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反剪雙手。押跪在血泊旁。林氏拿著絲帕。慢條斯理擦著手指。“這賤婢謀害貴妃。
”“人贓并獲。”她腳尖踢了踢碎瓷片。“毒藥都打翻了呢。”我猛地抬頭。“我沒有！
”聲音嘶啞。林氏俯身。染血的金簪抵住我下巴。冰涼刺骨。“本宮說你有…”“你就有。
”金簪的尖。幾乎戳進皮肉。我被迫仰頭。死死咬住嘴唇。嘗到鐵銹味。侍衛(wèi)拖著我往外走。
青石板冰冷。磨破膝蓋。我最后回頭。蘇貴妃圓睜著眼。空洞地望著房梁。血還在流。
蜿蜒到門邊。像一條猩紅的小溪。死牢陰暗潮濕。腐臭味鉆進鼻腔。我蜷在角落。稻草扎人。
我摸向發(fā)髻。一支磨尖的銀簪還在。父親留下的。他曾是太醫(yī)院院判。救過無數人。
最后卻被誣陷謀反。滿門抄斬。只有我被奶娘藏進枯井。活了下來。指甲摳進掌心。
留下深深月牙痕。血債要血償。林氏…還有龍椅上那位。一個都跑不了。牢門嘩啦打開。
有人進來。玄色蟒袍掃過污穢地面。太子蕭景宸。他站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想活命嗎？
”聲音冷得像冰。我沒說話。指甲陷得更深。他蹲下身。龍涎香蓋過牢房惡臭。修長的手指。
突然捏住我下巴！力道極大！幾乎捏碎骨頭！“孤需要一把刀。”他湊近。呼吸噴在臉上。
“一把聽話的刀。”我被迫直視他。那雙眼睛深不見底。沒有溫度。“憑什么？
”我擠出三個字。太子笑了。另一只手抽出我發(fā)間銀簪！寒光一閃！“噗嗤！
”銀簪狠狠扎進他自己左肩！血瞬間涌出！染紅玄色衣料！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現(xiàn)在…”“你是孤的救命恩人了。”我瞳孔驟縮。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東宮藥氣彌漫。
我剪開染血的綢衣。太子赤著上身。靠坐在榻上。傷口猙獰。銀簪扎得很深。
我面無表情清理。藥粉撒上去。動作干脆利落。“你手法很熟。”太子閉著眼。
聲音聽不出情緒。“家父曾是醫(yī)者。”我聲音平板。拿起繃帶。俯身繞過他肩膀。距離很近。
能看清他頸側跳動的血脈。銀簪就在袖袋里。現(xiàn)在刺進去…只要一下…手指微微發(fā)抖。
“別動歪心思。”太子忽然睜眼。目光如電！“孤死了。”“你九族陪葬。”我動作一滯。
低頭繼續(xù)纏繞繃帶。九族…沈家早就只剩我一個了。也好。光腳不怕穿鞋的。繃帶系緊。
我退后一步。“好了。”太子活動了下肩膀。牽動傷口。眉心微蹙。腰間玉佩晃了晃。
溫潤羊脂白玉。雕著繁復云紋。我目光掃過。驟然凝固！玉佩下方！一個極小的篆體！
“林”！刻痕深深！像淬毒的針！扎進我眼底！父親書房暗格里。那枚染血的玉佩拓圖！
滅門夜兇手遺落的！就是這個“林”字！血液瞬間沖上頭頂！耳邊嗡嗡作響！是他！
或者…他背后那個人！“看什么？”太子聲音響起。帶著審視。我猛地回神。
指甲狠狠掐進掌心肉里。劇痛讓我清醒。“殿下玉佩…很別致。”我垂下眼。掩住滔天恨意。
“是嗎？”太子摩挲著玉佩。“母妃賞的。”林皇貴妃！果然是她！我端起藥盤。指尖冰涼。
“奴婢告退。”轉身剎那。眼底寒光乍現(xiàn)。血債…就從你們母子開始還！太后壽宴。
絲竹喧囂。金杯玉盞晃人眼。我作為太子“恩人”。得以侍立身后。我低眉順眼。
余光掃過全場。皇帝蕭衍坐主位。面色發(fā)青。眼下烏黑。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周太后雍容華貴。捻著佛珠。笑意不達眼底。林皇貴妃依偎在皇帝身邊。巧笑倩兮。
親自斟酒。腕間金鑲玉鐲叮當作響。蘇貴妃的空位刺眼。血仿佛還在眼前。我攥緊袖中藥囊。
里面是我配的引毒散。無色無味。只對一種毒起效。父親筆記提過。皇帝長期服用丹毒。
引毒散能激出毒性。我需要混亂。越亂越好。機會來了。內侍呈上壽面。熱氣騰騰。
