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弦月琴音》1935 年霜降,
上海這座東方魔都在夜幕下散發著獨特的魅力與神秘。霓虹燈閃爍,將街道映照得五彩斑斕,
黃包車夫的吆喝聲、汽車的喇叭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這座城市獨有的喧囂樂章。然而,
在圣約翰大學的校園里,卻有著另一番寧靜的景象。校園深處的琴房,
此時正透出昏黃的燈光。陳少基坐在琴凳上,手中緊握著琴弓,面前的樂譜上,
那首《月半小夜曲》的音符仿佛有了生命,在他的眼前跳動。他的眼神專注,略帶憂郁,
燈光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勾勒出一種別樣的俊逸。琴弓落下,
悠揚而略帶哀傷的旋律從琴弦間流淌而出。陳少基完全沉浸在音樂的世界里,
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已不復存在。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琴房的玻璃窗外,
一個身影已經佇立了許久。蔣家娉身著月白色的旗袍,
剪裁得體的旗袍將她曼妙的身姿完美地展現出來。旗袍上精致的盤扣,如同她細膩的心思。
她的頭發整齊地梳起,一枚珍珠發卡點綴其中,在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宛如她那雙明亮而深邃的眼眸。她靜靜地站在那里,側耳傾聽著琴房內傳來的琴音,
神情專注而沉醉。一曲終了,陳少基輕輕放下琴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在這時,
一個輕柔的聲音從窗外傳來:“你的琴音里藏著眼淚。”這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
卻又清晰地落在陳少基的耳畔,驚得他手中的樂譜都滑落了下來。他猛地抬起頭,透過玻璃,
看到了蔣家娉那如月般的面容。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清她,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這個神秘的女子,已經連續七日在午夜時分出現在琴房外,聆聽他的練習,
而他卻對她一無所知。陳少基緩緩站起身,走向窗前,打開窗戶。清冷的夜風吹了進來,
帶著一絲秋的涼意。他看著蔣家娉,眼中滿是疑惑與探尋:“你是誰?
為什么每天晚上都來聽我拉琴?”蔣家娉微微一笑,月光灑在她的臉上,
讓那笑容顯得更加溫柔:“我叫蔣家娉,至于為什么來聽你拉琴,
或許是因為你的琴音能觸動我心底的某些東西吧。”她的聲音輕柔,如同夜風中的花瓣,
輕輕飄落。陳少基微微皺眉,他注意到蔣家娉腕間那只翠綠的翡翠鐲子,晶瑩剔透,
一看便是價值不菲。這鐲子讓他想起了報紙上蔣氏集團千金的訂婚照,
照片中的女子同樣戴著這樣一只鐲子。“蔣家娉?蔣氏集團的千金?”陳少基試探地問道。
蔣家娉輕輕點了點頭,并沒有否認。她的目光落在陳少基手中的小提琴上,
說道:“你拉的《月半小夜曲》很特別,和我以往聽到的都不一樣。”陳少基心中一動,
重新拿起小提琴,將琴弓搭在琴弦上,琴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故意拉錯了幾個音符,
想看看眼前這個女子的反應。蔣家娉輕輕搖頭,
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向雪懷的詞寫的是單戀,你卻拉成了雙向的救贖。
雖然改動后的旋律別有一番韻味,但似乎偏離了原曲的本意。”陳少基停下手中的琴弓,
看著蔣家娉,心中對她的音樂素養有了幾分敬佩:“你對音樂很有見解。不過,
每個人對音樂的理解都不同,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感受來拉這首曲子。”就在這時,
窗外傳來一陣汽車的鳴笛聲,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蔣家娉的臉色微微一變,
她看了一眼手表,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說完,她轉身匆匆離去,
身影很快消失在梧桐樹的陰影里。陳少基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心中有些失落。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樂譜,卻發現樂譜的背面用鋼筆寫著一行字:“今夜子時,蘇州河舊碼頭。
”看到這行字,陳少基心中一驚,一種莫名的緊張感涌上心頭。
琴房的掛鐘此時指向了十一點五十分,時間緊迫。他來不及多想,將小提琴小心地放進琴盒,
