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假千金跪在首富門前求我回家。“姐姐,爸媽想你想得病倒了!
”我垂眸看她腕上價值百萬的限定名表。“林曉曉,昨晚夜店的照片拍得不錯。
”她臉色煞白,我高跟鞋碾過她的手背。“我的眼淚,早和胎盤一起埋了。
”管家躬身:“夫人,先生問林家是否需要處理?”1.雨下瘋了。冰冷的,
帶著初冬寒意的雨點,像無數根鋼針,密密麻麻扎在緊閉的雕花鐵門外那個單薄的人影身上。
林曉曉跪在那里,昂貴的薄羊絨外套早已被雨水浸透,緊緊貼著她精心鍛煉過的身體曲線,
顏色深得發黑,狼狽地往下淌著水線。
她精心打理過的卷發此刻濕漉漉地貼在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上,
雨水順著發梢、睫毛、下巴不斷滴落,砸在冰冷堅硬的水磨石地面上,濺開細小渾濁的水花。
她整個人像一株被狂風驟雨徹底打蔫的、昂貴的蘭花,瑟瑟發抖,搖搖欲墜。
目光卻死死盯著鐵門內那片被無邊綠意和柔和地燈勾勒出的、遙不可及的莊園深處,
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鐵門內,是另一個世界。寬闊的車道如同一條流淌的墨玉,
蜿蜒消失在遠處朦朧的燈火深處。
精心修剪的草坪在暴雨沖刷下依舊呈現出一種沉郁的、近乎奢侈的濃綠。
巨大的噴泉池在雨中發出沉悶的轟鳴,水花被風撕扯著拋向更遠處。而更遠的盡頭,
一棟燈火通明的龐大建筑沉默矗立,暖黃的燈光在雨幕中暈開一圈圈模糊的光暈,
如同海市蜃樓,溫暖又遙不可及。雨聲震耳欲聾,隔絕了外面世界里的一切喧囂,
也似乎淹沒了鐵門外那個卑微的乞求者。忽然,兩道雪亮、銳利得如同實質的光柱,
猛地刺破厚重的雨幕,精準地投射過來,瞬間將跪在鐵門外的林曉曉完全籠罩其中。
那光太強,太霸道,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審視力量,
將她濕透的狼狽、臉上刻意營造的凄楚、以及眼中瞬間亮起的希望,都照得纖毫畢現,
無所遁形。一輛線條冷硬流暢的黑色勞斯萊斯幻影,
如同深海巨獸般無聲地滑行到鐵門內側停下。車門打開,管家率先撐開一把巨大的黑傘,
嚴嚴實實地遮住后座開啟的空間。然后,一只腳伸了出來。纖巧,白皙,
踩著一雙尖細到極致的、鞋跟如冰錐的黑色麂皮高跟鞋。那鞋跟點在地面積水上,
發出清脆又冰冷的“嗒”的一聲,細微,卻奇異地穿透了滂沱的雨聲,
清晰地敲打在林曉曉緊繃的神經上。一個身影緩緩從車內站定。
那身剪裁無可挑剔的銀灰色絲緞長裙,如同第二層皮膚般貼合著她清瘦卻挺拔的身姿,
在車燈和門廳燈光的映照下,流淌著一種冷月般的光澤。沒有繁復的珠寶,
只在耳垂處綴著兩粒水滴形的、純凈得毫無雜質的鉆石耳墜,隨著她細微的動作,
折射出一點一點冰冷刺目的星芒。她的臉,是極致的素凈。
膚色是長久養尊處優、精心呵護下透出的冷白,幾乎看不到毛孔。眉形修長而利落,
眼線極淡,卻勾勒出天生微微上挑的眼尾,看人時帶著一種無需刻意便已存在的疏離與審視。
唇色是自然的淡粉,此刻抿著,沒有一絲上揚的弧度。雨水順著林曉曉的臉頰瘋狂滑落,
分不清是雨還是淚。她猛地仰起臉,濕透的頭發黏在臉上,
對著門內那個被眾星捧月、連一絲雨星都沾不到的身影,用盡全身力氣嘶喊,
聲音在雨聲中顯得尖利又破碎:“姐姐——!”“是我啊!”“曉曉!”她掙扎著想往前撲,
膝蓋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磨蹭,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姐姐!”“你回來吧!
