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樓……大光明咒。”
我嘴里反復念叨著這幾個字,目光順著女鬼方才手指的方向再次投了過去,心中疑云密布。
對面那幾棟樓在月色下顯得影影綽綽,透著一股莫名的神秘與陰森。
當我再度轉過頭來,卻驚異地發現那女鬼已然消失得干干凈凈,好似她從未在這世間出現過一般,一切都恢復了平靜,仿佛剛剛的詭異場景只是我腦海中臆想出來的畫面。
他大爺的,這女鬼還真是故弄玄虛,學人家裝酷,關鍵的事兒卻一點都沒說清楚。
不過,好在目前需要排查的范圍并不大,眼前也就只有兩三棟樓。
只要我逐一仔細排查,想必一定能找到那個可惡的變態殺人狂。
只是,她剛剛提到的大光明咒究竟是什么呢?難道真如我所想,是需要我念此咒語來超度她?思索片刻后,我趕忙掏出手機,打開百度搜索。
果然,上面有關于大光明咒的記載。
我依照著說明,手持金剛拳,口中念念有詞:
“大日光芒遍照黑暗,萬物運轉皆在其中。”
我神情肅穆,一遍又一遍地念誦著,總共念了一百零八遍,希望真的能如她所愿,讓這可憐的女鬼得到解脫。
此時,時間緊迫,容不得我再多做耽擱。
來不及多想,我趕緊回到宿舍,迅速換上了夜行衣。
此刻,一個計劃在我心中逐漸成形。
我手里緊緊握著一個錘子,畢竟我既沒有高深的武功,也不會什么神通法術,在這危急時刻,這錘子便成了我唯一能依靠的武器,我打算用它給那個變態殺人魔來上致命一擊。
我心里很清楚,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將那個變態殺人魔放倒,以他變態的行徑和可能具備的兇狠,我極有可能會被他反殺。
說實話,盡管我自恃輕功還算厲害,但面對這樣一個殘忍的變態殺人魔,內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絲害怕。
畢竟,要是我真的被他反殺了,說不定就會像之前失蹤的女孩一樣,成為下一桶喂金魚的飼料。
或許有人會問,為什么不報警呢?其實在我看來,警察辦案固然有其程序和規范,但此刻雨佳的生命危在旦夕,每一秒都至關重要。
我擔心警察辦事的效率無法及時挽救雨佳的生命,晚一分鐘,雨佳就多一分危險。
所以,我決定不再坐以待斃,必須立刻行動,親自去救她。
夜幕深沉,月色如水。
我借著月色的掩護,施展輕功飛檐走壁,在這幾棟樓的13樓窗戶邊逐一排查。
每靠近一扇窗戶,我的心就提得更高一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無數個雨佳可能已經遭遇不測的慘烈畫面,那種揪心的感覺讓我痛苦不堪,心中的怒火也在一點點地燃燒、升騰。
這可惡的變態殺人狂,要是被我找到了,我定要讓他為自己的惡行付出慘痛的代價,死無葬身之地。
不知不覺間,我又來到了另外一棟樓的13樓層窗戶邊。
透過窗戶,我看到了讓我揪心的一幕:雨佳正一絲不掛地躺在洗手間里。
她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滿臉都是淚水,身體軟綿綿的,像是被人注射了什么藥物,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而那個變態殺人狂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可誰能想到他竟如此變態殘忍。
我不知道在雨佳身上已經發生了什么,不敢去想象那些可怕的事情,心中的憤怒幾乎要將我吞噬。
只見那變態殺人魔又拿出一根針筒,似乎準備對雨佳進行注射。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時間已經不允許我有絲毫的猶豫和思考。
此刻,我只有沖上去,用手中的錘子狠狠地砸向他的頭,爭取在第一時間將他擊倒,才能救下雨佳。
而要做到這一點,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從另外一個窗戶進入房間,穿過大廳,然后從背后出其不意地用錘子狠狠敲向他的腦袋。
但這個方法充滿了風險,說不定我剛從大廳走過去,他就會回過頭來,又或者他剛好從洗手間走出來,任何一種情況都可能讓我陷入絕境。
可是,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思考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如果我再猶豫不決,那針一旦注射進去,雨佳可能就再也救不回來了。
于是,我深吸一口氣,鼓足全身的力氣,以最快的速度、最輕盈的腳步從大廳的窗戶跳了進去。落地后,我像一只貓一樣,小心翼翼地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還好,那個王八蛋正全神貫注地調配著藥水,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到來。
我來到洗手間外,再次深吸一口氣,高高舉起錘子,用盡全身的力量狠狠地砸了下去。
“他大爺的!”
