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床燭火搖曳,柳如煙從昏迷中猛地睜眼 —— 這不是她的現代公寓!
指甲掐進粗布床單,
記憶如潮水灌腦:嫡母孫氏克扣月銀、妹妹柳如霜假惺惺送毒湯…… 原來這具身體的原主,
竟被嫡庶聯手逼到吞毒自盡!她盯著案頭殘湯冷笑,
指尖碾過酸梅渣 —— 朱砂的金屬澀味混著巴豆粉,想讓她慢性毒發后再裝意外?
窗外黑影閃過,是柳如霜的丫鬟小梅在毀尸滅跡。“玩手段?
” 她扯下腕間刻著 “明心” 的玉鐲,冰涼觸感激得瞳孔微縮。“孫氏,
柳如霜……” 她對著銅鏡勾起唇角,露出嘲諷的冷笑,“在我面前耍心機?
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班門弄斧!”1半夜,柳如煙猛地從雕花拔步床上驚醒,
指甲深深掐進床邊的纏枝牡丹木雕。嘴里殘留的酸澀藥味像生銹的銅錢,
她記得自己明明在現代醫院值夜班,怎么突然到了這個掛滿帷幔的古式閨房?
陌生的記憶如潮水涌來:三天前妹妹柳如霜端來的酸梅湯,
繼母孫氏手腕上晃來晃去的翡翠鐲子,還有被灌藥前喝的那碗甜膩的 "安神湯"。
她摸向腰間,原本的工作證不見了,只有生母留下的羊脂玉鐲,觸手溫潤如暖玉。
身上蓋的粗布被子磨得皮膚生疼,這是繼母將她每月二十兩零花錢克扣到五兩后換的次等貨。
月光從雕花窗欞漏進來,
映得丫鬟小翠手腕上三道紅腫的指印格外刺眼 —— 那是今早被孫氏的嬤嬤掌摑的。
"酸梅湯..." 她盯著桌上殘留的水漬,用指尖蘸了點嘗了嘗,
金屬澀味在舌尖蔓延 —— 是朱砂。"小翠," 她壓低聲音,"去廚房找王婆子,
把申時三刻送來的酸梅湯原料全收起來,瓦罐、勺子一樣不許少。
"小翠端著燭臺的手劇烈顫抖,蠟油滴滴答答落在青磚上:"小姐,您真的沒事了?
" 柳如煙從妝匣里取出生母的銀簪,
簪頭雕刻的并蒂蓮與她現代工牌上的徽章花紋驚人相似:"我還是柳如煙,但從今往后,
誰欺負你,就是欺負我。"窗外突然閃過一道黑影,是妹妹的丫鬟小梅,
袖口飄著粉色繡花香包。柳如煙冷笑一聲,
故意提高音量:"可惜有些人等不到天亮了 —— 三天前我讓你在茶里加的那點朱砂,
夠讓某些人以為我快死了。" 小翠抬頭,看見自家小姐眼中閃爍的寒光,
仿佛臘月里結的冰。2天剛蒙蒙亮,孫氏的鎏金暖爐剛轉過九曲回廊,
柳如煙就聽見她壓低聲音對柳如霜說:"一會兒看我眼色,就說她病入膏肓..."妝臺前,
小翠舉著螺子黛猶豫不決:"小姐,這顏色太艷了..." 柳如煙對著銅鏡輕點眉間朱砂,
比昨日更深三分:"就用這個,要讓祖母一眼看出我精神矍鑠。" 她捏起柳如霜送的纏花,
指尖碾過花蕊處的膠水痕跡 —— 果然沾著未干的胭脂粉,
和昨日小梅撒在窗下的粉末一模一樣。"吱呀" 一聲,房門被推開,
孫氏的織金裙裾掃過門檻,腕間翡翠鐲撞得妝臺叮當響。柳如煙注意到她換了迷迭香熏香,
和佛堂里的味道如出一轍。"如煙昨夜睡得可好?" 孫氏笑意吟吟,
卻在看見柳如煙眉間朱砂時瞳孔微微收縮。"勞繼母掛心。" 柳如煙松手讓纏花掉落,
靛藍胭脂粉濺在月白裙裾上,像點點血斑。柳如霜慌忙俯身撿拾,
