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日的陽光依舊溫暖,白術早早的起了床,穿好運動裝,系上鞋帶,走出宿舍,準備迎接明媚的朝陽,開始今日的晨跑。
“呼~呼~”
聲音在清晨的空氣中回蕩。
他的步伐輕快而有節奏,每一步都充滿了力量,隨著他不斷的奔跑,呼吸也變得均勻而深沉。
“小兄弟,不錯啊,畢業后要不要加入我們消防隊。”
一群充滿蓬勃朝氣的消防隊員從白術身邊經過,他們的隊長看見白術一大早就在這晨跑,不由得調侃一下。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
“哎,可惜了你這么個好苗子。”
這些消防隊員常常在校園里晨練,像白術這樣喜歡晨跑的真不多,眾人見白術拒絕了,也只能感到惋惜。
今日的白術和平時相比有些不一樣,體內似乎多了什么東西在流淌,仿佛給自己提供了無窮的力量,這都跑了十五公里了還是特別精神。
悅耳的鈴聲打斷了白術的晨跑,從褲兜里取出手機一看,是室友張磊。
“喂。”
電話那邊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可以想象得到,一定是剛起床:“回來的時候帶幾份早飯。”不等白術回答,那邊就掛斷了電話,他知道,肯定是這家伙又睡了過去。
白術瞥了一眼時間,原來已經九點了,難怪會給自己打電話,簡單的做了放松運動后,就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正當白術來到宿舍樓下時,看見一位老人家正在打太極,那一舉一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老者周身似乎縈繞著某種氣韻,隨著老人緩緩的推出一掌,那一剎那間,白術仿佛置身大海,收回一拳,巍峨的山巔好似屹立在自己眼前。
白術來到老者身旁,禮貌的開口:“你好老人家,我有個請求不知當不當講。”
老人看著眼前的陌生青年頗有禮貌,露出和藹可親的微笑,說道:“后生,你說說看。”
白術一聽有戲,心中頓時感到驚喜萬分,但還是克制了一下:“您這太極拳可以教我嗎?實不相瞞,我覺得老人家您打得特別好,給我一種特別的感覺。”
誰都想聽別人夸自己,老者也不例外,被白術這么一夸,頓時哈哈大笑,別提多高興了。
“后生你很實誠,那好,我教你打太極,不過這太極講究的是循序漸進,凡事不可操之過急。”
白術雙手抱拳行禮:“多謝老人家您可以成全。”
就這樣,白術心滿意足的跟隨老人學習了一個小時太極,在這期間,他似乎是忘了什么。
十月的天氣漸漸轉涼,被白術遺忘在角落的早點已經涼透了。
“老人家,再會了。”
跟隨老人學習的時候,白術已經淡漠了時間的觀念,一道悅耳的鈴聲傳來,才讓白術想起給室友帶早飯的事。
此時的白術站在門口,鑰匙已經插進了門鎖,但遲遲不肯轉動,他有些猶豫,低著頭盯著另一只手中已經涼透了的早點,不知該怎么解釋。
片刻之后,只聽見咔嚓一聲,白術還是打開了宿舍的大門。
剛推開大門,一道黑影就來到自己身前,一張滿是哀怨的臉清晰可見。
“給你們帶……。”
話還沒說完,手中的早點就被搶了去。
原來就在剛剛,張磊聽見門鎖的轉動聲直接翻身下床,當門被推開之時,直接上前搶奪白術手中的早點。
三人真的太餓了,此時正在大快朵頤的吃著早點,不管是不是涼的,反正哥幾個已經餓了這么久,對于這些小事已經滿不在乎了。
看著眼前如餓狼撲食的三人,白術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好像確實回來的有些晚了。
為了不打擾三人進食,白術默默地來到陽臺,腦海里回憶老人教給自己的動作及要領,一遍一遍的重復演練。
此時的白術已經置身于某種特殊的意境,立身如古松般沉穩,拳隨心而動,太極起勢間,仿佛陰陽交舞,塵世的紛擾漸消,自身融于自然,腦海里回蕩的是老人家所訴的要法口訣。
周而復始,抱元守一,上下相隨,陰陽開合。
白術排除心中雜念,以腰為軸帶動四肢,步法虛實,靜若貓步,上下貫通一氣,動作行云流水,呼吸深長,掤,捊,擠,按,每一招皆與自然產生共鳴。
忽然,白術感到一股暖流在體內游走,恰似萬物復蘇,春江回暖,隨著每一處筋脈匯入四肢百骸。
腦海里,白術發現自己的人體經脈竟然清晰可見,十二經筋脈,三百六十五穴位,緊接著,越來越多的暖流如江河般涌入全身經脈,向著三個地方匯集。
氣流不斷流入眉心,檀中穴,小腹三個區域,陡然間,白術感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呼吸似乎變得更加勻稱流暢,小腹那里匯聚了絕大多數的暖流,仿佛一潭清澈的池水。
這時,白術正如癡如醉的沉浸于太極之中,根本沒有發現三人早已來到他的身后,靜靜的看著他。
“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看這樣子好像是在打太極。”
“太極?這小子什么時候去學的。”
“你管他呢,興許是每天晨跑的時候跟著某個大爺學的。”
三人議論紛紛,殊不知白術已經睜開雙眼,那一剎那間,他感覺自己的視野更加寬闊清晰了,五米之外的楓樹葉片紋路真切可見。
白術雙手交叉插,看著眼前的三人:“你們在這里干嘛?”
張磊一邊說著,一手環住白術的肩膀:“干嘛,我還想問你呢,什么時候去學了太極,哥幾個怎么不知道。”
“剛學不久,就在今天早上。”
“好啊,你學個太極忘了兄弟。”
隨后,朱禹和花清風也一擁而上,四人開始打打鬧鬧,歡聲笑語回蕩在整個宿舍,這份場景帶有幾分溫馨的味道。
幾人嬉鬧了一會兒,朱禹忽然開口:“下午有場球賽,去不去。”
一聽見球賽,眾人頓時來了興趣,三人中,屬張磊最為激動,迅速扒開兩人,問道:“我們上場嗎?”
“我們只是觀眾。”
朱禹的這一句話無疑是給張磊潑了一盆冷水,剛才心中燃起的火苗瞬間熄滅。
“觀眾有什么意思。”
“有啦啦隊。”
“走,現在就走。”
當張磊聽到有啦啦隊的消息時,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原本對于自己只能做一名看客的事情有些失落,此刻的眼神中忽然迸發出一種期待和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