然后揣上母親留下的翡翠扳指,匆匆沖出了校門。上海的夜晚,街頭依舊熱鬧非凡。
陳少基一路小跑,黃包車夫在他身邊穿梭而過,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神色匆匆的年輕人。
當他來到蘇州河邊時,天空飄起了細雨,雨滴打在河面上,泛起一圈圈漣漪。蘇州河上,
一艘艘貨輪緩緩駛過,汽笛聲在夜空中回蕩,與記憶中的畫面重疊。十年前的那個雨夜,
同樣是在蘇州河邊,他的父親被一群黑幫帶走,從此音信全無。每當想起那一幕,
陳少基的心中就充滿了痛苦和憤怒。舊碼頭的燈塔在細雨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周圍一片寂靜。陳少基小心翼翼地朝著燈塔的方向走去,腳下的石板路有些濕滑。
當他來到銹跡斑斑的鐵門前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蔣家娉靜靜地站在鐵門前,
手中握著與他相同的翡翠扳指。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幾縷發絲貼在她的臉頰上,
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陳少基,我們兩家的恩怨,該由我們這一代了結了。
”她的聲音混著雨聲,卻比月光還要清澈,堅定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陳少基看著她,
心中充滿了疑惑:“你說的恩怨是什么意思?這翡翠扳指又怎么回事?
”蔣家娉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這翡翠扳指是當年我父親和你父親結拜時交換的信物。
我們兩家曾經親如兄弟,但后來因為一些事情,反目成仇。這些年,兩家人一直在暗中較勁,
死傷無數。”陳少基眉頭緊皺,他從未聽母親提起過這些事情。
他看著蔣家娉手中的翡翠扳指,又摸了摸自己懷中的那枚,心中五味雜陳。
“那你今晚叫我來這里,是想怎么做?”陳少基問道。蔣家娉沒有立刻回答,
她的目光落在鐵門上。鐵銹剝落處,隱隱露出一些斑駁的刻痕。陳少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驚訝地發現那竟然是摩爾斯電碼的刻痕。“這些天,我聽你拉琴,
發現你在某些音符上的停頓和延長很有規律,就像摩爾斯電碼一樣。我想,
這七日的琴音對決,原是一場跨越生死的密碼對話。”蔣家娉說道。陳少基心中一震,
他仔細回憶自己拉琴時的情景,似乎真的在無意識中遵循了某種規律。
難道母親在教他這首曲子的時候,就已經暗藏了密碼?“我們必須解開這些密碼,
或許能找到化解兩家恩怨的方法。”蔣家娉說道,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陳少基點了點頭,
他和蔣家娉一起,開始研究鐵門上的摩爾斯電碼。雨水不斷地落下,打濕了他們的衣服,
但他們都渾然不覺,全身心地投入到解讀密碼的工作中。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蘇州河舊碼頭的燈塔下,
陳少基和蔣家娉因為家族的恩怨和神秘的密碼而緊密地聯系在了一起,他們的命運之輪,
也在這一刻開始緩緩轉動……第二章《半闋夜曲》1935 年冬至,
上海的街頭彌漫著寒冷的氣息,凜冽的風如刀子般刮過行人的臉頰。
霞飛路上的平安咖啡館卻透著一股溫暖與愜意,玻璃櫥窗上凝結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將外面的寒冷阻擋在外。蔣家娉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水晶吊燈灑下柔和的光線,
映照在她身上。她身著一件深紫色的旗袍,領口和袖口繡著精致的白色花紋,
宛如一朵盛開在寒冬里的紫羅蘭。她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那是家族為她安排的婚約的象征。陳少基推門而入,寒風裹挾著他一同進來,
引得咖啡館內的客人紛紛側目。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風衣,頭發有些凌亂,
深邃的眼眸中透著疲憊與警惕。看到蔣家娉后,他徑直走了過去,在她對面坐下。“你來了。
”蔣家娉輕聲說道,目光落在陳少基略顯憔悴的臉上。陳少基微微點頭,
看著蔣家娉無名指上的戒指,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但很快被他壓了下去。
服務員走過來,陳少基點了一杯黑咖啡。“這首曲子是我母親教我的。
”蔣家娉轉動著腕間的翡翠鐲子,眼神變得有些悠遠,“她臨終前說,
琴箱夾層里藏著能改寫兩家命運的證據。”陳少基心中一凜,
他想起了自己家中那把同樣有著神秘氣息的小提琴。“你確定是琴箱夾層?那證據又是什么?
