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烈焰重生火焰。無邊無際的火焰,舔舐著視野里的一切。
濃煙帶著刺鼻的塑料和皮肉燒焦的惡臭,爭先恐后地鉆進我的喉嚨,撕扯著脆弱的肺泡。
每一次徒勞的吸氣,都像吞下滾燙的刀子,割得喉嚨深處一片血腥。
視線被濃煙熏得模糊、扭曲,只能勉強辨認出那扇緊閉的、象征著絕望的鐵門輪廓。
火舌貪婪地卷過我的小腿,發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聲響。那是一種超越想象的劇痛,
瞬間穿透所有神經末梢,直抵大腦深處最原始的恐懼區域。皮肉在高溫下迅速焦黑、萎縮,
我甚至能“聞”到那種自己身體被焚燒的可怕氣味。“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嘶吼沖破喉嚨,卻被濃煙嗆得支離破碎,只剩下破風箱般的嗬嗬喘息。
門外,一個冷酷的男聲穿透火焰的咆哮,清晰地砸進我瀕死的意識里,
每一個字都淬著冰渣:“里面那個贗品,燒干凈點。別讓她的晦氣,臟了言初回來的路。
”溫言初。這個名字像最后一把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我混沌的意識。
沈清焰……我就是沈清焰啊!那個被當做另一個女人影子的可憐蟲!
那個被所謂的丈夫顧寒洲,為了迎接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溫言初“干干凈凈”地歸來,
而像處理垃圾一樣鎖在倉庫里活活燒死的替身女配!恨意,如同被潑了汽油的野火,
轟然炸開!瞬間壓過了焚身的劇痛,燒得靈魂都在戰栗!憑什么?
憑什么我要像螻蟻一樣被碾死?憑什么他們可以高高在上地決定我的生死?
意識在烈焰與滔天恨意的撕扯中飛速沉淪,墜向無邊黑暗……【滴——檢測到強烈靈魂波動!
目標:沈清焰。身份確認:穿書者。死亡模式:焚燒(人為)。怨念值:MAX!
符合綁定條件……】一個冰冷、毫無起伏的電子合成音,突兀地在即將消散的意識核心響起。
【復仇系統綁定中……1%……50%……100%!綁定成功!宿主:沈清焰。
】【核心任務發布:目標一,摧毀男主顧寒洲,令其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目標二,
送女主溫言初進入監獄,剝奪其所有光環。任務時限:一年。失敗懲罰:靈魂湮滅。
宿主是否接受?】靈魂湮滅?我殘留的意識在冰冷的提示音中凝聚。呵,湮滅?再湮滅一次,
能比被活活燒成焦炭更痛苦嗎?眼前仿佛又閃過顧寒洲那張冷酷絕情的臉,
閃過溫言初那張假惺惺、永遠帶著無辜淚光的臉。滔天的恨意如同實質的巖漿,
在我虛弱的靈魂里奔騰咆哮。接受?這還用問!我凝聚起最后一絲力氣,
在意識深處發出無聲卻斬釘截鐵的嘶吼:“成!交!”最后一個音節落下的瞬間,
仿佛有什么東西被狠狠抽離。
焚燒的痛苦、窒息的絕望、濃煙的嗆咳……所有感官上的極致折磨如同潮水般驟然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身體沉重落地帶來的鈍痛,以及一種……奇異的、冰冷的情醒。
我猛地睜開眼。刺目的水晶吊燈光芒毫無防備地刺入瞳孔,激出生理性的淚水。
我下意識地抬手遮擋,指尖觸碰到的是細膩冰涼的絲絨面料。不是倉庫冰冷的水泥地,
不是灼熱滾燙的空氣。身下是柔軟得能讓人陷進去的昂貴床墊,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屬于頂級洗滌劑的清冽香氣,
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男士冷杉香水味——那是顧寒洲慣用的味道,曾被我小心翼翼地珍視,
如今卻只讓我胃里翻江倒海。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我撐著身體坐起,
環顧四周。寬敞得近乎空曠的臥室,冷色調的極簡裝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
