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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位置 : 靜閱文字網 > 現代言情 > 契約婚姻后,我死遁了_精選章節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6-01 18:51:02

    >我和顧衍簽下三年婚約,各取所需。>意外懷孕那晚,

    他掐著我下巴冷笑:“協議里沒這條。”>他的白月光回國后,我成了礙眼的絆腳石。

    >直到她從樓梯上摔下,指著我尖叫:“是她推我!

    ”>顧衍甩開我解釋的手:“你該慶幸只是流產。”>手術臺上大出血時,

    我撥通了男二的電話。>三個月后顧衍收到我的死亡證明,瘋了一樣砸了白月光的病房。

    >而我在南法莊園醒來,看見他跪在晨光里:“這次換我求你回頭。

    ”冰冷的金屬觸感緊貼著我的后背,手術臺特有的消毒水氣味混合著鐵銹般的血腥氣,

    濃得幾乎讓我窒息。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下腹深處那團被撕裂攪碎的劇痛,

    身體深處某個重要的部分正在不可挽回地流失,帶走的不僅是那個未曾謀面的小生命,

    還有最后一點殘存的熱度。白熾燈的光線刺得我眼前陣陣發黑,視野邊緣浮動著破碎的光斑。

    顧衍的臉在那些光斑里扭曲,他最后那句話,像淬了冰的刀子,一遍遍在耳膜上刮擦。

    ——“你該慶幸只是流產。”慶幸?我喉頭滾動了一下,嘗到一股腥甜。

    那只被他狠狠甩開的手,腕骨似乎還殘留著他指尖粗暴的力道,隱隱作痛。那個瞬間,

    他看向我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只有冰冷的厭棄,仿佛在看一堆亟待清理的垃圾。

    林薇躺在他懷里,柔弱無骨,嘴角卻彎起一個隱秘的、勝利的弧度,像吐著信子的毒蛇。血,

    溫熱的,粘稠的,還在順著腿根往下淌,浸透了薄薄的手術單,身下冰冷的不銹鋼臺面,

    觸感越發清晰。意識像風中殘燭,明滅不定,隨時會徹底熄滅。不行,不能就這樣結束。

    心底有個微弱卻尖銳的聲音在嘶喊,蓋過了肉體的痛苦和精神的麻木。活下去。至少,

    不能死在這里,死在他們眼前。求生的本能壓倒了身體的虛弱和精神的潰敗。

    我用盡全身殘存的一絲力氣,側過頭,視線艱難地聚焦在角落里那張護士用來登記的小桌上。

    我的手機,屏幕碎裂,像蛛網般蔓延開,靜靜地躺在那里。

    是剛才被顧衍粗暴推搡時摔出去的。指尖顫抖著,一點一點挪過去,

    每一次移動都像是搬動千斤巨石。冰冷的金屬外殼硌著掌心,

    我用染血的拇指摸索著屏幕碎裂的紋路,憑著肌肉記憶,

    按下了那個爛熟于心卻從未在絕望時刻撥出的號碼。

    嘟…嘟…嘟…等待的忙音在空曠的手術準備室里顯得格外漫長,

    每一聲都敲打在我瀕臨斷裂的神經上。汗水混著淚水滑進鬢角,視線徹底模糊。“喂?

    ” 一個沉靜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緊繃的男聲終于從聽筒里傳來,穿透了嗡嗡作響的耳鳴。

    “沈……沈聿……” 我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破碎得如同被車輪碾過的枯葉,

    每一個字都耗盡力氣,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幫我……幫我……離開這里……徹底……離開……” 后面的話被一陣劇烈的嗆咳打斷,

    腥甜的味道涌上喉頭。電話那頭是短暫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細微的電流聲。然后,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帶著一種能瞬間劈開黑暗的力量:“撐住,

    顏初。等我。十分鐘。”電話掛斷的忙音響起,像是抽走了我最后支撐的力氣,

    手機從無力的指間滑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黑暗如同潮水般溫柔地、卻也無比迅猛地吞噬了我殘存的意識。徹底陷入昏迷前,

