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刺入腹部的瞬間,銀針別針突然發燙。我倒在雨夜的急診室,看著白大褂上蔓延的血花,
突然發現同事陳柔的耳環在銀針反光中閃爍——那本該出現在十米外的位置。
重生回死亡前29天,胸前的銀針開始倒計時。每個數字都對應一劑麻醉藥,
每次注射都能改寫未來。更詭異的是,那個總針對我的外科醫生秦嶼,
手腕疤痕竟與針尖投射的心電圖完美重合。當針管浮現"XB-7藥物反應"的死亡預告時,
我意識到父親三年前的猝死不是意外——我們被困在同一場局里,
而能預知五分鐘后雨勢變化的銀針,正將我們推向更深的旋渦。
:4月17日 / 重生倒計時:29天 / 麻醉劑余量:29劑】刀尖刺入腹部的瞬間,
我感受到一種奇異的冰冷。不像麻醉藥物帶來的漸進式麻木,而是如洪水般迅速漫過全身。
雨夜的急診室,消毒水的氣味與腥味交織。我看到自己的鮮鱈在白大褂上擴散,
形成一朵妖艷的花。「林醫生!堅持住!」同事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監護儀的警報聲刺耳,奇怪的是,它與窗外雨滴落下的節奏同步,仿佛組成某種莫爾斯電碼,
不斷重復著:SOS、SOS、SOS。我想說話,卻只能吐出鱈沫。視線逐漸模糊,
耳邊是監護儀刺耳的警報聲,與之同步閃現的,是那把刀刃反射的冷光,
一次次在我眼前重復著致命的軌跡。
指尖徒勞地摸向胸前那枚銀質針管別針——父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銀針表面反射出一個模糊的身影,似乎在往什么人衣袋里塞著什么東西。那模糊身影旁邊,
一對閃爍的耳環格外醒目。那形狀,那光澤...陳柔?她怎么會在那里?
那是父親教我第一次配制麻醉藥時別在我口袋上的,「珞瑤,記住,麻醉不只是技術,
更是責任。真相就在針尖之上。」父親溫柔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刻,
有個高大的身影沖向我,撕心裂肺地喊著什么。那個總是對我苛責的男人。秦嶼?
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他的眼中,為何有我從未見過的恐懼?
他左手腕上那道疤痕在燈光下格外刺眼,紋路像是破碎的心電圖,不規則地起伏著,
像是想告訴我什么秘密。銀針在胸前發出微弱的光,
針尖似乎投射出一行模糊的字符:「死亡原因:XB-7藥物反應」。那是什么?幻覺嗎?
黑暗吞噬了一切。睜開眼時,宿舍的天花板安靜地俯視著我。窗外雨聲潺潺,與夢中相同。
我猛地坐起,急促地摸向腹部——沒有傷口,沒有疼痛。一陣眩暈襲來,我死死抓住床單,
強忍著喉嚨深處涌上的恐懼。床頭的日歷顯示:4月17日。不可能。
我死亡的日期是5月17日。手機震動,屏幕亮起:「林醫生,今天有一臺高難度頸椎手術,
請提前準備。——麻醉科護士站」我顫抖著握緊手機,屏幕突然閃爍,
一條陌生消息彈出:「重寫次數:29/29,剩余麻醉:100%,
29次麻醉機會可改寫命運」。我眨了眨眼,消息消失了。是我的幻覺?我重生了?
回到了被刺身亡前的一個月?沖進浴室,冷水拍打臉頰,我對著鏡子深呼吸。表面的平靜下,
心臟狂跳不止。「黃金十分鐘」——麻醉醫師的鐵律,氣管插管必須在十分鐘內完成,
否則患者腦部會因缺氧造成不可逆損傷。現在,命運給了我自己的「黃金三十天」。
銀針別針在浴室燈光下閃爍,表面似乎多了一道細微的紋路,針尖浮現出鱈色的數字:29。
像是某種倒計時。我換上干凈的衣服,動作機械而迅速。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那枚銀針,
感覺它比以往更加溫熱,仿佛蘊含著某種生命力。雨滴敲打窗戶的節奏與心跳同步,恍惚間,
我仿佛看到銀針投射出一個微型的全息影像——一份病歷表,上面閃爍著「XB-7」
三個字母。眨眼間,影像消失了。回想夢中的情景,那種真實感令人顫栗。
銀針倒映中的那個模糊身影是誰?為什么會在我臨死前出現?那對熟悉的耳環又意味著什么?
醫院的走廊依舊明亮而忙碌。我換上熟悉的白大褂,胸前的銀質針管別針在燈光下閃爍,
隱約泛出一絲淡淡的紅色,如同被鱈浸染過。食指輕輕撫過它冰涼的表面,
這是父親獨創的微量麻醉技術的象征,也是他離世前交給我的責任。「林醫生,
3號手術室患者的NYHA心功能分級結果有異常。」年輕護士遞來病歷。我接過掃了一眼,
瞬間皺眉:「這不對,她應該是二級而非一級,需要調整麻醉方案。」聲音平穩,
掩蓋了內心的波瀾。護士驚訝地看著我:「但主治醫師剛才還確認——」「去調整,立刻。」
我斬釘截鐵地說。上一世,正是這個患者在手術中出現心律失常,差點引發醫療事故。
護士遲疑了一下,還是轉身離去。我深吸一口氣,看向手術安排表。今天有三臺手術,
上一世的今天,我是否也是這樣機械地完成了它們?窗外的雨絲變得更加密集,
我仿佛看到銀針表面反射出的雨滴畫面比實際窗外快了幾分鐘——窗外雨勢漸弱,
而銀針中的雨勢已經轉大。一切都太過相似,又太過陌生。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重生,
但直覺告訴我,這與那枚銀針有關。父親臨終前緊握著我的手說:「記住,珞瑤,
真相就在針尖之上。」當時我以為那只是病中譫語,如今卻不那么確定了。走向藥房的路上,
我的銀針反射出墻上掛著的一幅照片——醫院創始人與一群白大褂合影。我停下腳步,
仔細觀察。照片角落里,一個模糊的身影似乎正在向某人遞著什么。
那人的領帶夾與我父親生前常戴的一模一樣。這個細節,上一世的我怎么從未注意過?