梳妝臺上,昂貴的護膚品整齊排列。衣帽間敞開的門內,掛滿了當季高定。
這里是顧寒洲名下的頂級公寓頂層,是我作為他“妻子”時居住的囚籠。我真的回來了。
回到了一切開始走向毀滅的原點——溫言初即將回國,
顧寒洲準備“清理”我這個礙眼替身的前夕。“呵……”一聲低啞的冷笑從我喉嚨里溢出,
帶著劫后余生的沙啞,更帶著淬骨的寒意。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尖銳的疼痛清晰地提醒著我:這不是夢。那被火焰一寸寸吞噬皮肉的極致痛苦,
那濃煙灌入肺腑的窒息絕望,那門外冷酷無情的判決……一切都真實得如同烙印,
深深刻在靈魂深處。顧寒洲,溫言初……我緩緩抬起手,
看著自己光潔、沒有絲毫燒傷痕跡的指尖。這雙手,曾被顧寒洲虛偽地稱贊過像溫言初。
而現在,它只會用來,把他們推進比地獄更深的深淵。
2 金錢陷阱【宿主狀態確認:重生成功。身體機能掃描:正常。
當前時間點:劇情關鍵節點‘白月光歸國’前30天。請宿主盡快制定復仇計劃。
】系統冰冷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像一盆冰水,澆熄了翻騰的恨意,只剩下絕對的冷靜。
30天。足夠了。第一步,必須掙脫顧寒洲的經濟鉗制。原主沈清焰,
就是個被圈養、沒有自我經濟來源的金絲雀,銀行卡全在顧寒洲助理的監控之下。
這種仰人鼻息、生死操于他人之手的狀態,絕不能再持續一秒!我掀開被子下床,
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寒意順著腳心直竄頭頂,讓頭腦更加清醒。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如同星河般流淌的城市燈火。
玻璃映出我此刻的模樣:臉色蒼白,眼神卻亮得驚人,像淬了火的寒冰。“系統,
”我在意識中無聲地溝通,“我需要錢。大量、無法被追蹤、完全屬于我自己的啟動資金。
原劇情里,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漏洞或者即將發生的、能讓我渾水摸魚的事件?
”【掃描中……滴!檢索到近期關鍵事件:三天后,本市將舉行‘瀚海慈善之夜’拍賣晚宴。
劇情中,顧寒洲將代表顧氏集團出席,并計劃競拍壓軸珠寶‘星海之淚’,
作為迎接溫言初歸國的禮物。宿主名下附屬信用卡,擁有與顧寒洲主卡共享的頂級額度。
】瀚海慈善之夜……星海之淚……一個冰冷而瘋狂的計劃雛形,瞬間在我腦海中成型。
顧寒洲想用天價珠寶博白月光一笑?很好。那我就用他的錢,
親手把這顆象征他“深情”的昂貴眼淚,砸碎在他臉上!三天后,瀚海酒店。
水晶燈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空氣里浮動著名貴香水、雪茄和金錢混合的氣息。
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這里是頂級名利場最光鮮亮麗的縮影。
我穿著一襲剪裁利落的酒紅色絲絨長裙,V領設計恰到好處地露出漂亮的鎖骨,裙擺開衩處,
纖細的腳踝踩著同色系細高跟鞋,步伐沉穩。臉上妝容精致,紅唇如火,
眼神卻像冰封的湖面,平靜無波,與周圍刻意營造的浮華氛圍格格不入。進入會場,
目光如同精準的雷達,瞬間鎖定了目標區域。顧寒洲。他坐在視野最佳的VIP席,
一身純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裝,襯得身形挺拔,側臉的線條冷硬如雕刻。他正微微側身,
聽著身旁一位頭發花白、氣質儒雅的老者說話。那老者正是瀚海拍賣行的創始人,林瀚海,
也是本次慈善晚宴的主辦者。顧寒洲嘴角噙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屬于上位者的矜持笑意,
眼底卻是一片慣常的漠然。我的出現,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瞬間清晰起來。“那不是……顧總的太太沈清焰?她怎么一個人來了?
