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一年,老公發帖:人生如棋,滿盤皆輸。1 婚姻枷鎖30歲好像是女性的一道枷鎖,
未婚未育仿佛是件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自從過完30歲的生日。
生活里聽到最多的聲音是【怎么還不結婚,別太挑了,差不多就嫁了吧。
】我以為可以抗住的,自己不是不婚主義,只是“希望嫁給愛情,而不是時間。
”也不是沒有想過親,但總是覺得差點什么。可是看著父母每日唉聲嘆氣,
在親朋面前閃躲的樣子。我妥協了。有人說結婚需要沖動,這次的相親對象比我大兩歲,
個子挺高,相貌普通,在另一個城市的國企上班,學歷是研究生。
因為有過各式各樣的奇葩相親經歷,想著學歷高,單親、家里只有1個姐姐,
應該會簡單很多吧。所以我們在見了2面后,閃婚了。他的婚假只有10天,假后他回L市,
我還在N市,兩個城市高鐵2個小時,每個月他回來兩次,2個月后查出懷孕。
這個消息在兩家都引起轟動,因為兩地分居,平時我在娘家住的時間比較多,懷孕后,
婆婆主動說要來照顧我。原本說等農忙結束就來照顧我,結果先是家里母豬下崽要照料,
拖了半個月;后來大姑姐孩子生病,她又趕去幫忙帶了一個月。直到我懷孕6個月時,
孕吐得厲害,有天半夜腿抽筋從床上摔下來,第二天我媽紅著眼睛說:"要不回娘家住吧,
反正就隔兩條街。"這話傳過去第三天,婆婆終于確定周五過來。6月的N市已經熱起來了,
高鐵站像一座巨大的蒸籠。我站在出站口C區的陰影里,一邊擦汗一邊看向出站的人群。
拿著蛇皮袋的老人從出站口慢慢走出來,和視頻里的樣子差別不大。
出租車后座彌漫著婆婆包里飄出的風油精味,我摸著肚子數窗外閃過的廣告牌。
婚房電梯里婆婆突然按住我手腕:"你這胎像圓,肯定是小子。""媽,
現在醫院都不讓查性別的。"我抽回手腕,電梯鏡面映出我們兩人變形的倒影,
"再說圓肚子生女兒的多了,我們同事..."胎動突然在肋下頂出個小鼓包,
婆婆眼睛立刻粘上去:"看看!這么皮實準是男娃!""也可能是姑娘活潑呢。
"我按住躁動的胎動,風油精的味道突然濃烈起來,
婆婆把布包往胸前摟了摟:"嘉碩小時候...""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我搶先半步跨出去:"生出來最準,萬一是姑娘,媽可別失望。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恰好蓋住最后半句。2 婆婆的補湯婆婆堅持"孕婦就該大補"。
瓷碗邊緣還沾著沒擦干凈的油漬,那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橘紅色光澤。
婆婆粗糙的手指突然橫插進來,我的筷子"啪"地被打開,青菜葉掉在桌布上,
濺起幾滴醬油。"光吃草怎么行?"她直接用自己筷子把最大塊的肉夾到我碗里,
肥肉部分像果凍似的顫動,黏膩的醬汁迅速污染了半碗米飯。妊娠反應瞬間涌到喉頭,
我死死攥住餐巾紙,指甲隔著紙巾掐進掌心。電話鈴聲突然炸響。
婆婆一邊用圍裙擦手接電話,一邊用眼神盯住我的碗。"三嬸啊...可不嘛!
"她故意提高音量,黃黑的臉皺成核桃,"現在的媳婦喲,
吃肉都要吐——"油膩的肉香混著她唾沫星子在空氣里飄散,"我們懷嘉碩那會兒,
過年才能聞個肉味..."我盯著她衣領上汗漬后遺留的黃色痕跡,
突然想起上周產檢時B超屏幕上那個蜷縮的小身影。胃袋劇烈收縮的瞬間,
咬碎的薄荷糖在舌尖迸發涼意,這是今早偷偷藏在舌底的最后防線。
她總嫌我嬌氣:"我們當年臨產前還下地干活",卻順手把我網購的孕婦枕塞進自己衣柜,
床上還鋪著結婚時買的粉色四件套。上周發現梳妝臺的抽屜被翻動過,
那支情人節買的限量口紅不見了。晚上看見婆婆嘴唇反常的玫紅色,
丈夫在視頻里打哈哈:"媽用用怎么了?"深夜的月光像把冰刀,
剖開客廳里那團暖黃的視頻光。我赤腳踩在冰涼的瓷磚上,
婆婆的公放聲浪突然刺穿寂靜:"現在的媳婦啊,
花我兒子錢還擺譜..."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囑咐李嘉碩,孩子生下來前不要多給我花錢,
最好把彩禮拿來裝修的電話,在這個不太隔音的房子里,早就被聽到了嗎?
