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l id="akwgc"></ul>
    <li id="akwgc"></li>
    <ul id="akwgc"></ul>
  • <strike id="akwgc"><s id="akwgc"></s></strike>
    <th id="akwgc"><menu id="akwgc"></menu></th>
    
    <strike id="akwgc"><nav id="akwgc"></nav></strike>
    <strike id="akwgc"></strike>
    <strike id="akwgc"></strike>
  • 精彩小說盡在靜閱文字網! 手機版

    您的位置 : 靜閱文字網 > 大女主 > 病嬌公主的忠犬權臣_精選章節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6-01 14:35:42

    我是大梁最跋扈的昭陽公主,最愛用金簪劃破權臣謝珩的臉。他總垂著眼任我施為,

    溫順如一條家犬。直到宮變那日,我被廢為庶人扔進他的府邸。

    昔日溫潤如玉的權臣捏著我的下巴輕笑:“殿下可知,臣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他逼我親手為他更衣,跪著奉茶,甚至夜夜鎖我在他榻前。新帝賜婚的圣旨傳來時,

    我笑著將毒酒遞到他唇邊。他卻撕碎圣旨吻上我的指尖:“江山為聘,殿下可愿嫁臣?

    ”---正午的陽光毒辣得能烤干御花園里每一滴露水,連空氣都凝滯了,悶得人喘不過氣。

    這鬼天氣,除了我,大約也沒人敢在日頭最盛的時候出來折騰。

    我斜倚在臨水亭中的貴妃榻上,身下墊著厚厚的、觸手生涼的玉簟,

    指尖捻著一枚溫潤的黑玉棋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棋枰邊緣,發出單調又磨人的輕響。

    目光卻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釘在亭外那跪著的人身上。謝珩。大梁朝最年輕的尚書令,

    朝野公認的玉面郎君,清貴無匹,此刻卻像個最卑賤的雜役,跪在滾燙的青石板上,

    就在那能把人曬脫一層皮的日頭底下。他穿著深紫色的官袍,本該是權傾朝野的象征,

    此刻卻只襯得他身姿越發單薄,背脊倒是挺得筆直,只是低垂著頭,

    鴉羽般的長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濃重的陰影,遮住了所有情緒。

    汗水順著他線條清晰的下頜滑落,砸在灼熱的石板上,瞬間就沒了蹤影,

    只留下一點深色的印記。他額角有一塊不大不小的淤青,是我昨日心情不佳時,

    隨手擲出的白玉鎮紙留下的“杰作”。煩躁像藤蔓一樣纏住我的心。

    他那副逆來順受、毫無波瀾的死樣子,比這酷暑更讓人憋悶。我猛地坐起身,

    將手中那枚黑玉棋子狠狠擲了出去!“啪!”一聲脆響,精準地砸在謝珩光潔的額角。

    力道不小,瞬間就破開一道細細的口子,殷紅的血珠立刻爭先恐后地涌了出來,

    順著他挺直的鼻梁蜿蜒滑落,像雪地里驟然綻開的紅梅,刺眼得很。“謝珩,

    ”我拖長了調子,聲音帶著一種被驕縱慣了的慵懶和刻薄,“本宮今日這棋,下得心煩。

    你說,該當如何?”他被打得微微偏了下頭,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晃,隨即又穩穩跪好。

    沒有伸手去擦那礙眼的血,甚至沒有抬眼。只有那濃密的睫毛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像瀕死的蝶翅。“是臣……擾了殿下清興。”他的聲音低啞,卻平靜得可怕,

    仿佛被砸破頭的不是他自己,“殿下息怒。”血珠滴落,

    在他深紫色的官袍前襟迅速暈開一小片更深的暗色。又是這樣!永遠是這樣!

    像一拳打在浸透了水的棉花上,連個悶響都聽不到。我心頭那股無名火“噌”地竄得更高,

    燒得我五臟六腑都疼。我赤著腳,踩在微涼的亭中石板地上,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裙裾拂過地面,帶起細微的塵埃。我俯下身,冰冷的金簪尖抵上他流血的臉頰,力道不輕,

    幾乎要嵌進那道新鮮的傷口里。他悶哼一聲,身體瞬間繃緊如拉滿的弓弦,

    卻依舊死死低著頭,沒有半分躲閃的意思。“息怒?”我湊近他耳邊,吐息冰冷,帶著惡意,

    “看著你這張惹人厭的臉,本宮就怒得很。你說,本宮若是在這里劃上幾道,

    讓你這‘玉面郎君’變成‘鬼面閻羅’,是不是更有趣些?

