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兒童節,繼母拿出兩個包裝精美的許愿盒。一個粉色,一個藍色。繼妹搶走了粉色,
而我,拿起了那個無人問津的藍色。許了粉色心愿的繼妹,人生仿佛開了掛,
學業、愛情、事業,樣樣得意,光鮮亮麗。十年后,許愿盒的魔力消散。
繼妹的好運戛然而止,失去了一切庇佑的她,生活急轉直下。她瘋了。為了奪回失去的一切,
她將目光投向了我。彼時,我剛憑自己的努力,在科研領域嶄露頭角,
獲得了國家級的重要獎項,前途一片光明。“憑什么我的好運沒了,你卻越來越好?
毀了你……你的成就就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她猩紅著雙眼,面容因嫉妒而扭曲。
在她布下的精心騙局中,利用我對父親僅存的一絲信任,
我簽下了那份足以讓我身敗名裂的“科研成果無償捐贈協議”,
接收方卻是她暗中注冊的空殼公司。一夜之間,我從天之驕女淪為竊取國家機密的商業間諜,
含冤入獄。鐵窗之后,是無盡的黑暗和冰冷。父親的不信任,輿論的口誅筆伐,
身體的每況愈下……心力交瘁之下,我病死在獄中冰冷潮濕的角落,死時甚至不足三十歲,
雙目圓睜,死不瞑目。再次睜眼,竟重回十年前的兒童節,繼母李芳華剛拿出那兩個許愿盒,
臉上帶著虛偽的笑意。繼妹林薇薇故技重施,
迫不及待地再次搶走了那個承載著她前世輝煌的粉色許愿盒。她湊到我耳邊,
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語氣中充滿了惡毒的得意。“姐姐,
那種眾星捧月、不勞而獲,輕易就能擁有一切的滋味,是不是很羨慕?這一世,
你繼續眼饞吧,我會比上一世更風光!”1 重生之許愿盒從冰冷的監獄病床上驚醒,
那種骨頭縫里都透著寒意的感覺還未散去,眼前卻是熟悉的客廳,
以及……我恨之入骨的兩個人。再次睜開眼,我重生回到了十八歲那年的兒童節,
一切悲劇尚未開始的節點。繼母李芳華穿著精致的絲綢睡袍,
保養得宜的臉上堆著虛偽的笑容,將兩個包裝精致的許愿盒推到我和繼妹林薇薇面前。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她身上,卻絲毫驅散不了我記憶中她那副蛇蝎心腸。“小悅,薇薇,快看,
這是你們爸爸特意從國外給你們帶回來的兒童節禮物。”她聲音溫婉,
仿佛真是個慈愛的母親,“聽說是很靈驗的許愿盒呢。粉色這個,代表著幸運與順遂,
能讓你心想事成,萬事如意;藍色這個呢,則代表著智慧與堅韌,能賦予人克服困難的力量,
不過啊,可能需要經歷一些磨礪,才能看到成果。你們兩個,
好好選一個吧——”“我選粉色!”李芳華的話音未落,
林薇薇已經像餓狼撲食般一把搶過那個粉色的許愿盒,緊緊抱在懷里,
仿佛那是她失而復得的珍寶。她迫不及待地拆開包裝,拿出里面的許愿卡,
低頭飛快地寫著什么,嘴角是掩飾不住的得意笑容,看向我時,眼中更是充滿了挑釁與輕蔑。
我看著桌上剩下的那個孤零零的藍色許愿盒,心中一片雪亮,也平靜地伸出手,
將它拿了過來。盒子的觸感微涼,卻仿佛有一股安定的力量。這一刻,我無比確定,林薇薇,
這個我名義上的妹妹,也重生了。她眼中的貪婪和算計,
與前世將我推入深淵時的狠毒如出一轍。但有些事情,似乎和前世的記憶有了細微的偏差。
我清晰記得,前世,李芳華拿出許愿盒時,臉上對林薇薇的偏袒是毫不掩飾的,
充滿了對她能“一帆風順”的期待。而現在……她看著林薇薇的眼神里,
除了那份熟悉的得意,似乎還多了一絲更加隱晦的、不易察覺的算計和掌控欲。
仿佛林薇薇手中的粉色許愿盒,也是她計劃中的一枚棋子。她等我們都寫好了愿望,
將許愿卡小心翼翼地投進各自的許愿盒后,才慢悠悠地端起骨瓷茶杯,
呷了一口散發著清香的茉莉花茶。“小悅啊,薇薇這孩子,從小就喜歡粉色,
也喜歡順順利利的事情。她選了粉色,代表順遂,阿姨很為她高興。”她放下茶杯,轉向我,
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那你呢?選了藍色,是許了什么愿望啊?可別選錯了路,女孩子家,
還是走得輕松點好,太辛苦了,將來會很累的。”林薇薇也立刻放下手中的許愿盒,附和道,
聲音嬌嗲得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是啊姐姐,你可千萬別選什么需要努力奮斗的愿望,