林氏親手捧給皇帝。“陛下嘗嘗。”嗓音甜膩。皇帝接過金碗。剛挑起一筷子面。突然！
他渾身劇震！金碗脫手！“哐當”砸碎在地！明黃龍袍前襟！猛地噴出一大口黑血！
“陛下——！”尖叫聲炸開！大殿瞬間亂作一團！林氏花容失色。“護駕！有刺客！
”無數侍衛(wèi)涌入！刀光雪亮！太子霍然起身！直指向我！“拿下她！
”“此女方才接近過御膳！”侍衛(wèi)如狼似虎撲來！我被粗暴按倒在地！臉頰蹭過冰冷地磚。
“搜！”太子厲喝。我的藥箱被踢翻。瓶罐滾落一地。一個侍衛(wèi)撿起小瓷瓶。“殿下！
找到毒藥！”白瓷瓶身。赫然刻著扭曲蛇紋！林皇貴妃慣用的標記！“人贓并獲！
”太子聲音冰冷。“拖出去！杖斃！”鐵鉗般的手拖拽我。我拼命掙扎！目光死死盯住太子！
他眼神漠然。像看一只螻蟻。好狠！栽贓滅口！林氏嘴角掠過一絲快意。我眼底戾氣暴漲！
就是現(xiàn)在！我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掙脫鉗制！撲向太子！“你干什么！”侍衛(wèi)驚吼。
電光火石間！我抓住太子左臂衣袖！狠狠一撕！“刺啦——！”錦帛碎裂！
太子整條手臂暴露在燭光下！肌肉線條流暢。皮膚光潔。但小臂內側！一個暗青色刺青！
栩栩如生！盤繞的毒蛇！蛇眼猩紅！蛇信吐出！正是林氏獨門標記！大殿死寂。
所有目光聚焦在那條蛇上。林皇貴妃臉色煞白！太子的從容終于碎裂。驚怒交加！
我被重新按倒。額頭磕破。血流進眼睛。一片血紅。我卻在笑。無聲地。
用口型對太子說：“該你了。”火光搖曳。映著毒蛇刺青。像在蠕動。地宮陰風刺骨。
我被粗暴推下石階。重重摔在冰冷地磚上。頭頂傳來太子冰冷的聲音。
“知道太多的人…”“不該活著。”沉重石門緩緩閉合。“轟隆！”最后一線天光消失。
徹底黑暗。只有滴水聲。嗒。嗒。嗒。像死亡的倒計時。我摸索著爬起。后背劇痛。
我掏出火折子。微弱光亮勉強撐開黑暗。巨大的棺槨橫亙眼前。黑沉沉的。壓迫感十足。
先帝梓宮。我沒時間恐懼。太子要我死。絕不會只關起來。一定有后手。
火折子掃過棺槨底座。繁復的蟠龍紋。一道縫隙異常整齊。不像雕琢。倒像…機關？
我用力一推！“咔嚓！”機括輕響！底座側面彈開一塊石板！露出夾層！一卷明黃綢緞！
邊緣發(fā)黑！我顫抖著取出。展開。字跡狂亂！殷紅刺目！像用血寫成！
“朕傳位于鎮(zhèn)北王蕭絕！”“周氏弒君！罪該萬死！”落款是先帝私印！我倒抽一口冷氣！
周太后！弒君！篡位！“轟——！”一聲巨響！地宮入口方向！猛地騰起烈焰！
火舌瘋狂舔舐石壁！濃煙滾滾！瞬間彌漫開來！刺鼻的桐油味！他們要焚尸滅跡！
我嗆得眼淚直流。死死攥緊血詔。往深處跑！熱浪追在身后！像怪獸的吐息。石壁發(fā)燙。
濃煙幾乎令人窒息。完了…要死在這里…“咳咳…沈知微！”嘶啞的喊聲穿透濃煙！
一道人影沖破火幕！是太子！玄色蟒袍被燎出破洞。臉上沾著黑灰。狼狽不堪。
他一把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驚人！“走！”我被他拽著狂奔。“你…不是要我死嗎！
”我嘶聲質問。太子頭也不回。“孤改主意了！”火光照亮他側臉。眼神異常灼亮。
“你得活著…”“當我的皇后！”我如遭雷擊！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前面是死路！
巨大斷龍石擋住去路！太子猛地停下。狠狠一拳砸在石壁上！“該死！”火焰已封死退路！
包圍圈越來越小。熱浪灼烤皮膚。空氣稀薄。我靠著滾燙石壁滑坐在地。攥著血詔的手在抖。
意識開始模糊。太子突然俯身。死死抱住我！雙臂如鐵箍！將我整個護在懷里！
“別怕…”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被火焰吞噬聲模糊。“孤…不會讓你死…”我眼前發(fā)黑。
只感覺到他劇烈的心跳。撞擊著我的背。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他肩上的傷…又裂開了吧…火光吞噬了最后一點視野。刺眼的光。我猛地睜眼。不是地府。