”蔣家娉輕輕搖頭:“我也不確定,只是母親彌留之際說得含糊,只提到了琴箱和證據,
或許與當年父輩的糾葛有關。”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槍聲,
打破了咖啡館內的寧靜。緊接著,巡捕房的探照燈掃過街道,人們開始慌亂地奔跑。
陳少基本能地反應過來,迅速伸手按住蔣家娉正要摸向手袋的手,
掌心傳來冰涼的金屬質感——是一把勃朗寧袖珍手槍。“別沖動,外面情況不明。
”陳少基低聲說道,他的目光透過窗戶,觀察著外面混亂的局勢。蔣家娉微微皺眉,
眼中閃過一絲焦慮:“這可能是針對我們的行動,他們不想讓我們揭開真相。
”槍聲漸漸稀疏,外面的混亂似乎有所平息。蔣家娉深吸一口氣,從手袋里拿出一張琴譜,
塞到陳少基掌心:“明天正午,圣瑪利亞女中鐘樓見。”說完,她起身準備離開。
陳少基看著手中的琴譜,心中明白這其中必定隱藏著重要信息。他也站起身,
跟在蔣家娉身后走出咖啡館。寒風呼嘯,街道上彌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
陳少基看著蔣家娉遠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角,才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第二天正午,
陽光透過稀薄的云層灑在圣瑪利亞女中古老的鐘樓上。陳少基早早地來到了這里,
他躲在鐘樓附近的一棵大樹后面,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當鐘樓的鐘聲敲響時,
蔣家娉出現了。她穿著一件白色的披風,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宛如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
她的眼神在周圍搜尋著,很快便發現了藏在樹后的陳少基。兩人會合后,走進了鐘樓。
鐘樓內部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角落里布滿了蜘蛛網,
陽光從狹小的窗戶縫隙中擠進來,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光柱中灰塵飛舞。
蔣家娉從懷里拿出琴箱,打開后,小心翼翼地摸索著琴箱的夾層。陳少基在一旁緊張地看著,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終于,蔣家娉從琴箱夾層中取出一個膠卷。兩人對視一眼,
眼中都充滿了期待與緊張。他們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將膠卷沖洗出來。
當影像逐漸顯現在眼前時,兩人都驚呆了。膠卷上的畫面顯示,
十年前陳少基父親墜江的現場,蔣家老爺的背影清晰可見。畫面中,
幾個黑衣人正將陳少基的父親往江里推,而蔣家老爺就站在不遠處,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他的身影卻無比清晰。“當年是你父親救了我父親。”蔣家娉的聲音顫抖著,
“他們共同掌握著日本特務的證據,所以……”陳少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緊緊握著拳頭,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這么說,我父親的死和你父親有關?
”蔣家娉急忙解釋:“我想不是的,從畫面看,更像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讓兩家反目,
從而奪取那份證據。”陳少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知道,
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真相或許遠比他們看到的更復雜。就在這時,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兩人心中一驚,蔣家娉迅速將膠卷藏好,
同時掏出了那把勃朗寧袖珍手槍。陳少基示意她躲在自己身后,他拿起一塊石頭,
準備應對即將到來的危險。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是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他戴著一頂黑色禮帽,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把膠卷交出來。”男人冷冷地說道,聲音低沉而沙啞。陳少基冷笑一聲:“你是誰?
