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就是那個替嫁的商賈女？"蘇慕白連正眼都沒瞧我一下，語氣里滿是不屑。
"回世子爺，民女沈清音。"我恭恭敬敬地跪在蘇府正堂，膝蓋磕得生疼。
頭頂的鳳冠沉重得要命，大紅的嫁衣在這陰沉的府邸里顯得格外刺眼。"起來吧，
既然來了就是蘇家的人了。"他揮揮手，就像趕蒼蠅一樣，"小翠，帶她去西院。"西院？
我愣了一下。那可是下人住的地方啊。"世子爺，清音是您的正妻......""正妻？
"蘇慕白終于抬眼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冷得像臘月的冰，"你一個商賈之女，也配？
若不是蘇家急需銀子周轉，你以為你有機會踏進這道門？"我咬緊牙關，
忍住眼眶里涌出的熱意。是啊，我不過是沈家為了攀附權貴，花銀子買來的一個位置而已。
蘇家雖然是世代簪纓，可惜到了這一代已經家道中落，急需銀子維持體面。
而沈家有的是銀子，缺的就是個名分。一拍即合的買賣。"民女明白。"我低著頭，
跟著小翠往西院走去。路過花園時，隱約聽到從東院傳來的鶯鶯燕燕的笑聲，
還有蘇慕白溫柔得能滴出水的聲音："煙兒，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那商賈女欺負你了？
""不是的慕白哥哥，我只是...只是想到以后不能天天見你了，心里難過。
"我腳步一頓。煙兒？那不是柳如煙嗎？蘇慕白的青梅竹馬，據說兩人從小定下的娃娃親，
后來柳家出了事才退了婚約。原來她還住在蘇府。"傻丫頭，你永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那個商賈女算什么？不過是個擺設罷了。"擺設。我自嘲地扯扯嘴角。是啊，
我就是個用銀子買來的擺設。西院果然簡陋得很，就一間小屋子，連個像樣的梳妝臺都沒有。
"少夫人，您先休息吧。"小翠有些同情地看著我，"明日還要去給老夫人請安呢。
""小翠，你覺得我這樣的人，配得上世子爺嗎？"我忽然開口問道。小翠愣了一下，
然后搖搖頭："配不配的，都已經嫁過來了不是？少夫人，您可千萬別多想。
"可千萬別多想。我看著窗外東院方向傳來的燈火，苦笑一聲。成婚當夜，
新郎連個面都不露。我就這樣坐了一夜，直到天明。第二日去給老夫人請安，
她連茶都沒讓我喝一口。"慕白娶你，不過是為了沈家的銀子。你要是識趣，
就安安分分待在西院，別給蘇家丟臉。""是，兒媳明白。""還有，
"老夫人的聲音更冷了幾分，"煙兒是咱們蘇家看著長大的，她體弱多病，你可不許欺負她。
"我差點笑出聲。我欺負她？我一個被扔在西院的商賈女，
拿什么欺負住在東院享受正妻待遇的她？"兒媳不敢。"從老夫人那里出來，我路過東院時，
正好撞見蘇慕白陪著柳如煙在花園里賞花。柳如煙穿著一身淡粉色的羅裙，云髻高挽，
容貌清麗如仙。她依偎在蘇慕白身邊，兩人說說笑笑，好不甜蜜。而我，穿著粗布衣裳，
像個下人一樣匆匆走過。"咦，那不是新嫁過來的商賈女嗎？"柳如煙的聲音傳過來，
"怎么穿得這么寒酸？""煙兒，你別理她。"蘇慕白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區區一個商賈女，不值得你操心。"區區一個商賈女。我握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里。疼。
可沒有心里疼。2.嫁進蘇府三個月，我過得像個透明人。蘇慕白從來不踏進西院半步，
就連吃飯都是我一個人對著冷桌冷菜。偶爾在府里遇見，他也是視而不見，
仿佛我不存在一樣。倒是柳如煙，時不時來西院"看望"我。"清音姐姐，
我給你帶了些補品。"她每次都是這副關懷備至的模樣，可眼底的得意卻怎么也藏不住。
"多謝如煙妹妹。"我接過那些所謂的補品，心里清楚得很。不過是些尋常的燕窩蓮子，
遠不如我在沈家時吃的。可我還得裝作感激涕零的樣子。真是操蛋的日子。"對了，
"柳如煙忽然壓低聲音，"我聽說老夫人想給慕白哥哥納個妾室呢。"我手一顫，
差點把茶杯摔了。"什么？""哎呀，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柳如煙捂著嘴，
一副無辜的模樣，"不過想想也是，你一個商賈女，
