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載傾心輔佐,換他大婚喜帖。施微為太子盧景殫精竭慮,不惜染指黑暗,
卻在他登頂時淪為棄子。當洗白的衣袖拂過那封燙金婚書,當卑微的等待換來輕蔑的驅(qū)離,
她終于撕碎了謀士的面具。深藏的前朝公主身份,塵封的傳國玉璽,蟄伏的勢力網(wǎng)絡。
鳳袍臨朝,玉璽在手,半朝跪伏。這一次,她不再為他人做嫁衣。她要親手,
將那被辜負的江山,奪回來!1春日的陽光照在東宮的琉璃瓦上,刺得人眼睛發(fā)疼。
施微站在東宮正殿外,手里捧著一卷剛寫好的治國策論。她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兩個時辰。
殿內(nèi)傳來瓷器碰撞的聲音,還有太子盧景和幾位大臣的說笑聲。施微的指尖微微發(fā)白,
那是用力過度導致的。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洗得發(fā)白的衣袖,上面還沾著一點墨跡。
這件衣服她已經(jīng)穿了三年。「施姑娘,太子殿下讓您進去。」一個小太監(jiān)低著頭走過來,
聲音細如蚊蚋。施微整了整衣襟,邁步走進大殿。殿內(nèi)熏香濃郁,
幾位穿著華服的大臣圍坐在太子身邊。盧景穿著明黃色太子常服,正舉杯與太傅柳大人對飲。
「微兒來了。」盧景抬頭看了她一眼,臉上帶著淺笑。施微跪下行了禮,將策論雙手奉上。
「殿下,這是您要的西北水利方案,我已經(jīng)寫好了。」盧景接過竹簡,
隨手放在一旁的小幾上。「辛苦你了。」他的語氣平淡,像是打發(fā)一個普通的下人。
施微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八年前,盧景還是個不受寵的庶子時,可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他會在寒冬臘月里,親自為她熬一碗姜湯。「殿下,關(guān)于下個月的春祭大典...」
施微輕聲提醒。盧景擺了擺手。「這些事柳太傅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不必操心。」
柳太傅捋著胡須,意味深長地看了施微一眼。「施姑娘為殿下操勞多年,也該好好休息了。」
施微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她看向盧景,希望他能說點什么。
但盧景只是低頭抿了一口酒,避開了她的目光。「微兒,你先退下吧。」他淡淡地說。
施微再次行禮,緩步退出大殿。走出東宮大門時,她的腳步踉蹌了一下。
八年前那個雨夜又浮現(xiàn)在眼前。那時盧景還是個連飯都吃不飽的庶子。
他在雨中跪了整整一夜,求她出山相助。「微兒,只有你能幫我。」他當時這樣說著,
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分不清是雨還是淚。施微本可以拒絕。以她的才華,
投靠任何一位皇子都能得到重用。但她選擇了盧景。因為他說過,
要創(chuàng)造一個百姓能吃飽飯的盛世。「姑娘,您的臉色很差。」守門的侍衛(wèi)小聲說道。
施微勉強笑了笑,搖了搖頭。她慢慢走回自己在東宮角落的小院。院子很簡陋,
只有兩間廂房和一個小廚房。但這里曾經(jīng)充滿歡聲笑語。盧景沒被封為太子前,
常常在這里與她秉燭夜談。他們一起謀劃如何扳倒大皇子,如何獲得皇上青睞。
那時候盧景總是說:「微兒,若我將來真能登上那個位置,你一定是站在我身邊的人。」
施微推開房門,屋內(nèi)冷冷清清。桌上放著一封請柬,燙金的邊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她打開一看,是太子大婚的喜帖。新娘是柳太傅的孫女,柳明珊。施微的手抖了一下,
請柬掉在了地上。她彎腰去撿,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原來眼淚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姑娘!」侍女小桃慌張地跑進來,扶住了她。施微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她撿起請柬,
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太子殿下要娶柳小姐了?」小桃小心翼翼地問。施微點點頭,
嘴角甚至揚起了一絲微笑。「柳小姐溫婉賢淑,是太子妃的好人選。」小桃瞪大了眼睛。
「可是姑娘您...」「我怎么了?」施微打斷她,聲音依然溫和。小桃不敢再說下去。
所有人都知道,施微為盧景做了多少事。大皇子是怎么死的?二皇子為何突然發(fā)瘋?
