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難，難于上青天！學生，寶媽和老人是最容易被騙的。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一個，
全職寶媽。1 孕期的歡喜與心酸我和我老公年前領了證，然后開開心心上班了。
年初上班后跟同事聚餐，可我胃口不佳，光喝了點雞湯，其他啥也沒吃。
經驗豐富的同事看著我吃這么點又光喝湯，就問道：［趙璐，你怎么光喝湯，
你是不是懷孕了？］［啊，不會吧…］我們也沒經驗，我帶著疑惑，雖然我們沒有避孕，
但也沒這么快吧。［我看八成是懷了，驗驗吧。］第二天老公買了驗孕棒，讓我測驗一下，
結果顯示確實懷孕了。［老婆，真的懷孕了？！］［一深一淺，上面顯示是懷孕了。
］［那你請個假，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好的。］我們倆都蠻開心的，
畢竟過完年我就31歲了，也該要個孩子了。我們是普通人，那就過普普通通的生活。
而后老公帶我去醫院檢查，等結果時，老公有點工作要處理就離開了，他我一個人等結果，
晚點過來接我。［你這驗血單和B超顯示是懷孕了，還是雙胞胎呢。］［真的啊！
］我初聞腹中是雙胞胎時，喜得幾乎從醫院的椅子上跳起來，臉也忍不住帶上了笑容！
醫生扶了扶眼鏡，嘴角也噙著笑，［那你要不要。］［啊？］我沒反應過來，
沒聽明白她說的是什么。［就是你要不要孩子。］［啊，要的啊，要的！］［嗯，
那你之前吃了葉酸嗎？］［沒有。］［那你去領葉酸吧，然后每天吃。現在才六周，
八周時過來檢查胎心胎芽。］［好的，謝謝。］我拿著葉酸摸著尚未隆起的肚子，
心里盤算著要買兩張小床，兩套衣裳，連名字也須得配成一對才好。等老公過來接我時，
我把單子給他看，他看的很認真。我告訴他說是雙胞胎，他開心的像個孩子，
然后就跟家里人說了。當然，我也跟我爸媽說了。這會兒大家都高興的很！誰知好景不長。
第九周，嘔吐便如約而至，還比常人兇猛得多！時不時抱著馬桶干嘔，胃里分明空空如也，
偏生翻江倒海不肯消停。吐到后來，喉頭竟帶了血絲，想必是胃液灼傷了食道。
丈夫王強立在衛生間門口，手足無措地遞來溫水，我連抬手接的力氣也無。吃又吃不進去，
老是吐，還帶著血絲，吐的我都產生了不要孩子的想法。實在是太難受了，整個人都不得勁，
沒有力氣，沒有活力，天天躺在床上也聞到各種味道，時不時起來吐。那時，我臉都不想洗，
牙也不想刷，光躺著。躺著也難受的很，實在上不了班，就辭職回了老家。就這樣，
我和老公分居兩地了。［雙胎的孕吐本就厲害些，］婆婆從廚房端來一碗小米粥，
［我當年懷強子他姐時，吐到五個月呢。］她將粥放在床頭，熱氣裊裊上升，
我聞著卻一陣反胃。婆婆六十出頭，身子骨硬朗，一直在照顧我。公公婆婆都是好的，
但有時也是讓人不敢茍同。他們知道我只吃得下西紅柿和黃瓜，就一直買，又是煲湯給我喝。
孕吐三個月，瘦了十多斤。更不用說尿頻尿急，晚上睡不著，搞得我崩潰的很。
還好三個月后沒在孕吐了，不然我都覺得我活不下來。我的肚子比單胎的孕婦大得快，
五個月時已如旁人七八個月的模樣。夜里翻身成了難事，須得先支起胳膊，
再慢慢挪動那沉甸甸的腹部。恥骨痛，流鼻血，尿頻尿急等等，弄的我難以招架。
兩小兒在里頭拳打腳踢，常使我從淺眠中驚醒。婆婆鼾聲從次臥傳來，勻稱而安穩，
倒叫我生出幾分妒意。產檢時醫生說我貧血，須得補鐵。婆婆不知從何處聽來偏方，
日日煮紅棗木耳湯，又買了豬肝炒得老硬。我本不愛吃內臟，如今更是一見便作嘔。
后來直接吃的補鐵補血藥才好些。［我那時候連雞蛋都吃不上，不也把強子養得白白胖胖？
］［而且你雙胎，最好是兩個孩子都長到5斤以上才好，不然住保溫箱，費錢。
］我只得閉氣吞下，胃里卻像塞了塊石頭，沉甸甸地墜著。孕七月時，
我的腳腫得穿不下尋常鞋子，只得趿著丈夫的拖鞋在屋里走動。婆婆見了，
立刻燒了艾葉水讓我泡腳。水溫燙得很，我咬著牙將腳浸入，她卻又添了一勺滾水。
［燙些才好，活血的。］我疼得眼淚直流，她卻滿意地點頭，說這般才能驅寒濕。
夜里我常夢見生產的情景，有時是順利生下兩個健康的孩子，有時卻難產大出血。
驚醒時一身冷汗，腹中小家伙們卻活躍得很，此起彼伏地踢打。丈夫有時候回來，睡得熟，
