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破碎的高光時刻蘇曼的指尖微微發抖。不是緊張,是憤怒。
她盯著化妝鏡里倒映的彈幕,那些文字像毒蛇般纏繞在她的直播間:「哈哈哈翻車現場」
「這裙子質量不行啊」「屁股走光截圖了!」三小時前,
她還是那個坐擁百萬粉絲的頂級美妝博主,
被程氏集團重金邀請來為他們的新品發布會做直播。現在,
價值五萬八的Valentino高定裙在她身上裂開一道猙獰的縫隙,
就像她精心維護的職業形象突然被撕開一道口子。"Cut!蘇曼,你在搞什么?
"導演的怒吼從耳麥里炸開,震得她耳膜生疼。蘇曼保持著半蹲的姿勢,
手指死死捏著裙子的裂口,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這是她做了三年直播練就的本事,
無論發生什么,鏡頭前的表情管理永遠完美。"抱歉,裙子可能..."她的話戛然而止。
一支鑲鉆鋼筆滾到了她的腳邊。鋼筆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筆帽上Montblanc的星形標志晃得她眼睛發疼。她下意識伸手去撿,
卻看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拾起了那支筆。那只手很好看。修長的手指,
修剪得圓潤干凈的指甲,
拍賣新聞里見過的Patek Philippe——上個月剛以六百萬港幣成交的限量款。
蘇曼緩緩抬頭。程景琛。程氏集團的太子爺,財經雜志的常客,
香港豪門圈里出了名的難搞人物。此刻他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眼神冷漠得像在評估一件瑕疵品。"蘇小姐的表演型人格,連意外都要設計?
"他的聲音很低,卻足夠讓周圍所有人都聽見。幾個工作人員已經停下手中的工作,
偷偷往這邊張望。蘇曼感到一陣熱血涌上臉頰。不是害羞,是憤怒。她慢慢直起身,
手指不著痕跡地壓著裙縫的裂口,揚起下巴露出一個標準的職業微笑。"程總,
如果我真要設計意外,"她故意松開壓著裙縫的手,讓那道裂口"嘶啦"一聲又擴大了三寸,
"至少會選個更貴的牌子。"周圍響起幾聲倒抽冷氣的聲音。
程景琛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他的目光從她裂開的裙子移到她臉上,
最后定格在她因為憤怒而微微發亮的眼睛上。"有意思。"他輕聲說,將鋼筆插回西裝口袋,
"希望你的專業能力比你的幽默感強一些。"說完,他轉身離開,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蘇曼盯著他的背影,
注意到他的西裝剪裁完美到變態——那絕對不止五萬八。
"曼姐..."助理小林戰戰兢兢地湊過來,"直播已經中斷了,但是..."蘇曼擺擺手,
示意她先別說話。她需要冷靜。三年來,她從一個在淘寶拍廉價化妝品的小模特,
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靠的就是永遠完美的形象和滴水不漏的專業表現。而現在,
一切都毀了。化妝間里,小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曼姐!品牌方剛才打電話,
說這條裙子要我們照價賠償,五萬八!"蘇曼對著鏡子檢查妝容,
手指輕輕按壓著眼角可能暈開的眼線。"跟他們說,裂的是側縫,不是正面,
直播里根本沒拍到。""可是..."小林的聲音開始發抖,"程氏公關部的人剛剛通知,
說我們'不專業',可能要換人..."蘇曼的手頓住了。鏡子里,
她的笑容第一次出現了裂痕。這支廣告合約對她有多重要,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不僅是因為七位數的代言費,更因為這是她進入上流社會的入場券。"咔嚓"一聲,
她手中的口紅斷了。鮮紅的膏體在化妝臺上滾出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就像她職業生涯上突然出現的一道傷口。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小林跑去開門,下一秒,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程、程總?!"蘇曼猛地回頭。程景琛站在門口,
手里拿著一個藍絲絨盒子。他的目光在她裂開的裙子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徑直走進來,
將盒子放在她面前的化妝臺上。"賠你的。"他說。蘇曼沒有動。
程景琛自己打開了盒子——里面是一支同系列的Montblanc鋼筆,
鑲鉆的位置和她摔壞的那支一模一樣。"摔壞的那支是限量款,全球只剩三支。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這支是新的,沒刻字。"蘇曼盯著那支筆,突然笑了。
"程總,您這是道歉,還是施舍?"程景琛看著她,忽然伸手。蘇曼呼吸一滯,
卻見他只是用拇指擦過她的唇角。"你的妝花了。"他說。這個動作太過親昵,
蘇曼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她迅速扯了張化妝棉,用力擦了擦嘴角:"謝謝提醒。
"程景琛收回手,轉身往外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明天下午三點,
半島酒店茶座。"蘇曼挑眉:"約我?""談合作。"他終于回頭看了她一眼,
"帶上你的報價。"門關上后,小林激動地撲過來:"曼姐!程氏的合作!我們要飛升了!
