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北京往事2023年春天，陳暉站在北京某三甲醫院的走廊里，
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發呆。作為一名即將畢業的臨床醫學碩士研究生，
他本該對未來充滿期待，但現實卻像這個城市的霧霾一樣，讓人看不清前路。"陳暉，
導師找你。"同學小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陳暉回過神來，快步走向導師辦公室。推開門，
只見導師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見他進來，抬頭說道："小陳，你的留院申請被刷下來了。
"這句話如同一記悶棍，打得陳暉暈頭轉向。他在北京奮斗了三年，每天起早貪黑，
就是為了能留在這里。可現在，夢想破滅了。"導師，我......"陳暉想說些什么，
卻發現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是......"導師嘆了口氣，
"北京的競爭太激烈了，博士都不一定能留下，更何況碩士。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其他地方？
"陳暉木然地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走在醫院的走廊里，看著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
他突然覺得自己格格不入。三年的努力，換來的只是一張畢業證書和滿心的失落。晚上，
他獨自坐在出租屋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父親打來的。"小暉啊，工作的事情怎么樣了？
"父親的聲音有些沙啞，聽得出來又喝了酒。"還在找。"陳暉不想讓父親擔心。
"我托老張幫你問了問，咱們市的區醫院正好在招人，雖然不是什么大醫院，但好歹有編制。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陳暉沉默了。回到那個三線小城市，意味著他要放棄在北京的一切。
但現實擺在面前，他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我考慮考慮吧。"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掛斷電話，陳暉走到窗前，看著北京的萬家燈火。這座城市很大，
卻沒有一盞燈是為他點亮的。他想起了母親，如果她還在，或許會給他一些建議。可惜，
那場車禍帶走了她，也帶走了這個家的溫暖。第二章 回歸小城2023年7月，
陳暉拖著行李箱，站在了家鄉小城的火車站前。三年沒回來，
這里似乎一點都沒變——破舊的站臺，擁擠的人群，還有那股熟悉的煙火氣。父親來接他，
開著一輛破舊的面包車。見到陳暉，父親露出了笑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陳暉聞到了父親身上的酒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從母親去世后，
父親就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整日借酒消愁。"哥呢？"陳暉問道。"還能干啥，在家睡覺呢。
"父親搖搖頭，"那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牌堵伯，前陣子又被抓進去關了幾天。
"陳暉沒有說話。哥哥陳陽比他大三歲，從小就不愛學習，初中沒畢業就輟學了。
這些年游手好閑，還染上了堵伯的惡習，是家里的一塊心病。回到家，
陳暉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情復雜。房子還是老樣子，墻皮有些脫落，
家具也都是十幾年前的。母親的照片還掛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笑容依舊溫暖。"爸，
我明天就去醫院報到。"陳暉放下行李說道。"好，老張都安排好了，外科，雖然累點，
但是收入還行。"父親點點頭。晚上，陳陽回來了，看到陳暉，隨口說了句："喲，
大學生回來了？"語氣里帶著些許嘲諷。陳暉懶得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
他打開手機，看著北京同學們的朋友圈——有的留在了大醫院，有的出國深造，而他，
卻回到了這個小城市。第二天，陳暉來到區醫院報到。醫院不大，設施陳舊，
和北京的三甲醫院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人事科的王主任接待了他："陳醫生，歡迎歡迎。
你可是我們醫院引進的第一個碩士研究生，領導很重視。"陳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被分配到外科后，他見到了科主任老劉。老劉五十多歲，大專學歷，見到陳暉時，
眼神有些復雜："小陳啊，聽說你是北京回來的碩士？""是的，劉主任。""碩士好啊，
學歷高。不過啊，"老劉意味深長地說，"咱們這小地方，主要還是看臨床經驗。你剛來，
多學學，別眼高手低。"陳暉聽出了話里的意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點頭應是。
上班第一周，陳暉就感受到了理想與現實的差距。這里的病人大多是些常見病，
手術也都是些小手術。同事們的學歷普遍不高，聊天的話題無非是家長里短、吃喝玩樂。
最讓他難以忍受的是，科里的幾個老醫生總是有意無意地擠兌他。"小陳，
你在北京學的那些高大上的技術，在咱們這兒用不上啊。""碩士又怎么樣？
還不是一樣值夜班？""年輕人，別太清高，踏踏實實干活才是真的。"每當聽到這些話，
