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睜開眼睛時,頭頂是茅草鋪就的屋頂,陽光從縫隙中漏下來,
在泥土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眨了眨眼,
試圖理解眼前的景象——這絕不是她大學宿舍的天花板。"禾兒,你醒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蘇禾轉頭,看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坐在床邊,
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擔憂。她手中端著一個粗糙的陶碗,碗里盛著黑褐色的液體,
散發著一股苦澀的藥味。"奶奶..."這個稱呼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陌生的記憶涌入腦海——她,蘇禾,現代農業大學的高材生,
在實驗田里摔了一跤,竟然穿越到了這個與她同名的古代農家女身上。"快把藥喝了,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可把奶奶嚇壞了。"老婦人將藥碗遞過來,眼中滿是心疼。蘇禾接過碗,
苦澀的藥味讓她皺起眉頭,但她還是一飲而盡。放下碗,
她環顧四周——這是一間簡陋的土坯房,墻角堆著幾個麻袋,
一張破舊的木桌上放著幾個粗陶碗,除此之外幾乎一無所有。"蘇安呢?"她下意識地問道,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瘦小的男孩形象——她的弟弟。"去河邊打水了。"奶奶嘆了口氣,
"家里的水缸快見底了,這天氣再不下雨,怕是連喝水都成問題。
"蘇禾掀開身上打滿補丁的薄被,赤腳踩在冰涼的土地上。她走到門口,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眼前的景象讓她屏住了呼吸——遠處是連綿起伏的青山,
近處是一片片干裂的農田,幾間茅草屋零星散布在田野間,
幾個衣衫襤褸的村民正在田間勞作。這不是她熟悉的二十一世紀,而是實實在在的古代農村。
"姐!你醒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蘇禾低頭,
看見一個約莫七八歲的男孩提著一個小木桶搖搖晃晃地走來。男孩瘦得可憐,臉頰凹陷,
但眼睛卻亮晶晶的,看到她時綻放出驚喜的光芒。這就是她的弟弟蘇安。蘇禾心頭一熱,
蹲下身接過他手中的水桶:"怎么一個人去打水?河邊危險。""我想幫奶奶和姐姐分擔些。
"蘇安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家里的糧食不多了,我想著...省些力氣,
少吃點..."蘇禾鼻子一酸,將弟弟摟入懷中。記憶中,
這個家確實貧困潦倒——父母早逝,留下年邁的奶奶和年幼的弟弟,全靠原主一人支撐。
而現在,這份責任落在了她的肩上。當晚,蘇禾借著微弱的油燈光亮,
清點了家里的存糧——半袋發黃的糙米,一小罐粗鹽,墻角堆著幾個干癟的番薯。
廚房的水缸里只有淺淺一層水,上面還漂浮著幾片枯葉。"禾兒,別看了,早點休息吧。
"奶奶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天還要去田里看看,雖然天旱,
但總得想辦法保住些收成。"蘇禾點點頭,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月光從窗縫中漏進來,在地上畫出一道銀線。她盯著那道光線,
思緒萬千——她一個現代農業大學的高材生,難道就這樣認命嗎?不,
她必須想辦法改變現狀。第二天天剛亮,蘇禾就起床了。
她換上原主那件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衣裳,用一根木簪將頭發挽起,拿起角落里的鋤頭出了門。
她家的田地在村東頭,約有兩畝大小。走近一看,蘇禾的心沉了下去——土地干裂得厲害,
稀疏的禾苗蔫頭耷腦,葉子卷曲發黃,顯然嚴重缺水。"這要是再不下雨,
怕是要顆粒無收了。"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蘇禾轉頭,
看見一位四十多歲的婦女站在鄰家田頭,正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家的莊稼。這是鄰居劉嬸,
記憶中是個熱心腸的人,經常接濟他們家。"劉嬸早。"蘇禾禮貌地問候。"禾丫頭病好了?
