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我與霽淵成親那日,漫天神光,十里紅妝,天界眾神皆來道賀,
都說我云姝是三界最有福氣的凡人。」「可他們不知道,這福氣,我寧愿不要。」
「嫁給天界戰(zhàn)神又如何?他高高在上,冷心絕情,視我如敝履。」「當我滿身傷痕,
心如死灰墜入輪回時,我發(fā)誓,若有來生,定要他霽淵血債血償!」「后來,他瘋了,
滿世界追著要娶我,可我只想說,神君大人,您哪位?」第1章我承認,我曾瞎了眼。
那日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他像一束光,猝不及防地照進我的世界。都說一見鐘情鐘的是臉,
可我鐘的明明是那種清冷禁欲的氣質(zhì)!凡人誰懂啊?那種高嶺之花突然對你笑一下,
魂都給他勾走了好嗎!他著一襲白袍,纖塵不染,眉目如畫,氣質(zhì)清冷,如同謫仙降世。
我從未見過如此出塵脫俗的男子。他朝我走來,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聲音低沉悅耳:“姑娘,可是迷路了?”我心跳如擂鼓,臉頰發(fā)燙,
結(jié)結(jié)巴巴道:“沒、沒有。”他輕笑一聲,那笑意仿佛春風拂過,讓我整個人都酥了。
“看姑娘面生,想必是初來此地,在下霽淵,不如我?guī)闼奶幑涔洌俊薄办V淵”口中喃喃,
我鬼使神差地點頭,絲毫沒有防備之心,完全忘了矜持二字。他帶我穿梭于熱鬧的集市,
給我講著各色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言語溫柔,舉止體貼。我感覺自己像在做夢,
幸福得快要暈過去了。太陽漸西,就在我以為這段“夢境”即將醒來的時候,
他問我:“姑娘可曾聽聞一處地界,據(jù)說那里四季如春,鳥語花香。”我搖頭,
只當是某個仙山福地。他神秘一笑:“若姑娘信得過在下,在下想邀姑娘一同前去,如何?
”我被愛情沖昏頭腦,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誰能想到,這一答應,竟是我噩夢的開始。
我以為是命中注定,卻不想是自投羅網(wǎng)。那仙山福地名為天界,奢華至極,卻冰冷刺骨。
雕梁畫棟,瓊樓玉宇,處處金碧輝煌,卻讓我感到格格不入。我一個凡人,
在這里顯得如此渺小,如此卑微。我也因此而知,霽淵他并不是什么翩翩富家公子,
而是天界高高在上的戰(zhàn)神。剛到天界那幾日,霽淵對我還算有幾分耐心。
他帶我游覽那些我從未見過的奇景,凌霄寶殿的威嚴,瑤池的仙氣氤氳,
還有那棵據(jù)說連接三界的巨大神樹……一切都美得不似人間。我像個誤入巨人國的螞蟻,
周圍的一切都讓我感到壓抑和不安。那些仙娥們看我的眼神,或好奇,或鄙夷,或憐憫,
像是在看一個不小心闖入的異類。她們竊竊私語,掩嘴偷笑,話里話外都是對我的嘲諷。
“瞧瞧,那就是霽淵上神帶回來的凡人?”“長得倒也清秀,就是這身子骨,
怕是連一陣風都經(jīng)不起。”“上神也是一時興起,等新鮮勁兒過了,還不是隨手丟棄?
”這些話像針一樣扎進我的心里,我強忍著淚水,裝作沒聽見。我告訴自己,
霽淵對我始終是不同的,他定不會像她們說的那樣對我。可現(xiàn)實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
狠狠地打在我的臉上。起初,霽淵還會抽出時間陪我,雖然話不多,
但看向我的目光依舊溫柔。可漸漸地,他來得越來越少,每次都是來去匆匆。
我開始整日整日地見不到他,只能獨自一人待在那座名為“云夢閣”的宮殿里,
聽著風吹過屋檐的聲音,感受著孤獨一點點將我吞噬。云夢閣,好一個云夢閣,
當真是黃粱一夢,夢醒成空!我開始懷疑,他帶我來天界,究竟是為了什么?
難道真的是像那些仙娥們說的,只是為了滿足他的一時好奇?
