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喜歡京大的歷史學教授,我替姐姐嫁給家里早就定好的聯姻對象。
可這位聯姻對象很討厭我。裴家上下都知道,裴焰喜歡的是我姐姐。
若不是我們兩家實力相當,我父親不愿擰著姐姐去聯姻,
裴家家主覺得我這個妹妹嫁過去也一樣。裴焰只好忍著不滿和我結婚。婚是結了,
可從新婚夜起,我已經獨守空房一年。我家看在裴家沒有取消婚約的面子上,讓我忍。
裴家覺著好歹嫁過來了一個女兒,大家都是利益共同體,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至于小兩口晚上房里的那些事?不重要。這天,我發現微信里暗了很久的頭像黑桃K,
又活躍起來。他是個調情撩妹高手。聊天框里那些露骨的文字,夜半時分發來撩人的音頻。
那低沉的嗓音,經常聽得我面紅耳赤。心思活絡了三個月,我終于下定決心,要和裴焰離婚。
我讓律師擬好離婚協議,婚前財產沒戲,婚后財產平分。珠寶都歸我,車子都歸他,
房子我不要。怎么看,馬上簽了誰都不吃虧。結婚后,裴父對這個兒子終于放下心防。
裴焰大權在握,全球飛著去談并購案。這一年多以來,空房是我在守,產業是他在掙。
某方面來說,咱倆還挺合拍。上個月他又出國,這幾天晚上黑桃K的靡靡之音,
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想對裴焰而言,和我離婚乃是裴氏集團拿下澳洲市場后的,
又一大美事。可裴焰回來那天,洗漱后便迫不及待的將我撲倒在床。一陣兵荒馬亂后,
我白皙明顯的鎖骨露出,裴焰眼神越來越暗。他握住我的手往下探,
聲音帶著誘哄:「今晚月色真美…」氛圍燈轉暗,我感受到身上之人身體的變化。
很明顯很龐大。他雙眼灼熱的看著我,喉節滾動,手也停住,等著我的首肯。
這次他回家后的舉動出乎意料。按照我當床霸一年零三個月的經驗來看,裴焰每次回家,
只會在隔壁次臥睡下。對我臥室方向更是避如猛獸。對他而言,能不和我接觸,就不要接觸。
沒有眼神交流,更不會有語言溝通。可這次,怎么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想到床頭柜上放著的離婚協議,我心里冷靜下來。我推了推他,「先起來,我有事和你說。」
裴焰一愣,沒想到我還有拒絕他的時候。畢竟結婚當日的開心表情很真實。他在家時,
對我親力親為的照顧,很是滿意。氛圍燈緩緩變亮。我這才看清裴焰的臉。大半個月不見,
裴焰身上腹肌紋里明顯。他坐直身體也比我高出一個頭,將我整個人攏在他身影里。
他眼神一動,發現了床頭柜上放著的離婚協議。臉色黑得像煤炭。回想起來,
當初也不是只有我才有資格嫁給裴焰。我姑媽也有一個女兒,比我小兩歲,對裴焰一往情深。
可姑媽大半輩子經驗,哪能看不出裴家就是個火坑。她就攛掇我父親,讓我姐去聯姻。
畢竟我姐性格文靜,好拿捏。父親和姐姐談了很久,姐姐一直哭:「爸,
我不想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而且裴焰比我大五歲,太老了。」「女兒啊,
三十歲的男人正是風華正茂好年紀啊。」「爸,您從小就說我心思單純。裴家家庭關系復雜,
我熬不過去的。」父親想起自己這個乖女從小就是文弱愛哭膽怯的性格,
再想想裴家那邊三房亂斗。沉默了。
手機里游戲的tribble kill配合著我罵罵咧咧的聲音,在房間里異常明顯。
剛拿到勝利的我心情大好,覺得一切困難不在話下。「爸爸姐姐,我來嫁。」
父親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但不多。基于對我的了解,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同情裴家那邊,
還是同情我更多。他輕咳幾聲:「孩子,委屈你了。」「沒事,不委屈。」「爸,
