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畫中人的低語幕布緩緩拉開時,張千還以為這是學校話劇社的惡作劇。三分鐘前,
他明明坐在大學禮堂的最后一排,觀看音樂系同學排練的《歌劇魅影》。
舞臺上克里斯汀正唱到"Think of Me"的高音部分,
張千揉了揉因熬夜打游戲而酸脹的眼睛——就在這眨眼的一瞬間,
禮堂的紅色座椅變成了腐朽的絨布,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霉味,
舞臺上的追光燈變成了搖曳的燭火。“這...這是哪里?”張千猛地站起來,
膝蓋撞到了前方低矮的木質圍欄。他這才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環形包廂里,
腳下地毯上的金線刺繡已經發黑剝落。整個劇院呈現出19世紀的建筑風格,
但處處顯露著破敗——天花板上垂掛著破碎的水晶吊燈,墻壁上的鎏金裝飾剝落大半,
猩紅色的幕布邊緣有被火燒過的焦痕。“第七位觀眾終于醒了。
”一個尖細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張千低頭看去,樂池里站著個穿條紋西裝的小丑,
慘白的臉上畫著夸張的笑容,手中把玩著一把銀色小刀。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樂池里其他樂手都是穿著演出服的骷髏,它們空洞的眼窩齊刷刷地"望"向張千。
“歡迎來到午夜歌劇院,親愛的演員們。”小丑轉了個圈,刀尖劃過空氣發出嘶嘶聲,
“你們很幸運,獲得了參與我們特別演出的機會。
停擦著汗;舞臺左側的消防栓旁蜷縮著穿校服的少女;另外三人分別站在不同方位的包廂里,
臉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驚恐。“什么演出?誰在惡作劇?”西裝男人大聲質問,
聲音在空蕩的劇院里回蕩,“我警告你們,我是——”“噓——”小丑突然出現在男人面前,
冰涼的手指抵在他嘴唇上,“王德發先生,在歌劇院要保持安靜,除非輪到你的臺詞。
”他歪頭露出詭異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要叫你王先生呢?啊,
因為這里有所有演員的資料。”小丑變戲法似的掏出一疊泛黃的卡片,
最上面一張赫然是張千的學生證照片,
下面詳細記錄著他的身高體重甚至——最近一次體檢測得的視力數據。
寒意順著張千的脊背爬上來。他的學生證明明在宿舍抽屜里。“規則很簡單。
”小丑跳上指揮臺,骷髏樂手們齊刷刷舉起樂器。“每晚一場演出,持續七天。
完成所有演出的人可以活著離開,拒絕演出的人...”他打了個響指,
劇院頂部的吊燈突然劇烈搖晃,一根斷裂的繩索如毒蛇般竄下,
纏住了最遠處包廂里那個一直沉默的瘦高男子。“不!救命——”男子的尖叫戛然而止,
繩索將他拖入上方黑暗,幾秒后,一灘鮮血從天花板滴落在空蕩蕩的座椅上。
校服少女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隨即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張千感到雙腿發軟,
胃里翻涌著早餐的豆漿油條。“第一場演出將在午夜鐘聲后開始。”小丑鞠了一躬。
“現在各位有半小時準備時間,可以自由探索,但請記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
“不要直視畫中人的眼睛,幕間休息時如果聽到《安魂曲》,立刻回到座位。
祝各位演出愉快。”隨著一陣刺耳的笑聲,小丑化作一團煙霧消失了。
骷髏樂手們保持著演奏姿勢凝固在原地,劇院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張千跌坐在包廂的破沙發上,大腦瘋狂運轉試圖理解現狀。他掐了下大腿,
尖銳的疼痛證實這不是夢境。難道真的被卷入了超自然事件?
