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
兇戾嘶鳴響徹,在曲折寬長的通道內(nèi)更顯余音不絕,慌忙逃竄的筐子被這攝人的聲音刺得頭皮發(fā)麻。
一路上差點扭斷的脖子再次快速回頭望去,這一望,筐子的小心肝都仿佛快要瞬間蹦了出來。
相比自己,對方那無疑是巨大的體型,哪怕是在黑暗之中,仍隱約瞧得出些許輪廓,雞蛋般瞪圓的獸瞳更是冒著森幽瑩光,無意間的匆匆對視一眼下,筐子差點尿了……
然而,在即將追上筐子的那一刻,耘地鼬卻是莫名其妙地猛停了下來。
察覺到離自己頂多十丈遠的憤怒巨獸在原地狂躁躥步,一路狂奔自始的筐子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了。
癱靠在墻上,此時的筐子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下意識的轉(zhuǎn)過身子,打量著那蒙光下清晰可見的詭異豎瞳。
就這樣,一人一獸在漆黑的通道內(nèi)相視而望,過了半晌后筐子的小臉上才有了動容,呆愣愣地傻笑了下。
“臭…臭老鼠!”回過神后筐子表情囂張,壯著膽譏諷地朝著耘地鼬謾罵了一聲,等待了好一會兒確定對方不是在耍詐后,他才軟著身子在耘地鼬那積怨的眸光下慢慢地往前踱步離開。
聽著后方傳來的焦躁撞墻撓地聲,筐子若有所思,顯然,耘地鼬是出于某種原因才不再往進一步的。
“通道里有什么嗎!”筐子心虛,前行片刻后他最終也是停下了腳步,一時間內(nèi)心糾結(jié)無比,能讓對方不敢再前進的原因無外乎兩種,一;前方存在有更為高階的魔獸,二;是有某種未知的危險。
在原地躊躇良久,借助著靈石微弱的光亮,筐子在通道內(nèi)上下觀察著,抬起手掌撫摸著巖壁,喃喃自語道: “果然是方形…一定是人為開鑿的,不知道能不能通往地面。”
低語后,筐子又望了望后方,剎時小臉上神色愁容,苦笑道 : “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大老鼠肯定不會那么容易死心離開的,要是出不去……不是被其他魔獸打死?也得餓死!”
漆黑的通道中,一簇光團徐徐飄忽,筐子糾結(jié)了許久,最后還是決定往前,畢竟回頭是斷然沒有可能的,順著巖壁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行片刻后,不知走到了何位置,筐子突然臉色一喜,旋即咧嘴大笑起來。
“哈哈哈,光,有光有光!”
滿是喜悅的聲音在通道內(nèi)悠悠回蕩,望著前方那亮堂晃眼的光幕,扶著巖壁的筐子也是雙眼微微泛紅了。
從一個鄉(xiāng)村無知小小少年,到今天所經(jīng)歷的這一切,劫后余生的慶幸感讓他內(nèi)心深感五味雜陳。
收起靈石后筐子抬腳小跑著,只是欣喜若狂剛沒跑幾步他便又緩緩慢了下來,想到了那第二種可能性,他又警惕了起來,把小錘子拿了出來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往光線傳出的方向走去。
“石室 ! !”順著光源傳來的方向沒走多久,筐子絕望的喃喃一聲,靠近后,他已經(jīng)能分辨出那種光亮顯然不是太陽光了,而且明亮的視線里也已然能夠清晰的觀察到,前方…只是一間石室。
緩緩地靠近上前,抬頭望著眼前無門無戶的怪異石室,筐子也是略感驚訝,還沒走進去,地面上那堆滿的靈石已經(jīng)讓他雙眼迷離了。
“好多靈石啊……”
忍不住竊喜的一聲后,筐子警覺地邁進了石室,旋即嘀咕著 : “也沒什么機關(guān)啊?”
好奇的視線從外往里掃視著,除了遍地靈石好像也沒別的寶貝了,筐子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絲失望語氣 :“石室似乎也沒其他東西。”
提著十萬分精神,筐子往朝著里面又走了進去,視線右移的下一刻他愣住了,在內(nèi)室里,中央有一具雪白的骸骨呈現(xiàn),盤坐在一張玉臺之上,待第二眼后,筐子動容,旋即臉上也有些難以置信之色。
骸骨是何人,筐子自然是不知曉的,只是那骸骨身前斜立著的長劍,筐子卻是認(rèn)得。
看著那青碧色劍身,雕有熟悉祥云紋理的棱八形劍把,筐子結(jié)巴了,“青…青囦寶劍?”
別的劍筐子或許會認(rèn)錯,可青囦寶劍他是絕對不會認(rèn)錯的,那是他大師兄李青松的配劍……
筐子一臉不解,謹(jǐn)慎地又緩緩的挪動著小碎步子直到內(nèi)室,畢竟,這地方就是未知危險的出處,在他的認(rèn)知里,不應(yīng)該毫無危險才對。
稍稍地近前后,筐子再次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旋即語氣十分確定道:“這定是青囦寶劍 !”
話落他眉頭皺得緊緊的,青囦寶劍已斷,更不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而且這柄劍似乎還是有些不同的,古樸之氣甚重……
心中思索著,筐子想再近前幾步,哪知,他腳后跟才微微有一絲動作,整座石室中突然迸發(fā)出股股銳利之意,剎那間感受到這一玄妙的筐子也是猛地收了住腳步。
眸光再次盯向青囦劍,那劍刃一閃而過的異常寒芒,令筐子心驚膽戰(zhàn),仿佛要是再近前半分,下一刻就會被某種無形利芒生生劈開。
“這劍為什么與青囦寶劍長得一模一樣呢?”杵在原地,筐子忍不住又開聲呢喃了一句,隨后他一臉困惑地搖著腦袋。
“好多年了……”
突然,石室內(nèi)輕緩地響起一道充滿古樸之息的蒼老聲音。
“誰!!”警惕大喝的瞬間筐子疾退,離開了玉臺范圍,旋即舉起小錘,迅速轉(zhuǎn)過身子在四周張望,內(nèi)心頓感驚悚,空無一人的石室哪來的人。
“我沒幻聽,確實有人說話了! ”
確定自己沒聽錯后,筐子神色凝重在石室內(nèi)警惕環(huán)視著,直到他的目光無意間落回石臺之上的骸骨,這一下,筐子是真的差點尿了,額頭上一下子冷汗直冒,從小沒媽的他此刻都是忍不住驚慌失聲大喊道:“媽呀!鬼呀!!!”
“鬼啊,鬼啊——”
驚呼連連,筐子嚇得冷汗變熱汗,頃刻間汗流浹背,饒是在李家溝小荒山的那兩年他都沒怕過,但此時此刻卻是不得不怕。
顧不上因驚嚇導(dǎo)致體內(nèi)氣血涌動以致的傷口冒血,筐子剎時轉(zhuǎn)身踉蹌著往石室外頭猛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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