多累人啊。你看我,就希望每天開開心心,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多好。”她望著我,
努力想從我臉上找到一絲嫉妒或失落,可惜,她失望了。我迎著她們的目光,淡淡一笑,
聲音平靜無波:“我選了智慧與堅韌。”李芳華端著茶杯的手幾不可見地頓了一下,
眉頭也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開,臉上的笑容依舊完美無缺:“也好,
人各有志嘛。不過小悅啊,阿姨是過來人,得提醒你一句,有些東西,
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得到的。這世上的路啊,選擇比努力更重要。”她頓了頓,
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語氣意味深長,像是在指點,又像是在施舍某種憐憫。“而且啊,
我聽你們爸爸說,這許愿盒的效力,只有十年。十年之后,一切都會恢復原樣。薇薇選的路,
是先甜后淡,至少能享受十年的風光。你選的路,可千萬別是先苦后更苦,
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林薇薇緊緊抿著唇,努力憋著笑,肩膀微微聳動,
眼底全是幸災樂禍的光芒,仿佛已經預見了我未來十年凄慘的模樣。
李芳華還想再說些什么“金玉良言”,我父親林建國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從書房走了出來,
他剛結束一個跨洋視頻會議。“哦?都選好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目光在我們和許愿盒之間掃過,“選好了就早點休息吧,
明天薇薇還要去參加市里的青少年鋼琴精英賽,爭取拿個好名次,為你李阿姨爭光。
小悅……嗯,你也快期末考了吧?好好復習。”父親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有禮,
卻也一如既往地……將重心放在林薇薇身上。對她的比賽千叮萬囑,
對我的學業只是隨口一提。這種不經意間的偏心,在前世像鈍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
日積月累,早已鮮血淋漓。看著他關切林薇薇比賽的殷切眼神,卻對我學業只是敷衍的樣子,
我的心再次微微抽痛,但更多的是一種冰冷的清醒。“爸。”我站起身,有很多話想說,
想質問他前世為何對我那般冷漠,為何輕易相信李芳華的讒言,
為何在我身陷囹圄時連一絲援手都不曾施與。但最終,
千言萬語都化作了唇邊一抹淡漠的弧度,只是道了句:“知道了。”“爸,媽,姐姐,
我先回房了!我要好好抱著我的許愿盒睡覺,讓它快點顯靈!”林薇薇甜膩膩地一笑,
抱著她的粉色許愿盒,像只驕傲的小孔雀,腳步輕快地上了樓。李芳華也優雅地起身,
走到父親身邊,柔聲細語地和他討論著明天送林薇薇去比賽的細節,經過我身邊時,
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你斗不過我的”:“小悅,早點睡吧,
別胡思亂想。”客廳里很快只剩下我和父親。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的沉默。他看著我,
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小悅,爸爸知道你一直很努力,也很懂事。
但薇薇她……從小身體就比較弱,心思也敏感些,你媽媽去得又早,李阿姨剛進門的時候,
對她也是格外上心,才慢慢養熟了。你做姐姐的,多讓著她一點,別跟她一般見識。
”又是這樣的話。永遠都是這樣的話。前世,我就是聽信了這些所謂的“姐姐的責任”,
總覺得虧欠了林薇薇,事事忍讓,處處退步,最終卻落得那般凄慘的下場。
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而我,卻成了那個多余的、礙眼的存在。“爸,”我抬起頭,
直視著他的眼睛,聲音異常平靜,“如果媽媽還在,她會希望我怎么做?是希望我無限退讓,