憑什么要膠卷?”男人沒有回答,他緩緩抬起手,手中握著一把手槍。就在他準備開槍時,
陳少基眼疾手快,將手中的石頭朝男人扔去。男人側身躲開,與此同時,
蔣家娉也扣動了扳機。子彈擦過陳少基的肩胛骨,在圣母像上留下焦黑彈痕,
而蔣家娉射出的子彈擊中了男人的手臂。男人吃痛,手中的槍掉落在地。陳少基趁機沖過去,
與男人扭打在一起。經過一番激烈的搏斗,陳少基終于將男人制服。蔣家娉走上前,
看著受傷的男人:“說,你是誰派來的?”男人咬著牙,一聲不吭。蔣家娉皺了皺眉,
從手袋里拿出一把匕首,抵在男人的脖子上:“再不說,我就不客氣了。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依然緊閉著嘴。就在這時,樓下又傳來一陣腳步聲,
似乎有更多的人來了。“沒時間了,快走。”陳少基拉起蔣家娉,
兩人從鐘樓的另一個出口逃離。他們在小巷中穿梭,身后的追兵緊追不舍。突然,
蔣家娉停了下來,她看著陳少基,眼中滿是擔憂:“你受傷了,這樣跑下去不是辦法。
”陳少基咬了咬牙:“沒事,不能讓他們拿到膠卷。”蔣家娉思索片刻,
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暫時躲避。”說完,她帶著陳少基來到一個偏僻的小院。
小院的主人是蔣家娉的一位遠房親戚,看到蔣家娉和受傷的陳少基,吃了一驚,
但還是讓他們進了屋。在屋里,蔣家娉為陳少基簡單處理了傷口。陳少基坐在床邊,
看著忙碌的蔣家娉,心中的憤怒漸漸被感動所取代。“謝謝你。”陳少基輕聲說道。
蔣家娉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要一起找出真相。”夜晚,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屋內。陳少基和蔣家娉坐在桌前,商討著下一步的計劃。“我想,
我們可以從當年我父親和你父親接觸的人入手,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陳少基說道。
蔣家娉點頭表示同意:“我也會利用家族的關系,在暗中調查。只是,我們要小心,
那些人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突然,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兩人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陳少基悄悄走到窗前,透過窗戶縫隙看去,
發現幾個黑影正朝小院靠近。“他們追來了。”陳少基低聲說道。蔣家娉迅速拿起手槍,
檢查了一下子彈:“看來,我們又要突圍了。”就在這時,
陳少基聽到蔣家娉用摩爾斯電碼哼唱《月半小夜曲》的旋律。這一次,
他終于破譯出隱藏在旋律中的暗語:“危險將至,速離上海。”陳少基心中一震,他明白,
局勢已經變得極為危險。但他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他要找出真相,為父親報仇。
“我們不能走,走了就永遠查不出真相了。”陳少基說道。蔣家娉看著他堅定的眼神,
心中五味雜陳:“可是留下來太危險了,我們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陳少基握住蔣家娉的手:“我不怕,只要能找出真相,就算付出生命也值得。而且,
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成功。”蔣家娉看著陳少基,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好,那我們一起面對。
”兩人緊緊相擁,在這個充滿危險的夜晚,彼此的懷抱成為了對方最溫暖的港灣。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前方等待著他們的,
將是更加嚴峻的考驗……第三章《月落星沉》小院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窗外黑影晃動,
危險如潮水般步步逼近。陳少基和蔣家娉互相對視,眼神中傳遞著堅定與決絕。他們深知,
此刻退縮只有死路一條,唯有背水一戰,才有一線生機。陳少基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門,
側耳傾聽著外面的動靜。蔣家娉則緊緊握著勃朗寧手槍,貓著腰,慢慢向窗戶移動,
眼睛死死盯著窗外那幾個逐漸清晰的黑影。“聽腳步聲,大概有五六個。
”陳少基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得想個辦法突圍出去。”蔣家娉微微點頭,
她的目光在房間里快速掃視,試圖尋找可用的武器或脫身之計。突然,
她的目光落在墻角的一堆舊農具上,心中有了主意。“我們用這些農具制造點動靜,
引開他們的注意力,然后從后院翻墻出去。”蔣家娉低聲說著,指了指墻角的農具。
陳少基會意,兩人輕手輕腳地走到墻角,拿起幾把鋤頭和鐵鏟。陳少基深吸一口氣,
猛地將一把鋤頭朝窗戶扔了出去,伴隨著玻璃破碎的聲音,外面的人一陣騷亂。“快走!
