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了三次輪回臺,這次,魔君不干了!」景和當了三次傻子。第一次,她為蒼生跳臺,
魔君血洗三界來殉。第二次,她為封印跳臺,魔君斷角殺穿九重天。第三次,她剛站上臺沿,
就被墨離一把拽進懷里——"跳上癮了是吧?"他咬牙切齒,"這次,我們換個方式破局。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扛回魔宮:"生個崽,血脈融合,地獄門自解!
"后來——仙門長老:"孽障!竟與魔族私通!"小崽子一記魔光轟碎山門:"罵我爹娘?
找死!"景和扶額:"這暴脾氣…隨誰?"墨離摟緊她的腰:"隨你,當年拿劍捅我的狠勁。
"(雙強+萌寶+前世今生+追妻火葬場,仙俠元素拉滿!)第一章:三萬年前罡風如刀,
三萬年前的輪回臺在血色殘陽下顫抖。血凰將軍的玄色戰甲已被鮮血浸透,
每一片甲胄都承載著仙魔大戰的傷痕。她單膝跪在斷裂的輪回臺邊緣,
手中那柄陪伴她征戰三千年的"沉涅"長劍已寸寸碎裂,劍身崩解的碎屑混著她的血滴落,
墜入下方的無底深淵。"血凰!你還要為那些虛偽的仙門賣命到幾時?
"魔族皇子林夜的聲音撕裂長空,他捂著左額角猙獰的傷口,斷角處不斷涌出紫色魔血,
將銀白的鬢發染成詭異的紫黑色。地獄之門的黑霧已經吞噬了半邊天空,
漆黑如墨的裂隙中傳來遠古魔物的嘶吼,整個三界都在震顫。
血凰抬頭望向那道正在擴張的裂隙,眼中閃過一絲痛楚。"林夜,你還不明白嗎?
"她咬破舌尖,勉強站起身,劍指指向那道正在撕裂空間的門,"如果地獄之門完全打開,
三界億萬生靈都將灰飛煙滅!""那就讓它們灰飛煙滅!"林夜猛地向前一步,
指尖燃起幽藍魔焰,"反正仙門那些偽君子也不會在乎普通生靈的死活!
他們只在乎自己的權力和長生!"血凰瞳孔驟縮,心頭一陣刺痛。她與林夜相殺相愛三百年,
她以前以為他是真的恨透了仙門,恨透了像她這樣的仙門弟子。可后來她才知道,
他早已經愛慘了她。可現在她卻不得不站在仙門這一邊,與愛人兵戎相見。
"不是他們..."她聲音嘶啞,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
"是我...是我不能讓這件事發生。"林夜愣住了,紫眸中閃過一絲困惑和受傷。
他向前伸手,想要觸碰她,卻被血凰側身避開。"三百年了,
你還是不明白..."血凰苦笑一聲,
染血的指尖輕輕撫上林夜眉間那道傷痕——那是三百年前她親手留下的劍痕,
也是他們愛恨糾葛的起點。林夜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血凰,跟我走!離開仙門,跟我去魔界!我們可以一起毀了這該死的輪回臺,
毀了這虛偽的仙魔秩序!"血凰任由他握著,目光卻堅定地望向那道不斷擴張的裂隙。
"不行。"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像一把利刃刺入林夜心臟。"你!"林夜眼中魔焰暴漲,
"那我呢?這三百年我等你來找我,等你說一句'我跟你走',你連敷衍我一下都不行?
"血凰閉上眼,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林夜...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那你就告訴我真相!
"林夜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你到底為什么要為仙門賣命?
為什么寧愿殺死我也要保護他們?"血凰被掐得悶哼一聲,卻突然露出一個凄美的笑容。
"因為..."她傾身向前,在林夜完全沒反應過來時,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這個吻帶著鐵銹味的血與淚,帶著三百年壓抑的愛與恨,帶著即將毀滅的絕望。
林夜瞳孔驟縮,身體瞬間僵住,隨即反應過來,反手扣住她的后腦,加深了這個吻。
他嘗到了她的血,咸澀中帶著微苦;嘗到了她的淚,冰冷中帶著灼熱。三百年來第一次,
他們不再爭吵,不再互相傷害,只是純粹地渴望著彼此。
"你..."分離時林夜氣喘吁吁地抵住她的額頭,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柔軟和痛苦,
"你到底..."血凰沒有回答,她的手突然扣住他的領甲,用力一扯將他拉向自己。
在林夜驚愕的目光中,她猛地抱住他,翻身墜向輪回臺!"血凰!!!
"林夜的嘶吼被罡風撕碎。他拼命掙扎,
卻發現自己竟無法掙脫她的懷抱——她不知何時已經用靈力鎖住了他的經脈。"不——!
"他眼睜睜看著他們墜向那道正在擴張的裂隙,血凰的戰甲在急速下墜中爆發出耀眼的金光,
那些碎片化作無數金色鎖鏈,迎向地獄之門的裂隙。"記住這個味道。
"血凰染血的拇指擦過他唇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下次見面時..."話音未落,
金光暴漲。林夜最后看到的是血凰閉上的雙眼,以及她臉上那抹釋然的微笑。然后,
黑暗吞噬了一切。地獄之門的裂隙在金色鎖鏈的纏繞下停止了擴張,
但那股恐怖的力量仍在內部翻涌。林夜被鎖鏈固定在某處,
眼睜睜看著血凰的身影被金光完全吞噬,連一絲靈魂的波動都感知不到。
"血凰..."他喃喃自語,淚水混著魔血滑落臉頰,"你這個瘋子..."遠處,
仙門長老們面露喜色。一位白須老者捋著胡須道:"將軍果然不負眾望,以自身為鎖,
封印了地獄之門。"另一位血凰的副將白翎卻低聲道:"將軍我會記住你的話,
一切只是開始..."沒人聽到他未說完的話。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緩緩閉合的黑色裂隙上,無人注意到輪回臺邊緣,
一滴金色液體悄然滑落,融入了地面。而在遙遠的某處,一片虛無之中,
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緩緩凝聚,隱約可見一個女子的輪廓。她輕輕抬手,擦去臉上的血跡,
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三萬年...很快的..."第二章 誤入禁地的邂逅清虛門后山禁地,薄霧繚繞。
景和仙子手持青霜劍,小心翼翼地撥開面前足有半人高的雜草。她額前的碎發已被汗水浸濕,
黏在白皙的肌膚上。"奇怪,明明看到那魔族往這邊逃了..."她嘀咕著,
腳下突然踩到什么東西,發出"咔嚓"一聲脆響。低頭一看,竟是一截斷裂的魔族角。
那角通體漆黑,表面布滿暗紅色紋路,斷口處還滴著粘稠的血液。景和心頭一緊,
握劍的手又緊了幾分。她順著血跡向前,撥開最后一片灌木——"嘶——"倒吸一口涼氣。
一個黑衣男子靠坐在古樹下,胸口被利器貫穿,鮮血染紅了半邊身子。他低垂著頭,
長發凌亂地散落,遮住了大半張臉。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額前那根斷裂的角——與地上那截一模一樣。"魔族!
"景和劍尖直指對方咽喉,"受死吧!"男子緩緩抬頭。那一瞬間,景和的手抖了一下。
這張臉...太像了。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薄唇緊抿。
除了那雙暗紫色的瞳孔和額前的斷角,簡直與三年前為救她而死的師兄一模一樣。
"要殺便殺。"男子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何必廢話?