活成一個沒有自我的影子,還是希望我活出自己的精彩?”父親被我問得愣住了,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難辨的情緒,有驚訝,有躲閃,甚至還有一絲……被我說中心事的狼狽。
他張了張嘴,卻最終避開了我的目光。“時間不早了,別想那么多了,快去休息吧。
”他有些倉促地結束了對話,仿佛再多待一秒,就會被我剝開他偽善的面具。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那個設計簡約的藍色許愿盒輕輕放在書桌上。窗外的月光灑進來,
給它鍍上了一層清冷的光暈。耳邊似乎還回蕩著林薇薇那句充滿惡意的低語:“姐姐,
那種眾星捧月、不勞而獲的日子,也該輪到你眼饞一下了……”我抬手撫上胸口,
感受著那顆重新跳動的心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林薇薇,李芳華,
還有……我親愛的父親。這一世,誰眼饞誰,誰又會笑到最后,還未可知呢!游戲,
才剛剛開始。2 粉色與藍色的對決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的房門就被人粗暴地推開,
發出“哐當”一聲巨響。我猛地睜開眼,前世在監獄中養成的警覺讓我瞬間坐起身。
林薇薇穿著一身粉色的蕾絲睡裙,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胸口劇烈起伏,
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我,仿佛要噴出火來。“林悅!”她尖叫一聲,幾步沖到我床邊,
揚手就想給我一巴掌。“砰——”如果不是我反應迅速,及時側身躲開,
此刻我臉上恐怕已經多了一個鮮紅的五指印。她的巴掌重重地落在了我身后的床頭柜上,
發出沉悶的聲響。林薇薇捂著自己打空了,甚至有些發麻的手,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聲音因憤怒而拔高:“林悅!你居然敢躲?”“我不躲,難道站著讓你打?
”我冷冷地看著她,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前世的種種屈辱和怨恨,在這一刻翻涌上來,
我幾乎要控制不住將她推倒在地的沖動。“林薇薇,你一大早闖進我的房間,
就是為了發瘋撒潑嗎?”我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從床上下來,與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林薇薇卻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捂著肚子夸張地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刺耳。
“我發瘋?林悅,我看你才是在做白日夢吧!你知不知道,爸爸已經答應我了,
這個暑假就送我去瑞士參加頂級的音樂大師夏令營,
回來之后還會給我買一架施坦威的三角鋼琴!這些,都是我用粉色許愿盒許愿得來的!
而你呢?你的愿望是什么來著?哦,對了,智慧和堅韌?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能當飯吃嗎?能換來名牌包包和漂亮衣服嗎?
”她的目光輕蔑地落在我書桌上那個安靜的藍色許愿盒上,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姐姐,
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因為一個愚蠢的選擇,錯過了什么!
”她一步步向我逼近,臉上帶著惡毒的笑容,“這一世,輪到你眼睜睜看著我繼續風光無限,
享受所有人的追捧和羨慕,而你,只能像條可憐蟲一樣,
在泥潭里苦苦掙扎了……”我的拳頭在身側捏得咯吱作響,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傳來一陣刺痛。若不是顧忌著這只是計劃的開始,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圖,打草驚蛇,
我真想讓她立刻知道,花兒為什么會這樣紅,巴掌落在臉上是什么滋味。“哦?是嗎?
