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月1日。27歲的我忽然接到了公司的裁員通知。「抱歉，小張，公司效益持續下降，
你就做到今天吧。」我茫然地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因為還沒過試用期，
所以公司只給了我三天補償。這是我今年第二次被裁了。
公司把我這一個半月的工資都發給我了，銀行卡到賬六千八。我心寒如冰，
7月的天氣都曬不干我的絕望。我點開媽媽昨晚給我發的語音：「妮妮，
你好好工作別擔心媽，媽有錢，最近又接到活了，和你姨媽去摘荔枝，一天一百五呢！還有，
你爸爸上次跟你說的話你別放心上，他不敢對我怎么樣的，你好好的過好自己的生活，
知道嗎。」爸爸和媽媽早就離婚了，可爸爸前兩天居然打電話找我，說他重新生了個兒子，
需要不少補課費，要我這個做姐姐的出一份錢。我當然不肯給。結果他不僅罵我不孝，
還說如果我不給就去騷擾我媽媽。想到這里，我坐在商場門口發燙的臺階上，崩潰大哭。
我覺得自己好沒用，保護不了媽媽，自己的生活也沒過好。商場有不少路人從我身旁路過，
但他們的的注視并沒有影響我。我今年總共就工作了三個月，信用卡欠了三千，
但我現在身上只有六千八。這個月的房租是兩千，交完我就剩一千了。
媽媽還在35℃的陽光烤曬下采摘荔枝，我這么沒用，我還擔心哭會丟人嗎？
我已經很丟人了。01我大哭一通，擦干眼淚，決定孤注一擲。
我把身上的錢全部拿來買彩票了。買了一百多張，剩下的錢買了十注大樂透。
在等待開獎的期間，我把一百多張彩票刮完了，連本都沒回。
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大樂透身上。開獎的晚上，我目光緊緊盯著那幾顆球。
04 10 12 25 31……我屏住呼吸，看到最后兩個數字亮起，尖叫起來！我，
中獎了！！我中了一千萬！！！我抓著那張票，恨不得馬上穿越到第二天。徹夜難眠的我，
在九點開店時間就馬不停蹄地打車到總部兌獎。工作人員驗證我的身份、驗證彩票的真實性，
隨后通知我，1000萬要扣除20％個人偶然所得稅，剩下800萬會給我打到卡里。
我看著手機短信到賬八百萬的信息，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臂。嘶，好疼，是真的！
我緊緊抓著手機打車回到出租屋，在樓下碰到發傳單的。02「小姐姐，直達地鐵新房，
拎包入住，裝修精致，一平只要兩萬，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想起自己以前沒少在心里吐槽這些干房地產的，在城中村發傳單，看得起誰啊？
現在我仔細一算，自己買個一百平的房子，居然也才兩百萬，太便宜了吧！
我當下抓住發傳單的帥哥的手，「小哥，帶我去看看房子。」沒想到小哥職業素養還行，
沒因為看到我穿著幾十塊錢的衣服鞋子就對我翻白眼，反而熱情的說好嘞，
還表示已經讓同事開車來接了。房子很完美。地段在城市南段，距離市中心不遠，
附近已經有非常成熟的配套。房子是剛剛交房不到一年的商品房，已經統一裝修完。
我打開門一看，嚯，還是精裝。就是他們的話術都很爛，說好的兩萬一平，
實際上是一樓的兩房一廳。如果要住到舒服的樓層，至少三萬一平，而三房有120平。
價格這么貴，難怪這么好的房子在A市這個一線城市還空了十幾間。如果是普通人，
可能揣著差不多的錢，來買房被忽悠著去貸這貸那，或者解決一下小區內最難賣的樓層。
而我，不一樣，我剛中了一千萬！銷售小哥又開車載我回出租屋，
和我一起拿我的戶口本、單身證明。他那漂亮的丹鳳眼看著我那破舊窄小的單間，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又不敢。又怕不說什么，犯下大錯。生怕我是沒錢耍他玩，