又沒有為蘇家開枝散葉......"沒有開枝散葉。這話像一根刺，直直戳進我心里。
我和蘇慕白從未有過夫妻之實，他連碰都沒碰過我一下。"清音姐姐，你可千萬別多想。
就算慕白哥哥納妾，你還是正妻呢。"柳如煙說完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里發呆。
納妾。我苦笑一聲?？峙录{的就是她吧。果然，沒過幾日，老夫人就把我叫去了。
"慕白年紀不小了，總得有個子嗣。你嫁過來這么久，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看還是給他納個妾室吧。""兒媳......""就這么定了。
"老夫人根本不聽我解釋，"煙兒體貼懂事，從小和慕白青梅竹馬，做妾室再合適不過了。
"我死死咬著唇，差點咬出血來。做妾室？以柳如煙在蘇府的地位，
怕是比我這個正妻還要尊貴。"兒媳明白。""你明白就好。到時候她有了身孕，
你可得好好照顧著。畢竟她身子弱，可不比你這種商賈女皮糙肉厚。"皮糙肉厚。
我忍著屈辱點頭稱是。從老夫人那里出來，我腳步虛浮地往西院走。路過池塘時，
看到蘇府的兩個孩子正在那里玩耍。那是蘇慕白前妻留下的一對龍鳳胎，蘇瑾年和蘇瑾月。
前妻早逝，這兩個孩子一直由老夫人撫養。"娘親說，那個商賈女要給爹爹當妾室了。
"蘇瑾月的聲音清脆。"什么商賈女？她不是正妻嗎？"蘇瑾年疑惑。"正妻又怎樣？
還不是比不上煙兒姨娘。娘親說，煙兒姨娘才是爹爹真正喜歡的人。"娘親。
他們口中的娘親，指的是柳如煙。我站在不遠處，聽著兩個孩子的對話，心里五味雜陳。
明明我才是他們名義上的繼母，可他們卻親近柳如煙，把她當作親娘。"小翠。
"我叫來唯一的丫鬟，"去準備些禮品，我要給如煙妹妹送去。""少夫人，
您......""去吧。"我擠出一抹笑容。既然躲不過，那就坦然面對吧。
我拎著禮品到了東院，正好聽到里面傳來蘇慕白和柳如煙的對話。"煙兒，委屈你了。
本來應該你做正妻的。""慕白哥哥，我不委屈。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就夠了。
""等過段時間，我想辦法把那商賈女休了，到時候扶你做正妻。"休了我？
我握著禮品的手直發抖。"可是...她娘家不是給了很多銀子嗎？""銀子算什么？
大不了還給他們就是。我蘇慕白堂堂世子，豈能被一個商賈女綁架？
""慕白哥哥......"里面傳來柳如煙感動的哭聲。我轉身就走，連門都沒敲。
回到西院，我把那些禮品狠狠摔在地上。"少夫人！"小翠嚇了一跳。"小翠，
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我癱坐在椅子上，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什么都給不了蘇家，
連個子嗣都生不出來。""少夫人，您別這么說......""可事實就是這樣啊。
"我自嘲地笑了，"我就是個用銀子買來的擺設，現在連擺設的價值都沒有了。
"小翠默默收拾著地上的碎片，沒有說話。夜里，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突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我心里一喜，以為是蘇慕白來了?？赏崎T進來的，卻是柳如煙。
"清音姐姐，你睡了嗎？"她穿著一身白色的中衣，在月光下美得像個仙女。"如煙妹妹，
這么晚了......""我有些話想跟姐姐說。"她在床邊坐下，
"關于我要給慕白哥哥做妾室的事。"我看著她，心里堵得慌。"姐姐，你不會怪我吧？
"柳如煙的聲音帶著試探，"畢竟我和慕白哥哥從小就......""不怪。"我打斷她，
"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姐姐真是善解人意。"她松了口氣，"那以后，
還請姐姐多多照顧呢。"照顧。她要我照顧她和我丈夫的感情。我閉上眼，
聲音沙?。?會的。"3.柳如煙進府做側室那日，蘇府張燈結彩，
比我當初嫁過來時還要熱鬧。我站在西院門口，看著東院方向的燈火通明，