那真是要恭喜你了。”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語氣平淡地開口,“不過,
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你最好祈禱你的‘心想事成’,能一直持續下去,
不會有什么意外才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林薇薇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她敏感地察覺到我話里有話。“沒什么特別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世事無常,
樂極生悲的例子,可不在少數。”我拿起放在床頭的校服,轉身準備去洗漱,
“我要去學校了,麻煩你讓一讓,擋著我的路了。”林薇薇看著我平靜無波,
甚至帶著一絲嘲諷的臉,仿佛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棉花上,有力無處使。她氣得跺了跺腳,
卻又說不出什么更有力的話來反駁,只能恨恨地瞪著我。我沒再理會她的無能狂怒,
徑直走出房間,來到衛生間。鏡子里映出我十八歲的臉龐,雖然略顯青澀,
但眼神卻異常堅定。洗漱完畢,我換好校服下樓。客廳里,
李芳華正殷勤地將一份精致的早餐擺在父親林建國面前,柔聲細語地叮囑他注意身體。
見我下來,李芳華立刻切換上一副慈母的表情,笑容可掬地招呼我。“哎呀,小悅醒了?
快過來吃早飯,今天阿姨特地讓張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蝦仁水晶餃和小米南瓜粥。
”她熱情地拉開我旁邊的椅子。“不了,李阿姨,學校食堂有早餐,我去學校吃就行,
快遲到了。”我禮貌而疏離地拒絕了她的“好意”。前世,她也是這樣,
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絲毫錯處,背地里卻想盡辦法克扣我的用度,
挑撥我和父親的關系,讓我在這個家里越來越邊緣化。那些看似美味的早餐,
也可能藏著不易察覺的“料”。父親林建國聞言,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不滿地皺了皺眉:“小悅,怎么跟你李阿姨說話的?她也是一番好心,關心你的身體。
”“爸,我真的快遲到了,早自習不能耽誤。”我沒有與他爭辯,
拿起放在玄關鞋柜上的書包和一盒純牛奶,就準備出門。和他爭辯,永遠是我輸,
因為在他心里,李芳華的話才是“圣旨”。“等等,”李芳華卻在這時柔聲叫住了我,
臉上帶著一絲為難的表情,“小悅啊,是這樣的。
你薇薇妹妹下個月要去參加一個非常重要的全國青少年藝術特長生選拔賽,
這個比賽對她將來的升學非常關鍵。評委老師建議她最好再參加一個短期強化的鋼琴集訓班,
提升一下技巧。這個集訓班的費用……大概需要三萬塊。你看,
你之前不是參加各種競賽得了一些獎學金,還有你外公外婆給你的那些壓歲錢,
也攢了不少嗎?能不能先借給薇薇用一下?等她選拔成功了,獲得了名次,
爸爸肯定會獎勵她,到時候就能還你了。”我心中冷笑不止。又來了,還是這熟悉的配方,
熟悉的味道。前世,她也是用這個借口,連哄帶騙地拿走了我辛辛苦苦積攢多年的錢。
那筆錢,是我準備用來參加一個面向全國頂尖高中生的科研夏令營的報名費和路費,
錯過了那次寶貴的機會,我的人生軌跡也因此發生了重大的改變。而林薇薇呢,
拿著我的血汗錢,根本沒有去參加什么所謂的鋼琴集訓,
而是轉頭就去奢侈品店買了一堆名牌包包和衣服,在她的那些小姐妹面前大肆炫耀,
風光無限。等我后來質問她時,她還理直氣壯地說:“姐姐,你的錢放著也是放著,
不如給我花了,還能讓我開心開心呢!”那時候的我還太天真,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優秀,
就能得到父親的認可,卻不知在李芳華母女眼中,我只是一個可以隨意壓榨的提款機。
“李阿姨,真不巧。”我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歉意,“那筆錢,
我前幾天已經報名參加了暑假在首都舉辦的全國中學生物理奧林匹克競賽的集訓營了,
費用已經全部交清,還簽了合同,退不了了。”我平靜地撒了個謊,眼神坦然而無辜。
“什么?你報名參加物理競賽集訓了?”李芳華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臉上的笑容也有些維持不住了,“你怎么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就做這么大的決定?女孩子家,
