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遠(yuǎn)呸了他一口:“呸,那看來這信就是你大哥寫的!
不是你寫的所以你才敢發(fā)毒誓是吧!
你還不承認(rèn),你昨天晚上十點偷偷溜進(jìn)廠里干嘛去了!”
周老二第一時間不是反駁,居然是罵人:“你這小兔崽子你跟蹤我?”
接著他聽到他老爹重重咳嗽了一聲。
他反應(yīng)過來馬上說:“我找人不行啊,有點事情怎么了,都是一家人你怎么那么多心眼啊,還盯著我去干嘛。”
他還反將一軍了。
“你可真是嘴硬啊,要不是蚊子和景子昨天晚上在他姥姥家玩,回家晚了路上碰巧看到你,還真是被你說出花了。”
“對對,我家廣文昨天和張家小子在我家看電視呢,走的時候是快十點了。”
陸廣文的姥姥也在圍觀呢。
她家可是這大院里最先買了黑白電視機(jī)的。
接著她又問:“思遠(yuǎn)啊,你沒受處罰吧?”
“沒!完全就是故意栽贓陷害,保衛(wèi)科的秦科長一眼就看透了!”
陸廣文義憤填膺地說:“我和景子在我姥姥家看完電視就挺晚了!
回家路上就看到有個人有點鬼鬼祟祟的,而且還偷溜進(jìn)去廠里了!
我們怕是什么壞人要偷東西,就悄悄跟上了!
結(jié)果就看到他從保衛(wèi)室窗戶扔進(jìn)去一個信封,今天早上思遠(yuǎn)就被舉報了!”
周老二這下是真的慌了,這都被看到了!
鄰居們本來覺得會不會是誤會,這下覺得有七分真了。
樓下的翠香和孟蘭英關(guān)系還是不錯的,她平時最看不上周老二沒個正形的樣子。
而且周老二上學(xué)的時候還手欠燒過她閨女的頭發(fā)。
因此開口說:“都是一家子兄弟,有個矛盾說開就好了,怎么能直接害人啊。”
周老大看了眼弟弟,見他慌亂地都不知道說什么了,真是恨鐵不成鋼。
他和眾人說道:“最近老二和老六確實是有點矛盾拌過嘴,不過老二不至于做這種事。
兄弟之間再有矛盾也不能編造瞎話詆毀的。”
說著他意有所指地看了顧思遠(yuǎn)他們?nèi)齻€一眼。
意思是他們串通好給周老二潑臟水呢。
顧思遠(yuǎn)他們?nèi)齻€都要?dú)庹耍歼@樣了還不承認(rèn),這人可真會找補(bǔ)啊!
其實老媽去年才和周金生結(jié)婚,他和文文又和周大周二差十來歲,平時說話都很少。
他也沒想到周大居然這么無恥,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
這個反差讓他有點驚呆。
雖說姐姐之前和他們說過,她覺得這一家子可能心眼不少,讓他們注意。
但是畢竟是老媽的新家,他們以前也沒往多壞想過。
事情到了這一步,再想到老媽昨天的態(tài)度。
他覺得兩家怕是過不下去了!
哪怕能過下去,他也不愿意和這家人住一塊兒了!
還不如現(xiàn)在推一把讓老媽及時止損!
因此嘴巴也不留情了,“本來想給你們留點臉呢!
承認(rèn)了給我道個歉也就算了,你們嘴巴怎么就這么硬呢!
幸虧蚊子和景子怕你做什么壞事,把門崗?fù)醮鬆斠惨黄鸾兄恕?/p>
要不我們這還說不清了!”
他一張嘴叭叭叭說個不停,“我們現(xiàn)在就去保衛(wèi)科對質(zhì),讓大家伙做個見證!這兩天可就你這一封舉報信!”
幾封他不清楚,但是現(xiàn)在必須說一封。
這下,全場又又又安靜了。
紡織廠門崗?fù)醮鬆斦l不認(rèn)識啊,倔得像頭驢,肯定不會幫著誰說瞎話的,看來這事兒真是八九不離十了。
“夠了!家里的事兒在外面這么吵像什么事,回家說吧。”
周金生聽不下去了,他沒想到事情這么湊巧被看到了。
這下他家真是丟了大臉了!
這個時候終于輪到孟蘭英出場了!
“回家說?現(xiàn)在還有必要回家說么,我的工作是老顧留下來的,我給思遠(yuǎn)怎么了,不是應(yīng)該的么!”
說著她像是氣急了,質(zhì)問道:“你們怎么能壞到這個地步!
這是直接要害我兒子丟工作啊!
周老二你個喪盡天良的東西,你怎么那么缺德!
你干這種缺德事兒早晚要被雷劈死!”
剛才大家忙著吃瓜,都沒注意到孟蘭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好家伙,現(xiàn)在還在嘩啦啦啦啦啦啦流淚呢!
“這個辣椒面也太猛了!我這袖子上也沒沾多少啊,老天爺,好難受!”孟蘭英邊哭邊內(nèi)心咆哮著……
這下,眾人倒是都同情起來孟蘭英了。
“這老顧走了,她自己又工作又拉扯孩子也不容易,這可是老顧的工作,這周家怎么還惦記上了。”
“我今天還聽人說了,他家昨天還因為這個事情吵架呢!”
“好不容易熬出來又找了個老伴,現(xiàn)在也退休熬出頭了,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這老周家沒看出來啊,這周老二平時沒個正形就算了,怎么還折騰家里人呢。”
“我瞧著這老周也不像是不知道的人啊,不會吧?”
“這老周知不知道不好說,這周老大瞧著是知道的,說不定就是這兄弟兩一起干的!”
“英兒這是被氣狠了,多好脾氣的人啊,第一次見她這樣。”
“老周我覺得是個好人吶,之前還幫我們家焊過東西呢。”
大家倒是說什么的都有。
孟蘭英不等別人開口,繼續(xù)邊哭邊說:“周老大老二明里暗里意思都是這工作應(yīng)該給他們,我就不信老周你不知道!
你自己都還問過呢,怎么著?不是還沒結(jié)婚就打上我工作的主意了吧!”
她邊擦眼淚邊接著質(zhì)問:“工作指標(biāo)少,他們沒個正式工作,急迫地想搶弟弟的工作也已經(jīng)夠缺德了!
現(xiàn)在倒是直接舉報害他了!
大家都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雖說我兒子身正不怕影子斜。
但是萬一真被攀咬上潑了臟水,說不定廠里真會怕麻煩讓我們家換個其他人來頂替這個工作!
到時候是誰能頂替上去就不言而喻了!”
這其實就是周老大和周老二打的算盤,顧思遠(yuǎn)如果不能接替工作,顧思文又能上大學(xué),那不就剩下他們兩兄弟了么。
周金生眼睛閃了閃。
這娘們真是變化很大了,之前她是說不出這種話的,而且也不會在外人面前撒潑。
他怎么也想不通。
只能把這個歸因于,涉及到她親兒子的工作她就瘋了!
他們兩個其實結(jié)婚才一年,著急要工作這步棋真是走錯了。
其實啊,他不知道的是,上輩子他們也是這么做的,只不過孟蘭英沒有先知先覺,周老二也做的悄無聲息,壓根沒暴露出來。
雖說上輩子工作他們一家還是沒算計到,房子他們某種程度也算是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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