1深秋的夜,涼如水。葉寒猛地睜開眼,腦海中涌入無數陌生的記憶。他死了。
在那場車禍中,華夏首富葉寒徹底死了。而現在,
他成了大晉朝將軍府的贅婿——同樣叫葉寒的廢物男人。
"該死......"葉寒掙扎著坐起身,打量著這間簡陋的廂房。破舊的木桌,
發霉的被褥,墻角還有老鼠跑過的痕跡。這就是堂堂將軍府贅婿的住所?
連他前世養狗的地方都比這強。"爹爹!爹爹你醒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沖了進來,
滿臉淚痕。葉寒愣了愣,記憶告訴他這是他的義子葉小寶。原身在街頭救了這孩子一命,
便收為義子。"小寶,爹爹沒事。"葉寒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心中涌起一絲暖意。至少,
這個世界還有人真心關心他。"爹爹,娘親她...她要休了你!
"小寶哽咽著說道:"她說明天中秋家宴上,要當著所有客人的面,讓你簽和離書!
"葉寒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蘇若雪。他名義上的妻子,將軍府的千金小姐。從記憶中,
葉寒看到了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嫌貧愛富,心高氣傲。嫁給原身三年,從未正眼看過他一次。
甚至連房都沒讓他進過。而現在,她終于要徹底踢開這個"累贅"了。"小寶,告訴我,
娘親為什么突然要休夫?"葉寒壓下心中的怒火,耐心詢問。
"是...是因為程公子回來了。"小寶小聲說道:"程錦華程公子,
娘親說他才是真正的世家公子,配得上她。"程錦華?葉寒在記憶中搜索著這個名字。程家,
京城四大世家之一。程錦華更是程家嫡子,年紀輕輕就在朝中擔任要職。
而蘇若雪對這個男人暗戀已久。當年嫁給原身,完全是因為程錦華外出游學,她一時賭氣。
現在程錦華回來了,她自然要踢開原身這個"替代品"。"有意思。"葉寒冷笑一聲。
前世他叱咤商場幾十年,什么樣的白眼狼沒見過?蘇若雪這種女人,他見得太多了。
既然她想玩,那就陪她好好玩玩。"小寶,你去打聽一下,明天家宴都有哪些客人參加。
""還有,程錦華現在在做什么生意。"葉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要讓這些人知道,
什么叫做絕望。"爹爹,你要做什么?"小寶擔心地看著他。"做什么?"葉寒站起身,
走到窗前望著蘇府燈火通明的主院。"當然是給他們一個永生難忘的中秋節。"夜風吹過,
帶來桂花的香氣。但在葉寒眼中,這香氣卻帶著血腥味。明天,就是復仇的開始。
2翌日黃昏,蘇府張燈結彩。今夜是中秋家宴,蘇老將軍邀請了半個京城的權貴。
葉寒換上一身干凈的布衣,牽著小寶的手走向主院。剛踏進院門,就聽到一陣嘲笑聲。"喲,
這不是我們的贅婿女婿嗎?""聽說今天要被休了?""活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幾個蘇家的遠房親戚正圍在一起指指點點。葉寒面色平靜,仿佛沒聽見一般。
他曾經在商場上被人圍攻時,都能面不改色。這種小兒科的嘲諷,根本動搖不了他分毫。
"葉寒!"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蘇若雪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緩緩走來。她長得確實很美,
眉如遠山,膚如凝脂。但在葉寒眼中,這張臉卻美得令人惡心。"夫人。
"葉寒淡淡地行了一禮。"夫人?"蘇若雪冷笑道:"從明天開始,我就不是你夫人了。
"她走到葉寒面前,眼中滿是厭惡。"葉寒,你也算個男人,應該知道什么叫自知之明。
""我蘇若雪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三年來我忍你夠久了,
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你簽了這和離書!"說著,她從袖中掏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書。
周圍的客人們頓時圍了過來。"天哪,蘇小姐要休夫了!""早該如此,
這種廢物怎么配得上將軍府千金?""聽說程公子今晚也會來,這是要當眾表態啊!
"葉寒接過和離書,掃了一眼。上面寫得很清楚,休夫的理由是"品行不端,好吃懶做"。
而且蘇若雪很大方,愿意給他十兩銀子作為"補償"。十兩銀子。葉寒差點笑出聲來。
前世他一天的收入都不止這個數。"怎么?舍不得?"蘇若雪見他不說話,越發得意。
"葉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無非是想著攀上我蘇家,從此衣食無憂。
""但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簽了和離書,滾出蘇府!
