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校草顧言告白那天,我當場拒絕。前世為他放棄理想,放棄名校,
最終換來背叛拋棄。這一世我奔向操場老槐樹下的竹馬陸野。他是人盡皆知的校霸,
卻會紅著耳尖幫我抄筆記。當混混的棍子砸向我的瞬間,陸野用背脊為我筑起城墻。
繃帶滲血他卻笑:“小星星為我拼命的樣子,值了。
”顧言憤怒質問:“他一個校霸能給你什么?”陸野將我護在身后:“真心,
不像你只會利用感情。
”多年后陸野在槐樹下單膝跪地:“小時候就想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你?!薄艾F在,
想給你一個家?!鼻笆厘e過的人,今生終于抓緊。---陽光,熾烈得有些晃眼,
帶著初夏午后特有的、幾乎凝滯的燥熱。那滾燙的溫度,
毫無保留地傾瀉在天臺冰冷的灰色水泥地上,空氣里浮動著細微塵埃的金色光柱。
我猛地睜開眼,仿佛溺水者掙脫深水,胸膛里那顆心臟跳得又急又重,幾乎要撞碎肋骨。
視線花了片刻,才重新聚焦。眼前,是顧言。
他穿著那身挺括、幾乎纖塵不染的白色校服襯衫,袖口隨意地挽到小臂,
露出骨節分明的手腕。陽光慷慨地涂抹在他精致的側臉上,高挺的鼻梁投下小片陰影,
襯得睫毛纖長,整個人干凈清爽得像是剛從青春漫畫里走出的男主角。他微微笑著,
眼神里盛滿了少年人特有的、帶著點矜持的自信光芒。
那光芒曾是我前世整個少女時代追逐的太陽,最終卻將我焚燒殆盡?!吧蛐?,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穿透十年漫長而痛苦的時光,再次在耳邊響起。每一個字音,都像冰冷的針,
狠狠扎進我剛剛復蘇的神經末梢。就是這里。就是這一刻。十年前,這個天臺,這輪太陽,
這個人,這句問話。前世的我,被這光芒晃花了眼,被這溫柔蠱惑了心,滿心歡喜,
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按捺住雀躍,輕輕點了點頭。從此,我親手將那個叫“沈星”的靈魂,
鎖進了以“顧言女朋友”為名的牢籠里。為了他一句“留在本城好大學更方便見面”,
我撕掉了夢寐以求的北方名校錄取通知書。
為了他一句“希望有個穩定的大后方支持我創業”,我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
甘心在狹小的出租屋里為他熨燙襯衫、計算柴米油鹽。他的事業版圖在觥籌交錯間擴張,
我的世界卻在日復一日的瑣碎中萎縮干涸。直到那張冰冷的離婚協議甩在我面前,
和他挽著新歡、輕蔑的眼神一起,徹底碾碎了我所有幻想。十年心血,滿腔孤勇,
換來的不過是他一句“你早已跟不上我的步伐”。胸腔里翻涌起一股濃烈的腥甜,
是前世積壓的屈辱、悔恨和不甘,在重生的這一刻轟然爆發,幾乎要沖破喉嚨。
胃部一陣劇烈的痙攣抽搐,我下意識地捂住了嘴,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口吸入的空氣,
冰冷得像是帶著冰碴,瞬間刺醒了渾噩的神經。這一次,絕不會了。陽光刺得我眼眶發酸,
但目光卻像淬了火的刀鋒,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堅定。我抬起頭,
直直地迎上顧言那雙依舊帶著溫柔笑意的眼睛?!氨?,顧言,”聲音出口,
帶著一點微不可察的顫抖,但每一個字都斬釘截鐵,“我拒絕。
”顧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那點矜持的自信像被戳破的肥皂泡,“啪”地一聲碎裂無蹤,
只剩下難以置信的驚愕和一絲來不及掩飾的狼狽。他微微睜大了眼睛,
身體有一瞬極其輕微的僵硬,仿佛沒聽懂我吐出的音節?!笆病裁??”他下意識地追問,
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那份游刃有余徹底消失了,“為什么?沈星,
你不是一直…喜歡我的嗎?”他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目光緊緊鎖住我,
帶著探究和一種被冒犯似的困惑。天臺的風驟然大了些,卷起他額前柔軟的碎發。
陽光依舊明亮,卻再也無法為他鍍上那層令我迷醉的光暈。眼前這張曾讓我魂牽夢縈的臉,
此刻只讓我感到一種冰冷的、事隔經年的疲憊和疏離?!耙郧笆?,
”我的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感到陌生,像一塊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漾開幾圈微瀾,“但現在,