那個小丑提到的"演出"到底是什么?“大家先集合吧。”穿白大褂的女性打破沉默,
她聲音鎮定得不可思議,“我是林悅,市立醫院急診科醫生。
看起來我們被卷入了某種...超現實游戲。”六人小心翼翼地聚集到舞臺前。
除了已經消失的瘦高男子,
高中生陳小雨;戴著眼鏡的程序員吳志明;手臂有紋身的健身房教練趙大力;以及張千自己。
“我不管這是什么整蠱節目,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王德發掏出一部沒信號的手機狠狠摔在地上。他沖向最近的出口,
用力推門——門紋絲不動。趙大力上前幫忙,兩個成年男性用盡全力撞擊,
那扇看似腐朽的木門卻如同焊死在墻上。“沒用的。”吳志明推了推眼鏡,聲音發抖,
“根據恐怖片套路,不按規則玩游戲的都會死...剛才那個人就是例子。
”張千注意到墻壁上懸掛著一排肖像畫,共七幅,每幅都描繪著一位盛裝打扮的演員。
借著搖曳的燭光,
高音;安東尼奧·里維拉—悲劇演員;莉莉安·杜波依斯—芭蕾舞者...“這些畫有問題。
”林悅突然說,“剛才我數的時候只有七幅,現在多了一幅。”張千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最后一幅畫描繪的正是那個被吊燈繩索拖走的瘦高男子,
畫中他的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著,眼睛大睜,嘴角卻掛著詭異的微笑。
畫框下方刻著"馬國強—臨時演員"。“他在畫里...”陳小雨帶著哭腔說,
“他變成畫了...”張千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再直視畫中人物的眼睛。
小丑警告過這條規則,小心一點準沒錯。“我們得找線索。”林悅展現出醫生的冷靜,
“既然要演出,應該有劇本或者提示。分頭找找,但不要單獨行動。
”張千和林悅、陳小雨一組探索舞臺區域。穿過厚重的幕布,
后臺堆滿了破損的道具和發霉的戲服。一面巨大的化妝鏡立在角落,鏡面布滿裂紋,
奇怪的是鏡中沒有反射出他們的身影。“看這個。
”林悅從梳妝臺抽屜里取出一本燒焦邊緣的日記本,
只有零星幾頁還能辨認:“...他越來越瘋狂了,
掐死艾琳娜...”“...安東尼奧發現了他偷換道具的證據...”“...首演前夜,
他鎖死了所有出口...”最后一行字跡格外潦草:“七個靈魂將永遠困在這座黃金牢籠中,
直到真相在舞臺上重現。”張千正想仔細閱讀,一陣悠揚的管風琴聲突然從劇院方向傳來。
那旋律莊嚴而哀傷,讓人聯想到葬禮。“《安魂曲》!”陳小雨臉色煞白,
“小丑說過要立刻回去!”三人狂奔回觀眾席,其他人也已經驚慌失措地返回。
王德發最后一個沖進來,他身后走廊的黑暗中有金屬拖地的刺耳聲響。“快關門!
”趙大力吼道。幾人合力推上沉重的廳門,就在門閉合的瞬間,
一只蒼白浮腫的手從門縫縮了回去。透過門上的玻璃小窗,
張千瞥見一個穿著灰色工裝的高大身影,拖著一把沾滿暗紅色痕跡的大剪刀,緩緩隱入黑暗。
“那就是'清潔工'嗎?”吳志明癱坐在椅子上,“天啊,
我們真的會死在這里...”午夜的鐘聲突然響起,十二下沉重的敲擊震得燭火搖曳。
小丑不知何時又出現在舞臺上,這次他戴著半張金色面具。“女士們先生們,
”他夸張地行禮,“今晚的演出劇目是《畫中人的低語》。
讓我們熱烈歡迎今晚的主角——”他手中的刀尖在空中劃了個圈,最終指向張千,
“張千先生!”張千的心臟幾乎停跳。舞臺兩側的帷幕自動拉開,
露出一個布置成貴族書房的場景。其余六人被無形的力量推到舞臺兩側的"觀眾席"上,
每人面前出現一盞綠色的小燈。“游戲規則,”小丑湊近張千耳邊低語,
腐臭的氣息噴在他臉上,“你要從七幅畫中選擇一幅,與畫中人'對話'。
其他觀眾用綠燈表示贊同你的選擇,紅燈表示反對。記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
“選錯了畫,畫中人會很不高興。”張千的雙腿像灌了鉛。
七幅肖像畫不知何時被移到了舞臺后方,在昏暗的燈光下,
畫中人物的眼睛似乎都在注視著他。他想起日記中提到的"艾琳娜",
或許首席女高音知道些什么?"我選...艾琳娜·馮·霍夫曼。"張千聲音嘶啞。
六盞綠燈亮起,只有王德發面前是紅燈。小丑咯咯笑著打了個響指,
艾琳娜的畫像突然擴大至真人尺寸,畫框變成了一扇門。“進去吧,男主角。
”小丑推了張千一把,“記住演出規則——臺詞錯誤或動作失誤都會觸發怨靈的憤怒。
”張千踉蹌著跌入畫中世界。剎那間,他站在了一個華麗的歌劇院包廂里,
周圍坐滿衣著考究的觀眾,舞臺上正在上演《圖蘭朵》。
空氣中彌漫著香水與血腥的混合氣味。“先生,您擋住我的視線了。
”一個冰冷的女聲從身后傳來。張千轉身,看到一位穿著深藍色晚禮服的金發女子,
她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脖頸處有一圈明顯的淤青。“艾...艾琳娜女士?