”陳少基大喊一聲,拉著蔣家娉沖向房間后面的門。兩人剛跑到后院,
就聽到前面屋子傳來踹門的聲音。后院的圍墻不算高,但對于身負重傷的陳少基來說,
翻越起來卻有些吃力。蔣家娉先翻上圍墻,然后伸手拉陳少基。在蔣家娉的幫助下,
陳少基艱難地爬上圍墻,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得他臉色煞白。兩人剛落地,
就聽到身后傳來呼喊聲:“他們在后院!別讓他們跑了!”顧不上疼痛,
陳少基和蔣家娉拔腿就跑。他們在狹窄的小巷中穿梭,身后的追兵緊追不舍。此時的上海,
夜幕籠罩,小巷里燈光昏暗,這為他們的逃脫提供了一些掩護。跑了一陣,
陳少基漸漸感到體力不支,腳步也慢了下來。蔣家娉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中焦急萬分。
“少基,你怎么樣?”蔣家娉一邊跑一邊問道。“我……我還能堅持。”陳少基咬著牙說道,
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卻出賣了他。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了一條死胡同。兩人停了下來,
看著身后逐漸逼近的追兵,心中涌起一股絕望的情緒。“看來我們今天要被困在這里了。
”陳少基苦笑著說道。蔣家娉握緊手中的槍,眼神堅定:“不,我們不能放棄。”說著,
她舉起手槍,對準追兵。追兵們見狀,也停了下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男人走上前來,冷笑著說:“跑啊,怎么不跑了?把膠卷交出來,
我可以饒你們不死。”陳少基冷哼一聲:“膠卷?你覺得我們會交給你這種人嗎?
”男人臉色一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兄弟們,上!”就在雙方僵持不下,
一場惡戰即將爆發之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警笛聲。原來是附近的巡捕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那些追兵聽到警笛聲,臉色大變,不敢戀戰,紛紛四散而逃。
陳少基和蔣家娉趁機離開了死胡同。他們在街頭找了一輛黃包車,
讓車夫將他們送到了陳少基的一位朋友家中。朋友看到受傷的陳少基和狼狽的蔣家娉,
吃了一驚,趕忙將他們迎進屋里,并幫忙請來了醫生為陳少基處理傷口。經過醫生的治療,
陳少基的傷勢暫時穩定下來。但醫生告誡他,必須好好休息,否則傷口很容易感染惡化。
蔣家娉坐在陳少基的床邊,看著他虛弱的樣子,心中滿是擔憂和自責。“都怪我,
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受傷。”陳少基微微搖頭,輕輕握住蔣家娉的手:“別這么說,
這不是你的錯。我們是一起面對的,而且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
危險并沒有就此放過他們。蔣家內部,一些人得知蔣家娉和陳少基在一起,
并且在調查父輩的秘密后,開始蠢蠢欲動。他們擔心真相一旦被揭開,會影響到自己的利益,
于是決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阻止他們。與此同時,
日本特務也察覺到了陳少基和蔣家娉的行動。他們深知那份證據一旦曝光,
將會給他們的計劃帶來巨大的麻煩,所以也在暗中部署,準備對兩人下手。
在陳少基養傷的這段時間里,蔣家娉利用家族的關系,四處打聽當年的事情。她發現,
當年父親和陳少基父親掌握的日本特務證據,似乎與一份重要的軍事計劃有關。
這份計劃一旦實施,將會給中國帶來巨大的災難。而蔣家內部那些反對他們調查的人,
很可能已經與日本特務勾結在了一起。蔣家娉意識到,情況變得越來越復雜,
他們面臨的敵人不僅有外部的日本特務,還有來自家族內部的背叛者。陳少基傷好后,
蔣家娉將自己調查到的情況告訴了他。陳少基聽后,臉色凝重。“看來我們的對手很強大,
