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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6-01 17:05:43

    1 雨夜驚魂雨聲,是這座城市永恒的嘆息,沉悶地敲打著窗玻璃。鉛灰色的天空低垂,

    壓得人胸口發悶。雨水并非清亮透徹,而是渾濁的、帶著某種粘膩的重量,

    仿佛天空本身也在流淌污濁的淚水。出租屋的舊沙發,指尖的煙灰簌簌落下,

    像另一場無聲的微型灰雪。透過這層油膩骯臟的屏障,世界被染成一片病態的昏黃。

    雨從高處墜落,重重砸在濕漉漉的柏油路上,濺起微小卻骯臟的水花,

    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水汽。

    難以名狀的腐敗氣息——那是雨水也無法沖刷干凈的、沉淀于鋼筋水泥骨骼深處的塵埃味道。

    意識像沉船,掙扎著撞破一層又一層黏稠冰冷的海水,浮向水面。身下硬得硌人,

    每一次微小的挪動都牽扯著骨頭縫里的酸痛。我睜開眼,

    視野被蒙上一層渾濁的毛玻璃——那是窗外無邊無際、無聲飄落的雨,

    灰蒙蒙地黏附在玻璃上,將外面那個世界涂抹成一團混沌流動的暗黃水彩。雨聲隔絕了,

    只剩下一種更貼近的、令人牙酸的嘶嘶聲。聲音來自頭頂斜上方,

    一根電線吊著個孤零零的燈泡,鎢絲在布滿灰塵的玻璃罩里忽明忽滅,

    接觸不良的電流聲在潮濕得能擰出水來的空氣里游走,像一條瀕死的蛇。

    頭痛毫無預兆地襲來,不是鈍痛,而是無數細小的鋼針,從太陽穴向顱骨深處狠狠攢刺。

    我猛地吸了一口帶著霉味和灰塵的空氣,試圖驅散這劇痛帶來的眩暈,支撐著坐起身。

    身下是冰冷的硬木,紋理粗糙,邊緣硌著腰——不是床,只是一張破舊不堪的方桌。

    桌面上空空蕩蕩,除了一個傾倒的空酒瓶,瓶口朝下,旁邊壓著一張對折的紙條。

    劣質的紙張被潮氣浸透,邊緣已經微微發黃卷曲。我拿起紙條,手指有些僵硬地展開。

    上面是潦草得幾乎帶著憤怒的筆跡,字跡被不知是雨水還是酒液洇開了一小片:“月底交租,

    否則滾蛋。”沒有日期,沒有落款,只有冰冷的驅逐令。月底?哪個月底?今天又是幾號?

    我茫然地抬起頭,試圖在這間逼仄、散發著陳腐氣息的小屋里尋找答案。四壁空空,

    墻角堆著看不出形狀的雜物,蒙著厚厚的灰。頭痛沒有絲毫緩解,反而隨著意識的逐漸清晰,

    開始向更深處挖掘——一個巨大的、令人心悸的空洞在意識中央旋轉著。我是誰?

    我在這里做什么?我……叫什么名字?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攥住了心臟。

    我幾乎是慌亂地摸索著身上每一個口袋,指尖觸到一個硬硬的方角——手機。屏幕漆黑一片,

    按了幾次電源鍵,毫無反應,徹底沒電了。憑著某種近乎絕望的本能,我長按開機鍵,

    屏幕掙扎著亮起一絲微光,顯示出電池耗盡的紅色圖標,緊接著,

    通訊錄的界面短暫地閃現了一下。空的。近乎是空的。只有最頂端,

    孤零零地躺著一條聯系人信息。沒有姓名,沒有號碼,只有三個冰冷的漢字,像一句詛咒,

    像一道封條,狠狠地釘在屏幕上:別找我這三個字像帶著倒刺的鉤子,刺進混亂的思維里,

    攪起一陣更深的寒意和暈眩。我抬起頭,目光撞向桌子對面,

    那面掛在墻上的、布滿污漬的方形鏡子。鏡面模糊不清,映出一個模糊的人影。蒼白,瘦削,

    頭發凌亂糾結,下巴上冒著一層青黑色的胡茬,眼窩深陷,

    里面盛滿了自己此刻也無法解讀的茫然和驚懼。我死死盯著鏡子里那張臉。很陌生。

    眉骨的弧度,鼻梁的線條,嘴唇抿起的緊張弧度……每一處都透著一股令人心慌的疏離感。

    這真的是我嗎?為什么感覺像是在凝視一個素昧平生的囚徒?我下意識地抬起手,

    指尖顫抖著,想要觸碰鏡面,仿佛要確認那冰冷的玻璃后面,是否真的連接著自己的血肉。

    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鏡子的瞬間,后腦勺深處,猝不及防地傳來一陣尖銳的、撕裂般的劇痛!