那些和李嘉碩討論裝修、產檢、未來孩子教育時,他總說"人不能太物質,我們是相親結婚,
需要多磨合"。多么可笑,仿佛婚姻就是一場精打細算的交易,
而我的感受不過是需要"磨合"的零件。懷孕的幸福感,在日復一日的懷疑中被消耗殆盡。
產假前去上班的時候,竟成了每日最放松的期待。至少在那八小時里,我不是誰的媳婦,
不是誰的孕婦,只是一個普通的職場人。可下班鈴聲一響,窒息感便如影隨形。每天下班后,
我都會在便利店多坐半小時。隔著玻璃看兒童區的孩子搭積木,那些搖搖欲墜的彩色塔樓,
多像我這個看似體面卻隨時崩塌的家。牛奶涼了,該回家了。推開門時,冷風灌進領口,
我下意識地護住小腹。孩子,媽媽還能為你撐多久?3 金鎖風波越到孕后期,
情緒越不受控制,有時喜歡甜的,有時喜歡辣的。饞的很了,半夜還在點麻小的外賣。
體重逐漸增加,心情越來越差。清晨5:25的剁骨聲像鈍刀劃敲擊我的大腦。
我蜷縮在被子里數著砧板上的撞擊聲——十七下,
正好是婆婆昨天在電話里說我"嬌氣"的次數。排骨的腥氣從門縫滲進來,
混著冰箱里昨天剩的外賣味道。冰箱門吱呀晃動著,
映出我身上海綿寶寶笑的牙齒外漏的睡衣。昨天產檢稱重超標時,
醫生皺眉的樣子突然閃回腦海。“娃大不好生喲,
”婆婆中午把青菜里的肉絲全挑進自己碗里,“多吃粗糧好。”視頻通話時,
老公的背景音是燒烤攤的喧鬧。"媽說你最近總點外賣?外賣不衛生。
媽不是每天變著花樣給你做吃的嗎?也不能太挑"他咬著一串羊腰子,
油光映在攝像頭上的樣子,像極了結婚證照片的反光膜。
我盯著他T恤領口的醬漬——那件我挑的純棉白T,現在散發著另一個城市的煙火氣。
我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浮腫的臉頰,枯黃的頭發,和婚紗照里染著粉金挑染的姑娘判若兩人。
“媽要是辛苦...”“她今早六點去菜市場搶新鮮筒骨呢。”他打斷我的話,
“給你補鈣的。家里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
你能聽話就聽話點吧”如果不是閨蜜送的小金鎖,
出現在了大姑姐的朋友圈里——謝謝舅舅的禮物,可能這句話還有些說服力。
閨蜜送的那枚小金鎖,是慶祝我懷孕的禮物。她特意挑了生肖圖案,
笑著說:"給孩子攢點福氣。"我把它收在梳妝臺最里層的絨盒里,偶爾拿出來看看,
想象著寶寶戴上它的樣子。我拿著手機去問李嘉碩,他連頭都沒抬:"我姐家不容易,
你就當扶貧了。再說給你的不就是給咱們家的嗎?"那一刻,
我忽然看清了這個家的邏輯——我的就是他們的,而他們的,永遠只是他們的。第二天,
我直接去了大姑姐家。她開門時臉上還帶著笑,直到我伸出手:"姐,這金鎖是我閨蜜送的,
上面刻了孩子的預產期。你要送禮,可以讓嘉碩再買。"她的臉色變了又變,
最終不情不愿地摘下來。回家的路上,我把金鎖緊緊攥在手心。冰涼的金屬硌得掌心生疼,
但這份疼讓我清醒——有些界限,必須自己來劃。
4 性別之痛B超耦合劑的冰涼觸感還殘留在肚皮上,
婆婆枯枝般的手指已經捏著檢查單湊到醫生眼前。她今天特意換了件暗紅色的衣服,
衣襟上別著的菩薩在熒光燈下反著光,隨著她前傾的動作一下下晃著醫生的眼睛。
"大夫您再看看,"她指甲在黑白影像上劃出淺淺的折痕,
"我聽說能看出來的......"尾音黏膩地上揚,像熬過頭的麥芽糖。
盤的手停頓了0.5秒——打印機吐出的《禁止非醫學需要胎兒性別鑒定告知書》墨跡未干,
就蓋住了寶寶蜷縮的小腳丫。走廊里待產的孕婦正摸著肚子哼童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