袖中香粉包 "意外" 崩開,細白粉末盡數撒在孫氏裙角。
"這粉..." 孫氏臉色大變,下意識后退半步。
柳如煙盯著她鞋尖沾的泥土:"繼母去過井邊?這泥和我窗下的泥土顏色一模一樣呢。
"柳如霜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突然指著柳如煙的玉鐲:"姐姐這鐲子該換了..." 話未說完,
柳如煙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劃過腕間血管:"妹妹手上的傷,
是昨夜翻墻時被薔薇刺刮的吧?和我窗紙破口的寬度分毫不差。"小翠猛地抬頭,
看見柳如霜耳后未褪的紅暈 —— 那是翻墻時被薔薇刺劃傷的痕跡。
孫氏慌忙拽住女兒的胳膊:"時辰不早了,
該去給祖母請安了..." 柳如煙卻掏出一方素帕,
上面清晰印著柳如霜的指印:"妹妹昨夜摸過我的賬冊,這指紋還新鮮得很呢。
"3垂花門前,柳如煙故意落后三步,看著孫氏攙扶著柳如霜跨過門檻,
裙裾掃過門框上 "明心" 匾額 —— 那是生母親筆所題,卻被孫氏用金箔遮住了一半。
雕花屏風后傳來老夫人的咳嗽聲,混著川貝枇杷膏的甜膩氣息。柳如煙摸向袖中銀簪,
趁孫氏彎腰時,精準撞向她肘間麻穴。孫氏手中的鎏金禮盒應聲落地,
參片里混著馬糞和草屑散落一地。柳如霜后退時,鞋跟重重碾過小翠腳背。
"這參須..." 老夫人摘下老花鏡,鏡片映出孫氏慘白的臉。柳如煙跪下,
捏起褐色顆粒放在鼻尖輕嗅:"祖母聞聞,這不是普通馬糞,
摻了瀉藥粉 —— 有人想讓您以為我體虛,送我去莊子 ' 養病 '。
"柳如霜踉蹌后退,柳如煙揚起裙裾:"妹妹鞋尖的蓮花紋,和我裙角的鞋印嚴絲合縫呢。
"老夫人的拐杖重重砸在青磚上,驚飛檐下棲息的麻雀。
柳如煙瞥見孫氏袖口滑落的香粉 —— 正是昨夜佛堂的迷迭香。"孫氏,
" 老夫人聲音發顫,"我給你三天時間,把秋浦莊子的田契放回佛堂,
否則...""祖母明鑒!" 柳如煙叩首,露出后頸淡青胎記,
"生母臨終說田契藏在佛像底座,如今卻在繼母袖中。"孫氏渾身發抖,
柳如霜突然尖叫:"是母親讓我做的!她說姐姐不在了,家產都是我的..." 話未說完,
孫氏狠狠甩了她一耳光。老夫人閉眼揮手,柳如煙起身時,
看見窗外小梅攥著半片燒剩的當票跑過4清明花棚里,梨花如雪片般簌簌落下,
沾在柳如煙肩頭的月白緞面上。她望著假山后交頭接耳的貴女們,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子里染墨的帕子 —— 三日前柳如霜故意打翻硯臺的 "杰作",
此刻正像塊烙鐵般灼燒著她的掌心。花棚四角懸掛的青花瓷風鈴被春風吹得叮咚作響,
混著遠處戲臺上傳來的《牡丹亭》唱段。
李婉兒的嗤笑突然穿透花香:"柳家嫡女連妹妹帕子都搶?" 話音未落,柳如煙繞過假山,
腰間羊脂玉佩撞在石凳上,清脆聲響驚得兩人轉身。李婉兒手中殘畫的蓮莖上,
三個指印清晰可見,像三滴凝固的血。"李小姐這畫..." 柳如煙取出小香爐,
點燃孫氏房里的香灰,甜膩氣息瞬間彌漫。李婉兒臉色驟變,
連連后退:"這味道... 和畫上的香灰一模一樣!