    仿佛有人用燒紅的鐵釬狠狠捅進了顱骨!我悶哼一聲,眼前發黑,身體猛地向前一栽,

    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桌沿上。劇痛如同電流般沿著脊椎炸開,瞬間淹沒了其他所有感覺。

    我粗重地喘息著,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衣服,粘膩地貼在皮膚上。在眩暈和劇痛的間隙,

    一種極其怪異的觸感清晰地浮現出來——就在后腦勺偏右的位置,頭皮之下,

    隱藏著一道凸起、僵硬的東西。我強忍著劇烈的惡心和眩暈,

    手指帶著一種近乎自虐的探索欲,艱難地、一寸寸地摸索向腦后。指尖穿過油膩打結的頭發,

    觸碰到頭皮……然后,碰到了它。一道堅硬的、隆起的疤痕。很長,至少有十公分。

    疤痕的表面不是平滑的愈合,而是布滿了粗糙、硌手的線結,深深嵌在皮肉里,摸上去,

    感覺像是……像是用粗麻繩或者鐵絲,以一種極其粗暴、極其外行的方式縫合起來的。

    每一道線結都像一顆細小的、冰冷的石頭,硌在指尖,也硌在心上。

    這絕不是醫院縫合的痕跡。這手藝,笨拙、狂野、帶著一股子蠻橫的戾氣,

    更像是……更像是屠夫處理案板上的肉塊時留下的印記。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竄上天靈蓋,比窗外冰冷的雨絲更刺骨。

    “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聲,毫無預兆地在門外響起。每一步都踏在年久失修的地板上,

    發出空洞而沉悶的回響,像是踩在腐朽的肋骨上。那聲音由遠及近,不疾不徐,

    目標明確——徑直停在了這扇薄薄的、仿佛一推就倒的房門外。門內死寂。門外也死寂。

    只有頭頂那盞破燈,依舊在潮濕的空氣里發出令人心焦的嘶嘶聲,光線隨之明滅不定,

    將我的影子在墻壁和天花板上拉扯得扭曲變形。空氣凝固了,沉重得如同灌滿了鉛。

    時間被拉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然后,聲音來了。“咔噠…咔噠…”極其細微,

    卻又在死寂中被無限放大。那是金屬的尖端,極其精準地探入鎖孔的聲音。

    它緩慢、穩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目的性,在鎖芯內部轉動起來。

    金屬摩擦的澀響異常清晰,像鈍鋸在鋸割著緊繃的神經。鑰匙在轉動。

    我的目光瞬間鎖死在桌面上那個傾倒的空酒瓶。綠色的玻璃瓶身,瓶頸細長而堅硬。

    幾乎是身體的本能快于意識,我的手猛地探出,一把將它死死攥住!

    冰冷的玻璃觸感刺入掌心,帶來一絲奇異的、充滿暴戾氣息的鎮定。

    瓶口殘留的辛辣酒氣混合著灰塵的味道,猛地沖入鼻腔。心跳聲在耳朵里擂鼓般轟響,

    幾乎要蓋過那鑰匙轉動的聲音。血液瘋狂地涌向四肢,又在極致的恐懼中變得冰涼。

    我弓起背,肌肉繃緊得像拉滿的弓弦,眼睛死死盯著門板下方那道狹窄的縫隙,

    仿佛能穿透它,看到外面那個正在撬開我最后一道屏障的存在。鑰匙轉動到了盡頭。

    鎖舌發出“咔”一聲輕響,徹底縮回。門板,被一股力量,

    極其緩慢地……向內推開了一條縫隙。昏暗的、帶著樓道里更濃重霉味的光線,

    像探照燈一樣,從那道縫隙里斜斜地切了進來,

    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不斷擴大的、令人心悸的光斑。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幾乎要破膛而出。

    喉嚨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痛。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緊全身,

    但攥著酒瓶的手卻收得更緊,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不能再等了!“誰?!

    ”聲音從我喉嚨里擠出來,嘶啞、破裂,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像被砂礫磨過,“你是誰?!