”“嘖,聽說顧總那位心尖上的白月光快回來了,這位‘顧太太’的位置……懸嘍。
”“看她那樣子,倒是挺鎮定的?裝的吧?”“穿得倒是挺扎眼,酒紅色,嘖,
也不怕壓不住……”各種探究、同情、幸災樂禍的目光如同細密的針,刺在身上。
我恍若未聞,目不斜視,徑直走向VIP區,在顧寒洲旁邊預留的空位坐下。
位置落下的瞬間,顧寒洲臉上的矜持笑意瞬間凝固。他轉過頭,
那雙深邃卻冰冷的眸子落在我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驚愕和被打擾的不悅。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出現在這里,更沒料到我會如此堂而皇之地坐在他身邊。“你怎么來了?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慣有的命令口吻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我微微側過臉,
迎上他審視的目光,唇角彎起一個完美的、毫無溫度的弧度,
聲音清晰地傳入他耳中:“顧先生忘了?你名下的附屬卡,我也有使用的權利。瀚海慈善夜,
這么好的‘露臉’機會,我這個顧太太,怎么能缺席呢?”我刻意加重了“顧太太”三個字。
顧寒洲的眉頭瞬間擰緊,眼神銳利如刀,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沈清焰,
注意你的身份和場合。別給我惹麻煩。”“放心,”我端起侍者適時送上的香檳,
輕輕晃動著杯中金色的液體,視線投向已經開始介紹拍品的主持人,語氣輕描淡寫,
“我只是……來替顧先生,做點‘慈善’。”顧寒洲盯著我的側臉,眼神沉郁,
顯然不信我的說辭,但在林瀚海和其他商界人士的目光注視下,他暫時按捺住了發作的沖動。
只是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讓旁邊幾位試圖搭話的人都識趣地閉上了嘴。
一件件拍品流水般過去,名畫、古董、珍稀收藏……競價聲此起彼伏。我始終安靜地坐著,
仿佛真的只是個旁觀者。直到拍賣師的聲音帶著激動響起:“各位尊貴的來賓,接下來,
是我們今晚的壓軸拍品——‘星海之淚’!”璀璨的燈光聚焦在展示臺。
一顆碩大的、完美無瑕的藍鉆靜靜地躺在黑色天鵝絨上,深邃的藍色如同凝固的星空,
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神迷的光芒,仿佛真的蘊藏著一片星辰大海。
整個會場瞬間屏息。“起拍價,三千萬!”拍賣師的話音剛落,
顧寒洲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的號牌,聲音沉穩有力:“五千萬。
”直接抬價兩千萬,勢在必得的氣勢展露無遺。場內響起一片低低的驚嘆。
他舉牌的動作干脆利落,眼神落在“星海之淚”上,帶著一種志在必得的篤定。
這是為溫言初準備的回歸禮物,是他彰顯權勢和“深情”的工具。
就在拍賣師即將落槌的瞬間,一個清脆悅耳、帶著一絲慵懶笑意的女聲,
清晰地響徹整個會場:“八千萬。”全場嘩然!所有的目光,瞬間如同聚光燈,
猛地聚焦在我身上。我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纖細白皙的手指間,
隨意地捏著屬于顧寒洲附屬賬戶的競拍號牌,鮮紅的指甲在燈光下刺眼奪目。
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天真又殘忍的笑意,
迎接著四面八方射來的、混雜著震驚、不解、探究和看戲的目光。顧寒洲猛地轉頭,
那雙總是冰冷的眸子此刻燃燒著難以置信的怒火,死死地釘在我臉上,幾乎要將我洞穿。
“沈清焰!”他從齒縫里擠出我的名字,聲音低沉得可怕,帶著山雨欲來的風暴,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立刻放下!”拍賣師也愣住了,遲疑地看向顧寒洲,
又看向我:“顧太太,您確定出價八千萬?”“當然確定。”我笑容不變,
聲音清晰地傳遍會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輕快,“這么美的‘星海之淚’,不做慈善,
豈不是辜負了它的名字?我代表顧先生,為慈善事業盡一份力,顧先生,”我故意側頭,
看向臉色鐵青的顧寒洲,笑意更深,“您不會介意吧?”顧寒洲的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
下頜線繃緊如刀削。在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林瀚海饒有興致的注視下,
他根本無法當眾發作斥責我,更不能否認這筆錢。否認,就是打他自己的臉,
就是承認他連“妻子”的慈善行為都無法掌控!他死死地盯著我,
那眼神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最終,他幾乎是咬著后槽牙,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拍。
”拍賣師如夢初醒,激動地高喊:“八千萬一次!八千萬兩次!八千萬三次!成交!
