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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位置 : 靜閱文字網 > 最近更新 > 喂獸后,仇敵跪迎我踏天歸來_精選章節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6-01 19:26:01

    第一章:碎丹喂獸,仇敵笑我螻蟻身天是鐵灰色的,沉甸甸壓在頭頂,像一口倒扣的巨棺。

    風卷著碎石和刺骨的腥氣,抽打在臉上,刀割似的疼。林燼被拖行在通往斷龍崖的碎石路上,

    每一下顛簸都撕扯著殘破的身體,留下蜿蜒的暗紅血痕。他雙手被反剪捆縛在身后,

    粗糲的繩索深深勒進皮肉,幾乎嵌進腕骨。曾經磅礴奔流的靈力早已干涸,

    金丹碎裂后的丹田,如同被掏空、又被狠狠踐踏過的破口袋,

    只剩下尖銳的、永無止境的空虛劇痛。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內腑深處被硬生生撕裂的傷口,

    血腥味濃得化不開,堵在喉嚨口。押解他的兩名血煞宗弟子,

    靴底沾滿了泥濘和不知名的暗紅污跡,重重踩在他被拖行的身體兩側,

    如同踩著一條待宰的牲口。他們臉上帶著一種近乎麻木的殘忍,偶爾踢上一腳,

    引來幾聲粗嘎的嗤笑。“廢物就是廢物,爬都爬不利索!”其中一個三角眼的弟子啐了一口,

    唾沫星子濺在林燼沾滿塵土的臉上,“秦長老也是,何必費這功夫,

    直接丟下去喂了底下的畜生豈不省事?還非要來這斷龍崖頂,風大得邪乎!”“你懂個屁!

    ”另一個臉頰帶疤的弟子哼了一聲,眼中閃爍著一種近乎病態的興奮,“秦長老說了,

    要留影石,要讓整個修真界都睜大眼睛看看,這就是背叛宗門、得罪我血煞宗的下場!

    讓那些蠢蠢欲動的雜碎們,刻骨銘心!”斷龍崖頂,罡風如刀,嗚咽著刮過嶙峋的怪石,

    卷起地上的碎石,打在臉上生疼。這里視野開闊,

    下方是深不見底、終年被灰黑色毒瘴籠罩的萬獸絕淵,

    隱隱有令人頭皮發麻的獸吼和利爪刮擦巖壁的刺耳聲響傳來,仿佛地獄的入口。

    崖頂平臺中央,矗立著一塊半人高的漆黑留影石,表面光滑如鏡,正幽幽散發著冰冷的微光。

    秦猙,血煞宗內權勢滔天的刑罰長老,就背對著那無底的深淵,負手而立。他身披玄色蟒袍,

    身形高大,面容刻板如同巖石雕鑿,唯有一雙眼睛,深陷在鷹隼般的眉骨下,

    閃爍著毒蛇般冰冷、銳利又帶著一絲戲謔的光芒。

    那目光落在被拖到崖邊、如同破布般被丟在地上的林燼身上,

    如同在審視一件即將被丟棄的垃圾。林燼艱難地抬起頭,視線穿過被血和汗黏住的額發,

    死死釘在秦猙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上。就是這個男人!就是這個道貌岸然的畜生!

    帶著血煞宗的爪牙,以莫須有的罪名血洗了他林家滿門!將他如同牲口般擒拿,

    當著他殘存族人的面,用那柄淬著寒光的“碎玉鉤”,殘忍地剖開他的丹田,

    將他苦苦修煉、視若性命的本命金丹,硬生生剜了出來!

    那無法形容的劇痛瞬間摧毀了他所有的意志和尊嚴,如同靈魂被徹底撕裂。

    他記得秦猙當時冰冷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林氏余孽,勾結魔道,竊取宗門秘寶,

    罪不容誅!今日碎你金丹,斷你道途,以儆效尤!”勾結魔道?竊取秘寶?全是栽贓!

    全是秦猙為了掩蓋他當年屠戮林家、奪走那塊林家祖傳的混沌血玉的滔天罪行而編造的謊言!

    血玉里封存的力量,才是秦猙真正覬覦的東西!“咳…咳咳……”林燼劇烈地嗆咳起來,

    鮮血混著內臟的碎片從嘴角溢出,染紅了胸前的破衣爛衫。他掙扎著想挺直脊梁,

    哪怕只有一寸,但丹田處的巨大創口如同一個黑洞,瘋狂吞噬著他僅存的氣力,

    身體背叛了他的意志,只能徒勞地痙攣。“秦…猙……”嘶啞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擠出來,

    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栽贓…嫁禍……你不得…好死……”他目眥欲裂,

    眼中燃燒著滔天的恨意,如同瀕死的孤狼最后的凝視。秦猙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那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貓戲老鼠般的殘忍愉悅。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林燼,

    如同在看一只在泥濘里徒勞掙扎的螻蟻。“不得好死?”秦猙的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蓋過了呼嘯的罡風,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漠然,“林燼,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像不像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癩皮狗?你以為你那點可笑的骨頭,能撐得起你林家的冤屈?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視線如同實質的刀鋒切割著林燼的臉,“本座今日送你下去,

    讓你和你那些短命的族人團聚,你應該…感激涕零才對。”他直起身,

    目光掃過旁邊早已啟動、正幽幽記錄著一切的漆黑留影石,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帶著一種刻意展示的殘酷優雅。“哦,對了。”秦猙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語氣輕描淡寫,“忘了告訴你,你那如花似玉的妹妹林瑤,哦,

    就是那個在刑堂上還想撲過來咬本座一口的小丫頭……”他故意拖長了語調,

    滿意地看著林燼瞳孔驟然縮緊,身體因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而劇烈顫抖起來。“她沒死透。

    ”秦猙欣賞著林燼臉上瞬間扭曲的表情,如同在欣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本座心善,

    給她尋了個好去處。南疆萬蠱窟,聽說那里正缺幾個試蠱的‘藥人’,

    她的靈根資質雖然差了點,但勝在年輕,皮肉細嫩,想必能多撐些時日,

    讓那些可愛的蠱蟲們玩得更盡興些……”“畜生!秦猙!我殺了你!!

    ”林燼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刻徹底崩斷!妹妹!瑤兒!

    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后、聲音像鈴鐺一樣清脆的小姑娘!巨大的悲憤如同火山在胸腔里爆發,

    壓榨出他身體里最后一絲潛能。他喉嚨里發出野獸般不似人聲的咆哮,

    身體竟奇跡般地掙脫了部分繩索的束縛,不顧一切地朝著秦猙猛撲過去!

    指甲深深摳進碎石地面,拖出幾道血痕。然而,他的動作在秦猙眼中,慢得如同垂死的蠕蟲。

    秦猙甚至連腳步都未曾挪動半分。他只是隨意地抬起腳,那只鑲嵌著寒鐵云紋的靴底,

    帶著千鈞之勢,精準無比地、狠狠地踏在了林燼拼命支撐著想要爬起的右手上!“咔嚓!

    ”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在狂風中爆開,異常刺耳。“呃啊——!

