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黑匣的年輕人眼睛緊緊盯著前方那臺隨時都能踩死他的機甲,像是知道這臺機甲的駕駛員也是一名年輕人,他右手食指勾了勾,嘴角上揚挑釁:“跟我單挑,光明正大的為他們報仇,你敢嗎?”
“要是不敢,那就用你手中的大家伙踩死我,像個懦夫一樣。”
大殿非常安靜,地面破爛不堪,淡定的年輕人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著死亡來臨。
三十秒過去,咔嚓一聲,剛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洗禮的獵豹機甲后背艙門打開了。
已經(jīng)脫掉抗荷服的魏豐年來到地面,然后靜靜瞅著那名年輕人。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蠢,他也知道自己就應該一腳踩死這個令它憎恨的家伙,可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他此時很憤怒,他感覺自己心臟快炸了,他要是無法宣泄心中的這股暴虐情緒他感覺他會死掉。
神秘少年微笑,優(yōu)雅將黑匣放在不遠處,右手貼胸彎腰:“很高興做您的對手,小先生。”
魏豐年沉默,一雙冷眸如同兇猛的野獸般,死死的鎖定面前對手。
大殿寂靜,幽暗清冷。
兩座巨碑前,兩道人影站定,四下皆是亡魂,一具枯骨靜坐蒲團上,肅殺的氣氛漸漸凝聚。
魏豐年自負,但不自大,打小他就懂得獅子搏兔,更何況面前神秘年輕人還處處透露著詭異。
他眸子冰冷,雙手成拳,發(fā)間的汗珠自由落地,整個身形開始緊繃,呼吸也變得沉重。
神秘少年瞇眼仔細打量,他發(fā)現(xiàn)對方呼吸跟體勢都像刻意為之。看來是練過且還不弱。
神秘少年目光凝重起來,雙手同樣成拳,且左腳后退一步微彎,身形如弓。
哐當——!
大殿,一只機械斷臂上的零件脫落,發(fā)出金屬接觸地面的聲音。
周圍刺鼻的爆炸混合味未散,原本安靜的大殿,兩道宛若雕塑的身影動了。
既然都知道對方不弱,那就只能先發(fā)制人。
可神秘少年剛踏前三步,就驚愕發(fā)現(xiàn)憤怒沖來的對手消失了。
他頓感不妙,視野在周圍掃視一圈未見人影,心開始慌了。
‘砰’的一拳狠狠砸在神秘少年面門上,緊接著是第二拳第三拳,他不斷的格擋。
對于出現(xiàn)在身后的憤怒少年,神秘少年心中驚起小小波瀾,同時嘴中吐出血水。
他承認這憤怒少年身法很快,有資格做他的對手。
想到這里,神秘少年原先淡定從容的紳士風度蕩然無存。
戰(zhàn)斗持續(xù),打斗過程中神秘少年身上挨了很多拳,每一拳都很重,此時臉上帶有烏青,他居然發(fā)現(xiàn)他打不過憤怒少年。
于是不斷退后,面前憤怒少年大開大合的拳法完全將他壓制,那種喘不過氣的打法讓他一度以為對方是瘋子。
搏斗技一直是他自傲的資本,可面對這名憤怒少年,他感覺很無力。
在不斷退后中他終于找到機會,閃身側(cè)旋快準狠踢出左鞭腿直沖憤怒少年面門。
魏豐年笑了,他兩歲那年學的第一門武技就是摔跤,為了精準拿捏對手他又學了一門太極,當他將這兩門武技融會貫通后村里小伙伴們沒一個敢跟他過招了。
為了能跟大家繼續(xù)過招,他足足求了族長爺爺一個月,這才又學得一門八極拳。
當他八極拳耍的虎虎生風后,族長爺爺找到他,說都將八極拳教給他了,也不差幾招了,索性直接將禁招都教給了他。
所以當神秘少年一記側(cè)鞭腿踢來,憤怒少年笑了,近身搏斗才是他的領域,除非對面少年也是近身高手,可現(xiàn)在來看他顯然不是,那他一定會死得很慘。
一把抓住對方踢來的腳踝,右腳掃堂,趁神秘少年失去平衡,他直接撲上去跪?qū)Ψ较玛幹g,雙手箍在對手腰上用力一舉向后倒,他順勢躺平。
‘砰!’的一聲,神秘少年直接腦袋著地,鮮血順著他大腦流出。
“啊,你這低等罪民,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神秘少年不再儒雅,粗陋不堪的語言從他口中說出。
憤怒少年鯉魚打挺,雙手發(fā)力直接騎在神秘少年腰間,眼神冰冷的擰起拳頭一拳一拳砸在對方臉上。
神秘少年滿臉血漬,鼻梁塌陷,臉頰塌陷,鮮血模糊了他的容貌,他右手掙扎的搖晃幾下,一把金屬小刀出現(xiàn)在手中,出其不意扎進憤怒少年肩上。
憤怒少年錯愕,剛想拔出肩上小刀卻迎來一拳。
巨殿里兩人短暫分開。
神秘少年忍痛爬向干尸身前的黑匣子,地面長長的血跡證明他此刻傷的很嚴重。
顫抖著雙手打開黑匣子,他從中取出一個類似透明的容器,可以透過容器看到,里面有一坨金燦燦的香蕉狀固體。
打開蓋子,艱難的將這坨金燦燦固體送進嘴里,可剛到嘴邊這刺激的味道讓他猶豫,也就在這時,憤怒少年直接沖過去一把奪走透明容器,并一口將對手想吃的玩意兒給吞進肚里。
“不!”
整張臉都塌陷的神秘少年叫聲非常痛苦,像是什么心愛的東西被奪走了一般,滿眼的痛恨,滿眼的不甘,他只猶豫了片刻,東西就被搶了。
因為憤怒,血液不斷從神秘少年頭上、鼻孔、嘴里流出,最后因為失血過多昏迷。
魏豐年不知道這坨金燦燦的東西是什么,但他知道對手想吞這玩意,那他就不能讓對手得逞。
他吧唧吧唧嘴回味著,怎么這味道有點上頭???
一個字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他吞下的這玩意兒怎么這么像他每天都要面對的東西啊?
嘔~
他好想吐,他發(fā)誓他絕對不知道對手想吃屎,不然他絕對不會搶著吃。
吐了很久,他連胃酸跟午飯都吐出來了,可那玩意怎么沒出來?
他的胃在翻江倒海,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他的神智開始不清,他倒下了。
這座巨殿變得安靜,周圍狼藉一片。
一只失去手腳的掠影蜂小心翼翼將頭探進殿門,在發(fā)現(xiàn)沒有可怕的大鐵人后,它害怕的貼地飛行,嗅著空氣中的信息素,它飛到神秘少年跟前,瞅著這個不像媽媽的媽媽,左飛飛右飛飛,小腦有點宕機了。
最后它一點頭,信息素不會錯,于是直接叼起這個蜂不蜂鬼不鬼的媽媽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