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五年了。我和柏謙的婚姻,不多不少,整整五年。日子過得比白開水還淡,別說激情,
連點溫度都快沒了。柏謙,柏氏集團未來的掌舵人,外人眼里沉穩(wěn)可靠的鉆石王老五。
可在我這兒,他就一尊人形冰雕,還是帶自動降溫功能的那種。這天,
我手里捏著份加急文件,推開他辦公室的門?!赴乜偅@份文件……」話說到一半,
我愣住了。他辦公室里,不止他一個人。一個瞧著頂多十八九歲的女孩,穿著樸素,
臉頰卻紅撲撲的,正踮著腳尖,笨手笨腳地給柏謙系領(lǐng)帶。那領(lǐng)帶,花里胡哨的,
一看就不是柏謙的風(fēng)格。放平時,這種東西他能直接扔垃圾桶。可現(xiàn)在,柏謙不僅收了,
臉上還掛著我?guī)缀鯖]見過的笑。那是一種……怎么說呢,帶著點戲謔,又有點寵溺的笑。
「手抖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他低著頭,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和平時對我那副公事公辦的冷淡強調(diào)簡直判若兩人。女孩被他逗得更窘了,
小聲嘟囔了句:「柏先生,您別開玩笑了?!埂肝铱蓻]開玩笑?!拱刂t甚至抬手,
輕輕握住女孩的手,調(diào)整了一下領(lǐng)帶的角度,「你看,這樣不就好了?」我站在門口,
像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手里的文件重得像塊石頭。助理小跑過來,看到這場景,
表情也有些尷尬。我把文件塞給她,沒多說一句,轉(zhuǎn)身就走。生氣嗎?好像也談不上。
更多的是一種……荒謬感。我和柏謙,家族聯(lián)姻的產(chǎn)物。訂婚前,攏共就見過三次面。
他說得最多的是「嗯」、「好」、「可以」。我呢,也懶得熱臉貼他冷屁股。
身邊的長輩總說,感情嘛,處久了就有了。何況柏謙條件擺在那兒,長相、家世、能力,
樣樣頂尖,多少女人擠破頭都想嫁。我信了?;楹螅乙苍^。學(xué)著做他愛吃的菜,
主動約他看電影,甚至……算了,不提也罷。結(jié)果呢?他依舊是那座冰山,穩(wěn)如泰山,
也無聊透頂。現(xiàn)在看著他對那個叫舒窈的小姑娘——沒錯,
我后來知道了她的名字——那副情場老手的模樣,我心里除了諷刺,竟然還有點好奇。
好奇這小姑娘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讓一座冰山瞬間融化成溫泉。當(dāng)然,
這份好奇并沒持續(xù)太久,我就找到了發(fā)泄口。那天晚上,心情實在糟糕,
約了閨蜜去酒吧喝酒,結(jié)果閨蜜臨時被老板抓壯丁,放了我鴿子。
我一個人開車到了常去的那家酒吧,剛停好車,
就聽到旁邊黑漆漆的小巷子里傳來一陣嘈雜的打罵聲。鬼使神差地,我走了過去。巷子里,
幾個小混混圍著一個人打,拳腳相加,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著。被打的那個,我認識。蕭然。
二十歲,在酒吧兼職調(diào)酒,還是個在讀的大學(xué)生。記住他,純粹是因為這小子長得扎眼,
脾氣又沖又野,偏偏不經(jīng)逗,一逗就臉紅脖子粗,還要梗著脖子裝兇。我看他好玩,
偶爾會多給些小費。這會兒他明顯還沒上班,穿著簡單的衛(wèi)衣牛仔褲,臉上掛了彩,
嘴角也破了,眼神卻跟狼崽子似的,又狠又亮。那股子不服輸?shù)膭艃海吹梦倚睦锬粍印?/p>
男人啊,果然還是年輕的好。不像柏謙,三十好幾,沉穩(wěn)是沉穩(wěn)了,
但也失了那份生猛的鮮活氣。就在一個小黃毛拎著酒瓶子想從背后偷襲蕭然時,我腦子一熱,
想都沒想,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抬腳就踹在了那黃毛的腰上?!概椤沟囊宦暎S毛應(yīng)聲倒地,