我卻不想驚動他，我知道他工作很辛苦。強迫自己睡也睡不著，沒辦法，就一直刷手機，
時不時上個廁所。不知不覺就天亮了，然后我才有點困意，開始睡覺。
婆婆發現我在吃醫生開的鈣片，又買純牛奶給我喝，說也可以補鈣。飯菜都是婆婆做，
葷素搭配，營養均衡。總的來說還是很照顧我，但身體上的痛苦是沒人能代替的。
我的肚子大的像個球，我的腰已經痛得直不起來。婆婆前期要我多走動，
后來暈了一次后就讓我在家走走了。我在客廳蹣跚地轉圈，她坐在沙發上剝毛豆，
絮絮說著老家誰家媳婦生了八斤重的大胖小子。我扶著腰停下喘息，忽然一陣眩暈，
連忙抓住茶幾邊緣。婆婆抬頭看了一眼，又道，［多走走，生的時候才順當。
］腹中兩個小生命日長夜大，我的肋骨被撐得生疼，呼吸都變得短促。婆婆燉了老母雞湯，
說不喝就涼了。我望著油膩的湯面，突然悲從中來，眼淚撲簌簌落進碗里。婆婆慌了神，
［不想喝就不喝，哭什么？對眼睛不好。］她手忙腳亂地扯來紙巾，我卻在她的慌亂中，
看得很清楚，她眼角的皺紋里藏著的關切。她其實也很關心我，或者說關心她孫兒。
我對她沒什么大不滿，因為人與人的相處，總是會有大大小小的摩擦，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摸著滾圓的肚子，想起剛知道懷孕時的欣喜。現在想來，喜或許終究是喜的，
只是這喜來得太重，須得有人分擔著，才扛得動罷。2 雙倍的愛，雙倍的累終于生了，
剖腹產生了兩個兒子，兩個都五斤出頭。大家很高興，兩個小家伙長的好。我也是高興的，
想著不用二胎了。我的剖腹產不是很疼，就是一直躺著難受，不過我還能接受。
畢竟相比順產的痛，我還是能接受的。生完之后，我以為就此好過了。沒想到，這才是開始。
一個月都是婆婆帶著兩個寶和我一起睡的。一個月后我開始帶孩子，不過還是婆婆為主，
換尿布，洗澡都是婆婆弄。母乳她抱給我喂，奶粉她喂！這點我非常感謝，
畢竟如果我自己帶，要瘋！凌晨四點十三分，小寶的哭聲像鬧鐘一樣準時響起。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睜開了眼睛，看向寶寶，婆婆也已經醒來了。婆婆剛把小寶抱起來，
聽見大寶也開始哼唧，婆婆將小寶送到我懷里，我就躺在床上開始喂小寶。［寶貝乖，
媽媽在這兒...］我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乳頭剛碰到小寶的嘴唇，他就急切地含住，
吸吮的力道讓我忍不住皺眉。這是前兩三個月每天日常，難熬的很。母乳喂養雙胞胎七個月，
我的胸部幾乎沒有一刻是舒服的。墻上的結婚照里，于強摟著我的腰，
笑容燦爛得像擁有了全世界。現在他在三百公里外的工地，
為了我們娘仨的奶粉錢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喂完奶，換完尿布，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我把小家伙放回嬰兒床，他終于又睡著了。我輕手輕腳地走進廚房，想給自己倒杯水，
卻發現暖水瓶空空如也。我和婆婆都忙的連水都忘記燒了。［璐璐，你怎么又起這么早？
］婆婆揉著眼睛出現在廚房門口。［沒事媽，您多睡會兒。］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你也很累了，我自己可以。］婆婆嘆了口氣，從櫥柜里拿出奶粉罐看了看，
［這罐快見底了，得讓強子再寄點錢回來。］我的心猛地一沉。
前天剛收到于強轉來的三千塊，交了水電煤氣費，買了尿不濕，剩下的就買了兩罐。
兩個寶三天一罐，還加上母乳，還慢慢在添加輔食了，吃的厲害，錢如流水嘩嘩的流。
不是不想買便宜一點的奶粉，主要是兩個寶乳糖不耐受。［媽，我會跟強子說的。］［嗯，
唉，兩個寶真是能吃啊，你爸爸老辛苦了。］我攥緊了睡衣下擺，實在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我坐在地墊上，看著兩個小家伙笨拙地練習爬行。大寶先學會了翻身，
小寶則更愛咿咿呀呀地［說話］。他們穿著鄰居送的舊衣服，袖口已經有點起球。
