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妹妹沒出生前，我是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他們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一個人。
有了妹妹后，媽媽滿心滿眼都是妹妹，再也沒抱過我一下。還總是叮囑我：“妹妹身體差，
好不容易才活下來，你是姐姐，以后我們一家人都要以妹妹為主。”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
媽媽就責(zé)令爸爸讓剛滿兩周歲的我戒奶粉，說以后家里只能妹妹一個人喝奶粉。
強(qiáng)行戒奶粉的那一個星期，我哭得死去活來，媽媽只管哄襁褓里的妹妹，沒管我一下。
妹妹在媽媽變態(tài)的“溺愛”中長大，性子頑劣、自私。她搶走了我一件又一件的“寶貝”，
我也因?yàn)樗粙寢尨蛄R了無數(shù)次。直到最后，
我做出了一個狠心的決定……我強(qiáng)行被媽媽戒奶粉的第一個晚上，爸爸說我哭得死去活來，
嘴里一直念叨著：“……要喝奶奶……”“別哭了，心心都被你吵醒了。
”媽媽寶貝地?fù)е晃页承训拿妹茫吅逯厸_著床邊嚎啕大哭的我，
大罵道：“喝什么奶粉，都兩歲了，不好好吃飯，光惦記著喝奶。”我抽噎著往媽媽懷里撲，
可她只側(cè)過身將妹妹護(hù)得更緊。妹妹被驚醒，扁著嘴開始嚶嚶啼哭。媽媽慌亂哄著，
聲音里滿是焦躁：“再哭就把你關(guān)門外！”我被媽媽的怒喝聲嚇得一秒止住了哭聲。深夜里。
我蜷縮在床角，望著月光在墻上投下的斑駁樹影。即便肚子餓得咕咕叫，
也不敢哭鬧著要喝奶。連著三天，沒喝上一口奶的我，饞瘋了。看到妹妹喝完的奶瓶，
我拿起來就往嘴里塞。可奶瓶里只剩幾滴殘液，我貪婪地吮吸著，
試圖從那僅有的味道里找回曾經(jīng)的溫暖。爸爸見我饞奶饞得厲害，實(shí)在是不忍心。
他便趁著媽媽在房間里哄妹妹睡覺，偷偷地從妹妹的奶粉盒里舀了三勺奶粉快速地沖泡好。
彎腰塞進(jìn)我的手里，“瞳瞳，快喝！別讓媽媽看見。”我欣喜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急忙抬起手，
從爸爸的手里接過泡好的牛奶。剛把奶嘴塞進(jìn)嘴里，還沒吸上一口牛奶，
就被推門而出的媽媽撞了個正著。“蘇雨桐，你偷偷摸摸地在干什么？
”媽媽眼神如鷹隼般盯著我手里的奶瓶，三步并作兩步?jīng)_過來，一把將奶瓶打翻在地。
白色的奶液在木地板上蜿蜒成河，混合著玻璃碎片，像是我破碎的心。
爸爸下意識擋在我身前：“孩子都饞了好幾天了……”“所以你就背著我偷拿心心的奶粉？
”媽媽尖著嗓子打斷，指甲幾乎戳到爸爸鼻尖，“蘇建國，我說過家里奶粉只能心心喝！
”“可瞳瞳也才兩周歲，她也需要營養(yǎng)。”爸爸聲音發(fā)顫，卻還是梗著脖子跟媽媽爭辯。
“她都兩歲了，需要營養(yǎng)大不了多吃點(diǎn)飯菜，心心是早產(chǎn)兒，體質(zhì)本來就弱，
只能靠喝奶粉才能補(bǔ)營養(yǎng)。”媽媽根本聽不進(jìn)爸爸方才維護(hù)我的那些話，
態(tài)度更加強(qiáng)硬：“蘇建國，你忘了上個月帶心心體檢時，醫(yī)生說的話了嗎？心心發(fā)育遲緩，
必須喝這種特殊配方的奶粉。這一罐奶粉五百多，心心一個月最少喝四罐，就你那點(diǎn)工資，
光養(yǎng)一個心心就吃力了。哪里還有閑錢買奶粉給瞳瞳喝啊？”爸爸慚愧地低下頭，
紅著眼眶看著我，再也沒有回頂媽媽一句。而我看著爸爸媽媽因?yàn)?“我” 吵成這樣，
心里很不好受。我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爸爸，
小聲地囁嚅：“爸爸、媽媽，你們別吵架。瞳瞳，以后再也不喝奶奶了。”從那以后，