    ”門外的動作,驟然停住了。門縫里透進來的那片昏黃光線凝固了,不再擴大。

    鑰匙轉動的聲音消失了。沉重的腳步聲消失了。只有樓道深處若有若無的風聲,

    還有頭頂那盞破燈,依舊在固執地發出令人心焦的嘶嘶電流聲,光線隨著這噪音微微閃爍,

    將我映在墻上的影子拉長又縮短,如同一個扭曲不安的靈魂。

    時間在極致的死寂中被無限拉長。一秒。兩秒。心臟在耳膜里瘋狂擂動,

    每一次搏動都清晰得如同鼓點,震得太陽穴突突直跳。攥著酒瓶的手心沁出冰冷的汗,

    滑膩得幾乎要握不住。那條門縫像一只沉默而巨大的眼睛,冷冷地窺視著屋內的驚惶。然后,

    聲音來了。不是預料中的任何回答。不是威脅,不是質問,甚至不是一聲冷笑。那聲音,

    貼著薄薄的門板傳來,不高,卻異常清晰,

    每一個音節都像冰錐一樣精準地鑿穿了我的耳膜:“我?”聲音停頓了一下,

    似乎在品味著什么,又或者僅僅是為了讓接下來的話語更具穿透力。“我是付房租的人。

    ”血液,瞬間凝固。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每一個字,

    都像帶著冰碴的鈍器,狠狠砸在意識深處那片混亂的黑暗之上。門外的聲音……那語調,

    那音色,那細微的停頓習慣……每一個特征,都無比熟悉,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

    那分明是我自己的聲音!是我剛剛嘶啞質問“你是誰”時的聲音!

    是我每天在鏡子里刮胡子時無意識發出的聲音!是我……是我自己的聲音!

    鏡子里的那張臉——那陌生的、疏離的、囚徒般的臉——瞬間在腦海里炸開。

    后腦勺那道粗糙、冰冷、如同屠夫縫合的疤痕,此刻在意識的聚焦下,

    像烙印一樣灼熱滾燙起來!頭痛如同海嘯般再次席卷,這一次,不再是鋼針攢刺,

    而是某種龐大、冰冷、充滿惡意的存在,正在顱腔深處瘋狂地撕扯、啃噬,

    試圖掙脫那粗糙縫線的束縛!付房租的人?用我的聲音?付我住處的房租?

    “嗡——”的一聲,腦子里緊繃的弦徹底崩斷。攥著酒瓶的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瓶身冰冷的觸感此刻像燒紅的烙鐵。門外那聲音的余韻,

    帶著“我”特有的、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怠尾音,還陰魂不散地黏在潮濕的空氣里,

    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纏繞上脖頸。視線死死釘在那道靜止的門縫上。門板后面,是什么?

    是另一個“我”?一個帶著我的聲音,聲稱在付這間破屋房租的“我”?

    一個……縫合在我這具身體之外的存在?后腦勺的疤痕猛地一跳,

    尖銳的刺痛像警報一樣貫穿神經。頭痛不再是單純生理的折磨,

    它仿佛有了形狀——一個冰冷、沉重、帶著銹跡的鐵盒,

    被那粗糙的縫線強行禁錮在我的顱骨之內。此刻,鐵盒在瘋狂震動,

    里面的東西正用尖利的爪子刮擦著內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嘎聲。縫線被拉扯得吱吱作響,

    每一道粗糙的線結都像要崩裂開來!付房租的人……他付的,是什么?

    是這間散發著霉味、只有一張租來的破桌子的屋子?

    還是……我身下這具……這具此刻正因恐懼而顫抖的軀殼?念頭如同閃電劈開混沌的腦海,

    帶來的是滅頂的寒意和更深沉的恐怖漩渦。身體比意識更快一步,

    猛地從那張冰冷的硬木桌上彈開,踉蹌著后退,脊背狠狠撞在身后冰冷潮濕的墻壁上。

    墻壁的涼意透過薄薄的衣衫刺入皮膚,卻絲毫無法冷卻體內那團瘋狂燃燒的驚懼之火。

    手中的空酒瓶成了唯一的武器,瓶口在昏暗閃爍的光線下,反射著一點幽微、猙獰的寒光,

    直指那道吞噬一切的門縫。門縫依舊靜止。門板后面,是徹底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仿佛剛才那句用我的聲音說出的、冰冷徹骨的話語,

    只是這潮濕破屋里催生出的、一個極致恐懼下的幻覺。但我知道不是。那聲音的質感,

    那語調的起伏,那每一個細微的停頓……太真實了。真實得像是我自己在對著錄音機說話。

    真實得……讓我后腦勺那道疤痕下的東西,躁動得更厲害了。時間仿佛被膠水黏住,

    每一秒都沉重得令人窒息。頭頂的破燈還在嘶嘶作響,光線忽明忽滅,

    將我的影子在骯臟的墻壁上扭曲成各種怪異猙獰的形狀。汗水順著額角滑落,流進眼睛,

    帶來一陣刺痛,但我連眨眼都不敢。所有的感官都死死鎖在那扇門上,

    捕捉著門外哪怕一絲最微弱的聲息。一秒。兩秒。三秒。門板,動了。不是被猛地推開,

    而是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繼續向內移動。

    老舊合頁發出不堪重負的、悠長而尖銳的呻吟——“吱嘎……”。門縫在擴大。

    2 暗影逼近門縫緩慢地、無聲地擴大著。沒有急促的闖入,

    只有一種冰冷的、帶著審視意味的推進,仿佛門外那個存在正透過這條縫隙,

    一寸寸地丈量著屋內的恐慌和絕望。從一指寬,到兩指寬。

    昏黃的、帶著樓道里濃重霉味的光線,像探針一樣刺入,

    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不斷拉長的、扭曲的光帶。光帶的邊緣,

    恰好觸碰到我因后退而踩在冰冷地面上的腳尖。我的呼吸停滯了,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緊攥著酒瓶的右手,指節繃得發白,幾乎要將冰冷的玻璃捏碎。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后腦勺那道粗糙的疤痕,