酒瓶子也摔了個粉碎。我小時候?qū)W過幾年女子防身術(shù),對付這種不成氣候的小混混,
還真不在話下。蕭然顯然也沒想到我會突然冒出來,一邊招架著其他人的攻擊,
一邊有些暴躁地把我往他身后拉。「你來干什么?瘋了?趕緊走!」他吼道,
聲音因為喘氣有些不穩(wěn)。我躲在他身后,偶爾幫他擋個黑手,
嘴上卻不饒人:「上次不是說我惹你生氣了嗎?這不,特地來給你賠罪。」蕭然被我氣笑了,
一拳放倒一個湊上來的家伙,咬著牙說:「這時候賠罪?凌越,你可真會挑時間!」「嘖。」
我沒好氣地瞥他一眼,「說了多少次,叫姐姐?!?蕭然沒搭理我那句「叫姐姐」。
他手上的動作卻明顯更狠了,三下五除二,剩下的幾個小嘍啰看頭兒都跑了,
撂下幾句場面話,也作鳥獸散。巷子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我和他粗重的喘息聲。
蕭然一屁股靠坐在墻邊,額發(fā)被汗濡濕,貼在飽滿的額頭上。我蹲在他面前,
仔仔細細打量他臉上的傷。還好,都是些皮外傷,看著嚇人,問題不大。他那張年輕的臉,
因為這些傷痕,平添了幾分野性?!感辛?,我沒事,你趕緊回去吧。」蕭然別過頭,
聲音悶悶的,帶著點不自在。我正想說好,閨蜜的消息彈了出來?!冈皆剑让?!
老板臨時讓我改方案,今晚去不了了!下次,下次我請客,三里屯最貴的酒隨便你點!」
我嘆了口氣,本來就煩,這下更不想回家對著那座冰山了。于是,
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我送你去藥店處理下傷口吧,萬一留疤了,你這張臉可就虧大了?!?/p>
不等他拒絕,我又補了句:「你要是真沒生我氣,就別跟我客氣。」蕭然被我堵得沒話說,
只能認命地站起來。他這副樣子,今晚的班肯定是上不了了。他跟酒吧經(jīng)理發(fā)了條消息請假。
藥店不遠,我倆并排走著,誰也沒說話。我腦子里卻在琢磨,上次我是怎么惹他生氣的來著?
哦,想起來了。那小子看著兇,其實心挺軟。我以前在酒吧喝酒,
好幾次有不長眼的男人想過來占便宜,都是他不動聲色地給擋了回去。
事后還怕我一個人不安全,會一直看著我上了出租車才離開。
心細得不像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就是嘴巴硬,明明比我小六歲,還一口一個「凌越」
、「凌越」地叫。大概三個月前吧,我喝多了,非要他喊姐姐。他臉都憋紅了,磨蹭了半天,
才小聲問了句:「凌越,你……談過姐弟戀嗎?」酒精雖然麻痹了我的神經(jīng),
但我腦子還沒徹底糊涂。一瞬間,我就明白了。這小子,喜歡我。為了不讓他尷尬,
我借著酒勁兒,故意裝傻充愣:「談什么姐弟戀啊,姐姐我早就英年早婚了,不幸啊不幸!」
他抿著嘴唇?jīng)]再說話,但我還是從他那張故作平靜的臉上,看出一絲失落。
去他媽的家族聯(lián)姻,真他媽煩人。從那以后,我就有意無意地躲著他。再次在酒吧碰到,
是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去的。全程,我倆零交流。他給我們調(diào)酒的時候,也一句話沒說。
我知道,他生氣了??晌耶?dāng)時真沒明白,他到底在氣什么。氣我結(jié)婚了還逗他?天地良心,
我就是覺得生活太無趣,拿他當(dāng)個弟弟解悶兒,畢竟我比他大那么多呢??涩F(xiàn)在,
看著他臉上新添的傷,我心里有點不是滋味。到了藥店,買了碘伏和棉簽。蕭然坐在長椅上,
我擰開碘伏,想給他處理額角的擦傷。他下意識地往后躲了一下。「我自己來?!?/p>
他聲音還是有點硬??粗@副倔驢樣,我腦子一抽,那句話就脫口而出了:「蕭然,
姐弟戀,談不談?」空氣仿佛凝固了。蕭然猛地抬起頭,眼睛睜得大大的,
里面寫滿了不可思議,還有一絲……受傷?「你……你想讓我當(dāng)小三?」他聲音有些沙啞,
眼神卻很認真。對著這張年輕又認真的臉,我心里突然有點后悔。我這是在干什么?