"景和的手腕微微發顫。她本該毫不猶豫地刺下去,
可那雙眼睛...那雙與師兄如出一轍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鬼使神差地,
她問出了這個問題。男子冷笑一聲:"將死之人,何必知道這些?""我可以救你。
"話一出口,連景和自己都吃了一驚。男子瞇起眼睛,審視著她:"小仙子,
你知道我是誰嗎?""不...不知道。"景和老實回答,"但你長得像我一位故人。
""呵..."男子突然咳嗽起來,鮮血從嘴角溢出,"墨離。""什么?""我的名字。
"他艱難地說,"記住它,因為這將是你這輩子最后悔知道的事。"景和咬了咬唇,
收起長劍。她蹲下身,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清虛門的療傷圣藥,
能暫時穩住你的傷勢。"墨離警惕地看著她:"為什么救我?""我...我也不知道。
"景和老實回答,"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像師兄,也可能是因為..."她頓了頓,
"你看上去真的很痛。"墨離怔了一下,隨即嗤笑出聲:"仙門中人,果然天真得可笑。
"景和沒理會他的嘲諷,小心翼翼地為他上藥。當藥粉接觸到傷口時,墨離渾身一顫,
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忍著點。"景和輕聲說,"這藥效很強,會有點疼。""廢話真多。
"墨離咬牙道。景和撇撇嘴,手上力道故意重了幾分,滿意地看到墨離眉頭皺得更緊。
"小仙子,你叫什么?"墨離突然問。"景和。"她頭也不抬地回答,"清虛門第三代弟子,
奕衡仙尊座下。""呵,原來是那個老頑固的徒弟。"墨離冷笑,"難怪這么愛多管閑事。
"景和瞪他一眼:"你再廢話,我就把你扔在這里喂野獸。"墨離挑眉:"你舍得?
""試試看?"景和作勢要起身。"等等!"墨離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有人來了。
"景和一愣,隨即也聽到了遠處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景和那丫頭跑哪去了?
""聽說追著魔族殘兵往禁地去了。""胡鬧!禁地豈是她能擅闖的?"是師叔們的聲音!
景和臉色一變。若是被他們發現她私自救了一個魔族..."躲起來。"她迅速扶起墨離,
"我知道一個地方。"墨離虛弱得幾乎站不穩,卻仍倔強地推開她:"不必假惺惺。
你們仙門不是最痛恨魔族嗎?""閉嘴!"景和壓低聲音,"你想死我不攔著,但別連累我!
"她不由分說地架起墨離,踉踉蹌蹌地向禁地深處走去。那里有一個她偶然發現的山洞,
平時用來偷懶睡覺,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山洞陰暗潮濕,景和點燃一盞小燈,昏黃的光線下,
墨離的臉色更加慘白。"你失血過多。"景和皺眉,"需要更徹底的治療。
"墨離靠在石壁上,呼吸急促:"不必費心。我魔族體質特殊,死不了。""嘴硬。
"景和翻了個白眼,從腰間錦囊中取出一枚丹藥,"把這個吃了。
"墨離警惕地看著她手中的藥丸:"什么東西?""九轉還魂丹,我自己煉的。
"景和得意地說,"雖然比不上師父的,但效果也不錯。
"墨離沒有伸手:"我憑什么相信你?"景和嘆了口氣:"如果我想害你,
剛才就不會救你了。"見墨離仍不松口,她無奈道:"這樣,我先吃一半,總行了吧?
"她將丹藥掰成兩半,自己吞下較小的一半。片刻后,墨離才接過另一半,放入口中。
藥效很快發作,墨離的呼吸漸漸平穩。他驚訝地看著景和:"這丹藥...不簡單。
""那當然。"景和得意地揚起下巴,"我可是清虛門百年難遇的煉丹天才。
"墨離輕哼一聲,卻沒有反駁。他閉上眼睛,似乎在調息。景和趁機打量他。近距離看,
墨離與師兄的差別其實很明顯——師兄總是溫潤如玉,而墨離眉宇間卻帶著化不開的戾氣。
即使重傷虛弱,他周身仍縈繞著一種危險的氣息,像一柄出鞘的利劍。"看夠了嗎?
"墨離突然開口,眼睛卻仍閉著。景和臉一熱:"誰...誰看你了!
我是在想怎么把你這個麻煩送走!"墨離睜開眼,紫眸中閃過一絲玩味:"小仙子,
你臉紅的樣子倒是挺有趣。""閉嘴!"景和惱羞成怒,"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交給師叔們?
""你不會。"墨離篤定地說,"否則剛才就不會救我。"景和被噎得說不出話。這個魔族,
明明虛弱得連站都站不穩,嘴上卻半點不饒人。"我得回去了。"她站起身,
"明天再來看你。記住,千萬別出去,否則——""否則怎樣?"墨離挑釁地看著她。
景和惡狠狠地說:"否則我就親手了結你!"墨離忽然笑了,那笑容邪氣十足:"我等著。
"景和氣呼呼地離開山洞,心里把墨離罵了千百遍。這個不知好歹的魔族,活該受傷!然而,
當她回到自己的小院,躺在床上時,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墨離那雙紫色的眼睛。那雙眼睛深處,
似乎藏著什么她看不懂的東西...一種莫名的預感告訴她,這次偶然的相遇,
將會徹底改變她的命運。第三章 藏在香爐下的秘密景和的小院位于清虛門最偏僻的西北角,
四周竹林環繞,平日里少有人來。此刻,她正拖著一個比她高大半個頭的魔族男子,
艱難地穿過竹林小徑。"你能不能自己使點勁?"景和氣喘吁吁地抱怨,
墨離大半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墨離冷笑一聲:"是誰非要帶我回這個鬼地方的?
""要不是怕你死在禁地連累我,我才懶得管你!"景和咬牙切齒,一腳踢開房門,
將墨離拖進屋內。她迅速關上門窗,從床底下拉出一個陳舊的木箱,撥動暗扣。
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墻壁緩緩移開,露出一間隱蔽的密室。"你這里倒是機關不少。
"墨離挑眉。"閉嘴。"景和沒好氣地說,"這里是我平時煉丹的地方,隔音又隔味,
正好藏你。"她將墨離安置在密室的石床上,轉身點燃幾盞油燈。昏黃的光線下,
墨離的臉色更加慘白,額前的斷角滲出暗紫色液體。"你的角..."景和皺眉,"在流血。
"墨離下意識抬手遮住斷角:"不關你的事。"景和翻了個白眼,
從架子上取下一瓶藥粉:"轉過來。""我說了不——""轉過來!"景和突然提高音量,
"除非你想讓整個清虛門都發現這里藏了個魔族!"墨離瞇起眼睛,似乎在評估她的威脅。
片刻后,他緩緩轉過身,背對著景和。景和小心地撥開墨離額前的碎發,
近距離觀察那根斷角。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硬生生掰斷的,周圍皮膚已經發炎腫脹。
"忍著點。"她蘸取藥粉,輕輕涂抹在傷口上。墨離渾身一僵,卻沒有躲開。
藥粉接觸傷口的瞬間,發出輕微的"滋滋"聲,冒出一縷青煙。"這是什么?
