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6個月了。老公戚秦帶我去泰國去玩。我們高高興興去爬山。
01山間潮濕的空氣裹著雞蛋花的甜香,我扶著戚秦遞來的登山杖,小心翼翼踩上石階。
懷孕六個月的肚子像揣著只調皮的小貓。每走幾步就輕輕頂我一下,提醒著生命的奇妙律動。
“要不要歇會兒?” 戚秦把冰鎮椰子水塞進我手里,帽檐下的眼睛滿是擔憂。
他特意選了清邁素貼山這條開發成熟的步道。每隔百米就有觀景臺,
可陡峭的臺階仍讓我氣喘吁吁。他把我圈在懷里:“怎么樣?有沒有肚子不舒服?
”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掌心的溫度透過孕服撞灼在我背上。
周圍游客紛紛投來關切的目光,一位穿著紗籠的泰國阿嬤快步上前。
從竹籃里掏出朵新鮮的金蓮花遞給我。嘴里念叨著我聽不懂的泰語,
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按了按我的手背。戚秦連聲道謝,用手機翻譯軟件詢問附近有無診所。
阿嬤聽懂后,熱情地指著半山腰的方向。比劃出 “很近” 的手勢。轉過彎,
一座藍白相間的泰式涼亭出現在眼前。亭子里戴著三角帽的僧人正在誦經,
旁邊竟支著個小藥攤。賣草藥的大叔戴著金絲眼鏡,仔細查看我的情況后。
從銅罐里舀出清涼的草藥膏涂抹在我發酸的小腿上。又遞給戚秦一包用芭蕉葉包好的姜片,
示意泡水喝可以緩解疲勞。02我們又往上走。汗水順著脊椎往下滑,突然腳下一滑。
千鈞一發之際,戚秦猛地拽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牢牢護住我的后腰。
重力如巨掌將我扯向深淵。素貼山的云霧在視野里翻涌成混沌的白。
隱約聽見觀景臺上游客的驚呼聲被山風撕成碎片。“抓住!”戚秦的怒吼穿透耳鳴。
我仰頭看見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半跪在懸崖邊緣。左手攀住巖縫里斜生的野蕨,
右手朝我伸出 。那只手背上有道暗紅色的舊疤,我曾在清邁夜市的燭光下見過。
當時他說是騎摩托車摔的。此刻那道疤因青筋暴起而扭曲,像條即將掙脫水面的魚。
我的指尖剛觸到他掌心的紋路,忽然瞥見他身后的陰影里閃過金屬反光。
那是個戴著寬檐遮陽帽的男人,黑色速干衣裹著精瘦的身軀。
此刻正不慌不忙地從背包側袋抽出某種細長的物件。當陽光折射出冷冽的刀光時,
我后頸的寒毛突然全體豎立。“松手!” 我沖戚秦尖叫。他瞳孔驟縮,
顯然也看見了持刀靠近的人影。但下一秒,他突然屈肘扣住我的手腕,
以驚人的爆發力將我向崖壁拽去。我后背重重撞在凸起的巖石上,脊椎傳來悶痛。
03卻在墜落的慣性中看見那把匕首擦著戚秦耳際劃過.削斷了幾縷被汗水黏在額角的頭發。
“往左躲!” 我腳蹬石壁借力,整個人向左側巖凹蕩去。戚秦幾乎同時松手,
就地一個翻滾避開第二刀。持刀者的攻擊落了空。匕首深深扎進我們方才相撞的巖石,
刀柄震顫著發出嗡鳴。此刻我才看清他的臉 。鼻梁高挺,眼尾上挑,左頰有顆淚痣。
這張臉曾出現在清邁民宿的登記冊上。當時他自稱是來拍攝鳥類的攝影師,
總背著長焦鏡頭在院子里晃悠。“你們是誰?” 戚秦已經退到另一個巖凸旁。
右手握著從背包側袋抽出的登山杖。金屬杖尖對準對方咽喉,“為什么跟蹤我們?