集市上那個溫柔詢問她是否迷路的霽淵,仿佛只是一場錯覺。眼前的他,是高高在上的戰(zhàn)神,
周身環(huán)繞著肅穆和威嚴,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他不再有耐心聽我說話,
不再會溫柔地笑,甚至連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我不明白,
曾經(jīng)溫柔體貼的霽淵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還是說他從來都是這樣的人,只是我沒有看透他。
我不敢細想,我只是一介凡人,在這天界只認識霽淵。我常常一人坐在云夢閣的窗邊,
望著天界變幻莫測的云彩,從朝霞等到夕陽,再從星光等到月落。我盼著能聽到他的腳步聲,
盼著他能推門進來,哪怕只是匆匆一眼也好。可云夢閣永遠靜悄悄的,只有風穿堂而過,
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像是在嘲笑我的癡心妄想。我開始意識到,
自己就像一個被精美絲線困住的鳥兒,住著華麗的宮殿,吃著仙氣繚繞的珍饈,
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失去了自由,失去了靈魂。更可悲的是,這金絲籠的主人,
根本不在乎籠子里關的是什么鳥,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偶爾,霽淵會想起我,
像是例行公事般來云夢閣坐坐。有一次,我鼓起勇氣,問他:“霽淵,
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回去?”是的,我想回去,回到充滿人間煙火的地方,
而不是留在這冰冷的天界。他終于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沒有一絲波瀾。“天界靈氣充裕,對你修行有益。”他的聲音依舊是低沉悅耳的,
像上好的玉石互相敲擊,只是少了初見時的溫柔繾綣,
多了幾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和公事公辦的客套。“修行”二字從他口中吐出,
帶著一種上位者的施舍,仿佛我能待在這天界,沾染些許仙氣,已是莫大的恩賜。我愣住了,
“修行……可是……” 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想說的話哽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口。
我想問,我一個凡人,修什么仙?我想問,你帶我來這里,難道只是為了讓我“修行”?
我想問,你口中的“修行”,和我日夜期盼的相守,是同一種東西嗎?可話到嘴邊,
卻又覺得問了也是徒勞。 他眼中的冷淡和漠然,已經(jīng)給了我最清晰的答案。
他似乎并不想聽我多說什么,直接打斷了我的話。“安心住下,不必多想。
”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像是在對下屬發(fā)號施令,
而不是對一個他曾溫柔以待的“姑娘”說話。說完,他便再次垂下眼眸,
專注地處理起桌案上堆積如山的公務,挺拔的背影仿佛一座冰冷的雕塑,
將我所有的期盼和疑問都隔絕在外。我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原來,
我以為的“情投意合”,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的誤會。原來,他所謂的“帶我看看”,
只是把我?guī)нM了一個更加華麗,卻也更加冰冷的牢籠。 這天界靈氣再充裕又如何?
對我而言,這里不過是一座用金玉堆砌而成的墳墓,埋葬著我那場短暫而荒唐的夢。
真是可笑至極!我自嘲地笑了笑,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但即便如此,
我的心中卻還始終殘留著一絲希望,只要他能來坐坐,
只要還能見到他......第2章瑤姬,那位與霽淵一同長大的女神,
對我似乎有著與生俱來的敵意。她總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我,仿佛我是什么不潔之物,
玷污了這神圣的天界。起初,我以為這只是因為我是個凡人,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神,
所以她才會對我如此冷淡。可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她對我的敵意,
不僅僅是因為我的身份,更是因為霽淵。她會在那些仙娥們聚在一起閑聊時,
有意無意地提起我,用一種輕蔑的語氣,說著一些關于我的流言蜚語。比如,
我是如何用卑劣的手段迷惑了霽淵,才得以留在天界;又比如,我是如何的粗鄙不堪,
與這仙氣飄飄的天界格格不入。那些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刺進我的心里。我試圖解釋,
試圖辯解,可我的聲音在她們的嘲笑聲中顯得那么的微弱無力。她們看向我的眼神,有不屑,
有嘲諷,有同情,唯獨沒有尊重。更讓我難堪的是,瑤姬還會在霽淵面前,
裝出一副與我要好的樣子,勸他有時間多陪陪我,不要因為公事而忽略了我這個凡人。
她說話時,總是柔柔弱弱又帶著一副上位者的自傲。“霽淵哥哥,你可要多陪陪云姝妹妹,
她初來乍到這天界,身邊少不了要人陪伴的。”瑤姬的聲音嬌滴滴的,甜膩得讓人反胃。
“也只有瑤姬神女您心善,與這凡人交好,要我說,戰(zhàn)神大人,您日理萬機,
可別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給纏上了。”旁邊的小仙娥也跟著附和,
