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訂婚那天,我借著酒勁睡了她的小叔。清醒之后我膽戰心驚,
因為我知道他小叔不喜歡我。他說過讓我離他遠一點。要讓他知道我把他睡了不得殺了我。
想了半天,我決定跑路。五年級后重逢,他說我問我,睡了他為什么不負責任。我懵了,
你又不喜歡我,怎么負責任。回北城,源于葉瀟瀟在郵件上的狂風亂炸。5 年的時間內。
葉瀟瀟給我發了不下 1000 封郵件,封封都在指責我不講義氣。
這么多年一個音信也沒有。我看著最后一封郵件。三天前,她說她的孩子要過周歲,
希望能參加。再不回復就真的要跟我絕交。是啊,走的時候,那年她剛訂婚。5 年了。
孩子一周歲,算算時間也合理。闊別五年重返北城。葉瀟瀟風風火火操持了一場接風宴。
推開門,滿屋子熟悉的面孔舉杯歡呼。可酒過三巡,葉瀟瀟半搭著我的肩膀。
醉意上頭的聲音里裹著埋怨。“行啊你,玩消失,知道這些年我給你發多少條郵件嗎”。
“你說話”。能說什么呢?難道要當著眾人的面坦白。之所以消失五年。
是因為睡了葉瀟瀟的小叔,害怕被殺才跑路嗎。現在滿心都是無措與惶恐?
這個秘密沉甸甸地壓在胸口,讓我只能把所有情緒都咽進肚子里。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醉意上頭的葉瀟瀟突然一把將我拽進懷里。
下巴重重磕在我肩頭:“你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嗎?”她的聲音悶在我頸窩,
帶著幾分鼻音,溫熱的呼吸掃過皮膚。“每次同學群里提到你,
我都盯著手機等你冒泡……”懷里這人的手臂越收越緊。
像是要把這五年錯過的時光都揉進這一個擁抱里。葉瀟瀟和她男朋友是我們的高中同學。
高一入校時,葉瀟瀟就看上了對方。高三那年她成功表白,兩人約定考上同一所大學,
畢業后就訂婚。訂婚宴的水晶燈刺得人眼睛生疼。我死死盯著葉瀟瀟笑彎的眉眼,
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我倆是穿開襠褲就認識的交情。同樣是暗戀。
為什么她紅著臉說了句喜歡,就能換來對方滿心歡喜的回應?而我表白了許多次都沒有回音。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不知不覺就把紅酒香檳當成了飲料。喝了好幾杯,
而我又是有名的一杯倒。醒來時,陌生的裝潢讓我猛地清醒。這根本不是我的房間。
空間大了一倍有余,空氣中浮動著若有似無的冷香,熟悉得讓人心悸。頭痛欲裂間,
零碎記憶如潮水涌來。昨夜醉醺醺地在客房門口反復刷卡。門鎖卻始終紅燈閃爍。
直到門突然從內拉開。那張鐫刻在我心底七年的面容浮現。意識混沌的我竟將幻覺作了夢境,
踮腳吻上了他冰涼的唇。腦袋“嗡”地炸開,身旁沉睡著的人輪廓清晰。
溫熱的呼吸拂過頸側,刺痛每一寸神經。不是夢,全都是真的。躺在我身邊的,
竟然是葉瀟瀟那位永遠冷著臉的小叔,葉謹言。我怎么也沒想到。闊別三年的葉謹言,
竟然和我有了肌膚之親。我大氣都不敢喘,死死咬住嘴唇。趁著他還在沉睡,
像做賊般抓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驚醒床上的人。
最后幾乎是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拉開房門,狼狽又慌張地逃了出去。包廂門突然被推開,
是葉謹言。我僵在原地,完全沒料到會在這里撞見他。葉瀟瀟滿臉笑意迎上去:“小叔,
你怎么來了?”葉謹言目光掃過眾人,語氣平淡:“和客戶聚餐談生意,
路過看見是你們的包廂,過來打個招呼。”葉瀟瀟立刻拽著我介紹:“小叔,星辰回來了,
我們正給她接風呢!”我硬著頭皮站起身,喉嚨發緊:“葉……葉叔。
”他依舊是那副冷淡模樣。目光在我臉上頓了頓:“回來了。”我只能擠出個“嗯”。
葉謹言簡短應了句“有空聊”。轉身就走,身后幾人也快步跟上。我才發現自己掌心全是汗。
聚餐散場,眾人各自散去。有人急著處理事務匆匆告辭。也有人嚷著要轉戰下一場。
葉瀟瀟玩得滿臉通紅。正摟著人勾肩搭背地吆喝。
我扯了扯她衣角:“你家小崽子還等著喝奶呢,不回去?”她夸張地長嘆一聲,
拍開我的手“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閑,掃興!今兒誰也別想拉我回家!”拗不過她,
我只能搖搖頭。跟著這群醉醺醺的人,往霓虹燈閃爍的方向走去。幾杯酒下肚,
葉瀟瀟臉頰泛紅。絮絮叨叨說起老公如何體貼。孩子最近又學會了新本事,
眼里滿是幸福的光。我托著腮幫子聽著,真心替她高興。她突然歪過頭,
酒氣混著話一起撲過來。:“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有喜歡的人嗎?怎么還沒追到手啊?