”淚痣男拔出匕首,用袖口慢條斯理地擦拭刀刃。“戚先生,林小姐,
雇主只要你們的 GPS 定位消失在素貼山。
至于怎么做到......”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犬齒間的金牙。
“原本想推你女朋友下去后偽造意外,現在看來,得辛苦兩位一起葬身谷底了。
”我的心臟猛地撞向肋骨。他知道我的名字?而且顯然跟蹤我們已久。
戚秦握登山杖的手背上,舊疤正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紫色。那根本不是摩托車傷,
分明是槍傷愈合后的痕跡。“阿禾,抓住繩子!”04戚秦的嘶吼打斷我的思緒。
我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解開了登山包的安全繩。一端纏在手臂上,另一端正向我蕩來。
當指尖觸到粗糙的尼龍繩時,淚痣男突然撲過來,匕首直取我的咽喉。千鈞一發之際,
戚秦突然拽緊繩子旋身踢向崖壁。我們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我聽見布料撕裂的聲音。
低頭看見淚痣男的匕首擦著我腰側劃過。割破了沖鋒衣的口袋,里面掉出個銀色小藥瓶 。
那是我每天清晨都會服用的維生素。“接著!” 戚秦突然松手。我在失重中瞪大眼,
看著他將登山杖朝淚痣男擲去。同時整個人向相反方向躍出。淚痣男揮刀擋開飛來的登山杖,
卻沒注意到戚秦踢起的碎石正中他手腕。匕首脫手的瞬間,戚秦已經抓住我的腰,
將我壓進巖凹后的隱蔽石縫。“別出聲。” 他的呼吸灼熱地噴在我耳畔,
帶著某種令人心安的沉穩。“他們要的是活口墜崖的證據。等搜救隊明天發現空背包,
就會......”05他的話音突然頓住。
我這才驚覺他胸前的沖鋒衣已被劃開道口子.暗紅色的血正順著鎖骨往下流。剛才在半空時,
匕首已經劃傷了他。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淚痣男咒罵著踢開腳邊的石頭,
聲音逐漸向山頂退去。戚秦低頭看我,帽檐已經在搏斗中掉落,露出額角新添的血痕。
眼睛卻亮得驚人,像困獸終于等到了破曉的光。“阿禾,” 他忽然輕笑一聲,
指尖輕輕拂過我被冷汗浸濕的鬢角。“等下去后,
我帶你去看真正的素貼山日落 —— 在不會有人用匕首打擾的地方。”我這才意識到,
他腕間的舊疤此刻正貼著我的掌心,脈搏跳動得異常沉穩。
而口袋里的銀色藥瓶不知何時滾落在地,
瓶身上 “鹽酸納洛酮” 的英文標簽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那根本不是維生素,
是用于解除鴉片類藥物毒性的解毒劑。06直升機的轟鳴聲越來越近,
探照燈的光柱在懸崖間來回掃動。戚秦的血不斷滲進我的掌心,溫熱的觸感讓我忍不住顫抖。
他卻依舊保持著警惕的姿勢,耳朵緊貼巖壁,似乎在分辨什么細微的聲音。“他們還沒走遠。
” 戚秦低聲說,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朝懸崖上方望去,
隨即又迅速縮了回來。“至少還有兩個人在上面,帶著專業的攀爬裝備。
”我想起那個淚痣男臨走時的獰笑,后背不禁一陣發涼。但此刻,我更在意戚秦的傷勢。
“你的傷口得處理一下,不然會失血過多。”我急切地說,目光掃過他胸前不斷擴大的血跡。
戚秦扯下襯衫的一角,簡單地纏住傷口。“沒關系,這點傷不算什么。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離開這里的路。”說著,他摸出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
我看見他眉頭緊皺 ,沒有信號。07就在這時,巖壁后方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戚秦立刻將我護在身后,登山杖橫在胸前,擺出防御的姿勢。黑暗中,
一雙幽綠的眼睛緩緩浮現。緊接著是一只渾身濕透的野猴,嘴里還叼著我掉落的銀色藥瓶。
“它...... 它怎么會......” 我驚訝地看著野猴。話還沒說完,
戚秦已經慢慢伸出手,輕聲發出類似呼喚的聲音。野猴歪著頭打量了我們一會兒,
竟真的慢慢靠近。將藥瓶放在戚秦掌心,隨后抓著藤蔓消失在夜色中。戚秦盯著藥瓶,
眼神復雜:“看來,我們的小秘密被這小家伙發現了。”他頓了頓,“阿禾,
你是不是一直想問,為什么我會隨身帶著解毒劑?”我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
頭頂突然傳來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08戚秦臉色驟變,一把將我拽進巖壁的凹陷處。
幾乎同時,一束冷光從上方射下來,精準地落在我們剛才站立的地方。
“他們用的是紅外瞄準器。” 戚秦貼著我的耳朵說,呼吸灼熱。“我們得往深處走,
這里太暴露了。”順著巖壁摸索,我們終于找到一個狹窄的洞口。洞口被藤蔓和碎石半掩著,
