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快到晌午,我才醒來。自從來到這個封建的明朝以來,第一次睡了個好覺。
坐起來,剛伸了個懶腰,鈴鐺就推門進來。
“姑娘,您醒了?”邊說邊走了過來。
“等等,你是密探嗎?怎么我剛睡醒你就知道了?”鈴鐺被我一說,立刻站在原地。
“姑娘,您說什么呢?我悄悄的進來看了您好多次,看您睡著不敢打擾?!扁忚K臉上滿是委屈,眼眶也微微泛紅,仿佛這無端的質(zhì)問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看著她這模樣,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在這陌生的明朝,她也算和我親近的人了。我軟下語氣說道:“好啦,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別往心里去?!扁忚K這才破涕為笑,快步走到我身邊,幫我整理著有些凌亂的發(fā)絲。
“姑娘,您可算睡了個好覺,看您總是心事重重,奴婢心里可著急了。”鈴鐺一邊熟練地給我梳妝,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我看著銅鏡中她認真的模樣,心里不禁泛起嘀咕,這鈴鐺雖說只是個丫鬟,可有時候的言行舉止,總讓我覺得她不簡單。
剛來到這督公府的時候,我滿心都是擔憂和迷茫。這陌生的環(huán)境,復雜的人際關系,還有這封建禮教的束縛,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而鈴鐺,就是在那時出現(xiàn)在我身邊,她總是小心翼翼地照顧著我的情緒,對我的一些奇怪舉動和言論,也只是默默接受,從不追問。
“鈴鐺,你在這府里待了多久了?”我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鈴鐺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笑著說:“回姑娘的話,奴婢自小就在這府里當差了?!蔽也蹲降搅怂且凰查g的停頓,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那你對這府里的事情,肯定了如指掌咯?”我繼續(xù)試探著。鈴鐺連忙點頭:“姑娘想知道什么,盡管問奴婢?!蔽蚁肓讼?,說道:“最近這府里,可有什么新鮮事?”鈴鐺一邊給我插著發(fā)簪,一邊說道:“回姑娘的話,聽吳管家說今年府里最大的新鮮事就是鐵樹般的督公,帶回來一位美貌的姑娘。就是您啊?!?/p>
"這算什么新鮮事,換一個。"剛清靜一會,我可不想聽楚懷瑾的破事。這楚懷瑾,每次聽到他的消息,都讓我心里一陣煩躁。自從來到這明朝,和他牽扯上的那些糟心事,樁樁件件都像甩不掉的黏膩蛛網(wǎng),攪得我不得安寧。
"姑娘,是真的。在我們看來,督公從來不近女色,而且,督公看姑娘的眼神都不似那般冰冷。"鈴鐺笑著說道,臉上帶著幾分八卦的神采,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
"哼!該死的楚懷瑾,他對外的身份可是督公,他能近女色嗎?要不是我知道他的身份,還真被他給騙了。"我在心里暗暗罵著。表面上,我只是撇了撇嘴,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一口,試圖用這溫熱的茶水壓下心底的惱怒。
想起和楚懷瑾的從相遇那一刻,就沒有過好事。
"鈴鐺,以后別再跟我提他。他那些事,我沒興趣。"我放下茶盞,聲音不自覺地冷了幾分。鈴鐺像是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冷意嚇到,微微縮了縮脖子,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連忙點頭應道:"是,姑娘,奴婢以后不說了。"
看著鈴鐺小心翼翼的模樣,我又有些愧疚,嘆了口氣說道:"罷了,你也別往心里去,我不是沖你發(fā)火。只是這楚懷瑾,實在是讓我心煩。"鈴鐺這才放松下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奴婢明白,姑娘定是被督公的事擾了心緒。"
窗外的風輕輕吹過,吹動了窗欞上的簾子,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屋內(nèi)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我和鈴鐺各自想著心事,氣氛有些壓抑。我知道,從穿越過來的那一刻起,我的命運就已經(jīng)和這個時代緊緊綁在了一起,想要平安度過,就必須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可未來的路,卻依舊迷霧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