”我握著酒杯的手猛地收緊。我媽和葉瀟瀟媽媽是多年閨蜜。
我們倆從穿開襠褲時就湊在一起玩。感情比親姐妹還親。
所以順理成章的稱對方父母為干爸干媽。葉謹言是葉瀟瀟爺爺的老來子,
和我、瀟瀟都差著8歲。從小我跟葉瀟瀟就跟在葉謹言的屁股后邊,宛如兩個小跟班。
小時候媽媽就說,我可能在醫院抱錯了,我應該是葉家人。我還開玩笑的說,
能不能跟葉瀟瀟換換?爸媽車禍后。我像被抽走了最后一絲力氣。整個人渾渾噩噩。
是葉謹言每天雷打不動地守在我身邊。他從不講空洞的安慰話。
只是默默把溫熱的牛奶推到我面前。或是在我盯著天花板發呆時。輕聲說一句“餓了就吃飯,
累了就睡會兒”。有天深夜我躲在露臺哭到喘不過氣。他不知何時站到身后。遞來條毛巾。
聲音低沉卻篤定:“你還有我,有這個家。”初二時,我參加了全市奧數競賽,得了第二名。
我拿著獎狀,急忙的跑回去。告訴葉謹言。
剛走到大廳就聽見葉奶奶說:“這些姑娘家世樣貌都拔尖,挑個明天去見見?
”身后的葉瀟瀟突然激動地跑過去。拽著葉奶奶追問:“奶奶,你要給小叔介紹對象嗎?
我看看!”葉奶奶笑著把照片遞過去。“正好,你們幫小叔參謀參謀。”話音剛落,
她揉著腰感嘆。“老咯,站會兒就累,我去歇會兒。”葉奶奶離開后。
葉瀟瀟抱著照片冊看得入神。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咂嘴。我全程目光跟著葉謹言。
他全程低頭刷手機。偶爾被葉瀟瀟拽著點評“這個氣質好”“那個太文氣”,
也只是笑著應兩聲。最后把手機塞進口袋,抬腿上了樓。趁葉瀟瀟進了廁所,我沖上樓梯。
站在葉謹言的書房門前。抬手輕輕叩響了門。“怎么在這?”他垂眸望著我,
金絲眼鏡下的目光帶著慣有的清冷。我仰頭盯著。喉嚨發緊:“小叔,你要去相親?
”溫熱的掌心落在我發頂揉了揉:“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我急得眼眶發燙,
抓住他的袖口:“能不能等等我?”。葉謹言低頭看我,“等你什么?”“我十五了,
再過三年就成年!”葉謹言的視線在我全身上下掃視一圈。目光似有若無地停頓。
“你太小了”。我下意識挺直胸脯,臉頰燒得滾燙:“我還會長的!”他突然輕笑出聲,
轉身時上樓去。只留下若有似無的雪松氣息。高三那年深秋的傍晚,
葉瀟瀟抱著精心準備的告白信。我猶豫開口:"他萬一不答應呢?
"她眼睛亮得像藏著星星:"不答應我就再表!"說著晃了晃信封,"萬一答應了呢?