    ”金簪冰冷的尖端在他細膩的皮膚上緩緩滑動,帶著一種凌遲般的折磨。血沾濕了簪頭,

    黏膩的觸感順著指尖傳來。他沒有回答。只是呼吸變得粗重了些,垂在身側的手,

    指節捏得泛白,微微顫抖著。亭子里死寂一片,只有那滴答的血落聲,

    還有我腕間金釧隨著動作發出的細微碰撞。就在我耐心耗盡,

    手上真要用力劃下去的剎那——“殿下!殿下!不好了!”一聲變了調的、尖利的呼喊,

    像一把生銹的鈍刀,驟然劈開了亭中凝滯的空氣。我的心猛地一跳,循聲望去,

    只見我的貼身大宮女云袖,連滾帶爬地沖了過來,平日里梳得一絲不茍的發髻全散了,

    臉上涕淚橫流,滿是驚惶絕望。她幾乎是撲倒在亭外的臺階下,抖得篩糠一般。“慌什么!

    ”我厲聲呵斥,心頭卻莫名掠過一絲不祥的寒流,“天塌了不成?”“殿下!反了!

    宮門……宮門被破開了!”云袖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帶著瀕死的恐懼,

    “是……是靖安王!還有……還有好多禁軍!他們……他們沖進來了!

    說……說陛下……陛下已經被他們……”她后面的話被劇烈的哽咽堵住,

    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嗚咽。靖安王?我那被父皇打發去守皇陵、病得快死的三皇叔?禁軍?

    統領禁軍的,不是謝珩的心腹嗎?一股冰冷的、帶著鐵銹味的恐懼,

    毫無預兆地攫住了我的心臟,猛地向下一沉,墜入無底深淵。握著金簪的手,

    竟不受控制地微微發軟。我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謝珩。他……終于抬起了頭。

    臉上蜿蜒的血痕還在,額角的傷口猙獰,

    可他那雙眼睛……那雙平日里溫順低垂、如古井深潭般的眼睛,此刻卻抬了起來,

    直直地看向我。沒有驚惶,沒有意外。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死水般的平靜。平靜之下,

    似乎有什么蟄伏已久的東西,終于撕開了偽裝的溫順外皮,

    露出了冰冷而堅硬的、屬于獵食者的內核。那目光沉甸甸的,像淬了寒冰的鎖鏈,

    瞬間纏繞上我的四肢百骸,凍得我血液都要凝固。

    他甚至還極輕微地、幾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唇角。那弧度,冰冷得沒有絲毫笑意。原來,

    在這里等著我呢。* * *“罪女昭陽,驕縱跋扈,禍亂宮闈,更兼毒害君父,罪證確鑿!

    著褫奪封號,廢為庶人!即日押入詔獄,聽候發落!”那尖利刻板的宣旨太監聲音,

    像淬了毒的針,一遍遍在我腦中回響。詔獄?那個進去了就休想囫圇個出來的鬼地方?

    我從未想過,昭陽公主的金枝玉葉之身,有朝一日會和那等骯臟污穢的所在聯系在一起。

    然而,預想中獄卒粗暴的拖拽并未到來。我像一件被遺棄的破舊玩偶,

    被兩個面無表情的內侍架著胳膊,拖出陰冷潮濕的天牢甬道,

    塞進了一頂毫不起眼的青布小轎。轎簾落下,隔絕了外面所有光線和聲響,

    只有轎身顛簸搖晃,將我帶向一個未知的、更深的深淵。不知過了多久,轎子停下。

    簾子被粗暴掀開,刺目的光線讓我下意識瞇起了眼。眼前是一座府邸的側門,門楣高懸,

    牌匾上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在夕陽余暉下閃著冷硬的光——謝府。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間停止了跳動。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是他!

    內侍將我像丟垃圾一樣推搡到門口。沉重的朱漆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條縫,

    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面無表情地側身:“庶人姜氏,請吧。”庶人姜氏?

    這五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在心上。我咬著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用盡全身力氣才維持住搖搖欲墜的脊梁,一步一步,

    踏進了這座曾經我連正眼都不屑多瞧的府邸大門。門在身后沉重地關上,

    隔絕了最后一點天光。府邸內部出乎意料的清冷肅穆,沒有想象中的富麗堂皇,

    只有一種深沉的、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威儀。回廊曲折,引著我走向內宅深處。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冽的松墨氣息,像極了那個人身上慣有的味道,