"劉嬸走近幾步,上下打量她,"氣色還是不太好,別太勞累。"蘇禾點點頭,
目光又回到田里。她蹲下身,用手指挖開干硬的土層,發現下面也是干燥的。
現代農業知識告訴她,這種情況下傳統的漫灌方式不僅浪費水,效果也不好。"劉嬸,
咱們村附近有水源嗎?"蘇禾突然問道。"有啊,清河就在山那邊,
不過離咱們村有兩里多地呢。"劉嬸嘆了口氣,"往年雨水足,田里不缺水,
今年這天殺的旱情..."蘇禾眼睛一亮:"那我們可以引水過來啊!""引水?
"劉嬸一臉不可思議,"丫頭,你病糊涂了吧?那么遠的路,怎么引?"蘇禾沒有解釋,
只是匆匆告別劉嬸,跑回家中。她翻箱倒柜,找出幾塊破布和一根細竹竿,
又去柴房找了些木料。憑借記憶中原主父親留下的幾件簡單工具,
她開始制作一個簡易的裝置。"姐,你在做什么?"蘇安好奇地蹲在旁邊觀看。
"我在做一個滴灌器。"蘇禾一邊忙活一邊解釋,"可以把水一點點滴到作物根部,
這樣既省水又有效。"蘇安眨巴著眼睛,顯然沒聽懂,但還是乖巧地幫忙遞工具。三天后,
蘇禾完成了她的第一個簡易滴灌系統——用竹竿做導管,破布過濾雜質,
通過重力作用將水從高處引到田間,再通過小孔均勻滴灌。她在自家田邊挖了一個小蓄水池,
每天和蘇安一起從河邊提水灌滿。"這丫頭瘋了吧?天天往田里倒水,那點水夠干什么的?
"村里人路過時紛紛搖頭,覺得她是在白費力氣。然而一周后,
奇跡發生了——蘇禾田里的禾苗竟然挺直了腰桿,葉子舒展開來,
在一片枯黃的田地中顯得格外醒目。"禾丫頭,你這是怎么做到的?
"劉嬸驚訝地站在田埂上,看著那一片綠意盎然的莊稼。蘇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笑著解釋:"我只是把水直接送到作物根部,減少了蒸發浪費。其實用不了多少水,
關鍵是方法要對。"消息很快在村里傳開,不少村民跑來參觀。有人驚嘆,有人懷疑,
也有人不屑一顧。"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她那塊田本來地勢就低。
"村里的懶漢趙大嗤之以鼻,"女人懂什么種地?"蘇禾沒有爭辯,只是默默繼續她的工作。
她知道,時間會證明一切。這天傍晚,蘇禾正在田里調整她的滴灌系統,忽然聽見一聲悶響。
她抬頭望去,看見田邊的小路上倒著一個人。"喂!你沒事吧?"蘇禾扔下工具跑了過去。
那是一個年輕男子,約莫二十出頭,身穿普通的粗布衣裳,但質地明顯比村民的好很多。
他臉色蒼白,嘴唇干裂,顯然是中暑了。蘇禾趕緊檢查他的狀況——脈搏快而弱,
皮膚灼熱干燥,是中暑的典型癥狀。她立刻將人扶到樹蔭下,解開他的衣領,
然后飛奔回家取水。"奶奶!有人中暑暈倒了!"她一進門就喊道。奶奶聞言,
立刻拿出家里珍藏的一點薄荷葉:"快搗碎了泡水,能解暑。"蘇禾迅速準備好薄荷水,
又拿了一塊濕布,跑回田邊。那男子還昏迷不醒,她小心地抬起他的頭,
將薄荷水一點點喂入他口中。"咳咳..."男子咳嗽幾聲,微微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極為好看的眼睛,漆黑如墨,清澈明亮,雖然此刻因為不適而略顯黯淡。"別動,
你中暑了。"蘇禾按住他想起來的身體,用濕布擦拭他的額頭和頸部降溫,"慢慢喝點水。
"男子虛弱地點點頭,順從地喝完了碗中的水。他的目光在蘇禾臉上停留了片刻,
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沒想到救自己的是個年輕姑娘。"多謝姑娘相救。"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但語調文雅,明顯受過良好教育。"你能站起來嗎?我家就在附近,可以去那里休息。
"蘇禾扶著他慢慢起身。男子嘗試走了幾步,雖然還有些搖晃,但總算能移動。
蘇禾扶著他慢慢走回家,路上遇到了幾個村民,都投來好奇的目光。"這是誰啊?
