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都在慶祝端午節(jié)，我卻因“故意傷害罪”被押上囚車。
而真正的兇手正穿著我省吃儉用給他買的新衣，接受全村人的同情和贊揚。
他們不知是我繼弟酒后在賽龍舟比賽中，趁著夜色失手打殘村長兒子，又將其丟入水里。
一直偏心他的娘心生毒計，商量要將所有罪責推給我。娘哭著求我認罪：“你弟還年輕，
他的人生不能毀了！你先進去，娘想辦法撈你！”可我等來的，
卻是他在法庭上聲淚俱下的“證詞”，坐實了我的罪名。二十年牢獄，我受盡折磨，
托家人的福，我最后死在獄中。再次睜眼，我回到了端午節(jié)案發(fā)前夜。
繼弟正畏畏縮縮地藏在我身后，而村長兒子囂張的叫罵聲就在門外。這一次，
我會讓他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叫真正的絕望！1 冷眼旁觀我盯著繼弟陸志誠，
沒有像前世那樣立刻擋在他身前。那種習慣性的保護欲徹底消失了。
陸志誠被我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大概想不明白，
一向對他言聽計從的姐姐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陌生。門外李威的叫罵聲越來越響。
“陸志誠你個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有種別躲在女人后面！”王秀蓮在里屋不耐煩地催促。
“素問，死丫頭，還不快去看看你弟弟！讓他一個人在外面怎么行！”陸志誠哀求地看著我，
伸手想拉我的衣袖。前世的我會心疼他，會立刻沖出去替他擋下所有麻煩。但現(xiàn)在不會了。
我輕輕撥開他的手。然后用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將陸志誠從身后推了出去。“你惹的事，
你自己去解決?！蔽业恼Z氣平靜，卻帶著前世從未有過的殘忍。陸志誠一個踉蹌，
直接暴露在怒火中燒的李威面前。他回頭看我，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和恐懼。李威看到陸志誠，
立刻撲了上去?！澳阈∽咏K于敢出來了！”李威一拳打在陸志誠臉上，陸志誠慘叫一聲，
鼻血直流。“你個慫包，平時不是挺能耐的嗎？”李威又是一腳踢在陸志誠肚子上。
陸志誠疼得彎下腰，眼淚鼻涕一起流?！皠e打了，別打了！”陸志誠哭著求饒，
聲音都變了調。李威又推搡了他幾下，這才罵罵咧咧地走了。陸志誠捂著臉，
哭哭啼啼地跑回屋里。他直接撲向正在做針線活的王秀蓮?！澳?，李威打我！
他把我鼻子都打出血了！”2 母子情深王秀蓮一看兒子滿臉是血，心疼得要命。
“我的兒啊，這是怎么了？”陸志誠添油加醋地哭訴起來?！袄钔莻€畜生，
說他看我不順眼，上來就打我。我都沒還手，他還踢我肚子?！闭f著，
陸志誠偷偷瞄了我一眼，聲音更加委屈?！敖闼驮谂赃吙粗?，一句話都不說。
我被打得那么慘，她就在那里看熱鬧?！蓖跣闵徛牭竭@話，臉色瞬間變了。她猛地站起身，
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死丫頭！你是不是巴不得你弟弟出事？他被打了你還看熱鬧？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一點姐姐的樣子都沒有！”我心中冷笑?！澳?，是弟弟先去招惹李威的。
李威喝了酒，他自己撞上去，我怎么攔？”王秀蓮根本不聽我的解釋，聲音更高了。
“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白眼狼！供你吃供你穿，你就這么對你弟弟？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繼父在一旁搓著手，想說什么又不敢說。最后只是低聲勸了句?！吧僬f兩句。
”然后就不再作聲。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恨意?，F(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要暫時示弱。
“我知道錯了，娘?！蔽业拖骂^，裝出一副認錯的樣子。王秀蓮和陸志誠看到我這樣，
都以為我還是那個可以隨意拿捏的軟柿子。爭吵中，王秀蓮氣急敗壞，
口不擇言地說了一句話?！澳愕艿芤怯袀€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到時候我看誰給你攢錢娶媳婦蓋房子！指望你這個賠錢貨嗎！”母親對陸志誠的偏愛，
