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渣父親捆在床上,賣給債主抵債。 顧辰提著刀沖進來,替我殺了人,
也毀了自己的一生。 他被判十五年,我卻只聽到一句:“蘇漁,考去北京,等我。
” 十五年后,我站在監獄門口,看著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滿身滄桑地走出來。
我撲進他懷里,淚如雨下:“顧辰,這一次,換我養你。”」01江城五月的天,
像被罩上了一層化不開的濃霧,陰沉沉的,雨絲黏膩地貼在皮膚上。我從汽車站出來,
肩上洗得發白的帆布包勒得我生疼,里面的幾件舊衣服和課本,就是我全部的家當。
濕冷的空氣爭先恐后地鉆進我的骨頭縫,疲憊和絕望像影子一樣纏著我,甩也甩不掉。
我低著頭,看著雨水打濕的地面,一圈圈漾開,又很快消失不見,就像我的人生,
灰暗得沒有一絲光亮,也從沒人期待過。風雨呼嘯著刮過耳邊,我縮了縮脖子,加快了腳步,
只想趕緊逃離這片令人窒息的潮濕。拐進那條熟悉又陌生的小巷,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混雜著雨水的土腥氣,猛地竄進我的鼻腔。巷子深處,
傳來拳頭砸在皮肉上的悶響,還有男人粗野的咒罵聲。我心頭一緊,本能地想掉頭就跑。
這種事,我見得多了,也怕得多了。就在我準備縮回腳時,
一道慘白的閃電劈開黑沉沉的天幕,短暫地照亮了巷子里的情形。蜷縮在地上,
被幾個高大身影圍在中間的,竟然是顧辰。我的腦子“嗡”地一聲。顧辰,
我們班的年級第一,永遠穿著干凈的白襯衫,臉上總是帶著淺淺的笑,
像是活在另一個世界的人。他怎么會在這里?他怎么會被人打?他蜷縮著,雙手護著頭,
一聲不吭。雨水混著從他額角淌下的血,模糊了他清俊的臉。那種沉默的、倔強的痛苦,
像一把鈍刀,狠狠地剜著我的心。我見過太多暴力,也承受過太多,可看到他這樣,
我心底某個被冰封許久的角落,突然裂開了一條縫。“媽的,還挺橫!
”一個染著黃毛的混混啐了一口,抬腳就要往顧辰頭上踹。那一腳下去,顧辰會不會死?
我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火,燒得我發慌。
恐懼像無數只冰冷的手抓著我,可我還是沖著那幾個混混,
用盡全身力氣喊了出來:“我……我已經報警了!”聲音因為緊張而顫抖,
尖銳得不像我自己的。巷子里瞬間安靜下來,那幾個混混的動作都頓住了,
齊刷刷地朝我看來。為首的黃毛瞇起眼睛,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人。“臭丫頭,多管閑事!
”他罵著,幾步就沖到我面前。我嚇得腿都軟了,想跑,卻發現自己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一把抓住我的馬尾,用力往后一扯,頭皮傳來撕裂般的劇痛。緊接著,
一個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啪!”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嗡嗡作響。
冰涼的雨水混著溫熱的淚水,糊了我一臉。我被打得踉蹌幾步,撞在濕滑的墻壁上,
后腦勺一陣悶痛。屈辱和疼痛像潮水般將我淹沒。那一刻,我甚至想,
如果他們能一直打下去,打死我,或許也是一種解脫。至少,不用再回到那個所謂的“家”,
不用再面對蘇洪。混混們似乎被我這不要命的架勢嚇到,也可能怕真的鬧出人命,
罵罵咧咧地踹了顧辰幾腳,便很快散去了。巷子里只剩下我和顧辰,還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我扶著墻,好半天才緩過勁來。顧辰慢慢從地上撐起身子,虛弱地靠在墻邊,眼神有些茫然,
額上的血還在往下流。
我從帆布包里翻出昨天在校醫室偷偷藏起來的一小瓶紅藥水和幾根棉簽,顫抖著走到他面前。
“你……你怎么樣?”我的聲音還是抖的。他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
那雙平日里總是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蒙著一層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就在我準備給他擦藥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很燙,
力氣卻出奇地大。我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將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塞進了我的手心,
然后飛快地松開了我。“藏好了。”他的聲音嘶啞,卻異常鄭重,“不然我得死。蘇漁,
我的命在你手里。”我攤開手掌,一枚小巧的國旗圖案項鏈靜靜地躺在我的掌心。
金屬的冰涼觸感下,似乎還帶著他身體的熾熱。那抹鮮艷的紅色,像一道微弱的光,
瞬間灼痛了我冰冷麻木的心。我的命在你手里……這句話像魔咒一樣在我腦海里盤旋。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說。但我看著他蒼白的臉和堅定的眼神,
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將項鏈緊緊攥在手心。回到那個所謂的“家”,推開門,
一股濃烈的酒氣混合著霉味撲面而來,嗆得我一陣惡心。我身體瞬間僵硬,手腳冰涼。
蘇洪果然坐在那張破舊的木沙發上,手里拎著半瓶白酒,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像一頭隨時會撲上來的野獸。“死丫頭,錢呢?!”他聲音粗嘎,帶著酒后的暴躁。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媽……媽沒給。”話音剛落,他就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我的頭發,
將我狠狠摜在地上。熟悉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他熟練地扯著我的頭發,
巴掌一下下扇在我臉上,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我身上。“沒給?
