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霖城，寒風(fēng)裹挾著細(xì)雪拍打著杜氏集團38層的落地窗。
蒲依然攥著診斷書的手微微發(fā)抖，白大褂上"高危妊娠，
建議立即終止妊娠"的字樣在中央空調(diào)的冷光下刺得她眼眶生疼。手機在這時震動，
屏幕上跳出杜飛的消息："今晚八點，帶上離婚協(xié)議來翡翠莊園。
"她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想起三個月前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
當(dāng)時她為了保護杜飛推開他，自己卻被失控的貨車撞飛，醒來時醫(yī)生說孩子可能保不住。
而杜飛卻認(rèn)定是她故意制造車禍，要毀掉他和白月光蘇晴的婚禮。
翡翠莊園的歐式銅門緩緩打開，水晶吊燈將蒲依然的影子拉得很長。杜飛倚在雕花沙發(fā)上，
西裝筆挺，眼神卻冷得像淬了冰："怎么？還想拖延時間？"他將一疊文件甩在茶幾上，
"簽了它，你要的兩千萬一分不少。"蒲依然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杜飛，我懷孕了。
"空氣瞬間凝固。杜飛猛地起身，威士忌酒杯在波斯地毯上砸出深色污漬："蒲依然，
你還要演到什么時候？"他逼近一步，身上的雪松香水混著酒氣將她籠罩，
"三年前你用假孕騙我結(jié)婚，現(xiàn)在又故技重施？"記憶如潮水涌來。剛結(jié)婚時，
杜飛會在她生理期煮紅糖水，會抱著她在星空下說"永遠(yuǎn)不會讓你哭"。
可自從蘇晴從國外歸來，一切都變了。他開始夜不歸宿，
嘲諷她"不過是蒲家用來聯(lián)姻的工具"，甚至在她高燒40度時，
摟著蘇晴的腰說"別拿這種把戲博同情"。"這是醫(yī)院證明。"蒲依然顫抖著遞上診斷書。
杜飛掃了一眼，突然將紙撕得粉碎："夠了！當(dāng)年要不是你父親用杜氏的機密要挾我，
我怎么會娶你這個騙子？"他扯開領(lǐng)帶，露出脖頸處蘇晴留下的吻痕，"現(xiàn)在蒲氏破產(chǎn)，
你也該識趣點。"窗外的雪突然變大，蒲依然感覺小腹傳來一陣絞痛。
她強撐著身體："杜飛，我沒有說謊。""住口！"杜飛抓起茶幾上的鉆戒，
那是他們結(jié)婚時他親手為她戴上的，"看到這個了嗎？"他將戒指扔進(jìn)壁爐，
鉑金在火焰中扭曲變形，"就像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蒲依然眼前陣陣發(fā)黑，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踉蹌著后退："如果我今天死了，你會不會有一點后悔？
""別用這種老套的威脅。"杜飛轉(zhuǎn)身倒酒，聲音漫不經(jīng)心，"簽了協(xié)議，
我可以安排最好的醫(yī)生處理......那個孩子。"劇痛如潮水般襲來，
蒲依然的雙腿一軟，跌坐在冰涼的地磚上。鮮血順著裙擺蜿蜒，
在潔白的地毯上開出妖冶的花。她最后看到的畫面，是杜飛轉(zhuǎn)身時微微皺起的眉，
以及他脫口而出的那句："又在裝......"再次醒來時，
監(jiān)護儀規(guī)律的滴答聲刺痛耳膜。蒲依然摸向腹部，平坦的觸感讓她渾身發(fā)冷。護士走進(jìn)病房，
嘆了口氣："杜先生簽了手術(shù)同意書，您剛經(jīng)歷流產(chǎn)，需要好好休息。"手機在床頭柜震動，
是杜飛發(fā)來的消息："離婚協(xié)議我放在律師樓，明天必須簽字。蘇晴懷孕了，我要給她名分。
"淚水無聲地滑落，浸濕了枕巾。蒲依然盯著窗外的雪，終于笑出聲來。
曾經(jīng)那個說要護她一世周全的男人，親手毀了他們的孩子，還要將最后的溫柔都給了別人。
她拔掉輸液管，在晨光中寫下最后一條短信："杜飛，這次，我不演了。
"當(dāng)杜飛帶著律師趕到病房時，只看到空蕩蕩的病床和窗臺上的離婚協(xié)議。護士遞來一封信，
字跡暈染著水漬："杜先生，蒲小姐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她說......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攥著信紙的手微微發(fā)抖，突然想起昨夜那灘刺目的血。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涌上心頭，
可當(dāng)蘇晴嬌嗔的電話打來時，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此時的他不會知道，
那個被他親手推開的人，帶著滿身傷痕消失在茫茫雪夜后，將徹底走出他的世界。
致命心動：虐妻總裁追悔莫及霖城的春寒料峭，杜氏集團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里，
杜飛煩躁地扯松領(lǐng)帶，面前攤開的財務(wù)報表上，原本與蒲氏合作的幾個項目接連虧損。
他習(xí)慣性摸向西裝內(nèi)袋，那里本該放著薄荷糖——蒲依然知道他胃不好，
總會在他公文包里備上幾盒。"杜總，蘇小姐來了。"助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蘇晴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進(jìn)來，一身香奈兒套裝勾勒出曼妙曲線，小腹微微隆起："阿飛，