"當晚晚自習下課,我在操場角落撞見葉瀟瀟踮腳親吻男生側臉。她回頭沖我比勝利手勢。
第二天葉瀟瀟在我頸邊一貼。笑得眼睛瞇成月牙:"所以星辰,努力才會有收獲呀。
"她晃了晃手機里剛官宣的情侶頭像。又戳了戳我作業本上密密麻麻的錯題。
"就像你解數學壓軸題,我追喜歡的人,不拼盡全力怎么知道結果?
"我像是被葉瀟瀟打氣一樣。晚上回到家,家里沒人。我敲響葉謹言的書房門,
半天沒有回應。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葉謹言坐著轉椅背對著我。我小聲喊:“小叔。
”沒人回應。我隱隱約約聞到一股酒味。我大膽地走過去。發現葉謹言瞇著眼睡著了。
我湊近時。才發現葉謹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陰影。高挺鼻梁的弧線近乎完美。
喉結隨著呼吸輕輕滾動。酒精氣息混著他慣用的雪松香水味。讓我指尖發顫。鬼使神差地,
我俯身飛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小叔,我喜歡你。要是你醒著,
我大概永遠不敢說的。"給他蓋上羊絨毯時。他忽然發出模糊的囈語,嚇得我后退半步。
直到確認他仍沉睡,才敢躡手躡腳退出門。而我漏掉的,是他垂在椅側攥緊的雙手。
和在我走后男人睜開的雙眼。次日下樓時,餐桌邊只有葉瀟瀟捧著牛奶晃腿。
"小叔還沒起嗎?"我盯著空著的主位。劉媽擦著手從廚房探出頭:"二爺天沒亮就走了”。
葉謹言這一走就走了**年,這期間我給他打電話、發短信,全都石沉大海。我問葉瀟瀟,
她說她也不知道。直到我們大學畢業。瀟瀟舉辦訂婚典禮。我還問她:“葉謹言會不會回來?
”葉瀟瀟說她也不清楚。訂婚前夕葉謹言終究還是回來了。跟他一起回來的車里還有個女孩。
他沒介紹,所有人也沒問。他向來不近女色,從未帶過任何異性回家。
大家都默認那是他的女朋友,我也這么想。我盯著那女孩挽著他胳膊下車的模樣。
忽然想起幾年前那個他醉酒的夜。我鬼使神差親過他的嘴角,還說了句“小叔,我喜歡你”。
此刻他西裝筆挺,側臉冷得像冰。哪還有半分當年睡夢中被我偷親的溫度?吃完晚飯,
葉瀟瀟嚷著要辦“最后一夜單身派對”。散場時她踩歪了高跟鞋,
我費了好大勁才把她架出酒吧。原定的司機遲遲沒來,正踮腳張望時。
黑色轎車在霓虹里剎住。葉謹言搖下窗,指節搭在方向盤上。袖口露出的腕表泛著冷光。
后排空間窄得窒息。葉瀟瀟醉得靠在我肩頭呢喃。我卻能清晰聽見前排傳來的呼吸聲。
三年未見,他還是那個沉穩的模樣。西裝上隱約有陌生的香水味。
車窗外的燈光掠過他下頜線。我忽然想起十七歲那年。他熬夜改方案時,我給他倒了杯牛奶。
推到他面前,歪著頭眨了眨眼:“小叔,你看我現在長大了,我能喜歡你嗎?
”說著還故意挺直脊背,臉頰發燙卻強裝大膽。葉謹言擱下手中的文件,喉結滾動了一下。
又是對我上下打量一遍。嘴角勾起抹無奈又寵溺的笑:“小孩子一邊玩去。
”“我已經是A了,看不出來嗎”。“那你喜歡多大的,我在努努力”。不搭理我。
“原來你喜歡大的”。我撅著嘴走出房間,
沒有聽到背后的人用極低的聲音說著“別再這么勾我......我怕自己忍不了。
玄關的鐘敲了十二下,家里靜得像深海。安置好葉瀟瀟,我摸黑下樓喝水,
卻見吧臺前蜷著團陰影。威士忌酒瓶在月光下泛著琥珀色,他指間夾著煙,
煙灰落了半襟:“過來。”喉結滾了滾,我聽見自己喊“小叔”的聲音發顫。
他垂眸撥弄著酒杯,半晌才低低“嗯”了聲。這聲應答像塊冰扔進沸水里,炸開細小的漣漪,
又迅速凝固成沉默。吧臺后的玻璃映出我們的影子,他坐在高腳凳上,我攥著水杯退半步,
中間隔著三步距離,卻像隔了整個光年。玻璃杯碰到臺面發出輕響。身后傳來布料摩擦聲,
他忽然開口:“明天...”話音未落,我已逃也似的沖上樓梯,
心跳聲蓋過了他沒說完的話。次日,整棟別墅都陷入訂婚籌備的忙碌。
我幫葉瀟瀟整理婚紗裙擺時,一直沒見葉瑾言干媽笑著提了句:"謹言去接朋友了。
"話音落下,空氣仿佛瞬間凝結。我捏著珍珠發夾的手微微發顫,
原來他真的帶著女朋友來了。自嘲地笑笑,或許是時候回到本該有的叔侄位置。
把那長達數年的暗戀,徹底封存進記憶里。看著葉瀟瀟在鏡前試妝,我由衷為她感到開心。
她一直是那么自信耀眼的女孩,值得擁有最完美的幸福。晚宴上,她喝著香檳,
突然湊過來問:"我記得你上學時有暗戀對象,打算什么時候表白啊?