家里的奶粉被媽媽鎖進(jìn)了帶密碼的柜子，鑰匙從不離身。妹妹喝著香甜的奶粉，
還故意在我面前晃悠，奶漬沾在嘴角，笑得一臉得意。而我只能就著白開水，
咽下難以下咽的粗茶淡飯。2 第二章我的妥協(xié)并沒有換來媽媽的一絲憐憫。
媽媽的心仍舊是偏向妹妹，總是習(xí)慣性地忽略以及犧牲我。四歲那年，
同齡的小朋友們都背著書包上幼兒園了。我也吵著要去上學(xué)。“幼兒園學(xué)費(fèi)那么貴，
上什么學(xué)，還不如在家里多留一年，省點(diǎn)學(xué)費(fèi)給你妹妹買奶粉喝。”媽媽頭也不抬，
手里忙著給妹妹織毛衣。我攥著衣角，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可是隔壁的小雨都去了……”“小雨家有錢！”媽媽突然發(fā)火，
毛線針重重戳在竹籃上，“你看看心心，三天兩頭跑醫(yī)院，哪還有錢供你上學(xué)？
早就跟你說過了，妹妹身體不好，我們要以妹妹為主。”妹妹躲在媽媽身后，沖我做著鬼臉。
她剛用我的水彩筆在墻上畫了歪歪扭扭的太陽。媽媽卻連一句責(zé)備都沒有。“媽媽偏心，
只愛妹妹，不愛我。”我嘴里嘟囔了一聲。媽媽被我的話給激怒，猛地站起身，
織毛衣的竹籃 “哐當(dāng)” 一聲摔在地上，毛線團(tuán)滾得到處都是。
她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耳朵，疼得我眼淚瞬間涌了出來。“你說什么？
再說一遍！”媽媽的聲音尖銳得像是要把耳膜刺破，“我含辛茹苦把你們養(yǎng)大，
怎么就偏心了？心心身體不好，你作為姐姐多讓著她點(diǎn)怎么了？不知好歹的東西！
”我疼得直抽氣，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地上：“媽媽，我也想……”我的話還沒說完，
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從臉頰蔓延到心底。“反了你了！”媽媽怒目圓睜，
“就知道和妹妹爭，你看看你，一點(diǎn)姐姐的樣子都沒有！”說著，她又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在地上。膝蓋磕在堅(jiān)硬的水泥地上，疼得我?guī)缀跻獣炦^去。
妹妹在一旁拍著手哈哈大笑：“媽媽打！姐姐壞！”她那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像一把鋒利的刀，
直直地刺進(jìn)我的心里。而媽媽聽到妹妹的話，臉上的怒氣瞬間消散，
溫柔地把妹妹抱在懷里：“心心乖，別學(xué)你姐姐，咱們不跟她一般見識。”從那以后，
我再也不敢提上學(xué)的事。每天天一亮就待在家里幫媽媽帶妹妹，一周歲的妹妹可調(diào)皮了。
總愛扯我的頭發(fā)，掐我胳膊上的肉。我“哎呦”一聲，疼得嘴巴抽了抽，抬起手，
便要將妹妹扯著我頭發(fā)的手撥開來。妹妹“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媽媽聞聲從廚房沖出來，
圍裙上還沾著面粉，手里的鍋鏟還滴著水。她看都不看事情緣由，
一把將妹妹從我身邊拽過去，摟在懷里輕輕哄著：“心心不哭，是不是姐姐欺負(fù)你了？
”我急得眼眶發(fā)紅，聲音帶著哭腔解釋：“媽媽，是妹妹先扯我頭發(fā)……”“你還有理了？
”媽媽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打斷我的話，“你是姐姐，就不能讓著點(diǎn)妹妹？心心還小，
懂什么？你這么大個人了，連個孩子都不會帶！”說著，她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踉蹌著后退幾步。后背重重撞在墻上，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妹妹趴在媽媽肩頭，