我不想了。”沒有解釋,沒有控訴,甚至沒有一絲留戀。
我清晰地看到顧言眼中那抹受傷的神色迅速擴大,幾乎要溢出來。他張了張嘴,
似乎還想說什么,也許是質問,也許是挽回。但我沒有再給他機會。我利落地轉過身,
將那束灼人的、混雜著震驚與受傷的目光,連同那個曾讓我付出一切的男人,
干脆地拋在了身后。天臺的門在身后沉重地合上,隔絕了陽光,
也隔絕了前世那場荒唐夢魘的起點。沿著熟悉的樓梯往下走,每一步都踏在堅實的地面上。
墻壁上貼著褪色的宣傳畫,拐角處堆著積灰的清潔工具,
空氣里彌漫著粉筆灰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這些平凡而真實的細節,像溫柔的潮水,
一點點沖刷掉心頭那股濃烈的窒息感。重生了。我真的回來了。
這個認知帶著一種近乎眩暈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虛脫,交織著前世遺留的沉重痛楚,
像一團亂麻塞在胸口。腳步有些虛浮,我幾乎是憑著一股本能,被冥冥中的力量牽引著,
走向操場的方向。午后的操場空曠而安靜。塑膠跑道上空無一人,
只有遠處籃球場隱約傳來球撞擊地面的“砰砰”聲。陽光毫無遮攔地傾瀉下來,
將跑道曬得微微發燙,蒸騰起一股塑膠特有的氣味。操場邊緣,
那棵巨大的老槐樹依舊枝繁葉茂,濃密的樹冠投下一大片令人心安的、流動的陰涼。
就是這里。我和陸野的“秘密基地”。從光著腳丫在樹下挖泥巴的年紀開始,
這里就承載了太多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喧鬧又安靜的時光。我一步步走向那片樹蔭,
腳步在柔軟的草地上變得輕緩。樹皮粗糙的紋理,枝葉間漏下的細碎光斑,
甚至樹下那塊被我們坐得異常光滑的大石頭……一切都熟悉得令人鼻酸。前世的我,
像個被蠱惑的傻子,為了顧言一句“那個陸野整天打架惹事,離他遠點”,
就真的疏遠了從小一起長大的他。無論他嬉皮笑臉地湊過來遞零食,
還是帶著一身青紫、若無其事地靠在教室后門等我放學,我都刻意地別開臉,裝作沒看見。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黯淡和失落,如今回想起來,像細密的針,
扎得心口密密麻麻地疼。直到顧言決絕地抽身而去,
留下我一個人在崩潰的懸崖邊搖搖欲墜時,第一個沖到我身邊,
用他那并不寬闊的肩膀死死擋住所有流言蜚語和窺探目光的,依舊是陸野。他什么也沒問,
只是沉默地陪著我,笨拙地遞紙巾,甚至用他“校霸”的名頭,
兇狠地瞪退每一個想來看我笑話的人。“小星星!”一個帶著點痞氣,
尾音微微上揚的熟悉嗓音,毫無預兆地從身后響起,像一顆石子投入我翻涌的心湖。
我猛地回頭。他就在那里。陸野。穿著那身永遠不好好扣扣子的黑色校服外套,
拉鏈隨意地敞開著,露出里面簡單的白色T恤。雙手插在褲兜里,
肩膀微微斜倚著操場邊銹跡斑斑的欄桿,整個人透著一股懶洋洋的、萬事不入心的散漫勁兒。
午后的陽光穿過槐樹濃密的枝葉,在他身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
他臉上掛著那副我看了十幾年的、招牌式的不羈笑容,嘴角彎起一個隨意的弧度,
眼神亮晶晶的,帶著點促狹的意味,正穿過那片跳動的光斑,落在我身上。
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領口隨意敞開著,露出一小段線條清晰的鎖骨。
額前幾縷不聽話的黑色碎發垂下來,被他隨意地用手撥開,動作間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利落。
看著他這副熟悉的、仿佛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模樣,
前世那些被我刻意遺忘的畫面——他替我擋開糾纏的小混混后手臂上的淤青,
他默默塞進我課桌里、字跡歪歪扭扭卻抄得滿滿當當的筆記,還有離婚后那個滂沱雨夜里,
他渾身濕透、卻固執地舉著傘站在我家樓下,只說了一句“有我在,
別怕”……無數個被他守護的瞬間,混雜著前世顧言最后那冰冷輕蔑的眼神,
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沖垮了我強撐的堤壩。眼眶瞬間酸脹得厲害,
溫熱的液體毫無預兆地涌了上來,模糊了視線。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堵住,又澀又痛。
“陸野…”我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破碎得幾乎不成調,“以后…你能不能一直陪著我?