「林醫生,對這張老照片感興趣?」藥房的陳柔走過來,笑容親切。
她是醫院里少有的幾個總對我友善的人。「只是好奇。」我輕聲回答,
注意到她耳環的樣式與我臨死前銀針倒影中看到的一模一樣。不由得心頭一震。
「我父親也在這張照片里。」陳柔指了指照片中的一個年輕人,「他和你父親是好朋友。」
「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我感到一絲奇怪,父親生前從未提過這個人。取藥時,
我的銀針倒映出陳柔微微顫抖的手指,她似乎在藥柜深處塞入了什么東西。
這個動作如此隱蔽,若非銀針的反射,我根本不會注意到。銀針表面的鱈色數字在微微閃爍,
心電圖形狀的紋路若隱若現。「你父親的微量麻醉技術真是了不起。」陳柔遞給我藥物,
「這個醫院里,恐怕只有你繼承了他的才能。」「謝謝。」我禮貌回應,
小心地將藥物放入口袋,同時思考著她反常的舉動意味著什么。轉角處,
一道高大的身影迎面而來。秦嶼——外科天才,手術室的「暴君」。他冷峻的目光掃過我,
在看到我胸前的銀針時,瞳孔微微收縮,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林醫生,
明天的聯合手術,希望你別再出錯。」他語氣冰冷,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我下意識想反駁,卻注意到他左手腕露出的那道猙獰疤痕。不是普通的傷疤,
而是一道破碎的心電圖圖案,像是心跳停止前的最后掙扎。上一世我曾多次注意到這個疤痕,
卻從未細想其來源。恍然間,我想起死亡前那個擋在我面前的模糊身影,
那雙曾經緊握手術刀的手,當時是否也試圖挽救我?「不會出錯。」我聽見自己說,
聲音比想象中堅定。他略顯詫異地停住腳步,轉身時,目光再次略過我的銀針,
這次停留的時間更長。疤痕在走廊燈光下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形狀,
像是心電監護儀上的異常波形。「那枚銀針,」秦嶼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它很特別。」
「是父親留給我的。」我不知為何回答了他。「我知道。」他說完便轉身離去,
留下我站在原地,滿腹疑問。
腦海中閃過針尖上投射的那行字:「死亡原因:XB-7藥物反應」。
這與父親的死亡有關嗎?我走進更衣室,打開自己的儲物柜。一切都和記憶中一樣,
除了一本我不記得放在這里的筆記本。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微量麻醉記錄——林珞瑤」
。這是我的筆跡,卻是我沒有寫過的內容。筆記本記錄了29種不同的麻醉配方,
每一種都附有詳細的使用說明和效果描述。最后一頁寫著:「第30劑——終極麻醉,
可永久消除痛苦,但代價是真相。」這是什么意思?我合上筆記本,塞進口袋。
手機再次震動,屏幕顯示:「今日麻醉機會:1/29,請謹慎使用。重寫進度:0%」
心跳與銀針上的鱈色數字閃爍頻率逐漸同步,一種奇異的共鳴感傳遍全身。剛收起手機,
護士長就匆匆走來:「林醫生,急診室有個特殊病例,患者疑似對常規麻醉劑過敏,
需要你去看一下。」「好的,馬上去。」我說著,摸了摸胸前的銀針。它似乎在發燙,
像是在提醒我什么。急診室里,一個年輕女孩躺在床上,面色蒼白。
她的病歷顯示對多種常規麻醉藥物都有嚴重過敏反應,急需手術但無法使用標準麻醉方案。
監護儀上的心電圖與雨滴聲同頻共振,銀針也隨之輕微震動,三者形成一種詭異的和諧。
「嘗試過美托咪定了嗎?」我問護士。「嘗試過,效果不理想。」護士回答。我看向銀針,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筆記本上的第一個配方。
那是一種父親曾經使用過但未公開的特殊麻醉方法。
銀針表面反射出的雨景比窗外實際看到的提前了約五分鐘——預示著什么即將發生?