"墨離聲音緊繃。"特制的止血散,加了一點朱砂。"景和專注地處理傷口,
"可能會有點刺痛。""哼,區區小傷..."話音未落,墨離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一口黑血噴在地上。他身子一晃,向前栽去。"喂!"景和急忙扶住他,
手掌觸到他滾燙的皮膚,"你發燒了!"墨離眼神渙散,
呼吸急促:"沒...沒事...""沒事才怪!"景和將他按回石床上,"別亂動,
我去熬藥。"她匆匆翻找藥材,心里直打鼓。魔族體質特殊,普通丹藥未必有效。猶豫片刻,
她取出珍藏的千年雪蓮,又加入幾味猛藥。藥爐咕嘟咕嘟冒著泡,苦澀的氣味充滿密室。
景和不時回頭查看墨離的狀況,他的情況越來越糟,不僅高燒不退,
身上還開始浮現詭異的黑色紋路。"該死..."景和將熬好的藥汁濾出,端到床邊,
"把這個喝了。"墨離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根本無法自主服藥。景和咬咬牙,
捏住他的鼻子,趁他張嘴呼吸時把藥灌了進去。"咳咳...你..."墨離虛弱地瞪著她。
"別廢話,活命要緊。"景和取來濕毛巾,敷在他額頭上。接下來的三天,
景和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密室。她以閉關煉丹為由,推掉了所有門派事務,
每日只匆匆出去取些食物和水。墨離的高燒時退時起,最嚴重的時候甚至開始說胡話,
用魔族語言喊著她聽不懂的名字。景和不斷更換冰毛巾,擦拭他滾燙的身體。第四天夜里,
景和正在為墨離擦身,忽然發現他背上的黑色紋路并非隨機分布,
而是組成了一個奇特的圖案——像是一只展翅的鳳凰,卻被鎖鏈纏繞。
"這是..."她忍不住伸手觸碰。就在她的指尖接觸到紋路的瞬間,
那圖案突然亮起暗紫色的光芒!景和驚呼一聲,急忙縮回手。光芒隨即消失,
但墨離卻猛地睜開了眼睛。"啊!"景和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
墨離的紫眸中充滿殺意,手指一點點收緊:"你想干什么?"景和拼命拍打他的手臂,
臉色漲紅。她另一只手中還端著藥碗,湯藥灑了大半在床上。墨離的目光落在藥碗上,
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微微放松。景和趁機掙脫,跌坐在地上劇烈咳嗽。
"你...咳咳...恩將仇報..."她眼淚都咳出來了。
墨離低頭看著自己另一只手上的藥漬,又看看景和通紅的脖子,
表情復雜:"你一直在照顧我?""不然呢?"景和揉著脖子,沒好氣地說,
"早知道就該讓你死在禁地!"墨離沉默片刻,
突然伸手撩起她的袖子——景和的手臂上布滿細小的傷口,有些還在滲血。"魔氣反噬。
"他沉聲道,"你接觸我太久。"景和抽回手,不自在地拉好袖子:"小傷而已,
過幾天就好了。"墨離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說:"為什么?""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救我?為什么照顧我?"墨離的聲音低沉,"我們本該是敵人。
"景和避開他的目光:"我說過了,你長得像我師兄。""僅此而已?""不然呢?
"景和站起身,收拾灑掉的藥碗,"難道我會對個魔族有什么別的想法?
"墨離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師兄...是誰?"景和一愣,
沒想到他會追問這個:"他...他是奕衡仙尊的大弟子,三年前為救我而死。
""怎么死的?""被魔族所殺。"景和聲音冷了下來,"所以你現在明白我有多矛盾了嗎?
"墨離松開手,若有所思:"所以你救我,是為了彌補沒能救他的遺憾?""我不知道!
"景和煩躁地說,"也許我只是...不想再看人死在我面前。"一陣沉默。"藥灑了,
我再去熬一份。"景和轉身走向藥爐,背對著墨離說,"你休息吧,明天應該就能走動了。
"墨離沒有回答。景和也沒再說話,密室里只剩下藥爐咕嘟咕嘟的聲音。第五天清晨,
景和正在院中晾曬藥材,突然感應到一股強大的仙力靠近。她心頭一跳——是奕衡仙尊!
"景和。"白發蒼蒼的老者飄然落在院中,目光如電,"聽說你這幾日一直在閉關?
"景和強作鎮定,行了一禮:"回師父,弟子在嘗試煉制新的丹藥。""哦?
"奕衡仙尊捋了捋長須,"為師可否一觀?""這...丹藥尚未成功,
恐怕..."奕衡仙尊突然皺眉,鼻翼微動:"你院中為何有魔氣?
"景和心跳幾乎停止:"魔氣?不可能啊!
弟子這幾日從未離開過院子..."奕衡仙尊銳利的目光掃過整個院落,
最后落在緊閉的房門上:"你房中有什么?
""只是...一些煉丹的材料..."景和額頭滲出細汗。就在奕衡仙尊準備邁步進屋時,
景和急中生智:"啊!師父說的魔氣,可能是這個!"她飛快跑進屋內,
取出一個小香爐:"弟子前幾日得了一味奇特的香料,據說產自魔界邊緣,
想試試能否入藥..."奕衡仙尊接過香爐,仔細嗅了嗅,眉頭稍展:"確是魔界香料。
不過此物危險,以后不要輕易嘗試。""弟子知錯了。"景和低頭認錯,心跳如鼓。
奕衡仙尊將香爐還給她,突然話鋒一轉:"對了,禁地那邊發現了魔族蹤跡,你近日若出門,
務必小心。"景和握緊香爐:"弟子明白。""還有,"奕衡仙尊轉身欲走,又回頭道,
"你師兄的忌日快到了,去給他上柱香吧。"景和身體一僵:"...是。
"待奕衡仙尊的身影消失在天際,景和才長舒一口氣,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
她匆忙回到密室,發現墨離正站在門后,手中握著一把匕首。"你...你在干什么?
"景和瞪大眼睛。"準備戰斗。"墨離冷冷地說,"若那老東西發現我,我不會坐以待斃。
"景和奪過匕首:"你瘋了嗎?以你現在的狀態,連我都打不過,還想對抗奕衡仙尊?
"墨離沒有反駁,只是盯著她手中的香爐:"魔界香料?你倒是會編。""不然怎么說?
'哦師父,其實我藏了個魔族美男子在房里'?"景和翻了個白眼。
墨離突然勾了勾嘴角:"美男子?"景和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耳根一熱:"我...我只是打個比方!"墨離輕笑一聲,沒再逗她。他走到石床邊坐下,
神色突然嚴肅:"你師兄...是怎么死的?"景和沒想到他又提起這個話題,
沉默片刻才道:"三年前,我偷偷下山游玩,遇到魔族襲擊。師兄趕來救我,
卻被...被一根魔族角刺穿了心臟。"她聲音越來越低:"他臨死前,
還笑著對我說'別怕'..."墨離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你親眼看到魔族殺了他?
""當然!"景和激動起來,"難道我會編造這種事?"墨離若有所思:"那個魔族,
長什么樣子?""我...我沒看清。"景和搖頭,
"當時太混亂了..."墨離似乎想說什么,卻又咽了回去。他站起身,
活動了下筋骨:"我該走了。""現在?"景和一愣,
"你的傷還沒好全...""再待下去只會連累你。"墨離走向密室出口,突然回頭,
"不過...謝謝你的藥。"景和不知為何心里一空:"你...要去哪?