”陸野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插在褲兜里的手似乎頓了一下,
那雙總是帶著點漫不經心笑意的眼睛,此刻清晰地映出我的倒影——一個站在斑駁樹影下,
紅著眼眶,看起來狼狽又脆弱的我。他眼底那點促狹的笑意像退潮般迅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近乎錯愕的怔忡。他大概從未見過這樣的沈星。在他記憶里,
我大概永遠是那個有點小驕傲,會因為他打架而氣鼓鼓不理他,
會因為解不出數學題而偷偷抹眼淚,但絕不會在他面前流露出如此直白依賴的沈星。
空氣仿佛凝滯了幾秒。只有風吹過槐樹葉子的沙沙聲,還有遠處籃球場傳來的模糊聲響。
隨即,他像是要掩飾什么似的,嘴角又習慣性地向上扯起,重新掛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痞笑,
甚至還刻意地揚了揚下巴,語氣夸張:“喲——!”他拖長了調子,邁開長腿,
幾步就晃悠到我面前,帶著一股清爽的皂角氣息,“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們的沈大小姐這是怎么了?”他微微低下頭,湊近了一點,那雙亮得過分的眼睛盯著我,
帶著毫不掩飾的探尋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終于…發現我的好了?”他伸出手,
像小時候無數次那樣,帶著點惡作劇的力道,用力揉了揉我的頭發。掌心溫熱,
動作卻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笨拙。我沒有像往常那樣氣惱地拍開他的手,
也沒有反駁他自戀的調侃。我只是仰著頭,用力地、重重地點了點頭,
任由溫熱的淚水終于滾落臉頰。陸野揉著我頭發的手猛地頓住了。他臉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眼底那點故意裝出來的痞氣被猝不及防的驚愕徹底沖散。他看著我臉頰上清晰的淚痕,
整個人像是被按了暫停鍵,那雙總是帶著點桀驁不馴的眼睛里,
第一次清晰地浮現出一種近乎無措的茫然。他張了張嘴,
似乎想說點什么來打破這讓他不習慣的沉重氛圍,喉嚨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
只發出一個模糊的氣音。那只揉亂我頭發的手,有些僵硬地垂落下來,
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用指腹蹭過我臉頰上濕漉漉的淚痕。
動作輕得像羽毛拂過。“喂…”他的聲音有點啞,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近乎笨拙的溫柔,
完全沒了平日的張揚,“真哭啊?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沒有?!蔽绎w快地打斷他,
胡亂地用袖子抹了把臉,努力扯出一個笑容,雖然知道肯定很難看,“沒人欺負我。
就是…就是想通了?!蔽椅宋亲樱曇暨€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陸野,
你以后…真的會一直陪著我吧?”陸野定定地看著我,
那雙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驚訝、困惑,
還有一絲隱約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悸動。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看了我幾秒。
午后的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跳躍。半晌,他像是終于確認了什么,
嘴角那點痞氣的弧度又揚了起來,這次卻少了幾分刻意,多了幾分真實?!皬U話。
”他別開臉,聲音有點悶,耳根卻可疑地泛起一層薄紅,“我什么時候丟下過你?