把一個干凈的男孩子拖下水嗎?我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開玩笑的,開玩笑的?!?/p>
我的表情估計太僵硬了,蕭然反而追問起來:「為什么開這種玩笑?」他的眼神太燙,
看得我有些狼狽。我移開視線,靠在椅背上,
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一點:「我老公在外面有人了,我準(zhǔn)備離婚了。」「他能找,
我憑什么不能找?」「不過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話還沒說完,
我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柏謙」兩個字。我皺了皺眉,接通。
電話那頭剛一接通,就傳來一個女人刻意壓低的、帶著嬌媚的喘息聲,
緊接著是柏謙略帶無奈的聲音:「別鬧?!刮夷弥謾C,站在原地,一瞬間有些恍惚。
這是在干什么?示威嗎?很快,柏謙的聲音再次傳來,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那個……朋友的妹妹生病了,我過來幫個忙,
今晚可能就不回去了。」呵,我去你大爺?shù)拿妹茫∫敲妹?,我凌越?dāng)場表演倒立喝水!
不過,我倒是有點納悶,柏謙這尊大佛,居然會主動跟我報備行程?結(jié)婚五年,
他加班、夜不歸宿、出差,從來都是我問一句,他答一句,我不問,他絕不多說半個字。
果然,柏謙頓了頓,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對了,你今晚是不是給我打過電話?
我當(dāng)時喝多了,不記得說了什么,你……你別多想啊。」
「明天我給你帶你最喜歡吃的那家芙蓉酥?!惯@是他第一次主動討好我。
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我這老婆當(dāng)?shù)?,還真是諷刺。我嘆了口氣,正準(zhǔn)備隨便敷衍兩句掛掉。
坐在我旁邊的蕭然,突然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進了手機聽筒:「也沒說不當(dāng)?!?/p>
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地「嗯?」了一聲。下一秒,就看見蕭然憋紅了臉,
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三?!故捜坏穆曇魶]有刻意壓低,
電話那頭的柏謙顯然也聽見了。他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凌越,
你在哪兒?!」3聽著電話里柏謙那質(zhì)問的語氣,我斜了蕭然這個“罪魁禍?zhǔn)住币谎邸?/p>
心里非但不惱,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還有點……刺激。我勾了勾嘴角,對著手機,
聲音懶洋洋的,還帶著點挑釁:「你猜呀?!拐f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盯著黑掉的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柏謙沒再打過來。
估計是被他那個“好妹妹”舒窈給纏住了吧。畢竟,他哥們可都說了,那小姑娘黏人得很。
我轉(zhuǎn)過頭,對上蕭然那雙帶著點不爽的眼睛。「干嘛這么看著我?」我挑了挑眉。
「你剛才說,我不愿意你就什么?」他問,語氣里帶著點小小的委屈和占有欲,
「就找別人嗎?」喲呵。小男朋友這是吃醋了?還挺可愛的。我故意身子往前傾,湊近他,
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鼻尖。呼吸交錯間,我清晰地看到他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而且那紅色還有繼續(xù)向上蔓延的趨勢。我舔了舔嘴唇,換了個方向,嘴唇貼近他的耳朵,
壓低聲音,帶著笑意說:「那我就……等兩個月后離了婚,再重新問你一遍?!?/p>
蕭然意識到自己被我耍了,耳朵更紅了,像是要滴出血來。他有些別扭地伸手想推開我。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吻了上去。他唇角剛結(jié)痂的傷口被我這么一碰,
估計又裂開了。但這小小的刺痛,卻像催化劑一樣,鼓動著彼此更過分一點,再過分一點。
一時間,耳邊只剩下心臟「怦怦怦」的狂跳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
冷風(fēng)吹過街邊的長椅,卻吹不散心里的那團火,反而越燒越旺。
等我再回到那個所謂的“家”時,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了。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我難得給自己放了個假,慢悠悠地走出房間,才發(fā)現(xiàn)柏謙居然在家。聽到動靜,
柏謙放下手里的文件,抬頭看向我,臉上居然掛著一絲……溫和的笑?「越越,醒了?