若不是仔細尋找,根本難以發現。洞內漆黑一片,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
戚秦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微弱的光線中。我看見洞壁上刻著一些模糊的符號,
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這是......” 我剛要開口,戚秦突然捂住我的嘴,
將我抵在洞壁上。他的身體緊貼著我,心跳聲清晰可聞。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洞口外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是壓抑的對話聲。“確定他們進來了?” 一個低沉的男聲問。
“沒錯,GPS 顯示信號就在這里消失的。不過這個洞據說有暗河,
進去十有八九出不來......”另一個聲音帶著幸災樂禍。腳步聲漸漸遠去,
戚秦卻沒有放松警惕。他松開我,繼續向前摸索。突然,
手電筒的光束照到角落里的一個鐵皮箱。箱體上銹跡斑斑,卻用一把嶄新的掛鎖鎖著。
09“看來有人不想讓別人發現這里面的東西。” 戚秦掏出隨身的軍刀,幾下撬開了掛鎖。
箱子打開的瞬間,我們都愣住了。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十幾個透明塑料袋,袋中裝著白色粉末。
旁邊還放著一本破舊的筆記本,封面上赫然印著 “金三角某運輸隊” 的字樣。
我下意識看向戚秦,卻發現他的表情異常嚴肅。他翻開筆記本,快速瀏覽著上面的內容。
臉色越來越凝重:“果然和我想的一樣,這里是他們當年的秘密中轉站。阿禾,
這些證據足以摧毀整個販毒網絡。”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洞外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洞口的碎石紛紛墜落,揚起一片塵土。戚秦一把將我護在身下,等煙塵散去。
我看見他的手臂被碎石劃出幾道口子,鮮血直流。“他們要炸塌這個洞!” 戚秦大喊,
“快,往深處跑!”我們跌跌撞撞地在黑暗中奔跑,身后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洞頂不斷有碎石掉落,腳下的路也越來越崎嶇。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一絲光亮。
緊接著,一陣潮濕的水汽撲面而來, 是暗河!“跳下去!” 戚秦不由分說地拉住我的手,
縱身一躍。冰冷的河水瞬間將我們吞沒,在水流的沖擊下,我緊緊抱住戚秦。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水聲和爆炸聲,眼前是無盡的黑暗。而我的心里卻莫名升起一絲希望 。
或許,我們真的能活著離開這里。10在湍急的水流中,我感覺到戚秦的手臂突然收緊,
將我抱得更緊。他的聲音混著水聲傳入耳中:“別怕,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等出去了,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河水載著我們向前沖去,前方的光亮越來越大。我閉上眼睛,感受著水流的沖擊,
心里默默祈禱:一定要活著出去。一定要知道,戚秦究竟是誰。而我,
又為何會卷入這場危機......11冰冷的河水灌進鼻腔,我在劇烈的顛簸中嗆出眼淚。
戚秦用登山繩將我們的手腕緊緊捆在一起。他手臂上的傷口在水流沖刷下泛著刺目的紅。
血珠順著指縫散開,在暗河中暈染成詭異的緋色。“屏住呼吸!”他突然將我往懷里一拽,
我這才看清前方巖壁上交錯的鐵網。那是用來攔截漂流物的防護網。此刻卻像張猙獰的巨網,
在湍急的水流中泛著寒光。戚秦用后背狠狠撞向鐵網,
金屬扭曲的聲響混著悶哼在河道中炸開。他騰出一只手去解纏在網上的繩索,
指尖被鐵絲劃得血肉模糊。就在這時,河道上方突然傳來引擎轟鳴。我仰頭望去,
三艘快艇正沿著暗河入口疾馳而來。船頭的探照燈將水面切割成明暗交錯的光帶。
淚痣男站在最前方的快艇上,手里的步槍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們裝了聲吶定位!
” 戚秦突然扯開被鐵網勾住的衣袖,露出纏在小臂上的追蹤器。那是枚硬幣大小的金屬片,
正發出微弱的紅光,。“一定是在民宿給你整理背包時放進去的。”我渾身發冷。
難怪這幾天總覺得有人監視,難怪他們能精準找到懸崖下的我們。戚秦見我臉色發白,
突然低頭咬住追蹤器邊緣,硬生生將它從皮膚上撕下。鮮血濺在我鎖骨處,
他卻笑了笑:“現在該換我們設局了。”12話音未落,子彈已經擦著水面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