”張千想起小丑說的"臺詞不能錯",硬著頭皮按照腦中閃過的念頭說下去,
“您的演出令人難忘。”“虛偽。”艾琳娜的紅唇彎成嘲諷的弧度,
“你們只在乎高音夠不夠漂亮,從不在意歌詞背后的真相。”她突然抓住張千的手腕,
力道大得驚人,“告訴我,為什么選擇我?”張千的手腕傳來劇痛,
他意識到這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因為...因為我想知道七年前的真相。
那場火災不是意外,對嗎?”艾琳娜的眼睛突然流下血淚,周圍的場景瞬間變換。
他們站在一個著火的化妝間里,濃煙中傳來凄厲的慘叫。
“他鎖死了所有出口...”艾琳娜的聲音與火焰噼啪聲混在一起,
我們七個...被困在各自的角色里...永遠...”一聲尖銳的汽笛聲打斷了她的低語。
張千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經回到主舞臺,艾琳娜的畫像恢復了原狀,
只是畫中人的嘴角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精彩的表演!”小丑歡呼著鼓掌,
“觀眾們很滿意!”張千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其他六人面色各異,
王德發盯著艾琳娜的畫像,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第一場演出圓滿結束。”小丑宣布,
“各位有六個小時的休息時間。記住規則——不要直視畫中人的眼睛,
聽到《安魂曲》必須返回座位。明天同一時間,第二場演出將繼續。
”隨著又一陣刺耳的笑聲,小丑再次消失。骷髏樂手們緩緩沉入樂池地下,
劇院陷入詭異的寂靜。林悅快步走到張千身邊:“你看到了什么?”“火災...是人為的。
”張千低聲說,“他們七個是被謀殺的。艾琳娜提到有人鎖死了出口...”“七個演員,
七場演出,七天...”林悅若有所思,“這絕非巧合。張千望向墻上艾琳娜的畫像,
畫中女高音的眼睛在陰影中似乎眨了一下。第一夜才剛剛開始。
第二夜:死亡獨白張千猛地睜開眼睛,陽光從破損的天窗斜射進來,灰塵在光束中緩慢浮動。
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已經逃離了那個噩夢。直到看見墻上的血跡。
那是一個用鮮血畫成的倒計時數字——"6",就涂在他頭頂的墻面上,
血液已經氧化成暗褐色,邊緣處還有幾道干涸的流淌痕跡。“你醒了。
”林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女醫生手里拿著半瓶礦泉水和幾片發黃的餅干,
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我們找了整個后臺,食物只有這些,
還有一些二十年前的舞臺道具。”她把餅干遞給張千,“吃吧,雖然過期了,但總比餓著強。
”張千的胃部傳來抗議的聲響。他接過餅干咬了一口,霉味和油脂氧化的味道立刻充滿口腔,
但他強迫自己吞咽下去。“其他人呢?”“王德發和趙大力在前臺檢查出口,
吳志明在周圍翻找線索,陳小雨...”林悅的聲音頓了頓,“那孩子嚇壞了,
縮在前面座椅里不肯動彈。”張千站起身,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這不是夢。
”他喃喃自語。“當然不是。”林悅靠在門框上,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檢查過劇院每一個角落,沒有隱藏攝像機,沒有暗門,沒有致幻氣體。
要么我們集體精神失常,要么...”她看向墻上那個血字,“這個鬼地方是真的。
”張千想起艾琳娜畫像中那個燃燒的化妝間,以及她說的"他鎖死了所有出口"。
“七位演員,七場演出,七天..."張千若有所思。一陣尖銳的爭吵聲從前臺傳來。
張千和林悅循聲走去,看到王德發正揪著吳志明的衣領,眼鏡程序員臉色發青,
手里緊緊攥著一本皮質筆記本。“把東西交出來!”王德發怒吼,臉上的橫肉顫抖著,
“你手上是不是藏著逃出去的線索!”“放開他!”張千沖上前拉開兩人。
王德發甩開他的手,西裝領口歪斜著,早已沒了成功商人的體面。“小子,別多管閑事。
”王德發瞇起眼睛,“在這種地方,先死的永遠是圣母。”吳志明趁機掙脫,
躲到張千身后:“我在樂譜架后面找到這個,還沒來得及看...”張千接過筆記本,
泛黃的紙頁上寫滿了工整的樂譜,但在頁邊空白處,有人用鉛筆寫下密密麻麻的小字。
字跡:“文森特越來越不正常了...他看艾琳娜的眼神讓我害怕...” “今天排練時,
升降機突然墜落,差點砸死安東尼奧...沒人檢查過那臺機器...” “莉莉安告訴我,
文森特在道具劍里灌了真鉛...首演那天會出人命...”筆記最后內容的日期是七天后,
筆跡顫抖得幾乎無法辨認: “文森特知道了...他知道我們發現了...上帝啊,
他剛才鎖上了所有安全出口...煙...開始有煙了...”“文森特是誰?