""回我該去的地方。"墨離紫眸深邃,"我們還會再見的,小仙子。"話音未落,
他的身影已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密室中。景和呆立原地,手中還攥著那個香爐。
房間里突然安靜得可怕,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呼吸聲。她緩緩走到石床邊,
手指輕觸墨離躺過的地方——那里還殘留著些許溫度,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松木香氣。
"真是個...麻煩的魔族。"她喃喃自語,卻不知為何,嘴角微微上揚。
第四章 大比中的不速之客清虛門三年一度的門派大比如期而至。景和站在演武場上,
手持青霜劍,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的對手是大師兄玄清,號稱清虛門年輕一代第一人。
兩人已交手百余回合,景和漸感力不從心。"師妹,認輸吧。"玄清劍尖輕挑,
一道劍氣劃過景和臉頰,留下一道血痕,"你不是我的對手。"景和擦去血跡,
倔強地昂起頭:"再來!"場邊觀戰的弟子們議論紛紛。"景和師姐今天怎么這么拼命?
""聽說贏了的人能代表清虛門參加仙盟大會。""那也輪不到她啊,大師兄穩贏的。
"景和充耳不聞,全神貫注地盯著玄清的動作。她必須贏——只有成為清虛門代表,
才有機會調查師兄死亡的真相。玄清搖頭嘆息,突然劍勢一變,
使出清虛門絕學"天外飛仙"。只見他身形一晃,竟幻化出七道分身,
從不同方向朝景和攻來!景和倉促應對,勉強擋下五劍,卻被最后兩劍逼至場邊。
眼看就要跌落場外,她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青霜劍上——"血祭劍訣?!
"玄清臉色大變,"師妹你瘋了!這會折損修為的!劍身瞬間暴漲三寸青光,
景和臉色蒼白如紙,卻露出決絕的笑容:"師兄,得罪了!"她揮劍橫掃,
一道血色劍氣呼嘯而出,竟同時擊潰玄清七道分身!玄清本尊被余波震退數步,
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場邊一片嘩然。幾位長老甚至站了起來,震驚地看著這一幕。"胡鬧!
"掌門清虛子拍案而起,"景和,大比而已,何至于用此自損之術!"景和拄劍喘息,
卻固執地看向掌門:"弟子...沒有違規..."清虛子皺眉,正要說話,
玄清卻突然拱手:"掌門,弟子認輸。景和師妹確實...更勝一籌。
"景和驚訝地看向玄清,后者對她眨了眨眼,用口型說道:"師兄的事...我明白。
"就在裁判準備宣布結果時,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而降,重重落在演武場中央!煙塵散去,
一個身著黑衣、戴著銀色面具的男子負手而立。他身形修長,黑發用一根紅色發帶隨意束起,
露出的一雙眼睛竟是詭異的暗紫色。"什么人?!"清虛門眾長老立刻戒備起來。
男子輕笑一聲,聲音低沉悅耳:"散修莫離,特來討教清虛門高招。"景和渾身一震。
這聲音...太熟悉了!雖然對方刻意改變了聲調,但那獨特的尾音,分明是...墨離!
她死死盯著那人的背影,心跳如擂。他瘋了嗎?一個魔族,
竟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仙門大比上!"放肆!"執法長老怒喝,"清虛門大比,
豈容外人插手!""哦?"墨離——現在該叫他莫離了——慢條斯理地轉身,目光掃過眾人,
在景和身上停留了一瞬,"可我聽說,清虛門廣納賢才,不拘一格。莫非...只是虛名?
""你!"執法長老氣得胡子直抖。清虛子抬手制止,瞇眼打量這位不速之客:"莫離道友,
既然來了,便是客。不過大比已有結果,不如改日...""掌門!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插入。眾人回頭,只見一直沉默的奕衡仙尊緩步走來,
"既然這位道友有心切磋,不如讓老朽陪他過幾招。"景和心頭一緊。師父出手,
墨離必敗無疑!她不知為何,竟為那個魔族擔心起來。墨離卻絲毫不懼,
反而向前一步:"久聞奕衡仙尊大名,求之不得。"兩人對峙,氣氛劍拔弩張。就在此時,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僵局:"且慢!"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聲音來源——景和撐著劍,
搖搖晃晃地站直身體:"既然...既然大比獲勝者是我,那么...該由我來接受挑戰。
""景和!"奕衡仙尊皺眉,"你已受傷,不宜再戰。
"景和固執地搖頭:"弟子...可以的。"她看向墨離,后者紫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隨即化為玩味。"有意思。"墨離輕笑,"那就請景和仙子...賜教了。
"清虛子與幾位長老交換眼色,最終點頭:"既如此,比試點到為止。"景和深吸一口氣,
重新舉起青霜劍。她不明白墨離為何突然出現,但直覺告訴她,
他并非來尋仇的——否則剛才就不會背對她站立,將最脆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她面前。"請。
"她輕聲道。墨離沒有用武器,只是隨意地站著:"仙子先請。"景和不再客氣,挺劍直刺。
她刻意控制了力道,生怕傷到對方——這個念頭讓她自己都覺得荒謬,
一個魔族哪有那么容易受傷?然而更荒謬的是,墨離似乎也在放水。他輕松閃避著她的攻擊,
卻始終不出手反擊,像是在...陪她演戲。場邊弟子開始竊竊私語:"這人怎么只躲不打?
""怕不是來鬧著玩的吧?"景和臉上發燙,壓低聲音:"你在干什么?
"墨離借著錯身而過的瞬間,在她耳邊輕語:"你的血祭之術反噬未消,不宜動武。
"他怎么知道?景和心頭一震。血祭的反噬確實在體內肆虐,每一次運功都如刀割般疼痛。
"不關你的事!"她咬牙,劍勢突然凌厲起來。墨離嘆了口氣,終于出手。他兩指并攏,
精準地點在景和手腕穴位上。一陣酸麻傳來,青霜劍當啷一聲落地。景和還來不及反應,
墨離已閃到她身后,一手輕輕扶住她的腰,另一手虛扣在她咽喉處。"你輸了。"他低聲道,
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畔。場邊一片嘩然。景和耳根發燙,既因敗北的羞恥,
也因這過于親密的姿勢。"放開我師妹!"玄清怒喝。墨離立即松手后退,
彬彬有禮地拱手:"承讓了。"景和轉身,復雜地看了他一眼。那雙紫眸中閃過一絲關切,
快得幾乎像是錯覺。清虛子起身宣布:"此戰莫離勝。按照規矩,
他將代表清虛門參加下月的仙盟大會。"什么?景和瞪大眼睛。一個來歷不明的散修,
就這么輕易獲得了代表資格?她下意識看向奕衡仙尊,后者卻神色平靜,
仿佛早已預料到這個結果。"掌門!"執法長老急道,"此人來歷不明,怎能...""哎,
"清虛子擺手,"莫離道友修為不凡,正是我清虛門需要的人才。更何況有奕衡師弟作保,
有何不可?"景和驚訝地看向師父。奕衡仙尊什么時候為墨離作保了?
難道...師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大比結束后,景和匆匆離開演武場,心亂如麻。
她需要靜下心來思考這一切。然而剛轉過一處回廊,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拉進了假山后面。
"唔——"她的驚呼被另一只手捂住。墨離——或者說莫離——的面具近在咫尺,
紫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小仙子,好久不見。"景和掙脫開來,怒目而視:"你瘋了?