你他媽是不是又把錢藏起來了?老子養你這么大,讓你去要點錢都他媽要不到!”他一邊打,
一邊惡狠狠地咒罵。我蜷縮在地上,任由他發泄。額頭狠狠撞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來,我知道,又出血了。身上很快就青一塊紫一塊,痛到最后,
只剩下麻木。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打累了,罵累了,才一腳踹在我身上,
搖搖晃晃地回房間睡覺去了。我癱在冰冷的地上,像一灘爛泥。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
心里卻空蕩蕩的,連絕望都變得遲鈍。窗外,雨還在下,敲打著玻璃,
發出單調而壓抑的聲響。我想死。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瘋長的野草,
瞬間占據了我所有的思緒。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步挪到窗邊。推開窗,
冰冷的雨絲夾雜著寒風,撲面而來,讓我打了個寒顫。樓下是黑漆漆的地面,
如果從這里跳下去,一切就都結束了吧?不會再有打罵,不會再有饑餓,
不會再有這無邊無際的黑暗和絕望。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往前邁一步,
腳心突然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尖銳的疼痛讓我瞬間清醒了幾分。我低下頭,
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看到靜靜躺在我腳邊的,是顧辰給我的那枚國旗項鏈。
它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我緊握的手中滑落了。小小的項鏈,在昏暗中泛著一絲微光。
我彎腰撿起它,金屬的冰涼觸感,卻奇異地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溫熱,那是屬于顧辰的體溫。
“我的命在你手里。”他的話再次在我耳邊響起,清晰而鄭重。我握緊了項鏈,
那一點點微弱的溫度,像一根細細的絲線,將我從死亡的邊緣硬生生拉了回來。救人一命,
勝造七級浮屠。我突然想,或許,幫顧辰這一次,守住他的秘密,守住他這條命,下輩子,
我也能投個好胎,不用再過這樣豬狗不如的日子了。這個念頭很卑微,
卻像一顆石子投進了死水,在我麻木的心湖里,漾起了一絲微弱的漣漪。
02握著那枚冰涼的國旗項鏈,我熬過了開學的第一周。那絲若有若無的暖意,
成了我溺水時的浮木,讓我暫時忘卻了家里的冰冷和蘇洪的猙獰。我以為,只要我乖乖的,
只要我不去招惹他,或許就能換來片刻的安寧。可我錯了。一周后的傍晚,我剛寫完作業,
那扇破舊的木門就被人一腳踹開。濃烈的酒氣和劣質煙草味像毒蛇一樣鉆進我的鼻腔,
瞬間將我包裹。蘇洪回來了,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打扮妖艷的女人,
正不耐煩地用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扇著風。“錢呢?老子讓你去跟你那死鬼媽要的錢呢?
”蘇洪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我攥緊了衣角,
聲音細若蚊蚋:“媽……媽說沒有。”“沒有?”他嗤笑一聲,一步步逼近,
那女人則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猛地揪住我的頭發,將我往地上拽。“死丫頭,
翅膀硬了是吧?敢跟老子耍花樣!”熟悉的巴掌扇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當著那女人的面,對我拳打腳踢,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養你這個賠錢貨有什么用?