    ”林燼發出一聲短促凄厲到極致的慘叫,眼前瞬間被劇痛染成一片血紅。

    幾根手指被硬生生踩斷,扭曲成詭異的角度,

    指骨碎裂的粉末混合著血肉深深嵌進粗糙的巖石縫隙里。鉆心的痛楚如同無數燒紅的鋼針,

    瞬間刺穿了他的大腦,幾乎讓他昏厥過去。秦猙的靴底甚至還在那破碎的手掌上,

    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慢條斯理,碾了碾。他俯視著林燼因劇痛而扭曲、因絕望而瘋狂的臉,

    聲音如同凜冬的寒風,清晰地灌入林燼的耳中,

    也清晰地被留影石記錄下來:“林氏余孽林燼,罪證確鑿,冥頑不靈。今碎其金丹,

    斷其根基,投于萬獸絕淵,飼我血煞宗護山靈獸!此乃叛宗逆賊之下場,諸天修士,

    當以此為鑒!”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林燼的靈魂上。話音落下,

    秦猙眼中最后一絲偽裝的仁慈也消失殆盡,只剩下純粹的、冰冷的殺意。他猛地抬起腳,

    對著林燼毫無防備的后腰,凝聚了磅礴靈力,狠狠一踹!“下去吧,廢物!萬獸分食,

    便是你的歸宿!”狂暴的力量如同山洪決堤,狠狠撞擊在林燼殘破的身軀上。

    他如同一個被巨錘砸中的破布袋,身體騰空而起,

    朝著那深不見底、彌漫著死亡氣息的萬獸絕淵,急速墜落!失重感瞬間攫住了他。

    冰冷的罡風如同無數把利刃,瘋狂切割著他裸露的皮膚。身體在空中翻滾著,

    視線里最后定格的,是斷龍崖頂那迅速變小、如同鬼影般矗立的秦猙的身影。那張臉上,

    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快意,還有一絲施虐后的滿足。

    以及那面依舊在幽幽運轉、記錄著他死亡前所有屈辱和絕望的漆黑留影石。“秦猙——!!!

    ”林燼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發出靈魂泣血般的咆哮,聲音在深淵上空回蕩,

    瞬間便被下方傳來的、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興奮的無數獸吼徹底吞沒!

    無盡的黑暗和濃得化不開的灰黑毒瘴撲面而來,帶著濃郁到令人窒息的腐爛腥氣。下方,

    無數雙閃爍著暴戾、貪婪、饑餓的猩紅獸瞳,在翻滾的毒瘴深處亮起,密密麻麻,

    如同地獄睜開復眼,死死鎖定了這從天而降的“血食”。急速下墜中,

    林燼的意識被劇痛和毒素瘋狂侵蝕,開始模糊、碎裂。但他心中那滔天的恨意,

    那被踩碎骨頭、被剜去金丹、被奪走至親的徹骨之痛,卻如同最熾烈的熔巖,

    在靈魂深處瘋狂燃燒!‘我若不死…秦猙…血煞宗…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百倍…千倍…萬倍奉還!’這最后的不甘與詛咒,如同烙印,

    深深烙入他即將沉淪的意識深處。緊接著,

    冰冷刺骨、帶著強烈腐蝕性的毒瘴瞬間將他徹底吞沒,無數帶著腥臭涎水的利爪和獠牙,

    從四面八方撕扯而來!黑暗,徹底降臨。第二章:絕淵不死,噬萬獸精血涅槃冰冷。

    刺骨蝕魂的冰冷。那不是水的觸感,而是濃稠、滯澀、帶著強烈腐蝕性的毒瘴,

    如同億萬根淬了寒毒的冰針,瞬間扎透了林燼殘破的皮肉,

    瘋狂地往骨頭縫里、往碎裂的丹田深處鉆。緊隨其后的,

    是足以令人瞬間窒息的、濃烈到極致的腐爛腥臭,混雜著無數兇獸涎水的惡濁氣息,

    狠狠灌滿了他的口鼻肺腑。他像一塊被投入濃硫酸的破鐵,

    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無聲的哀嚎、溶解。意識在沉淪的邊緣瘋狂掙扎,

    卻被無邊的劇痛和窒息死死拖拽,向著更深的黑暗墜落。然而,比這毒瘴更致命的,

    是那無數雙瞬間鎖死他的、猩紅暴戾的獸瞳,

    以及從四面八方撕裂空氣、裹挾著腥風的利爪和獠牙!“噗嗤!”第一只利爪,

    帶著濕滑黏膩的觸感,輕易地撕開了他后背早已破爛不堪的皮肉,深深摳進了肩胛骨,

    劇痛如同電流炸開!緊接著,側腰被另一張布滿倒刺、腥臭無比的巨口狠狠咬中,

    尖銳的獠牙穿透皮肉,直抵內臟,猛地一扯!

    一大塊血肉伴隨著碎裂的布片被硬生生撕扯下來!“呃——!

    ”林燼喉嚨里只能擠出瀕死的嗬嗬聲,連慘叫的力氣都被劇痛剝奪。身體像個破爛的玩偶,

    在無數兇獸的爭搶撕扯中劇烈地顛簸、甩動。視野徹底被翻滾的灰黑毒瘴和猙獰的獸首填滿,

    裂的咆哮、興奮的嘶吼、骨骼被啃噬的嘎吱聲、還有自己血液噴涌的汩汩聲……死亡的氣息,

    濃得化不開。意識如同風中殘燭,搖曳欲熄。秦猙那張刻著殘忍笑意的臉,

    妹妹瑤兒可能在南疆萬蠱窟承受的極致痛苦,

    林家滿門倒在血泊中的慘狀……這些畫面如同燒紅的烙鐵,在即將徹底熄滅的靈魂灰燼上,

    狠狠燙下最后的印記。‘恨……’‘恨啊——!’靈魂深處,

    那被碾碎、被剜丹、被奪走一切的滔天恨意,如同沉寂億萬載的火山,

    在瀕死的絕境中被徹底點燃!那不是求生的欲望,

    而是純粹的、要將整個世界連同自身一起燃盡的毀滅烈焰!就在這靈魂咆哮的剎那!

    一股無法形容的、源自血脈最深處、被死亡和極致恨意強行喚醒的微弱悸動,

    猛地在他破碎的丹田深處、在那被剜去金丹后留下的、如同被隕星撞擊過的巨大空洞里,

    極其微弱地搏動了一下!嗡——仿佛一滴滾燙的巖漿滴入了萬年冰湖。

    一股微弱卻無比霸道、帶著混沌初開般古老蒼茫的吸力,驟然從那空洞般的丹田爆發出來!

    這吸力無形無質,卻帶著一種凌駕于萬獸之上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恐怖威壓!

    最先撕咬他血肉的那幾頭兇獸,動作猛地一僵!它們猩紅的獸瞳中,

    暴戾瞬間被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無法理解的恐懼所取代!仿佛它們撕咬的不是一塊血食,

    而是一頭沉睡的、即將蘇醒的太古兇神!

    “吼…嗚……”低沉的、帶著恐懼的嗚咽聲從它們喉嚨里擠出,爭搶撕咬的動作硬生生頓住。

    然而,晚了!那股自林燼丹田爆發的混沌吸力,如同饑餓了億萬年的饕餮之口,

    貪婪地捕捉、吞噬著那些沾染在他傷口上、甚至深入他血肉骨髓的兇獸精血!這些精血,

    飽含著兇獸狂暴的生命力和駁雜的兇戾能量,此刻卻成了點燃那微弱悸動的薪柴!

    “嗤啦——!”林燼的身體猛地弓起,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那不是外來的攻擊,

    而是來自身體內部、比萬獸撕咬更恐怖的劇變!涌入他體內的兇獸精血,如同燒紅的鐵汁,

    被丹田那股霸道的吸力瘋狂攫取、吞噬!精血中蘊含的狂暴兇戾能量,

    瞬間在他殘破的經脈、血管、乃至每一寸血肉中炸開!痛!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

    超越了之前被剜丹、被踩碎骨頭的總和!他的血管如同被燒熔的銅絲,

    在皮膚下瘋狂扭曲、凸起、跳動!