竟敢混進清虛門!""我想你了。"墨離突然道。景和一時語塞,
臉頰發熱:"胡...胡說什么!"墨離輕笑,
伸手擦去她臉上的血跡——那是之前玄清留下的傷口:"疼嗎?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讓景和不知所措。她后退一步,警惕地看著他:"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如果我說是為了見你,你信嗎?"墨離倚在假山上,姿態慵懶。"鬼才信!"景和冷哼,
"一個魔族少主,冒險潛入仙門,就為了...為了...""為了什么?"墨離突然逼近,
將她困在假山與自己之間,"你知道我想說什么。"景和心跳加速,呼吸變得急促。
這個距離太危險了,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氣,能看到他睫毛投下的陰影。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別過臉,"請你離開,否則我就揭發你的身份。
"墨離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你不會的。""你怎么知道?
""因為你剛才明明有機會揭穿我,卻沒有。"墨離輕聲道,"因為你擔心我的安危,
就像我擔心你一樣。"景和啞口無言。他說得對,她確實...心軟了。"隨便你怎么想。
"她推開他,"但別指望我會幫你做任何事。"墨離任由她推開,
只是意味深長地說:"我們很快會再見的,小仙子。"景和頭也不回地離開,
生怕多待一秒就會動搖。回到自己的小院,她剛關上門,就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墨離的出現打亂了一切。他為何而來?師父又為何幫他?
還有那個仙盟大會...正當她思緒萬千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景和師妹,
你在嗎?"是玄清的聲音。景和整理了一下情緒,開門道:"師兄有事?
"玄清神色凝重:"掌門命我通知你,三日后你與莫離道友一同前往萬妖谷,
采集靈藥為仙盟大會做準備。""什么?"景和瞪大眼睛,"就我們兩個?
""還有奕衡師叔。"玄清補充道,"不過師叔只負責護送你們到谷口,
入谷后由你和莫離自行完成任務。"景和心中警鈴大作。這安排太奇怪了!
讓一個來歷不明的散修和她單獨行動,師父到底在想什么?"我知道了。"她勉強點頭,
"多謝師兄。"玄清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嘆一聲:"師妹,萬事小心。"夜深人靜,
景和輾轉難眠。她起身來到窗前,望著皎潔的明月,思緒飄遠。忽然,一道黑影從月下掠過,
快如閃電。景和還未來得及反應,
就感到頸后一涼——一柄泛著綠光的匕首抵在了她的咽喉上!"景和仙子,
"一個陌生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有人出高價買你的命。"景和渾身緊繃,
手悄悄摸向枕下的符咒:"誰派你來的?""死人不需要知道太多。"女子冷笑,
匕首微微用力,劃破景和皮膚,一絲鮮血流下。就在景和準備拼死一搏時,一道黑芒閃過,
刺客慘叫一聲,匕首落地。景和趁機轉身,看到一個蒙面女子捂著手腕后退,而她面前,
站著不知何時出現的墨離!"魔族?!"刺客震驚地看著墨離,"你為何幫仙門中人?
"墨離沒有回答,抬手就是一道黑氣襲去。刺客閃身躲避,從袖中甩出三枚毒鏢。
墨離輕松擊落兩枚,第三枚卻刁鉆地繞了個彎,直取他后心!"小心!"景和下意識撲過去。
墨離反應極快,一把將她拉到身后,同時轉身——毒鏢深深扎入他的肩膀!"呃!
"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刺客見機不可失,又掏出把短劍刺來。景和怒喝一聲,
終于摸到枕下符咒,揮手擲出!"轟!"符咒炸開,刺客被震飛數丈,撞在墻上吐血不止。
她怨毒地看了兩人一眼,突然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了。"魔族刺客..."景和喃喃道,
隨即想起墨離的傷勢,慌忙轉身,"你怎么樣?"墨離臉色發青,
嘴唇烏紫:"鏢上有毒..."景和扶他到床上,撕開肩部衣物,
只見傷口周圍已泛起詭異的綠色紋路,正迅速蔓延。"幽冥毒!"她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魔界劇毒,你怎么會——"話未說完,她突然明白了。墨離是為了救她,
才會被這專門克制魔族的毒鏢所傷!"撐住!"景和翻箱倒柜找出各種解毒丹藥,
."墨離虛弱地抓住她的手:"沒用的...這是...專門針對我族的毒...""閉嘴!
"景和紅了眼眶,"我說能解就能解!"她不由分說地灌了他幾顆丹藥,
又用銀針封住他幾處大穴,阻止毒素擴散。然而效果甚微,墨離的氣息越來越弱。情急之下,
景和突然想起古籍上記載的一種方法——以血引毒。她毫不猶豫地割破手腕,
將傷口貼在墨離的毒鏢傷處。"你干什么?"墨離掙扎著想推開她。"別動!"景和按住他,
"我的血...有些特殊...應該能中和毒素。"果然,隨著血液交融,
綠色紋路蔓延的速度減緩了。景和臉色越來越蒼白,卻堅持不放。
"夠了..."墨離聲音沙啞,"你再這樣會...""死不了。"景和虛弱地笑笑,
"上次是你欠我,這次...是我欠你..."不知過了多久,綠色紋路終于完全消退。
景和松了口氣,眼前一黑,暈倒在墨離懷中。朦朧中,她感覺有人輕輕抱起她,
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一個溫軟的觸感貼在手腕傷口處,
然后是低啞的呢喃:"傻仙子..."當景和再次醒來時,天已微亮。她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傷口被妥善包扎好。屋內整潔如初,仿佛昨夜的廝殺只是一場夢。
第五章 萬妖谷中的記憶碎片萬妖谷入口處,霧氣繚繞。景和緊了緊背上的行囊,
不安地看向身旁的墨離——不,現在應該叫他"莫離"。他依舊戴著那副銀色面具,
只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頜和那雙標志性的紫眸。"緊張?"墨離注意到她的視線,唇角微揚。
景和別過臉:"才沒有。"奕衡仙尊站在兩人前方,手持拂塵,
神色肅穆:"萬妖谷內危機四伏,你們只需采集清單上的靈藥,切勿深入谷心。
""弟子明白。"景和點頭,忍不住問,"師父不跟我們一起進去嗎?
"奕衡仙尊搖頭:"為師另有要事。"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白玉佩遞給景和,"這是護身符,
隨身攜帶,可保平安。"玉佩入手溫潤,景和正要道謝,
卻注意到師父的目光在墨離身上停留了一瞬,兩人似乎交換了什么她看不懂的眼神。"去吧,
三日后我來接你們。"奕衡仙尊揮袖轉身,眨眼間便消失在茫茫霧海中。景和握緊玉佩,
深吸一口氣:"走吧。"墨離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等等。""干什么?
