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年9月15日 23:47 · 北郊天文臺周默的指尖在望遠鏡調焦輪上驟然僵住,
指甲邊緣因用力泛出青白。鏡筒里,
仙女座星云柔和的紫紅色光暈突然被一道翡翠色的光弧攔腰截斷,像手術刀劃開天鵝絨。
他的瞳孔不受控地擴張,虹膜邊緣映出那道綠光詭異的蠕動軌跡——那不是光,
更像是某種液態能量在真空中蜿蜒爬行。觀測室里,林影手中的星圖冊突然嘩啦啦自動翻頁,
紙頁邊緣泛起焦黃的灼痕。陳星放在控制臺上的保溫杯劇烈震顫,
杯壁凝結的冰珠違背重力地向上爬升,在杯沿懸停成顫抖的珍珠。"老周?
"林影的聲音像是從水下傳來。周默的耳膜鼓脹發痛,
他看見自己呼出的白霧在空氣中凝成螺旋狀,像被無形的手指攪動。
望遠鏡的金屬外殼突然浮現出細密的霜花,那些冰晶生長時發出細微的"咔咔"聲,
組成他從未見過的幾何圖案。死寂中,針尖大小的一點幽綠驟然浮現!旋即,
液態綠焰般的光芒狂暴地膨脹、炸裂!它并非光線,而是沸騰的能量實體,
以超越物理的速度撕裂精密鏡片,熔金沸鐵般蝕刻著拋光內壁!
無數道細密的、劇毒翡翠色的裂紋如蛛網般蔓延,伴隨刺耳的高頻能量嘶鳴。“砰——嗡!!
!”一聲悶響與金屬悲鳴共振,毀滅性的綠光沖擊波裹挾著晶屑與熔融金屬微粒,
如同禁錮的地獄之火,從目鏡孔狂噴而出,瞬間吞噬了眼前的視野!
數萬顆翡翠色的光粒噴涌而出,在虛空中重組為完美的正十二面體。
周默的視網膜上殘留著灼熱的幾何殘影,
他的舌根嘗到銅銹味的血腥氣——那是腎上腺素的副作用。
觀測窗的鋼化玻璃突然浮現出蛛網狀裂紋,那些裂紋精準地避開星圖上的主要星座連線,
仿佛在繪制另一幅星圖。"電源!"陳星的吼聲被刺耳的警報切斷。
所有顯示屏同時彈出血紅警告框,但文字卻是扭曲的楔形符號。
周默的望遠鏡支架發出金屬疲勞的呻吟,三腳架的其中一條腿突然熔化成液態,
在地板上蝕刻出與玻璃裂紋完全一致的圖案。絕對靜止的翡翠色正十二面體,
表面流淌著非自然的冷光。毫無征兆,內部傳來低沉如遠古齒輪咬合的液壓嗡鳴。
“嗡——咔。” 一聲輕響,它違背重力地、精準地開始自旋。
十二個完美五邊形鏡面切割著光線,如幻化出令人眩暈的幾何殘影。棱角劃破空氣,
帶起高頻的、撕裂空間的細微呻吟。旋轉加速,冰冷的綠光渦流在核心凝聚,
仿佛沉睡的幾何意志已然蘇醒,漠然審視著渺小的旁觀者。每轉動一度,
周默的太陽穴就跟著跳動一次,仿佛他的顱骨成了共振腔。
林影的頭發違反靜電規律地豎立起來,發梢纏繞著微弱的綠色電弧。
陳星的眼鏡鏡片突然不反光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星空投影——但那片星空里,
所有的恒星都在做布朗運動。然后它出現了。圓環中央的空氣像被撕開的保鮮膜,
一個穿深藍色衛衣的人形輪廓從裂縫中跌出。周默的膝蓋突然失去知覺,
他跪倒時聽見自己頸椎發出的"咔噠"聲。最后一瞥里,
他看見那個少女腕間的普通運動手環正在解體,表帶化作無數納米級的金屬蟲群,
在她墜落軌跡上編織出緩沖力場。星圖冊終于停止了翻動,
的墨跡標注著:【觀測對象:阿寬 來源:藍星 距離:3500萬公里】"你們看到了嗎?
"他聲音發緊。身旁的林影立刻湊過來,發梢掃過他的臉頰。"極光?