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少夫人，您別看了。"小翠心疼地拉著我，"傷身子。""小翠，
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回頭看她，眼里滿是迷茫。"從嫁進蘇府的第一天起，
我就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什么惹人不快。可到頭來，還是什么都沒得到。
"小翠眼圈紅了："少夫人，您沒做錯什么。是他們...是他們太過分了！"過分。
何止是過分。簡直是把我當猴耍。"算了。"我苦笑一聲，"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回屋吧。
"可我剛轉身，就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仡^一看，是蘇瑾年和蘇瑾月兩個孩子。"沈氏。
"蘇瑾年開口，語氣冷淡，"煙兒娘親讓我們來告訴你，以后府里的中饋由她來管。"沈氏。
連名字都不叫了。"還有，"蘇瑾月接著說，"你以后就安安分分待在西院，
別到處亂跑丟人現眼。"丟人現眼。這話從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嘴里說出來，格外刺耳。
"知道了。"我點點頭，"還有別的事嗎？""沒了。"兩個孩子轉身就走，
連個眼神都沒給我。小翠氣得渾身發抖："什么玩意兒！兩個小兔崽子，翅膀硬了！
""小翠。"我拉住她，"算了。""少夫人，您怎么能這么好脾氣？他們這是在欺負人啊！
"欺負人。可我有什么辦法？我在這個府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從那天起，
我就真的成了西院的囚徒。每日三餐都是小翠去廚房領來的殘羹冷炙，
有時候連個葷腥都沒有。我問小翠為什么，
她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廚房說...說如煙側室身子弱，需要好好調養，
所以......"所以就拿我的份例去補貼她。我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可身體卻一天天垮下去。原本就瘦，現在更是瘦得只剩皮包骨。照鏡子時，
鏡子里的女人面容憔悴，哪里還有當初嫁進蘇府時的光彩。
就在我以為日子會這樣平靜地過下去時，突然出了變故。那天夜里，小翠匆匆跑回來，
臉色煞白。"少夫人，出事了！""怎么了？"我坐起身。
"有人說...有人說您在外面養野男人！"什么？我呆住了。"誰說的？
""是...是如煙側室。她說有人看見您和一個男子在茶樓里私會。"私會？
我這些日子連西院都沒出過，哪來的私會？"小翠，你相信嗎？
"小翠毫不猶豫地搖頭："奴婢當然不相信！您這些日子一直在院子里，連門都沒出過！
"可別人不這么想。第二天一早，老夫人就把我叫了過去。"沈清音！
"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一個商賈女，我們蘇家已經夠委屈你了，
你竟然還敢在外面養野男人？""老夫人，清音冤枉！"我跪在地上，聲音顫抖，
"清音這些日子一直在西院，從未出過府門！""還敢狡辯！"老夫人更怒了，
"煙兒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我抬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柳如煙。她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襦裙，
手里拿著帕子在抹眼淚，一副委屈的模樣。"清音姐姐，我也不想說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看見了。"她哽咽道，"您和那個男子在茶樓里說說笑笑，
還...還拉手了。"拉手？我簡直要被她的無恥給驚呆了。"柳如煙，你血口噴人！
""清音姐姐，您怎么能這么說我？我...我是為了蘇家的名聲才不得不說出來的。
"她哭得更厲害了，"我知道您恨我搶了您的風頭，可您也不能這樣報復蘇家??！"報復？