隨著一聲怒吼,錘子準確無誤地砸在了那變態殺人魔的頭上。
瞬間,他的腦袋像西瓜一樣開花了,腦花四濺,一股濃烈而刺鼻的腥味撲鼻而來,眼前的場面簡直觸目驚心。
我自己都沒想到,這一錘子下去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就像狙擊槍射穿腦袋一般,血液和腦花飛濺得到處都是,就連雨佳的臉上也濺上了好幾坨。
雨佳滿臉驚恐,眼中還帶著一絲羞澀,她嘴唇顫抖著,支支吾吾地想說什么,卻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而我,看著眼前這血腥的場景,也愣住了,一時間不知所措。
我原本只是想讓他昏迷過去,給他來個腦震蕩而已,可沒想到這一錘子下去,他竟然直接死了。
愣了一會兒后,我逐漸回過神來,心想:好吧,死就死吧,反正像他這樣的人也罪有應得。
說不定我這是在替天行道呢,畢竟他已經背負了一條人命,手上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他的死實在是不足為惜。
再說了,如果不殺了他,像這種變態殺人狂,就算被抓進監獄,依照他犯下的罪行,也肯定會被判死刑。
就算在監獄里因為某些原因沒有被判死刑,一旦讓他出來,他肯定還會繼續傷害其他人。
哪怕他日后真的悔過自新,可他之前的惡行已經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后果,他必須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樣安慰著自己,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于是,我強忍著惡心和恐懼,開始動手把這具尸體拖到了一邊。
接著,我打開水龍頭,仔仔細細地清理了一下洗手間,盡量讓這里恢復一些原狀。
隨后,我又打來溫水,小心翼翼地給雨佳洗了一個澡,希望能幫她洗去這可怕經歷帶來的陰霾。
之后,我在這個變態殺人魔的房間里翻找出衣服,給雨佳穿上。
然而,在這個過程中,我竟有些尷尬地流鼻血了。
實在是雨佳的身材太過誘人,在這樣緊張又特殊的情況下,還是讓我產生了一絲難以抑制的生理反應。
做好這些后,我再次把尸體拖到大廳上,然后拿起筆,在大廳的墻壁上鄭重地寫道:
變態殺人魔該死!
心凈則國土凈,我們要時常保護心念,不要被貪瞋癡等毒害侵襲。更要積極救護世界,不要讓暴力充斥社會,讓災難破壞家園、污染大地。
一枝梅……贈!
雨佳看到我寫出“一枝梅”三個字的時候,眼睛瞬間瞪得又圓又大,臉上滿是激動的神情,她結結巴巴地說道:
“你……你是一枝梅,謝……謝謝你來救我,你可以跟我說說……”
話到嘴邊,她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好像在忌憚什么,又或者是在害怕什么。
而我也沒有回答她,因為一旦開口,我的聲音就會暴露我的身份。
隨后,我拿起這變態殺人魔的手機,迅速跑進洗手間,關上門后報了警。
我壓低聲音,確保聲音不會讓雨佳聽見。
報警結束后,我迅速抱起雨佳,從窗戶跳了出去。
我施展輕功,以最快的速度把雨佳帶到她的宿舍里,幫她關好門。
然后,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脫下那身夜行衣。
此刻,我的心情無比復雜。
第一次殺人是什么感覺?大概就是又驚又喜又害怕吧。
驚的是第一次親手結束一個人的生命,那種震撼和恐懼讓我的心還在砰砰直跳;
喜的是我殺的是一個罪大惡極的壞人,救下了雨佳,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害怕的是擔心警察會因此找我的麻煩,畢竟殺人這件事,無論出于什么原因,都可能面臨法律的制裁。
時間已經不早了,經歷了這一系列驚心動魄的事情,我也感到了一絲疲憊,心想先睡一覺吧。
可剛躺下沒多久,我突然又睜大了眼睛,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高易怎么還沒有回來?
而且雨佳現在全身還是軟綿綿的,我把她送到宿舍,這樣做真的對嗎?
或許我現在應該立刻把她送到醫院才是。
想到這里,我再也躺不住了,趕緊翻身起床,又穿好了衣服。
我心急火燎地走到雨佳門口,用一種佯裝著急的方式推門而入,大聲說道:
“雨佳……你怎么了?你昨晚去哪里啊?怎么現在才回來?”
雨佳看到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得非常傷心:
“我……我被……我被人抓……我被人綁架去了,現在全身不能動了,你趕緊……你趕緊送我去醫院。”
我二話不說,趕緊小心翼翼地抱起雨佳,又拿起一個枕頭墊在三輪車后面,讓雨佳躺得舒服一些。
然后,我騎上三輪車,火急火燎地朝著醫院趕去。
一路上,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自然地問雨佳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她抽泣著告訴我說:
“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我只記得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全身軟乎乎的被綁在椅子上,隨后……隨后……”
說到這里,她哭得更厲害了,似乎那些可怕的記憶讓她無法繼續說下去。
終于,我們趕到了醫院。
醫生為雨佳做了檢查后告訴我,她被別人打了一種麻醉藥,目前不需要進行特殊的治療,只要吊一點葡萄糖,過不了多久她的身體就可以恢復行動能力。
我守在雨佳的病床邊,由于實在太困,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雨佳的身體已經明顯好轉,她不僅可以自由活動,而且又恢復了往日活蹦亂跳的樣子。
我帶著雨佳回到廠里,和高易像往常一樣上班,中午我們坐在食堂里吃飯。
這時,食堂電視里的新聞又開始報道:
“變態殺人魔已經被抓到,但已經死亡,據說是被一枝梅所殺。
那失蹤的女孩子極有可能就是被那變態殺人魔殺害,但警方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而一枝梅也因此成為了懸賞力度極大的通緝犯,因為他目無王法,隨意殺人……”
高易聽到新聞,一臉震驚地看著我,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由于雨佳在旁邊,他沒有說出來。
雨佳看了新聞后,氣得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著實把我和高易嚇了一跳。
她大聲說道:
“不行……我要去警察局,我要把這一切的事情都說出來,一枝梅是一個好人,他們為什么……他們憑什么通緝他?”
說完,雨佳便氣沖沖地走了出去,朝著警察局的方向快步走去……
陳年往事,何曾忘,
百般無奈,超凡塵。
強忍淚水,瓊未盡,
終身無悔,念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