或者靠不法手段來的錢。憋了又憋，才問我，「小姐姐，需要你爸媽一起來嗎？」
我把那張藍色的銀行卡揮了兩下，說，「不用，姐有錢。」打證明-付全款-辦理入住。
很快，隨著銀行卡劃出去360萬，我成了有房一族。
還是在A市這個繁華、寸土寸金的地方。我在房產證上，寫下自己的大名，
又在后面加上我媽的名字。03我把自己的東西都打包扔進新房里。當即就買了車票回老家。
媽媽采摘荔枝是在隔壁鎮，我把在超市買的大包小包全部拎進家里。我煮了一鍋稀飯，
又把自己在A市買的海鮮蒸了一部分，
還有烤鴨、燕窩、人參……我就像個衣錦還鄉的暴發戶，什么好的貴的都往家里帶。
暮色漸濃，我還沒等到媽媽回家，先等到媽媽的微信語音。「妮妮，失業了別害怕，
媽媽在呢，今天媽媽150塊到手了，你拿去買肉吃。」隨后，果然就轉了150塊過來。
媽媽很愛我。生理上的父親出軌后，媽媽為了爭奪我的撫養權選擇凈身出戶。
老宅基地、兩夫妻奮斗了十幾年攢下的錢全部歸他所有。媽媽帶著我在老家租了個房子，
為了帶我把原來的工作辭了，就接一些散活，有時候是手工，有時候是采茶、摘水果。
從離婚后到現在十幾年的時間里，媽媽一個人非常辛苦，但是她卻從沒苦過我，
給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她能力范圍內最好的。可我一直沒讓她享到福，哪怕是我工作后，
也只能盡力養活自己。更可氣的是那個男人和媽媽離婚以后，也從未承擔過我的生活費，
現如今居然還敢舔著臉要我幫他出兒子的補課費。04門哐當一聲開了。隨著燈光被按亮，
媽媽疲憊的臉映入我的眼簾。炎熱的天氣，她為了皮膚不被曬壞，穿了一件長袖工衣，
熱得頭發都打結了，渾身散發著汗臭味。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媽媽！」
媽媽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在看到我后，忽然發出光來。「妮妮，你回來了！」
我沖上去抱住媽媽一頓哭，媽媽輕輕拍打我的后背，一直哄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媽媽總擔心你在外面受了委屈吃了苦。咱不出去外面打拼了，媽媽能養活你，好不好？」
明明更辛苦的是媽媽，可媽媽卻覺得我吃了苦受了委屈。我哭了很久，
才想起自己做的晚飯可能快涼了，連忙拉著媽媽走到那張破舊的餐桌前，「媽媽，
這是我買回來的，可鮮了！」媽媽的眼睛也紅紅的，沒有怪我亂花錢，只是一味的夸獎我，
「妮妮長大了，知道疼媽媽了。」媽媽洗了洗手，很給面子的吃了一個鮑魚，
又不停地給我剝蝦，「妮妮瘦了，妮妮多吃一點。」我把媽媽那粗糙的雙手抓進自己手里，
「媽媽，我有錢。」我壓低聲線，小聲道，「我彩票中了一千萬！」媽媽捂住嘴，
想要驚呼又不敢，「真的嗎妮妮？」「嗯！」
我把八百萬到賬的短信和那張中獎的彩票照片都給媽媽看，還有那間房子。「媽媽，你看，
我剛買的新房子。是咱們倆的家，我帶你去城里享福，
我不要你再辛辛苦苦的去太陽底下摘荔枝了！」05就算我只是走了狗屎運中了彩票，
媽媽也能把我夸上天。「我們妮妮太厲害了。以前就說要帶媽媽過好日子，還沒幾年呢，
妮妮就出息了。我們妮妮真厲害啊。」媽媽把我夸得好像這一千萬是我自己賺的一樣，
我就知道，不管我是好還是孬，媽媽愛我都不需要這一千萬。我嘿嘿一笑，
把碗里那剝了殼的蝦分一半給媽媽，「媽媽我們一起去過好日子，
以后你就不需要那么辛苦了。」這蝦是我斥了巨資買的，一斤一百八十八，我買了五斤。
以前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蝦，又鮮又甜，咬下去還彈牙。媽媽一邊吃著蝦，一邊猶豫著，