”“求求你了!”“爸媽……”“爸媽想你想得都病倒了!”“他們天天念叨你,
”“吃不下睡不著……”“姐姐,”“你看看我,”“你看看這個家吧!
”“沒有你……”“這個家……”“這個家要散了呀!”她哭喊著,肩膀劇烈地聳動,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肺腑里掏出來,浸滿了絕望的苦汁,“都是我的錯!
”“是我占了你的位置,”“是我該死!”“姐姐,”“你打我罵我都行,
”“只要你肯回家看看爸媽!”“求你了!”“你打我!”“你罵我!”她甚至揚起手,
作勢要狠狠扇自己的耳光。管家撐著傘,身形挺拔如松,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仿佛眼前只是一場無聊的默劇。他微微側身,確保傘面絕對地遮蔽著自己的女主人,
連一絲微小的水汽都無法靠近她昂貴的裙擺。莊園內其他被驚動的傭人,
也只在遠處門廊下投來遠遠一瞥,隨即又垂下眼瞼,恪守著無聲的規矩。傘下,林晚的目光,
終于落在了鐵門外那個聲嘶力竭、涕淚橫流的人身上。那目光,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深湖,
沒有絲毫漣漪。沒有憐憫,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只有一種洞穿一切的、冰冷的了然。她的視線,
在林曉曉那張糊滿雨水和淚水的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毫無溫度地向下滑去。最終,
定格在林曉曉因激動而揮舞的、纖細的手腕上。那只手腕上,戴著一塊表。
鉑金的表帶在雨水的沖刷下依然閃耀著冰冷昂貴的光芒。深藍色的表盤,如同濃縮的夜空,
表圈鑲嵌著一圈切割完美的碎鉆,即使在這昏暗混亂的雨夜,
也折射出令人無法忽視的璀璨火彩。表盤上某個極其微小的角落,
一個獨特的、象征著全球限量身份的鐫刻標記,若隱若現。那是百達翡麗新推出的星空系列,
編號007,價值三百七十萬。昨天剛在城中最頂級的私人會所舉行過首發晚宴,
媒體大肆報道。林晚的唇角,極其細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那弧度淡得幾乎沒有,
卻像一把淬了寒冰的薄刃,瞬間割裂了林曉曉苦心營造的悲情氛圍。“林曉曉。
”林晚開口了。聲音不高,甚至算得上悅耳,但每一個字都裹挾著比這冬雨更刺骨的寒意,
清晰地穿透雨幕,砸在林曉曉的耳膜上。林曉曉的哭喊像被一只無形的手驟然扼住,
戛然而止。她仰著臉,水珠從睫毛上滾落,眼中只剩下猝不及防的驚愕和一絲慌亂。
林晚的目光依舊落在那只腕表上,眼神里帶著一絲玩味的、近乎殘忍的欣賞。“昨晚,
”她頓了頓,每一個音節都像冰珠落地,“‘魅色’夜店VIP區的燈光,
”“拍出來效果不錯。”她的視線終于從腕表移開,重新對上林曉曉驟然失血的臉,
那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直接剜進對方的心臟,“照片角度抓得挺好,”“笑得也很甜。
”“跟你旁邊那位……”“嗯,”“新晉的網紅小狼狗,”“挺配。
”轟——林曉曉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比身上的濕衣服還要白上幾分。
仿佛一桶冰水不是淋在頭上,而是直接灌進了她的五臟六腑,凍僵了她的血液,
凝固了她的思維。她精心排練的臺詞、醞釀的情緒、營造的可憐,
在這個女人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面前,碎得連渣都不剩。她嘴唇劇烈地哆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