三皇子的謀反證據(jù)從何而來?這些骯臟事都是施微一手操辦的。她為了盧景,
甘愿雙手沾滿鮮血。現(xiàn)在盧景卻要娶一個「清白」的大家閨秀。「小桃,去準備一份賀禮。」
施微平靜地說。她走到書桌前,開始寫信。信是寫給柳明珊的,祝賀她即將成為太子妃。
施微的字很漂亮,一筆一劃都透著大家風范。沒人知道她其實出身名門。只是那個名門,
早在二十年前就不復存在了。寫完信,施微又拿出一個小木盒。里面是一對翡翠耳墜,
成色極好。這是她唯一值錢的東西了。「把這個和信一起送到柳府。」她將盒子遞給小桃。
小桃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接過東西退了出去。施微獨自坐在窗前,
看著院中那株剛發(fā)芽的桃樹。那是她和盧景一起種的。他說等桃樹開花的時候,
就帶她去看洛陽的牡丹。現(xiàn)在桃樹要開花了,他卻要娶別人了。夜幕降臨,小桃回來了,
說柳小姐很高興,還回贈了一方絲帕。施微接過絲帕,上面繡著精致的牡丹。「柳小姐說,
希望姑娘能來參加婚禮。」小桃低聲說。施微笑了笑。「我當然會去。」她將絲帕放在一旁,
開始梳洗。銅鏡中的女子已經(jīng)不再年輕。二十八歲,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是老姑娘了。
施微摸了摸眼角的細紋,輕輕嘆了口氣。她曾經(jīng)有機會嫁人的。五年前,
禮部尚書的公子向她提親。盧景知道后,連夜趕到她的小院。「微兒,別嫁。」
他當時紅著眼睛說。施微拒絕了好姻緣,繼續(xù)做他背后的謀士。現(xiàn)在想來,真是可笑。
「姑娘,太子殿下來了。」小桃慌張地跑進來通報。施微愣了一下,隨即平靜地整理好衣衫。
盧景是一個人來的,連貼身太監(jiān)都沒帶。他穿著便服,看起來疲憊不堪。「微兒...」
他欲言又止。施微恭敬地行禮。「殿下深夜來訪,有何要事?」盧景苦笑了一下。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生分?」施微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盧景嘆了口氣,
在椅子上坐下。「婚事是父皇定的,我無法拒絕。」施微點點頭。「柳小姐家世清白,
與殿下門當戶對。」盧景突然抓住她的手。「微兒,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施微輕輕抽回手。「殿下慎言,這話若傳到柳小姐耳中,不好。」盧景的表情變得痛苦。
「這些年你為我做的事,我都記得。」「那些骯臟事,殿下還是忘了吧。」施微淡淡地說。
盧景猛地站起來。「你以為我想娶柳明珊嗎?但我要坐穩(wěn)太子之位,需要柳家的支持!」
施微終于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所以殿下選擇拋棄我,就因為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盧景語塞。「殿下不必解釋。」施微的聲音很輕,「我明白。」「微兒...」
「我會參加殿下的婚禮。」施微打斷他,「也會繼續(xù)輔佐殿下。」盧景如釋重負,
又有些愧疚。「我就知道,你永遠都會理解我。」施微微微一笑。「天色已晚,殿下請回吧。
」送走盧景后,施微在院中站了很久。夜風吹起她的衣角,顯得格外單薄。
小桃拿來披風給她披上。「姑娘,別著涼了。」施微搖搖頭,突然問道:「小桃,
你覺得我能做皇帝嗎?」小桃嚇得差點跪下。「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施微笑了,
笑聲在夜色中格外清脆。「開個玩笑罷了。」她轉(zhuǎn)身回屋,
從床底下取出一個上了鎖的小箱子。鑰匙一直掛在她的脖子上。打開箱子,里面是一枚玉璽。
真正的傳國玉璽。「快了。」她輕聲說,「就快了。」第二天,
施微像往常一樣去東宮處理政務。雖然盧景已經(jīng)不太需要她了,但一些瑣事還是交給她辦。
「施姑娘。」柳太傅在走廊上叫住她。施微恭敬地行禮。「太傅大人有何指教?」
柳太傅瞇著眼睛打量她。「聽說姑娘昨日身體不適?」「勞太傅掛念,只是小恙。」
柳太傅點點頭。「姑娘為殿下操勞多年,也該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施微面色不變。
「微臣一心輔佐殿下,暫無他想。」柳太傅意味深長地說:「殿下即將大婚,
姑娘繼續(xù)留在東宮,恐有不便。」施微明白了。這是要趕她走。「微臣明白,
會盡快搬出東宮。」柳太傅滿意地捋了捋胡須。「戶部李大人喪偶多年,正想續(xù)弦。
姑娘若有意,老夫可代為說合。」施微強忍怒意,恭敬地說:「多謝太傅美意。」
回到自己的小院,施微終于忍不住摔了一個茶杯。小桃嚇得不敢出聲。「備轎,我要出宮。」