「妮妮，媽媽過不慣城里的生活。你想孝敬媽媽，媽媽明白，但是媽媽在村里待慣了……」
我想了一晚上，就算媽媽不跟我去A市，我也不能讓她待在這間破屋子里啊。冬冷夏熱，
下雨會漏水，刮風窗戶會啪啪作響。我第二天趁媽媽去打工的地方結清工資時，
去村長那打聽了一下。村里有一條剛剛蓋起房子的巷子，是五戶人家把自家田地蓋成房子，
其中一戶人家因為兒子打算出國想把剛剛蓋好的房子賣了。我去看了一下，
其他四戶人家都住進去了，只有張叔家的房子裝修好了卻沒有任何住過人的痕跡。
房子有三層樓高，一樓是客廳和廚房，二樓是三間臥室，三樓是放映廳和游戲廳。
裝修得非常大氣，沒有上一代人普遍青睞的喜慶風格，房子色調主要以青白色為主，
素雅又不失精致。房主要價85萬。我心里直呼好便宜，我在A市買的平層都要三百多萬，
這個三層小別墅居然一百萬不到。我掩飾住心里的狂喜，火速和張叔簽了過戶協議，
這次房子還是寫的我和媽媽兩個人的名字。晚上，媽媽回來后，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并帶她看了看房子，媽媽在白熾燈下喜極而泣，告訴我，「你張叔家裝修的時候，
我來幫過幾次忙，那時候就很羨慕他們家的房子。沒想到，沒想到我們娘倆能住進來。」
我和媽媽上了二樓臥室，互相選了房子。我選的是有飄窗的次臥，和別的普通的家庭一樣，
主臥是媽媽的。剩下一間臥室當客房。我們倆在房子里討論著要買什么家具，
窗簾要買什么顏色的，床墊要買什么牌子的，直到村里人家的燈一盞盞熄滅，
才想起要回去先睡覺。06第二天，我和媽媽早早就到了市區的家具商城。
雖然房子是裝修好的，但是一應家具都需要我們自己添置，這也好，能買自己需要且喜歡的。
床定了三張一米五乘兩米的，床墊在網上定了三張智能床墊，以前吃字母明星的瓜，
一直很想試試那天價床墊，現在有錢了剛好能實現夢想。還有電視，買的七十五寸，
薄又高清且智能。
還有沙發、衣柜、鞋柜、空調、洗衣機、餐桌餐椅、掃地機器人……等等家具，
有智能全部選智能，沒有智能就選材質最好的，要最舒服最高端的。
我的房間添了一款最高配置的臺式電腦，淡藍色的窗簾，梳妝臺也是同一個色系。
媽媽房間的窗簾選的是淡綠色，她覺得對眼睛好。廚房一應家具都按媽媽的喜好來，
碗盆買的雕花的，抽油煙機買的簡約的，還有消毒柜、洗碗機全部添上。
我們在家具城晃來晃去，好幾個工作人員也不服務別人了，就跟著我們跑。轉了一個下午，
該買的都添置得差不多了，預約了工作人員明天送上門后，我又拉著媽媽去逛服裝店。
以前媽媽穿的衣服都是去最便宜的批發市場，一買就是三四件，但是都不超過三十塊，
一件衣服穿壞了補補繼續穿。現在我拽著媽媽去高檔的服裝品牌店。
由于我和媽媽都還沒洗心換面，身上穿的都是便宜貨。進的第一家店，是某奈兒。
店員不僅不熱情，反而抱著胸上上下下打量我們。媽媽有點怯弱，我抓緊媽媽的手，問道，
「你好，有什么適合我媽媽的衣服嗎？」某奈店員的手指頭遙遙一指，「喏，那排，打折的，
一件只需要一百多。不過都是春裝，夏裝現在都貴著呢。」態度十分傲慢，
仿佛我們連一百多塊錢都出不起。我停下腳步，拉著媽媽去隔壁的店。這家不想賣，
多的是衣服等著我們，我們是上帝，不是螻蟻，沒道理付錢的人還得小心翼翼被鄙視。
第二家店就熱情多了，我們一進門店員就拉著媽媽到最新款的衣物展示區。「姐，
這套可適合你了！」「您這身材，穿什么可都跟衣架子似的！」「真的，您信我，
這套能把您襯得至少年輕二十歲！」媽媽在店員的鼓動下，臉色潮紅，
臉上的不自信也少了幾分，抱著一堆衣服進去試穿了。沒想到在這期間，
某奈的店員還幾次悄悄探過頭來，仿佛要看我們吃癟，
似乎就等著我們說衣服不合適太貴了然后尷尬走人。我微微一笑，也不生氣，
小口品嘗著店員端上來的咖啡。不得不說，媽媽的身材確實不錯。她常年勞作，
身上沒有一絲贅肉，但卻有成熟女人的韻味。換掉那一身總價不到一百的衣服后，