「我有個方案,可能會有效。」我說著,開始準備藥物。當我將藥物注入患者體內時,
銀針微微閃爍了一下。女孩很快進入穩定的麻醉狀態,生命體征平穩,沒有任何過敏反應。
針尖處的鱈色數字從29變為28,心電圖紋路似乎也清晰了一些。「太神奇了!」
護士驚呼,「是你父親的方法嗎?」「嗯,」我點頭,「他留下的財富比我想象的更多。」
手機震動,屏幕顯示:「麻醉成功,剩余機會:28/29。真相解鎖:1%,
重寫進度:3%」我迅速收起手機,不讓任何人看到這個奇怪的信息。
銀針表面的紋路似乎變得更加清晰了一些,隱約能看到一個微小的數字:28。
監護儀上的數據投影在銀針表面,形成一幅鱈色的倒計時,與心電圖交織在一起。
走出急診室,我遇到了陳柔。她正和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低聲交談,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
隨即露出笑容。「林醫生,聽說你剛才又創造了奇跡?」她親切地問,耳環在燈光下閃爍。
「只是運用了父親的方法。」我謙虛地回答,注意到她和那個男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對了,明天是林教授逝世三周年,我們準備了個小型紀念活動,希望你能參加。」陳柔說。
林教授——我父親。三年前,他在一次手術意外中突然離世,留下無數謎團。
官方說法是心臟驟停,但作為女兒,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我會去的,謝謝。」
我說完,看到銀針再次反射出陳柔手中一閃而過的小物件,她似乎將它遞給了那個陌生男人。
回到辦公室,我翻開那本神秘筆記本,仔細研究每一個配方。這些都是我父親的心鱈,
有些我認識,有些則聞所未聞。筆記末頁還有一段話:「珞瑤,如果你讀到這里,
說明你已經踏上了尋找真相的路。記住,29次機會,29個真相碎片。第30次是終點,
也是起點。保護好你的銀針,它是鑰匙,也是武器。」這段話的含義令我心驚。
父親似乎早已預料到我會重生,會讀到這本筆記。但為什么是29次?
這與那條神秘短信中的「29次麻醉機會」完全吻合。窗外的雨勢再次變大,
銀針反射出的畫面中,雨已經停了。這預示著什么?這種現實扭曲的能力從何而來?
我試著摸了摸針尖,一陣刺痛后,有一滴鮮鱈沾在了上面。不可思議的是,
銀針竟然將那滴鱈液吸收了,針尖的鱈色數字28亮度增強了些許。抬頭看向窗外,
雨依然在下。五月十七日的那場雨,帶走了我的生命。而現在,我有29天時間,
29次機會去改變這一切。我的手指劃過銀針表面,它似乎有了生命,在我指尖輕輕震動,
震動頻率與我的心跳完全同步。鏡面反射中,我看到自己的眼神變得堅定。
針尖投射出一個模糊的影像:秦嶼手腕上的心電圖疤痕,似乎在告訴我,
這些秘密都是相連的。有些傷口,麻醉不了;有些重生,需要勇氣面對。
而站在生死邊緣重返的我,注定要揭開所有隱藏的真相。包括那個即將到來的,
奪走我生命的雨夜。但這一次,我不會任人宰割。每一劑麻醉藥,將成為我尋找真相的階梯。
【今日可用麻醉劑:1劑】是使用它來揭開父親死亡的真相,還是保留實力應對未知的危險?
不知為何,我感覺這個抉擇將決定許多事情。銀針震動加劇,
針尖投影出父親模糊的病歷一角,上面有"XB-7"字樣。
腦海中閃過一個聲音:「解鎖完整記憶瓶,需支付1元麻醉值...」
銀針上的鱈色心電圖一陣紊亂,似乎在等待我的決定。
5日/重生倒計時:27天/麻醉劑余量:78%】麻醉科辦公室的日光燈發出冷白色的光,
刺得我眼睛發疼。重生后的第三天,我仍在適應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林珞瑤,
明天你負責秦醫生的胃切除術麻醉。」陳柔遞給我排班表,聲音甜膩得像打翻的葡萄糖。
我注意到她耳垂上那枚精致的銀色耳環,在燈光反射下隱約顯現出某個知名制藥公司的標志,
邊緣閃爍著不自然的冷光。前世我從未留意過這種細節。「要知道,
秦醫生可是出了名的挑剔,上次配合他的王醫生差點當場崩潰呢。」她補充道,
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我的排班表。我面無表情地接過排班表,手指卻不自覺地緊了緊。秦嶼,
這個前世與我針鋒相對的外科醫生,現在依然是我的"死對頭"。「知道了,陳主任。」
我簡短地回應。重生的優勢讓我知道明天手術的關鍵點——患者對常規麻醉藥有特殊反應,
需要調整劑量。陳柔轉身離開前,突然停下:「對了,秦醫生要求麻醉前討論,下午三點,
不要遲到。」她的目光掠過我胸前的銀質針管別針,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別針邊緣似乎滲出一絲血紅色的痕跡,仿佛在倒計時著什么。
「你父親生前很欣賞秦醫生,不是嗎?可惜他沒能看到你們現在的……關系。」
她笑容中帶著某種譏諷。我心頭一震。前世我從未注意這些細節,
現在卻能感受到話中的惡意和對我家庭的刻意提及。手指輕撫別針,感覺到一陣刺痛。
這枚別針是父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每當我觸碰它,總能感受到一種奇怪的連接,
仿佛它在試圖向我傳遞某種信息。我注意到胸前的銀針微微震動,
與遠處心電監護儀的節奏詭異地同步。這種共振感讓我后背發涼。下午三點整,
我站在手術室外的準備區,打開特制的麻醉記錄本,開始梳理明天患者李明的情況。
陽光透過走廊窗戶斜射進來,照在我的記錄本上。這本記錄本是我的習慣,