" 柳如霜手中茶盞 "當啷" 墜地,滾燙的茶水濺在繡鞋上,
她卻死死盯著柳如煙展開的當票副本。"妹妹眼熟吧?" 柳如煙指尖拂過泛黃的當票,
"城南當鋪王掌柜說,您每月十五都去當東西,從生母的翡翠鐲子到我的纏枝蓮紋香囊,
當得可不少呢。" 她故意提高音量,周圍貴女們的竊竊私語如潮水般涌來。
花棚外突然傳來馬蹄聲,柳正明的官轎停在月洞門前。柳如霜臉色驟變,
手摸向腰間荷包 —— 那里藏著剛從孫氏房里偷出的田契。柳如煙沖小翠使眼色,
小翠立刻擠開人群擋住退路。"如霜," 柳正明聲音如寒霜,"你當的《并蒂蓮圖》,
可是你生母的陪嫁?" 柳如霜欲辯解,柳如煙卻掏出帕子,
墨漬與殘畫斷口嚴絲合縫:"三日前研墨時,妹妹指甲劃到了畫軸,
當鋪掌柜都記得清清楚楚。"李婉兒突然尖叫:"這不可能!
" 她抓起桌上的蜜餞罐砸向柳如煙,卻被柳如煙側身躲過。蜜餞滾落時,
柳如煙瞥見罐底殘留的朱砂痕跡 —— 和酸梅湯里的一模一樣。"李小姐,
" 柳如煙冷笑,"這蜜餞罐該不會也和妹妹的酸梅湯有關吧?" 她故意踩碎蜜餞,
暗紅色汁液在青磚上蜿蜒,像極了三日前窗下的血跡。花棚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柳正明拂袖轉身:"都跟我回府!" 柳如霜踉蹌著后退,
袖中香粉包 "啪" 地掉在地上。柳如煙彎腰撿起,
細白粉末在陽光下閃爍:"巴豆粉混硫磺,妹妹是想放火燒了詩會嗎?"李婉兒臉色慘白,
突然指著柳如煙:"她才是兇手!她..." 話未說完,柳如煙甩出袖中銀簪,
精準釘住她袖口滑落的當票。銀簪尾端的流蘇輕輕晃動,映著春日的陽光,
晃得眾人睜不開眼。"父親," 柳如煙跪下,"女兒有一物請您過目。
" 她取出從孫氏房里偷出的賬冊,泛黃的紙頁上,"秋浦莊子" 四字被紅筆圈了七次,
"妹妹當掉的不僅是字畫,還有生母的田契。"柳正明接過賬冊的手微微顫抖。
柳如霜突然撲向柳如煙,指甲劃過她的脖頸:"你這個賤人!" 柳如煙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指甲深深掐進對方的穴位。柳如霜慘叫一聲,荷包里的田契散落一地。花棚外,雷聲滾滾。
柳如煙望著滿地狼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這場詩會不過是個開始,
真正的暴風雨還在后頭。5暮春雨夜,柳如煙第三次用銀簪撬開生母妝匣夾層,
半本泛黃的賬冊滑落。水漬暈開的 "秋浦莊子" 字樣下,
她用銀簪挑起一根帶發囊的頭發,發根粘著暗褐色藥膏。"小翠," 她舉著頭發對燭光,
"請西街周大夫來,查這藥膏成分。" 賬冊里 "王順" 的名字被紅筆圈了七次,
旁注 "蠶絲全送王家染坊",字跡與孫氏陪嫁清單如出一轍。更漏聲中,屋頂瓦片輕響。
柳如煙吹滅燭火,借著閃電的微光看見小梅往花盆里埋東西,圍裙露出半片粉色香包。
次日清晨,小翠捧著瓦罐進來:"小姐,酸梅湯里檢出朱砂和瀉藥粉,
井底撈出的帕子繡著二小姐名字。""她們想讓我慢慢中毒,裝成病死。
" 她將頭發放進錦盒,花盆底的蠟丸泡開,紙條上寫著:"子時三刻,井臺取物"。
柳如煙盯著賬冊最后一頁的地窖地圖,指尖劃過斑駁的墨跡:"那就讓她們看看,
誰才是獵物。"戌時,她換上小翠的粗布衣裳,揣著孫氏房里偷的鑰匙,摸進秋浦莊子地窖。