寶寶最近總踢我，你快聽聽。"她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
卻沒注意到杜飛眼底一閃而過的恍惚。手機突然震動，
是律師發(fā)來的消息：蒲依然始終沒有現(xiàn)身簽署離婚協(xié)議。杜飛皺眉，
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那天她蒼白如紙的臉和滿地的血跡。自那天后，他派人找遍了霖城，
卻像人間蒸發(fā)般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跡。"在想什么？"蘇晴嬌嗔著環(huán)住他的脖頸，
"是不是還在為那些虧損的項目煩心？我聽說，"她壓低聲音，"蒲依然離開霖城前，
把杜氏的核心技術(shù)賣給了競對。"杜飛的瞳孔驟縮。他想起蒲依然臨走前那句"這次，
我不演了"，心頭突然泛起一陣絞痛。抓起車鑰匙沖出門時，蘇晴的呼喚被甩在身后。
深夜的貧民窟，杜飛捏著私家偵探提供的地址，在一棟破舊的居民樓前停下。
樓道里的聲控?zé)艉雒骱霭担舻臍馕读钊俗鲊I。他屏住呼吸爬上頂樓，
卻在聽到屋內(nèi)傳來的對話時僵在原地。"依然，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杜飛真相？
"是閨蜜的聲音，"你為了救他被車撞，導(dǎo)致胎盤早剝，現(xiàn)在身體......""別說了。
"蒲依然的聲音沙啞疲憊，"他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們之間早就結(jié)束了。"她咳嗽幾聲，
"而且，我也沒多少時間了。"杜飛感覺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他猛地踹開門，
屋內(nèi)的白熾燈刺得他瞇起眼。蒲依然裹著薄毯坐在床上，
本就纖瘦的身體如今更是只剩一把骨頭，蒼白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你來干什么？
"她看到是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恢復(fù)冷漠。杜飛大步上前，
抓住她的手腕："蘇晴說你出賣了杜氏，是不是真的？
還有你閨蜜說的......""杜總這是在質(zhì)問我？"蒲依然冷笑，用力抽回手，
卻因動作太猛咳出一口鮮血。她擦了擦嘴角，"沒錯，是我做的。蒲氏被你害得破產(chǎn)，
我自然要討回公道。"杜飛望著她染血的指尖，想起她懷孕時總愛用這雙手撫摸他的臉。
記憶與現(xiàn)實重疊，他突然失控："你就這么恨我？
連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蒲依然突然大笑，笑聲中帶著無盡的悲涼，
"杜飛，你摸著良心說，你有哪一刻相信過那是你的孩子？"她掀開衣袖，
露出密密麻麻的針孔，"為了保胎，我每天要打八針保胎針，可你呢？
"杜飛的視線落在那些猙獰的針孔上，喉嚨像被堵住般發(fā)不出聲音。
蘇晴曾說過蒲依然"裝模作樣"，他便信了；蘇晴說蒲依然用假孕騙婚，他也信了。
此刻看著她虛弱的模樣，那些所謂的"證據(jù)"突然變得荒謬可笑。"出去。"蒲依然別過臉，
"我不想再見到你。"杜飛機械地后退兩步，撞上門口的藥瓶。
標(biāo)簽上"抗癌靶向藥"幾個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張了張嘴，
卻被突然沖進(jìn)來的閨蜜推搡著趕出房門："杜飛，你還有臉來？依然為了救你，
癌細(xì)胞擴散到全身，現(xiàn)在......""不可能......"杜飛喃喃自語，
踉蹌著扶住墻。樓道的聲控?zé)敉蝗幌纾诎抵校犚娢輧?nèi)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像一把鈍刀，一下下剜著他的心。回到別墅，蘇晴正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阿飛，
這么晚去哪兒了？"她起身迎接，卻在看到他通紅的眼眶時頓住，
"你不會是去找那個賤人了吧？"杜飛盯著她精心雕琢的臉，
突然想起蒲依然素顏時眼角的小雀斑。那些被他忽視的溫柔細(xì)節(jié)如潮水般涌來，
他猛地扯開蘇晴的手："孩子到底是誰的？"蘇晴的臉色瞬間煞白："阿飛，
你在說什么胡話......""別裝了。"杜飛冷笑，"蒲依然流產(chǎn)那天，
你故意在我面前說她壞話；現(xiàn)在又誣陷她出賣杜氏。"他逼近一步，
"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任你擺布？"窗外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杜飛沖進(jìn)雨幕，
朝著貧民窟的方向狂奔。他終于明白，自己親手將最珍貴的人推向了深淵，而現(xiàn)在，
他或許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霖城的梅雨季節(jié)，天空仿佛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綿綿細(xì)雨整日整夜地落著。杜飛站在蒲依然曾經(jīng)居住的破舊公寓樓下，