"景和警惕地抽手。墨離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倒出兩顆暗紅色的藥丸:"吃了它。
""這是什么?""避瘴丹。"墨離自己先吞下一顆,"萬妖谷的毒瘴非同小可,
普通解毒丹無效。"景和狐疑地看著藥丸:"你會有這么好心?""愛信不信。
"墨離作勢要收回。"等等!"景和搶過藥丸,猶豫片刻,還是吞了下去。藥丸入喉,
一股辛辣感直沖頭頂,嗆得她眼淚直流,"咳咳...這什么鬼東西...""魔族特制。
"墨離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味道差了點,但效果不錯。"兩人一前一后踏入萬妖谷。
谷內光線昏暗,參天古木遮天蔽日,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與花香混合的怪異氣味。
景和時刻保持警惕,青霜劍握在手中,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走了約莫一個時辰,
景和突然停下腳步:"等一下。"她蹲下身,撥開厚厚的落葉,
露出幾株閃著微光的小草:"是清單上的'夜明草'。"墨離站在一旁警戒,
看著她熟練地采集藥草:"你懂醫術?""略通一二。"景和頭也不抬,
"在清虛門時跟著藥長老學過。""為什么?"景和動作一頓:"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學醫?"墨離追問,"仙門弟子不都更看重修為法寶嗎?
"景和將采集好的夜明草小心收入玉盒:"因為我師兄...他受傷時,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沒再說下去。墨離沉默片刻,突然道:"我族有個傳說,
醫者最難醫治的,是自己。"景和抬頭看他,
意外發現那雙紫眸中竟有一絲她讀不懂的復雜情緒。"走吧,"她站起身,轉移話題,
"前面應該還有更多靈藥。"隨著深入,谷中環境越發險惡。奇形怪狀的植物張牙舞爪,
暗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們。"小心腳下。
"墨離突然拉住景和,"那是食人藤。"景和低頭,看到一片看似普通的綠色藤蔓,
正悄無聲息地向她腳邊蔓延。她急忙后退,卻不慎踩到另一株植物——"啊!
"那植物突然噴出一團黃色粉末!景和眼前一花,瞬間失去平衡。墨離眼疾手快,
一把將她拉到身后,同時揮袖掀起一陣狂風,將粉末吹散。"沒事吧?"他回頭查看。
景和眨了眨眼,視線有些模糊:"眼睛...好疼..."墨離皺眉,
單手抬起她的下巴:"別動,我看看。"他靠得極近,景和能感受到他微涼的呼吸拂過臉頰。
那雙紫眸專注地檢查她的眼睛,長睫毛幾乎要掃到她的皮膚。"只是輕微灼傷。
"墨離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瓶,"閉上眼睛。"清涼的液體滴在眼皮上,灼痛感立刻減輕。
景和忍不住問:"你隨身帶這么多藥?""習慣而已。"墨離收起藥瓶,
"魔族生存環境比這惡劣多了。"繼續前行,兩人配合逐漸默契。景和負責辨認靈藥,
墨離則警戒四周,偶爾出手解決一些小型妖獸。傍晚時分,
他們找到一處相對安全的洞穴過夜。景和生起一小堆火,取出干糧分給墨離:"給。
"墨離接過,卻從自己行囊里拿出一個油紙包:"嘗嘗這個。"景和打開,
里面是幾塊精致的糕點,散發著淡淡的花香。"這是...""魔界的'夜曇糕',
用夜間開放的花蜜制成。"墨離淡淡道,"比你們仙門的干糧好吃多了。
"景和小心地咬了一口,甜蜜的滋味在舌尖化開,她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好吃。
"火光映照下,墨離的側臉線條柔和了許多。他靜靜看著她吃糕點,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你為什么戴面具?"景和突然問。墨離身體一僵:"不方便露面。""因為你是魔族?
""你知道還問?"景和撇嘴:"我只是好奇...你長什么樣子。上次在密室太暗了,
沒看清。"墨離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摘下面具。景和呼吸一滯。火光中,
那張臉俊美得近乎妖異。高挺的鼻梁,薄而鋒利的唇,還有那雙攝人心魄的紫眸。
額前的斷角已經愈合,留下一個猙獰的疤痕,卻莫名為他增添了幾分野性的魅力。"滿意了?
"墨離挑眉。景和慌忙低頭,耳根發熱:"還...還行吧。"墨離輕笑,
重新戴上面具:"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夜深人靜,景和輾轉難眠。
她悄悄看向不遠處的墨離,后者盤膝而坐,似乎已經入定。火光在他輪廓上跳動,
投下變幻莫測的陰影。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何時而冷酷無情,時而又溫柔體貼?
為何冒險救她,又為何混入清虛門?帶著這些疑問,景和終于沉沉睡去。第二天清晨,
兩人繼續深入萬妖谷。今天的任務更加危險——采集生長在懸崖邊的"血靈芝"。
"就在那里。"景和指著不遠處陡峭崖壁上的一抹暗紅。墨離瞇眼看了看:"太危險了,
我去。""不行!"景和拉住他,"血靈芝采摘有特殊手法,你不懂會毀了它。
"墨離思索片刻:"那我送你上去。"不等景和反應,他突然攬住她的腰,足尖一點,
兩人便騰空而起!景和驚呼一聲,下意識抱緊墨離的脖子。"放松。"墨離低聲道,
"我不會讓你掉下去。"幾個起落間,他們已來到血靈芝生長的巖縫前。
景和小心地取出特制玉刀,按照藥長老教導的手法,精準地切下靈芝根部,
完整保留了藥效最好的部分。"成功了!"她欣喜地轉身,卻腳下一滑——"小心!
"墨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牢牢攀住巖壁。景和懸在半空,腳下是萬丈深淵!
"抓緊我!"墨離咬牙,手臂肌肉繃緊。就在他即將把景和拉上來時,巖壁突然裂開!
兩人一同墜落!千鈞一發之際,墨離猛地將景和護在懷中,同時背部著地,
重重摔在一處突出的平臺上。景和只聽到他悶哼一聲,隨即被慣性帶著翻滾了幾圈才停下。
"你沒事吧?"她慌忙爬起來查看。墨離臉色蒼白,卻搖頭:"沒事。"景和不信,
硬是檢查了一番,發現他后背被尖銳的巖石劃開一道長長的傷口,鮮血浸透了黑衣。
"這叫沒事?"她又急又氣,趕緊取出金瘡藥,"轉過去!"墨離無奈,只好背對她坐下。
景和小心地撕開衣物,露出傷口——然后愣住了。
墨離背上的黑色魔紋比上次見到時更加清晰,那只被鎖鏈纏繞的鳳凰栩栩如生,
仿佛隨時會振翅高飛。更奇怪的是,這圖案莫名讓她感到熟悉..."怎么了?
"墨離察覺到她的停頓。"沒...沒什么。"景和回過神,專心處理傷口。包扎完畢,
兩人發現這個平臺后竟有一條隱蔽的小路,通向谷中更深處。"我們應該回去。
"景和猶豫道。墨離卻盯著小路盡頭:"那里有什么東西在召喚我...""什么?