比醫院標準表格記錄更多細節——呼吸的細微變化,瞳孔反應的速度,
每一項都可能在危急時刻救命。「你來了。」低沉的男聲從背后響起。我轉身,
對上秦嶼那雙總是帶著審視的眼睛。他比我高出大半個頭,白大褂下是挺拔的身姿。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左手腕上的疤痕——它像一條蜿蜒的河流,在陽光下若隱若現。
這道疤,前世我從未在意過,現在卻讓我感到一絲不安。「患者有高血壓和糖尿病史,
BIS監測值需要控制在40到60之間。」我直接切入主題,
「我計劃使用七比三的丙泊酚和瑞芬太尼混合劑,MAC值控制在0.8到1.0之間。」
「標準方案是八比二。」他打斷我,眉頭緊鎖,「為什么要改?」
陽光在他的手術刀別針上反射出一道微光,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一個數字在閃爍:18:00。
這幻覺讓我心跳加速。這是個專業陷阱。標準方案對普通患者有效,
但對有糖尿病史的李明并不適合。前世,我用了標準方案,導致患者蘇醒延遲,
被秦嶼當眾指責。「患者血糖控制不佳,丙泊酚代謝會受影響。」我直視他的眼睛,
「七比三能降低高血糖患者麻醉后蘇醒延遲的風險,同時保證足夠的鎮痛深度。」
秦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沉默了兩秒:「有數據支持?」我翻開記錄本,
指向一組精確到小數點后兩位的計算結果。這些數據前世我沒有,
是重生后根據經驗和研究重新計算的。「麻醉是手術的呼吸,需要絕對的精準。」我低聲說,
這是父親常說的話。說這句話時,我胸前的銀針別針似乎微微發熱,
那一絲血紅色的痕跡仿佛擴散了一點點。我聽到銀針震動的頻率突然與我的心跳聲融為一體。
出乎意料的是,秦嶼沒有繼續質疑,只是點了點頭:「明天見。」他轉身離開,
卻在走廊轉角處停下,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深不可測。陽光穿過窗戶,落在他的疤痕上,
形成一種奇特的紋路,讓我想起父親去世那天醫院的走廊燈光。回到辦公室,
我取出一管標有"清醒劑"的透明試管,里面的液體呈現出淡藍色,
其中漂浮著微小的發光DNA鏈狀物,在光線下閃爍著生命的光澤。
這是我自己研制的特殊藥劑,能在關鍵時刻提高我的專注力。每次注射都會消耗一定量,
而制作過程極為復雜。我看了一眼剩余的量,輕輕搖晃試管,
算了算明天可能需要使用的劑量。DNA鏈狀物在試管中緩緩旋轉,
仿佛在重現父親留下的某種基因密碼。我忍不住想起父親曾經的研究筆記,
上面記錄的分子結構與這些鏈狀物如此相似。手術日,清晨六點。
我比預定時間提前半小時到達醫院,重新檢查了所有麻醉設備。李明已經被推入準備室,
他是一位50歲的中年男性,面色略顯蒼白,但精神狀態尚可。「林醫生,我有點緊張。」
他抓住我的手,「我聽說麻醉有風險...」「放心,我會一直守護您的呼吸。」
我微笑著安撫他,同時迅速檢查他的各項生命體征。
我注意到監護儀上心電圖的波動與我胸前銀針的震動頻率完全一致,
這種同步讓我感到一種奇妙的聯系。手術室里,監護儀的規律蜂鳴聲伴隨著我熟練的操作。
李明的麻醉已經平穩誘導,手術進行到一半。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手術燈下,
每個人的呼吸都成為這臺手術的一部分。突然,監護儀上的數值微微波動,
對常人可能察覺不到的變化,但我前世曾見過——這是術中血糖波動的前兆。更奇怪的是,
監護儀心電圖的波形在瞬間扭曲,仿佛組成了"NO"的字母形狀,又迅速恢復正常。
我眨了眨眼,以為是錯覺。同時,患者的肝臟三維投影突然在監測屏幕上閃現,
一角呈現出不自然的黑色陰影,仿佛某種病變正在蔓延。這畫面讓我心跳加速。「血糖監測。
」我對助手說,同時調整了輸液速度。心中默念:冷靜,這只是你的錯覺。「怎么了?」
秦嶼手中的手術刀停頓了一秒。手術燈光在刀刃上反射出一道光,
恍惚間又看到那個"18:00"的數字。「患者血糖可能波動,預防性調整。」
我平靜地解釋,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三分鐘后,
監測結果證實了我的判斷——血糖迅速上升。若不及時處理,將導致代謝紊亂,危及手術。
同時,肝臟投影上的黑色陰影擴大了一些,雖然常規檢測指標仍在正常范圍,
但這種影像上的變化令我不安。這是個關鍵時刻,我從口袋里取出那管"清醒劑",
迅速注入自己的靜脈。一股清涼感瞬間蔓延全身,我的感官仿佛被放大,
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變得清晰可辨。DNA鏈狀物在血液中激活,
我仿佛能感受到它們在我的血管中游走,激發我的每一根神經元。【清醒劑使用:-1劑,
當前劑量:77%】「給予小劑量胰島素,同時調整麻醉深度。」我的聲音沉穩而確定。
我注意到秦嶼左腕的疤痕在手術燈下呈現出一種奇特的紋路,像是某種符號或代碼。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質疑,繼續專注于手術。我們之間建立起一種奇特的默契,
仿佛呼吸都同步了——如同一場無聲的舞蹈,他的手術節奏與我的麻醉管理完美契合。
「麻醉深度減少5%,保持肌松。」我對助手說,眼睛盯著監護儀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秦嶼的手法精準而高效,每一刀都仿佛經過精確計算。他的左手腕疤痕在手術燈下泛著微光,
