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嫁到寧家?嫁給誰?他不是已經(jīng)和夏冉領(lǐng)了證么......
她死死盯著一唱一和的兩個人,深深吸了口氣,回頭拿起了桌上的茶。
“我身體不適,就以茶代酒吧。”
周圍人見狀對著她又是一頓冷嘲熱諷,說她不知好歹,喜歡擺譜。
寧之舟一直知道她酒量不錯,以為她又在故意給夏冉甩臉色,
直接撇下她一個人,板著臉拉著夏冉去別處寒暄。
兩人離去后,她才覺得呼吸順暢了起來。
之前,她確實很能喝。
那幾年寧之舟被家里斷了生活來源,兩人的生活負擔,全都壓在她身上。
她一邊照顧寧之舟一邊四處兼職掙錢,經(jīng)常饑一頓飽一頓,落下了嚴重的胃病。
后來,寧之舟重新站起來后,為了幫他奪權(quán),她又次次陪著合作方喝到吐,好幾次喝到胃出血。
如今沾上一點酒,胃都疼的生不如死。
但為了不讓他愧疚,她從未主動提及自己胃不好再不能喝酒的事。
宴會開始,明明她才是此次宴會的主角,寧之舟卻邀請夏冉跳起了開場舞。
來參加宴會的人,個個都是人精,瞧見寧之舟的態(tài)度,
自然也如墻頭草似的不給顧雪眠好臉色。
兩人宛若一對金童玉女,在宴會最中央翩翩起舞,大家在臺下紛紛喊著般配。
一舞完畢,寧之舟主動過來找她,牽著她的手來到宴會中央。
不等寧之舟說話,一旁的夏冉率先開口:
“抱歉啊顧小姐,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搶你風頭,是阿舟說你不要太會跳舞,所以才邀請我跳開場舞,你不會介意吧。”
她的話一出,周圍哄笑聲一片。
看清她的一臉挑釁,顧雪眠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
她勾了勾嘴角,語氣冰冷:“既然如此,這個宴會就當給你辦的好了,你可以盡情跳個夠,我就不奉陪了。”
見她來真的,寧之舟神色晦暗不明,沉下聲音叫住她。
“眠眠!今天這場宴會是為你辦的,你擅自離場,算怎么回事?況且跳舞本就不是你的強項,耍小性子也要分場合。”
顧雪眠懶得同他周旋,提起裙子轉(zhuǎn)身欲走,卻被夏冉開口叫住。
“顧小姐,你別生阿舟的氣,他還讓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說著,她就叫人把一只波斯貓抱了過來,舉著貼近了顧雪眠的臉。
顧雪眠瞪大了眼睛,感覺渾身都開始散發(fā)難耐的癢,呼吸也粗重了起來,臉色難看至極。
她對貓毛過敏,寧之舟不是不知道!
寧之舟看到她的樣子,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臉色大變:“快把貓拿走!”
夏冉一咬牙,突然尖叫了一聲,把貓往顧雪眠在的方向扔了過去。
顧雪眠嚇得連連后退,撞上了桌子,身后的香檳塔搖搖欲墜,沖著她傾瀉而下。
飛濺的碎片刺向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刮出道道傷口,嚴重的過敏反應(yīng)堵塞了呼吸道,窒息感讓她頭暈眼花,說不出話來。
剛想向?qū)幹矍缶龋瑓s看見他一臉緊張地把夏冉緊緊抱在懷里。
“阿舟,我被貓撓了,會不會感染,我好害怕!”
瞅清夏冉胳膊上細小的劃痕,寧之舟絲毫沒有遲疑,抱起夏冉就往外走。
路過顧雪眠身邊時,才大發(fā)慈悲看了她一眼,叫來助理。
“你把眠眠送去醫(yī)院。”
說完,只留給她一個無情的背影。
其余的眾人也都隨著一起散了場,路過她身邊還不忘幸災(zāi)樂禍幾句。
“都這樣了,還像個狗皮膏藥似的黏在人家身邊有什么用啊。”
“哎呦你懂什么?這有的人啊,就是賤皮子,喜歡不值錢的倒貼。”
刻薄的話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將此刻的她就地凌遲。
諾大的宴廳,只剩她一個人。
看著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自己,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
大屏幕上三周年紀念日五個大字,明晃晃對著她。
唯一一次屬于她的宴會,就這樣荒唐結(jié)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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