""你沒感覺到嗎?"墨離紫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一種...熟悉的氣息。
"景和正想反駁,突然胸口一熱——是奕衡仙尊給的玉佩在發燙!她剛想取出來查看,
墨離已經朝小路走去。"等等!"她只好跟上。小路盡頭是一片廢墟,殘垣斷壁上爬滿藤蔓,
顯然年代久遠。中央立著一塊半人高的石碑,上面刻著無法辨認的古老文字。
"這是..."景和走近石碑,莫名心跳加速。墨離站在碑前,伸手輕觸那些文字。
就在他指尖接觸石碑的瞬間,整塊碑突然亮起刺目的紅光!"小心!"景和想拉他后退,
卻晚了一步。紅光中,墨離痛苦地跪倒在地,雙手抱頭,發出低吼。景和想去幫他,
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同時,她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畫面——血與火交織的戰場...一個與墨離長相相似的魔族男子跪在血泊中...她自己,
卻穿著古老的戰甲,手持染血的長劍..."不...不要..."畫面中的"她"在哭泣,
劍尖顫抖著指向那個魔族男子的心臟..."景和!"一聲厲喝將她拉回現實。
紅光已經消失,墨離正緊張地搖晃她的肩膀。"你看到了什么?"他急切地問。
和茫然地看著他:"我...我不知道...一些奇怪的畫面..."她突然抓住墨離的手,
"你背上的紋身...那是什么?"墨離眼神一暗:"家族印記而已。
""不對..."景和搖頭,"我見過它...在夢里..."墨離身體一僵,正要說什么,
地面突然劇烈震動!"不好!"他拉起景和就跑,"遺跡要塌了!"兩人拼命向來路奔去,
身后傳來轟隆隆的崩塌聲。就在他們即將到達平臺時,一條粗壯的藤蔓突然從崖壁竄出,
纏住景和的腳踝!"啊!"景和被倒吊起來,青霜劍脫手落下深淵。藤蔓越纏越緊,
尖銳的刺扎入皮膚,毒素迅速蔓延。景和視線模糊,看到墨離在下方焦急地呼喊什么,
卻聽不清...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瞬間,一道黑影沖天而起!墨離不知用了什么秘法,
周身黑氣繚繞,額前斷角竟隱隱有再生之勢!他一把抓住藤蔓,黑氣順著藤蔓蔓延,
所過之處植物迅速枯萎。藤蔓吃痛,松開了景和。墨離接住她,穩穩落地,
卻突然噴出一口黑血!"墨離!"景和掙扎著爬起來,發現他面色鐵青,顯然魔力反噬嚴重。
"走..."他艱難地指向來路,"快走...""我不會丟下你!"景和咬牙扶起他,
兩人踉踉蹌蹌地向前移動。沒走多遠,前方突然傳來沙沙聲——是更多的食人藤!
它們從四面八方涌來,形成合圍之勢。景和絕望地環顧四周,
突然注意到胸前的玉佩發出越來越強烈的光芒。她下意識抓住玉佩,喊道:"師父!救命!
"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精準地擊中最近的一叢藤蔓!緊接著,更多白光如雨點般落下,
將食人藤盡數消滅。奕衡仙尊飄然而至,拂塵一揮,殘余的藤蔓立刻化為灰燼。"師父!
"景和如見救星,"快救救他!"奕衡仙尊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墨離,
嘆了口氣:"癡兒..."他取出一枚金色丹藥塞入墨離口中,
然后對景和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去。"景和點頭,
卻突然發現墨離背上的魔紋正在發光,與玉佩的光芒相互呼應!她驚訝地看向師父,
后者卻仿佛沒看見一般,已經轉身帶路。帶著滿腹疑問,景和扶著墨離跟上。她隱約感到,
自己正一步步接近某個驚人的真相...而那個真相,或許就藏在她閃現的記憶碎片中,
藏在墨離背上的魔紋里,
藏在師父諱莫如深的眼神深處......第六章 夜曇花與記憶夢清虛門,景和的小院。
月光如水,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上。景和猛然驚醒,額上冷汗涔涔。她急促地喘息著,
手指無意識地抓緊被褥,指節泛白。又來了...那個夢。夢中,她站在一片血色的戰場上,
身穿古老的戰甲,手中長劍滴血。對面跪著一個魔族男子,紫眸中含淚望著她,嘴唇開合,
似乎在說什么,可她始終聽不清...最奇怪的是,那人長得與墨離一模一樣。
景和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她竟然在夢中哭了。這已經是第三次做同樣的夢了,
每次醒來都心如刀絞,卻始終記不清夢的細節。窗外傳來細微的響動。
景和警覺地抬頭:"誰?"沒有回答,但窗臺上多了一個小巧的玉盒。
她小心翼翼地開窗取回玉盒,掀開蓋子——里面是一朵通體晶瑩的藍色花朵,
在月光下泛著幽幽微光。"夜曇花..."景和輕聲呢喃。這是魔界特有的奇花,
只在午夜綻放,據說能安神助眠。盒底還壓著一張字條:「噩夢退散」
景和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個墨離,明明可以直接現身,偏要搞得神神秘秘的。
她將夜曇花放在枕邊,淡淡的花香立刻縈繞在鼻尖,令人心神寧靜。
自從萬妖谷歸來已過去七日,墨離的傷勢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那天奕衡仙尊將他們送回清虛門后就匆匆離去,只留下一句"好生休養"。
景和本想追問石碑和記憶碎片的事,卻始終找不到機會。夜曇花的香氣讓她重新躺下,
睡意漸漸襲來。這一次,沒有噩夢打擾。清晨,景和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景和師姐!
快開門!"是同門師妹的聲音。景和匆忙披衣開門,只見師妹臉色慌張:"怎么了?
""掌門召集所有弟子即刻前往正殿!"師妹壓低聲音,"聽說有魔族潛入我清虛門地界,
昨晚山下的村莊遭襲了!"景和心頭一震:"什么時候的事?""就在子夜時分。
"師妹眼中帶著恐懼,"據說死了十幾人,
尸體都被吸干了精血..."景和手指不自覺地攥緊。
子夜時分...正是墨離給她送夜曇花的時候。不,
不可能...他整晚都在...可她又如何確定?他們分開后,墨離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她根本無從得知。正殿內氣氛肅殺。掌門清虛子高坐上首,面色陰沉。
兩側長老個個神情凝重,連一向溫和的奕衡仙尊也眉頭緊鎖。"昨夜之事,
想必諸位已有所耳聞。"清虛子沉聲道,"魔族猖狂,竟敢在我清虛門眼皮底下行兇!
"弟子們議論紛紛,有人憤怒,有人恐懼。景和站在人群中,
目光不自覺地飄向角落里的"莫離"。他依舊戴著銀色面具,抱臂而立,
似乎對這一切漠不關心。但景和注意到,他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敲擊著手臂,
頻率越來越快——這是他不耐煩時的習慣動作。"即日起,清虛門進入戒備狀態。
"清虛子繼續道,"所有弟子不得單獨外出,夜間加派巡邏。
莫離道友..."墨離抬眼:"弟子在。""你修為不凡,可愿協助我清虛門追查此事?
"墨離沉默片刻,拱手道:"弟子遵命。"議事結束后,景和匆匆追上墨離:"等一下!
"墨離停下腳步,卻不回頭:"有事?""昨晚..."景和壓低聲音,"你去哪了?
"墨離終于轉身,紫眸中閃過一絲譏誚:"怎么,懷疑我?