"劉嬸正好在門口晾衣服,見狀問道。"路上遇到的,中暑暈倒了。"蘇禾簡單解釋,
"讓他在我家休息會兒。"劉嬸上下打量那男子,眼中閃過警惕:"看穿著不像本地人,
禾丫頭你小心些。"蘇禾點點頭,但直覺告訴她這個人沒有惡意。回到家,
奶奶已經準備好了涼茶和簡單的飯食。男子坐在簡陋的木凳上,環顧四周,
目光在墻角堆放的滴灌裝置上停留了片刻。"在下蕭逸塵,多謝姑娘和老夫人相救。
"他拱手行禮,姿態優雅,顯然不是普通農家出身。"我叫蘇禾,這是我奶奶和弟弟蘇安。
"蘇禾簡單介紹,"蕭公子從哪里來?怎么會暈倒在我們村口?
"蕭逸塵微微一笑:"我從云來鎮來,想體驗一下鄉野生活,沒想到走得太久,
天氣又熱..."他話鋒一轉,"姑娘家這裝置很是精巧,是用來灌溉的嗎?
"蘇禾有些驚訝他注意到了那個:"是的,今年天旱,我做了這個滴灌系統,可以節約用水。
""滴灌系統?"蕭逸塵眼中閃過一絲興味,"這名字倒是新鮮,姑娘從何處學來此法?
"蘇禾心頭一跳,
差點忘了自己現在是個古代農家女:"啊...是我爹生前教的一些土辦法,
我胡亂起的名字。"蕭逸塵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飯后,他的氣色好了很多,
提出要告辭。"天快黑了,蕭公子不如就在我們家將就一晚吧。"奶奶好心提議,
"村口老李頭家有間空房,可以借住。"蕭逸塵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天色,
最終點頭答應:"那就叨擾了。"第二天一早,蘇禾去田里時,發現蕭逸塵已經在那里了,
正蹲著研究她的滴灌系統。"蕭公子起得真早。"蘇禾打招呼道。蕭逸塵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蘇姑娘這方法確實巧妙,我從未見過如此省水又有效的灌溉方式。
"蘇禾笑了笑,沒有多解釋。兩人一起檢查了田地,蕭逸塵對農耕似乎很感興趣,
問了許多問題,有些問題相當專業,讓蘇禾不得不小心回答,以免暴露太多現代知識。
接下來的幾天,蕭逸塵以報答救命之恩為由,主動幫蘇禾干農活。他學得很快,
雖然動作一開始有些笨拙,但很快就掌握了要領。更讓蘇禾驚訝的是,
他對商業和外界的事情非常了解,談話間常常提到各地的物產和貿易情況。
"蘇姑娘有沒有想過,把你們村的特產賣到鎮上去?"一天傍晚,兩人坐在田埂上休息時,
蕭逸塵突然問道。"特產?"蘇禾疑惑,"我們村除了糧食,沒什么特產啊。
"蕭逸塵指了指遠處的山:"我注意到山上有很多野果樹,結的果子村民似乎不怎么采摘。
如果加工成果脯或果醬,應該能賣個好價錢。"蘇禾眼前一亮——這正是她擅長的領域!
在現代,她曾參與過農產品加工的研究項目。"蕭公子說得對!"她興奮地說,
"尤其是野山楂,可以做成果丹皮,既好吃又耐儲存。""果丹皮?"蕭逸塵好奇地問,
"那是什么?"蘇禾意識到又說漏嘴了,趕緊解釋:"就是一種果脯,我胡亂起的名字。
"蕭逸塵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深思,但沒有追問。就在兩人交談時,
村里的鐘聲突然急促地響起來——這是召集村民的信號。"出什么事了?"蘇禾站起身,
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土。"不清楚,我們去看看吧。"蕭逸塵也站了起來。
兩人趕到村中心的打谷場時,已經聚集了不少村民。村長站在一塊大石頭上,面色凝重。
"鄉親們,剛接到消息,上游的水源被鄰村截斷了,我們的莊稼危在旦夕!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有人憤怒,有人絕望。今年本就干旱,如果再失去水源,
后果不堪設想。"村長,和他們拼了!"幾個年輕小伙激動地喊道。"不行!"村長搖頭,
"他們村人多勢眾,硬來我們吃虧。"蘇禾聽著村民們的討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鼓起勇氣,走上前去:"村長,我有個建議。"人群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這個平時不起眼的姑娘。"我們村后山不是有條小溪嗎?雖然水流不大,
但如果挖一條溝渠引下來,再配合我田里用的那種滴灌方法,應該能撐過這段旱期。
""挖溝渠?那得多少人力啊!"有人質疑道。"而且小溪水那么少,夠干什么的?