    此刻卻只讓我胃里翻江倒海。最終,我被引到一處寬敞的書房外。管家躬身退下,

    只留下我獨自一人站在緊閉的雕花木門前。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斜斜地穿過窗欞,

    在門前的青石板上投下長長的、扭曲的影子。門內,寂靜無聲。我站著,背脊挺得發痛,

    仿佛這樣就能守住昭陽公主最后一點可憐的尊嚴。

    可身體里每一根骨頭都在叫囂著虛弱和恐懼,膝蓋陣陣發軟。時間一點點流逝,

    書房里依舊毫無動靜,只有那松墨的氣味絲絲縷縷鉆入鼻端,越來越濃,越來越清晰,

    帶著一種無聲的壓迫。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腿彎一軟幾乎要跪下去的瞬間——“吱呀。

    ”眼前的雕花木門,毫無征兆地從里面被拉開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逆著書房內昏黃的燭光,站在門口,擋住了所有的光。是謝珩。

    他身上不再是白日那件染血的深紫官袍,只穿著一件家常的月白色直裰,寬袍廣袖,

    顯得清雋而……危險。額角那道被我金簪劃破的傷口,已經仔細處理過,

    貼著一小塊潔白的紗布,邊緣還隱隱透出血絲。

    燭光在他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上投下濃重的陰影,使得他整張臉看起來一半在光里,

    一半在幽暗之中。他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白日里刻意偽裝的溫順低垂,也不再是宮變那一刻的死水微瀾。此刻,

    他的眼神銳利得像剛出鞘的絕世名劍,帶著一種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審視,冰冷而專注,

    一寸寸刮過我的臉,我的脖頸,我沾滿塵土、狼狽不堪的裙裾,

    仿佛在評估一件失而復得的……所有物。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脊背卻重重撞在冰冷的廊柱上,退無可退。他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那不是笑,

    更像猛獸終于將獵物逼入絕境時露出的獠牙。他向前一步,跨出書房的門檻。

    帶著松墨清冽氣息的陰影,瞬間將我完全籠罩。他的手指,帶著微涼的體溫,

    猝不及防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力道不重,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掌控。指尖的薄繭,

    磨蹭著我下頜細膩的皮膚,激起一陣戰栗。“殿下,”他的聲音低沉沙啞,

    像上好的絲綢被緩緩撕裂,每一個字都帶著灼人的氣息,輕輕拂過我的耳廓,“您可知,

    臣等這一天……”他的拇指指腹,帶著一種近乎狎昵的意味,緩緩摩挲過我微微顫抖的下唇。

    “等了多久?”* * *“咣當!”沉重的銅盆被我失手打翻在地,冰冷的水潑濺出來,

    瞬間浸濕了我的裙擺下擺和腳上的軟緞繡鞋,刺骨的涼意直鉆心窩。

    盆底殘留的水漬在地面洇開一片深色。“廢物!”一聲冰冷的呵斥自身后傳來。我猛地一顫,

    僵硬地轉過身。謝珩就坐在離我幾步遠的紫檀木圈椅里,姿態閑適,手里捧著一卷書,

    燭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跳躍。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仿佛剛才那聲呵斥只是隨意拂去一粒塵埃。“連盆水都端不穩?”他的聲音毫無波瀾,

    卻像浸了冰水的鞭子抽在我臉上,“撿起來。重新打水。”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尖銳的痛楚勉強壓住喉嚨口的腥甜和翻騰的屈辱。我是昭陽!是大梁最尊貴的公主!

    如今卻要像個最低賤的粗使婢女一樣,給他端洗腳水?我死死盯著他搭在腳踏上那只腳。

    穿著素色的綾襪,干凈得一塵不染。白日里跪在滾燙石板上的狼狽,

    此刻在他身上尋不到一絲痕跡。“謝珩,”我的聲音因為極致的壓抑而嘶啞,

    “你休想折辱本宮!”他終于從書卷上抬起眼。那雙深邃的眼眸里,

    此刻清晰地映著我狼狽不堪、強作鎮定的倒影,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譏誚。“折辱?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有趣的笑話,薄唇微微上揚,牽動額角紗布下的傷口,

    顯得有些詭異,“殿下昔日用金簪劃破臣的臉時,用滾燙的茶潑在臣手上時,

    命臣在雪地里跪上兩個時辰只為取您一笑時……可曾覺得是折辱?”他的語調平緩,

    像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往事,卻字字如刀,精準地剜開我早已血肉模糊的自尊。“如今,

    ”他放下書卷,身體微微前傾,無形的壓力瞬間排山倒海般涌來,迫得我幾乎窒息,

    “您已非公主,只是寄居在臣這府邸里的……庶人姜氏。”“撿起來。”他重復道,

    語氣不容置喙,目光鎖死我,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威壓,“或者,您想去詔獄的刑房里,