""我只是...""子時我在后山練功。"墨離冷冷道,"信不信由你。"他轉身欲走,
景和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袖子:"那夜曇花...""花是提前采的。"墨離甩開她的手,
"景和仙子若覺得我居心叵測,大可向掌門揭發我。"景和被噎得說不出話。
墨離從未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仿佛兩人又回到了最初敵對的狀態。
"我不是那個意思..."她低聲道。墨離似乎想說什么,卻突然神色一凜,
猛地將景和拉到身后:"小心!"一道黑芒從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掠過,擊中不遠處的石柱,
瞬間腐蝕出一個大洞!"魔族刺客!"有弟子大喊。場面頓時大亂。
數十道黑影從四面八方涌來,見人就殺。景和拔劍迎敵,青霜劍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青光,
瞬間斬落兩個魔族頭顱。"結陣!"玄清高呼,眾弟子迅速組成防御陣型。景和邊戰邊退,
眼角余光瞥見墨離獨自對抗五六個魔族高手。他出手狠辣,招招致命,完全不似作偽。
難道真不是他策劃的襲擊?就在她分神之際,一個魔族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背后,
利爪直取后心!"景和!"墨離厲喝一聲,不顧自身安危,飛身撲來。景和只覺眼前一花,
墨離已擋在她身前,硬生生接下了那一爪!鮮血從他肩頭涌出,黑衣瞬間濕透。
"你..."景和震驚地看著他。墨離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反手一掌拍在那魔族天靈蓋上,
后者當場斃命。"發什么呆?"墨離拽著她退到安全處,"想死嗎?"景和這才回過神,
急忙查看他的傷勢:"傷得重不重?""小傷。"墨離推開她的手,"管好你自己。
"戰斗很快結束。來襲的魔族或死或逃,清虛門弟子也有數人受傷。清虛子震怒,
下令徹查此事。景和堅持要為墨離包扎,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回廊。"把衣服脫了。
"景和取出金瘡藥。墨離挑眉:"這么直接?"景和臉一熱:"少廢話!"墨離輕笑,
慢慢解開衣襟,露出肩膀的傷口。五道爪痕深可見骨,周圍皮膚已開始發黑。"有毒!
"景和皺眉,"你別動,我去拿解毒丹。""不必。"墨離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用這個。
"景和接過,認出是上次他給自己用過的魔族傷藥:"你隨身帶這么多藥?""習慣了。
"墨離淡淡道,"在魔界,受傷等于死亡。"景和小心地為他清理傷口,上藥包扎。
兩人靠得極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合著血腥氣,能看到他脖頸上跳動的脈搏。
"為什么救我?"她突然問。墨離沉默片刻:"本能反應。""撒謊。
"景和抬頭直視他的眼睛,"你明明可以輕松躲開,卻選擇硬接那一爪。"墨離紫眸深邃,
仿佛有漩渦在其中旋轉:"那你呢?為什么關心一個可能是殺人兇手的魔族?
""我...""景和!"玄清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你在哪?掌門要統計傷亡情況!
"景和慌忙后退一步:"馬上來!"她轉向墨離,"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墨離點頭,目送她離開,眼神復雜。統計完傷亡,景和又被奕衡仙尊叫去問話。
等她終于脫身時,已是黃昏時分。她匆匆趕回自己的小院,
推開門卻愣住了——墨離正坐在她院中的石桌旁,悠閑地品茶。"你...你怎么進來的?
"景和環顧四周,確認沒人看見,趕緊關上門。"翻墻。"墨離指了指院墻,
"你們清虛門的結界形同虛設。"景和扶額:"萬一被人發現...""發現又如何?
"墨離冷笑,"反正你們掌門已經認定我是兇手之一了。"景和一愣:"什么意思?
""剛收到消息,"墨離放下茶杯,"清虛子派人在暗中監視我,懷疑我與今日襲擊有關。
"景和心頭一緊:"那你還不小心點?跑來我這里不是更惹人懷疑?"墨離突然起身,
幾步走到她面前:"景和,看著我。"景和抬頭,對上那雙紫眸。"你相信我嗎?
"墨離聲音低沉,"相信我與那些屠殺無關嗎?"景和嘴唇微顫。
理智告訴她不該輕信一個魔族,可心底有個聲音卻在吶喊:相信他!"我..."話未說完,
院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墨離眼神一凜,瞬間隱入陰影中。幾乎同時,敲門聲響起。
"景和師妹,你在嗎?"是玄清的聲音。景和深吸一口氣,平復心跳:"在的,師兄請進。
"玄清推門而入,目光在院內掃視一圈:"方才似乎聽到你在與人說話?""啊,
我在...在自言自語。"景和干笑,"練劍時有些招式記不清,正自己琢磨呢。
"玄清將信將疑,卻沒多問:"掌門命我來取萬妖谷采集的靈藥清單,說是仙盟大會要用。
""哦,好。"景和進屋取出清單交給玄清,"師兄還有事嗎?"玄清接過清單,
猶豫片刻:"師妹,今日那莫離...你與他走得很近?
"景和心跳漏了一拍:"只是...同門之誼。""小心些。"玄清壓低聲音,
"此人來歷不明,又恰好在魔族襲擊時出現,十分可疑。"景和勉強點頭:"多謝師兄關心。
"送走玄清,墨離從陰影中走出,臉色陰沉:"看來我在清虛門待不久了。
"景和咬了咬唇:"你打算怎么辦?""先查出是誰在陷害我。"墨離冷聲道,
"然后...血債血償。"他眼中閃過的殺意讓景和心頭一顫:"墨離,別沖動。
如果真是有人策劃這一切,目的可能就是挑起仙魔大戰!"墨離突然笑了,
笑容卻不達眼底:"小仙子,你以為仙魔之間還需要'挑撥'嗎?三萬年來,
我們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宿敵。"景和啞口無言。是啊,仙魔對立自古如此,根深蒂固。
她和墨離之間的又算什么呢?"我要走了。"墨離轉身欲走。"等等!"景和拉住他,
"你的傷..."墨離回頭,目光落在她抓著自己袖子的手上,眼神柔和了些:"死不了。
"他輕輕掙脫,翻墻離去,背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景和呆立原地,心中五味雜陳。
她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卻又理不出頭緒。入夜,景和輾轉難眠。枕邊的夜曇花已經凋謝,
但香氣猶存。她起身來到院中,借著月光練劍,試圖平復紛亂的思緒。
青霜劍在她手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劍光如水,映照著月光。突然,劍鋒一轉,
不慎劃過左手手臂,頓時鮮血淋漓。"嘶——"景和倒吸一口冷氣。"笨手笨腳。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景和轉身,墨離不知何時又出現在她院中,手里拿著熟悉的藥瓶。
"你怎么...""路過。"墨離面無表情地拉過她的手臂,熟練地上藥包扎,
"練劍都能傷到自己,清虛門是怎么教你的?"景和任由他動作,輕聲道:"謝謝。
"月光下,墨離的側臉線條柔和了許多。他專注地包扎傷口,長睫毛在臉上投下扇形的陰影。
"好了。"他松開手,"別再自殘了。"景和突然問:"三萬年前...仙魔大戰時,
發生了什么?"墨離身體一僵:"為什么問這個?""我最近總是做夢..."景和猶豫道,
"夢見戰場,夢見一個長得像你的魔族..."墨離的眼神變得異常復雜:"你還夢到什么?
""記不清了。"景和搖頭,"每次醒來都只記得片段,還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墨離沉默許久,突然伸手輕撫她的臉頰:"等你想起來...再來評判我吧。
"他的觸碰如羽毛般輕柔,卻讓景和心跳加速。就在她想要追問時,墨離已經收回手,
轉身離去。"等等!"景和喊道,"至少告訴我,我們...我們以前認識嗎?
"墨離腳步一頓,沒有回頭:"不止認識。"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一縷黑煙,
消散在夜風中。景和呆立原地,手臂上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
那句"不止認識"在她腦海中回蕩,與夢境碎片交織在一起,讓她頭痛欲裂。與此同時,
清虛門最高處的觀星臺上,奕衡仙尊負手而立,遙望著景和小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