連點錢都弄不來!我看你不如出去賣,還能給老子換點酒錢!
”“去賣”兩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我的心臟。屈辱和憤怒在我胸腔里翻涌,
我掙扎著想爬起來,想逃離這個地獄,卻被他死死按住。他的唾沫星子噴在我臉上,
帶著令人作嘔的酒臭。絕望像潮水般將我淹沒。我閉上眼,等待著更猛烈的暴行。就在這時,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粗暴而用力。蘇洪的動作一頓,不耐煩地吼道:“誰啊?
他媽的找死!”門板不堪重負地“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一道身影裹挾著外面的冷風沖了進來,是顧辰!他看到屋里的情景,看到蜷縮在地上的我,
眼睛瞬間紅了。他二話不說,抄起門邊的小木凳,狠狠朝蘇洪砸了過去!蘇洪被砸中后背,
痛呼一聲,踉蹌幾步。他還沒反應過來,顧辰已經一個箭步上前,抓起桌上半空的啤酒瓶,
往桌角狠狠一磕!“刺啦”一聲,酒瓶碎裂,尖銳的玻璃茬口在燈光下泛著寒光。
顧辰握著半截酒瓶,瓶口直指蘇洪的喉嚨,眼神狠戾得像一匹被激怒的狼:“我數到三,
滾出去!”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懾。蘇洪和他身邊的女人都被嚇傻了。
蘇洪看著顧辰那副不要命的架勢,又看看他手里明晃晃的兇器,酒意瞬間醒了大半。
他色厲內荏地罵了幾句“你他媽誰啊”,卻不敢再上前,拉著那女人,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屋子里終于安靜下來。顧辰扔掉手里的碎酒瓶,快步走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地將我扶起來,
抱到那張唯一的破沙發上。他的手臂很穩,帶著一絲顫抖。“別怕,我在這兒。
”他聲音有些沙啞,卻異常溫柔。他從我那洗得發白的帆布包里翻出紅藥水和棉簽,
動作生疏卻細致地幫我處理額頭和臉上的傷口。冰涼的藥水觸到傷處,我疼得一哆嗦。
“疼嗎?”他抬起頭,眼底滿是心疼。我搖搖頭,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他沉默地幫我擦拭著,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蘇漁,其實……我也是孤兒。
”我愣住了,抬頭看他。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我奶奶前幾年過世了,
她留下的小房子,也被我大伯霸占了。我現在……無家可歸。”他垂下眼眸,
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有時候,我也覺得活著沒什么勁兒。”原來,
他那道光鮮亮麗的外表下,也藏著這樣的苦楚。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酸酸的,漲漲的。他忽然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蘇漁,你去北京看過升國旗嗎?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北京,對我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夢。“我奶奶最大的愿望,
就是去天安門看一次升國旗。她說,看著國旗升起來,太陽照在身上,就像重生一樣。
”顧辰的眼睛里閃著光,“這也是我的夢想。我想去北京,迎接第一縷朝陽。”他頓了頓,
眸光清明而堅定地落在我臉上:“蘇漁,如果你沒有夢想,如果你不知道活著有什么意義,
我把夢想借給你。你跟我一起考北京吧,我帶你去看升國旗。”我的心臟怦怦狂跳起來。
去北京,看升國旗……這個念頭像一粒火種,瞬間點燃了我死寂的心。
“可是……我……”我猶豫了,我的成績,我的處境……“對面的房子,好像空著。
”我突然想起,我們這棟破舊的筒子樓,我對面那間屋子已經空了很久,聽說租金很便宜。
顧辰眼睛一亮:“真的?”第二天,顧辰就用他打零工攢下的錢,租下了我對面的小屋。
我們成了對門鄰居。從那天起,我的生活像是被注入了一道光。
顧辰開始雷打不動地給我補習功課。
他會把食堂打飯或者餐館洗碗這種相對輕松的活兒讓給我,自己則跑去給小學生做家教,
或者去汽修廠幫工,干些更累的活。我們一起在清晨跑步,一起在昏黃的燈下學習,偶爾,
他會用打工賺來的錢,買一點點肉,我們就在他那個小小的煤爐上,
做一頓算不上豐盛但卻無比溫暖的晚餐。日子忙碌而充實,蘇洪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下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在顧辰的幫助下,