    回憶一下如何端穩水盆?”詔獄!那兩個血腥污穢的字眼,像淬了毒的鉤子,

    瞬間鉤破了我所有強撐的硬殼。身體比意識更快地做出了反應。我幾乎是撲跪下去,

    冰冷堅硬的地磚硌得膝蓋生疼。手忙腳亂地去扶那翻倒的銅盆,指尖碰到冰冷的盆沿,

    濕滑一片。水漬混著地上的浮塵,沾污了手,也徹底玷污了昭陽公主最后一點殘存的體面。

    我咬著牙,死死憋住眼眶里滾燙的酸澀,用盡全身力氣端起那沉重的銅盆,一步一挪,

    走向門外。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炭火上,灼燒著靈魂。等我重新端著半盆冷水,

    踉踉蹌蹌地回到書房時,謝珩已經脫去了綾襪,赤足踩在腳踏上。燭光下,他的腳背白皙,

    腳踝線條清晰有力。我跪在他腳邊,將那盆水放到他腳前。

    盆里的水因為我的顫抖而不斷晃蕩,映著燭光,也映著我慘白扭曲的臉。“伺候。

    ”他命令道,視線重新落回書卷上,仿佛腳下跪著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物件。

    滾燙的淚水終于沖破堤壩,無聲地滑落,滴入冰冷的洗腳水中,瞬間消失不見。

    我伸出顫抖的手,指尖觸碰到他腳背皮膚的瞬間,那溫熱而真實的觸感,

    讓我胃里一陣劇烈的翻攪,幾乎要嘔吐出來。手指僵硬地捧起水,淋上他的腳背,

    笨拙地揉搓。曾經用來把玩金簪、撥弄琴弦的纖纖玉指,此刻卻做著最卑賤的活計。水很冷,

    他的皮膚卻很暖,這種冰火交織的感覺幾乎要將我撕裂。時間在極致的屈辱中變得無比漫長。

    書房里只剩下水聲、書頁翻動的輕響,以及我壓抑到極致的、細微的抽泣。不知過了多久,

    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可以了。”他終于再次開口。我如蒙大赦,猛地縮回手,

    指尖冰涼麻木。他卻并未讓我起身。目光依舊落在書頁上,語氣平淡無波,

    卻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準地捅進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口:“明日卯時初刻,奉茶。記住,

    要滾燙的。”* * *夜,濃得化不開。窗外是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遠處更漏單調的滴答聲,一聲聲,敲在緊繃的神經上。我蜷縮在冰冷的地鋪上,

    身上只有一條單薄的舊被。白日里謝珩書房那冰冷堅硬的地磚,仿佛還硌在膝蓋上,

    那刺骨的洗腳水寒意,似乎還浸在指尖。身體累到了極致,每一寸骨頭都在叫囂著酸痛,

    可意識卻像被架在火上烤,清醒得可怕。這里是謝珩臥房的外間。

    一道厚重的云母屏風隔開了內外。屏風后,是他那張寬大的、鋪著錦被的雕花拔步床。

    而屏風外,離床榻幾步遠的地上,就是我如今的“棲身之所”——一張薄薄的草席,

    一條半舊的薄被。美其名曰:守夜。這是比端水奉茶更甚的羞辱!

    是赤裸裸地將我釘在卑賤的恥辱柱上,像條看門狗一樣,被拴在他的臥榻之側!

    屏風后傳來細微的響動,是他翻身的窸窣聲。那聲音像細小的蟲子鉆進耳朵,

    啃噬著我搖搖欲墜的理智。我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一絲腥甜,

    用盡全力抑制住身體因屈辱和憤怒而產生的劇烈顫抖。不知過了多久,

    屏風后的呼吸聲似乎變得均勻綿長。他睡著了?一個念頭,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鬼火,

    猛地攫住了我。毒蛇般纏繞上我的心臟,帶著致命的誘惑。逃!這個念頭一旦滋生,

    便瘋狂地蔓延開來。離開這座囚籠!離開這個惡魔!哪怕流落街頭,哪怕凍餓而死,

    也好過在這里承受這無休無止、刻骨銘心的折辱!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燒干了所有的恐懼和猶豫。我屏住呼吸,像一只蟄伏的壁虎,悄無聲息地從薄被里滑出。

    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意刺骨,卻讓我更加清醒。我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

    它離我不過十幾步的距離,此刻卻像通往天堂的階梯。一步,

    兩步……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

    我小心翼翼地繞開地上任何可能發出聲響的障礙物,每一步都踩在死亡的邊緣。

    近了……更近了……手顫抖著,終于碰到了冰冷的門閂!希望如同煙花在心底炸開!