    肌肉纖維寸寸撕裂、又在狂暴能量的沖擊下強行粘合、膨脹!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撐爆!皮膚表面,無數細密的血管爆裂開來,涌出的卻不是鮮紅的血液,

    而是粘稠的、混雜著獸血、毒瘴和他自身被污染血液的黑紫色漿液!

    “嗬…嗬嗬……”林燼的喉嚨里發出不似人聲的嘶啞咆哮,身體劇烈地抽搐、痙攣,

    如同一條被扔進滾油里的活魚。七竅之中,黑紫色的污血混合著破碎的內臟碎末汩汩涌出。

    他感覺自己正在被活生生地撕裂、溶解、然后又被一股蠻橫到不講理的力量強行捏合、重塑!

    每一次撕裂都深入靈魂,每一次捏合都帶來更可怕的煎熬。

    兇獸精血中蘊含的暴戾、嗜血、瘋狂,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

    狠狠刺入他意識的每一個角落,要將他人性的部分徹底攪碎、同化!丹田深處,

    那微弱的悸動在吞噬了大量兇獸精血后,如同被注入了強心劑,搏動得越來越有力!

    每一次搏動,都爆發出更恐怖的吸力!以他殘破的身體為中心,一個無形的漩渦正在形成!

    周圍的毒瘴被強行攪動、撕扯,瘋狂地涌入他的口鼻、傷口!那些離他最近的兇獸,

    驚恐地發現,自己體內的精血竟然不受控制地透過傷口、甚至毛孔,

    絲絲縷縷地被強行抽離出來,匯入那個恐怖的人形漩渦!它們發出驚恐絕望的哀嚎,

    拼命想要掙脫,卻被那股源自血脈的霸道威壓死死壓制,如同被釘在無形的祭壇上!

    “吼——!”一頭體型龐大、形似巨蜥的鱗甲兇獸,不甘地咆哮著,

    試圖用覆蓋著骨刺的尾巴抽打林燼。然而,尾巴剛靠近林燼身體三尺范圍,

    就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布滿尖刺的墻壁!嗤啦一聲,

    覆蓋著堅硬鱗片的尾巴尖端瞬間皮開肉綻,精血狂涌而出,被漩渦貪婪吞噬!

    巨蜥發出凄厲的慘叫,眼中只剩下無邊的恐懼,拼命向后縮去。林燼的身體,

    成了一個吞噬萬獸精血與深淵毒瘴的恐怖熔爐!他的皮膚在反復的爆裂與愈合中,

    漸漸覆蓋上一層詭異的、如同流動熔巖般的暗紅紋路,紋路之下,

    是正在瘋狂蛻變、密度驚人的新肌體。骨骼在碎裂與重塑中,發出沉悶的雷鳴,

    變得更加粗壯、堅硬,隱隱透出一種玉質般的暗沉光澤。碎裂的丹田位置,

    那個巨大的空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翻涌、如同星云初生般的奇異空間,

    每一次搏動,都釋放出令人心悸的古老力量——萬獸混沌體的雛形,正在這地獄熔爐中,

    以最痛苦、最血腥的方式艱難鑄就!無盡的痛苦如同潮水,

    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他意識的堤壩。兇獸精血中的暴虐意志,如同無數瘋狂的囈語,

    在他腦海中尖嘯、嘶吼,試圖將他拖入永恒的瘋狂深淵。

    …’‘血……要更多的血……撕碎一切……’混亂的獸性咆哮幾乎要淹沒他最后的人性微光。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被獸性吞噬的臨界點,

    妹妹瑤兒那雙清澈、充滿恐懼和最后一絲期盼的眼睛,如同穿透重重黑暗的利劍,

    猛地刺入他混沌的腦海!秦猙那張帶著嘲弄和施虐快意的臉,

    林家祠堂熊熊燃燒的火焰……這些畫面,

    瞬間點燃了靈魂深處那不屈的、足以焚盡八荒的滔天恨火!‘不——!’靈魂在咆哮!

    那源自混沌血脈最深處的意志,被這極致的恨意徹底喚醒、點燃!‘我要活著!

    ’‘我要爬出去!’‘我要用你們的血……洗刷這一切!’恨!滔天之恨!如同定海神針,

    死死錨定了他即將沉淪的意識!在這股純粹到極致的毀滅意志驅動下,

    他不再抗拒那涌入體內的狂暴能量和獸性,反而以一種近乎自毀的瘋狂,

    主動引導著那股混沌的吞噬之力,

    婪、更加兇猛地掠奪著周圍的一切——毒瘴、精血、甚至那些兇獸臨死前散逸的恐懼和戾氣!

    “吼——!”林燼猛地仰起頭,

    喉嚨里爆發出完全不似人類的、混合著痛苦、暴戾和無窮恨意的咆哮!

    那聲音穿透了深淵的毒瘴,帶著一種初生的、令人靈魂顫栗的兇威!他的身體,

    在暗紅熔巖般的紋路覆蓋下,停止了爆裂。皮膚變得如同歷經萬載風霜的古老獸皮,

    堅韌、粗糙,布滿新生的、如同鱗片般的角質層。七竅不再流血,

    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緩緩睜開的眼睛。那不再是人類的眼眸。

    眼白部分充斥著粘稠如血漿的暗紅,瞳孔則徹底化為兩輪緩緩旋轉、深不見底的混沌漩渦!

    冰冷、暴戾、吞噬一切的毀滅意志在其中沸騰,再無半分屬于林燼的溫潤,

    只剩下對鮮血和復仇最原始的、最赤裸的渴望!萬獸混沌體,于無盡痛苦與滔天恨火中,

    涅槃初成!他緩緩轉動著那對可怖的混沌血瞳,

    掃視著周圍因恐懼而瑟瑟發抖、匍匐后退的兇獸群。嘴角,

    極其緩慢地、極其僵硬地向上扯動了一下,

    形成一個冰冷到骨髓、如同上古兇獸咧開巨口的獰笑。深淵的寒風卷起濃稠的毒瘴,

    嗚咽著拂過他布滿新生角質和暗紅紋路的赤裸身軀,卻帶不起一絲溫度。

    第三章:馭獸真訣醒,統御九幽獸潮深淵之下,無日無月,只有永恒的灰暗與翻騰的毒瘴。

    時間失去了意義,只剩下永無止境的吞噬與蛻變。

    林燼像一尊從地獄熔爐中剛剛淬煉出來的邪異雕像,

    盤坐在一片由累累獸骨堆積而成的蒼白高丘之上。

    他赤裸的身軀遍布暗紅如巖漿流淌的古老紋路,皮膚粗糙如歷經萬載風霜的兇獸皮革,

    覆蓋著細密的、新生的角質鱗片。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沉悶的鼓點,胸腔起伏間,

    周遭濃郁的毒瘴便如同受到無形巨口的牽引,化作兩道灰黑色的氣蛇,被他貪婪地吸入鼻腔,

    又在吐納間排出更加污濁的氣息。空氣中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血腥、腐臭,

    以及一種新生的、令人靈魂顫栗的兇戾威壓。那雙混沌血瞳緩緩轉動,

    粘稠的血色眼白包裹著緩緩旋轉的漩渦瞳孔,冰冷地掃視著下方匍匐的獸群。深淵兇獸,

    這些曾經將他視為血食、撕扯他皮肉的暴戾存在,此刻如同被無形的巨石壓著脊梁,

    頭顱死死抵在冰冷的巖石或同類的骸骨上,龐大的身軀因極致的恐懼而篩糠般顫抖。

    猩紅的獸瞳里,再也找不到一絲暴虐貪婪,

    只剩下源自血脈最深處、對食物鏈頂端存在的、刻骨銘心的臣服與敬畏。它們嗚咽著,

    低吼著,聲音里充滿了卑微的祈求,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力量。

    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殘破的軀殼里奔涌、咆哮。碎裂的丹田早已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翻涌、如同星云初生的奇異空間——萬獸混沌體的核心。每一次心跳,