一邊抽噎著，一邊朝我吐舌頭。臉上還掛著得逞的壞笑。我咬著嘴唇，
硬生生將委屈的淚水逼回眼眶。3 第三章五歲的下學(xué)年，爸爸漲工資了。
每個月多給了媽媽兩千塊。媽媽總算是同意讓我去上幼兒園了。我開心壞了。去了幼兒園，
我再也不用每天面對淘氣愛哭的妹妹。這天，放完學(xué)，爸爸接我回家的路上跟我說，
姑姑給我寄了個“尖叫鴨”的玩具。那是我喜歡了很久的玩具。我求了媽媽好多次，
想讓她買來送給我。可媽媽光用耳朵聽著，卻從不付諸行動。上次姑姑給我打視頻，
問我想要什么玩具，我脫口而出說了 “尖叫鴨”。沒想到姑姑真的記在心里，
如今真的寄來了。一路上，我的腳步都輕快得像是要飛起來。
腦海里全是抱著 “尖叫鴨” 玩耍的畫面。可剛一推開門，
就聽見妹妹尖銳的笑聲從房間傳來。我心里 “咯噔” 一下，快步?jīng)_進(jìn)臥室，
只見妹妹正拿著姑姑買給我的“尖叫鴨”在玩。“這是姑姑買給我的尖叫鴨，快把它給我。
”我伸手去奪，妹妹卻靈活地往后一躲。將 “尖叫鴨” 緊緊抱在懷里，
臉上露出挑釁的笑：“不給！是我的！”她一邊喊著，一邊跑到媽媽身后尋求庇護(hù)。
媽媽正在疊衣服，看到我們爭搶，眉頭瞬間皺起：“吵什么吵！瞳瞳，你是姐姐，
怎么還和妹妹搶東西？”“可是媽媽，這是姑姑特意給我買的。”我急得眼眶發(fā)紅，
聲音帶著哭腔解釋，“我跟姑姑說過我想要這個好久了……”“不就是個玩具嗎？
”媽媽不耐煩地打斷我，“心心喜歡就讓她玩，你都這么大了，還計較這些。”說著，
她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頭，語氣瞬間變得溫柔，“心心乖，慢慢玩，別摔壞了。
”我呆立在原地，看著媽媽護(hù)著妹妹的樣子，滿心的委屈化作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妹妹得意地朝我吐了吐舌頭，將 “尖叫鴨” 抱得更緊。還故意捏了捏，
玩具發(fā)出尖銳的叫聲，仿佛也在嘲笑我的無助。“我不要！這是我的！
”我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再次沖上前去搶。妹妹被我突然的舉動嚇得尖叫起來，
媽媽臉色驟變，一把將我推開。我猝不及防，重重摔在地上，膝蓋擦過地板，火辣辣地疼。
“蘇雨瞳！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媽媽的聲音充滿憤怒，“心心要是被你嚇出個好歹，
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蹲下身子，把妹妹摟在懷里，輕聲安慰著。
完全無視我摔在地上的狼狽模樣。爸爸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趕緊將我扶起來，
心疼地查看我膝蓋的傷口：“有沒有事？”他轉(zhuǎn)頭看向媽媽，語氣帶著不滿，
“這玩具本來就是她姑姑給瞳瞳買的，你怎么能……”“就你們慣著她！
”媽媽瞪了爸爸一眼，“家里條件又不好，心心好不容易喜歡個玩具，讓她玩玩怎么了？
瞳瞳作為姐姐，就該讓著妹妹。”我掙扎著從爸爸懷里站起來，咬著嘴唇，
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媽媽，為什么每次都是我讓？我也是你的女兒啊！”“閉嘴！
”媽媽怒喝一聲，“再說一句就給我出去！”她的眼神冰冷，
讓我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我再也忍不住，轉(zhuǎn)身跑回自己的房間，
撲在床上痛哭起來。窗外的陽光灑在房間里，明明是溫暖的午后。我卻覺得渾身發(fā)冷。