不僅僅是重男輕女那么簡單。她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陸志誠身上。
前世她為了給陸志誠娶媳婦，確實掏空了家底。這背后是否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交易？
我需要仔細觀察。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陸志誠。前世案發(fā)當晚的一些細節(jié)，
現(xiàn)在想來處處都是破綻。我記得他偷偷在院子角落的水井旁清洗什么東西。
那件衣服上有泥沙和暗紅色的污漬。他還鬼鬼祟祟地在后院柴火堆下埋了什么。
當時我以為是他藏的零花錢，現(xiàn)在想來恐怕不是那么簡單。最重要的是，
他曾經含糊不清地提到過?！百慅堉勰翘焱砩?，我去過河邊的船塢。我在那里乘涼來著。
”這些細節(jié)在前世被我忽略了，現(xiàn)在想來都是證據(jù)。夜色漸深，
我知道改變命運的時刻就要到了。按照前世的記憶，今晚就是端午節(jié)案發(fā)的夜晚。
我必須讓陸志誠自食惡果。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靜靜等待著那個關鍵時刻的到來。
3 端午風波端午節(jié)當天上午，村里鑼鼓喧天，熱鬧非凡。家家戶戶都包了粽子，
準備觀看下午的賽龍舟比賽。家家戶戶都包了粽子，準備觀看賽龍舟。
陸志誠因為昨晚在李威那里吃了癟，心里一直憋著火。他坐在院子里，臉色陰沉，
時不時摸著還有些腫脹的臉頰。幾個平日里稱兄道弟的狐朋狗友過來找他?！爸菊\，
你就這么算了？拿出點男人樣來！”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慫恿著。陸志誠偷偷瞄了一眼屋里，
確定王秀蓮沒注意，便壓低聲音說道。“晚上賽龍舟結束后，我要讓李威好看。
”他起身走到柴房，拿出一根粗木棍，在手里掂了掂。我在屋檐下洗菜，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前世的記憶涌上心頭，我知道今晚就是案發(fā)的時候。
陸志誠和他的朋友們聚在一起商議著什么。我假裝路過，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
“李威今晚好像說要去河灘那邊的小路看龍舟呢，那邊清凈。”陸志誠聽了后，
他和朋友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顯然已經有了計劃。王秀蓮從屋里出來，
看到陸志誠和朋友們在一起，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爸菊\啊，今天端午節(jié)，
你好好招待朋友們。”她偷偷塞給陸志誠一把零花錢?！皠e在外面丟了面子。
”然后她轉過頭對我說道?！澳愕艿茈y得高興，你多看著點他，凡事讓著他點，
別讓他不痛快?！蔽业椭^應了一聲?！爸懒耍??！钡搅顺燥埖臅r候，
王秀蓮的偏心更是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新包的粽子，肉菜，幾乎全都堆在了陸志誠碗里。
我的碗里只有幾根青菜和一個小粽子。陸志誠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大口大口地吃著。
王秀蓮在一旁不停地給他夾菜?！岸喑渣c，長身體呢?！蔽夷爻灾肜锏那嗖?。
這種令人窒息的偏愛，讓我更加堅定了要讓這對母子付出代價的決心。
表面上我對一切都逆來順受，低眉順眼。內心卻在冷靜而精確地計算著時間，
回憶著前世案發(fā)的每一個細節(jié)。我記得陸志誠將打昏迷的李威拖到河邊，以為他死了，
便將他推入水中，偽造成失足落水的假象。我也記得陸志誠是如何驚慌地逃離現(xiàn)場，
又是如何在母親的指點下，一步步編造謊言，將所有罪證都引向自己。這一次，
承受后果的人，必須是陸志誠。夜色漸深，賽龍舟的喧鬧聲漸漸平息。河風吹過，
帶著一絲水汽和涼意。我按照記憶中的時間節(jié)點，悄悄來到河邊那段偏僻的小路附近，
隱匿在暗處。不久，我清晰地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重物被拖拽的聲音，
以及陸志誠驚慌失措、壓抑不住的粗重喘息聲。噗通！一聲重物落水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寧靜。