［看看我們寶貝多聰明！］婆婆舉著手機錄像，準備發給于強，［跟你爸小時候一模一樣！
］手機突然響起視頻通話的鈴聲，是于強。我的心跳加快了幾分，趕緊理了理散亂的頭發。
［老婆！媽！］屏幕里的于強戴著安全帽，臉上沾著灰，但笑容依舊明亮。［想死你們了！
兒子們今天乖不乖？］我把手機對準正在玩耍的雙胞胎，［快看，爸爸來電話啦！
］于強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長大了好多...大寶是不是又胖了？］［可不是嘛，
能吃能睡的。］婆婆擠進鏡頭，［強子，奶粉快沒了，你記得...］我趕緊打斷她，
［老公，你那邊怎么樣？活累不累？］［還行，就是...］他的話被一陣機械轟鳴聲淹沒，
［...這個月工資可能會晚幾天，工頭說...］通話斷斷續續，最后完全斷了。
我盯著黑下去的屏幕，胸口發悶。
幾天發工資意味著什么我很清楚——信用卡賬單、即將見底的奶粉罐、婆婆沒完沒了的嘮叨。
下午三點，我終于把兩個孩子哄睡。腰疼得像是要斷掉，我癱在沙發上，
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于強發來的消息，［老婆辛苦了，我愛你。
錢的事別擔心，我想辦法。］我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怎么能不擔心？
他的"想辦法"無非是加班或者借錢。上次視頻我就發現他又瘦了，
工裝褲松垮垮地掛在腰上。婆婆從陽臺收衣服進來，看見我哭頓時慌了。［怎么了這是？
哪里不舒服？］［沒事，就是有點累...］我抹掉眼淚，［媽，晚上我做飯吧，您歇會兒。
］［得了吧，你做的飯連狗都不吃。］婆婆擺擺手。［我去菜市場看看有沒有便宜的鯽魚，
給你燉湯下奶。］她出門后，我望著嬰兒床上熟睡的兩個小天使，心里酸澀又甜蜜。
他們是我和于強的愛情結晶，可現實卻像一堵密不透風的墻，把我們隔得越來越遠。
晚上八點，孩子們洗完澡，喝完奶，終于進入夢鄉。我癱在椅子上，
看著婆婆在廚房洗碗的背影，突然想起婚前我和于強的約定——等孩子出生，
我們就開一家小餐館，他掌勺，我收銀。現在這個夢想像泡沫一樣遙遠。手機又響了，
是媽媽發來的微信：［璐璐，我給你轉了2000，別太累著自己。］我的眼淚再次決堤。
31歲了，還要靠父母接濟，我是個多么失敗的女兒啊。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卻睡不著。
左邊是婆婆的鼾聲，右邊是孩子們均勻的呼吸聲。我輕輕摸著自己松弛的肚皮，
上面還留著妊娠紋的痕跡。鏡子里的我憔悴得像個陌生人，黑眼圈深得像是被人打過。
［于強，我好想你...］我在心里默念，卻不敢真的打電話給他。他需要休息，
明天還要在三十多度的高溫下干活。小寶突然哭了一聲，我立刻屏住呼吸。好在只是夢囈，
他很快又安靜下來。我望著天花板，想起產前培訓班老師說的話，［雙胞胎媽媽是超級英雄。
］可英雄也會累啊。我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滑入鬢角。明天又是同樣的一天，同樣的疲憊，
同樣的精打細算，同樣的...想念。
3 網線那端的希望與陷阱朋友圈又彈出一條更新提示，我一手抱著吃奶的小寶，
另一手劃開手機。是媽媽群的琳琳，她曬出了一張短視頻收益截圖：昨日收入476.8元。
配文是：全職帶娃也能賺錢，感謝我的小模特！我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
胸口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琳琳的女兒比我家雙胞胎就大幾個月，
她怎么能...我點開她的主頁，最新視頻里她女兒穿著成人似的吊帶裙扭動著小小身體，
點贊量3.2萬。看了看評論，有點不堪入目，可是收入是實打實的。我正思索著，
心里閃過一個念頭，婆婆說話了。［在看什么呢？皺著眉。］婆婆抱著洗完澡的大寶走過來，
好奇地瞄了一眼我的手機。［媽，您說我們要是也拍點寶寶視頻發網上，能不能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