餓不餓?」「桌上有我給你帶的芙蓉酥,先吃點墊墊肚子,我讓阿姨給你做飯?!拱刂t對我,
向來是公事公辦,冷淡疏離。現(xiàn)在這副討好的樣子,
無非就是覺得我知道了他和舒窈那點破事,心虛了??上?。我不需要。
我連看都沒看那碟芙蓉酥一眼,抓起搭在沙發(fā)上的外套就準(zhǔn)備出門。走到門口,
我又停住腳步,回過頭,帶著點“好心”地對他解釋道:「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吃芙蓉酥。
」「以前是因為大家都說好吃,勸我嘗嘗,我才勉強吃幾口的?!埂缚晌覈L了之后發(fā)現(xiàn),
那玩意兒,就是很難吃?!埂笩o論你怎么包裝它,怎么騙自己說它美味,它還是很難吃,
像……」我頓了頓,找了個不那么惡心的詞,「像嚼蠟一樣,難以下咽。」
一如我們這段婚姻。柏謙又不傻,自然聽出了我話里的弦外之音,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你什么意思?」他問,語氣已經(jīng)帶上了不悅。「沒什么意思?!刮衣柭柤?,「我們離婚吧。
」說完,我站在原地,饒有興致地看著柏謙的表情,從不爽,到震驚,再到一絲……輕蔑?
他松了松領(lǐng)帶,重新在沙發(fā)上坐下,一副自以為看穿了我的樣子?!妇蜑榱诉@么點小事,
就要跟我離婚?」他嗤笑一聲,「凌越,你都多大的人了,還學(xué)那些小姑娘一樣,
天天吃這種沒影兒的飛醋?」「我跟舒窈,就是玩玩而已,你別當(dāng)真?!?/p>
「昨天晚上電話里那個男的,也是你故意找來氣我的吧?」「行了,別鬧了。安分一點,
柏太太這個位置,就一直是你的。」他這理直氣壯的語氣,簡直把我給逗樂了。
我也不急著走了,抱著胳膊,慢悠悠地踱到他面前,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
輕輕踩在了他锃亮的皮鞋上。對上他明顯不悅的眼神,我戲謔一笑。伸出手,
單手撫上他的側(cè)臉,指尖冰涼?!赴靥奈恢??」我歪著頭,笑得像只狡黠的狐貍,
「很值錢嗎?」4估計是我眼里的嘲諷太明顯,柏謙愣了一下。就趁這個空檔,我拎起包,
頭也不回地走了。出門就給我的律師發(fā)了條消息,讓她盡快擬一份離婚協(xié)議給我。五年前,
凌家和柏家為了所謂的強強聯(lián)合,把我跟柏謙湊成了一對?;楹?,
他順理成章地接手了柏家的主要業(yè)務(wù),按部就班地經(jīng)營著。我呢,也沒閑著。
借著柏家的名頭,暗地里為凌家的產(chǎn)業(yè)鋪路搭橋,拼了命地擴張版圖。私下里,
我還開了家風(fēng)險投資公司,靠著各種內(nèi)部消息和看人的眼光,大把大把地撒錢。幸好,
我運氣一向不錯。投出去的錢,都翻著倍地回來了。光是參股盈利的公司,就有十幾家。
也許,“柏太太”這個名頭,在五年前還挺值錢的。那時候,參加各種商業(yè)酒會,
總有不少名媛貴婦圍過來,或羨慕或嫉妒地喊我一聲“柏太太”,說我真是好福氣,
能嫁進柏家這樣的豪門??涩F(xiàn)在呢?她們見到我,只會恭恭敬敬地稱呼我一聲:「凌總?!?/p>
錢,我早就賺夠了。至于那個無趣又臟了的男人,不要也罷。把離婚的事跟律師交代清楚,
我才有空看蕭然發(fā)來的消息。這年輕的小狼狗啊,一旦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那明晃晃的愛意,
簡直黏糊得讓人招架不住。「醒了嗎?」「下午來學(xué)校找我玩嗎?我今天下午就一節(jié)課?!?/p>
「不回消息?好好好,玩我是吧?」「呵,不負責(zé)就不負責(zé),誰稀罕。」「你認真的?」
「凌越?。?!」隔了十分鐘。「不當(dāng)男朋友也行,缺小狗嗎?」「汪汪汪。」「錢都給你花,
小三的位置沒了,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也行,讓我插個隊唄?」「姐姐,理理我好不好?」
消息下面,還附帶了一張一萬兩千八百六十七塊五毛二的轉(zhuǎn)賬截圖,備注是:自愿贈予。
我看得簡直哭笑不得。這小子,怕不是把全部家當(dāng)都轉(zhuǎn)給我了。但更讓我心動的,
是那聲帶著點撒嬌意味的“姐姐”。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他紅著耳根,
一臉別扭又羞恥地喊我姐姐的樣子。我閉了閉眼,忍不住“嘖”了一聲。真是個妖精。