那種紋路讓我想起父親實驗室里的某些圖紙。不經意間,我的手套與秦嶼的相觸,
就在那一瞬間,監護儀上的心電圖突然變形,呈現出一個完美的愛心波形,又迅速恢復正常。
我們都愣了一下,隨即交換了一個復雜的眼神。他的目光穿透手術口罩,
似乎在說:「這不是巧合。」手術進行到第二個小時,患者突然出現心率異常。
這在前世并未發生,是因為我改變了麻醉方案而產生的蝴蝶效應嗎?「心率不穩,
可能是迷走神經反射。」我迅速判斷,同時準備用藥。秦嶼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但我能感受到他的信任。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我們之間的敵意似乎煙消云散,
只剩下對患者生命的共同責任。我再次取出"清醒劑",注入靜脈。這一次,藥效更加明顯,
整個世界仿佛被放慢,每一個細節都無比清晰。DNA鏈狀物在血液中發出微弱的光芒,
仿佛父親在我體內留下的某種遺傳密碼被激活了。我的聽覺變得異常敏銳,
能聽到銀針震動與心電監護器的聲音完美地同步。【清醒劑使用:-1劑,
當前劑量:76%】「給予阿托品0.5毫克,同時增加液體輸注速度。」我沉著地指揮,
同時調整呼吸機參數。三十秒后,心率恢復正常。秦嶼對我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手術順利完成,患者生命體征平穩。我記錄最后的數據時,感覺到一道目光。抬頭,
正對上秦嶼深邃的眼神。「你比我想象的強。」他摘下口罩,聲音低沉,
「這種判斷力...很熟悉。」我心跳微微加速:「什么意思?」他沒有回答,
只是掃了一眼我的記錄本:「你的麻醉筆記,我能看看嗎?」「這只是個人習慣的記錄,
沒什么特別的。」我下意識地合上本子,
注意到胸前的銀針別針上的血紅色痕跡似乎又擴散了一些。「林醫生。」他突然開口,
語氣復雜,「你父親是個偉大的醫生,但你不需要成為他的復制品。你有自己的專業判斷,
今天證明了這一點。」這句話像一把刀,精準地刺入我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他怎么會知道我內心深處的掙扎?「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強迫自己冷靜,
「我只是做了一個麻醉醫生該做的。」「是嗎?」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目光落在我的銀針別針上,「那個別針...是你父親的,對吧?」我條件反射地捂住別針,
感覺它微微發熱:「你怎么知道?」「直覺。」他轉身離開,白大褂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下周的心臟直播手術,希望我們還能這樣合作。」下班后,我路過藥房,
看到陳柔與一位西裝筆挺的男子交談。那男子系著完美的溫莎結,
手中把玩著一支鋼筆——這形象與我前世記憶中的某人重合。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領帶上的夾子,上面刻著一個日期:2023年5月18日。
那是我父親去世的日子。「新型麻醉藥XB-7的臨床試驗需要加速,劉總。
這可是我們談好的。」陳柔的聲音壓得很低,她的耳環在燈光下閃爍,
制藥公司的標志清晰可見。「放心,只要你按計劃推廣,我保證數據會很漂亮。」
男人笑容儒雅,「這款藥比市面上便宜30%,誰會拒絕呢?」「可那些副作用報告……」
陳柔的手指不安地摩挲著耳環。「小概率事件而已,統計上可以忽略。」
男人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領帶夾在燈光下閃出刺眼的光。我躲在藥房門后,
透過玻璃觀察他們。奇怪的是,玻璃上倒映出的男人面容有一瞬間變得模糊,
仿佛戴著某種面具。玻璃的倒影中,
我看到藥房地板上的水洼呈現出一個畫面——患者肝臟完全變黑的三維投影,
與我在手術中看到的陰影一模一樣,只是更加嚴重。這影像比現實提前了五分鐘嗎?
我屏住呼吸,直到他們的腳步聲遠去。前世我從未發現醫院內部的這些暗流,
如今卻能看到水面下涌動的危險。走出醫院,夜色已深。我取出"清醒劑",
剩余的量只夠再用幾次。這是我重生后最寶貴的資源,每使用一次,都會帶來更清晰的洞察,
但也會消耗我的精力。【清醒劑儲備警告:如需更多,請充值補充。1劑=1元】手機震動,
是一條醫院內部消息:《秦嶼教授心臟直播手術下周開展,林珞瑤醫生擔任麻醉》。
我點開附件,看到了手術計劃的直播預告。系統顯示預計觀看人數可達五千,
彈幕打賞值預計突破兩萬元。這是一場重要的教學演示,也是秦嶼晉升的關鍵一步。我苦笑。
命運的齒輪再次轉動,前世那場改變一切的直播手術,我們又將面對。只是這一次,
我不再是那個無知的林珞瑤。回到家,我打開父親留下的筆記本,
翻到關于XB-7麻醉藥的那一頁。上面記錄著父親發現的嚴重副作用數據,
這些數據從未公開過。
肝功能異常、心律失常、神經系統損傷——這些都與今天患者監護儀上顯示的異常吻合。
而在筆記的邊緣,有一個小小的血紅色痕跡,形狀與我胸前銀針別針上的痕跡一模一樣。
「爸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我輕聲自語,看向窗外的夜空。閉上眼睛,
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畫面——瀕死狀態的我被秦嶼緊緊抱在懷里,
他的眼中是無法掩飾的痛苦和絕望。這是前世的記憶,還是未來的預警?