從小被你煩到大,想甩都甩不掉?!彼匦掳咽植寤匮澏?,故作瀟灑地轉身,
朝教學樓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走了,小哭包,再磨蹭要遲到了?!彼~開長腿往前走,
背影依舊挺拔不羈,只是那步伐,似乎比平時慢了一點,像是在等我。
心口那塊沉甸甸的巨石,仿佛隨著他這句別扭的承諾,“咚”地一聲落回了實處。
我破涕為笑,小跑幾步跟了上去?;睒錆饷艿臉涫a在我們身后拉長,金色的陽光碎片跳躍著,
落在我們并排而行的身影上,空氣里彌漫著青草和陽光的氣息。新的軌跡,從這一刻,
清晰地鋪展在腳下。這一次,我選對了方向。自那天操場槐樹下的約定之后,
我和陸野之間那層無形的隔閡徹底消失了。時間像是被按下了快進鍵,
又像是被浸泡在溫吞的蜜糖里,粘稠而飛快地流淌著。每天清晨,他總會掐著點,
單肩挎著那個洗得有點發白的黑色帆布書包,
懶洋洋地斜倚在我家巷子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樹下。陽光透過稀疏的枝葉,
在他身上灑下細碎的光斑。看到我出來,他會抬起眼皮,
嘴角勾起一個熟悉的、帶著點痞氣的弧度,順手就把我肩上沉甸甸的書包撈過去,
甩到自己肩上?!皣K,沈大小姐今天又帶了多少磚頭?”他總是這樣,語氣嫌棄,
動作卻無比自然。放學鈴聲一響,他的身影總會準時出現在我們班教室后門。
高大的身形斜倚著門框,一條長腿隨意地屈起,
無視周圍女生偷偷投來的目光和男生們敬畏或好奇的打量。他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
精準地落在我身上,用眼神示意:走了。然后我們便一起匯入喧鬧的人流,
走向校門口熱氣騰騰的小吃攤,或者干脆回家,擠在他家那張小小的舊書桌前,攤開習題冊。
陸野在學校里是出了名的“校霸”,傳聞中他打架又狠又不要命,
眼神一冷能嚇得高年級生繞道走。可在我的小天地里,
他那些令人畏懼的棱角仿佛被無形的手溫柔地撫平了。給我講題時,他會顯得異常專注。
修長的手指握著筆,在草稿紙上劃拉著復雜的公式,眉頭微微蹙起,薄唇緊抿。
陽光從窗口斜斜地照進來,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側臉,鼻梁高挺,
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陰影。偶爾被我一個弱智問題問住,
他會煩躁地抓抓自己那頭總是略顯凌亂的黑發,耳根微微發紅,嘴里嘟囔著:“笨死了,
沈小星,這題不是講過三遍了嗎?”可手上的筆卻從未停下,一遍又一遍地重新拆解步驟,
直到我恍然大悟地點頭。他的課桌抽屜像個百寶箱。有時會變出包裝可愛的草莓牛奶,
塞到我手里時還帶著點嫌棄:“喏,促銷送的,難喝死了,你解決掉。
”有時是幾塊包裝樸素但味道極好的手工餅干,他只會含糊地說:“我媽烤多了。
”有一次甚至摸出一小盒包裝精致的創可貼,上面印著幼稚的卡通小熊,在我驚訝的目光下,
他不自在地別開臉,兇巴巴地解釋:“看什么看!買煙…咳,買東西送的!
”這些笨拙的、帶著他特有溫度的好意,像細小的溪流,
無聲地沖刷著前世遺留在我心底的荒蕪和冰冷??粗麆e扭地表達關心的樣子,
看著他因為我一句“餓了”就翻墻出去買宵夜結果被保安追得滿校園跑的樣子,
看著他趴在書桌上睡著、毫無防備的安靜側臉……心底某個角落,
有什么東西在悄然融化、生根。而顧言,像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他看向我和陸野的眼神,
從最初的困惑不解,漸漸沉淀為一種濃得化不開的陰郁和嫉妒。他依舊穿著熨帖的白襯衫,
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保持著校草的完美形象,但那份從容和篤定,早已消失殆盡。
走廊上狹路相逢時,他總會停下腳步,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種無聲的質問和受傷。
食堂里,他端著餐盤,視線越過攢動的人群,
緊緊鎖定坐在陸野對面、被陸野用筷子敲著手背不許挑食的我,
眼神復雜得像是打翻的調色盤。他甚至幾次試圖在課間攔住我。“沈星,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強裝的平靜,卻掩飾不住下面的暗流洶涌,“我們談談。
”“沒什么好談的,顧言?!蔽业幕卮鹨淮伪纫淮胃纱?,腳步從未停留?!熬鸵驗殛懸埃?/p>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尖銳,引來周圍同學探究的目光,“他那種人?
打架斗毆,惹是生非,成績吊車尾,他能給你什么?”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陽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照進來,將他英俊的臉分割成明暗兩半。那雙曾經讓我沉溺的眼睛里,
此刻翻涌著不甘和一種被冒犯的憤怒?!邦櫻?,”我的聲音很平靜,
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這是我的選擇。至于他是什么樣的人,不需要你來評判。
”說完,我不再看他臉上瞬間褪盡血色的表情,轉身離開,
走向等在樓梯拐角處那個懶散倚墻的身影。陸野看見我過來,直起身,
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我身后僵立著的顧言,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點冷意的弧度,
然后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抬手習慣性地揉了揉我的頭發:“磨蹭什么,走了。
”風平浪靜的日子,像一張被拉緊的弓弦,表面平靜,內里卻積蓄著令人不安的張力。
直到那個沉悶得讓人透不過氣的傍晚,弓弦驟然崩斷。放學鈴聲拖著疲憊的尾音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