而且隱藏得很深。但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放棄。這份證據必須曝光,
不能讓日本特務的陰謀得逞。”陳少基說道。兩人決定,先從蔣家內部入手,
找出那些與日本特務勾結的人,然后再想辦法揭露證據。為了不引起懷疑,
蔣家娉回到了蔣家。她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暗中卻留意著家中每個人的一舉一動。
而陳少基則在外面秘密聯絡一些可靠的朋友,準備隨時接應蔣家娉。一天晚上,
蔣家娉在父親的書房里發現了一些可疑的信件。信件的內容證實了她的猜測,
蔣家的幾位長輩確實與日本特務有往來,并且計劃在近期對她和陳少基動手。
蔣家娉小心翼翼地將信件收好,準備找機會交給陳少基。然而,就在她離開書房時,
被一個下人發現了。下人立刻將此事報告給了蔣家的一位長輩。這位長輩得知后,
決定立刻采取行動。他派人四處尋找蔣家娉,想要奪回信件,并將她和陳少基一網打盡。
蔣家娉察覺到情況不對,趁亂逃出了蔣家。她在夜色中拼命奔跑,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陳少基,將信件交給他。陳少基接到蔣家娉的消息后,
立刻趕到約定地點。當他看到狼狽不堪的蔣家娉時,心中一陣心疼。“快,看看這些信件。
”蔣家娉將信件遞給陳少基。陳少基迅速瀏覽了信件內容,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這些人簡直是賣國賊!我們必須盡快想辦法揭露他們。”然而,
他們還沒來得及制定詳細的計劃,就發現自己已經被一群黑衣人包圍了。
這些黑衣人正是蔣家那位長輩和日本特務派來的。“把信件交出來,你們今天插翅難飛!
”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說道。陳少基將信件小心地收好,然后緊緊護在身后。他看著蔣家娉,
眼中充滿了愛意和堅定:“家娉,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
”蔣家娉也緊緊握住陳少基的手:“我們一起面對。”雙方對峙著,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此時的天空,月亮被烏云遮住,星星也隱去了光芒,仿佛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而陳少基和蔣家娉,就如同在黑暗中掙扎的兩只孤舟,不知道能否沖破這片黑暗,
迎來光明……第四章《孤島琴箱》四周一片死寂,
黑衣人如同鬼魅般將陳少基和蔣家娉團團圍住,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陳少基緊緊握著蔣家娉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保持冷靜,同時迅速觀察著周圍的地形,
試圖尋找突圍的機會。為首的黑衣人向前踏出一步,月光在他冰冷的刀刃上反射出森冷的光。
“別做無謂的掙扎,乖乖交出信件,興許還能留你們一條活路。”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
陳少基冷笑一聲,將信件揣進懷里,把蔣家娉護在身后:“想要信件,
那就從我們尸體上踏過去。”黑衣人臉色一沉,揮了揮手,手下們如惡狼般撲了上來。
陳少基側身一閃,避開了最先攻來的一人,順勢撿起一塊石頭,朝著黑衣人砸去。
蔣家娉則握緊手中的勃朗寧手槍,尋找著開槍的時機。槍聲響徹夜空,一名黑衣人應聲倒地,
但這也徹底激怒了其他人。他們攻勢愈發猛烈,陳少基和蔣家娉漸漸陷入困境。
陳少基身上本就有傷,此時體力漸漸不支,手臂被劃出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就在局勢危急之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喊聲。
原來是陳少基之前聯絡的朋友們及時趕到。黑衣人見勢不妙,無心戀戰,匆忙撤離,
消失在黑暗之中。蔣家娉看著受傷的陳少基,眼眶泛紅:“你怎么樣,傷得重不重?