你記得把5%的股份轉我名下。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拿了錢,辦事麻利!」
父親臉上一絲愧疚也無了。「拿去拿去。」我和裴焰再次見面的場景極為敷衍。
裴焰不喜歡我,雖說知道我姐有我這么一個妹妹,可從來沒正眼瞧過我。直到婚禮那天,
裴焰踩著點出現在婚禮化妝間。等婚禮結束后,他就徑直離去。裴家的人將我接回別墅,
也就放任不管了。新婚之夜,新郎不見蹤影。我倒無所謂,該洗洗該睡睡。這么大張床,
一個人左右翻滾。第二天一早,管家帶著女仆進來為我整理房間。動作重手重腳,
聲音嘰里呱啦。我被吵醒,一肚子起床氣。坐直身體,抄起水杯扔過去。「滾出去。
以后我沒找你們,不要進來。」管家揉著被我砸得紅腫的手臂,低聲帶人退了出去。
早午餐時,管家為了報早上丟臉之仇,在我湯里加了瀉藥。簡直關公面前舞大刀。
我掐著她嘴巴,把加了料的湯水全部灌了進去。我松開手,手指彈了彈她驚恐萬狀的臉。
「事不過三。」此后相安無事了幾天。也許裴焰礙于父親壓力,在別墅里住了幾天。
可我連他的面也沒見著。聽說他經常在副樓里待著,我端著一盤紅棗糕,
在管家帶領下來到書房。管家剛要敲門,似有所感的站到一旁,勸我:「少夫人,
少爺在書房里的時候一般不喜歡人來打擾。我們就等在外面吧。」等什么等,
這書房外連張凳子也沒有,等著罰站嗎。我是裴焰明媒正娶的妻子,
這屋子里我和他并列最大。雖然我倆相看兩討厭,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足。
比如扮演一個守望丈夫多日未歸的妻子。我沒錯過她眼神里一絲得意,
抬手不輕不重的敲了兩下,便推門進去。門剛一敞開,一團黑影撲面而來。
我習慣性后撤一步,將一盤棗糕全拍在黑影身上,再拉住旁邊站著竊笑的管家往前一推。
我順勢閃到墻邊,裝作被嚇傻的樣子,顫巍巍帶著哭腔:「這是什么啊?」
那黑影和管家滾做一團。黑影為了拍開黏糊糊的棗糕用力揮爪,
把管家的臉和脖子抓出一道道血痕。管家的嚎叫和狗子的嗚嗚聲混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更慘。
「追風!」房間里一道威嚴聲音傳來,那黑狗不再戀戰,輕飄飄的走回屋里。
原本身后跟著的其他女傭終于敢上前扶起管家。我好心的說:「陳姨,
你先去看醫生和打疫苗吧。我給你算工傷!」管家惡狠狠瞪了為什么一眼,無奈的走了。
呵呵,都說了事不過三,你還不信。反正棗糕已經喂了狗,那我就不去找裴焰了。
伸手去關門,手摸到硬邦邦的衣服。我抬頭一看,探進一雙幽暗深邃的眼眸。
眼前這男人高我一個頭,氣質冷峻,身材壯碩如山。不過胸肌手感還挺好,
我忍不住撓了幾下。他打開我的手,轉身問身后西裝男:「為什么這有個女人?她是誰?」
丁助理汗顏:「裴總,她是您新婚妻子,顧瑤小姐。」裴焰臉色嚴肅起來。
看來之前他眼里只有我姐姐,連我長什么樣都沒印象。晚飯后。我坐在沙發上,
遙控器隨意跳著視頻,一直禁不住想起白天裴焰對我的態度。在他眼里,
我就是個沒有名字沒有印象的路人甲。我想起今天裴焰轉身走開的時候,
他下頜線出有一道閃電狀的疤痕,讓我想起剛上小學時遇到的一個壞學生。
我和姐姐從小讀的就是貴族學校。我們顧家又是頂級家族,在學校里同學們對我們很友好。
但也有人心生妒忌。學霸班草都喜歡我姐,他們經常給我姐姐帶好吃的,順便投喂我。
后座女生對班草愛而不得,每天都要眼睜睜班草對我姐姐的唯馬首是瞻。某天放學時下大雨,
司機來得晚,我和姐姐在教室里等著。后座女生糾結了平時看我們不順眼的其他人,
來打我們。我打出一條生路,拉著我姐往外跑,結果慌不擇路跑到室內體育場。
前面教室里那一架打得我鼻青臉腫,可我還是把姐姐護在身后。當我想豁出去糾纏她們,
讓我姐跑出去求救時,旁邊堆著的墊子上方傳來嗤笑:「這么多打一個,還沒打過。
臉皮真厚啊。」話音剛落,從上面蹦下一個黑皮少年。身形高大瘦削,校服松松垮垮。