"我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葉謹言。此刻他正,笑意盈盈的跟別人聊著天。
在聽到別人問他旁邊是不是女朋友時,他沒有回答。"算了吧,人家不喜歡我。
"我端起桌上的紅酒,仰頭一飲而盡。咽下辛辣的酒液才反應過來,這是酒不是飲料。
葉曉曉慌忙起身要扶我。我擺擺手拒絕:"不用麻煩,我還清醒,自己能走。"轉身時,
腳步比想象中更虛浮。卻強撐著往宴會廳外走去。不想讓任何人看見眼眶里打轉的淚水。
宿醉后的頭痛幾乎要將我撕裂。睜眼的瞬間,葉謹言沉穩的呼吸聲讓我渾身血液凝固。
他躺在我身旁,上身赤裸,露出熟悉的鎖骨線條。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卻拼湊不出完整的畫面。只有酸爽的身體提醒我昨夜發生了什么。
想到昨夜宴會上他身旁的女孩,我只覺喉嚨發緊。知道他有女朋友,我還睡了他,
醒來不得要殺了我。慌亂穿好衣服,我抓起包奪門而出。直到在機場攥著南下的機票。
顫抖著給導師發出調換交流的申請,才敢大口喘氣。飛機沖上云霄的剎那,
我望著窗外翻涌的云層。終于明白,這場無疾而終的暗戀,該畫上句號了。
如果不是葉瀟瀟這個摯友,可能北城這個地方我永遠也沒有勇氣踏足。
在回憶著往事宋彥來接葉瀟瀟“星辰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看著宋彥和葉瀟瀟你一言我一語地拌嘴。宋彥無奈地說:“咱們家門禁是幾點?
你看現在都幾點了?”葉瀟瀟醉醺醺地反駁:“什么破門禁?那門禁是給你設的,
又不是給我設的!”我笑著對宋彥說:“你快帶她回去吧,她喝多了。
”宋彥轉頭對我說:“星辰,一起吧,我送你回去。”我連忙拒絕。“不用了,不順路,
我打車吧。”等他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我剛拿著包走出酒吧門口準備叫車。
一輛黑色豪車突然停在面前。車門緩緩打開。葉謹言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我下意識地慌忙往邊上站。生怕擋住了他的路。心跳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我低著頭,
一雙锃亮的皮鞋赫然出現在視線下方。沒辦法,我只好抬起頭。小聲說:“小叔,
你怎么在這?”葉謹言沒有回答,直接把我拽上了車。車子一路疾馳,開得飛快,
一路上我大氣都不敢出。說實在的,除去暗戀他,我心里還是挺怕他的。
車最終停在了水仙花園,葉謹言的私人住所。這個地方我從來沒有來過。記得爺爺曾說過,
這是葉謹言準備的婚房。我站在門口猶豫著,遲遲不敢進去。葉謹言見狀,開口道:“怎么,
還要我抱你?”我這才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一進門,他就從鞋柜里拿出一雙粉色拖鞋。
我有些尷尬地說:“這不好吧?”葉謹言沒有回應。想著這大概是他女朋友的鞋。
穿起來實在不妥,我便光著腳往里走。葉謹言見我沒穿鞋,轉身走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