是東宮寢殿。躺在柔軟錦被里。喉嚨火辣辣的痛。“醒了？”低沉的聲音。太子坐在床邊。
換了干凈衣袍。左肩又滲出血色。他手里把玩著那卷明黃血詔。“膽子不小。
”“先帝的東西都敢動。”我掙扎著坐起。渾身骨頭像散了架。“殿下…想用它做什么？
”聲音沙啞難聽。太子抬眼。目光銳利如鷹。“做一把最鋒利的刀。
”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指向該指向的人。”殿外傳來急促腳步聲。
內侍尖聲通報：“陛下醒了！召太子殿下、沈醫(yī)女即刻覲見！”乾清宮藥味更濃。
皇帝蕭衍靠坐在龍床上。臉色灰敗。眼神渾濁。周太后坐在一旁。捻著佛珠。神色莫測。
林皇貴妃侍立床邊。眼圈微紅。看到太子和我進來。她眼神瞬間陰毒。“逆子！
”皇帝嘶聲開口。指著太子。手指顫抖。“你…竟敢謀害朕！”太子撩袍跪下。“兒臣不敢。
”“毒藥從她箱中搜出！”林氏立刻指向我。“人贓并獲！”“還有她手臂上那妖蛇刺青！
”太后冷冷開口。“皇帝，此等妖孽…”“該凌遲處死！”所有目光如刀。刺向我。
我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從袖中取出那卷明黃。高高舉起！“毒害陛下的真兇是誰！
”“先帝在天之靈！”“早已寫下答案！”聲音清亮。響徹大殿！殿內死寂！針落可聞！
太后捻佛珠的手猛地頓住！林氏臉色劇變！皇帝渾濁的眼睛死死盯住血詔！“呈…上來！
”我雙手奉上。老太監(jiān)顫抖著接過。展開在皇帝面前。“朕傳位于鎮(zhèn)北王蕭絕！
”“周氏弒君！罪該萬死！”猩紅字跡刺目！“啊——！”皇帝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嘶吼！
猛地指向周太后！“老妖婆！是你！”“毒死父皇！”“啊——！”又一聲凄厲慘叫！
來自林皇貴妃！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匕首！狠狠捅進太后后心！刀尖從前胸透出！
鮮血狂噴！濺了皇帝一臉！“老賤人！”林氏面容扭曲。瘋狂嘶喊。“當年是你逼我！
”“用侍衛(wèi)的兒子換走皇子！”“是你！”太后身體僵直。佛珠散落一地。她緩緩轉頭。
染血的手指。顫巍巍指向我。嘴唇翕動。
“你…像極了她…”“那個…毒死先帝的…”“女…”最后一個字。卡在涌出的血沫里。
身體轟然倒地。眼睛兀自圓睜。死死瞪著我。死不瞑目。殿內一片死寂。濃重的血腥味彌漫。
皇帝指著林氏。喉嚨咯咯作響。“你…你…”一口氣沒上來。兩眼翻白。直挺挺向后倒去！
“陛下——！”驚呼聲炸開！徹底亂了！侍衛(wèi)涌向林氏！她握著滴血的匕首。瘋狂大笑。
“兒子！我的兒子是太子！是皇帝！”“你們都得死！”衣袖猛地一抖！
數條細小的毒蛇竄出！直撲最近的侍衛(wèi)！慘叫聲響起！毒蛇落地后。吐著信子。
閃電般游向人群！一片混亂！我被撞得踉蹌后退。一條碧綠小蛇！從桌底竄出！毒牙森白！
直射我咽喉！太快了！避無可避！一道玄色身影猛地撲來！重重將我撞開！“噗！
”毒牙狠狠咬在太子肩頭！正是舊傷位置！“呃！”太子悶哼一聲。臉色瞬間青黑！
直直倒下！我摔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他倒下。毒蛇咬中的地方。迅速腫脹發(fā)黑。
林氏豢養(yǎng)的碧鱗烙鐵頭。劇毒。見血封喉。侍衛(wèi)終于制住發(fā)瘋的林氏。刀架在她脖子上。
她看著倒地的太子。突然不動了。眼神空洞。像個破布娃娃。我爬到太子身邊。他嘴唇烏紫。
氣息微弱。“為什么…”我聲音發(fā)顫。“為什么救我？”太子費力地睜開眼。看著我。
努力扯出一個笑。比哭還難看。
“你父親…”“當年…也這樣…”“護過我娘…”他劇烈咳嗽。黑血從嘴角涌出。
眼神開始渙散。“欠沈家的…”“還…還你了…”頭一歪。徹底沒了聲息。我僵在原地。