""我蘇若雪要嫁的男人,必須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引來更多人圍觀。
葉寒依然沉默。就在這時,一道溫和的男聲響起。"若雪妹妹,何必為了這種人生氣呢?
"程錦華緩緩走來。他一身錦衣,面如冠玉,確實是個美男子。
身后還跟著幾個同樣打扮華貴的公子哥。"錦華哥哥!"蘇若雪見到程錦華,
眼中立刻滿含情意。"你怎么來了?""聽說若雪妹妹今晚要處理家務,特來助陣。
"程錦華溫和一笑,目光卻輕蔑地瞥了葉寒一眼。"這位就是傳說中的贅婿?
""看起來確實......"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讓在場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過來。
然后慢慢說道:"確實不怎么樣。"哄堂大笑。"哈哈哈!程公子說得對!""就這種貨色,
也配當蘇小姐的夫君?""快簽字吧,別讓蘇小姐為難!"小寶緊緊抓著葉寒的手,
感受到了他的顫抖。但那不是憤怒的顫抖。而是忍住笑意的顫抖。葉寒低著頭,
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這些人啊,還真是配合。"簽字!簽字!簽字!"人群開始齊聲高喊。
蘇若雪更是得意地昂起頭。"葉寒,你聽到了嗎?這就是民心所向!""你這種廢物,
根本不配站在這里!"葉寒終于抬起頭。他看著蘇若雪,眼中沒有憤怒,沒有不甘。
只有一種看跳梁小丑的戲謔。"夫人說得對。"他緩緩說道:"確實該做個了斷了。
"3葉寒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著看他簽字的屈辱模樣。
蘇若雪眼中滿是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重獲自由的美好未來。程錦華也是一臉輕松,
好像清除了一只討厭的螞蟻。"爹爹......"小寶小聲嗚咽著。
葉寒輕撫了一下他的頭,然后在和離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哈哈哈!終于簽了!
""蘇小姐,恭喜您重獲自由!""這種廢物早該趕走了!"人群爆發出熱烈的叫好聲。
蘇若雪滿意地接過和離書,但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臉上。"等等......這是什么?
"她看著紙上龍飛鳳舞的字跡,眉頭緊皺。葉寒確實簽了字,但不是在她準備的和離書上。
而是在一張全新的紙上。"我寫了一份新的協議。"葉寒淡淡說道:"畢竟原來那份,
條件對我太不公平了。""你什么意思?"蘇若雪臉色變了。"意思很簡單。
"葉寒從她手中拿過那張紙,當眾念了起來。"鑒于蘇若雪品行不端,紅杏出墻,
與程錦華暗通款曲三年有余......""胡說八道!
"蘇若雪尖叫道:"我何時與錦華哥哥有什么不正當關系?""沒有嗎?
"葉寒冷笑:"那去年中秋夜,你去程府住了一晚是怎么回事?"蘇若雪臉色瞬間煞白。
她確實去過程府,但那只是因為程錦華生病,她去探望而已。可在這種場合,
怎么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還有前年春天,
金釵......""半個月前你們在酒樓包廂共進晚餐......"葉寒一條條列舉著,
每說一件事,蘇若雪的臉就白一分。這些事情確實存在,但都是正常的朋友交往。
可現在被葉寒這么一說,就全變了味道。"你...你在跟蹤我?"蘇若雪顫聲問道。
"跟蹤?"葉寒搖頭:"我只是有心而已。""夫人既然要休夫,總得有個正當理由不是?
""現在看來,該被休的人是你才對。"周圍的客人們面面相覷。剛才還在嘲笑葉寒的他們,
現在不知道該站哪邊了。如果蘇若雪真的紅杏出墻,那問題就嚴重了。在這個時代,
女子不貞可是天大的罪名。"一派胡言!"程錦華終于坐不住了。"葉寒,你血口噴人!