參加什么物理競賽,整天跟那些枯燥的公式數據打交道,多辛苦啊!而且,
那筆錢……”“李阿姨,錢是我自己憑本事參加各種比賽贏得的獎學金,
還有一小部分是外公外婆留給我,指明給我讀書用的教育基金,
我有權利自己支配這些錢的用途,不是嗎?”我語氣平和卻堅定地打斷她,“爸,李阿姨,
我真的要遲到了,先走了。”不等他們做出更激烈的反應,我迅速打開門,
離開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家。隔著門板,
我仿佛還能聽到李芳華氣急敗壞的抱怨聲和林薇薇尖酸刻薄的附和聲。我沒有回頭,
嘴角卻揚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這一世,我不會再任人拿捏,屬于我的東西,
一分一毫都不會再便宜了她們!3 隱秘的算計從家里出來,我并沒有直接去學校,
而是拐進了一條與主干道平行,但僻靜許多的老舊小巷。
清晨的陽光透過巷子兩側斑駁的墻壁和茂密的爬山虎葉片,
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巷子盡頭,一家不起眼的舊書店門口,
一個穿著灰色連帽衫,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早已等在那里。
他靠著墻,低頭看著手機,顯得有些不耐煩。看到我走近,他立刻站直了身體,
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才壓低聲音問道:“是林小姐?”“是我。”我點了點頭,
“東西都帶來了嗎?”男人點了點頭,
從懷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用防震氣泡袋包裹著的小巧錄音筆,
還有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袋,一并遞給我。“都在這里了。按照您的要求,
錄音是近一個月她們母女倆在家里私下的對話,主要是關于您的。
文件袋里是您要的那些……嗯,財務往來的初步線索和一些照片。”他頓了頓,
語氣有些遲疑,“林小姐,您確定要這么做嗎?這些東西一旦曝光……對您家里那位,
影響可不小。”“后果我自負。”我接過東西,入手微沉,那里承載著我復仇的第一步。
我從口袋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他,“這是尾款,你點點。
”男人接過錢,熟練地捏了捏厚度,又快速地抽出一沓在指尖捻了捻,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后迅速將錢塞進口袋,再次壓低了帽檐:“合作愉快。林小姐果然爽快。
以后有這種需要‘特殊調查’的事情,還可以通過老渠道聯系我。”說完,他便不再多言,
轉身融入巷口的晨曦中,很快消失不見。我緊緊攥著手里的錄音筆和牛皮紙袋,
指尖因用力而有些泛白。心中百感交集,有大仇即將得報的快意,
也有對前世悲慘命運的憤恨。牛皮紙袋里,是我委托這位私家偵探搜集到的,
關于李芳華這些年背著我父親,利用職務之便,暗中挪用林氏集團公司資金,
以及通過各種隱秘手段,
偷偷轉移我母親生前留給我的那些信托基金和不動產的一些初步證據線索。雖然還不夠完整,
但足以讓她喝一壺了。而那支小巧的錄音筆里,
則儲存著她和林薇薇在家里那些肆無忌憚的對話,內容不堪入耳,充滿了對我的算計和輕蔑,
商量著如何讓我“識趣”地把所有好的資源都讓給林薇薇,
如何把我塑造成一個“不懂事、愛嫉妒妹妹”的壞姐姐形象。這些,都是我重活一世,
利用對她們母女行事風格的了解,以及前世零星聽到的一些蛛絲馬跡,提前布局,
花費了不小的代價才搜集到的。李芳華,林薇薇,你們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
將東西妥善收好,我調整了一下呼吸,快步向學校走去。走進教室的時候,
早自習的鈴聲剛剛響起。空氣中彌漫著清晨特有的微涼和淡淡的油墨書香。
期末考試的氛圍已經很濃厚,同學們大多埋頭苦讀,
教室里只剩下沙沙的翻書聲和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我深吸一口氣,
將那些壓在心頭的糟心事暫時拋開,迅速從書包里拿出課本和復習資料,
全身心地投入到緊張的復習中。藍色許愿盒的愿望是“智慧與堅韌”。
雖然目前還沒有感受到什么驚天動地的神奇效果,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重生回來后,