    就在我指尖用力,試圖無聲地拉開那沉重的門閂時——“咔噠。”一聲極輕微的機括彈響,

    在死寂的夜里清晰得如同驚雷!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僵硬地、一寸寸地回過頭。屏風后,

    不知何時亮起了一點昏黃的燭光。光影搖曳,映出一個斜倚在床頭的頎長身影。

    謝珩根本沒睡!他披著一件松垮的墨色寢衣,衣襟半敞,

    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和一片緊實的胸膛。一只手隨意地搭在屈起的膝蓋上,另一只手,

    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小巧的、黃銅打造的……機括?鎖鑰?他抬眸望來,

    燭光在他深邃的眼底跳躍,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殘忍的興味。

    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冰冷的弧度。“殿下,”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沙啞,

    卻像毒蛇的信子舔過我的耳膜,“這府里的每一道門,都裝了特制的簧片鎖。沒有鑰匙,

    您連一只耗子……都放不出去。”他頓了頓,目光如有實質,

    鎖在我因極度驚恐和絕望而慘白的臉上,欣賞著我瞬間崩潰的表情。“尤其是,

    ”他緩緩攤開掌心,那枚小小的黃銅鑰匙在燭光下閃著冰冷的光澤,“您腳下的這一道。

    ”他微微歪頭,額角紗布的陰影讓他此刻的笑容顯得格外邪氣。“夜還長,

    ”他慢條斯理地說,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我心上,“殿下既然無心安眠,

    不如……”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朝著我蜷縮的地鋪方向,輕輕一點。“……跪著守吧。

    清醒些。”轟隆——腦海中最后一絲支撐轟然倒塌。冰冷的絕望如同潮水,瞬間沒頂。

    膝蓋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重重地砸在冰冷堅硬的地磚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比白日的跪地更屈辱,更徹底。我像一個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的破布娃娃,癱軟在地,

    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夜,果然還很長。長得沒有盡頭。

    * * *日子在極致的屈辱和死水般的麻木中,緩慢地爬行。像鈍刀子割肉,

    一點點消磨掉我身上所有名為“昭陽”的印記。清晨的卯時初刻,

    我必須端著一盞滾燙得幾乎握不住的茶,跪在謝珩的床榻邊,等候他起身。稍有遲滯,

    或者茶水溫度不合他意,換來的便是冰冷的訓斥,或是被那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在手上、身上。