”陳少基強忍著疼痛,擠出一絲微笑:“沒事,只是皮外傷。我們得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
這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眾人在城中一處隱蔽的地下室里暫時安頓下來。
地下室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墻壁上掛著幾盞油燈,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
陳少基坐在簡陋的木椅上,蔣家娉在一旁為他處理傷口。“少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們總能找到我們。我們必須主動出擊。”蔣家娉一邊包扎傷口,一邊說道。
陳少基微微點頭,沉思片刻后說:“我們得先弄清楚他們的下一步計劃。
這些信件里提到了一個交易地點,或許我們可以在那里設下陷阱,引他們上鉤。
”“可是那里肯定戒備森嚴,我們怎么進去?”蔣家娉擔憂地問道。
陳少基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琴箱上,那是他一直帶在身邊的小提琴琴箱。
“我們可以利用這個琴箱。里面藏著膠卷和信件,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大的誘惑。
我們佯裝要轉移證據,引他們來搶,然后來個甕中捉鱉。”眾人經過一番商議,
制定了詳細的計劃。他們聯系了一些可靠的愛國人士,準備在交易地點周圍埋伏,
等待黑衣人出現。幾天后,夜幕降臨,陳少基和蔣家娉帶著琴箱,
按照計劃來到了城郊的一座廢棄工廠。這座工廠曾經是一家紡織廠,如今早已破敗不堪,
四周雜草叢生,只有幾座破舊的廠房在月光下投下陰森的影子。他們將琴箱放在工廠中央,
然后躲在一旁的廢墟中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四周安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陳少基和蔣家娉對視一眼,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只見一群黑衣人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工廠,為首的正是之前襲擊他們的那個人。
黑衣人看到琴箱,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走上前去,正要拿起琴箱,突然,
四周響起了喊殺聲。陳少基和蔣家娉帶領著埋伏好的眾人沖了出來,將黑衣人包圍。
“你們中計了!”陳少基大聲喊道。黑衣人臉色一變,但很快鎮定下來:“哼,就憑你們,
也想抓住我們?”說著,他一揮手,黑衣人立刻擺出防御的架勢。一場激烈的戰斗再次爆發。
陳少基和朋友們奮勇殺敵,黑衣人雖然人數不少,但在眾人的圍攻下漸漸處于下風。然而,
就在戰斗進入白熱化階段時,意外發生了。一群日本特務突然從工廠的另一個方向沖了進來,
他們手持先進的武器,火力兇猛。原來,黑衣人早就和日本特務設下了雙重陷阱,
就等著陳少基他們自投羅網。“不好,我們被算計了!”陳少基大喊一聲,
急忙組織眾人抵抗。但日本特務的火力太猛,他們漸漸抵擋不住。
蔣家娉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心急如焚。她突然看到琴箱,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她趁著混亂,抱起琴箱,朝著工廠外跑去。“家娉!”陳少基看到蔣家娉的舉動,心中一驚,
想要追上去,卻被幾個黑衣人纏住。蔣家娉抱著琴箱拼命奔跑,日本特務發現了她的意圖,
立刻分出一部分人去追她。蔣家娉深知自己不能被抓住,否則一切都完了。她在夜色中穿梭,
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終于擺脫了追兵。然而,此時的她已經來到了一條江邊。
江水在月光下泛著粼粼波光,江面上有一座破舊的孤島,島上荒草叢生,
只有一座廢棄的燈塔矗立在那里。蔣家娉來不及多想,她看到岸邊有一條小船,
便劃船駛向了孤島。她希望能在孤島上暫時躲避,等待陳少基來與她會合。登上孤島后,
蔣家娉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她緊緊抱著琴箱,心中默默祈禱著陳少基能夠平安無事。
另一邊,陳少基和剩下的朋友們在激烈的戰斗中殺出一條血路,擺脫了黑衣人。
但他發現蔣家娉不見了,心急如焚。四處尋找無果后,他猜測蔣家娉可能去了孤島,
于是立刻朝著江邊趕去。當陳少基劃船來到孤島時,天已經微微亮了。
他小心翼翼地登上孤島,輕聲呼喚著蔣家娉的名字:“家娉,你在哪里?是我,少基。
”突然,一個身影從草叢中竄了出來,用槍指著陳少基。當看清是陳少基后,
蔣家娉眼中的警惕瞬間化作驚喜,她撲進陳少基的懷里,泣不成聲:“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