陳暉都會想起在北京的日子。那里雖然壓力大，但至少大家都在追求進步，都在討論學術。
而這里，仿佛一潭死水。第三章 身材走樣時間一晃，半年過去了。
陳暉漸漸適應了小城市的生活節奏，但內心的空虛感卻與日俱增。每天下班后，
他都會窩在家里打游戲。電腦屏幕的光照在他日漸圓潤的臉上，
手邊總是放著各種零食和飲料。沒有了北京時的壓力和動力，他徹底放飛了自我。"陳暉，
你最近是不是胖了？"同事小李有一天突然說道。陳暉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確實有些肉了。
回家一稱，體重已經飆升到了150斤。
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原本還算清秀的臉龐變得圓潤，肚子也開始凸起。"算了，
胖就胖吧。"他自嘲地笑了笑，繼續打開游戲。除了游戲，陳暉還迷上了看直播。
那些美女主播的甜美笑容，仿佛能暫時填補他內心的空虛。他會給喜歡的主播刷禮物，
雖然不多，但每次看到主播念出他的名字，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謝謝暉哥的火箭！
暉哥最帥了！"主播甜美的聲音從音響里傳出。陳暉躺在床上，看著屏幕傻笑。
這種虛擬的互動，成了他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樂趣。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陳暉的體重也在穩步增長。170斤的體重配上不到170公分的身高，讓他看起來像個球。
皮膚因為長期熬夜和不運動變得更加黝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差。
"你這樣下去不行啊。"父親看著日漸發福的兒子，忍不住說道。"我挺好的。
"陳暉敷衍道，繼續盯著電腦屏幕。其實他心里清楚，自己正在墮落。但是那又怎樣呢？
在這個小城市，他看不到未來，也找不到奮斗的意義。每個月幾千塊的工資，干著最累的活，
還要忍受領導的挖苦，這樣的生活，除了逃避，他不知道還能做什么。有一次值夜班，
陳暉處理完一個急診病人后，獨自坐在值班室里發呆。窗外是寂靜的夜，
偶爾有救護車的鳴笛聲劃破夜空。他突然想起了在北京時的自己，那時雖然辛苦，
但至少還有夢想。而現在，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具行尸走肉。"陳醫生，還沒睡啊？
"護士小王推門進來。"嗯，睡不著。"陳暉揉了揉眼睛。"聽說你以前在北京讀書？
那里一定很繁華吧？"小王眼中閃著向往的光芒。"是啊，很繁華，但也很殘酷。
"陳暉苦笑道。"那你為什么要回來呢？"這個問題讓陳暉沉默了很久。為什么要回來？
因為在北京混不下去？因為沒有能力留在那里？還是因為......他也說不清楚。
第四章 虛假的愛情2024年春節剛過，陳暉做了一個決定——找個女朋友。
看著朋友圈里同學們曬出的恩愛照片，他突然覺得自己需要一個人陪伴。于是，
他下載了各種交友軟件：探探、陌陌、Soul......在個人介紹里，
他特意寫上了"三甲醫院外科醫生"的頭銜。效果立竿見影。
很快就有不少女生主動找他聊天。"哇，你是醫生啊，好厲害！""醫生哥哥，
你們是不是收入很高啊？""能不能教教我一些醫學常識呀？"陳暉享受著被關注的感覺，
盡管他心里清楚，這些女生看中的可能不是他這個人。第一個見面的女生叫小美，是個護士。
第一次約會，陳暉特意打扮了一番，但看到小美眼中閃過的失望，
他知道自己的外表讓對方失望了。"你照片上看起來挺帥的。"小美委婉地說。飯吃到一半，
小美突然說："哎呀，我看中一個包包好久了，就是有點貴......"陳暉心領神會，
飯后帶她去了商場，花了三千多買了那個包。小美立刻眉開眼笑，挽著他的手臂撒嬌。
那一刻，陳暉感受到了久違的虛榮心滿足。但這段關系只維持了一個月。
當陳暉表示最近手頭緊，不能經常買禮物時，小美就漸漸疏遠了他。
接下來的幾個女朋友都是相似的劇本——見面，吃飯，買禮物，然后分手。
陳暉像是陷入了一個怪圈，明知道這些女人只是看中他的錢，卻還是忍不住一次次跳進去。
"你就是太老實了。"哥哥陳陽有一次醉醺醺地說，"女人啊，都是現實的。
你有錢她就跟你，沒錢就拜拜。"陳暉沒有反駁。或許哥哥說得對，在這個小城市，
一個其貌不揚的胖子，除了"醫生"這個頭銜和每月的工資，還有什么能吸引女人呢？
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一個叫小芳的女孩。她比其他人更會演戲，總是說些甜言蜜語，
讓陳暉一度以為找到了真愛。"暉哥，你對我真好，不像其他男人，就知道占便宜。
"小芳依偎在他懷里說。陳暉心軟了，給她買了最新款的手機，還經常轉賬零花錢。
直到有一天，他無意中看到小芳和另一個男人的聊天記錄，
才知道自己只是她眾多"提款機"中的一個。那天晚上，陳暉一個人喝了很多酒。
酒精麻痹了神經，卻麻痹不了內心的空虛。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母親要是還在，
會不會教他如何去愛，如何被愛？"媽，我真的好孤獨。"他對著母親的照片喃喃自語。
第五章 命運的誘惑2024年5月的一個晚上，陳暉像往常一樣刷著手機，
突然一條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90后小伙投資虛擬貨幣，一夜暴富千萬》。
他點開新聞仔細閱讀，越看越激動。文章里說，這個小伙子原本只是個普通上班族，
偶然接觸到虛擬貨幣，投入幾萬塊，短短幾個月就翻了幾百倍。"虛擬貨幣？
"陳暉喃喃自語。他以前聽說過比特幣，但從來沒有深入了解過。接下來的幾天，
他瘋狂地搜索相關信息。各種暴富的故事充斥著網絡，什么"錯過了房地產，錯過了股市，
不能再錯過虛擬貨幣"之類的文章，看得他心潮澎湃。"要是我也能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