    讓它像活物般悸動、抽痛。縫隙里,沒有出現預想中的鞋子或褲腳。只有……黑暗。

    一種比門外樓道更濃稠、更不自然的黑暗,凝固在門縫之后。它不像陰影,

    更像是一塊沉重的、吸光的黑布,嚴嚴實實地堵在那里。然后,那黑暗微微動了一下。

    不是整體的移動,而是……邊緣似乎模糊了,像墨汁滴入清水般暈開了一絲極細微的輪廓。

    緊接著,一點微弱的光澤在那片濃黑深處浮現出來——不是反射的光,

    更像是某種自體在幽暗中微微發亮的東西。一只眼睛。瞳孔的位置,不是尋常的深褐或黑色,

    而是一種渾濁的、仿佛沉淀了污垢的暗黃色,像隔夜的膿液。它沒有虹膜的紋理,

    只有一片死氣沉沉的、凝固的暗黃。眼白部分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絲,猩紅得刺目,縱橫交錯,

    幾乎要爆裂開來。這只眼睛沒有轉動,沒有聚焦,只是直勾勾地、毫無生氣地穿透門縫,

    釘在我的臉上。它嵌在那片純粹的黑暗里,像一顆從腐爛沼澤里挖出的、帶著毒性的珠子。

    視線交匯的剎那,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瞬間攫住了我的靈魂。那不是被窺視的恐懼,

    而是某種更深層、更原始的驚怖——仿佛被拖入了不屬于人類的領域,

    凝視著深淵中爬出來的、模仿著人類形態的某種東西。后腦勺的疤痕猛地一跳,

    劇痛伴隨著強烈的眩暈感洶涌襲來,眼前陣陣發黑,胃里翻江倒海。

    攥著酒瓶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瓶口幾乎要脫離掌控。“付……” 我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只剩下破碎的氣音。想質問,想嘶吼,但喉嚨像是被那只詭異的眼睛凍結了。

    就在我心神劇震,幾乎要失去平衡的瞬間,門縫后的黑暗猛地涌動!不是那只眼睛動了,

    而是它下方那片濃稠的黑暗驟然向前一探!一只……手?不!那不是手!

    那更像是一團勉強模仿了人類手掌形狀的、蠕動著的陰影!沒有清晰的五指輪廓,

    只有幾根粗短、末端鈍圓的黑色凸起物在笨拙地抓撓、扭動。

    它完全由那種吸光的、粘稠的黑暗構成,

    邊緣不斷蒸騰著絲絲縷縷更淡的、如同煙霧般的黑氣。它毫無阻礙地穿過了狹窄的門縫,

    仿佛那木質門板對它而言根本不存在。這只“手”的目標極其明確——不是攻擊我,

    而是閃電般抓向桌面上那張被酒液和潮氣浸透的、寫著房東冰冷留言的紙條!

    它的動作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黏滑感,像是某種深海生物的觸須。

    那張脆弱的紙條被它輕而易舉地卷起,粘附在那團蠕動的黑暗表面。

    紙條上的字跡在接觸的瞬間,似乎被那黑暗“吞噬”了,字跡的邊緣迅速模糊、淡化。

    “嘶啦——”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濕布摩擦的撕裂聲響起。那團黑暗包裹著紙條,

    如同退潮般猛地縮回了門縫之后!速度快得只在視網膜上留下一道粘稠的黑色殘影。

    門縫依舊維持在兩指寬。那只暗黃渾濁、布滿血絲的眼睛,依然死死地釘在我臉上,

    紋絲不動。仿佛剛才那閃電般攫取紙條的動作,只是我眩暈中產生的幻覺。但桌面上,

    那張紙條確實不見了。只留下酒瓶底部一圈被洇濕的、更深色的痕跡。空氣死寂。

    只有頭頂那盞破燈,依舊在神經質地嘶嘶作響,忽明忽滅的光線,

    將門縫后那只眼睛映照得更加詭異莫測。汗水沿著我的鬢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聲音清晰得如同擂鼓。“付房租的人……” 門外那個存在,用我的聲音再次開口了。

    這一次,語調更加平板,毫無起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確鑿。“收據。”收據?那張紙條?那冰冷的驅逐令?

    荒謬絕倫的念頭像毒藤一樣纏繞上來:它付了“房租”,那張紙條就是它索要的“收據”?