我抱著自己的膝蓋，蜷縮在床角，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問：為什么媽媽眼里只有妹妹？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從那以后，那只 “尖叫鴨” 就成了妹妹的專屬玩具。
每次我路過客廳，看到妹妹得意地玩著它。聽到那刺耳的叫聲，心里就像被針扎一樣疼。
而媽媽，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仿佛一切都理所當(dāng)然。4 第四章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跟妹妹也一天天地長大。妹妹在媽媽的“溺愛”跟“庇護(hù)”之下，更霸道猖狂了，
總愛變著法子欺負(fù)我。上了小學(xué)的我，好不容易寫完作業(yè)。結(jié)果，妹妹趁著我洗澡的空隙，
從我書包里翻出我的作業(yè)本，把我的字跡用彩色筆涂得面目全非。
還在空白處畫滿了歪歪扭扭的小人。當(dāng)我濕漉漉地裹著浴巾出來，看到作業(yè)本的慘狀，
頓時呆立在原地。妹妹正坐在我的書桌前，翹著二郎腿，手里把玩著我的鋼筆，
筆尖還在作業(yè)本上滴下幾滴墨水。“姐，你寫的字好丑哦，我?guī)湍恪阑幌拢?/p>
”她晃著作業(yè)本，臉上掛著惡劣的笑。我沖上前去搶本子，
聲音帶著哭腔：“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明天我還要交作業(yè)！”妹妹靈活地躲開，
故意把作業(yè)本舉得高高的。突然手一松，
本子 “嘩啦” 一聲掉進(jìn)了地上的水盆里 ——那是我洗澡前接的滿滿一盆水。“哎呀，
不小心手滑了。”妹妹捂嘴偷笑，眼睛里卻滿是惡意。我蹲下身，
顫抖著撈出已經(jīng)泡爛的作業(yè)本。眼淚啪嗒啪嗒砸在濕漉漉的紙頁上。媽媽聽到動靜趕來，
看到滿地狼藉，眉頭一皺：“又在鬧什么？”“媽媽，
是心心把我的作業(yè)本……”我哽咽著解釋，話還沒說完，妹妹就突然 “哇” 地大哭起來，
撲進(jìn)媽媽懷里。“媽媽，姐姐罵我！還推我！”妹妹哭得梨花帶雨，小手指著我，
“我只是想幫姐姐整理作業(yè)，她就兇我……”媽媽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一把推開我，
將妹妹護(hù)在身后：“蘇雨瞳！你都多大了還欺負(fù)妹妹？心心好心幫你，你就是這么對她的？
”“我沒有！明明是她故意……”我急切地想要辯解，媽媽卻已經(jīng)揚(yáng)起手，
重重的巴掌落在我的臉上。“反了你了！還學(xué)會說謊！”媽媽的聲音尖銳刺耳，
“今天不教訓(xùn)你，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說著，她又扯過我的胳膊，將我往門外推，
“滾出去！什么時候知道錯了再回來！”我被推出家門，門 “砰” 地一聲在身后關(guān)上。
樓道里漆黑一片。我靠著冰涼的墻壁慢慢滑坐在地上，膝蓋被粗糙的水泥地磨得生疼。
遠(yuǎn)處傳來妹妹得意的笑聲，混著媽媽溫柔的哄勸，像一把把鋒利的刀，
一下又一下剜著我的心。那天晚上，我在樓道里蜷縮了整整一夜。
深秋的風(fēng)從窗戶的縫隙鉆進(jìn)來，凍得我渾身發(fā)抖。我抱緊自己，望著頭頂昏暗的聲控?zé)簦?/p>
第一次對這個家感到了徹骨的絕望。原來在媽媽心里，真相永遠(yuǎn)比不上妹妹的一句話。
我的委屈、我的難過，都一文不值。第二天早上，出差半個月的爸爸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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