二話不說,上車,一腳油門踩到底,直奔蕭然的大學(xué)。他今年大三,學(xué)的是物理。
我到的時候,他剛好下課。一看到我,那張原本帶著點兇巴巴神情的臉,瞬間就笑開了,
陽光灑在他身上,整個人都顯得燦爛又耀眼。周圍全是下課往外涌的學(xué)生,吵吵嚷嚷的。
我干脆拉著他的手,逆著人流,把他拽到了教學(xué)樓拐角的樓梯口。這邊學(xué)生都走光了,
沒什么人,說話也方便。我勾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拉近了些,沖他晃了晃手機:「錢都給我了?
你身上還有錢嗎?」蕭然搖搖頭,頓了頓又說:「不過沒事,酒吧今晚就發(fā)工資了?!?/p>
聽他這么說,我故作失落地嘆了口氣:「唉,要是你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就好了。」「為什么?
」蕭然眼里閃過一絲不解。對上他那雙清澈的眼睛,我抬眸掃了他一眼,
手卻不安分地往下滑,挑開了他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露出精致又性感的鎖骨。
在他伸手阻止我繼續(xù)搗亂之前,我湊近,輕輕吻了上去?!府?dāng)然是因為,那樣的話,
你就只能可憐兮兮地求我包養(yǎng)你了呀。」我低聲笑道。蕭然眼底閃過一絲驚詫,
隨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立刻識趣地低下頭,用額頭蹭了蹭我的額角。語氣帶著幾分可憐兮兮,
嘴角卻噙著一抹壞笑:「求姐姐疼我?!刮姨蛄颂蜃齑剑⒅阱氤叩哪菑埧∧?,
目光最終落在了他形狀美好的唇上。紅潤潤的,看起來就很好親。
我毫不猶豫地蠱惑他:「疼你,也是有條件的?!埂改阋犜?。」「現(xiàn)在,我讓你親我?!?/p>
蕭然的唇,又軟又熱,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溫度。這滋味,我昨晚就領(lǐng)教過了。不過,
可能是因為在教學(xué)樓里,周圍隨時都可能會有人經(jīng)過,這種帶著點禁忌的刺激感,
讓一切變得更加撩人。接下來的大半個月,我除了偶爾去公司處理必要事務(wù),
幾乎都跟蕭然廝混在一起。我甚至還厚著臉皮,陪他去上了幾節(jié)他們專業(yè)的課。課上,
他一本正經(jīng)地盯著黑板,做出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但只要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
這小子從耳根到脖頸,都紅得不像話。直到實在受不了周圍同學(xué)曖昧的眼神,
他才會用手擋住我的視線,滿臉無奈地小聲說:「姐姐,別一直盯著我看。」
「我……我受不了。」每到這種時候,我都會捂著嘴偷笑。這小狗,真是太可愛了。
律師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把離婚協(xié)議發(fā)給了我。我仔細看了幾遍,修改了幾個細節(jié),
確認無誤后,就打印出來簽了字,然后把協(xié)議放在了柏謙書房的桌子上。
順便給他發(fā)了條消息,讓他抽空把字簽了。柏謙沒回復(fù)。
我想著晚點再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結(jié)果還沒等我打電話,
就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迎面撞上了他。那時,我剛陪蕭然下課。
我們站在那條熟悉的樓梯口,蕭然從身后輕輕抱著我。他把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
聲音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在我耳邊低聲說:「姐姐,我好喜歡你。你……跟他提離婚了嗎?」
「一直陪著我吧,好不好?」我的大腦,因為他這句話,有那么一瞬間的空白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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