    它付的是什么?用什么東西付的?恐懼和極致的混亂幾乎要將我撕碎。

    后腦的劇痛如同有鑿子在顱骨內瘋狂敲打,那道粗糙的疤痕下,

    某種冰冷、沉重的東西在瘋狂地蠕動、沖撞!縫線被拉扯到了極限,

    發出只有我能“聽”見的、令人牙酸的吱嘎聲。視野的邊緣開始出現閃爍的黑點,

    意識像狂風中的燭火,搖搖欲墜。就在意識即將被劇痛和恐懼徹底吞噬的邊緣,

    那只一直死死盯著我的、暗黃色的眼睛,極其緩慢地……眨了一下。

    不是人類那種自然的眨眼。是上下眼瞼以一種完全僵硬、如同生銹鐵片摩擦的方式,

    極其生澀地合攏,然后再次分開。眼皮開合之間,

    發出一種極其細微、令人頭皮發麻的“嚓…嚓…”聲,像是干燥的皮革在相互摩擦。

    隨著這非人的眨眼,一種新的、更濃烈的氣味,混合著門外的霉味,

    從那狹窄的門縫里絲絲縷縷地滲透進來。鐵銹味。濃重得化不開的、帶著甜腥氣的鐵銹味。

    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類似陳舊皮革和腐敗油脂混合的氣息。這氣味像一記重錘,

    狠狠砸在我混亂的意識上。與后腦勺疤痕深處傳來的冰冷悸動瞬間產生了某種邪惡的共鳴!

    頭痛猛地炸開,眼前徹底一黑,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膝蓋一軟,

    整個人順著冰冷的墻壁滑坐下去,脊背重重砸在潮濕的墻角。

    手中的空酒瓶“哐當”一聲脫手,滾落在硬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路滾向門縫透進來的那片昏黃光帶,瓶身反射著搖曳的微光。

    意識在沉淪的漩渦邊緣瘋狂掙扎。我蜷縮在墻角,粗重地喘息,

    每一次吸氣都帶著濃烈的鐵銹和腐敗氣味,刺激著脆弱的神經。視線模糊,

    只能勉強看到那道兩指寬的門縫,

    以及門縫后那片凝固的黑暗和那只眨動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暗黃眼珠。它還在那里。

    它在等什么?付了“房租”,拿了“收據”……它接下來要做什么?行使“租客”的權利?

    進入……這間屋子?還是……進入……這具身體?后腦勺的縫線下,那個冰冷的東西,

    似乎感應到了這個念頭,猛地向上一頂!3 生死搏滑坐在冰冷潮濕的墻角,

    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像在吞咽裹著鐵銹和腐油的空氣。后腦勺的劇痛不再是單純的生理折磨,

    它已經變成了一種宣告——某種東西,被那粗暴的縫線強行禁錮在我顱骨深處的東西,

    正瘋狂地撞擊著它的囚籠。每一次撞擊,

    都伴隨著意識深處一陣撕裂般的眩暈和幾乎令人嘔吐的冰冷悸動。門外,

    那片凝固在門縫后的黑暗紋絲不動。那只暗黃渾濁、布滿猩紅血絲的眼睛,

    依舊死死地釘在我臉上,像一顆嵌入腐爛肉體的毒珠。它眨過了。

    那非人的、如同皮革摩擦的“嚓嚓”聲還在耳膜深處回響。它還在等。它在等什么?

    等一個信號?等一個時機?還是僅僅在享受這凝固的恐懼?

    “付房租的人……” 那平板、冰冷、用我的聲音復述的話語,似乎還懸浮在潮濕的空氣里。

    “收據……” 它拿走了那張紙條,那張冰冷的驅逐令。它付了“房租”。它要行使權利了。

    這個念頭,如同燒紅的烙鐵,燙穿了最后一絲僥幸。——它要進來!不是進入這間屋子。

    是進入……這具身體!這具此刻蜷縮在墻角,因為恐懼和劇痛而無法動彈的軀殼!

    后腦勺那道疤痕下瘋狂沖撞的存在,就是它的鑰匙孔!就是它回歸的通道!“不——!

    ”一聲無聲的嘶吼在靈魂深處炸開。身體里殘存的本能猛地壓倒了恐懼和劇痛!

    不能讓它得逞!絕對不能!

    視線瞬間鎖定了滾落在幾步之外、躺在門縫透入的昏黃光帶邊緣的空酒瓶!

    綠色的玻璃瓶身反射著搖曳的燈光,瓶口斷裂處參差不齊,閃爍著猙獰的寒光!就是它!