語氣不羈:「還不走?剛才你們對罵的時候,我已經報警了。學校保安…也快了。」
話音剛落,體育場外響起呼啦啦很多人呼喊聲。那些女生見苗頭不對想逃,
被趕來的保安堵得嚴嚴實實。那少年逆著光蹲下,扶起我掂了掂:「真瘦啊,還挺能打。」
我瞇縫著眼,只看到他下頜處有道疤。后來我在醫院住了兩周,期間姐姐每天都來看我。
姐姐很內疚,明明她比我大,可遇事總是我在保護他。那個黑皮少年也來看過我,
不過我注意到,他更喜歡偷偷看我姐姐。姐姐就是那么柔弱惹人憐愛的。
管家經過前面三次對抗,終于學乖了。畢竟她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幾天后,
管家主動和我說:「少夫人,昨晚少爺回來了,現在在副樓書房。」我拎起一盒棗糕就走。
古人三顧茅廬,今我三訪書房。剛到書房門口,巧的是正好碰到丁助理。我一把拉住他,
「丁助理,這文件就給我吧,我來送進去。」丁助理還想掙扎,我拿起一個棗糕塞進他嘴里。
管家也很配合的揮手,身后冒出兩個女仆把丁助理捂著嘴拉到一邊。
我鎮定自若的開門走進去,屋內光線不亮,只有書桌處大臺燈賊亮。裴焰戴著黑框眼鏡,
專心看著電腦。他感到有人進來,手指敲敲桌面。我福至心靈的將文檔放在他敲擊過的地方。
再將棗糕放在咖啡一側,走到他身后。裴焰翻開文件仔細看起來。我伸出雙手放在他肩膀上,
揉捏起來。裴焰舒服得瞇眼,長舒一口氣,「對了,報表上個季度的數據怎么不對勁?」
我俯身湊近報表,「嗯,這里有個進項沒算,所以不對。讓財務部重做就好了。」
裴焰猛地睜開眼,見鬼一樣的表情:「怎么是你?!丁助呢?」我站直身體,
抱著雙臂:「怎么不能是我?結婚那么久了,我才見到你幾次?我主動點,不好嗎?」
裴焰抱起電腦,把棗糕帶落在地上,大步離開房間。「隨便你在哪。」
原先窩在書桌一角的黑狗,站起嗚嗚幾聲,像是在安穩我。可最終還是主人更重要,
耷拉著耳朵跟著跑出去。唉,連小狗都對我有點感情。這主人怎么就油鹽不進呢。
裴焰迫于父母壓力,一直在別墅里住著。期間我也努力和他搞好關系,給他送些吃的喝的,
顯得我這個妻子關心他。可經過丁助理的教訓,那之后都有保鏢守在書房的門口和窗臺下方。
每次我帶著糕點湯水過去,保鏢們都會恭敬的接過去。說著會拿給裴焰吃。
可好幾次我在茶水間里聽到保鏢們邊吃邊贊嘆:「真別說,少夫人廚藝不錯啊。可惜了,
少爺很厭惡她。」「噓,小點聲。這不是我們能討論的。」次數多了,我也就習慣了。
還是照常送,保鏢還是偷偷消化掉。想想這樣也好,起碼沒有浪費食物。后來我也累了,
糕點湯水也會照做,只不過按部就班的,不再花太多心思了。我倆就這樣,
在一個別墅里過起了分居生活。抬頭低頭都不見。這天晚餐,我按照平時那樣,
讓傭人把裴焰的晚餐單獨送到他房間。剛準備吃飯,大門處響起一陣喧嘩。
裴母和大姑子裴樂,走了進來。到底是長輩在場,我也不好吃獨食,她們也不客氣,
坐下就吩咐廚房上菜。我看著滿滿當當一桌子她們愛吃的菜,掃了一眼管家,
管家尷尬的低下頭。罷了。我拉過那盤帝王蟹,拿起一根蟹腿:「母親要來吃飯,
怎么也不提前說?還好裴焰之前說想吃帝王蟹,半道上又去公司了,幸好這蟹還沒凍上。」
我快速炫了一根,剛想拿起第二根,被裴母將蟹腿打在餐桌上。
裴母神色漠然:「你還沒懷孕,這寒涼食物啊,少吃。」裴樂附和著,「就是,
嫁到我們裴家了,就該早點懷孕生子,鞏固地位啊。」我淡定撿起那個蟹腿,將外殼剪開,
露出雪白腿肉。「大姑子生孩子了嗎?沒生的話就早點生。
畢竟你需要生孩子了才能鞏固地位。」我對裴母笑笑,「還有媽,
光靠我一個人是生不出孩子的。不如您去勸勸裴焰?如果有病就該早點治。」「哦,」
我上下打量著裴母,半瞇著眼「如果他沒希望了,我看母親您還是風韻猶存,
可以拼一下第三胎。」「你這個混賬!」裴母惱羞成怒,拿起湯碗朝我扔過來。我沒躲,
只是抬起胳膊擋了一下,皮膚很快被燙紅。「住手!」身后樓梯傳來急促腳步聲,
一個黑影擋在我與裴母中間。「媽,你怎么和顧瑤打起來了?」旁邊的傭人低頭,齊齊后退。