我冷笑一聲。真是惡人先告狀。"夠了！"老夫人拍案而起，"沈清音，你給我滾出蘇府！
蘇家容不下你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老夫人......""來人！
把她的東西收拾收拾，立刻趕出去！"我跪在地上，看著老夫人憤怒的臉，心里一片絕望。
這時，蘇慕白也來了。他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厭惡。"沈清音，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他冷冷地說，"沒想到你一個商賈女，膽子倒是不小。""世子爺，
清音真的沒有......""別解釋了。"他揮揮手，"事已至此，咱們好聚好散。
休書我已經寫好了。"休書？我看著他遞過來的紙張，手都在發抖。
"不過念在你沒有做出什么實質性的背叛，沈家的銀子我就不要了。權當是對你的補償。
"補償。他竟然說這是補償。我接過休書，上面寫著我不守婦道，與人私通，所以被休。
"世子爺真是寬宏大量。"我站起身，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意外，"那清音就謝過了。
""你......"蘇慕白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平靜。"怎么？
世子爺還有別的吩咐嗎？"我看著他，眼神中沒有一絲不舍，"如果沒有，清音就告辭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身后傳來柳如煙的聲音："慕白哥哥，您看她那樣子，
哪有一點被休的覺悟？""算了，讓她走吧。"蘇慕白的聲音有些疲憊，
"以后再也不用看到她了。"再也不用看到她了。我握緊拳頭，
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蘇府的大門。4.被逐出蘇府后，我帶著小翠住進了城中的一家客棧。
夜里，我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心里五味雜陳。"少夫人，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小翠憂心忡忡地問。"回沈家吧。"我嘆了口氣，"雖然丟人，但總比流落街頭強。
"可我沒想到的是，沈家竟然拒絕了我。"清音啊，不是爹不要你，
實在是你這次的事鬧得太大了。"沈父站在門外，連讓我進門都不肯，
"現在整個京城都在傳你不守婦道的事，你要是回來，咱們沈家還怎么在商界立足？
"不守婦道。這頂帽子我怕是一輩子都摘不掉了。"爹，
我真的是冤枉的......""冤枉不冤枉的，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沈父擺擺手，
"你就在外面好好待著吧，過段時間風頭過了再說。"說完，他就關上了門。
我站在沈家門外，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孤魂野鬼。連家都回不去了。
"少夫人......"小翠眼圈紅了。"走吧。"我轉身，"咱們另想辦法。
"在京城待了幾日，我發現到處都有人對我指指點點。有些人甚至當著我的面說："看，
就是她，那個不守婦道的商賈女。""嘖嘖，長得倒是不錯，可惜品行不端。
""聽說她在茶樓里和野男人拉拉扯扯的，真是不要臉。"我聽著這些議論，
心里越來越絕望。這樣下去，我在京城是待不下去了。正當我不知所措時，
小翠突然拿著一封信跑了過來。"少夫人，有人給您送信！"我接過信，
看到上面娟秀的字跡，愣住了。這字跡，怎么看著這么眼熟？打開一看，我差點沒暈過去。
"清音妹妹： 見信如晤。聽說你被蘇家休了，我很是替你難過。你我姐妹一場，
若是不嫌棄，可來城南柳宅一敘。你的好姐姐如煙上。"柳如煙？她竟然還有臉給我寫信？
"少夫人，您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小翠擔憂地問。我把信遞給她。
小翠看完后氣得直跺腳："這個賤人！她害得您成這樣，還敢來裝好人！
""她這是要趕盡殺絕啊。"我冷笑一聲，"不過，我倒想去看看她要玩什么把戲。