渾身血液都冷了。父親…護過他娘？那個蛇蝎心腸的林氏？不對！我猛地看向被押住的林氏。
太子剛才說…侍衛(wèi)的兒子…換走的皇子…真皇子…鎮(zhèn)北王蕭絕？那太子是誰？他娘又是誰？
太后臨死前的話在耳邊炸響：“你像極了她…那個毒死先帝的女人…”像誰？
毒死先帝的女人…是誰？無數謎團絞在一起。越纏越緊。殿外突然傳來山呼海嘯般的吶喊！
馬蹄聲如雷！由遠及近！震得殿宇嗡嗡作響！一名侍衛(wèi)連滾爬進來。面無人色。“報——！
”“鎮(zhèn)北王…鎮(zhèn)北王率鐵騎入宮了！”沉重的殿門。被轟然撞開！刺目的天光涌入。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玄鐵重甲。染著風霜與血。腰間佩劍嗡鳴。
他一步步踏入這血腥的修羅場。目光如鷹隼。掃過一片狼藉。最終。
定格在呆坐血泊中的我臉上。我被那目光釘在原地。渾身冰冷。動彈不得。他一步步走近。
鐵靴踏過粘稠的血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停在太子尸身旁。低頭看了一眼。
那張青黑的臉。再抬眼時。眸中只剩冰封的寒意。“拿下。”聲音不高。
卻帶著鐵血淬煉的威壓。他身后親兵如狼似虎。瞬間控制全場。刀鋒架在每一個活人頸間。
包括被反剪雙手的林氏。也包括我。冰冷的刀鋒貼上脖頸。激得我一顫。“王爺！
”一名老太監(jiān)撲倒在蕭絕腳下。涕淚橫流。“陛下…陛下他…”他指向龍床。
皇帝蕭衍雙目圓睜。胸口再無起伏。已然氣絕。短短一炷香。金殿之上。帝王。太后。太子。
盡皆殞命。蕭絕的目光掠過龍床。毫無波瀾。最終落在我高舉血詔的手上。
那卷明黃已被血染透。邊緣發(fā)黑。“呈上來。”他命令。不容置疑。押著我的士兵松開力道。
我踉蹌一步。穩(wěn)住身形。一步步走向他。每一步都踩在粘膩的血里。
雙手奉上那卷沉重的綢緞。他接過。并未立刻展開。染血的指尖拂過冰冷的玄鐵護腕。
目光沉沉地鎖著我。“你是誰？”三個字。重若千鈞。砸在我心口。我是誰？沈家遺孤？
冷宮醫(yī)女？還是…太后口中那個毒死先帝的女人的…影子？無數疑問在喉間翻涌。
最終只化作沙啞的一句。“罪臣沈青之女…沈知微。”“沈青…”蕭絕低聲重復。
鷹隼般的眸子驟然銳利！“太醫(yī)院沈院判？”我點頭。指甲摳進掌心。幾乎掐出血。
他盯著我的臉。那目光像要將我剝開。一寸寸審視。“像…”他忽然低語。
聲音輕得幾乎被風吹散。“太像了…”像誰？我?guī)缀跻摽趩柍觥！巴鯛敚?/p>
”一聲凄厲尖叫打斷死寂！是林氏！她被按在地上。發(fā)髻散亂。狀若瘋婦。死死瞪著蕭絕。
“野種！你也配站在這里！”“皇位是景宸的！是我兒子的！”蕭絕眼神一寒。
手中血詔猛地擲向身旁副將！“宣讀。”副將展開染血的綢緞。聲如洪鐘。響徹死寂大殿！
“朕傳位于鎮(zhèn)北王蕭絕！”“周氏弒君！罪該萬死！”血字猙獰！先帝私印刺目！
字字如驚雷！炸響在每一個活人耳邊！林氏如遭重擊！呆滯一瞬。隨即爆發(fā)出更瘋狂的嘶吼！
“假的！是假的！”“先帝怎么可能傳位給你這個野種！”“是我！是我換了孩子！
”她癲狂大笑。指著蕭絕。又指向太子冰冷的尸體。“那個廢物才是野種！
”“他爹是御馬監(jiān)的奴才！”“你！你才該是太子！”“可老妖婆把你扔出宮了！哈哈哈！
”她語無倫次。卻撕開了最骯臟的真相。侍衛(wèi)之子成了太子。真正的皇子流落邊關。二十年。
天翻地覆。蕭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聽的是別人的故事。唯有按在劍柄上的手。
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堵上她的嘴。”聲音冷得像冰。親兵抓起地上散落的錦帕。
狠狠塞進林氏口中。嗚咽聲悶在喉嚨里。只剩怨毒的眼珠瘋狂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