"另一個人附和。蕭逸塵突然站了出來:"蘇姑娘的方法值得一試。我在她田里親眼見過,
那種灌溉方式確實省水高效。至于人力..."他頓了頓,"我愿意出資雇傭一些短工幫忙。
"村民們驚訝地看著這個外鄉人,議論紛紛。村長沉思片刻,
最終點頭:"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就試試吧。"接下來的日子,
全村人齊心協力挖溝引水。蕭逸塵果然從鎮上請來了十幾個短工,大大加快了工程進度。
蘇禾則負責設計整個灌溉系統,指導村民如何安裝使用滴灌裝置。讓所有人驚訝的是,
這個系統真的奏效了!清澈的山泉水通過新挖的溝渠流入村莊,
再經由蘇禾設計的管網分配到各家的田地。雖然水量不大,但采用滴灌方式后,
竟然勉強滿足了所有莊稼的需求。"禾丫頭,真有你的!"劉嬸高興地拍著蘇禾的肩膀,
"這下我們村有救了!"就連之前質疑的村民也紛紛向蘇禾道謝。趙大站在人群外圍,
眼神陰郁地盯著被眾人稱贊的蘇禾,不知在想些什么。工程完工的那天晚上,
村里舉行了簡單的慶祝。大家圍著篝火,分享著各家拿出的食物。
蕭逸塵被邀請坐在村長旁邊,受到了貴賓般的禮遇。"蕭公子,這次多虧了你出資相助。
"村長敬了他一杯自釀的米酒,"不知公子在鎮上做什么營生?
"蕭逸塵謙虛地笑笑:"家父做些小生意,我不過是幫襯而已。這次能幫上忙,也是緣分。
"蘇禾坐在不遠處,聽著蕭逸塵的回答,總覺得他有所保"攀高枝?
"蘇禾手中的竹篩"啪"地掉在地上,曬到一半的山楂干撒了一地。她感到一陣眩暈,
耳邊嗡嗡作響。蕭家主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簡陋的院落,
目光在那幾缸正在發酵的果醬上停留片刻,
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我兒子一時興起體驗農家生活,沒想到被你這等村姑迷惑。
蕭家是云來鎮首富,與知府大人家有婚約在身,豈是你這種身份能高攀的?
"蘇禾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她早知道蕭逸塵身份不簡單,卻沒想到差距如此懸殊。
云來鎮首富之子——那對她這個農家女來說,簡直是天上地下的距離。"蕭老爺誤會了,
"她強自鎮定,聲音卻微微發顫,"我與蕭公子只是普通朋友,他幫我推銷些農產品罷了。
""哼,最好如此。"蕭家主冷笑一聲,"逸塵已經回家準備婚事,你若識相,
就別再出現在他面前。"他說完轉身就走,隨從們緊隨其后。
其中一個故意踢翻了院角的籮筐,新鮮采摘的野莓滾落一地,被踩得稀爛。蘇禾站在原地,
渾身發冷。直到蕭家一行人消失在村口,她才慢慢蹲下身,機械地撿拾著地上的山楂干。
一顆、兩顆...淚水模糊了視線,滴在干枯的山楂上。
"禾丫頭..."劉嬸不知何時站在了院門外,臉上滿是擔憂。顯然,
剛才的一幕已經被鄰里看在眼里。"我沒事,劉嬸。"蘇禾迅速擦掉眼淚,擠出一個笑容,
"只是...浪費了些山楂。"劉嬸走進院子,
幫她一起收拾:"那蕭公子...真是蕭家的少爺?"蘇禾點點頭,喉嚨發緊。"哎,
這世道..."劉嬸嘆了口氣,"門不當戶不對的,難啊。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扎進蘇禾心里。她早知道古代階級森嚴,但親身感受這種歧視,
還是讓她胸口悶痛。傍晚,蘇安從學堂回來,一進門就興奮地說:"姐,