施微冷靜下來后說道。她去了城南的一家藥鋪。藥鋪老板是個精瘦的老頭,
見到施微立刻將她引入內(nèi)室。「小姐許久不來了。」老頭恭敬地說。施微點點頭。
「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老頭從暗格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按小姐的方子配的,
無色無味。」施微接過瓷瓶,放入袖中。「最近朝中有什么動靜?」
「柳家正在拉攏禁軍統(tǒng)領(lǐng),太子似乎不知情。」施微冷笑一聲。「果然如此。」離開藥鋪,
施微又去了幾家商鋪和茶樓。這些都是她的眼線。八年來,她不僅幫盧景奪位,
還暗中建立了自己的情報網(wǎng)。現(xiàn)在,這張網(wǎng)該派上用場了。回到東宮已是傍晚。
盧景派人來傳話,說今晚要與柳小姐賞花,不用她伺候了。施微平靜地應下,
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其實沒什么好收拾的,她的東西少得可憐。「姑娘,
我們真的要搬出去嗎?」小桃紅著眼睛問。施微點點頭。「東宮容不下我們了。」
「那我們?nèi)ツ膬海俊故┪⑿α诵Α!肝以诔俏饔刑幷樱恢笨罩!剐√业纱罅搜劬Α?/p>
「姑娘什么時候買的宅子?」「三年前。」施微輕描淡寫地說。
那時她就預感到可能會有這一天。夜深人靜,施微獨自坐在燈下寫信。
信是寫給邊關(guān)守將趙將軍的。趙將軍欠她一條命。現(xiàn)在,該還了。寫完信,
施微又取出那枚玉璽,輕輕撫摸。「父親,您說得對,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心。」
她對著玉璽輕聲說。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明天就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了。2太子大婚當日,
整個長安城張燈結(jié)彩。施微天沒亮就起來了,親自監(jiān)督婚禮的最后準備。
「東門的花燈再掛高一些。」她指揮著宮人,聲音平靜有力。小桃急匆匆跑來。「姑娘,
柳家派人來說,要更改新娘入宮的路線。」施微頭也不抬。「按原計劃進行。」
「可是...」「告訴柳家的人,這是欽天監(jiān)算好的吉時吉位,改動會沖撞太歲。」
小桃恍然大悟,趕緊去傳話。施微嘴角微微上揚。欽天監(jiān)的老監(jiān)正,是她的人。
婚禮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她都做了安排。「施姑娘,太子殿下找您。」一個小太監(jiān)跑來通報。
施微整理了一下樸素的衣裙,走向太子的寢宮。盧景穿著大紅喜服,正在讓宮人系腰帶。
「微兒,你來了。」他轉(zhuǎn)身時,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施微今天依然穿著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舊衣。
「殿下有何吩咐?」盧景皺了皺眉。「你就穿這個參加我的婚禮?」
施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微臣只有這些衣裳。」盧景的表情有些尷尬。
「我讓人給你準備一套新的。」「不必了。」施微淡淡地說,「微臣這樣就好。」
盧景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婚禮流程都安排好了嗎?」「一切按計劃進行。」
盧景點點頭,突然壓低聲音。「微兒,過了今日,我會給你一個名分。」施微抬眼看他,
目光平靜得可怕。「殿下說笑了。」她行了一禮,退了出去。走出寢宮,
施微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八年心血,換來的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名分?她深吸一口氣,
走向自己的小院。院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施微的表情完全變了。「小桃,把東西拿出來。」
小桃從床底下拖出一個華麗的檀木箱子。箱子里是一套華貴無比的禮服。
深紫色的錦緞上繡著金線鳳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姑娘,這...」小桃驚呆了。
施微輕輕撫摸禮服。「這是我母親留下的。」她摘下常年束發(fā)的木簪,如瀑青絲垂落。
「幫我梳妝。」一個時辰后,小桃看著鏡中的施微,手中的梳子掉在了地上。
「姑...姑娘...」鏡中人眉目如畫,氣質(zhì)高貴,哪還有半點往日樸素謀士的影子?