    白皙的手背上,如今已添了幾處難以消退的紅痕。白日里,

    我成了這謝府里一個沒有名分的、最低賤的仆役。清洗他沾染墨漬的衣物,

    擦拭他書房里那些價值連城、我卻碰都不敢碰的古董架,甚至……在他處理公務疲累時,

    為他捶腿捏肩。每一次指尖觸碰,都像被烙鐵燙過,留下經久不息的羞恥。夜里,

    那方冰冷的地鋪依舊是我的歸宿。只是那晚之后,

    我的腳踝上多了一樣東西——一條細長的、打磨得異常光滑的玄鐵鎖鏈。鏈子不長不短,

    恰好能讓我在屏風外這方寸之地活動,卻永遠無法夠到那扇緊閉的房門,

    更無法靠近他床榻三尺之內。“叮鈴……叮鈴……”細微的金屬碰撞聲,

    隨著我每一次微小的移動,在寂靜的夜里輕輕響起。這聲音像跗骨之蛆,

    時刻提醒著我的身份——囚徒。

    一件被謝珩用鐵鏈鎖在臥榻之側、僅供他欣賞折辱的“玩物”。這鎖鏈,

    比任何刑罰都更能摧毀我的意志。它無聲地宣告著:我連逃跑的資格,都已被徹底剝奪。

    然而,身體的折磨尚可麻木承受,真正將我拖入深淵的,是精神上的凌遲。謝珩,

    他不再僅僅是命令和懲罰。他開始“賞賜”。有時,

    他會將一塊精致的、我從前或許會多看一眼的糕點,隨意丟在我跪著的地上,命令我吃下去。

    有時,他會“恩準”我靠近些,看他處理那些決定朝堂生死的奏章,

    然后用一種閑聊般的、卻字字誅心的口吻,點評我父皇在位時的種種“昏聵”,

    我母妃家族的“僭越”,以及……我過往那些“天真愚蠢”的跋扈行徑。“殿下可知,

    您當年為了一匹西域進貢的汗血寶馬,杖斃了馴馬監掌事,他的幼子,

    如今就在臣的軍中效力,很得用。”他批著奏折,頭也不抬,

    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我跪在冰冷的地上,

    聽著這些曾經被我視為螻蟻、從未入眼之人的名字和命運,聽著他用最精準的刀,

    解剖著我曾經習以為常的“尊榮”背后是何等的血腥與不堪。每一次“閑聊”,

    都像一場無聲的酷刑,將我過去二十年構筑的世界觀碾得粉碎,

    只剩下滿目瘡痍和深入骨髓的自我厭棄。我迅速地枯萎下去。曾經飽滿的臉頰深深凹陷,

    眼下的烏青濃得化不開,眼神空洞得像個精致的琉璃人偶,一碰即碎。

    只有在無人看見的深夜里,蜷縮在冰冷的地鋪上,聽著屏風后他均勻的呼吸,

    聽著腳踝鎖鏈的輕響,那被強行壓抑的、刻骨的恨意才會像毒藤一樣瘋狂滋長,纏繞著心臟,

    帶來窒息般的疼痛。謝珩……我咀嚼著這個名字,每一個音節都浸透了血淚。我要他死。

    這個念頭如同淬煉千年的寒鐵,在日復一日的煎熬中變得無比堅硬、無比清晰。用什么方法?

    如何做到?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死!用他的血,來洗刷我承受的所有恥辱!

    機會,像隱匿在劇毒荊棘叢中的一點微光,終于在一個沉悶的午后,猝不及防地降臨。那天,

    謝珩被緊急召入宮中議事。府邸里只剩下幾個沉默的下人。

    我被勒令在書房外的回廊下清掃落葉。陽光白晃晃的,曬得人頭暈。“庶人姜氏。

    ”一個刻意壓低的、陌生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我悚然一驚,猛地回頭。

    是一個穿著宮中內侍服飾、面白無須的中年太監,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廊柱的陰影里。

    他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卻銳利如鷹隼,飛快地掃視四周,確認無人。

    我的心驟然提到了嗓子眼。“陛下口諭,”太監的聲音壓得極低,語速卻快得像連珠炮,

    “謝珩挾持廢帝血脈,居心叵測,禍亂朝綱,實為國賊!今賜鴆酒一壺,命爾伺機除之!

    若成,許爾余生自由,衣食無憂;若敗……爾當自知!”話音未落,一個冰涼堅硬的小瓷瓶,

    已被他飛快地塞進了我因震驚而微微顫抖的手里!那瓷瓶極小,卻重逾千斤,

    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在我的掌心。冰冷的觸感順著指尖一路蔓延,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

    卻又在下一瞬點燃了血液深處最瘋狂、最熾烈的火焰!自由!這兩個字如同魔咒,

    瞬間擊碎了我所有的麻木和絕望!太監的身影如同鬼魅,迅速消失在曲折的回廊深處,

    仿佛從未出現過。只有掌心那枚冰冷的小瓷瓶,

    和“國賊”、“鴆酒”、“自由”這幾個字眼,在腦海中瘋狂撞擊、轟鳴。陽光依舊刺眼,

    蟬鳴聒噪。我握著那枚小小的瓷瓶,僵立在原地,渾身冰冷,

    指尖卻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胸腔里那顆死寂已久的心臟,

    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瘋狂力度撞擊著,咚咚咚……像一面催命的戰鼓。殺了他。殺了謝珩。

    這個念頭從未如此刻般清晰、堅定、勢在必行。* * *夕陽熔金,

    將窗欞染上一片秾艷的血色,也染紅了書房內每一個角落。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沉滯。謝珩回來了。他踏入書房的瞬間,

    那股熟悉的、帶著松墨清冽氣息的威壓便沉沉籠罩下來。他脫下朝服外袍,

    只著一身玄色常服,更顯得身形挺拔,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以及……一種深潭般的平靜。他徑直走向書案后坐下,隨手拿起一份奏章,并未看我一眼。

    我垂手侍立在一旁,如同一個真正的、毫無生氣的影子。掌心緊緊攥著那枚小小的瓷瓶,

    瓶身被我的體溫捂得溫熱,卻依舊像一塊寒冰,源源不斷地汲取著我全身的熱量,

    又源源不斷地將一種冰冷的、孤注一擲的瘋狂注入我的血液。機會只有一次。

    時間在令人窒息的寂靜中流淌。夕陽一點點沉下去,暮色四合,書房里漸漸暗了下來。

    有下人無聲地進來掌燈,昏黃的光暈散開,將謝珩專注批閱奏章的側影投在墻壁上,

    拉得很長。終于,他擱下朱筆,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倦怠。“茶。”他開口,

    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目光依舊落在攤開的奏章上。來了!心臟猛地一縮,

    隨即又以一種近乎炸裂的速度狂跳起來。我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壓下指尖的顫抖,

    動作比平日更加恭順,近乎麻木地走到一旁的茶案邊。紫砂壺里的水是滾燙的。我提起壺,

    滾水注入白瓷茶盞,裊裊熱氣升騰,模糊了視線。袖口遮掩下,

    那枚小小的瓷瓶被我無聲地拔開了塞子。無色無味的液體,帶著死亡的氣息,

    悄無聲息地滑入清澈的茶湯之中,瞬間融為一體,再無蹤跡。茶盞溫熱,托在手中,

    卻重若千鈞。我端著那杯承載著我全部希望與毀滅的毒酒,一步步走向書案。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又像踩在云端。呼吸變得無比艱難,周遭的一切聲音仿佛都消失了,