恭喜顧太太拍得‘星海之淚’!感謝您對慈善事業的慷慨支持!”一錘定音!掌聲雷動,
無數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有敬佩,有羨慕,更多的是難以置信的驚愕。而顧寒洲,
他坐在那里,周身的氣壓低得能凍死人,英俊的臉上覆蓋著一層寒霜,眼神陰鷙地盯著前方,
仿佛要將空氣都凍結。八千萬,對他龐大的商業帝國來說或許不算傷筋動骨,但這筆錢,
以這種方式,在這種場合,被我用這種方式花掉,無異于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臉上!
我沒有看他,優雅起身,在無數閃光燈的追逐下,款款走上臺。聚光燈下,
我接過那顆價值連城的“星海之淚”。冰涼的藍鉆躺在掌心,沉甸甸的,折射著冰冷的光芒。
臺下,顧寒洲那淬毒般的目光如影隨形。我拿起話筒,聲音透過音響傳遍會場,清晰而平靜,
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感謝瀚海拍賣行,感謝顧先生的慷慨支持。”我刻意頓了頓,
目光掃過臺下臉色鐵青的顧寒洲,唇邊笑意加深,“‘星海之淚’,璀璨奪目。但我想,
它的價值,不應只屬于某一個人。真正的星光,應該照亮更多需要幫助的角落。”全場寂靜。
“所以,”我舉起手中盛放著藍鉆的絲絨盒子,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聲音陡然拔高,
斬釘截鐵,“我謹代表個人,將‘星海之淚’現場捐贈給‘星光兒童醫療救助基金會’!
愿這點微光,能真正點亮那些身處病痛黑暗中的孩子們的希望!”轟——!
整個會場徹底炸開了鍋!驚呼聲、抽泣聲、難以置信的議論聲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
閃光燈更是瘋狂閃爍,幾乎要將整個舞臺淹沒!八千萬!剛拍下的天價珠寶,轉手就捐了?!