    都如同遠古戰鼓擂動,泵出的是被煉化提純、蘊含著萬獸兇戾精華的混沌之力,

    沖刷著新生的、堅韌如龍筋的經脈。被踩碎的指骨、被撕咬的傷口,

    早已在狂暴的蛻變中愈合,留下猙獰扭曲的疤痕,成為這具非人軀殼的勛章。

    但這力量是原始的,是混亂的,如同被鎖在囚籠里的太古兇神,咆哮著渴望毀滅,

    卻找不到宣泄的方向。林燼能清晰地感受到體內奔騰的混沌之力,它們桀驁不馴,

    帶著兇獸精血中殘留的暴戾意志,不斷沖擊著他搖搖欲墜的人性堤壩。每一次力量的涌動,

    腦海中都充斥著瘋狂的獸吼、嗜血的渴望、毀滅一切的沖動。他必須死死攥緊拳頭,

    用指甲深深刺入布滿鱗片的手掌,用那微不足道的刺痛和靈魂深處焚燒的滔天恨火,

    才能勉強維持住“林燼”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最后一絲清醒。‘不夠!

    ’他喉嚨里滾動著低沉的、如同悶雷般的嘶吼。‘這樣爬出去…只是另一頭強大的野獸!

    如何覆滅血煞宗?如何碾碎秦猙的骨頭?如何…救出瑤兒?!

    ’混沌之力賦予了他生存的資本,卻給不了他復仇的鑰匙。他需要掌控,需要意志,

    需要足以統御萬軍、踏破山門的力量!

    就在這焦躁與狂暴幾乎要再次沖垮理智的臨界點——嗡!

    一聲低沉到極致、仿佛穿越了無盡時空的嗡鳴,毫無征兆地在他腦海最深處炸響!

    這聲音并非來自外界,而是源自他破碎靈魂的某個角落,

    自那塊被秦猙奪走、卻又似乎以另一種形式烙印在他血脈深處的林家祖傳之物——混沌血玉!

    緊接著,一股難以抗拒的、冰冷而磅礴的意志洪流,如同沉睡萬古的星河陡然蘇醒,

    蠻橫地沖垮了他本就岌岌可危的意識防線!眼前的一切瞬間消失。

    深淵、獸群、骸骨山丘…全都化為虛無。

    林燼感覺自己墜入了一片絕對死寂、絕對黑暗的虛空。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方向,

    只有永恒的空洞和令人絕望的孤寂。靈魂仿佛被剝離了軀殼,懸浮在這無邊的虛無之中,

    感受著時間近乎停滯的流逝,一種比死亡更可怕的、永恒的放逐感攫住了他。“吼——!

    ”就在他的意識即將被這死寂徹底磨滅、同化之際,

    一聲震碎靈魂的咆哮陡然撕裂了永恒的黑暗!那并非實質的聲音,

    而是直接在靈魂層面炸開的、源自生命最本源的、足以令星辰崩碎的恐怖意志!

    黑暗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

    一片無法形容其浩瀚、其壯闊、其蒼茫的精神世界在他“眼前”轟然展開!他看到混沌初開,

    鴻蒙未判!看到星辰誕生于虛無的烈焰,又在冰冷的寂滅中坍塌!

    看到巨大的、難以名狀的太古巨獸在星海間搏殺,利爪撕裂空間,吐息湮滅星河!

    看到萬族崛起于洪荒大地,祭祀著圖騰,與天爭命!一幕幕恢弘到超越想象極限的畫面,

    裹挾著洪荒亙古的蒼涼氣息、星辰生滅的偉岸力量、萬獸咆哮的暴戾意志,

    如同決堤的宇宙洪流,瘋狂地沖擊、碾壓、重塑著他渺小的靈魂!“噗——!”現實中,

    盤坐于骨丘之上的林燼猛地噴出一口粘稠的、帶著點點暗金光芒的污血!

    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皮膚表面的暗紅紋路瘋狂閃爍明滅,如同過載的熔巖管道,

    隨時可能爆裂!他感覺自己的頭顱快要被撐爆了,

    靈魂被那浩瀚的洪荒信息流反復撕裂、重組,每一次都是深入骨髓、直達本源的劇痛!

    這根本不是傳承!這是毀滅!是那頭沉睡在混沌血玉最深處的、不知名的恐怖存在,

    要將他的靈魂徹底碾碎、同化,成為承載其古老意志的容器!“呃啊——!

    ”林燼在精神世界和現實的雙重劇痛中發出野獸般的慘嚎。混沌血瞳中,

    屬于獸性的暴戾和瘋狂再次洶涌,幾乎要淹沒那點微弱的人性星火。

    分…拋棄那螻蟻般的仇恨…多么輕松…多么強大…妹妹瑤兒那雙充滿恐懼和最后期盼的眼睛,

    秦猙踏碎他手掌時那冰冷的嘲弄,血煞宗山門那猙獰的匾額……這些畫面,

    如同被投入滾油的火種,瞬間引爆!‘不——!’靈魂在咆哮!

    那被混沌之力淬煉過、被無邊恨意浸透的靈魂核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決絕的抵抗意志!

    ‘我的恨!我的仇!由我自己來清算!你這死物…休想抹殺!

    ’這極致的、帶著毀滅與執念的意志,如同投入混沌洪流中的一顆頑石,雖微不足道,

    卻無比堅定,瞬間擾亂了那浩瀚信息流的同化進程!就在這意志碰撞、僵持的剎那!

    精神世界的洪荒景象驟然一變!

    那搏殺星海的巨獸、那祭祀的萬族、那生滅的星辰…所有畫面如同被一只無形巨手抹去,

    最終定格在一幅極其簡單、卻又蘊含著無上大道的景象上:無盡虛空之中,

    懸浮著一枚巨大無比、緩緩旋轉的古老符文!

    那符文由億萬道極其細微、如同活物般扭曲流動的暗金線條構成,繁復玄奧到無法理解。

    它并非靜止,而是在永恒地流動、變幻,時而化作囚禁星河的鎖鏈,

    時而化作鞭撻天地的神罰,時而化作統御萬靈的權杖!每一次形態的轉換,

    都散發出一股凌駕于諸天萬獸之上、號令一切生靈血脈的無上威壓!

    仿佛它就是萬獸之道的源頭,是駕馭一切兇煞戾氣的至高法典!《太古馭天訣》!

    五個如同法則烙印般的大字,帶著無上的威嚴,直接轟入林燼的靈魂深處!同時涌入的,

    是駕馭這枚本源符文的初步法門——并非完整傳承,而是一把鑰匙,一個引子,

    一條如何在自身混沌血脈中凝聚、點燃這枚馭獸本源符文的路徑!真正的傳承,

    需要他用自己的意志、自己的血脈、自己的仇恨去點燃,去駕馭!

    那股浩瀚磅礴的、試圖同化他的古老意志,如同完成了最后的考驗,如同退潮般緩緩收斂。

    但它并未消失,而是蟄伏在那枚本源符文的更深處,如同沉睡的太古巨獸,

    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審視。現實的劇痛如潮水般退去。林燼猛地睜開混沌血瞳,

    粘稠的血色幾乎要溢出眼眶。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如同拉動破損的風箱,

    汗水和污血混在一起,從布滿鱗片和紋路的額角滑落。成功了?不,這只是開始!