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我居心叵測。“你們別這么說,
云姝妹妹聽了可要傷心了.......”每當這時,霽淵總是沉默不語,既不反駁,
也不維護。他的沉默,像一把鈍刀,一點點地凌遲著我的心。可明明,當初是他主動相邀,
到她們嘴里卻變成我別有用心了,我張了張嘴,又默默咽下這其中苦楚。我成了眾矢之的,
成了她們茶余飯后的談資。我不禁想,自己當初選擇跟隨霽淵,究竟是對是錯。這云夢閣,
再也不是我夢中的仙境,而是囚禁我的牢籠。我開始懷念凡間的日子,雖然平凡,
卻充滿了自由和快樂。而瑤姬,這位始作俑者,卻依舊風光無限。
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神,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待遇。而我,卻孤立無援,四面楚歌。
終于,在一個月圓之夜,他來到了我的寢宮。我欣喜若狂,以為他終于想起我了。一個月了,
整整一個月,他沒有踏入云夢閣半步,仿佛我只是他隨意安置的一件擺設,可有可無。
我以為他早已將我忘得一干二凈,卻沒想到,他竟會在這月圓之夜突然出現(xiàn)。我匆忙起身,
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衫,想要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
可內(nèi)心深處卻又帶著一絲隱隱的擔憂,害怕這又是一場空歡喜。
“霽淵……”我輕聲喚著他的名字,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站在門口,
逆著月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眸,依舊如寒潭般幽深,讓人捉摸不透。
“云姝。”他開口,聲音低沉而冷淡,聽不出任何情緒。我心頭一涼,
原本雀躍的心情也瞬間跌落谷底。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試圖掩飾內(nèi)心的失落,
“你……怎么來了?”“有些事,需要你配合。”他沒有絲毫寒暄,直接開門見山。配合?
我心中疑惑,在這天界還有什么事,是需要我這個凡人配合的?“天界近日出現(xiàn)異動,
需要借助你的血脈之力。”他并未等我開口,語簡潔明了,沒有絲毫的解釋,
仿佛我理應為他做任何事。我的血脈之力?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他指的是我凡人血脈中蘊含的特殊力量。我并不知我血脈中蘊含什么特殊力量,
霽淵他又是如何知曉的?仿佛看出我心中疑惑,他難得好心開口“初見之時,
你與旁人就并不相同。”原來如此,這下就說得通了,當初,他帶我來天界,
恐怕就是看中了我的血脈之力。我強忍著心中的酸楚,深吸一口氣,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所以,你來找我,只是為了這件事?”我抬頭看著他,
想要從他臉上找到一絲愧疚或者憐憫,卻只看到一片冷漠。我以為是命中注定的情緣,
他卻只當我是工具。果然,他來找我,不是因為想我,而是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
我自嘲地笑了笑,眼淚卻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明白了。”我轉(zhuǎn)身,走到桌邊,
拿起一把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地劃破了自己的手腕。鮮血瞬間涌出,滴落在地上,
宛如一朵朵盛開的血色花朵。“你做什么?”他終于有了些許反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不是要我的血嗎?自己取吧。”我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我看著他,
眼底充滿了嘲諷,我倒要看看,他能冷漠到什么地步。他皺了皺眉,
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決絕,但也沒有阻止我的舉動。他走過來,從我手中接過匕首,
用一個玉瓶接住了我的血。整個過程,他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一絲的關心。“好了。
”他收好玉瓶,冷冷地說道“若血脈之力不夠,明日我還會來取”“那我呢?”我看著他,
心中充滿了絕望“你就這樣全然不顧我的性命?!”“你有我的神力護身,
這點血還傷不了你”他淡淡開口,仿佛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神力,呵。
我一介凡人又能承受多少神力呢。我對他而言,終究什么都不是。第3章取血月余,
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xù)下去,直到我的血被他利用殆盡,然后被棄如敝履。
可他卻突然說要娶我。那天,他依舊來取血,我木然地伸出手腕,鋒利的匕首劃過,
鮮血滴落,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云姝。”他突然開口,聲音依舊冷淡,
卻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溫柔?我抬眼看他,眼神空洞,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他拿著玉瓶的手頓了頓“本尊會娶你。”我愣住了,懷疑自己聽錯了。娶我?