"但蘇曼沒有回答。她拿起那支鋼筆,指腹摩挲著冰涼的金屬表面。鏡子里,
她的口紅被擦花了一塊,像是個殘缺的笑。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一條匿名短信:「蘇小姐,
不想你媽化療的事曝光,就離程景琛遠點」蘇曼的手指猛地收緊,
鋼筆的金屬邊緣深深陷入掌心。第二章:半島棋局蘇曼站在半島酒店門口,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包里的鋼筆。昨晚那條匿名短信像根刺,扎得她整夜沒睡好。
她甚至給母親的主治醫生打了電話,確認病房外有沒有可疑的人。服務生微微躬身,
引領她穿過長廊。落地窗外,維多利亞港的海面泛著細碎的金光,天星小輪緩緩駛過,
像一幅流動的油畫。程景琛坐在靠窗的位置,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上,白襯衫的袖口挽起,
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他正在看文件,眉頭微蹙,陽光透過玻璃在他側臉投下細密的光影。
"遲到三分鐘。"男人頭也不抬地說道。蘇曼拉開椅子坐下,"程總的表走得比原子鐘還準?
"他終于抬眼,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兩秒,"你黑眼圈遮得不錯。"蘇曼差點捏碎手里的包帶。
她今早特意用了雙層遮瑕,還打了柔光散粉,這男人是X光眼嗎?
程景琛將一疊文件推到她面前,"第三條第十四款,禁止戀愛條款。"蘇曼翻開合同,
代言費的數字讓她眼皮一跳——比她預期的多了整整一倍。"程總多慮了。
"她故意讓發梢掃過紙面,"我對鏡頭說'我愛你'的報價是八十萬。"窗外天星小輪鳴笛,
男人突然傾身而來。蘇曼條件反射地后仰,后背緊貼椅背。程景琛的手停在她衣領處,
兩指一夾,扯下一個小小的標簽——5980HKD的價格牌,比他西裝價格的零頭還便宜。
"直播時留著這個,"他指尖一彈,紙片飄進她的咖啡杯,"會顯得更'真實'。
"蘇曼盯著咖啡里慢慢浸濕的標簽,胸口發悶。
這是她今早特意從衣柜里翻出的最貴的一條裙子,卻還是像個笑話。
"程總對'真實'的定義真特別。"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得舌尖發麻,
"就像這支鋼筆——"她從包里拿出那個藍絲絨盒子,"全球只剩三支的限量款,
就這么隨便送人?"程景琛的目光落在鋼筆上,眼神突然變得復雜。"那是我母親的收藏。
2016年蘇黎世拍賣會,成交價二十七萬美金。她生前最喜歡的一支。
"蘇曼突然覺得手里的鋼筆重若千鈞。她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回盒子,"那...我更不該收。
""她去世五年了。"程景琛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昨天摔碎它的時候,
是這五年來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在我面前犯錯。"陽光透過玻璃照在合同上,
蘇曼注意到程景琛的簽名凌厲得像刀鋒,最后一筆幾乎劃破紙面。"程總找我,
不只是為了代言吧?"程景琛突然笑了。這是蘇曼第一次見他笑,眼角泛起細小的紋路,
像冰面裂開一道縫隙。"你很聰明。"他推過另一份文件,"程氏新推出的美妝線,
想請你做品牌創意總監。"蘇曼翻開文件,年薪后面的零多得讓她眼花。"為什么是我?