我的頭腦比前世任何時候都要清明,記憶力和理解力也得到了顯著的提升。
那些曾經讓我感到晦澀難懂的知識點,如今看來,竟像是掌上觀紋一般清晰明了。
解題思路也更加開闊敏捷。前世,
我因為家庭的拖累、李芳華的刻意打壓以及高考前夕她制造的一系列“意外”,
導致我高考失利,與夢想中的Q大失之交臂,只上了一個普通的二本大學。
后來雖然憑借自己超乎常人的努力和毅力,一路考研讀博,最終進入了國內頂尖的科研機構,
但終究是錯過了學習和發展的黃金時期,也留下了無法彌補的遺憾。這一世,
我不僅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更要考入全國最好的學府,
攻讀我真正熱愛的[星辰物理與宇宙探索]專業,彌補前世的遺憾,實現我真正的夢想。
午休時間,大多數同學都去了食堂或者在教室里趴著小憩。
我則習慣利用這段時間多做幾道難題。正當我全神貫注地攻克一道復雜的物理模型題時,
班主任王老師輕輕敲了敲我的桌子。“林悅,你出來一下,老師有話跟你說。
”王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表情略顯嚴肅。我心中一動,猜到可能和李芳華有關,
面上卻故作不解地跟著王老師來到了安靜的辦公室。王老師讓我坐下,親自給我倒了杯溫水,
才面帶憂色地看著我,輕聲問道:“林悅,你家里……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或者,
你和家里的關系,是不是不太好?”我捧著水杯,感受著手心的溫度,輕聲反問:“王老師,
您為什么這么問呢?”“是這樣的,”王老師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忍和無奈,
“今天早上,你繼母李芳華女士親自打電話到學校,找到了校長。她說你最近學習壓力大,
情緒不太穩定,有些叛逆,
甚至……甚至說你有些嫉妒你妹妹林薇薇在鋼琴方面的天賦和受到的關注,
所以心理可能出了一些問題,讓學校和老師多看著你點,怕你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來。
”我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的譏諷和冰冷,
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李芳華的動作還真是快,
這么快就開始在學校給我潑臟水,試圖敗壞我的名聲,掌控學校對我的看法了。前世,
她也是用類似的手段,讓老師和同學都以為我是個“問題少女”,從而孤立我,打壓我。
“王老師,我沒事,讓您擔心了。”我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委屈和堅強,
“可能是我最近和家里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有些分歧,讓她產生了一些誤會吧。
我會和她好好溝通的。”王老師仔細地打量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些什么。
她沉默了片刻,才語重心長地說道:“林悅,你是個好孩子,學習努力,性格也沉穩,
老師一直都很看好你。如果家里真的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困難,或者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一定要跟老師說,不要自己一個人扛著。老師雖然能力有限,但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的。
”一股久違的暖流涌上心頭,眼眶有些微微發熱。前世,在我最艱難、最無助的時候,
也是王老師,像一盞明燈,給了我許多無私的鼓勵和實際的幫助,
讓我沒有在黑暗中徹底沉淪。這份恩情,我永世不忘。“謝謝您,王老師,我記住了。
”我站起身,對著王老師深深鞠了一躬,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我會處理好家里的事情的,不會影響學習。”從辦公室出來,我站在走廊上,
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和操場上肆意奔跑歡笑的同學們,眼神卻愈發堅定和冰冷。李芳華,
你以為用這些卑劣的手段就能再次打倒我嗎?我們走著瞧!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