我忍不住嗤笑一聲,帶著濃濃的自嘲:“霽淵,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這次又要利用我做什么?要我的心頭血?還是我的骨髓?”他皺眉,
似乎對我的反應很不滿:“本尊說娶你,便是娶你,沒有其他原因。
況且這不是你直想要的么?”“我一直想要的?”我冷笑,“你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
當我傻嗎?你霽淵戰(zhàn)神,高高在上,會只因為我想要就娶我一個卑微的凡人為妻?還是說,
我的血脈之力,又有了新的用途?”他沉默了,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我,
似乎要將我看穿。良久,他開口,聲音低沉:“本尊需要一個妻子。”“哈!
”我忍不住笑出聲,“天界那么多仙子神女,哪個不比我強?瑤姬仙子對你一往情深,
又是你的青梅竹馬,你倆本就有情,你娶她不是更好?”“她不是你。”他淡淡地說。“哦?
那我倒要聽聽,我有什么特別之處,能讓戰(zhàn)神大人另眼相看?”我挑眉,語氣中充滿了諷刺。
“你……”他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塊臉,竟然出現(xiàn)了一絲罕見的懷念。
“你什么?你倒是說啊!”我步步緊逼,我倒要看看,他能編出什么理由來。“你很特別。
”他最終憋出了四個字。“特別?我怎么不知道我哪里特別了?”我翻了個白眼,
“特別好利用嗎?”他似乎被我的話噎住了,臉色有些難看。我看著他吃癟的樣子,
心里竟然有一絲莫名的快意。“總之,本尊說娶你,就會娶你。”他恢復了往日的冷漠,
“三日后,舉行大婚。”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留。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一陣無力感油然而生。這確實是我曾經(jīng)所期盼的,
現(xiàn)如今又讓我怎么去相信......這突如其來的婚禮,像一場鬧劇,
更像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三日時間,不過是彈指一揮間,我就要從一個取血的工具,
變成他名義上的妻子。這天界,還真是會開玩笑!我獨自坐在喜房內(nèi),鳳冠霞帔,
銅鏡里映出我蒼白的面容。這身嫁衣,紅得刺目,像極了我手腕上那道還未愈合的傷疤。
“呵,云姝啊云姝,你也有今天。”我對著鏡子自嘲一笑,眼中盡是落寞。“吱呀”一聲,
門被推開,霽淵走了進來。他一身紅色喜服,襯得那張臉更加冷峻。他走到我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復雜難辨。“怎么,戰(zhàn)神大人這是來欣賞你的戰(zhàn)利品了?
”我抬頭看他,語氣里滿是嘲諷。他皺了皺眉,似乎對我的態(tài)度很不滿,
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云姝,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我打斷他,“霽淵,
你覺得我會信嗎?這場婚禮,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再演戲?”他沉默了,
那雙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些什么。“說吧,這次又是什么目的?
需要我做什么?”我索性開門見山,“是需要我的血來煉制什么神丹妙藥,
還是需要我這卑微的凡人之軀,來擋住什么劫難?”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什么,
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怎么,被我說中了?”我冷笑,“霽淵,你真令我惡心。
”“出去!我不想看見你!”我別過頭,下了逐客令。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塑。
“還不走?等著我八抬大轎請你出去嗎?”我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充滿了厭惡。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云姝,你終會是我的妻,也只能是我的妻”,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妻?
我氣笑了,胸口的怒火無法得以發(fā)泄,便將面前的所見之物一應掃落在地。
一群仙娥循聲而來,說是奉命來伺候我的。“滾出去。”我冷冷道。
“這……”領頭的仙娥面露難色,“戰(zhàn)神吩咐我們……”“滾!
