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觀景車廂后,帕姆趴在茶幾上,耳朵耷拉著,頭上出現(xiàn)一小片烏云,好像馬上就要下起雨了。
姬子將手中茶杯輕輕放下,注意到了帕姆的沉默,輕聲道:“在擔(dān)心歸離?”
帕姆晃了晃耳朵,小小地“嗯”了一聲。
“他是有分寸的人。” 姬子語氣溫和,“而且,我想他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
帕姆聞言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似乎終于放松了些,烏云散去,又小小地嘆了一口氣,“歸離乘客一直都是這樣的帕,其他乘客有什么事他總是能很好的解決,但遇到自己的事時就一點也不說帕……
“不過,姬子你說得對帕!列車長應(yīng)該對歸離乘客更有信心才對!”
三月七正好從另一側(cè)回來,剛剛探頭看過那個車廂,眼睛還亮晶晶的:“說起來,那間車廂也太華麗了吧?咱剛剛還以為自己走錯到了哪位貴族專屬列車?yán)锪耍∨聊罚阍趺床辉缯f咱們列車上還有這種隱藏客艙?”
“早點說我們也打不開啊帕!”
帕姆立刻精神了一些,叉起腰(如果它有的話):“不過事實上那車廂一開始是不存在的帕。”
“誒?不存在?” 三月七眨了眨眼。
“對。” 帕姆的耳朵拍打起來解釋道, “最初的客房車廂就是現(xiàn)在大家住的那幾節(jié)。但后來隨著無名客人數(shù)變多,那些房間漸漸住不下了帕。”
“就在這個時候,歸離乘客……嗯,不如說是被阿基維利 ‘強行’邀請上車前,阿基維利就趁列車長不注意——啪一下就新建了那一節(jié)車廂出來。”
它邊說邊揮爪比劃,“誰知道祂怎么做到的,空間這么大帕……——總之那間車廂,結(jié)構(gòu)不止是不合常理,根本是不講物理帕!
“阿基維利總是做這種讓我為難的事帕!突然多這么多車廂根本打掃不過來啊帕!”
三月七撲哧一聲笑出來:“這聽起來很【開拓】耶。”
帕姆咂咂嘴,“而且三月七乘客你知道嗎?阿基維利本來一直都沒有屬于自己的房間帕,列車長曾經(jīng)問祂的時候祂還一臉得意地說‘觀景車廂不是很好嗎’,結(jié)果歸離乘客一上車,祂就在那間新車廂里給自己也留了一間房帕!”
三月七一愣:“等等。”
歸離前輩一間,【開拓】星神一間……
她掰著手指數(shù)了數(shù),然后抬頭問:“那間車廂里……不是有三間客房嗎?那剩下一間是誰的啊?”
到底還有誰有這個膽量住星神的隔壁啊!
帕姆頓了頓,耳朵抖了兩下,“對,還有一間。那是歸離乘客來不久后,屬于另一位無名客的房間。”
說到這里,帕姆語氣陡然不滿:“也是我列車記錄上最最最會添麻煩的乘客之一帕——總能制造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光是后勤支援就要讓列車長操碎毛帕!”
眾人聽到這兒幾乎已經(jīng)明白是誰了,目光一一對視,只差沒說出口。
唯獨穹一臉疑惑,歪了歪頭:“你們都知道是誰了?誰啊?”
三月七“嘿嘿”一笑,偷偷摸摸掏出終端,在屏幕上打了幾個字遞給穹。
穹低頭看了一眼,唇角一抽,用帕姆聽不見的氣音悄悄在三月七耳邊問:“……阿哈?”
三月七覺得自己忍笑的太不容易,用力點頭,生怕帕姆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勁。
——畢竟帕姆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它說的‘人’可是一位星神啊!
還是最難搞的那位。
要是讓它知道,說不定會立馬昏過去呢。
穹一怔,那豈不是說自己可以隨便rua列車長了!
帕姆打了個噴嚏。
總感覺好像有點涼啊帕,是列車的溫度太低了嗎?
哦對了!
帕姆噠噠走到穹面前,仰起頭,認(rèn)真地說道:“我想起來了!穹乘客,我還沒有和你做正式的自我介紹呢。”
穹一愣,差點以為自己的‘陰謀’敗露了,趕緊露出笑容:“好的好的!”