    求生的欲望像電流般貫穿麻痹的四肢。我猛地向前撲去,手腳并用,

    不顧一切地爬向那個酒瓶!粗糙的地板摩擦著膝蓋和手掌,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但這痛楚此刻反而成了錨點,將我從沉淪的漩渦里拖拽出來。后腦勺的沖撞感驟然加劇,

    仿佛那禁錮之物感受到了我的意圖,發出了絕望的咆哮!顱骨內的壓力劇增,

    視野邊緣的黑點瘋狂擴散,幾乎要吞噬一切。指尖終于觸到了冰冷濕滑的玻璃!

    那觸感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我猛地將酒瓶攥在手里,

    不顧瓶口邊緣鋒利的斷茬刺破掌心,溫熱的血液瞬間涌出,混合著之前殘留的酒液,

    黏膩地包裹著指縫。就在我抓住酒瓶的剎那,門外,那片凝固的黑暗動了!不是眼睛,

    而是那片純粹的、吸光的黑暗猛地向前一涌!像粘稠的瀝青突破了障礙,

    瞬間從狹窄的門縫里擠了進來!它不再是手掌的形狀,

    而是變成了一股翻涌的、帶著濃烈鐵銹和腐敗氣味的黑色濁流,目標明確——直撲我的面門!

    太快了!快到思維無法跟上!身體的本能快于意識。攥著酒瓶的手幾乎是憑借肌肉記憶,

    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帶著一股同歸于盡的狠戾,

    朝著那股撲面而來的、散發著死亡氣息的黑色濁流,狠狠捅了過去!目標,

    不是濁流本身——那東西看起來沒有實體。目標是濁流后面,門縫外那片濃稠黑暗中,

    那只死死盯著我的、暗黃色的眼睛!“噗嗤!”一聲沉悶、粘膩、令人頭皮炸裂的異響!

    沒有玻璃碎裂的聲音。酒瓶那參差不齊的斷口,如同最野蠻的矛尖,

    精準無比地刺穿了門縫的狹窄空間,狠狠地、深深地扎進了那片濃稠的黑暗之中!

    我感覺不到刺中實體的阻力。沒有骨頭碎裂,沒有血肉撕裂。

    只有一種……刺入冰冷粘稠泥沼的滯澀感。仿佛瓶口捅進了一團凝固的、吸光的淤泥里。

    然而——“呃——!!!”一聲凄厲到非人的、撕裂耳膜的尖嘯,猛地從門外炸開!

    那聲音根本不是人類的喉嚨能發出的,

    它混雜著金屬刮擦、皮革撕裂、以及某種更深沉的、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痛苦哀嚎!

    尖嘯聲浪帶著實質性的沖擊,狠狠撞在門板上,震得薄薄的木板嗡嗡作響!

    那只死死盯著我的暗黃色眼睛,在瓶口刺入黑暗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

    不是人類的瞳孔收縮,而是整個渾濁的暗黃色區域驟然向內坍縮,

    變成了一個針尖大小的、深不見底的黑點!布滿血絲的眼白部分,猩紅的血管瞬間爆裂!

    粘稠的、帶著暗沉金色的膿液般的液體,從爆裂的眼角汩汩涌出!與此同時,

    一股無法形容的、冰冷刺骨的劇痛,如同高壓電流,猛地從我的后腦勺炸開!

    沿著脊椎瘋狂竄下!仿佛那刺穿門外黑暗的玻璃瓶口,同時也狠狠捅進了我自己的顱骨深處!

    “啊——!!!”我蜷縮在墻角,身體像蝦米一樣弓起,無法抑制地發出痛苦的嘶嚎。

    后腦勺那道粗糙的疤痕處,皮膚猛地繃緊、凸起!縫線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從內部瘋狂拉扯!

    線結崩開的聲音清晰可聞!細小的血珠瞬間從崩裂的線腳處滲出,染紅了油膩的頭發和衣領!

    門外的尖嘯還在持續,但音調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仿佛核心被洞穿的驚怒和劇痛!

    堵在門縫里的那股黑色濁流瘋狂地扭動、翻騰、向內收縮!它不再是進攻的姿態,

    更像是在拼命地、痛苦地掙扎!抓住這個機會!劇痛幾乎撕裂了我的意識,

    但門外那東西的痛苦尖嘯和后腦勺撕裂般的劇痛,如同兩根燒紅的鐵釬,

    狠狠刺穿了混沌的迷霧,帶來了一線扭曲的清明!門外那東西……它受傷了!

    它和我后腦勺這東西……它們痛感相連!這個念頭如同閃電照亮黑暗!“滾——!!!

    ”我用盡肺里所有的空氣,混合著血腥味和膽汁的苦澀,

    朝著門外那翻騰的黑暗和那只爆裂流血的眼睛,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這咆哮里沒有質問,只有最原始的、瀕死的驅逐和同歸于盡的瘋狂!攥著酒瓶的手,

    不顧掌心被玻璃割得更深,再次用盡全力,狠狠向門縫深處一擰!

