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就到下午六點了,太陽斜斜地掛在天邊,光線沒那么刺眼了,可空氣里依舊彌漫著悶熱的氣息,像個大蒸籠,讓人渾身黏膩難受。
陳雄和工友們剛結束了一天里又一輪裝卸,看著工友們累得腰都直不起來,暗道,“如果不是這些天身體素質變好了,自己也會跟大家一樣”
陳雄悠哉悠哉地去衛生間洗漱一番,回來后,沒一會兒,外面快餐店的伙計就送來了盒飯。
雖說只是簡單的兩葷兩素,可大家早就餓壞了,也顧不上挑,打開盒飯就狼吞虎咽起來。
陳雄領取自己的飯菜,坐貨箱上就吃了起來了,晚上的飯菜比中午的還好些,有大塊的肥肉,跟雞蛋,陳雄很快就吃完了!
沒一會又有幾輛貨物陸續進來,大家趕忙接著搬貨!
好不容易卸完了貨,肥哥拿著筆和紙,算了好一會兒,最后扯著嗓子說:“今天一共卸了三百噸貨,你們七個人,平均每人能拿兩百多塊。”
說完,就從錢包里掏出錢,當場把工錢發了。陳雄接過錢,數了數,心里很滿足。
想著這暑假能做兩個來月,平均兩百一天可以賺一萬多塊。有了這些錢,可以去租個房子帶爺爺一起住。
陳雄把錢塞進口袋,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早。
他就想起爺爺了,趕緊撥了個電話過去。電話響了幾聲,爺爺就接了,一聽到爺爺的聲音,陳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說:“爺爺,是我啊,今天干活兒挺順的,掙著錢了。
您最近身體咋樣?”爺爺在電話那頭笑著說:“我好著呢,你別操心我。在外面干活兒累不累?要注意身體,別舍不得吃。”
陳雄跟爺爺嘮了好一會兒,工作里碰上的事兒,高興的、不順心的,都跟爺爺說了,也問了爺爺家里的情況。
爺爺叮囑他別跟人吵架,注意安全。最后爺爺戀戀不舍地說:“電話費貴,咱就不多說了,你自己在外面照顧好自己。”陳雄應了幾聲,才掛斷電話。
回到宿舍,陳雄先去洗了個澡,宿舍條件不咋地,又小又擠,洗漱間的水龍頭流出來的水有股鐵銹味兒,陳雄簡單沖了沖,把身上的汗和灰洗掉,洗了換掉的衣服。
等他回到宿舍,看見同事們都累得跟死狗似的,癱在床上。
有的鞋都沒脫就躺著,眼睛半睜半閉,大口喘氣;有的側身躺著,一動不動,估計早就睡著了。
宿舍里全是臭汗味,還有鞋子的臭味和潮濕的怪味,熏得人直想作嘔。
可陳雄卻精神得很,一點困意都沒有。他走到窗戶邊,抬頭看天,滿天都是星星,一閃一閃的。
夜晚的風吹進來,帶著點涼意,他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舒坦。這么好的夜晚,他可不想待在這又臭又悶的宿舍里,就決定去外面找個公園長椅睡一覺。
陳雄出了宿舍,走在大街上。晚上的城市還是熱熱鬧鬧的,路燈把路照得亮堂堂的。
街邊的店鋪大多還開著,傳來人們的談笑聲和商家的叫賣聲。馬路上車來車往,車燈一閃一閃的,像一條條流動的光帶。陳雄穿過幾條街,就到公園了。
公園里安安靜靜的,只有蟲子時不時叫幾聲。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這兒一塊那兒一塊的亮斑。
陳雄眼睛好使,大晚上的也跟白天似的看得清楚。
他正走著,突然瞧見黑暗里有幾對男女在干些見不得人的事兒,那場面讓他臉一下子就紅了,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陳雄這人就愛鬧,惡作劇的心思一下子就冒出來了,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有蛇!”