”張千抬頭問道。林悅翻到筆記本扉頁,上面燙金的簽名已經剝落大半,
但仍能辨認出"L.Dubois"—莉莉安·杜波依斯,七幅肖像畫中的芭蕾舞者。
“是劇院經理。”林悅指向舞臺側面一塊被熏黑的銅牌,
“上面寫著'文森特·霍夫曼經理',他和艾琳娜同姓,可能是兄妹或者夫妻。
”王德發突然搶過筆記本,快速翻起來:“有沒有逃生通道的圖紙?
或者——”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筆記本一頁黏著一張泛黃的照片,上面是七位演員的合影,站在舞臺中央微笑。
照片邊緣被火燒過,但能清晰看到站在后排的高大男子正用陰鷙的目光盯著前方的艾琳娜,
他的手搭在艾琳娜肩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這就是文森特嗎?”林悅指著那個男人,
“看他的眼神...”張千感到一陣惡寒。即使透過泛黃的照片,
那個男人的眼神也讓人不寒而栗——那不是看同事或者親人的眼神,
而是某種扭曲的、充滿占有欲的凝視。“所以是這個文森特放火燒死了所有人?
”吳志明推了推眼鏡,“因為他...嫉妒艾琳娜?”“或者是為了掩蓋什么。
”林悅沉思道,“筆記本提到他'在道具劍里灌鉛',
'升降機事故'...聽起來像是蓄意謀殺未遂。”王德發冷笑一聲:“管他為什么殺人,
我們又不是來破案的!重點是這破本子有沒有寫怎么逃出去!”他繼續粗暴地翻動紙頁,
突然,一張折疊的圖紙從夾層中滑落。張千搶先撿起來——是一張歌劇院的地下通道平面圖,
上面用紅筆畫了一條通往"舊酒窖"的路線,旁邊標注著"緊急出口"。“找到了!
”王德發眼睛一亮,伸手就要搶。張千側身避開:“等等,這上面有字。”在圖紙邊緣,
有人用鉛筆寫了一行小字:“只有真相能打開出口。謊言者將永困火中。”“故弄玄虛。
”王德發啐了一口,“地下通道肯定被那場火燒塌了,不然那些演員早跑了。”“不一定。
”林悅仔細研究圖紙,“酒窖是石砌的,火災可能沒波及那里。
但'只有真相能打開出口'是什么意思?
琳娜在畫中說的話:“也許我們需要在舞臺上重現當年的真相...就像小丑說的'演出'。
”王德發突然一把搶過圖紙:“少廢話!你們愛演什么演什么,老子要先去找出口!
”他轉身就要往后臺跑,卻被趙大力攔住。健身教練搖搖頭:“別沖動,
昨晚那個'清潔工'還在暗處。而且小丑說過,不參加演出的人會死。”“讓開!
”王德發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折疊刀——不知他從哪里找到的,“誰攔我,別怪我不客氣!