""我與若雪妹妹清清白白,豈容你污蔑?"葉寒看向程錦華,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程公子,急什么?""我可沒說你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只是說有暗通款曲而已。
""難道你們連這個都不承認?"程錦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確實,他對蘇若雪有意思,
蘇若雪對他也有好感。這在京城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但現在被葉寒當眾說出來,
就變成了道德問題。"況且......"葉寒忽然話鋒一轉。"我也沒說要休妻啊。
""什么?"蘇若雪愣住了。"我在協議上寫的很清楚,我不同意和離。
"葉寒淡淡說道:"夫人若是想走,隨時可以走。""但蘇府,你帶不走一文錢。
""甚至連嫁妝都要留下。"蘇若雪徹底傻眼了。按照大晉朝的法律,
夫妻和離必須雙方同意。如果一方不同意,那就只能走休妻程序。
但休妻需要"七出"之條——無子、不孝、淫、妒、惡疾、多言、盜竊。她一條都不占。
反倒是葉寒剛才列舉的那些事,足以構成"不貞"的嫌疑。"你...你在耍我?
"蘇若雪氣得渾身發抖。"耍你?"葉寒搖頭:"我只是在保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夫人,
既然你那么想和離,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什么賭?"蘇若雪下意識問道。
葉寒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三個月。""如果三個月內,
我能讓程公子跪在我面前求饒,你就老老實實給我當妻子。""如果做不到,我凈身出戶。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葉寒的話震驚了。讓程錦華跪地求饒?這個廢物贅婿瘋了嗎?
程錦華更是怒極反笑。"好!我答應這個賭!""葉寒,三個月后,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讓我跪下!"葉寒看著程錦華,眼中閃過一絲可憐。可憐的孩子。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和誰打賭。4三個月后,京城最大的酒樓——醉仙樓。今夜,
這里被人包了場。葉寒坐在主位上,面前擺著一桌豐盛的酒菜。小寶乖巧地坐在他身邊,
眼中滿是崇拜。這三個月來,他親眼見證了"爹爹"是如何化腐朽為神奇的。"爹爹,
程叔叔他們怎么還不來?"小寶奶聲奶氣地問道。"快了。
"葉寒淡淡一笑:"他們正在路上呢。"話音剛落,樓下傳來一陣喧嘩聲。"程公子來了!
""還有蘇小姐!""葉寒那個廢物真的敢來?"程錦華一身華服,昂首挺胸地走上樓來。
他身后跟著蘇若雪,以及十幾個世家公子。這三個月來,程錦華過得很不爽。
葉寒這個廢物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一些銀子,居然開始做起了生意。雖然規模不大,
但確實賺了些錢。這讓程錦華感到很沒面子。堂堂程家公子,居然被一個贅婿挑戰了三個月?
傳出去豈不是笑話?"葉寒,三個月時間到了。"程錦華冷冷說道:"你讓我跪下求饒了嗎?
"葉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程公子,別急嘛。""夜還長著呢。
""你以為靠做點小生意就能翻身?"蘇若雪在一旁嘲諷道:"葉寒,
你這三個月確實讓我刮目相看。""居然真的賺了幾十兩銀子。
""但你以為這就能和錦華哥哥相提并論?"她指著程錦華,滿臉驕傲。"他是朝廷命官,
是程家嫡子!""你算什么東西?"葉寒依然在喝酒,仿佛沒聽見她的話。這種淡定的態度,
讓程錦華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地位,他又重新自信起來。一個贅婿,
能翻出什么浪花?"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葉寒放下酒杯,拍了拍手。
樓下立刻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隊穿著官服的人走了上來。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
官帽上的珠子在燭光下閃閃發亮。"那是...戶部尚書李大人?"有人認出了來者的身份。
"他怎么會來這里?"程錦華也愣住了。李尚書是他的頂頭上司,平時連見一面都難。
今天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程錦華!"李尚書一上樓就怒喝一聲。"大人?
"程錦華趕緊上前行禮:"您怎么來了?""我怎么來了?"李尚書氣得胡子都顫抖了。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嗎?""貪污軍餉,倒賣糧草,私下收受賄賂!
""這些賬冊都是什么?"他把一疊厚厚的賬冊摔在程錦華面前。程錦華低頭一看,
臉色瞬間蒼白如紙。這些確實是他的賬冊,記錄著他這些年來的所有非法收入。
但這些東西明明藏在他家的密室里,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這...這是誰給你的?
"程錦華顫聲問道。李尚書指了指葉寒。"就是這位葉公子。""葉...公子?