”許是被我眼神中的怒意所驚到。眾仙娥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退了出去。
我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心里一陣煩躁。婚禮,盛大至極。天界眾神,前來祝賀。瓊樓玉宇,
張燈結(jié)彩。仙樂飄飄,霞光萬丈。我身著嫁衣,鳳冠霞帔,美則美矣,卻像一個提線木偶,
被人操控著,走完了這場可笑的儀式。他的眼神,依舊冷淡,像終年不化的寒冰,
千年如一日的注視著天邊的云卷云舒。哦,忘了,他是戰(zhàn)神,眼里只有三界安危,
怎么會有半分情愛?婚禮再盛大又如何?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天界眾神眼中的神仙眷侶,
不過是另一個版本的“工具人”罷了。新婚之夜,他沒有來。我獨自坐在雕花大床上,
看著龍鳳喜燭噼里啪啦地燃燒,我抬手,緩緩摘下沉重的鳳冠,隨手扔在地上,
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不是早就該想到了么,
卻還是因為他一句“特別”又動了心。我真該死啊!。接下來的日子,
更是連他的影子都見不到。那些仙娥們表面上對我恭恭敬敬,背地里卻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瞧見了嗎?那就是戰(zhàn)神夫人,嘖嘖嘖,還不如咱們呢。”“就是,
戰(zhàn)神大人根本就不喜歡她,娶她不過是為了……”“噓,小聲點,小心被聽見。
”她們的聲音漸漸遠去,我卻自嘲一笑。為了什么?她們沒說完,但我早已知道。
為了我的血,為了我這具特殊的凡人之軀。這場婚禮,不過是他做給別人看的戲。
所謂的“特別”想來也不過是與我成婚的借口罷了。罷了,這日子就這樣過過吧。
第4章清閑的日子沒過幾天,瑤姬又來找茬,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喲,
這不是我們的戰(zhàn)神夫人嗎?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種花呀?”她掩唇嬌笑,
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在我身上剜出幾個洞來。“與你何干?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繼續(xù)擺弄著手中的一株仙草。這是我在凡間帶來的種子,
也不知在這天宮能不能種活。“你!”瑤姬被我噎了一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云姝,
你別得意!你以為霽淵真的愛你嗎?他娶你不過是為了……”“為了什么?”我抬眸,
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為了我這卑微的凡人之軀,為了我的血脈之力?能擋災還是能擋劫?
”瑤姬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她惱羞成怒,
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賤人!你有什么資格待在霽淵身邊?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凡人,
一個可以隨時被拋棄的工具!”“哦?是嗎?”我放下手中的仙草,緩緩起身,
一步步逼近瑤姬,“那你呢?高高在上的天界女神,愛而不得的可憐蟲,
費盡心機也只能站在他身后,眼巴巴地望著他的背影,他明明對你有情,
卻寧愿娶我這個凡人都不愿意娶你,你又比我高貴到哪里去?”“你!你胡說八道!
”瑤姬氣得渾身發(fā)抖,卻又無法反駁,畢竟她和霽淵的情誼,整個天宮誰人不知?
“至少我還有利用價值,而你卻做不了他的妻。”我冷笑一聲,懶得再與她糾纏。轉(zhuǎn)身欲走,
卻被她一把拉住。“云姝,你別得意得太早!”瑤姬咬牙切齒地說,
“你以為霽淵真的愛你嗎?總有一天,你會被他狠狠地拋棄,像一塊破抹布一樣!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我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愛我?他不配!
瑤姬在背后氣得直跺腳,卻也無可奈何。她知道,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和地位,
根本無法撼動我在霽淵心中的位置,至少,目前還不能。
但是我好像低估了霽淵對瑤姬的情誼。看著眼前面色慘白倒在血泊中的瑤姬,
我握住剪刀的手微微發(fā)抖。這剪刀是我日常修剪枝條用的,現(xiàn)在上面沾著她的血,鮮紅刺目,
像一朵朵盛開在忘川河畔的彼岸花,妖冶而詭異,散發(fā)著死亡的氣息。
我還想著瑤姬又要作什么妖,卻不曾想是她自導自演,把自己傷成這副模樣。
“你輸了”瑤姬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無聲的說。我瞇了瞇眼,剛要開口“放肆!
”霽淵趕來怒吼道,長袖一揮,直接將我打飛出去。他大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瑤姬抱起,
那溫柔的模樣,仿佛懷里抱著的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而我,不過是他腳邊的一粒塵埃,
隨時可以被他一腳踢開。“云姝,你怎么敢!”他怒不可遏,周身神力激蕩,
金色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沒有!”我聲音顫抖,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五臟六腑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疼痛不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他冷笑,
那雙曾經(jīng)讓我沉迷的眼睛,此刻卻像兩把利劍,狠狠地刺向我。
“霽淵……我好疼……”瑤姬虛弱地靠在他懷里,聲音嬌媚得能滴出水來。“別怕,
我馬上帶你去找醫(yī)仙。”霽淵柔聲安慰,眼神里的關切和擔憂幾乎要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