「你娶的這個好媳婦,快一年多了,還沒懷上。你看看這叫什么事。」裴焰微僵,
半晌對我說,「你先上去,涂些藥膏。」我面無表情退場,
身后餐廳里裴焰和他們家兩個事精在講道理。好不容易將母親姐姐安撫住,
回頭一看已經晚上八點。裴焰疲憊的朝管家招手:「以前,我母親也經常來找顧瑤麻煩嗎?」
管家想起顧瑤就最開始那三次陰了自己,后面和自己處得還挺好。
尤其上個月自己兒子出車禍,顧瑤二話不說就給自己放假喝預支薪水。請假了塊兩周,
也沒讓人替了她位置。「是的,基本一個月里來兩三次。有時是為了懷孩子的事情吵起來,
有時是嫌棄少夫人行事乖張讓她丟臉。」我在房間里擦藥,疼得呲牙咧嘴。
裴焰走進來一臉歉意,「抱歉,平時我在副樓居多,不知道…母親對你有這么大意見。」
我呲了口氣,沒接話。那天之后裴焰心虛,處處給我找補面子,還把管賬權給了我。
其實我不擅長這個,直接讓管家代勞了。反正管家也是他母親的人。
白天經常讓保鏢來找我要甜品燉品,我只好讓廚房加大火力多做一份。
沒錯…之前的甜品燉品都是按照我的喜好,讓廚房在我份量之外多做幾個或者幾口湯水這樣,
主打一個不浪費。至于裴焰喜歡吃什么,適合吃什么,不重要啊。他整個工作狂,
也吃不出區別。難道還給他專門燉男人補品,讓他晚上來折騰我嗎?!哦不對,
他還沒折騰過我。一時之間不知是喜是憂。晚餐時也開始和我同桌吃飯。
我客氣的讓管家多做些裴焰喜歡吃的菜。結果第二天餐桌上,我喜歡的菜只剩下一個了。
好吧,我就知道管家其實還是更喜歡他們家少爺。管家見我臉色不虞,
偷笑著點我:「這樣少爺會覺得少夫人知道自己喜好,心里念著他。放心,
我老婆子還能害你不成?」吃飯時,手機上彈出一條消息,我眉頭輕皺。「怎么了?」
裴焰夾了一塊魚肉,以為我遇到什么煩心事。「沒什么。姐姐…說她想來看我。」「嗯,
那就來。」「你…不喜歡我姐來?」裴焰又喝了一碗湯:「為什么我應該喜歡你家人來?」
礙于管家和傭人還在場,我也不好意思問,自己老公到底喜不喜歡我姐姐。
就感覺硬要喂別人吃瓜。只是想到他書房里,還一直擺我姐姐在初中時畫的一副油畫。
筆觸稚嫩,配色刺眼。難為他還一直擺在書桌上。某次我偷溜進書房,
正詫異著他怎么會有我姐姐的練筆畫時,沒成想身后傳來怒呵:「你在我書房里干什么!」
以往他只是對我冷淡如陌生人,那次的質問讓我覺得他把我當仇人。第一次見他發脾氣,
還是因為我姐的一幅畫。果然睹物思人。我被吼得一激靈,聲音發抖:「我,
我只是想給你書房里擺些鮮花裝飾下。」裴焰看著我微晃的身體愣住了。他看著書桌,
邊桌和茶幾,的確多了幾束鮮花,烘托出幾分生氣。他神情緩和:「抱歉,剛才是我太急了。
」「以后你想進來,可以和我說。」鬼才想要進來呢,好心當做驢肝肺。我點點頭一聲不吭,
轉身離開。再也沒進過他書房。裴焰愣住了,他以為我是受了委屈。從那以后,
他對我愛護加倍。每天早餐晚餐都一起吃,晚上也睡在一個房間里。
圈子里聚會裴焰也會帶我出席,接受著別人郎才女貌的恭維。
我這個裴家少夫人地位逐漸穩固。可惜我已經不在乎了。姐姐和母親來看我的那天,
外面刮起大風。盡管一路上已經全程車接車送,她們還是被吹得東倒西歪,頭昏腦脹。
裴焰見她們衣服頭發亂七八糟,太邋遢,讓管家帶她們去客房整理儀容。
還讓女仆為她們提供洗漱衣物。我歪頭不語,細細盯著裴焰。可真是細心啊。
一個男人連自己每天穿什么衣服褲子,搭配哪種配飾,都需要我這個妻子上心的人。
現在居然對其他女人關愛有嘉。裴焰這人,一到緊張的時候,就會用手指有規律的敲擊平面。
我已經很久沒見他緊張了,除了今天。姐姐和母親整理好了外表出來后,
匆匆來我院子里看我。姐姐一改之前的驕矜任性女人姿態,這次舉止端莊大氣,
真有幾分當姐姐的姿態。母親也安靜的喝茶,和以前她一見面就會數落我習慣很不一樣。
敵不動,我不動。在我們三個人喝完了三壺茶,我準備借機尿遁的時候,母親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