"程錦華不敢置信地看著葉寒。什么時候,這個廢物贅婿變成葉公子了?"程錦華,
你還不明白嗎?"葉寒緩緩站起身。"這三個月來,我一直在收集你的罪證。
""貪污軍餉五萬兩,倒賣糧草獲利十萬兩,收受賄賂無數。
""每一筆賬我都查得清清楚楚。"程錦華徹底傻眼了。這些事情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
怎么會被一個廢物查出來?"你...你到底是誰?"他顫抖著問道。葉寒沒有回答,
而是看向李尚書。"李大人,證據確鑿,該怎么辦您應該清楚。""是!葉公子!
"李尚書恭敬地點頭,然后對程錦華大喝道。"程錦華!你身為朝廷命官,貪贓枉法,
罪不可恕!""來人,將他押入大牢,等候發落!"立刻有官兵上前,要拿下程錦華。"不!
這不可能!"程錦華瘋狂地掙扎著。"我是程家嫡子!你們不能抓我!""程家?
"葉寒冷笑一聲。"你以為程家還保得住你?"他又拍了拍手。樓下再次傳來腳步聲。
這次上來的是一個老者,滿頭白發,但精神矍鑠。"爺爺?"程錦華見到來人,如見救星。
"爺爺救我!我被人陷害了!"但程老爺子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直接走到葉寒面前。然后,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撲通"一聲跪了下來。5"葉公子,老夫來遲了!
"程老爺子跪在地上,聲音顫抖。"這逆孫冒犯了您,老夫愿意承擔一切后果!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堂堂程家老爺子,京城四大世家之首的族長。居然跪在一個贅婿面前?
這是什么情況?程錦華更是被嚇懵了。他從小到大,從來沒見過爺爺對任何人下跪。
就算是當朝皇帝,爺爺也只是行禮而已。這個葉寒,到底是什么來頭?"程老,
您這是做什么?"葉寒伸手虛扶,語氣淡然。"快快請起。""不敢不敢。
"程老爺子依然跪著。"葉公子,老夫教子無方,讓這逆孫冒犯了您。""按照江湖規矩,
老夫愿意獻上程家七成家產,以示賠罪。"什么?七成家產?程家的七成家產,
那得有多少銀子?在場的人都被這個數字震驚了。程錦華更是瞪大了眼睛。"爺爺,
你瘋了嗎?""他就是個廢物贅婿!你為什么要給他銀子?""住嘴!"程老爺子怒喝一聲。
"逆孫!你知道葉公子是誰嗎?""他就是傳說中的'鬼谷先生'!"鬼谷先生?
這四個字如同驚雷,在所有人心中炸響。鬼谷先生,江湖傳說中的神秘人物。
據說此人精通天下商道,能夠呼風喚雨,點石成金。短短三個月時間,
他在江南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無數世家大族都想結識他,
但卻始終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現在,程老爺子說這個人就是葉寒?怎么可能!"爺爺,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程錦華還在不敢置信。"認錯人?"程老爺子苦笑一聲。"三個月前,
程家在江南的生意突然遭到狙擊。""無數商戶突然終止與我們的合作,
我們的貨物全部滯銷。""短短一個月,程家就損失了五十萬兩銀子。""老夫派人調查,
發現幕后主使就是鬼谷先生。""直到今天,老夫才知道鬼谷先生就是葉公子。
"程老爺子說完,重重地磕了個頭。"葉公子,老夫愿意交出程家所有產業,
只求您饒過程家一條血脈。"葉寒看著跪在地上的程老爺子,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前世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場面。商場如戰場,敗者食塵。這是永恒不變的規律。"程老,
您言重了。"葉寒淡淡說道:"我與程公子只是私人恩怨,與程家無關。
""但是......"他話鋒一轉,看向已經嚇得面如死灰的程錦華。"該跪的人,
還沒跪呢。"程錦華渾身一顫。他終于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廢物贅婿。
而是一個足以毀滅程家的恐怖存在。"跪下。"葉寒的聲音很輕,但在程錦華聽來卻如雷鳴。
"葉...葉公子......"程錦華聲音顫抖。"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求您饒了我吧。""跪下。"葉寒再次重復。程錦華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周圍的人。
最終,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葉公子,我錯了!""求您饒了我!
"看著跪在地上的程錦華,葉寒心中涌起一絲快意。但更多的是空虛。復仇的快感,
遠沒有想象中那么強烈。或許是因為,對手太弱了。"程公子,三個月前你說什么來著?
"葉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要看看我怎么讓你跪下?""現在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