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鄰居家的后院我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鄰居家的后院,
那個總是找個理由點燃燒烤架的家伙,那個我與他在幼兒園時是最好朋友的女孩的爸爸,
那個金發總是扎著辮子的家伙,
那個我一直把棕色眼睛錯認為綠色眼睛直到我看了老照片的家伙,
那個從小就夢想成為演員的家伙,
那個最終搬到城市去追求那個夢想并留下我們獨自在家的家伙,
那個我再也沒有見過或聽到過的家伙;那是一個晚夏的下午,
那種在酷熱天氣下本應難以忍受的日子,但不知怎的,
我父母和我無論如何都過來了;我媽媽在和她媽媽聊天,她們的眼鏡因冷凝水而模糊。
我父親默默地檢查著烤肉,偶爾點頭表示贊賞;她的父親在談論一些空洞的東西,
他新的保濕配方很幸運,
類似的事情;我在草地上和她在一起;我記得她第一次把頭發披下來;我們拿著棍子到處跑,
假裝我們是決斗的騎士,牛仔對峙,巫師施放戰斗魔法;她在用那些聲音,
她父母讓她練習的聲音,他們說這些聲音很快就會讓她成為明星,
我父親后來說他沒聽到任何潛力的聲音;如果我對這些聲音有什么感覺,
我記不起了;我們這樣玩了一會兒,大喊大叫,忘記了我們周圍的世界。最終,
食物做好了;我們被叫上去吃飯;那些漢堡是我一直覺得有點太大的;我們津津有味地吃著,
濫、嚴重損失……我夢見自己又坐上了朋友的那輛舊車我夢見自己又坐上了朋友的那輛舊車,
那是她每次有約在一塊兒時開到我家的那輛棕色豐田車,我一直覺得它隨時會拋錨,
但每次都未曾失靈;那是一個寒冷多云的日子,我第一次見到你;沒錯,當我向右看去時,
你就在那兒,和我在后座上,
你那時戴的黑色口罩與你明亮的頭發形成了鮮明對比;你沒有看我,但我知道,
就像我第一次經歷那樣,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看著你和她交談,幾乎沒注意到我,
除非她征求我的意見;我記得我們要去那家本地的披薩店,那家店同時也賣冰淇淋,
去吃午餐。
她想去的薄煎餅店;我們都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而你一直沒看我;我記得你后來告訴我的話,
你說當時見到我很緊張,因為我是新來的,你覺得我很可愛,
但不想讓我感到不安或覺得你怪異;我記得回顧起來我們倆都覺得這很愚蠢,
居然會有人讓你不喜歡;我暗自笑了笑;然后她開始擺弄音響,
試圖播放我們當時都很喜歡的那支樂隊的音樂;盡管她已經開這車好多年了,但似乎很費力,
因為她只能從揚聲器里聽到流水聲。無論她如何調節音量旋鈕,聲音都幾乎無法察覺,
非常安靜。我夢見自己回到了那所房子里我夢見自己回到了那所房子里,印第安納州的那所,
我小學期間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那里的那所,因為爸爸的工作總是讓他四處奔波,
我們不得不離開那所房子;我正坐在老舊的客廳沙發上,那是一張灰色的沙發,正對著電視,
我經常在深夜里坐在那里,看著等離子屏幕的光芒像海浪一樣拍打著我,
因為我害怕在黑暗中睡覺;電視上播放著新聞頻道,這正是爸爸在的時候常看的節目,
但我環顧四周,卻不見了他;新聞頻道上那些小腦袋瓜子在爭論著我不明白的成人事情,
總是讓我感到無聊,所以我開始尋找遙控器,希望能在屏幕上看到一些卡通片,
但遙控器無處可尋;當我試圖站起來在客廳里尋找時,我發現我不能動,
一種無形的力量把我固定在那里;我試著叫媽媽和爸爸來幫我,但如果我發出任何聲音,
我卻聽不見;我很快就聽到外面我視線之外的地板吱吱作響,
這讓我以為我的哭聲已經被聽到,但那只是貓走過來迎接我;當它跳到我旁邊的墊子上時,
我試著看過去,但我發現轉動頭越來越困難,因為它遠離了電視;我開始注意到新聞,
賓夕法尼亞州一場巨大的河流洪水的;記者們用低沉的聲音和濕潤的眼睛描述了嚴重的破壞,
以及尋找失蹤人員的艱難努力。
關于為什么在工程師們已經警告了幾十年的大壩不穩的情況下,