顧寒洲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平靜,
那張英俊的臉龐因極致的憤怒和失控而微微扭曲,眼神如同暴怒的兇獸,
死死地鎖住臺上的我。他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幾個離得近的賓客下意識地向后退開。
我站在聚光燈下,坦然承受著所有驚濤駭浪般的目光和那兩道欲將我撕碎的視線。
掌心微微用力,感受著絲絨盒子的棱角。很好,顧寒洲,這只是開始。
讓你身敗名裂的第一步,就從這“慷慨”的八千萬,和你那破碎的“深情”禮物開始吧。
【滴!宿主行動:利用顧寒洲資金進行高調慈善捐贈,引發巨大社會關注,
初步動搖其公眾形象,并成功建立獨立人設。獲得積分:500點。系統商城已部分解鎖。
請再接再厲。】系統冰冷的提示音帶著一絲愉悅的波動在腦海中響起。
3 暗流涌動回到那個冰冷華麗的囚籠,迎接我的并非預想中的狂風暴雨。
顧寒洲坐在客廳巨大的黑色真皮沙發上,昂貴的西裝外套隨意丟在一旁。燈光只開了壁燈,
昏黃的光線勾勒出他緊繃的側影,指間的雪茄燃著一點猩紅,煙霧繚繞,
將他眼底翻涌的暴戾和深沉的探究籠罩得晦暗不明。空氣沉滯得如同凝固的鉛塊。
沒有預料中的怒吼,也沒有粗暴的肢體沖突。他只是沉默著,
那沉默比任何咆哮都更具壓迫感,像一張無形的網,帶著血腥味緩緩收緊。“沈清焰,
”他終于開口,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磨過喉嚨,每一個字都裹著冰渣,“告訴我,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站在玄關的光影交界處,隨手將鑲嵌著碎鉆的手包扔在玄關柜上,
發出清脆的聲響。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而規律的“嗒、嗒”聲,
一步步走進那片令人窒息的昏暗里。“我想做什么?”我停在沙發幾步之外,微微歪頭,
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純真的困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的荒原,“顧先生,
我只是在做顧太太‘應該’做的事情啊。代表顧家,做慈善,博美名,鞏固你的社會形象。
這難道不是……你曾經希望的嗎?” 我刻意模仿著過去原主沈清焰那怯懦又討好的語氣,
卻將每一個字都淬上了劇毒的諷刺。顧寒洲夾著雪茄的手指猛地收緊,雪茄幾乎被捏扁。
他盯著我,眼神銳利得像要剖開我的皮囊,看清里面到底換了什么芯子。“博美名?
鞏固形象?”他嗤笑一聲,那笑聲在空曠的客廳里顯得格外陰冷,“用我的八千萬,
去成全你沈清焰‘樂善好施’的美名?沈清焰,誰給你的膽子?又是誰……給你的腦子?
” 他最后幾個字咬得極重,帶著毫不掩飾的懷疑。懷疑就對了。我就是要讓他猜,
讓他疑神疑鬼,讓他寢食難安!“膽子?”我輕輕笑了,走到他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
姿態放松,仿佛這里是自己的地盤,“顧先生,我的膽子,不都是你‘慣’出來的嗎?
至于腦子……”我抬眼,直視他深不見底的眼眸,紅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被火燒過一次,再蠢的人,也該開竅了,你說是不是?”“火燒”兩個字出口的瞬間,
顧寒洲的瞳孔幾不可察地劇烈收縮了一下!雖然極其短暫,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
但一直緊盯著他的我,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逝的驚疑和……一絲極淡的心虛?果然!那場火,
他知情!甚至,很可能就是他授意!滔天的恨意瞬間在胸腔里翻涌,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疼痛讓我保持著最后的清醒和那抹冰冷的笑容。
顧寒洲很快恢復了那副掌控一切的冷漠面具。他掐滅雪茄,身體微微前傾,
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聲音低沉而危險:“沈清焰,我不管你在玩什么把戲。
記住你的身份,記住你的位置。有些線,踩過了,代價你付不起。”“身份?位置?
”我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輕輕笑出聲,“顧先生指的是‘溫言初替身’這個身份?
還是‘隨時可以被清理掉的垃圾’這個位置?”顧寒洲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眼神陰鷙得能滴出水。我不等他發作,優雅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顧先生放心,
‘顧太太’這個位置,我暫時還坐得很穩。畢竟,溫小姐還沒正式回來,我這個擋箭牌,
還有點用,不是嗎?” 我語氣輕飄飄的,卻字字誅心,“至于代價……”我微微俯身,
靠近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帶著冰冷的笑意,一字一頓:“顧寒洲,你欠我的代價,
我會連本帶利,親手、一點、一點地……討回來。”說完,我不再看他瞬間鐵青的臉色,
轉身,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向臥室。脊背挺得筆直,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回到臥室,
反鎖上門。剛才在客廳強撐的氣勢瞬間卸下,后背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與顧寒洲這種級別的獵食者正面對峙,哪怕只是言語交鋒,也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宿主精神波動劇烈。建議平復情緒,專注下一階段目標。】系統冰冷的提示適時響起。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系統,溫言初那邊,
有什么‘料’可以挖?”我在意識中問道。扳倒顧寒洲需要時間和布局,但對付溫言初,
這個靠著虛假光環和顧寒洲庇護才能立足的女人,完全可以同步進行!第一步,
就是要撕碎她精心營造的“女神”人設!【掃描目標:溫言初。
核心光環:海外名校藝術高材生、獨立設計師、純潔善良小白花人設。
正在檢索其真實信息……滴!