霉味混著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墻上掛著幾個詭異的燈籠,
走近一看 —— 竟是用人類皮膚制成的!"吱呀" 聲傳來,
孫氏握著長劍出現:"柳如煙,你不該查到這里。" 柳如煙后退半步,
看見對方腳下青磚縫隙滲出暗紅色液體:"這地窖埋了多少人?" 她踢翻酒壇,
琥珀色酒液觸地瞬間泛起白沫 —— 有毒!孫氏冷笑:"知道太多的人活不長。
" 三支弩箭破空而來,柳如煙就地打滾,甩出腰間玉連環勾住弩機。
她摸出袖中粉末撒向燭火,幽藍火焰騰起,孫氏趁機躲進暗門。
暗門內側刻著孫氏的生辰八字,柳如煙用銀簪刮開墻皮,露出田契邊角。
她取出懷中副本比對,果然被篡改了日期。回房時天已大亮,
小翠端著藥碗進來:"周大夫說藥膏里有慢性毒藥,和您體內的毒素成分一致。
" 柳如煙盯著藥碗倒影,眼底閃過冷光:"整理證據,明日早朝讓父親看看,
他寵了二十年的賢妻究竟是什么樣。"窗外,小梅的身影一閃而過。柳如煙冷笑,
故意提高聲音:"有些人總以為自己是獵手,卻早掉進了陷阱。" 她將人皮燈籠掛在廊下,
血腥味驚起一群寒鴉。6護國寺的大雄寶殿前,柳如煙跟著孫氏上香,
香爐里沉香味中隱約混著一絲迷迭香。她注意到柳如霜站在右側,指尖不停摩挲袖中香粉包,
胭脂色的香包在晨光中格外刺眼。"姐姐當心蜘蛛!" 柳如霜突然驚呼。柳如煙后退半步,
踩到摻了皂角粉的香油,腳底一滑,抓住供桌帷幔。鎏金佛像轟然倒地,香灰如暴雪般落下,
嗆得眾人連連咳嗽。柳如煙趁機看見孫氏往佛像底座塞了東西。"阿彌陀佛!
" 住持匆匆趕來,身后跟著兩名小沙彌。柳如煙假裝驚慌跪下,
指尖摸到底座刻字 "孫式丁亥年捐"—— 孫氏嫁入柳家前哪來的錢捐佛像?
"繼母好孝心," 她帶顫音說,"可這底座的黃楊木味,和寺里老沉香的味道不一樣呢。
"住持命人移開佛像,底座夾層掉出泛黃的田契,落款處蓋著孫氏私印。
柳如煙取出副本比對:"這是生母陪嫁的秋浦莊子田契。" 她故意將田契舉過頭頂,
陽光穿過紙頁,映出上面斑駁的指紋。孫氏后退時撞翻燭臺,柳如霜袖中香粉包掉落,
粉末遇火爆出幽藍火星。"巴豆粉混硫磺," 柳如煙冷笑,"妹妹想放火毀證?
" 她甩出袖中銀針,精準刺破香粉包,粉末瞬間被氣流卷向孫氏。住持臉色大變,
立即封鎖佛堂。柳如煙起身時,銀簪子劃過孫氏袖擺,
針尖沾上佛堂香灰 —— 這是孫氏昨夜潛入的鐵證。"住持," 她輕聲說,
"請查驗這香灰的成分。"小沙彌取來驗香盤,將香灰撒在炭火上。淡藍色火焰騰起的瞬間,
孫氏的臉色變得慘白。"這是..." 住持皺眉,"迷迭香混朱砂,只有柳家佛堂才有。
"柳如霜突然撲向住持:"是她!是她陷害我們!" 柳如煙側身躲過,
袖中甩出的絲線纏住對方的手腕。柳如霜掙扎時,
袖中掉出半片燒剩的當票 —— 正是三日前小梅攥著的那半片。"妹妹這當票,
" 柳如煙撿起碎片,"和城南當鋪的存根對得上嗎?" 她故意將碎片湊近燭火,
泛黃的紙頁邊緣立刻卷曲。柳如霜尖叫著撲來,卻被孫氏一把拉住。"如煙,
" 孫氏聲音發顫,"你何必咄咄逼人?" 她突然跪下,"都是我不好,
是我一時糊涂..." 話未說完,柳如煙甩出袖中賬本,賬本砸在孫氏面前,
"秋浦莊子" 的賬目赫然在目。住持嘆了口氣:"柳夫人,跟貧僧去偏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