這個維度不可能..."林影的話戛然而止。綠色光帶突然分裂成無數光點,
又迅速重組為一個完美圓環。陳星手中的星圖冊啪嗒掉在地上:"氣象局沒預報任何異常啊!
"圓環中央的星空開始扭曲。周默的平板突然警報大作,輻射值飆升到危險水平。
三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圓環中央就出現了一個人影——一個穿著深藍色沖鋒衣的女孩,
正從扭曲的空氣中踉蹌走出,如同穿越了一道看不見的門。"有人!"林影驚呼。
女孩似乎聽到了喊聲,抬頭看向天文臺。月光下,她看起來二十歲出頭,黑色馬尾辮,
普通亞洲人面孔,沒有任何異常——除了她是從扭曲的空間中走出來的這一點。
“我們得幫她。” 周默的嗓音低沉卻似驚雷炸響,眼中爆裂出不容置疑的火焰。話音未落,
他身體已如壓緊的彈簧驟然釋放!“砰!”一聲巨響,他沒有絲毫停頓,靴底重重踏地板,
整個人化作一道撕裂雨幕的黑色箭矢,義無反顧地沖了出去。2 初次接觸天文臺外圍,
女孩坐在草地上揉著腳踝,看到三人接近時警惕地后退。近距離看,
她與普通露營者毫無二致,連沖鋒衣都是某戶外品牌的當季新款。"你沒事吧?
"周默蹲下身,"我們看到你...呃..."他不知如何描述剛才的景象。
"我從山上摔下來了。"女孩說,普通話略帶南方口音。她的眼睛在月光下異常明亮,
但沒有任何非人類的特征。林影抱起雙臂:"從山上?
我們明明看到你從那個光環里...""我叫阿寬。"女孩突然打斷,伸出手,
"一個人徒步露營,迷路了。"她的手掌溫暖柔軟,完全是人類觸感。
陳星狐疑地打量著阿寬:"你的裝備呢?露營不可能只帶個手機吧?
"他指了指阿寬口袋里的手機——看起來是普通智能手機,只是沒有品牌logo。
阿寬笑了笑:"摔下山時丟了。幸好手機還在。"她晃了晃那個設備,
屏幕亮起顯示正常界面。周默注意到阿寬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
更奇怪的是,他竟也感到一絲莫名的熟悉感。"天文臺有急救包,"他說,
"你的腳踝需要處理。"回天文臺的路上,周默發現阿寬走路姿勢完全正常,
絲毫看不出腳踝受傷的跡象。更可疑的是,當他們經過一片灌木叢時,
幾只螢火蟲突然改變飛行軌跡,繞著阿寬形成了一個短暫的光環。
3 圓形觀測室觀測室厚重的合金門滑入門框,
“哧——” 一聲氣壓密封的輕響剛在寂靜中消散——阿寬那個流線型黑色“手機”,
毫無征兆地爆發出一點刺目的腥紅!如同垂死之眼的怒睜!緊隨而至的,
是一聲撕裂耳膜的、高頻如能量鉆頭般的尖嘯——“嘀嗚——!!!
”這聲音蠻橫地撕碎了觀測室內精密儀器低沉的嗡鳴!她臉色突變,飛快地點擊屏幕。
"怎么了?"周默問。阿寬沒有回答。觀測室的所有電子設備突然同時啟動,
顯示器上閃過大量亂碼。林影去按緊急停止鍵,卻發現控制系統失靈了。"你做了什么?
"林影厲聲質問。阿寬的表情變得復雜:"他們在找我。
"她的聲音突然帶著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沉重,"你們不該帶我進來。""他們是誰?
"周默問。阿寬只是搖頭,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滑動。隨著她的操作,
觀測室的燈光開始忽明忽暗,空調出風口噴出異常寒冷的白氣。
陳星突然沖向阿寬:"那不是手機!"他試圖搶奪設備,
阿寬卻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轉身輕松避開,動作流暢得像專業舞蹈演員。"請不要逼我。
"阿寬的聲音依然平靜,但眼神變了——那絕不是人類能做出的絕對冷靜的眼神。
周默擋在兩人之間:"都冷靜點!阿寬,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你需要幫助..."觀測室突然劇烈震動,天花板落下灰塵。
阿寬的"手機"投射出一幅全息圖像——三個紅點正在快速接近天文臺。"清除者,
"阿寬終于坦白,"我來自平行地球,你們稱之為藍星。他們來抹除所有接觸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