”陳小雨的尖叫聲打破了僵局。校服少女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
臉上毫無血色:“畫...畫里的人動了!艾琳娜...她在哭血淚!”所有人沖向主廳。
果然,艾琳娜的畫像正在發生變化——畫中女高音的眼角滲出鮮紅的液體,
順著瓷白的臉頰滑落,在下巴處滴落,卻在觸到畫框前詭異地消失了。
“天啊...”吳志明雙腿發軟,立刻低頭,“她在看我們...”確實,
盡管畫中人的姿勢沒變,但張千有種強烈的感覺——艾琳娜的目光正跟隨著他們移動。
他強迫自己不要直視那雙正在流血的眼睛,想起小丑的警告:不能畫中人對視。
“快到晚上了。”林悅突然說。張千看向天窗,陽光不知何時變成了暗紅色,
就像透過血霧看到的夕陽。劇院內的陰影正在拉長,角落里傳出窸窸窣窣的響動,
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黑暗中蘇醒。“所有人集合,分享找到的線索。
”林悅用命令式的口吻說,“如果想活著離開,我們必須合作。”王德發冷哼一聲,
但也沒再提單獨行動的事。六人圍坐在舞臺中央,
分享著各自的發現:趙大力在道具間找到一把鑰匙,
妝鏡背面刻著"真相在鏡中"幾個字;陳小雨顫抖著說她聽到服裝間的方向有人在竊竊私語,
重復著"他來了";而張千和林悅則整理了日記和筆記本中的關鍵信息。“綜合來看,
”林悅總結道,“七年前的首演前夜,
劇院經理文森特因為某種原因要殺害艾琳娜和其他演員。他先是制造了幾起'意外'未遂,
最后干脆鎖死出口放火。七位演員死后變成怨靈困在這里,只有重現真相才能超度他們。
”“所以我們要在演出中揭露文森特的罪行?”陳小雨小聲問。“理論上是的。”林悅點頭,
“但問題在于,我們不知道全部真相。文森特為什么非要殺人?艾琳娜和其他人發現了什么?
這些關鍵信息——”她的話被突如其來的鐘聲打斷。午夜的鐘聲再次敲響,比昨晚更加沉重,
每一聲都像敲在張千的太陽穴上。燭火一盞接一盞地熄滅,劇院陷入黑暗。
當第十二聲鐘聲余音消散時,一束慘白的追光燈打在舞臺中央,小丑已經站在那里,
今晚他穿著血跡斑斑的燕尾服,金色面具遮住了右半張臉。“女士們先生們,
”他的聲音像是無數人同時開口的混響,“歡迎來到第二夜演出——《死亡獨白》。
今晚的主角是...”他的刀尖在空中劃了個圓弧,最終指向瑟瑟發抖的陳小雨,
“這位年輕的小姐!”陳小雨發出一聲嗚咽,幾乎癱軟在地。張千想上前扶她,
卻被無形的力量固定在座位上。“游戲規則很簡單。”小丑蹦跳到陳小雨面前,
用刀背抬起她的下巴,“你將隨機選擇一位畫中人,聆聽他們的'獨白'。
如果能在三分鐘內復述出關鍵內容,演出繼續。如果失敗...”他夸張地聳聳肩,
“那么今晚的'清潔工'會特別忙碌。”舞臺后方的幕布拉開,
七幅肖像畫懸浮在空中緩緩旋轉。小丑掏出一個骷髏頭形狀的骰子:"來,親愛的,
擲出你的命運。"陳小雨顫抖的手幾乎拿不住骰子。骷髏頭落地后,空洞的眼窩中射出紅光,
照在第三幅畫上——悲劇演員安東尼奧·里維拉,畫中的男人有著深邃的眼窩和痛苦的表情,
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啊!《奧賽羅》的表演者!”小丑鼓掌,“多么合適的選擇,
考慮到他死于那把道具匕首...哦,我是不是劇透了?”安東尼奧的畫像擴大成門,
陳小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了進去。畫像表面泛起水波般的漣漪,隨后變得不透明,
只能隱約看到里面晃動的影子。
舞臺兩側的帷幕上突然投射出畫中的場景——一個狹小的道具間,陳小雨縮在角落,
而安東尼奧的幽靈正手持匕首,激動地說著什么。沒有聲音傳出,
但張千看到陳小雨的嘴唇在顫抖地重復對方的話。“她在做復述練習。”林悅低聲道,
“記住幽靈的話...”突然,畫面中的安東尼奧暴怒起來,
匕首猛地刺向陳小雨——在即將接觸的瞬間停下,然后又開始說話。校服少女已經淚流滿面,