我的成績開始一點點往上爬。我看著練習冊上越來越多的紅勾,
心里第一次對未來生出了小小的、卻無比真實的憧憬。也許,我真的可以和顧辰一起,
去北京看升國旗。03和顧辰成為對門鄰居后,我的生活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石子,
漾起了層層疊疊的漣漪,不再是死水一潭。清晨,天蒙蒙亮,顧辰會雷打不動地敲響我的門,
拉著我一起去跑步。他的身影總是挺拔,像一棵小白楊,帶著我這個孱弱的豆芽菜,
在空曠的街道上留下兩串長長的影子。跑完步,
我會用我們合伙買的小煤爐煮兩碗寡淡的清湯面,一人一碗,呼嚕呼嚕吃下去,胃里暖了,
心里也跟著暖了。午飯,他總能從食堂或者打工的餐館給我多留一份。有時是一塊肉,
有時是一個雞蛋,他總是說他吃過了,或者不餓。我知道他是省給我的。晚上,
是他給我補習的時間。他那間小屋里,昏黃的燈光下,他會耐心細致地給我講解每一道難題。
他的聲音很好聽,像夏夜里的風,吹散我心頭的煩躁和自卑。十一點一到,
他會準時合上書本,催促我:“回屋睡覺,明天還要早起。
”日子就在這樣的奔波和學習中一天天過去,苦澀里帶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甜。
蘇洪再也沒有出現過,像是徹底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臉上的笑容漸漸多了起來,
看著練習冊上越來越多的紅勾,我對未來,第一次生出了具體的期待。高二文理分班,
我和顧辰都選了理科。可因為成績差距,我被分去了普通班,他則在尖子班。
我們之間的距離,仿佛一下子被拉開了。也正是從那時候起,
一些不堪的流言蜚語像藤蔓一樣,悄無聲息地在校園里蔓延開來。“聽說了嗎?那個蘇漁,
跟尖子班的顧辰搞在一起了。”“怪不得她成績進步那么快,原來是睡出來的啊。”“嘖嘖,
看著挺老實的,沒想到這么有手段,都同居了!”這些惡意的揣測和污穢的詞語,
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在我心上。那種感覺,比蘇洪的拳打腳踢更讓我難受,
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眾目睽睽之下,羞恥和痛苦將我寸寸凌遲。我開始害怕去學校,
害怕那些探究的、鄙夷的目光。我又變回了那個縮在殼里的烏龜,把自己緊緊鎖起來。
我開始逃課,躲在那個破舊的小屋里,任由黑暗將我吞噬。顧辰去市里參加物理競賽了,
一個星期。他回來那天,是個陰雨綿綿的下午。他大概是聽說了我逃課的事,
直接找到了教學樓的天臺。我正蜷縮在廢棄的雜物堆角落,像一只被遺棄的小貓。
他一步步走近,看到我滿是淚痕的臉,感受到我控制不住顫抖的身體,
平日里溫和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像淬了寒冰。我知道,他生氣了。他沒罵我,只是走過來,
蹲下身,用他帶著薄繭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我的頭。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卻異常堅定:“蘇漁,現在高三了,關鍵的時候,不要退縮。你只管往前走,這些破事,
我會處理。”我抬頭看著他,淚眼模糊。那一刻,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
讓我莫名的安心。周一的師生大會,操場上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
顧辰作為學生代表上臺發言。他穿著干凈的白襯衫,身姿挺拔,聲音清朗,
講著激昂的奮斗與夢想。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的發言要結束時,他突然頓了頓,
將話筒從支架上拿了下來,深吸一口氣。他的目光穿過人群,精準地落在我身上,然后,
他再次開口,聲音通過喇叭響徹整個操場,
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囂張和霸氣:“耽誤大家幾分鐘,我說幾件事。”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第一,我和蘇漁同學,現在沒有談戀愛。
”臺下響起一陣細微的騷動。“第二,我們是鄰居。我和她身邊都沒有父母照顧,除了學習,
我們還需要打工掙錢養活自己,所以,我們沒時間也沒精力談戀愛。”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