簡直換了個人。媽媽一件件試過去，我滿意地上前讓店員把剛剛試穿的衣服全部打包了，
「刷卡，麻煩你們把這些衣服送到這里。」我寫了個地址遞給店員，
又讓店員把媽媽剛剛試穿的這一套衣服吊牌剪掉，舊衣服就不要了，直接扔掉。
刷卡成功的滴滴聲響起后，門口偷窺的某奈店員腳下一打滑，居然直接跌坐在地上，
發出了不小的聲響。我拉著媽媽走出店外，某奈店員腰彎得特別低，小聲的問我們，「姐，
對不起，您還需要買衣服嗎？」我們沒有搭話，徑直繞過她。我都不用回頭看，
從她的眼中就知道她肯定后悔死了，因為小看了人，錯過了超過五位數的大單。
07買完衣服后我又拉著媽媽去做頭發。媽媽干活的時候就嫌棄頭發礙事，
經常一扎扎到后腦勺就不管了。一頭直發因為營養不良微微泛黃，
媽媽讓店員給她染成黑色的，我又讓托尼給媽媽做個大波浪。等媽媽做完頭發，
我們在商場里吃了一頓海底撈，夜色剛好，我拉著媽媽又跑進美容院。
媽媽的臉因為風吹日曬，不僅有曬斑還有皺紋，皮膚黝黑。「姐，您的底子很好，
只要堅持做醫美，遲早能回到十八歲的狀態！」媽媽現在做了頭發，穿上昂貴的名牌，
一進美容院就被當成VVIP對待。我做了個簡簡單單的清潔和補水，
敷著面膜躺在椅子上享受著店員的面部按摩。媽媽那邊，
店員還在不停介紹著適合媽媽的項目，一邊又把媽媽夸上了天。我轉過頭對媽媽道，
「媽媽你躺下，把小姐姐說的項目都試一遍，咱們待會兒辦個卡，以后你每周都得來一次。」
媽媽揮著手說太費錢了，我給店員使眼色，讓她給媽媽安排上。店員樂不可支，
給媽媽做了個面部除皺，緊致補水，完事還給媽媽紋了個眉。我在美容院小睡了一會，
醒過來的時候差點認不出媽媽。難怪別人都說，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
給媽媽換上衣服和頭發，面部再收拾一下，我仿佛看到了媽媽年輕時的模樣。「妹妹你看，
我就說你媽媽底子很好，現在和你牽手出去，說是母女都沒人信的。」媽媽樂得直笑，
我瞧著媽媽的魚尾紋都少了一半。08家具搬完的那一天，我和媽媽都住進了新家。
媽媽覺得這些年受到村里的照顧不少，應該設宴款待父老鄉親們。我一口答應，請了個廚師，
又買了一堆海鮮、雞鴨鵝肉，搬進新家的第二天就邀請大家來吃飯。「哎喲，這還是阿芬嗎？
打扮打扮，怎么變得這么靚啊。」「我怎么瞧著像是年輕了幾歲？」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小溪真是有出息，讓你媽過上好日子了！」
鄉親們都很給面子，把媽媽和我都夸了一頓。和諧的聲音直到姨媽的到來才被打斷。「姐，
小溪現在怎么這么出息？之前不是說在A市一個月只賺五千塊嗎？怎么有錢給你買房子啦？
還穿得這么漂亮！」說話的是媽媽的妹妹，從小說話就陰一句陽一句的。「別亂說，
我聽說現在小年輕在外面做銷售，一個單子就能賺大錢呢。」這個是張叔，
把房子賣給我們的那位。兒子還沒搬出國，據說在申請移民，手續還沒下來。
他就還住在村里。「這大魚大肉的，阿芬女兒真的發達了？」桌子擺了五桌，
都是請的平時有來往的鄉親。大家一邊質疑著我，一邊享受著大魚大肉，窮人乍富，
難免受人嫉妒，但是大伙都只是發出疑問，并沒有多少惡意。除了我的姨媽。
「這桌得不老少錢吧？小溪啊，就算你沒賺到什么錢，咱也不能亂來啊，為了充闊，
你不會干了什么不該干的事情吧？啊？」姨媽的聲音特別大，一邊說，
還一邊給鄉親們使眼色。大伙都不理她，她越說越起勁，「要我說啊，
小溪過完年虛歲都30了，還是早點在找個好人家吧。你說攢了錢，
還給自己媽買個鄉下的房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小溪真的出息了呢。」我倒是不在意，