這一嗓子把夜晚的安靜打破了,那幾對男女嚇得一哆嗦,慌慌張張地分開,手忙腳亂地抓起衣服褲子,扣子都來不及扣,光著屁股就跑。
陳雄看著他們那狼狽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公園里傳得老遠。
那些男的聽到笑聲,知道被人耍了,一邊穿褲子一邊罵罵咧咧:“哪個缺德玩意兒,敢耍老子!”陳雄聽著他們罵,笑得更厲害了。
笑了一會兒,陳雄就覺得沒啥意思了。他找了個長椅坐下,抬頭看著星星,想起了前天去寺廟的事兒。
那天夜里在寺廟發生的怪事,想著好好的寺廟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正想著呢,一陣風把天上的云吹散了,月光直直地照在陳雄頭頂上。陳雄突然感覺身體好像被什么東西吸引了,開始吸收月光里的能量。
他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那股能量從頭頂進去,順著身體里的經脈流到全身,渾身都暖乎乎的,舒服極了!
陳雄想起了以前在網吧,見同學們看修仙小說中的修真者,于是趕緊盤腿坐在長椅上,閉上眼睛,專心感受身體的變化。
他剛覺得這法子可能管用,后腦勺突然一疼,眼前的東西開始一塊塊碎掉。
整個人就像被什么東西猛地一拽,直接掉進個滿是亂七八糟光影的地方——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看起來不靠譜的辦法,居然真起作用了。"
陳雄睜開眼一看,愣住了,這不就是之前去的那個寺廟嗎?
寺廟里面鋪著的三個蒲團、寺廟牌匾上的字跡還是不認識,都跟他記得的一模一樣。可這到底是哪兒啊?為啥寺廟會在這兒?陳雄心里全是疑問,眉頭皺得緊緊的。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捕捉到了那只身形碩大的鷹隼。它正穩穩地立在寺廟的柱子上,雙目如炬,牢牢地鎖定著他,沒錯,正是那晚離奇消失的那只。
“臭小子,你終于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悠悠地從寺廟深處傳來。陳雄渾身猛地一顫,驚恐瞬間攥緊了他的心。
他目光慌亂地四處搜尋,腳步下意識地往后退,忙不迭地問道:“你是誰?你在哪兒?”
“我是你老祖,三百年了,你終于進來了!”
這一次,陳雄看清楚了,發聲的竟然是那只鷹隼!
你占我便宜,說,“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說在等我?這里又是哪里?”陳雄滿心疑惑,迫不及待地拋出三連問。
鷹隼撲扇著翅膀飛了過來,懸浮在他身前,鷹嘴有節奏地一張一合,聲音清晰地傳出:“,我真是你老祖,這座寺廟,實則是一個破損的小世界。而你從小戴在脖頸上的玉佩,便是開啟這個小世界的鑰匙。
也只有陳家我這脈后人,在月圓之夜,玉佩才能發揮效用開啟此地。”
盡管一切毫無邏輯、離奇得如同天方夜譚,可陳雄心中卻無端對那聲音的主人生起一股信任。
在這聲音的環繞下,他細細感受,里頭嗅不出半分惡意,相反,一種仿若與生俱來、血脈相連的親切感縈繞心頭,讓他沒來由地篤定,自己與聲音那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
“老祖,你怎么會是只鷹隼?”陳雄滿臉驚疑,話語中滿是不可思議。
“笨蛋!”鷹隼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明顯的怒意,“老祖我如今只剩下殘魂,只能暫時寄附在這只鷹隼身上!”
如今小世界已然開啟,往后只要你心中念想,便能進來。為了不讓這小世界暴露,我耗費了一半靈魂之力,才將它藏于你意識深處!”
老祖的聲音帶著幾分疲憊,鄭重囑咐道, “記住,除了你,現在小世界裝不下任何活物!
陳雄聽后,好奇心頓起,當即決定一試。
他心中念頭剛動,眨眼間,便已回到了公園的長椅之上。緊接著,意識再次流轉,剎那間,又回到了那座神秘的寺廟之中 。
好在此時公園空無一人,并未有人察覺到他這神奇的“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