“我是帕姆,是這輛星穹列車的列車長帕。” 帕姆挺了挺圓滾滾的小胸膛,語氣充滿自豪,“列車上的大小事務(wù)都是我負(fù)責(zé),平時在車上有什么事,都可以來找我哦帕!”
說著,它還鄭重其事地伸出短短的小手臂,拍了拍自己。
“當(dāng)然啦!” 它話鋒一轉(zhuǎn),“本來是要再好好提醒你一下——在列車上,不可以隨便打探其他乘客的身份,尤其是那些沒說自己身份的人帕。畢竟,星穹列車接納的是形形色色的無名客,大家都該彼此尊重帕。”
穹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為何有點心虛地?fù)狭藫项^:“那、那個……我也沒問太多啦……”
他應(yīng)該沒問吧?
嗯,應(yīng)該沒問。
帕姆看著他,藍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忽然露出笑臉:“不過,看你樣子也不像壞人~我相信你啦帕!”
穹一怔,隨即笑著比出大拇指:“列車長真有眼光。”
這時三月七湊過來,笑嘻嘻地調(diào)侃:“那當(dāng)然,穹可是歸離前輩撿回來的,有這么靠譜的監(jiān)護人,早該偷著樂了吧~”
“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樂。” 穹義正言辭地反駁,不僅沒有不好意思,反倒有點得意地挺了挺胸。
帕姆眨了眨眼,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啊,原來你是歸離乘客帶回來的人啊帕?那我就放心啦帕!”
它滿意地點點頭,像是在給歸離做擔(dān)保:“歸離乘客挑的人,不會有錯的!”
“嘿嘿,那我以后也多來找列車長玩啦!” 穹笑著彎下腰摸了摸帕姆的腦袋,結(jié)果剛一碰到,帕姆頓時炸毛跳了起來。
“喂——誰允許你隨便摸我的頭啦!!” 它氣鼓鼓地?fù)]著小手臂追著穹繞著車廂跑。
三月七笑得直不起腰:“哈哈,穹,你剛才是不是真覺得可以隨便rua列車長了?!這可是本美少女也沒能做到的壯舉啊!”
穹邊跑邊大喊:“不是我想的,是氣氛太好了手自己動的!”
帕姆:“穹乘客,你完了帕!我要記你一個不良乘客小分?jǐn)?shù)——不準(zhǔn)再摸我的頭了帕!!!”
就在帕姆揮著小爪爪滿場“追擊”穹的時候,姬子的聲音忽然從一旁傳來,帶著一貫溫和卻不容置疑的笑意:
“好了,差不多該收心啦,帕姆。快到列車啟程的時間了。”
帕姆立刻剎住步伐,小身子定在原地,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它一拍腦袋,連忙正經(jīng)起來,理了理自己的帽子,挺直了腰桿:“啊!對對對,時間快到了帕——”
說著,它轉(zhuǎn)頭看向穹,嚴(yán)肅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穹乘客,記住了,不可以隨便摸列車長的腦袋,哪怕是氣氛好也不行帕!這可是規(guī)矩!”
“嗯嗯,我記住了。” 穹面上乖巧點頭,語氣認(rèn)真,像是個被老師點名教育的好學(xué)生。
帕姆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背著小手噠噠地往駕駛室方向走去,一邊還念叨著什么“星圖坐標(biāo)確認(rèn)”、“遷躍軌道調(diào)整”、“動力艙巡檢”等等專業(yè)術(shù)語,瞬間從“被摸頭”的受害者切換回了高效能列車長模式。
而穹站在原地,看著帕姆的小小背影逐漸消失在轉(zhuǎn)角處,唇角卻不自覺地勾起一絲壞笑。
‘……下次該用什么借口,才能再摸一次呢?’ 他在心里暗暗想著。
‘要不就說是祈福儀式的一部分?還是說帕姆頭上好像有灰——’
“你在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奸詐?” 三月七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狐疑地瞥了他一眼。
穹立刻換上一副正直臉:“沒什么,列車長說不能摸,我當(dāng)然要遵守啊。”
三月七翻了個白眼:“呵,鬼才信你。”
穹正色:“感謝三月你的信任。”
粉毛看向丹恒:“是我的錯覺嗎?怎么感覺他在罵我?”
丹恒:“……我有權(quán)保持沉默。”
“這話有點耳熟啊丹恒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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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后面還有一章。
感謝閱讀,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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