"程景琛解鎖平板,
播放她半年前的一條視頻——素顏出鏡的蘇曼對著鏡頭說:"粉底遮不住黑眼圈,
但勇氣能照亮黑暗。""這段播出后,"他點開股票走勢圖,"程氏股價漲了2%。
"蘇曼的指尖微微發抖。她記得那天——母親第三次化療失敗,她躲在衛生間錄完視頻,
哭花了全臉。手機突然震動。匿名號碼發來一張照片——她母親躺在病床上,
氧氣面罩的管子清晰可見。附言:「下次就是拔氧氣管了」。蘇曼的血液瞬間凍結。
"怎么了?"程景琛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常。"沒事。"她強撐著笑容,手指死死攥住手機,
"經紀人的消息,催我回去拍視頻。"程景琛的目光在她發白的指節上停留片刻,
突然伸手按住她準備合上的合同,"條款可以改。禁止戀愛那條,改成'戀愛需報備'。
"蘇曼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程總這是在暗示什么?"程景琛收回手,
重新恢復那副冷峻模樣,"商業考量。你的'真實感'是賣點,強行立單身人設反而假。
"服務生送來甜點,三層銀質托盤上擺著精致的馬卡龍。程景琛推到她面前,"嘗嘗。
"蘇曼拿起一個粉色的,咬了一口,甜膩的味道在舌尖化開。"不如廟街的棉花糖。
"她脫口而出。"你去過廟街?"程景琛挑眉。"大學時打工的地方。
"蘇曼舔掉指尖的糖粉,"十塊錢一份雞蛋仔,能吃飽一天。"她沒說的是,
那時候母親剛查出癌癥,她同時打三份工,晚上就睡在24小時麥當勞。
程景琛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明晚八點,陪我去個地方。""又是商業考量?""不。
"他拿起最后一個馬卡龍,"我想嘗嘗廟街的棉花糖。"回程的出租車上,
蘇曼再次打開那條匿名短信。
這次對方發來了更詳細的信息——她母親的病房號、主治醫生的排班表,
甚至她上周去醫院的監控截圖。「明天簽約前退出,否則你媽會'意外'停藥」
蘇曼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翻出通訊錄,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程景琛的電話。"程總,
關于明天的簽約...""蘇曼。"程景琛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背景音里有模糊的風聲,
"你相信巧合嗎?我剛收到消息,有人正在查你母親的病歷。"蘇曼的血液瞬間凝固。
"你怎么會...""半島酒店是我的地盤。"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鋒利,
"從你踏入大堂那一刻起,所有通訊都在監控下。"蘇曼耳邊嗡嗡作響,"你監視我?
""我在保護我的投資。"程景琛的語氣緩和下來,"現在告訴我,威脅你的人是誰?
"蘇曼望向窗外,維多利亞港的燈火倒映在車窗上,像一片墜落的星空。"我不知道,
"她輕聲說,"但我知道明天該怎么做。"掛斷電話后,她給小林發了條消息:「準備通稿,
我要公開戀情」第三章:廟街的棉花糖陷阱蘇曼站在廟街入口,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傍晚七點五十分,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
她已經提前半小時到了。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永遠比約定時間早到,
永遠準備好所有可能用到的化妝品補妝,永遠在鏡頭外也保持完美狀態。可今晚,
她破天荒地只涂了層隔離霜,連口紅都沒擦。"等人?
"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她差點把手機摔出去。程景琛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她身后,
身上不再是筆挺的西裝,而是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衫,袖口隨意地挽到手肘,
露出那道猙獰的疤痕。"程總走路都沒聲音的嗎?"蘇曼按著砰砰直跳的胸口。
程景琛的目光在她素凈的臉上停留了兩秒,"第一次見你不化妝。""怕被認出來。
"蘇曼壓低棒球帽的帽檐,"我可不想明天熱搜是'網紅勾引程氏太子爺逛夜市'。
"程景琛突然伸手,指尖擦過她的耳垂。蘇曼僵在原地,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鬢角,
"你耳朵紅了。"他說得輕描淡寫,"緊張?""熱的。"蘇曼往后退了一步,
卻不小心撞到身后的路人。"小心。"程景琛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身側。
他的手掌寬大溫熱,虎口處有一層薄繭,磨蹭著她的皮膚,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廟街的霓虹燈次第亮起,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老板,兩份雞蛋仔,加雙倍巧克力。
"蘇曼站在熟悉的攤位前,聞到空氣中飄散的蛋奶香氣,突然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三年前,
她就是在這里一邊賣雞蛋仔,一邊用手機錄美妝視頻。那時候最大的夢想,
不過是能買得起專柜口紅。"你常來?"程景琛接過老板遞來的紙袋。"以前在這打工。
"蘇曼掰下一塊還冒著熱氣的雞蛋仔,"老板人很好,總會多給我加料。
"程景琛學著她的樣子掰了一塊,卻因為太燙差點失手掉在地上。蘇曼忍不住笑出聲,
"程總連這點溫度都受不了?""我不習慣..."程景琛皺著眉,"這種街頭食物。
""那就學著習慣。"蘇曼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拉到唇邊,
輕輕吹了吹他被燙紅的指尖,"這樣就不燙了。"她抬頭時,發現程景琛的眼神變了。
深邃的眼眸里像是燃起一簇暗火,灼熱得讓她下意識想后退。"蘇曼。"他聲音低啞,
"你在玩火。""棉花糖!粉色的!"蘇曼像個孩子似的拽著程景琛的袖子,
把他拉到一個小攤前。攤主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用一根竹簽熟練地卷著糖絲。"要兩個,
一個粉色一個藍色。"蘇曼掏出錢包,卻被程景琛按住手。"我來。
"他遞出一張五百元港幣,"不用找了。"老人笑瞇瞇地接過錢,手法嫻熟地開始制作。
糖絲在空氣中飛舞,像是一場甜蜜的雪。"你小時候沒吃過棉花糖?"蘇曼接過粉色的那支,
舔了一口。程景琛看著手里的藍色棉花糖,表情有些困惑,"十歲就被送去英國寄宿學校,
甜點只有司康餅和水果塔。"蘇曼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她想起自己小時候,每次考滿分,
媽媽都會帶她來買棉花糖。那時候的快樂那么簡單,一支糖就能甜上一整天。"嘗嘗。
"她踮起腳,將自己那支棉花糖遞到程景琛嘴邊,"保證比司康餅好吃。"程景琛低頭,
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糖絲粘在他的嘴角,蘇曼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拇指替他擦掉。
兩人的呼吸同時一滯。閃光燈突然亮起。蘇曼猛地回頭,
看見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迅速收起相機,鉆進了人群。"有人拍照!