手里緊攥著從醫(yī)院偷拿到的病歷——確診乳腺癌晚期的報告刺痛著他的雙眼，
日期赫然是他們那場爭吵的前一個月。他發(fā)瘋似的推開公寓門，里面早已人去樓空，
只剩下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里，他和蒲依然在游樂園笑得燦爛，那是他們剛結(jié)婚時，
他親手拍下的。如今照片邊角卷起，卻依然被小心地擺在窗臺，像一段被塵封的舊夢。
"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杜飛喃喃自語，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蕩。
自從那晚從貧民窟離開后，他辭退了蘇晴，停掉了所有與蒲氏作對的項目，
可蒲依然卻像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此時，杜氏集團會議室里，董事們正在激烈爭吵。
"杜總，公司股價暴跌，再找不到蒲依然泄露的技術(shù)，我們就完了！
"一位白發(fā)董事拍案而起。杜飛冷眼看著眾人，突然將一份文件甩在桌上："不用找了，
所謂的技術(shù)泄露，是蘇晴自導(dǎo)自演的戲碼。眾人嘩然，杜飛卻已無心解釋。
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接起后，對面?zhèn)鱽硪魂囀煜さ目人月暎?杜飛，
明天下午三點，世紀(jì)大橋見。"第二天，杜飛提前兩個小時就來到世紀(jì)大橋。橋上行人稀少，
細(xì)雨打濕了他的西裝，他卻渾然不覺。終于，那個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現(xiàn)在橋的另一頭。
蒲依然戴著寬檐帽和口罩，身形比上次見面更加消瘦，她的身后，跟著幾個抱著紙箱的男人。
"你終于肯見我了。"杜飛快步上前，卻在看到她手中的U盤時愣住。
"這是杜氏的核心技術(shù)，還有蘇晴陷害我的證據(jù)。"蒲依然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本來打算交給你，但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沒必要了。"她將U盤扔進(jìn)江里，
看著它瞬間被湍急的水流吞沒。杜飛瞪大了眼睛："為什么？你明明可以用這個扳倒我，
為蒲氏報仇！""因為我累了。"蒲依然摘下口罩，露出因化療而掉光眉毛的臉，"杜飛，
你知道嗎？當(dāng)我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的那一刻，我就在想，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愛上你。
"杜飛感覺心臟被重重一擊，喉嚨像被火燒般疼痛："依然，我錯了，
我現(xiàn)在才知道......""晚了。"蒲依然打斷他，從懷里掏出一本泛黃的日記本，
"這是我這些年的日記，里面記錄了所有真相。"她將日記本扔在地上，任由雨水打濕，
"你以為我父親用杜氏機密要挾你？那不過是你聽信蘇晴的讒言。我父親是為了救你父親，
才被迫背下黑鍋，導(dǎo)致蒲氏破產(chǎn)。"杜飛感覺天旋地轉(zhuǎn)，記憶突然變得清晰起來。多年前，
父親臨終前確實念叨過"對不起老蒲家"，但那時他沉浸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中，
選擇了相信蘇晴的挑撥。"還有，"蒲依然繼續(xù)說道，"那場車禍，根本不是意外。
是蘇晴買通了司機，想要撞死我。而我推開你，不過是本能反應(yīng)。"她咳嗽著，
鮮血從嘴角溢出，"孩子......孩子也是因為那場車禍沒的。"杜飛跪倒在地，
伸手想要抓住她，卻被她躲開："別碰我，杜飛。你知道嗎？化療的時候，
我無數(shù)次盼著你能來，可你卻在和蘇晴甜蜜約會。"她轉(zhuǎn)身望向江面，"現(xiàn)在，
我要去一個沒有痛苦的地方了。""不！"杜飛瘋狂搖頭，"我?guī)闳プ詈玫尼t(yī)院，
我會彌補一切......""來不及了。"蒲依然微笑著，慢慢后退，"杜飛，祝你幸福。
"說完，她毅然決然地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雨中。杜飛想要追上去，卻被身后的幾個男人攔住。
"杜總，這是蒲小姐的遺囑。"其中一人遞來一個信封，"她不想再被你打擾。
"杜飛顫抖著打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字條："杜飛，忘了我吧。下輩子，別再遇見了。
"他望著蒲依然消失的方向，終于崩潰大哭，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沖刷著他破碎的心。
而此時的他，終于明白，自己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愛人，更是這世上最純粹、最珍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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