    仿佛要將那刺入黑暗的瓶口,在那非人的存在體內攪個天翻地覆!“嘶——!!!

    ”門外的尖嘯瞬間變成了更高頻、更尖銳的、如同無數指甲刮過玻璃的噪音!

    那只坍縮成針尖的暗黃瞳孔瘋狂顫抖!涌出的膿血更多了!

    翻騰的黑色濁流如同被滾燙的烙鐵灼傷,猛地向后一縮!那股堵在門縫里的濃稠黑暗,

    如同退潮般急速回撤!門縫瞬間變得開闊!借著這短暫的空隙,我看到了!門縫外,

    那片樓道里更昏暗的光線下,根本沒有什么人形!

    只有……一團不斷蠕動、蒸騰著黑色煙霧的、勉強維持著某種站立形態的……巨大陰影!

    陰影的核心處,似乎包裹著一些難以名狀的、令人作嘔的深色塊狀物。

    而那只暗黃流血的眼睛,就嵌在這團翻滾的陰影頂端,像一顆長錯了地方的、惡毒的瘤子!

    “砰!”一聲沉悶的巨響!不是門被撞開的聲音。

    是那股濃稠的黑暗如同受驚的章魚般猛地完全縮回了門外!失去了支撐,

    那扇被推開兩指寬的門板,在老舊合頁刺耳的呻吟聲中,被慣性猛地往回一帶,

    重重地撞在了門框上!門,關上了。撞擊的余音在狹小的房間里回蕩。門外,死寂。

    樓道深處若有若無的風聲也消失了。只有頭頂那盞破燈,

    依舊在潮濕的空氣里發出神經質的嘶嘶聲,光線隨著電流的紊亂忽明忽滅,

    將房間內彌漫的塵埃和濃烈的鐵銹腐敗氣味映照得更加詭異。我癱在墻角,像一灘爛泥。

    劇烈地喘息,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的劇痛。攥著酒瓶的手無力地松開,

    沾滿粘稠血液和污穢的瓶子“哐當”一聲再次滾落在地。后腦勺的劇痛并未消失,

    但那種瘋狂沖撞的撕裂感減弱了。那道粗糙的疤痕處,皮膚火辣辣地繃緊著,

    滲出的血珠溫熱地順著脖頸流下,帶來一絲詭異的、活著的觸感。縫線似乎沒有完全崩開,

    但線結明顯松動了,像隨時會散架的破口袋。門外徹底沒了聲息。它走了嗎?

    被那一下傷到了要害?還是……僅僅暫時退卻?汗水、血水、灰塵和惡心的氣味混合在一起,

    糊滿了臉。我艱難地抬起頭,

    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的門板。門板下方,

    那道狹窄的縫隙依舊存在。一絲極其粘稠、暗沉發黑的液體,正從門縫底下,

    如同擁有生命般,極其緩慢地……滲了進來。4 真相撕裂癱在墻角,

    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都帶著濃重的鐵銹和腐油味,像破風箱在肺里拉扯。門外死寂,

    但那死寂比任何聲響都更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后腦勺的劇痛從撕裂般的沖撞變成了持續的、沉悶的脹痛,

    仿佛里面塞進了一塊不斷吸水的冰冷海綿,沉重地墜著每一根神經。

    那道粗糙的疤痕處火辣辣地繃緊,滲出的血珠溫熱粘膩,順著頸窩滑下,

    帶來一種詭異的、活著的證明。視線模糊,汗水、血水和灰塵糊住了眼睛。

    我費力地抬手抹了一把,視野清晰了一瞬,瞬間就被釘死在門板下方那道狹窄的縫隙上。

    有東西在滲進來。不是雨水,不是污垢。是一種極其粘稠、暗沉發黑的液體,

    如同冷卻凝固的瀝青,又像是某種生物體內流出的腐敗體液。

    它無視地板的微小傾斜和塵埃的阻礙,極其緩慢、極其執著地從門縫底下向內蔓延。

    沒有聲音,只有一種無聲無息的、令人作嘔的推進感。所過之處,

    連空氣似乎都變得更加滯重、污濁。

    那股熟悉的、濃烈到令人窒息的鐵銹和腐敗油脂混合的氣味,源頭就是它!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猛地捂住嘴,強壓下嘔吐的欲望。這東西……是門外那個存在的血?

    還是它留下的……標記?它沒走。它就在外面。它在等。這個認知像冰錐刺進心臟。

    蜷縮在墻角毫無意義。必須離開這里!立刻!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所有的恐懼和劇痛。

    我掙扎著想要撐起身體,手掌卻猛地按在了冰冷堅硬的地板上——不是地板,

    是那個滾落在一旁、沾滿血污的空酒瓶。綠色的玻璃瓶身,斷口猙獰,

    邊緣殘留著暗紅和粘稠的黑色污跡。剛才就是它……捅進了那片黑暗。目光掃過瓶身,

    一個念頭如同電光火石般閃過——鑰匙!那個用“我”的聲音說話的怪物,

    它是用鑰匙開的門!鑰匙孔!外面有鎖!如果能從里面……如果能把這該死的門鎖死!