    只剩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以及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的轟鳴。近了。我走到書案前,

    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停下。按照規矩,我應該跪下奉茶。但此刻,

    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撐著我的膝蓋。我站著,微微欠身,雙手將茶盞遞向他。他抬起了眼。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穿越昏黃的燭光,直直地落在我臉上。他的目光很平靜,平靜得可怕,

    像是在審視,又像是在等待。那平靜之下,仿佛洞悉了一切。我的指尖控制不住地開始發抖,

    茶盞邊緣的釉面光滑,幾乎要脫手滑落。我死死咬住下唇內側的軟肉,

    用尖銳的痛楚強迫自己穩住手,迎上他的視線。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刻。

    燭火噼啪一聲輕響,爆開一朵小小的燈花。然后,我看到了。在他那雙深潭般的眼眸最深處,

    在平靜無波的水面之下,一絲極其細微、卻無比清晰的……笑意?那不是嘲諷,也不是憤怒,

    而是一種近乎釋然的、甚至帶著一絲奇異溫柔的……笑意?像等待許久的獵人,

    終于看到獵物踏入了最后的陷阱。這眼神像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我強裝的鎮定!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尾椎骨直沖頭頂!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我!我幾乎要立刻撤回手,將那致命的茶盞摔得粉碎!然而,

    已經來不及了。謝珩的唇角,緩緩地、清晰地向上彎起。那笑容,在搖曳的燭光下,

    竟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溫柔。他伸出手,動作平穩而從容,沒有一絲猶豫,

    穩穩地接過了我手中那杯滾燙的、致命的毒茶。他的手指修長有力,包裹住溫熱的杯壁,

    指腹甚至輕輕拂過我因緊張而冰涼顫抖的指尖。然后,

    在我驚駭欲絕、近乎窒息的目光注視下——他端起茶盞,遞向唇邊。* * *“不——!

    ”一聲凄厲絕望的尖叫,不受控制地沖破了我的喉嚨!聲音在死寂的書房里尖銳地回蕩,

    震得燭火都猛地一晃。我像瘋了一樣撲上去,想要打翻他手中的茶盞!什么自由,什么余生,

    什么恨意……在看到他即將飲下毒酒的那個瞬間,全都灰飛煙滅!

    只剩下一種滅頂的、足以摧毀一切的空洞和恐懼!我寧愿他永遠折磨我!寧愿永世為奴!

    也不要他就這樣……死在我手里!然而,我的動作快,謝珩的動作更快。

    他端著茶盞的手腕只是極其靈巧地一偏,便輕易避開了我絕望的撲抓。另一只手如同鐵鉗般,

    瞬間攫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呵……”一聲低沉的笑從他喉間溢出,帶著一絲了然,一絲玩味,

    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他穩穩地端著那杯毒酒,

    目光沉沉地鎖住我因極度驚恐而扭曲的臉,唇角那抹溫柔而殘酷的笑意,越發深刻。“殿下,

    ”他開口,聲音低沉而緩慢,像情人間的呢喃,卻字字如冰錐刺入我的耳膜,

    “您親手奉上的東西,臣……怎敢不飲?”話音未落,他手腕一抬——我目眥欲裂!

    心臟在胸腔里炸開!就在那杯沿即將觸碰到他薄唇的剎那!“砰!”一聲巨響!

    書房的門被猛地撞開!一個身著禁軍統領甲胄、滿面虬髯的壯漢,如同兇神惡煞般闖了進來,

    手中高高舉著一卷明黃色的絹帛!“圣旨到——!”那炸雷般的聲音,

    將書房內凝固的、致命的空氣瞬間撕裂!謝珩的動作,終于頓住了。端著毒茶的手,

    穩穩停在唇邊寸許。他微微側過頭,看向門口闖入的不速之客,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只余下深不見底的冰冷和被打斷的不悅。

    那禁軍統領顯然也被眼前詭異的一幕驚了一下——尚書令大人端著茶,

    廢公主一臉絕望地被他鉗制著手腕。但他很快收斂心神,展開圣旨,聲如洪鐘:“門下!

    尚書令謝珩,忠勤體國,功勛卓著。今有靖安王嫡長女,淑慎性成,

    柔嘉維則……特賜婚于尚書令謝珩,擇吉日完婚!欽此——!”冗長華麗的辭藻,

    最終化作一道冰冷的旨意,狠狠砸落!賜婚?靖安王之女?