采取任何措施的問題...我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那家咖啡店我夢見自己又回到了那家咖啡店,
我們第一次約會去的那家,我的T恤沒有熨燙,
你的毛衣整整齊齊地熨燙過;我坐在那天下午的同一把椅子上,
那把在角落里的椅子;在我面前的小玻璃桌上是當時你給我推薦的同樣的飲料,
我以前從未聽說過,但我相信你,因為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懂;有一會兒,
我被小塑料杯上慢慢流淌的冷凝水和液面上漂浮的小冰塊迷住了,
但我最終抬頭看向桌子對面的椅子,你應該坐在那里的那把椅子;我看到你沒有在那里,
你可愛的笑容應該在那里;我環顧四周;我看到店里幾乎每個座位都被占據了,
說話;我之前沒有注意到的寂靜現在似乎像霧一樣籠罩著整個房間;我坐在那里看了一會兒,
腳尖敲打著,等著看你會不會從門框里走出來,坐到你的座位上,
但你始終沒有出現;過了一會兒,我站了起來,閑逛著繞過那些無動于衷的顧客,
朝后面的洗手間走去;我打開燈,
發現它比我記憶中的要寬敞得多;后面墻上有一個巨大的、一塵不染的長方形鏡子,
對于那個普普通通的水槽來說太大了;我走到水槽邊,
然后洗臉;我抬頭看著自己在玻璃中的倒影;我試圖關掉水龍頭,
但把手紋絲不動;我看到排水口堵塞了,水正向我涌來;我蹣跚地后退離開水槽,
我的耳邊變得越來越大……我夢見自己回到了那座老教學樓我夢見自己回到了那座老教學樓,
那座沒有窗戶的樓,里面唯一的光線是掛在每個天花板上的那盞難看的米黃色熒光燈,
那座總是有門把手在走廊上脫落或水管在大廳里爆裂的樓,
那座柴油的氣味偶爾會通過通風口飄下來,彌漫在我們周圍,
那座我在畢業的第二年就被拆除了的樓;我正在科學教室里,生物老師用的那間,
有黑色課桌,每個課桌可以坐兩個學生,課桌在昏暗的光線下閃閃發光,
水龍頭總是比你預期的噴得更猛,水花四濺,那間滿是海報的教室,
海報警告我們在實驗時要戴手套,戴護目鏡。
那間老師準備搬出而逐漸被剝奪得幾乎空蕩蕩的教室;當時正處于這個過程的中間階段,
談不上荒蕪,但也沒有過去那么滿是裝飾和小擺設;而我坐在前排右邊第二個座位,
那是我高年級時得到的座位,
老師說是因為成績好的孩子們可以坐得更靠近前面;老師正在用幻燈片講解水循環,
來;他正在展示的幻燈片上有一幅河流底部水蒸發的示意圖;我想象著水蒸氣上升到大氣中,
就像一個新生兒被從母親的懷抱中扯了出來,那孩子踢腿尖叫卻無濟于事,被拖走。
母親從一開始就已知道這將會發生,她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什么也沒說,
水與水分離;當我正這么想著,我開始聽到周圍有人低聲說話,消息在口耳之間傳播;當然,
最終消息傳到了我耳朵里;我聽到的是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向我們襲來,
它已經擊中了下一個城鎮,他們的河流在幾分鐘內就泛濫了,一切都蕩然無存,
被沖走了……我夢見自己又回到了你的房間我夢見自己又回到了你的房間,
是你奶奶家的那間,那個狹窄的房間,粉紅色的墻壁,床上方墻上掛著的高高的圣十字架,
我一直覺得這很滑稽;這是我第一次去那里,
當我們還在互相認識的時候;我記得當時我走進去時,你奶奶非常有禮貌,
她在我面前總是這樣,但即便在那時,我也可以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她說話的方式讓我們感到有些奇怪;我突然想到,你獨自在我床上抱著我,
她在另一個房間里看電視,她無法做任何事情來在我們之間制造隔閡;你突然轉向我,
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問我是否曾經吻過任何人;我突然感到緊張,臉紅起來,
告訴我你無疑已經明白的,那就是我沒有;在我還沒來得及說更多的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