銀針再次與遠處某個心電監護器同頻震動,仿佛在提醒我時間不多了。明天,
我需要再次注射"清醒劑",才能在即將到來的風暴中保持頭腦清醒。無論代價是什么,
我都必須揭開這一切的真相。麻醉是手術的呼吸,一如信任是愛情的氧氣。而我與秦嶼之間,
這場針鋒對麻的關系下,或許隱藏著我尚未看清的真相。
日 / 重生倒計時:29天 / 麻醉劑余量:72%】刺眼的LED燈光灑在手術臺上,
我調整著呼吸機參數,余光掃向對面那張冷峻的臉。秦嶼,外科天才,
也是我重生后最需要防備的人。他左手腕上那道手術疤痕若隱若現,
周圍皮膚泛著奇異的血絲紋路,像一張未完成的心電圖。每次看到都讓我想起父親。
我胸前的銀針別針微微發燙,上面的血漬似乎比昨天更加明顯。
心電監護儀的滴答聲仿佛與銀針的震動同步,節奏精確到300bpm。「手術直播?」
我皺眉,聽著院長的安排,「為什么選這臺復雜的肝臟部分切除術?」「提升醫院影響力。」
院長笑容滿面,卻眉頭微蹙,「你們是我院最強組合,
網上稱呼你們'麻醉女神'和'手術室暴君'。但直播有風險,出了問題...」
「我擔保不會有問題。」秦嶼打斷他,同時習慣性地調整手表時間精確到秒,
「只要林醫生配合得當。」我注意到他手表表盤上有一個小小的數字:12。
屏幕邊緣閃過一道血色倒計時,仿佛在提醒我,這是第二次嘗試。陳柔副主任插話,
聲調甜得發膩:「林珞瑤醫生能勝任嗎?直播壓力很大呢,換我來吧。」
她熱情的笑容下藏著刀子,領帶夾上的花紋在燈光下投射出一個模糊的患者編號。
「就林醫生。」秦嶼語氣不容置疑,卻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七點準時開臺。」
我捏緊手中的記錄本。前世這臺手術出過意外,患者術中出現惡性高熱,
幸好及時處理才避免了事故。這次,我必須提前準備。我的心電圖監測手環輕微震動,
顯示我的心率上升到了150。手環上的心電圖波形竟與我胸前銀針的紋路隱約重合。
一段記憶突然浮現——醫學院實習時,我和秦嶼第一次合作手術。畫面在我眼前閃回,
仿佛直播畫面突然切入了前世手術室的場景。血泊中的倒影比現實快了五分鐘,
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危機。「麻醉時機差一秒,患者痛苦就多一分。」
當時的秦嶼這樣對我說,校準著他的手表。那時的他,眼神還沒有現在這般鋒利,
手腕上的疤痕也還是淡淡的一道線,沒有后來復雜的紋路。記憶與現實交錯,我眨了眨眼,
回到了準備室。我檢查著麻醉藥物,發現計量表顯示有微妙偏差。這不是巧合,
有人動過這臺麻醉機。計量表上的數字在我眼中扭曲成一個模糊的面孔,像是在警告我什么。
手術室內,攝像機從三個角度記錄著一切。屏幕后是無數雙眼睛,
但我只需專注于眼前這雙與我隔著口罩對視的眼睛。直播平臺上,
懸浮AR彈幕已經開始飛速滾動,
禮物特效層出不窮——閃亮的虛擬注射器、手術刀打賞動畫穿梭其間。
我的視網膜仿佛能捕捉到每一條評論,它們如血痕般在我視野邊緣晃動。
「麻醉女神今天狀態超好!送你一把手術刀禮物!」「秦醫生的手,簡直是藝術品!
注射器禮物送上!」「這臺手術難度系數9.2,大家打賞支持一下!」
我熟練使用超聲引導技術完成區域麻醉補充,「超聲引導比傳統盲穿減少50%并發癥風險。
」隨后迅速完成麻醉誘導,評估患者氣道。我心里默默記著數據,
同時檢查著被篡改的麻醉機參數。「馬蘭帕蒂 II級,氣道條件良好。」
我低聲說著專業術語,啟動肌松監測,「可以開始手術了。」秦嶼點頭,
目光如炬:「林醫生,記住手術預計時長四小時,保持麻醉深度穩定。」
語氣中隱含前日警告的意味——「別再出差錯」。我這才意識到,他或許是在保護我,
而非針對我。「我知道該怎么做。」我冷淡回應,
同時用手術刀在紗布上悄悄刻下正確的藥物計量公式,以校驗被篡改的數據。直播平臺上,
觀眾人數突破十萬,禮物效果讓整個畫面充滿流動的光彩。
一個ID為「銀針1993-患者0721」
的用戶發送了一條奇怪的評論:「調整第三參數,減少二氧化碳滯留」。
這不是普通的醫學建議,而是隱藏的警告。1993年,我父親最后一臺手術的日期。
0721,是什么意思?某個患者的編號?隨著打賞金額突破特定數值,
我胸前的銀針別針突然震動起來,頻率與心電監護儀完全一致。
震動中似乎包含某種摩斯密碼,我下意識地解讀:「危險-就在-身邊」。
手術進行到第二小時,我注意到監測儀上患者體溫微妙上升,心率加快。危險的征兆。
我看向患者的瞳孔,在強光照射下,瞳孔中仿佛閃現著「12次剩余」的血色倒計時數字。
我的腦海中警鈴大作。「體溫38.3℃,持續上升。」我立即調整參數,
「可能是惡性高熱,需要丹曲林鈉。」秦嶼手中動作沒停:「你確定?」「確定。」
我遞上準備好的藥物,「肌肉僵硬指數已升高20%。」手術室緊張起來。
這種罕見并發癥若處理不當,死亡率高達70%。我迅速實施降溫措施,
同時穩定患者生命體征。莫名地,我感覺自己胸前的銀針別針又添了一道血紋,共計兩道。
仿佛每完成一次關鍵抉擇,就會多一道紋路。秦嶼和我默契配合,他處理手術創面,
我控制麻醉深度和藥物反應。沒有多余對話,只有精準的動作和眼神交流。
手術臺上四目相對,勝過千言萬語的告白。直播彈幕瘋狂滾動,
虛擬禮物如雨點般落下:「這默契!絕對是心有靈犀!送上麻醉瓶禮物!」
「秦醫生眼神里都是信任啊!」「打賞破10萬,求特寫鏡頭!