""少夫人，您可千萬別去！這明擺著是鴻門宴！""正因為是鴻門宴，我才更要去。
"我站起身，"她既然這么想看我的笑話，我就成全她。"第二天，我打扮得體體面面，
帶著小翠去了城南的柳宅。柳宅雖然不大，但裝飾得很是精致。柳如煙穿著一身紫色的襦裙，
珠釵滿頭，正坐在花廳里等我。"清音妹妹來了。"她站起身，滿臉關切，"快坐快坐。
"我在她對面坐下，打量著她。幾個月不見，她氣色更好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聽說妹妹最近過得不太好？"她假惺惺地嘆氣，"都怪我當初多嘴，
要不是我說出那件事......""如煙姐姐客氣了。"我端起茶杯，慢慢品茶，
"姐姐也是為了蘇家著想，我怎么會怪你呢？"她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說。
"妹妹真是善解人意。"她笑得更燦爛了，"對了，我聽說你現在住在客棧里？
那多不方便啊。要不你搬到我這里來住吧？"搬到她這里？我看著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這是要徹底羞辱我啊。讓我住在她這里，讓所有人都知道，當初的蘇府正妻，
現在要寄人籬下，靠她接濟過日子。"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放下茶杯，
"不過我還是喜歡自由一些。""妹妹何必跟我客氣？"她繼續勸道，"再說，
你現在名聲不好，在外面也不安全。住在我這里，至少有個照應。"名聲不好。
她這是在提醒我，我現在是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說起名聲，"我忽然開口，
"我倒是有個疑問想請教姐姐。""什么疑問？""那日姐姐說看見我和男子在茶樓私會，
不知道是哪家茶樓？我好奇得很，想去看看。
"柳如煙臉色微變："這...這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好奇嘛。"我笑著說，
"畢竟是我'犯錯'的地方，總得去看看不是？""是...是醉仙樓。"她支支吾吾地說。
醉仙樓？我心里冷笑。醉仙樓在城東，而她說看見我的時間，我正在城西的藥鋪給小翠抓藥。
小翠當時就在我身邊，可以作證。"原來是醉仙樓啊。"我點點頭，"改天一定要去看看。
"柳如煙的臉色更難看了。"妹妹，過去的事就別想了。人要往前看不是？""姐姐說得對。
"我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姐姐了。""這就走了？"她有些意外，"不再坐一會兒？
""不了。"我看著她，忽然笑了，"姐姐，你知道嗎？你演戲演得很好，
可惜眼神出賣了你。""什么...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我轉身往外走，
"就是覺得，有些賬總是要算清楚的。"5.從柳宅出來，我直接去了醉仙樓。"小翠，
你去打聽一下，那日咱們去藥鋪的時候，醉仙樓這里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小翠點點頭，
很快就打聽回來了。"少夫人，那日醉仙樓根本沒開門！掌柜的說，他們那幾天在裝修呢！
"沒開門。我冷笑一聲。柳如煙這個謊話編得真是漏洞百出。"少夫人，咱們現在怎么辦？
""既然她想玩，那我就陪她玩到底。"我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小翠，
你去幫我打聽一個人。""誰？""城中最有名的賬房先生，王老七。
"小翠不明白我要干什么，但還是去了。王老七是京城有名的賬房先生，專門幫人做假賬。
只要給銀子，什么賬他都能做得天衣無縫。當然，他也有個特點，就是誰給的銀子多，
就幫誰。我找到王老七時，他正在一家茶樓里喝茶。"王老爺子。"我在他對面坐下。"喲，
這不是那個被蘇家休了的商賈女嗎？"王老七打量著我，"找我有什么事？
""想請您幫個忙。"我從袖子里拿出一疊銀票，"這是一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