    他強行壓下靈魂深處的劇痛和眩暈,毫不猶豫地按照那涌入的初步法門,

    瘋狂地催動起丹田那片混沌翻涌的奇異空間!混沌之力如同決堤的洪流,

    被他以近乎自毀的意志強行引導、壓縮,

    朝著靈魂深處剛剛“看”到的那枚馭獸本源符文雛形沖擊而去!“凝!

    ”一聲沙啞的嘶吼從他喉嚨深處擠出。嗡——!他身體周圍的空間猛地一震!

    一股無形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怖波動轟然擴散!

    下方匍匐的獸群瞬間發出凄厲到極致的哀鳴!仿佛靈魂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

    一些弱小的兇獸甚至直接口鼻噴血,抽搐著昏死過去!林燼的眉心處,

    一點微弱卻凝練到極致的暗金光芒驟然亮起!那光芒之中,

    一個極其簡化、卻散發著無上威壓的符文虛影,如同烙印般緩緩浮現、旋轉!雖然模糊不清,

    雖然搖搖欲墜,但那凌駕萬獸的氣息,已然初具雛形!《太古馭天訣》,于靈魂血火中,

    點燃第一縷馭獸真火!就在這時——“吼——!!!

    ”一聲截然不同的、充滿了暴戾、威嚴與滔天怒火的咆哮,如同九天驚雷,

    猛地從深淵最黑暗的角落炸開!那咆哮聲蘊含著恐怖的靈魂沖擊,

    竟讓林燼眉心剛剛凝聚的符文虛影都劇烈晃動了一下!

    一股比之前任何兇獸都要恐怖十倍、百倍的兇煞之氣,如同實質的黑色颶風,

    從深淵底部席卷而上!所過之處,那些匍匐的兇獸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屎尿齊流,

    拼命地將身體縮進巖石縫隙,恨不得原地消失!林燼猛地轉頭,

    混沌血瞳死死盯向咆哮傳來的方向。深淵的黑暗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排開,

    一頭龐然大物的輪廓在翻滾的毒瘴中緩緩顯現。首先映入眼簾的,

    是兩輪如同地獄血月般的巨大豎瞳!冰冷、殘暴、帶著被冒犯的滔天怒火和赤裸裸的殺意!

    緊接著,是覆蓋著幽暗如冥鐵、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龐大身軀,如同移動的山巒!

    粗壯如宮殿巨柱的四肢踏在嶙峋的巖石上,每一步都讓整個骸骨山丘震顫!

    一條覆蓋著猙獰骨刺、如同巨型攻城錘的尾巴在身后緩緩擺動,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厲嘯!

    最令人心悸的,是它頭顱之上,

    那根沖天而起、螺旋扭曲、繚繞著絲絲縷縷幽藍色冥火的巨大獨角!

    獨角周圍的空間都微微扭曲,散發著湮滅萬物的恐怖氣息!九幽冥獒!

    這萬獸絕淵無可爭議的霸主!它沉睡在深淵最污穢、能量最狂暴的核心之地,此刻,

    卻被林燼凝聚馭獸真訣所引動的、那凌駕于它之上的無上威壓,徹底驚醒、激怒!

    這頭深淵獸王,顯然不打算臣服!它那如同血月般的巨大豎瞳,

    死死鎖定骨丘之上那個渺小卻散發著令它靈魂深處都感到顫栗和憤怒氣息的人形存在。

    布滿獠牙的巨口緩緩咧開,露出一個猙獰到極致的笑容,粘稠腥臭的涎水如同瀑布般滴落,

    腐蝕得下方巖石滋滋作響。它要碾碎這個膽敢挑釁它深淵王座的蟲子!用他的骨頭磨牙!

    用他的靈魂點燃冥火!“吼——!!!”宣戰的咆哮再次撕裂深淵!

    九幽冥獒龐大的身軀化作一道毀滅的黑色颶風,帶著碾碎一切的威勢,

    朝著骸骨山丘上的林燼,狂暴沖撞而來!第四章:踏淵而出,第一滴血祭亡魂深淵在咆哮。

    不是獸吼,而是億萬兇獸奔騰踐踏大地發出的、足以撕裂耳膜的恐怖轟鳴!

    如同壓抑了億萬年的死亡洪流,終于找到了宣泄的閘口!

    林燼站在那頭小山般的九幽冥獒寬闊如平臺的頭顱之上。

    粗糙如冥鐵、冰冷刺骨的鱗甲貼合著他布滿暗紅紋路的赤足。

    幽藍色的冥火在冥獒那斷折的獨角根部詭異地燃燒、跳躍,

    將周圍翻滾的毒瘴映照得一片慘綠,

    也照亮了林燼那張如同刀劈斧鑿、再無半分人類溫情的臉。混沌血瞳如同深淵本身,

    冰冷地注視著上方那片被灰黑毒瘴籠罩、隔絕了天日的“穹頂”。那里,

    是血煞宗布下的封印——斷龍崖大陣最后的屏障。

    無數閃爍著血色符文的巨大鎖鏈如同惡龍的筋絡,縱橫交錯,深深嵌入四周的絕壁巖層,

    散發出令人窒息的鎮壓之力。無形的能量壁壘如同厚重的棺蓋,

    死死封住了這萬獸絕淵唯一的出口。“吼——!

    ”腳下的九幽冥獒發出一聲低沉而暴躁的咆哮,血月般的豎瞳死死盯著那層屏障,

    充滿了被囚禁萬載的暴怒。斷角處傳來的、被馭獸真印強行壓服的靈魂劇痛,讓它更加狂躁。

    周圍的獸潮感受到了王者的憤怒,更加瘋狂地嘶吼、沖撞,無數猩紅的獸瞳在黑暗中亮起,

    如同地獄點燃的烽火。林燼緩緩抬起右手。那布滿新生角質鱗片和暗紅紋路的手掌,

    此刻正緊緊握著一截東西——冰冷、沉重、堅硬如神鐵,斷口處犬牙交錯,

    繚繞著絲絲縷縷幽藍的冥火,散發著湮滅萬物的恐怖氣息。九幽冥獒的斷角!

    他五指猛地收緊!指尖深深嵌入那冰冷的角質之中,

    仿佛要將這頭深淵霸主的兇性與力量徹底攫取!眉心處,

    那枚由混沌之力和靈魂意志凝聚的馭獸本源符文虛影驟然亮起!

    暗金色的光芒如同實質的火焰般燃燒、跳動!

    一股前所未有的、凌駕于萬獸之上、主宰生死的無上意志,如同無形的風暴,

    以他為中心轟然擴散!“以爾之角,碎爾之籠!”林燼的聲音沙啞而低沉,

    卻如同蘊含著天地法則的敕令,清晰地壓過了萬獸的咆哮,

    直接灌入腳下九幽冥獒的靈魂深處!同時,他體內混沌翻涌的萬獸之力毫無保留地爆發,

    順著手臂,如同決堤的洪流,瘋狂注入那截斷角之中!“嗷嗚——!!!

    ”九幽冥獒龐大的身軀猛地一顫,發出一聲混合著極致痛苦與毀滅快意的震天咆哮!

    那斷角在混沌之力和它本源冥火的灌注下,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幽藍光芒!