    一股新的力量注入麻木的四肢。我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到門邊,身體重重撞在薄薄的門板上,

    發出沉悶的響聲。門板紋絲不動。我顧不上疼痛,

    手指顫抖著摸向門內側——那個熟悉的、冰冷的金屬鎖舌。找到了!老舊的門鎖結構簡單,

    一個銅質的鎖舌凸起,旁邊是旋轉的鎖鈕。只要把鎖鈕擰下去,鎖舌就會彈出,

    卡進門框的凹槽里!希望的火苗剛剛燃起,瞬間就被冰冷的現實澆滅——鎖鈕銹死了!

    無論我用多大的力氣,手指被粗糙的金屬邊緣磨得生疼,甚至滲出了血絲,

    那該死的鎖鈕就像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呃啊!” 絕望的嘶吼堵在喉嚨里。

    我發瘋似的用肩膀去撞門板,試圖用身體的重量強行壓下鎖鈕。單薄的門板發出痛苦的呻吟,

    灰塵簌簌落下,但鎖鈕依舊頑固地卡在解鎖的位置。門外依舊死寂,

    仿佛在無聲地嘲弄著我的徒勞。撞擊震動了門板,也震動了掛在門內側的一個東西。“啪嗒。

    ”一個扁平的、硬殼的舊東西,從門板頂端一個幾乎被灰塵淹沒的掛鉤上掉了下來,

    砸在我的腳邊。是一個筆記本。很舊,棕色的硬殼封面磨損得厲害,邊角卷起,

    沾滿了油污和灰塵。它落地的聲音在死寂中異常清晰。這東西什么時候掛在那里的?

    之前為什么沒看到?它看起來像某種工作記錄本,或者……日記?心臟猛地一跳。

    一個近乎荒謬的念頭攫住了我:這里面……會不會有線索?關于我是誰?關于門外那東西?

    關于后腦勺這道該死的疤?強烈的沖動壓倒了鎖門的迫切。我幾乎是跪在地上,

    一把將那本硬殼筆記本抓了起來。封面冰冷粗糙,帶著厚重的灰塵。

    手指因為緊張和用力過度而僵硬,顫抖著翻開第一頁。劣質的紙張泛黃發脆。

    上面是密密麻麻、極其潦草的字跡,用的是藍色的圓珠筆,

    很多字跡已經被油污和汗漬暈染得模糊不清。【X月X日 陰】【活見鬼!

    老城區那單“清理”真是邪門了!目標是個獨居老頭,屋里全是些……怪東西。

    剝了皮的鳥釘在墻上,玻璃罐里泡著發黑的手指頭……媽的,一股子邪性味兒。

    按規矩處理完,總覺得后背發涼,好像有什么東西一直盯著。結算的鈔票摸著都冰手。

    】【X月X日 雨】【噩夢。又是那個老頭!他站在雨里,腦袋后面……裂開了!

    黑乎乎的東西往外爬!醒來一身冷汗。不行,得去找“醫生”看看,最近眼皮跳得厲害。

    】【X月X日 霧】【“醫生”那兒走了一趟。還是老一套,給了點“安神”的藥片,

    苦得要命,屁用沒有!價錢倒是越來越黑。他說我心緒不寧,沾了“臟東西”,得“凈化”。

    呸!老子干這行這么多年,什么臟東西沒見過?】字跡到這里開始變得更加狂亂,

    筆畫深得幾乎要戳破紙背。【X月X日 大雨!】【不對!不是噩夢!不是!

    它跟著我回來了!我看見了!就在窗戶外面!一團黑!還有那只眼睛!黃得跟膿似的!

    它在看我!它認得我!它知道我干了什么!“醫生”……“醫生”的藥……那根本不是藥!

    是他媽引子!是餌!我……我得跑!】最后一頁,字跡已經扭曲得不成樣子,

    墨水被水漬(是雨水?汗水?還是眼淚?)徹底洇開,

    線……夠粗……夠硬……能……縫住……】【……別找我……都……別找……】“別找我”!

    這三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視網膜上!和手機通訊錄里那條冰冷的信息一模一樣!

    我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房間里那張唯一的、冰冷的硬木桌!出租的桌子!

    日記里最后絕望的掙扎指向了它——“桌子”!“床底下……桌子……”!

    它要進來……頭……縫起來……堵回去……所有破碎的線索,

    在這一刻被一股冰冷的電流強行串聯!后腦勺那道粗糙的、如同屠夫手藝的疤痕!

    免費章節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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