    唯一清晰的念頭是:沈聿說十分鐘。他從不食言。***三個月后。初秋的風掠過蔚藍海岸,

    帶著地中海特有的溫潤咸腥氣息,吹拂過普羅旺斯薰衣草田殘留的淡紫色印記。

    陽光慷慨地灑在古老的莊園里,在爬滿常春藤的米白色石墻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空氣中彌漫著松針、葡萄藤和遠處果園里成熟柑橘的混合香氣,寧靜得如同另一個世界。

    我靠在二樓露臺寬大的藤編躺椅上,身上蓋著柔軟的羊毛薄毯。陽光暖融融地照在臉上,

    驅散了身體深處長久盤踞的寒意。

    流產手術的后遺癥和那次“假死”計劃對身體造成的巨大消耗,

    讓我像一株被徹底抽干了水分的植物,恢復得極其緩慢。沈聿請來的醫療團隊幾乎常駐莊園,

    中藥的苦澀氣息似乎也融入了莊園的每一縷空氣。露臺下方精心修剪的法式庭院里,

    沈聿正彎著腰,專注地侍弄著一片新栽下的、含苞待放的白色玫瑰。

    他穿著簡單的亞麻襯衫和卡其褲,袖子隨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

    陽光落在他微微低垂的側臉上,勾勒出沉靜而專注的輪廓。他動作輕柔,

    小心翼翼地撥開泥土,仿佛呵護著什么易碎的珍寶。這一幕,安靜得不像話,

    與記憶中那個在商場上殺伐決斷、手段凌厲的沈氏繼承人判若兩人。這三個月,

    是他把我從地獄邊緣拖了回來,給了我新的身份,新的庇護,還有這方寸之間喘息的安寧。

    莊園里的每一個傭人、醫生,都稱呼我為“沈先生的朋友”,默契地不問過往。

    心底某個角落,似乎被這陽光曬得微微發軟。

    那是一種劫后余生、被人妥帖安放后的茫然與一絲細微的暖流交織的復雜感覺。

    “感覺怎么樣?” 沈聿不知何時抬起頭,望了過來。他放下手中的小鏟子,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目光溫和地落在我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詢。

    我動了動還有些乏力的手指,輕輕拉高了一點薄毯,對他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好多了。

    陽光很舒服。” 聲音依舊有些虛弱,但已不再破碎。他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只是轉身走向旁邊的藤幾,倒了半杯溫水,走過來遞給我。水溫透過玻璃杯壁,熨貼著掌心。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深色西裝、面容嚴肅的中年男人——沈聿的助理陳銘,

    步履匆匆地從主樓方向穿過庭院,徑直走到露臺下。他手里拿著一個薄薄的牛皮紙文件袋,

    神色凝重。“沈先生。” 陳銘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公事公辦的緊迫感,

    目光飛快地掃了我一眼,帶著不易察覺的復雜。沈聿臉上的溫和瞬間斂去,

    恢復了慣常的沉靜。他放下水杯,走下露臺的兩級臺階,伸出手。陳銘將文件袋遞上,

    聲音壓得更低,幾乎只有兩人能聽見:“那邊……確認收到了。反應……非常激烈。

    ”沈聿修長的手指捏著文件袋,沒有立刻打開,只是看著陳銘。陽光落在他濃密的睫毛上,

    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有多激烈?” 他的聲音很平,

    聽不出波瀾。陳銘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謹慎地開口:“顧總他……在收到文件的當天下午,

    直接沖進了林小姐養傷的私人療養院病房。根據我們的人回報,

    病房里的東西……幾乎全被砸了。林小姐受了很大驚嚇,據說臉上有傷……” 他頓了頓,

    聲音更低了幾分,“顧總當時只重復一句話:‘你滿意了?’”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露臺上的風吹過,帶著薰衣草殘留的淡香,卻莫名地讓人感到一絲寒意。沈聿沉默著,

    指尖在牛皮紙袋的邊緣輕輕摩挲了一下。他沒有回頭看我,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聽不出任何情緒。然后,他做了一個極其輕微的動作——手腕一翻,

    那份薄薄的文件袋無聲地滑落,

    精準地掉進了旁邊一個半人高的、用于收集枯枝落葉的藤編大簍里。

    干枯的枝葉發出輕微的窸窣聲,瞬間將它掩埋了大半。做完這一切,

    他仿佛只是隨手扔掉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垃圾,重新抬步走上露臺。陽光重新落在他臉上,

    剛才那一瞬間的冷硬氣息消失無蹤,他又變回了那個在庭院里侍弄花草的沉靜男人。

    他走到我身邊,重新拿起那杯水,遞向我,聲音溫和如初:“水有點涼了,再喝一點?