"她下意識抓住程景琛的手臂。程景琛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跟我來。
"他拉著蘇曼穿過擁擠的人流,朝那個男人的方向追去。蘇曼的高跟鞋踩在濕滑的地面上,
差點摔倒。程景琛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程景琛!放我下來!"蘇曼驚呼。
"別動。"他收緊手臂,"你鞋跟斷了。"蘇曼這才發現,
自己右腳的高跟鞋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折斷了。她被迫摟住程景琛的脖子,
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熱度,和頸間淡淡的龍涎香。那個偷拍者早已不見蹤影。"是記者嗎?
"蘇曼小聲問。程景琛的下頜線繃得緊緊的,"不一定。"他抱著蘇曼走到路邊,
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后,蘇曼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醫院的號碼。
她的血液瞬間凝固。"媽!"蘇曼沖進病房時,護士正在調整點滴的速度。
病床上的蘇母安靜地睡著,臉色蒼白如紙。"蘇小姐,您終于來了。"護士長迎上來,
"半小時前有人試圖進入病房,說是您的助理,但我們系統里沒有訪客記錄。
"蘇曼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長什么樣?""戴著口罩,看不清臉。
但..."護士猶豫了一下,"左手腕上有道疤,像被什么割傷的。"蘇曼如墜冰窟。
她緩緩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程景琛。他的左手腕上,赫然橫亙著一道猙獰的疤痕。
程景琛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醫院的走廊安靜得可怕。蘇曼背靠著冰冷的墻壁,
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發抖。程景琛站在她對面,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
露出鎖骨處的一道紅痕——那是她剛才情緒失控時抓的。"不是我。"他聲音沙啞,
"我今天一直和你在一起。""那為什么..."蘇曼的聲音在顫抖,
"護士描述的疤痕和你的那么像?"程景琛突然解開袖扣,將襯衫袖子完全卷起。
在原有的疤痕旁邊,還有幾道更細小的傷痕,"這是我十四歲時留下的。劍橋劃艇比賽事故,
當時上了新聞,很多人都知道。"他上前一步,將蘇曼困在自己和墻壁之間,
"有人在栽贓我。"蘇曼仰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從鋼筆到廟街,從偷拍到醫院,
這一切都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而她和程景琛,都是棋子。回程的車上,
兩人都沉默不語。蘇曼的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照片上,
程景琛和一個優雅的中年女人坐在咖啡廳里,女人手腕上戴著一串翡翠念珠。
附言:「想知道他是誰,就查查梁安琪」蘇曼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她聽說過這個名字——程景琛的繼母,程氏集團的實際掌權人之一。"怎么了?