    光芒瞬間暴漲、凝聚,化作一道粗大無比、纏繞著毀滅冥火的恐怖光柱!光柱頂端,

    符文閃爍,隱隱幻化出一頭頂天立地、咆哮星河的太古冥獒虛影!光柱撕裂了濃稠的毒瘴,

    帶著湮滅萬物的氣息,如同開天辟地的巨斧,狠狠撞向上方那交織著血色符文的封印壁壘!

    轟隆隆——!!!天地失色!刺眼欲盲的光芒瞬間吞噬了一切!

    毀滅性的能量沖擊波如同實質的巨浪,以撞擊點為中心,

    瘋狂地向著四周絕壁和下方的深淵席卷!堅硬如鐵的巖壁如同酥脆的餅干般寸寸龜裂、崩塌!

    下方一些靠得過近的兇獸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瞬間氣化!

    整個萬獸絕淵都在這一撞之下劇烈顫抖,仿佛隨時要徹底坍塌!“咔嚓!咔嚓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聲密集響起!封印壁壘上,那些縱橫交錯的巨大血色鎖鏈,

    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燙過的蛛網,瞬間布滿了無數細密的裂痕!裂痕急速蔓延、擴大!

    無數血色符文在哀鳴中黯淡、崩解!轟——!!!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如同支撐天地的巨柱轟然倒塌!整個封印壁壘,連同那些嵌入巖壁的巨大鎖鏈,

    在九幽冥獒斷角傾盡全力的毀滅一擊下,如同破碎的琉璃穹頂,徹底炸裂開來!

    灰黑色的毒瘴找到了宣泄口,如同噴發的火山灰柱,裹挾著無數破碎的封印碎片,沖天而起!

    天光!久違的、慘淡的天光,第一次刺破了深淵永恒的黑暗,如同利劍般投射下來!

    “吼——!!!”重獲自由的狂喜和毀滅一切的欲望瞬間點燃了整個獸潮!

    億萬兇獸發出震裂蒼穹的咆哮!它們猩紅的獸瞳死死盯著那破裂的出口,

    盯著外面廣闊的世界,那里有更鮮美的血食,有更廣闊的殺戮場!獸潮徹底沸騰了!

    如同決堤的黑色死亡洪流,裹挾著翻騰的毒瘴和毀天滅地的兇煞之氣,沿著崩塌的斷龍崖壁,

    朝著上方那個被撕開的、通往人間的巨大裂口,瘋狂地向上奔涌、攀爬!

    碎石、泥土、破碎的獸骨,在無數獸蹄的踐踏下化為齏粉!林燼立于獸潮之巔,

    腳下是如山巒奔騰的九幽冥獒。混沌血瞳穿透翻涌的毒瘴和塵埃,冰冷地鎖定了裂口之外,

    那片屬于血煞宗外圍地界的熟悉天空。狂風卷動他殘破的衣角,

    吹拂著他布滿鱗片和紋路的臉頰,卻帶不走那刻骨的冰寒。

    快了…秦猙…血煞宗…你們的“護山靈獸”,回來了!……斷龍崖封印破碎引發的驚天劇變,

    早已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距離斷龍崖不過百里的黑石哨卡,

    是血煞宗監控絕淵的第一道防線。往日里,這里只有兩隊輪值的低階弟子,

    守著幾座簡陋的石屋和一座瞭望塔,百無聊賴。此刻,整個哨卡卻如同被捅了馬蜂窩,

    亂成一團。“怎么回事?!封印…封印破了?!”瞭望塔上,一個臉色慘白的弟子抓著欄桿,

    渾身抖如篩糠,

    指著斷龍崖方向那沖天而起的毒瘴煙柱和隱約傳來的、如同萬雷奔騰的恐怖轟鳴,

    聲音都變了調。“獸潮!是獸潮沖出來了!”另一個弟子連滾帶爬地從石屋里沖出來,

    褲襠濕了一片,腥臊味彌漫。“快!快發警訊!最高級的血煞令!

    ”一個看起來像是頭目的中年修士,臉上橫著一道刀疤,此刻也面無人色,

    強作鎮定地嘶吼著,聲音卻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他是這里的執事,趙鷹,

    當年曾“有幸”參與過押解林燼上斷龍崖的“盛事”,還親手用鞭子抽斷過林燼兩根肋骨。

    他比誰都清楚深淵底下那些東西的恐怖!然而,晚了。一道巨大的陰影,如同垂天之云,

    瞬間籠罩了整個黑石哨卡!伴隨著一聲令人靈魂凍結的低沉咆哮,

    狂風裹挾著濃烈的毒瘴和令人作嘔的腥氣,狠狠砸落!

    九幽冥獒那如同移動堡壘般的龐大身軀,裹挾著深淵的死亡氣息,轟然降臨!

    它僅僅只是落地的沖擊,就將哨卡外圍的石墻和兩座石屋直接震成了齏粉!煙塵沖天而起!

    “啊——!是…是那頭冥獒!”趙鷹肝膽俱裂,

    瞬間認出了這頭只在宗門最恐怖傳說中出現的深淵霸主!他連滾帶爬地向后逃竄,

    什么執事的威嚴,什么血煞令,全拋到了九霄云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跑!

    跑得越遠越好!但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的鋼針,瞬間刺穿了他的后背,

    將他死死釘在原地!趙鷹僵硬地、如同生銹的傀儡般,一寸寸地抬起頭。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頭恐怖的冥獒頭頂之上,那個如同魔神般屹立的身影。那身影并不高大,

    甚至有些殘破,赤裸的上身布滿猙獰的疤痕和暗紅如血的古老紋路。

    但那雙眼睛…那雙如同深淵漩渦、粘稠血色包裹著混沌核心的眼睛!

    那眼神…冰冷、暴戾、帶著一種刻骨銘心的熟悉恨意!“林…林燼?!

    ”趙鷹如同被一道九天劫雷劈中,頭皮瞬間炸開!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

    那張臉…雖然布滿了非人的紋路和鱗片,雖然氣質如同地獄歸來的修羅,

    但那五官輪廓…分明就是一年前被他親手鞭打、如同死狗般拖上斷龍崖,

    被秦猙長老親手碎丹喂獸的林家余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親眼看著他被丟下深淵!

    他應該被萬獸撕成碎片,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怎么會…怎么會駕馭著九幽冥獒…從深淵里爬出來?!

    巨大的恐懼和荒謬感瞬間攫住了趙鷹的心臟,讓他連呼吸都停滯了!他想尖叫,

    喉嚨卻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只能發出“嗬嗬”的漏氣聲。林燼的目光,

    如同冰冷的刀鋒,在趙鷹那張因極度恐懼而扭曲的臉上緩緩掃過。他認出了這張臉。

    這張在他被拖行時,曾帶著殘忍笑意用鞭子抽打他、在他被剜丹時在一旁獰笑的臉。很好。

    第一個。林燼甚至沒有開口。他只是微微抬起了右手,對著趙鷹的方向,五指猛地張開,

    然后——虛空一握!“呃…嗬…嗬嗬!”趙鷹的身體瞬間離地而起!

    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布滿鱗片的巨爪死死攥住!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肋骨不堪重負的呻吟聲!

    劇痛讓他眼球暴突,舌頭不受控制地伸了出來!

    一股無可抗拒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怖威壓降臨,瞬間摧毀了他所有的抵抗意志!

    那是萬獸之王的意志!是主宰生死的敕令!“不…饒…饒命…”趙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從喉嚨深處擠出破碎的、帶著血沫的哀嚎,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哀求,

    “我…我只是奉命…林公子…饒…”林燼混沌血瞳中,沒有一絲波瀾。

    只有冰冷的、如同看待死物的漠然。他五指緩緩收緊。“噗嗤!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和血肉被強行擠壓爆裂的悶響同時炸開!趙鷹的哀嚎戛然而止!