刷滿30個記憶瓶解鎖隱藏劇情!」隨著打賞金額飆升,攝像機給了秦嶼手腕疤痕一個特寫。
鏡頭突然靠近時,秦嶼微微側身,用帶疤痕的手擋了一下。
這個下意識的保護動作讓我心頭一震。在強光下,
我驚訝地發現那疤痕周圍的血絲紋路似乎比先前淡了一點點,大約1%的差距。
原本清晰可見的對稱圖案變得柔和了些許。「需要加大劑量,」我判斷道,
遞過精確計算的藥物,「還需準備碳酸氫鈉,預防酸中毒。」秦嶼接過藥物,
指尖與我短暫相觸:「相信你的判斷。」我們隔著無菌手套,傳遞著超越言語的默契。
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我們第一次合作的手術室。
前世的畫面再次閃回——我們在另一臺危險手術中救回一個孩子。
秦嶼當時對我說的話在耳邊響起:「林珞瑤,你的手比我的還要穩。」我猛然回神,
發現秦嶼正盯著我看,似乎察覺到我的恍惚。「專注,林醫生。」他低聲提醒,
眼神中卻有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心電監護儀的聲音與我胸前銀針的震動完美同步,
300bpm的頻率像是某種信號。我瞥見監護儀屏幕上不僅顯示著患者的生命體征,
邊緣還投射出一個模糊的網絡狀圖案,連接著幾個關鍵節點。三十分鐘后,危機解除,
患者體征平穩。秦嶼繼續手術,我調整著麻醉深度,心跳卻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竟然...信任我的判斷?這在前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手術即將結束時,
我發現麻醉機的參數再次出現異常波動。不是技術故障,而是人為干擾。
監控屏幕上的數據流在我眼中扭曲成一張網絡,中央節點赫然是那個「東方先生」
的ID頭像。屏幕倒影中,事件似乎提前5分鐘就已經發生。我迅速做出調整,
同時用眼神示意秦嶼。他微不可察地點頭,手中動作更加精準迅速。「最后的縫合,林醫生。
」秦嶼提示我準備蘇醒程序,他的聲音透過口罩,在嘈雜的手術室中格外清晰。「了解,
氧合指數正常,準備撤機。」我回應道,同時悄悄記下那個異常參數的變化規律。
手術結束后,我摘下口罩,發現手機上彈出無數通知。醫院的直播平臺爆了。「天啊,
你們看到了什么?麻醉女神預判并發癥,手術室暴君全程信任!」「這眼神交流!我磕到了!
專業CP太上頭!」「秦醫生遞器械時碰到林醫生手指,我截圖了!這是愛情吧!」
「已經集齊7個記憶瓶禮物,據說集滿30個可以解鎖他們的過去!」彈幕如雪花般飄過,
醫學討論夾雜著八卦猜測。我注意到一些彈幕ID后都附帶著「患者+數字」的編號,
這些數字似乎構成了某種規律。我哭笑不得,既為醫學知識的普及感到欣慰,
又對這突如其來的「網紅」身份感到困擾。我是醫生,不是網絡偶像。回放視頻,
我捕捉到了那個被千萬網友截圖的瞬間——秦嶼專注的目光落在我臉上,
嘴角有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在視頻放大鏡頭下,
他手腕上的疤痕紋路似乎和我胸前銀針的花紋有某種呼應。兩種圖案放在一起,
竟能組成一個完整的心電圖波形。更令我意外的是,視頻背景中,
陳柔副主任臉色陰沉地盯著監視器,低頭給某人發著信息。她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數據流光芒,
如同電子設備的屏幕反光。彈幕中,一個ID為「東方先生-患者1108」
的用戶發出令人不安的評論:「麻醉出色,值得調查。」
這條評論仿佛直接投射在我的視網膜上,帶著血色的光暈。走出休息室,
我無意中聽到秦嶼對一群實習生說:「記住林醫生的麻醉處理流程,這是最完美的危機應對。
她的預判能力是我見過最接近一個人的...」他話沒說完,轉身看見我,
表情瞬間恢復冷漠:「林醫生,明天九點ICU會診,不要遲到。」我點頭,心卻微微顫動。
他話中提到的「那個人」,是在說我父親嗎?回辦公室路上,手機振動。
熱搜第一:「麻醉女神與手術室暴君的手術室暗戀」,配圖是我們遞接藥物時的對視瞬間。
專業醫生與網絡熱點的雙重身份讓我感到失衡,這不是我想要的關注方式。
我打開麻醉記錄本,發現里面多了一張紙條:「檢查你的麻醉機,有人動過手腳。」
筆跡冷峻,一如秦嶼的性格。他為什么要幫我?前世的他可從未表現出絲毫友善。
我的銀針別針上的兩道血紋在燈光下閃爍。這意味著我已經成功完成了兩次重要的麻醉手術。
還有多少次?倒計時在繼續。而秦嶼辦公室里,他盯著同一條熱搜,嘴角微揚。
屏幕一角閃過一條未讀信息:「有人查林家當年的事,速度要快。」
ID名稱赫然是「銀針1993-患者0721」。我再次查看直播回放,
發現那些關鍵彈幕中隱藏著摩斯密碼。隨著特定金額的打賞,
這些密碼在我胸前銀針的震動中被解譯:「危險近在咫尺,相信秦嶼」。
誰在背后操控這一切?為什么要我相信秦嶼?而秦嶼,到底是敵是友?