蕭大哥說今天要教我認字,他怎么還沒來?"蘇禾正在熬煮果醬的手一頓,火苗舔舐著鍋底,
映得她臉頰發燙:"他...回家了,以后不會來了。""為什么?"蘇安睜大眼睛,
"蕭大哥答應過要一直教我認字的!""他是富家少爺,本就不屬于這里。
"蘇禾聲音平靜得可怕,"去洗手準備吃飯吧。"蘇安還想說什么,卻被奶奶拉走了。
老人渾濁的眼睛里滿是了然和心疼。夜深人靜,蘇禾躺在硬板床上,盯著茅草屋頂。
月光從縫隙中漏下來,在地上畫出斑駁的光影。她想起蕭逸塵教她記賬時認真的側臉,
想起他幫她扛水桶時手臂上凸起的青筋,
想起他在趙大來襲時護在她身前的背影..."癡心妄想..."蕭家主的話在耳邊回響。
蘇禾把臉埋進被子里,任由淚水浸濕粗布被面。## 商業危機降臨接下來的日子,
蘇禾強迫自己專注于生意。她擴大了果脯種類,增加了棗泥糕和杏干,還嘗試用野葡萄釀酒。
白天忙得腳不沾地,晚上倒頭就睡,不給自己任何胡思亂想的時間。然而,
麻煩很快找上門來。"蘇姑娘,對不住了。"鎮上來收果脯的張掌柜面露難色,"東家說了,
以后不再收你家的貨。"蘇禾心頭一緊:"為什么?是我們的產品質量不好嗎?
""那倒不是..."張掌柜壓低聲音,"是有人打了招呼,說誰敢收你的貨,
就別想在云來鎮做生意。我勸你也別硬撐了,
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蘇禾瞬間明白了——是蕭家!
他們不僅要切斷她和蕭逸塵的聯系,還要斷了她的生計!更糟的還在后面。第二天,
劉嬸急匆匆跑來:"禾丫頭,不好了!村里那些幫你采野果的,都被趙大煽動著要漲價!
說是現在山上果子少了,得加錢才肯干。""趙大?他不是離開村子了嗎?"蘇禾驚訝道。
"昨天偷偷回來了,還帶著幾個鎮上的混混。"劉嬸憂心忡忡,"我看這事不簡單,
八成有人背后指使。"蘇禾咬緊下唇。先是銷路被斷,現在原料也要被卡脖子,
這是要把她往絕路上逼啊!果然,下午幾個村民代表找上門來,要求將采摘費翻倍,
否則就罷采。蘇禾賬算得很清楚,這個價格根本無利可圖。"各位叔伯,"她試圖講道理,
"我們的果子收購價已經比鎮上的高出一成了,再漲價的話...""少廢話!
"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打斷她——是跟著趙大回來的混混,"要么加錢,
要么你自己上山摘去!"蘇禾認出了這人腰間別的玉佩——那是蕭家商鋪伙計的標識。
一切都有了解釋。"好,我接受漲價。"她突然改口,"不過從今天起,我們要簽正式契約,
按手印為證。"那混混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她會答應。村民們也面面相覷,有些心虛起來。
"簽就簽!"混混硬著頭皮說,"明天帶錢來收果子!"等他們走后,
劉嬸急得直跺腳:"禾丫頭,你瘋了嗎?這個價錢咱們得虧死!
"蘇禾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劉嬸,幫我個忙,去告訴真心跟著我們干的幾戶人家,
明天一早后山集合,我有新路子。"## 絕處逢生第二天黎明,
蘇禾帶著十幾個信任她的村民來到后山一處偏僻的山谷。
這里長滿了村民們從未注意過的植物——野山芋。"從今天起,我們改做山芋粉和山芋糕。
"蘇禾宣布,"這種山芋產量高,加工簡單,而且儲存時間長。"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