    那個發動宮變、將我父皇趕下龍椅、自己登基為帝的三皇叔?

    他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謝珩?!巨大的荒謬感和被徹底拋棄的冰冷絕望,

    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瞬間沖垮了我最后一絲支撐。我渾身脫力,

    若不是手腕還被謝珩死死攥著,幾乎要癱軟在地。原來……原來我連被利用來殺人的價值,

    都如此可笑!新帝的旨意如此清晰——謝珩已是大梁朝堂最不可或缺的權臣,

    他需要聯姻來鞏固這層關系!而我這個前朝余孽、廢黜公主,連做一把染血的刀都嫌臟了手!

    我的生死,在所有人眼中,早已輕如塵埃!絕望到了極致,反而滋生出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

    我猛地抬起頭,看向近在咫尺的謝珩。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那雙深邃的眼底,

    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極其復雜的暗流。憤怒?嘲弄?還是……別的什么?不重要了。

    我忽然笑了。那笑容一定極其詭異,扭曲,如同開到荼蘼的彼岸花,

    帶著一種燃燒生命的、不顧一切的艷麗和絕望。手腕被他攥著,我用盡全身力氣,

    猛地抽出另一只手!不是去搶奪那杯毒酒。而是閃電般探向謝珩端著毒茶的手腕!

    在他驟然收縮的瞳孔注視下,我的手指沒有去搶奪杯子,反而覆上了他握杯的手背!然后,

    用力!帶著一種同歸于盡的決絕,我抓著他的手,將那杯致命的毒茶,狠狠地推向他的唇邊!

    “喝啊!”我的聲音嘶啞破裂,帶著泣血般的瘋狂,“謝大人!陛下賜婚!天恩浩蕩!

    這杯‘喜酒’,你豈能不飲?!”去死吧!我們一起!帶著這骯臟的賜婚!帶著這無盡的恨!

    一起下地獄!謝珩的瞳孔驟然縮緊!眼底翻涌的情緒瞬間化為冰冷的寒芒!

    他顯然沒料到我竟敢如此!攥著我另一只手腕的力道猛地加重,幾乎要捏碎骨頭!

    同時握杯的手腕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死死對抗著我的推力!

    滾燙的茶湯在激烈的角力中劇烈晃蕩,潑濺出來,燙紅了他的手背,

    也濺濕了我的衣袖和臉頰。那灼熱的刺痛感,卻絲毫比不上心頭那滅頂的恨意!“放手!

    ”他低吼,聲音帶著壓抑的暴怒。“你喝!”我尖叫,狀若瘋魔。那杯致命的毒酒,

    在兩只同樣用力、同樣絕望的手之間劇烈顫抖,杯沿距離謝珩的唇,忽遠忽近!

    旁邊的禁軍統領早已看得目瞪口呆,握著圣旨的手僵在半空,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就在這千鈞一發、毒酒即將灌入他口中之際——“夠了!”謝珩猛地發出一聲怒喝!

    免費章節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閩ICP備2025092032號

    本站所有內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版權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聲明

    主站蜘蛛池模板: 无码精品人妻一区二区三区人妻斩| 国产精品午夜无码体验区| 亚洲av永久无码精品三区在线4 | 无码国产精品一区二区免费3p | 无码里番纯肉h在线网站| 色综合热无码热国产| 台湾无码一区二区| 无码av天天av天天爽| 91久久精品无码一区二区毛片| 国产精品成人99一区无码| 无码乱码av天堂一区二区| 亚洲国产精品无码久久九九 | 精品少妇人妻AV无码专区不卡| 亚洲AV无码一区东京热久久| 日韩电影无码A不卡| 久久精品无码专区免费青青 | 亚洲AV人无码激艳猛片| 国产高新无码在线观看| 亚洲天然素人无码专区| 无码av免费网站| 国产爆乳无码视频在线观看| 好硬~好爽~别进去~动态图, 69式真人无码视频免 | 亚洲熟妇无码爱v在线观看| 国产午夜无码视频免费网站| 乱人伦中文无码视频在线观看| 亚洲av无码一区二区三区不卡 | 无码射肉在线播放视频| 手机永久无码国产AV毛片| 亚洲国产无套无码av电影| 人妻无码一区二区视频| 精品人妻系列无码人妻漫画| 久久精品无码一区二区三区免费| 中文字幕av无码一二三区电影| 无码人妻丝袜在线视频| 中文无码热在线视频| 亚洲视频无码高清在线| 精品欧洲av无码一区二区14 | 亚洲av麻豆aⅴ无码电影| 西西4444www大胆无码| 亚洲av无码专区在线电影天堂| 亚洲AV综合色区无码一二三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