心電監護儀的回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與銀針別針的震動完美同步,
300bpm的頻率似乎在倒數某個我不知道的終點。血泊倒影中,
未來的場景已經提前顯現——秦嶼站在醫院天臺,左手腕的疤痕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比現在的樣子淡了不少。夜深人靜,我坐在電腦前,
手指懸停在付費入口上——「解鎖真相:30劑麻醉藥」。這是直播平臺推出的特殊功能,
聲稱能揭示手術背后不為人知的細節。我猶豫著,會不會有更多關于秦嶼的信息?
關于我父親的線索?關于那場改變一切的手術事故?點擊付費按鈕,一段加密視頻緩緩加載。
視頻中,秦嶼站在醫院天臺,對著夜空說了一句話:「如果這次還救不了她,
我寧愿永遠留在黑暗里。」他指的是誰?是我嗎?還是另有他人?視頻角落,
一個微弱的反光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個裝滿透明液體的小瓶,
標簽上寫著「記憶瓶#2:重生起點」。銀針別針突然劇烈震動,心電圖般的血紋閃爍,
震動頻率精確到300bpm。這是第二次改寫記憶的嘗試,還有28次機會。
而秦嶼的疤痕,似乎已經恢復了3%。
晨1:15 / 重生倒計時:29天 / 疲勞指數:68%】午夜的醫院走廊格外安靜,
消毒水的氣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鼻。我抬手看表,凌晨一點十五分,
正是換班交接的空檔期。我站在藥房旁的拐角處,手術后的疲憊感早已被警覺取代。
半小時前,我"偶然"看到陳柔副主任接了個電話后,臉色大變,匆匆向后勤區走去。
這絕非尋常——她從不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區域。「醫院的走廊像人心,
看似筆直卻藏著無數彎曲的秘密。」父親生前常說這句話。重生后,我開始明白他的深意。
我下意識摸了摸胸前的銀質針管別針,感受到它微弱的震動與我的心跳頻率詭異地同步著。
針管上的微小血漬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藍色熒光,仿佛在提醒我時間不多了。我放輕腳步,
沿著墻壁的陰影前行。儲藏室的門虛掩著,昏黃的燈光從縫隙中滲出。「交易必須今晚完成。
」陳柔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足以辨認,「那批新藥的ADR報告我已經修改過了,
副作用記錄全部刪除。」我屏住呼吸,竭力控制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
心電聲在我耳邊輕輕響起,與銀針的震動同頻共振。ADR,不良反應報告系統,
是藥物安全監控的最后防線。篡改這類報告,輕則違規,重則可能危及無數患者生命。
「我簽過字的文件都被替換了?」一個男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不安。「放心,完美復制,
連筆跡都一模一樣。」陳柔輕笑一聲,「你那條銀色領帶夾很別致,刻著RC的英文縮寫,
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禮物。」RC?陳柔的英文名是Ruby Chen。我記下這個細節,
銀針震動的頻率似乎加快了一瞬。「劉總放心,采購委員會的會議我能搞定。」
陳柔繼續說道,「但我需要更多...你知道的,我的『特殊需求』。」劉總?劉東海?
那個總帶著溫莎結、彬彬有禮的醫藥代表?我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總是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
他的袖扣上似乎確實刻有什么。我正思索間,儲藏室的燈突然熄滅。
我迅速躲到一旁的清潔車后,心跳如雷。銀針的震動忽然加劇,仿佛在警示危險臨近。
陳柔和劉東海從門里走出,兩人低聲交談著向電梯走去。「樣本已經被替換,
沒人會發現那批XB-7藥物有問題。」劉東海的聲音漸行漸遠。直覺告訴我,
必須查清這事。我記得父親曾提到,重要的醫療文件都存放在四樓的檔案室。
如果陳柔篡改了記錄,原始文件可能還在那里。我的胸前,銀針輕微顫動,像是在指引方向。
我等他們的腳步聲完全消失,才小心翼翼地從藏身處出來。醫院的夜間照明映在地板上,
形成一道道長長的影子,那些影子在我眼中仿佛比現實快了幾秒,預示著前方的路徑。
電梯顯示他們去了地下停車場。我松了口氣,隨即乘另一部電梯上了四樓。
檔案室的密碼鎖在黑暗中泛著冷光。我猶豫片刻,
輸入了父親的生日——這是他告訴我的應急密碼。門開了。我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濕。
銀針的震動與我的心跳完美同步,仿佛組成了一首無聲的默契協奏曲。檔案室里靜悄悄的,
只有歸檔機器偶爾發出的微弱聲響。我打開手機閃光燈,小心地照著分類標簽。
「藥物-藥物相互作用」分類下的文件柜里,我很快找到了那批新藥的原始記錄。翻開文件,
我倒吸一口冷氣——原始報告中明確記載了嚴重的肝損傷風險,
而這在正式版本中完全消失了。甚至還有一份手寫的檢測報告,
上面用熒光筆標記了「30%受試者出現轉氨酶異常升高」的警示。我無意中刮蹭到手指,
一滴血珠落在文件上。讓我驚訝的是,那滴血接觸到紙張后,竟然迅速擴散開來,
形成了淡藍色的熒光痕跡,連接起文件中的關鍵詞句,像是一條隱形的證據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