施微戴上最后一支金釵,站起身。「走吧,該去參加婚禮了。」小桃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姑娘,
您到底是誰?」施微微微一笑。「今天,所有人都會知道答案。」婚禮在太極殿舉行。
文武百官都已到齊,皇帝和皇后端坐在高位。盧景站在殿中央,焦急地望向門口。
新娘的儀仗已經(jīng)到了宮門外。「施姑娘呢?」他低聲問身旁的太監(jiān)。太監(jiān)搖頭。
「一直沒見到。」就在此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那是誰家的車駕?」「好大的排場!
」「鳳凰紋飾?這不是僭越嗎?」議論聲中,一隊華麗的車駕緩緩駛來。八匹純白駿馬開道,
車駕上金線繡成的鳳凰展翅欲飛。車簾掀起,施微緩步走下。全場瞬間寂靜。
她穿著那身紫色鳳袍,每一步都像踩在眾人心上。「那是...施姑娘?」
有人不敢置信地低呼。盧景瞪大了眼睛,臉色煞白。皇帝猛地從龍椅上站起來。「鳳凰紋飾?
大膽!」施微不慌不忙地走到殿中央,行了一個古怪的禮。不是臣子對君王的跪拜,
而是平輩之間的拱手禮。「陛下萬安。」皇帝怒不可遏。「來人!把這個僭越的賤人拖下去!
」禁衛(wèi)軍沖了上來。施微紋絲不動,只是輕輕拍了拍手。令人震驚的一幕發(fā)生了。
朝中近半大臣突然出列,擋在了施微面前。「陛下三思!」戶部尚書高聲喊道。
「施姑娘乃前朝皇室后裔,按禮制可用鳳紋!」禮部侍郎緊接著說。皇帝驚得后退一步。
盧景的臉色已經(jīng)由白轉(zhuǎn)青。「微兒...你...」施微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柳太傅。
「柳大人,聽說您最近在拉攏禁軍?」柳太傅面如土色。「你...你胡說什么!」
施微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皇帝。「這是柳家與禁軍統(tǒng)領(lǐng)往來的密信抄本。」
皇帝顫抖著接過信,越看臉色越難看。「柳愛卿!你好大的膽子!」柳太傅撲通跪下。
「陛下明鑒!這是誣陷!」施微又拍了拍手。禁軍統(tǒng)領(lǐng)自己走了出來,跪在殿中。「臣有罪!
柳太傅確實許諾臣高官厚祿,要臣在適當時候...」他不敢說下去了。現(xiàn)場一片嘩然。
新娘柳明珊剛進殿就看到了這一幕,當場暈了過去。盧景站在原地,像個木頭人。
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運籌帷幄的女子,就是那個為他端茶倒水的施微。皇帝頹然坐回龍椅。
「你...到底想要什么?」施微終于看向盧景,眼中再無往日的溫情。
「我要拿回本該屬于我的一切。」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緩緩打開。
傳國玉璽在陽光下散發(fā)著古樸的光輝。「二十年前,我父親是正統(tǒng)太子。叛亂之夜,
他拼死將我送出宮。」施微的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我本可以招兵買馬,
奪回皇位。但我遇到了盧景。」她看向盧景的目光充滿諷刺。
「他說要創(chuàng)造一個百姓能吃飽飯的盛世。我信了。」盧景的雙腿開始發(fā)抖。「這八年,
我為他鏟除異己,謀劃策略。而他,卻因為我的手沾了血嫌棄我。」施微突然提高聲音。
「那些血,是為誰流的?!」殿中鴉雀無聲。皇帝的臉色變了又變。「你...你想怎樣?」
施微收起玉璽,環(huán)視群臣。「從今日起,我要參政。」「這...這不合規(guī)矩!」
皇帝虛弱地抗議。施微冷笑。「規(guī)矩?那我們來談談二十年前那場叛亂的『規(guī)矩』如何?」
皇帝立刻閉嘴了。盧景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微兒...我可以取消婚約...我們...」施微打斷他。「殿下,您的婚禮請繼續(xù)。」
她轉(zhuǎn)身走向大臣們的行列,站在了最前端。「微臣恭賀太子大婚。」?jié)M朝文武,
有一半跟著她行禮。另一半猶豫片刻,也緩緩彎下了腰。皇帝看著這一幕,知道大勢已去。
盧景的婚禮繼續(xù)進行,但已經(jīng)沒人關(guān)心新娘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著那個紫色身影。
她站在百官之首,比太子更像這個國家的主人。婚禮結(jié)束后,施微回到了城西的宅院。
這宅子遠比表面看起來大,地下有一個完整的議事廳。十幾位大臣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小姐。
」他們齊聲行禮。施微坐在主位上,開始布置任務。「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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