信息:溫言初聲稱的畢業于世界頂級設計學院‘帕森斯設計學院’的履歷……存在嚴重造假!
其真實學歷僅為某不知名社區大學短期進修班,且無任何畢業證明。
其目前賴以成名的幾個‘獨立設計’作品,均存在大量抄襲痕跡,
原設計師為幾位小眾獨立設計師,因缺乏影響力維權困難。】帕森斯?抄襲?
我緩緩勾起唇角。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證據鏈完整嗎?能否追溯?”我追問。
抄襲設計師的原始設計稿及公開發表時間記錄(來源:設計師個人云盤及社交媒體時間線)。
所有證據可形成完整閉環,經得起任何技術驗證。】“很好。”冰冷的快意在眼底凝結。
溫言初,你不是最喜歡在名媛圈里端著“才女”、“獨立女性”的架子,享受著眾星捧月,
順便踩著原主沈清焰彰顯你的優越感嗎?那就先讓你嘗嘗,從云端跌落泥沼,
被全網群嘲的滋味!第一步,
盤”——那個由她精心編織、用來釣金龜婿和鞏固顧寒洲“深情”印象的名媛社交圈開始撕!
幾天后,一場由城中頂級名媛發起的私人藝術沙龍。地點選在一家極具格調的畫廊會所。
空氣中彌漫著咖啡香和淡淡的松節油氣味,墻上掛著抽象派畫作,
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端著香檳低聲交談,處處透著“高雅”和“品味”。
溫言初無疑是今晚的焦點。她穿著一身素雅的米白色長裙,長發松松挽起,
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婉笑容,正被幾個名媛簇擁在中間。“言初姐,
你這條裙子是D家的高定吧?真襯你氣質!”“聽說言初姐最近又接了個大項目?
不愧是帕森斯的高材生!”“就是,不像某些人……”一個穿著亮片裙的名媛故意拉長聲音,
眼神瞟向坐在角落安靜喝水的我,意有所指,“空有張臉,肚子里半點墨水沒有,
除了靠男人花錢買名聲,還會什么?”周圍的竊笑聲低低響起。
溫言初連忙擺出一副善良大度的樣子,柔聲勸道:“別這么說清焰,她……也有她的優點。
” 那語氣,那神態,仿佛在包容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我放下水杯,抬眼,
目光平靜地穿過人群,精準地落在溫言初那張偽善的臉上。時機到了。我站起身,
沒有走向她們,反而走向了沙龍主人——那位以品味挑剔、言辭犀利著稱的李家大小姐,
也是溫言初在這個圈子最重要的“貴人”之一。“李小姐,”我的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蓋過了周圍的低語,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冒昧打擾。
我對溫小姐在帕森斯設計學院的求學經歷非常仰慕,正好我有個表妹也打算申請,
想向溫小姐取取經。不過……” 我故意露出恰到好處的困惑,
“我托人在帕森斯的校友系統查了查,好像沒找到溫小姐的入學記錄呢?
是不是系統出了什么問題?還是說……溫小姐用的不是本名?”話音落下的瞬間,
整個沙龍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所有的談笑聲、碰杯聲戛然而止。幾十道目光如同探照燈,
齊刷刷地聚焦在溫言初身上!溫言初臉上那溫婉得體的笑容瞬間僵住,
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她臉上褪去,變得一片慘白。
她端著香檳杯的手指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杯中的液體漾出危險的波紋。“你……沈清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