    ”我的目光,卻不受控制地釘在了那個藤編簍上。枯枝敗葉的縫隙里,

    牛皮紙袋的一角還頑強地露了出來。陳銘剛才刻意壓低的話語,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針,

    扎進我的耳膜。——他沖進了林薇的病房。砸了。林薇臉上有傷。“你滿意了?

    ”眼前猛地閃過顧衍那張俊美卻總是覆著寒霜的臉,

    那雙曾讓我沉溺又最終將我推入深淵的深邃眼眸。此刻,它們會在燃燒著怎樣的火焰?

    是憤怒?是悔恨?還是……痛苦?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縮緊。

    曾經那些被刻意壓制的、血淋淋的畫面,如同開了閘的洪水,

    洶涌地沖撞著理智的堤壩——他掐著我下巴的冰冷觸感,他甩開我時眼底的嫌惡,

    還有那句將我徹底打入地獄的“慶幸”。痛楚來得猝不及防,尖銳而冰冷。

    我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小腹的位置,那里曾經孕育過一個微小的生命,

    如今只剩下一片空洞的、被手術刀切割過的麻木,

    以及此刻被回憶重新點燃的、撕心裂肺的幻痛。“顏初?

    ” 沈聿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他握住了我微微顫抖的手腕。他的手干燥而溫暖,

    帶著泥土和陽光的氣息,是一個與顧衍截然不同的世界。我猛地回過神,指尖冰涼。

    對上他深潭般沉靜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狼狽和驚痛。

    一股巨大的難堪瞬間攫住了我。我在做什么?

    為一個親手將我推下深淵、害死我孩子的男人……感到波動?甚至……那一瞬間涌起的,

    是報復的快意嗎?胃里一陣翻滾,強烈的惡心感直沖喉嚨。我猛地抽回被沈聿握住的手,

    幾乎是撲向露臺邊緣的白色雕花欄桿,劇烈地干嘔起來。然而腹中空空,

    吐出來的只有酸澀的苦水,灼燒著食道。冷汗瞬間浸濕了額發。我扶著冰冷的欄桿,

    大口喘息,身體因脫力和強烈的情緒沖擊而微微發抖。陽光依舊明媚,庭院的玫瑰嬌艷欲滴,

    可我只覺得冷,徹骨的冷,仿佛還躺在那個充滿血腥和絕望的手術臺上。一只溫暖的手,

    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輕輕落在我的背上,緩緩地、安撫地拍著。是沈聿。他沒有說話,

    只是默默地遞過來一方干凈柔軟的素色手帕。我接過手帕,緊緊攥在手心,

    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過了許久,那陣滅頂的眩暈和惡心才稍稍退去。我直起身,

    避開沈聿的目光,聲音沙啞得厲害:“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去躺一下。

    ”“好。” 沈聿的聲音依舊平穩,聽不出任何責備或探究,

    “我讓李嬸給你送點溫熱的清粥上來。”他自然地側身讓開一步,沒有試圖攙扶,

    只是用目光護送著我有些虛浮的腳步離開露臺。

    回到那間陽光充足、布置簡潔卻處處透著舒適的臥室,我反手關上門,背靠著冰涼的門板,

    才允許自己徹底脫力,緩緩滑坐到柔軟的地毯上。那份被扔進枯葉簍的死亡證明,

    像一個不散的幽靈,在我腦海里盤旋。顧衍砸了林薇病房的畫面,

    帶著一種毀滅性的暴力氣息,強行闖入。他是在為“我”的死而發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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