我知道時機到了。我快步走向村里的巡邏隊，故作焦急地說道?！翱?，河邊好像出事了！
”幾個舉著火把的村民跟著我匆匆趕來。就在陸志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正要偷偷摸摸逃離現(xiàn)場的時候，我們從另一條小路拐了出來。我故作驚慌地大聲驚呼。
“誰在那里？出什么事了？好像有人落水了！志誠？你怎么在這里？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數(shù)道火把的光束瞬間聚焦在陸志誠身上。照亮了他滿是泥濘的褲腿、慌亂躲閃的眼神，
以及他手中似乎下意識攥緊的、還沾著濕泥和暗紅色疑似血跡的木棍。他身后的水邊，
有明顯的拖拽痕跡和幾點暗沉的血跡，直指漆黑的河面。一切矛頭，
在瞬間指向了驚慌失措、百口莫辯的陸志誠。
4 真相大白面對村民們驚疑不定的目光和七嘴八舌的詢問，陸志誠嚇得魂不附體。
他的聲音顫抖著，語無倫次地辯解著。
不是我……我什么都沒做……我只是路過……真的只是路過……”我適時表現(xiàn)出震驚與擔憂，
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卻條理清晰地引導著村民們的注意力?！按蠹铱炜?，
這……這地上的拖痕和血跡……還有志誠手里的棍子……李威呢？李威是不是出事了？
他下午還跟志誠吵過嘴，說要找他算賬的！”我故意往前走了幾步，
腳尖'不經意'地踢到了陸志誠慌亂中掉落在腳邊的一小塊布料。
那正是李威新衣服上撕下來的碎片。村民們順著我的指向，發(fā)現(xiàn)了更多對陸志誠不利的證據(jù)。
他慌亂中蹭在褲腿上的血跡清晰可見。還有他試圖藏在草叢里的兇器，
那根帶著血絲和頭發(fā)的木棍。“這……這血是怎么回事？志誠，你老實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村民們的質疑聲此起彼伏。陸志誠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汗水不斷從額頭滴落。
王秀蓮聞訊哭天搶地地趕到現(xiàn)場。一看到兒子被村民圍住，立刻像瘋了一樣撲上來。
“你們干什么！憑什么抓我兒子！是她！是林素問這個賤丫頭陷害我兒子的！
她早就看我們志誠不順眼了！”王秀蓮試圖去撕打我，被旁邊的村民攔住。
她的哭鬧和指責在鐵證面前顯得格外蒼白無力?！斑@王秀蓮也太不講理了。
證據(jù)都快擺臉上了還護著?！贝迕駛兯较伦h論紛紛，
原本還有些遲疑的人也開始相信陸志誠就是兇手。隨后趕來的村干部開始質問陸志誠。
在眾人的逼視下，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只知道哭著重復那句話。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王秀蓮見狀，突然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她抓住我的褲腿，
哭求道?！八貑柊。抑滥闶芪?。但志誠是你弟弟??！你快跟大家說，
這一切都是誤會。是你……是你讓他來這里等你的！求求你，救救你弟弟！”我心中冷笑，
這一幕何其熟悉。前世，我就是在這樣的哀求和親情綁架下，一步步走向深淵。
我悲痛萬分地掙脫王秀蓮的手，聲音哽咽卻堅定?！澳铮阍趺茨茏屛艺f謊？
我……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薄暗矣H眼看到弟弟站在這里，
手里還拿著……我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啊！”5 眾叛親離這番大義滅親的姿態(tài)，
與前世陸志誠在法庭上的表演如出一轍。李威很快被村民從淺水區(qū)打撈上來。他渾身是血，
已經昏迷不醒，但萬幸還有一口氣。村民們緊急將他送往鎮(zhèn)上的衛(wèi)生院。
陸志誠作為最大嫌疑人，當場被村干部和幾個年輕力壯的村民控制起來。
他們將他暫時關在村委會的空屋里，等待天亮后送派出所處理。村民們議論紛紛，
從最初的震驚，到對陸志誠的懷疑。再到目睹王秀蓮的撒潑和我的公正，風向徹底轉變。
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陸志誠就是那個下重手的兇手。天亮后，
村長家得知李威被打成重傷拋尸的消息，怒不可遏。村長的老婆當場就哭暈了過去，