"程景琛側頭看她。蘇曼迅速鎖上屏幕,"沒什么,垃圾短信。"車窗外的霓虹燈飛速掠過,
在她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遠比想象中更危險的漩渦。
而這場以棉花糖開始的約會,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
第四章:直播間的危險游戲醫院的消毒水味還殘留在蘇曼的衣領上,她盯著化妝鏡里的自己,
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小林在一旁急得直轉圈:"曼姐,直播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
品牌方說必須今晚官宣!"蘇曼擰開口紅,鮮紅的膏體在燈光下像凝固的血。
"程景琛那邊有消息嗎?""程總助理剛來電話,說一切按計劃進行。"小林壓低聲音,
"但醫院那邊...""先不管。"蘇曼抿了抿唇,將口紅重重按在桌上。
鏡中的女人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明艷,只有她自己知道,藏在桌下的手在微微發抖。
直播間燈光亮起的瞬間,蘇曼揚起標志性的笑容:"大家好呀,
今天有個特別驚喜要和大家分享~"彈幕立刻沸騰起來:「終于等到新品!」
「曼曼今天口紅顏色好好看」「是不是要公布戀情!」蘇曼的余光瞥見站在鏡頭外的程景琛,
他穿著深灰色西裝,領帶系得一絲不茍,
仿佛昨夜那個在廟街陪她吃棉花糖的男人只是個幻覺。"其實今天..."她深吸一口氣,
"我要向大家介紹一個人。"程景琛邁入鏡頭范圍時,彈幕瞬間炸了。
服務器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流量沖擊,畫面出現了幾秒卡頓。
蘇曼趁機湊近他耳邊:"醫院監控查到了嗎?""梁安琪的人。"程景琛保持著完美的微笑,
嘴唇幾乎沒動,"配合我演戲。"他忽然伸手攬住蘇曼的腰,在百萬觀眾面前低頭吻住了她。
蘇曼瞪大眼睛,唇上傳來溫熱觸感,鼻尖縈繞著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這個吻一觸即分,
卻足以讓直播間徹底癱瘓。"抱歉搶了你的臺詞。"程景琛對著鏡頭微笑,"如大家所見,
我們在一起了。"蘇曼的耳麥里傳來導演歇斯底里的喊叫:"收視破紀錄了!繼續!不要停!
"她強撐著笑容,
"今天要推薦的就是這支'摯愛'系列..."程景琛突然接過話頭:"全球限量300支,
每支底部都刻有獨立編號。"他旋開口紅,展示底部刻字,"比如這支,刻的是蘇曼生日。
"蘇曼心頭一震。這支口紅根本不是今天要推廣的款式,而程景琛怎么會知道她的生日?
彈幕瘋狂刷過「太甜了」「豪門真愛」,卻沒人注意到程景琛借著遞口紅的動作,
將一張紙條塞進她手心。蘇曼借著補妝的動作展開紙條,
上面只有一行字:「梁在看你 按紅色按鈕」她的目光掃過化妝臺,
在那堆化妝品中發現了一支陌生的唇釉——通體紅色,頂端有個幾乎看不見的微型按鈕。
"接下來給大家試色..."蘇曼假裝不經意地拿起那支唇釉,拇指按上按鈕。
直播間燈光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程景琛一把將她拉進懷里。
耳邊傳來他壓得極低的聲音:"別怕,是信號干擾。梁安琪在隔壁大樓用激光監聽,
現在失效了。"蘇曼的心臟狂跳:"你到底在計劃什么?""幫你找出威脅你母親的人。
"他的呼吸拂過她耳垂,"也是殺我母親的兇手。"突然亮起的燈光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蘇曼條件反射地露出職業微笑,卻看見程景琛的領口別著一枚陌生的領針——翡翠材質,
雕刻成蛇形,與梁安琪念珠上的裝飾如出一轍。直播結束后,
蘇曼在化妝間攔住了程景琛:"解釋。"程景琛慢條斯理地解開領針:"梁安琪的監聽器,
我故意戴給她看的。"他將領針扔進水杯,里面立刻泛起詭異的泡沫,
"現在她以為我相信了你是我母親轉世。""什么?""你摔碎的那支鋼筆,
"程景琛的眼神變得幽深,"是我母親自殺前用的最后一支。
而你..."他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長得和她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蘇曼如遭雷擊。
她突然想起那條匿名短信,想起醫院里手腕有疤的神秘人,
想起程景琛看她時那種復雜的眼神...一切都有了解釋。
"所以這一切..."她的聲音發抖,"我只是你復仇計劃中的棋子?
"程景琛突然將她按在墻上,嘴唇幾乎貼上她的:"不,你是我唯一的意外。
"他的手機突然亮起,
屏幕上顯示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信息:「游戲才剛開始 看看你右邊口袋」
蘇曼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外套口袋,指尖觸到一個冰冷的金屬物體——那是一把沾血的手術刀,
刀柄上纏著醫院的標簽,正是她母親住院的那家。
第五章:染血的手術刀蘇曼盯著手中那把手術刀,刀刃上的血跡已經干涸,
在化妝間的燈光下呈現出暗褐色。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發抖,
刀柄上纏著的標簽清晰印著母親住院的醫院名稱和病房號。"別碰它。
"程景琛迅速從西裝口袋掏出手帕,包裹住手術刀接了過去。他的動作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