姨媽在我心中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媽氣壞了，漲紅著臉想罵自己的妹妹，
又你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姨媽天天就喜歡炫耀自己的女兒嫁得好，嫁了個做生意的老板，
說她女兒一輩子不愁吃穿，是個享福命。「姨媽，我沒出息。
我還舍得出錢給我媽買小別墅呢，小玉有出息，小玉怎么連個鄉下的房子也沒給你買啊？
你們家不是土房子嗎？十幾年了，還漏水呢吧？」此刻聽我講話刺她，她氣得雙眼直瞪我，
想沖上來扇我耳光，被幾個高大的叔叔攔住了。別人都勸她，「你這個做姨媽的，
怎么能那么說自己的外甥女。」「吃別人家的飯，還嚼別人家的舌根，不像話！」姨媽吃癟，
面子和里子都輸光了。09姨媽就是那種特別見不得人好的人。我媽過得不好的時候，
她不介意帶著我媽一起去打散工。但是當初我媽嫁給我那出軌的爹，一開始特別恩愛，
她也很酸。到后面離了婚，姨媽和我家來往倒是多了。現在也是，
她這個酸溜溜的狀態我沒見過，但是一點也不意外。她以前什么都愛和我家比，
后來很愛拿我和表妹比。現在看著我家比她家更寬更大，我媽看起來比她更年輕漂亮，
她整個人像燒著的柴火一樣，張嘴就是噼里啪啦的屁話。現在被鄉親們集體開懟，
面色尷尬又心有不甘，低聲嘟囔了幾句坐下去繼續吃飯了。我以為她學乖了，
沒想到她居然把我們購置新房的消息告訴了我那便宜爹。10喬遷宴辦完的第二天，
我和媽媽都累得一覺睡到了大中午。眼睛都還沒睜開就被一陣急促且用力的敲門聲吵醒，
我和媽媽打開房間門對視了一眼，面帶謹慎地往樓下去。「阿芬！阿芬！開門！」聽聲音，
是我那便宜爹。媽媽開了門，果然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出現在我面前。自從和我媽離婚后，
便宜爹就娶了小三，還搬去了鎮上。這么多年對我不聞不問，
最近卻跟狗皮膏藥似的不停貼上我們，真令人惡心！「哎喲，真換上大房子了？這裝修，
這家具，阿芬，你真讓小溪去干那見不得人的勾當了？」昨天我媽就被姨媽氣得半死，
現在又聽到這熟悉的話，舉起手就要扇便宜爹一巴掌，沒料到還沒扇呢，手被他抓住了。
我舉起放在門旁邊的掃把，「放開我媽，不然別怪我用掃把打你。」「真是沒一點良心！」
便宜爹不情不愿地甩開媽媽的手，「老子生你養你十幾年，你心盡偏著你媽。」我嗤笑，
「你有什么事嗎？」「我聽說你發達了。」便宜爹眼神四處轉溜，打量著我們的屋子，
「這房子值一百萬啊？我也不要那么多錢，你給我五十萬就行。」我簡直要氣笑了，
對我不聞不問十幾年，學費沒出生活不管不顧，當初離婚連張床都沒分給我媽，
現在怎么好意思舔著臉來要錢的？「憑什么？」「我跟你說，我打聽過了，我生你一場，
哪怕我和你媽離婚了，你還是有贍養義務。我就不耗你三四十年了，
你現在出50萬買斷就行。」媽媽氣得渾身發抖，拿東西往他身上砸，「你給我滾！
你不要臉！」便宜爹一點不生氣，反而自信道，
「你不給我錢我就去村里嚷嚷女兒賣屁股賺錢買的房子，還沒良心不養老爹。」
「有你這爹不如沒有！」一聲鏗鏘有力的中年男聲傳來，我們往門口一看，
居然是賣我們房子的張叔。他年輕的時候是做會計的，一直戴著眼鏡，
那股知識分子的味道特別濃。在村里也很有威嚴，久而久之，氣勢也相當霸氣。
在我們這耍無賴的便宜爹，一看張叔來了，瞬間像顆被扎破的氣球一樣，整個人開始慫起來，
「張哥，我聽我小姨子說我閨女在外面賺不干不凈的錢回來買的房子，這不，
趕緊回來教育她。」「你胡說！」媽媽大聲吼道。張叔搖搖頭，「房子是我賣給你閨女的，
錢很干凈。以前小溪她媽住在小房子里也沒見你支援，現在閨女出息了，
知道孝敬把她拉扯大的親媽，是好事。」11大部分無賴，更喜歡欺負看起來弱小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