    他的身體如同一個被巨力捏爆的爛番茄,在無形的巨爪中瞬間變形、扭曲!四肢怪異地反折,

    胸腔徹底塌陷下去,內臟混合著破碎的骨渣和粘稠的血液,

    從七竅、從身體的每一個縫隙里瘋狂地噴射出來!

    鮮血如同暴雨般潑灑在哨卡殘破的地面和周圍被嚇得癱軟在地、屎尿齊流的弟子身上!

    一具徹底不成人形的、還在微微抽搐的爛肉,被無形的力量隨手丟棄在塵埃里。“吼——!

    ”九幽冥獒發出一聲興奮的低吼,周圍早已按捺不住的兇獸群如同得到了指令,

    瞬間化作一道道嗜血的殘影撲了上去!利爪撕扯!獠牙啃噬!

    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骨骼被咬碎的嘎吱聲瞬間響起!趙鷹那破碎的尸體,

    連同他最后的恐懼和悔恨,在幾息之間就被分食殆盡,連一塊完整的骨頭都沒留下!

    林燼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看著那灘迅速擴大的、混合著碎骨渣滓的暗紅污跡。混沌血瞳深處,

    那滔天的恨意如同冰冷的熔巖緩緩流淌。這…只是開始。他緩緩抬起頭,

    混沌血瞳穿透彌漫的毒瘴和塵埃,望向血煞宗山門的方向,那里,燈火通明,

    如同一座蟄伏在黑暗中的巨獸。“秦猙…血煞宗…”低沉沙啞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的寒風,

    在獸群的咀嚼聲中清晰傳出,“當年喂我于獸口…今日,以爾等之血…祭我林家亡魂!

    ”腳下,九幽冥獒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仿佛在回應著主人的意志。龐大的獸軀邁動,

    碾過哨卡的廢墟,裹挾著更加狂暴的獸潮洪流,朝著血煞宗腹地,踏出了復仇的第一步!

    每一步落下,大地都在震顫!第五章:故人相逢,笑問“可識舊時痂”青巖城。

    血煞宗勢力范圍內最靠近萬獸絕淵的繁華邊城。往昔車水馬龍、喧囂鼎沸的景象蕩然無存。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慌。街道上行人稀疏,個個行色匆匆,面色惶然,

    商鋪早早關了門板,只留下狹窄縫隙里一雙雙驚疑不定的眼睛。遠處天際,

    斷龍崖方向的灰黑煙柱依舊隱約可見,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

    而大地深處傳來的、持續不斷的沉悶震動,則像是巨獸逼近的腳步,

    一下下踩在每個人的心尖上。“聽說了嗎?黑石哨卡…沒了!

    趙執事他們…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獸潮…真的是獸潮沖出來了!

    還有…還有那頭傳說中的冥獒!”“林家…是林家那個被喂了獸的余孽!

    他…他騎著冥獒從深淵爬回來了!”“報應…這是報應啊!血煞宗這次…”“噤聲!

    你不要命了!”竊竊私語如同陰溝里的暗流,在緊閉的門窗后、在昏暗的巷弄里流淌。

    恐懼如同無形的瘟疫,侵蝕著這座邊城的每一塊磚石。唯有城中最高的“醉仙樓”頂層雅間,

    還殘留著一絲虛假的繁華氣息。巨大的落地琉璃窗隔絕了外界的恐慌,

    昂貴的靜音符文閃爍著微光,將外界的喧囂與震動都過濾成遙遠的背景雜音。熏香裊裊,

    靈果珍饈擺滿玉案,幾名依附血煞宗的附庸家族子弟正推杯換盞,

    試圖用酒精和吹噓麻痹緊繃的神經。主位上,一個身著華貴錦袍、面色略顯浮白的青年,

    正志得意滿地斜倚在鋪著雪白獸皮的寬大座椅里。他左手端著一杯靈氣氤氳的靈酒,

    般地摩挲著拇指上一個碩大的、通體血紅、隱隱有符文流轉的玉扳指——那濃郁的靈力波動,

    正是來自血煞宗特有的血煞玉髓!此人正是陳鵬。林燼昔日所謂的“至交好友”,

    林家尚未覆滅時,曾受過林家無數恩惠。然而,當林家被血煞宗以莫須有罪名圍剿時,

    正是這個“好友”,第一個跳出來指證林燼“勾結魔道”,

    并親手打開了林家一處隱秘的防御陣眼,成了血煞宗屠刀的幫兇!

    這枚象征著秦猙“賞識”的血煞玉髓扳指,

    便是用林燼親妹妹林瑤的嫁妝——一塊罕見的千年溫玉髓心,

    在血煞宗秘法下強行侵染煉制而成!上面沾染的,是林家的血淚和背叛的骯臟!“慌什么?

    ”陳鵬將杯中靈酒一飲而盡,臉上帶著一種刻意強裝的倨傲和鎮定,

    掃視著席間幾個坐立不安的同伴,“天塌下來,自有血煞宗的仙長們頂著!區區獸潮,

    不過是些沒開化的畜生!秦猙長老神威蓋世,當年能碾死林家那只螞蟻,

    今日就能把那不知用什么邪法爬出來的余孽,再碾回去!”他晃了晃帶著血玉扳指的手,

    紅光流轉,映著他眼底深處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惶:“看見沒?秦長老親賜!有這扳指在,

    便是身份的象征!那些畜生,敢近我身?” 他的話更像是在給自己壯膽。“陳少說的是!

    ”“有血煞宗在,定能蕩平妖氛!”“來來來,喝酒!莫讓那些污穢擾了興致!

    ”幾個依附者連忙諂笑著附和,舉起酒杯。氣氛似乎又熱烈起來,

    只是那笑容都僵硬地掛在臉上,眼神卻不時飄向窗外灰蒙蒙的天際,

    耳朵豎著捕捉那越來越近的、如同悶雷滾過的震動。就在這時。篤、篤、篤。沉重的腳步聲,

    如同踩在人心鼓點上,清晰地穿透了雅間外走廊的靜音符文,停在了門口。不疾不徐,

    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靈魂深處,讓雅間內虛假的喧鬧瞬間死寂。

    所有人都僵住了,端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臉上的笑容凝固。吱呀——厚重的檀木門,

    被一只包裹在粗糙黑色斗篷下的手,緩緩推開。一股混雜著濃烈血腥、深淵毒瘴的冰冷氣息,

    如同實質的寒流,瞬間席卷了整個溫暖奢靡的雅間!熏香被粗暴地撕裂,

    靈果珍饈的芬芳被徹底掩蓋。幾個修為稍弱的子弟被這氣息一沖,臉色瞬間煞白,

    胃里翻江倒海,差點當場嘔吐。來人全身都籠罩在寬大的黑色斗篷里,兜帽壓得很低,

    只露出線條冷硬、帶著風霜刻痕的下頜。斗篷上沾滿了暗紅的污跡和細碎的骨渣,

    邊緣甚至還在往下滴落著粘稠的、散發著腥氣的黑色液體。他沉默地站在那里,

    如同一尊從地獄血池中剛剛爬出的煞神,無形的壓力讓空氣都變得粘稠沉重。

    雅間內落針可聞。只有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的、如同萬鼓齊擂般的地面震動聲,

    從敞開的門外傳來,仿佛有千軍萬馬正踏著這座酒樓逼近!“哪…哪里來的不長眼的東西!