村長更是拍著桌子要求嚴懲兇手。“我兒子差點就沒命了！這事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村干部連夜召集了調查組，開始挨家挨戶詢問情況。很快，
他們就找到了昨天和陸志誠一起喝酒的那幾個狐朋狗友。這幾個平時稱兄道弟的家伙，
一聽說要承擔責任，立刻就慌了神。為了撇清自己的關系，他們爭先恐后地把陸志誠給賣了。
“是陸志誠說要給李威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他還準備了木棍，說要趁著賽龍舟后動手！
我們都勸他別沖動，可他不聽??！”這些證詞一出，陸志誠的作案動機和預謀徹底坐實了。
村干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記錄本上寫的密密麻麻。村干部找到我配合調查時，
我表現(xiàn)得很配合，但說話時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想起來了，
昨天晚上志誠在院子里的水井邊洗了很久的東西。還有，
我好像看到他在后院柴火堆那里埋了什么?！蔽业脑捯魟偮?，調查人員立刻趕到后院。
果然在柴火堆下挖出了一件沾著血跡和泥土的外衣，正是陸志誠的。
這件衣服和他昨晚被發(fā)現(xiàn)時穿的完全不符，顯然是作案后匆忙換下掩埋的。
血跡斑斑的衣服擺在眾人面前，成了無可辯駁的鐵證。繼父看到這一切，整個人都傻了。
他老實巴交的臉上寫滿了震驚和無措。王秀蓮在一旁不斷哭鬧咒罵，拉著繼父的袖子。
“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志誠是你兒子，你就這么看著他被冤枉？”可繼父只是唉聲嘆氣，
蹲在墻角一言不發(fā)。我注意到他看向陸志誠時，眼神中除了失望，還有一絲恐懼和厭惡。
這讓我有些意外。看來繼父對這個繼子也不是毫無怨言的。隨著證據(jù)鏈越來越完整，
陸志誠被正式移交派出所處理。村子里的議論達到了頂峰，
各種難聽的猜測和指責都指向了陸志誠和王秀蓮?！斑@陸志誠平時看著老實，
沒想到這么狠毒！”“王秀蓮也是，把兒子慣成這樣！”“林素問這孩子真可憐，
攤上這樣的家人?！蓖跣闵徳噲D再次向村民哭訴是我陷害，但已經沒人相信她了。
反而招來更多的白眼和鄙夷。“都這時候了還在胡攪蠻纏！證據(jù)擺在那里，還想狡辯什么？
”我前世所受的冤屈和非議，此刻正以數(shù)倍的強度還給了陸志誠母子。
看著王秀蓮那副眾叛親離的樣子，我心里說不出的痛快。6 陰謀詭計陸志誠被帶走后，
村子里的議論聲漸漸小了下去。但我知道，這只是表面的平靜。王秀蓮每天都板著臉，
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她開始故意找茬，摔盆打碗的聲音在家里此起彼伏。
“死丫頭，你就是個掃把星！我們家自從有了你就沒過過好日子！”她甚至故意不給我留飯，
讓我餓著肚子干活。我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心里清楚得很，這只是開始。
王秀蓮沒有因為證據(jù)確鑿就放棄救兒子。她開始變賣家里值錢的東西，
那幾只下蛋的老母雞被她偷偷賣了。繼父藏在床底下準備買農藥的錢也被她翻了出來。
她每天都往村里跑，逢人就哭訴?！拔壹抑菊\從小就老實，怎么可能做那種事？
肯定是有人陷害他！”我遠遠看著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里冷笑。前世她也是這樣，
為了陸志誠什么都做得出來。更讓我意外的是，她竟然找到了鎮(zhèn)上那個遠房親戚。
那人叫王大海，在鎮(zhèn)上開個小**，名聲很臭。但王秀蓮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救兒子，
她什么人都敢找?！按蠛８纾阋欢ㄒ獛蛶臀野。≈菊\還年輕，不能就這么毀了！
”王大海摸著下巴，眼珠子轉了轉?！斑@事不好辦啊，要花不少錢?！蓖跣闵徱ба?，
把剩下的錢都掏了出來。“只要能救我兒子，多少錢我都愿意！
”王秀蓮開始在村里散布謠言。她逢人便說我從小就嫉妒陸志誠，心機深沉。
“素問這孩子表面老實，其實心眼多著呢！她就是想把我們母子趕出去，好獨占家產！
”一些平時愛嚼舌根的村民開始議論紛紛。特別是那個李嬸，她以前受過王秀蓮的小恩小惠，
現(xiàn)在開始為她說話?！拔以缇涂闯鰜砹?，林素問這丫頭不簡單。平時裝得那么乖巧，
誰知道心里想什么呢？”這些話傳到我耳朵里，我只是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