    敢闖陳少的雅間?滾出去!”一個依附陳鵬的子弟強忍著恐懼,色厲內荏地拍案而起,

    試圖驅散這令人窒息的氣氛。黑衣人卻置若罔聞。他緩緩抬起頭,兜帽的陰影下,

    兩點粘稠如血、深不見底的幽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如同深淵睜開了復眼。那目光,

    如同冰冷的刀鋒,瞬間穿透了雅間內所有的喧囂和偽裝,

    精準無比地落在了主位上的陳鵬臉上。陳鵬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那目光…冰冷、漠然,帶著一種洞穿靈魂的審視,讓他藏在袖中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手中的玉杯“啪嗒”一聲掉落在昂貴的獸皮地毯上,猩紅的酒液如同鮮血般洇開。

    “你…你是誰?”陳鵬的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音,身體下意識地向后縮了縮,

    右手緊緊攥住了拇指上那枚血煞玉髓扳指,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扳指上的紅光應激般亮起,形成一層薄薄的血色光暈籠罩住他,帶來一絲微弱的安全感。

    黑衣人沒有回答。他邁開腳步,沉重的步伐踏在柔軟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一步一步,

    不疾不徐地朝著陳鵬的方向走來。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陳鵬的心跳上。“站住!

    再靠近…別怪我不客氣!”陳鵬猛地站起來,聲色俱厲,試圖用咆哮掩蓋恐懼。他催動扳指,

    血光更盛,形成一道半透明的血色屏障擋在身前,

    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威壓——那是屬于秦猙的一絲氣息!幾個依附者也紛紛祭出法器,

    色厲內荏地指向黑衣人,卻無人敢真的上前一步。那撲面而來的血腥煞氣,太濃了,

    濃得讓他們雙腿發軟。黑衣人停在了距離陳鵬三步之遙的地方。那層薄薄的血色屏障,

    似乎對他毫無影響。他甚至沒有看那屏障一眼。沉默,如同冰冷的毒蛇,

    纏繞著每個人的脖頸。終于,一個低沉、沙啞,如同砂礫摩擦、又帶著奇異金屬顫音的聲音,

    從斗篷的陰影下緩緩傳出:“陳鵬。”只兩個字,如同兩道冰錐,狠狠刺入陳鵬的耳膜!

    這聲音…這聲音雖然嘶啞扭曲,

    但那骨子里的腔調…那刻在靈魂深處的熟悉感…陳鵬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一股寒意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的四肢百骸!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那個聲音的主人…應該被萬獸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你…你究竟是誰?!

    ”陳鵬的聲音徹底變了調,尖銳而驚恐,身體不受控制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座椅。

    黑衣人緩緩抬起了右手。那只手同樣包裹在粗糙的黑色布料下,動作帶著一種冰冷的機械感。

    在陳鵬驚恐欲絕的目光注視下,那只手緩緩伸向斗篷的兜帽邊緣。動作很慢,

    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然后,猛地一掀!寬大的兜帽向后滑落!一張臉,

    毫無遮掩地暴露在雅間慘白晶石燈的光芒下!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

    皮膚不再是人類的色澤,而是如同歷經萬載風霜的古老巖石,

    呈現出一種深沉的、帶著金屬質感的暗銅色。無數道暗紅色的、如同巖漿流淌般的古老紋路,

    如同活物般在臉頰、額頭、脖頸上蜿蜒盤踞,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兇戾氣息。

    原本屬于人類的五官輪廓還在,但棱角卻如同被刀劈斧鑿過般冷硬銳利。嘴唇緊抿,

    如同兩道冰冷的刻痕。而最令人靈魂凍結的,是那雙眼睛!眼白部分不再是白色,

    而是粘稠如血的暗紅!瞳孔更是徹底化作了兩輪緩緩旋轉、深不見底的混沌漩渦!

    冰冷、暴戾、吞噬一切的毀滅意志在其中沸騰翻滾,再無半分屬于“人”的溫度!

    這張臉…這張臉的五官輪廓…“林…林燼?!”陳鵬如同被一道九幽陰雷劈中,魂飛魄散!

    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身體像被抽掉了骨頭般癱軟下去,

    全靠扶著翻倒的椅子才勉強沒有栽倒!他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嘴唇哆嗦著,

    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不可能…你死了…你明明被丟下深淵…被萬獸撕碎了…鬼!你是厲鬼索命!!

    ”他歇斯底里地尖叫著,右手瘋狂地催動著那枚血煞玉髓扳指,血光暴漲,

    試圖驅散眼前這“厲鬼”!然而,那血光照在對方布滿暗紅紋路的臉上,卻如同泥牛入海,

    沒有激起半分漣漪!林燼那張非人的臉上,

    混沌血瞳冰冷地注視著陳鵬因極度恐懼而扭曲變形的臉。那目光,

    如同在看一只在沸水鍋里徒勞掙扎的螻蟻。他緩緩抬起自己的左手。那只手,

    同樣覆蓋著細密的暗銅色角質鱗片,暗紅紋路如同血脈般纏繞其上,猙獰而可怖。

    在陳鵬驚恐到極致的目光中,林燼用右手,一點點地、極其緩慢地,

    褪下了左手上的黑色布套。布套滑落。一只遍布疤痕、猙獰扭曲的手暴露在空氣中。

    最觸目驚心的,是那只手的手背和小指、無名指處!那里的皮膚扭曲糾結,

    覆蓋著厚厚的、如同樹瘤般的增生疤痕,顏色暗沉如鐵銹!

    幾根手指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僵硬的角度彎曲著,指關節處腫大變形,

    顯然是曾經被徹底粉碎后強行愈合的產物!疤痕深處,

    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永遠無法磨滅的、深嵌在骨肉里的細碎巖石粉末的痕跡!

    那是被秦猙用寒鐵云紋靴底,在斷龍崖頂的巖石上,狠狠踩碎、碾磨后留下的永恒印記!

    林燼將這只布滿可怖疤痕、扭曲變形的手,緩緩地、如同展示一件稀世珍寶般,

    伸到了陳鵬的眼前。那只手,距離陳鵬驚恐放大的瞳孔,不足三寸!

    濃烈的血腥味和深淵的腐朽氣息撲面而來!林燼微微歪了歪頭,那張布滿暗紅紋路的臉上,

    極其緩慢地、極其僵硬地向上拉扯嘴角,形成了一個冰冷到骨髓深處、毫無溫度可言的獰笑。

    沙啞、如同金屬摩擦的聲音,清晰地響徹死寂的雅間,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陳鵬。

    ”“看看。”“此痂,拜爾等所賜。”“可還…識得?”“啊——!!!

    ”陳鵬的意志在這一刻徹底崩潰!那猙獰的疤痕,那扭曲的手指,

    那深嵌的碎石粉末…瞬間將他拉回了一年多前斷龍崖頂!

    他仿佛又看到了林燼被踩在秦猙腳下,聽到了那清脆刺耳的骨裂聲,

    看到了林燼絕望而仇恨的眼神!巨大的恐懼如同無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發出一聲凄厲到非人的慘叫,身體猛地向后一仰!“哐當!”他連人帶翻倒的椅子,

    重重地摔倒在地!那枚他視若護身符的血煞玉髓扳指,也從他因恐懼而痙攣的手指上脫落,

    “叮當”一聲滾落在地毯上,紅光瞬間黯淡下去。他癱在冰冷的地板上,如同一條離水的魚,

    拼命地蹬著腿向后縮,雙眼翻白,口吐白沫,褲襠瞬間濕透,

    腥臊的液體洇濕了昂貴的錦袍和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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