但仍在努力復述。“時間到!”小丑高喊。陳小雨被彈出畫像,跌倒在舞臺上。“現在,
請復述你聽到的關鍵詞。”小丑湊近陳小雨,鼻子幾乎貼到她的臉。
說'伊阿古的臺詞是警告'...說'所有人都知道但沒人阻止'...”小丑歪著頭聽完,
突然咧嘴一笑:“恭喜你,記住了...三分之二。"他打了個響指,"懲罰時間。
”陳小雨的右手突然扭曲成一個不可能的角度,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她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疼得在地上打滾。“住手!”張千掙扎著想沖上去,
但座位上的束縛紋絲不動。“別急,還沒結束呢。”小丑踢了踢蜷縮的陳小雨,“現在,
選擇一位觀眾幫你補充剩下的關鍵詞。如果補充正確,懲罰停止。
如果錯誤...”他舔了舔嘴唇,“斷的就是脖子了。”陳小雨淚眼朦朧地看向眾人,
最后目光落在林悅身上:“醫...醫生...救救我...”林悅深吸一口氣:“我幫你。
”“啊!白衣天使!”小丑夸張地鞠躬,
“請說出安東尼奧獨白中關于'火災當晚'的關鍵詞。”整個劇院安靜得可怕。
張千看到林悅的額頭滲出冷汗,她閉上眼睛回憶著剛才看到的唇語,
然后堅定地說:“他說'火災當晚,文森特讓所有人留下來排練《奧賽羅》最后一幕,
那是唯一一次全體演員都在舞臺上'。”小丑靜止了幾秒,
然后夸張地嘆了口氣:“正確答案。真無趣。”他彈了個響指,陳小雨的手臂恢復了原狀,
但女孩已經嚇暈過去。林悅立刻沖上前檢查她的生命體征。“第二夜演出圓滿結束!
”小丑轉著圈宣布,“今晚的線索是——全體演員都在舞臺上。
聰明的你們一定明白這意味著什么。”他詭異地眨眨眼,“休息時間到,六小時后見。
記住規則哦~”隨著一陣癲狂的笑聲,小丑再次消失,束縛眾人的力量也隨之解除。
張千第一個沖到林悅身邊:“她怎么樣?”“驚嚇過度,但沒有生命危險。
”林悅檢查著陳小雨的瞳孔,“手臂...完全正常,就像從沒斷過一樣。
”王德發撿起掉落的酒窖鑰匙,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趁現在去找出口!
那女孩說的線索屁用沒有!”“不,很有用。”林悅輕輕放下陳小雨,
“安東尼奧的話證實了一點——火災當晚,文森特故意把所有人集中到舞臺上,
然后鎖門放火。這就是為什么七位演員的怨靈都困在這里。
”張千腦中靈光一閃:“所以如果我們能在演出中重現那一刻...”“就可能打破循環。
”林悅點頭,“但我們需要更多細節。文森特為什么這么做?艾琳娜他們掌握了什么秘密?
”吳志明突然指著墻上的畫像:“看!安東尼奧的畫變了!”確實,
悲劇演員的畫像背景變成了燃燒的舞臺,他手中的匕首不再滴血,表情也平靜了許多。
更驚人的是,畫像右下角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銀色鑰匙孔。“這是...進度提示?
”趙大力撓頭,“我們每解決一個怨靈,畫就會變化?”“很可能。
”林悅走向艾琳娜的畫像,小心地不直視畫中人的眼睛,“如果按照這個速度,
七天內我們確實可能解放所有靈魂...”王德發冷笑一聲:“你們慢慢玩偵探游戲吧,
我要去找真正的出口了。”他晃了晃酒窖鑰匙,“有人要一起嗎?”趙大力猶豫了一下,
跟了上去:“兩個人安全些...萬一遇到那個'清潔工'...”張千想勸阻,
但林悅輕輕搖頭:“讓他們去吧。違反規則的人遲早會明白——這里沒有捷徑。
”吳志明扶了扶眼鏡:“我...我還是跟你們一起。
那個筆記本里可能還有線索...”四人分工合作:林悅照顧昏迷的陳小雨,
張千和吳志明繼續搜索后臺,尋找關于火災真相的更多證據。在舞臺下方的機械室里,
張千發現了一臺老式升降機的控制裝置。齒輪間卡著一塊燒焦的布料,旁邊有干涸的血跡。
控制面板上被人為破壞了剎車系統,看保修日期恰好是火災前一周。
“這就是安東尼奧提到的'升降機事故'。”張千拍下照片作為證據,
“文森特在系統性地謀殺他們...”吳志明在角落的保險箱里找到一疊文件,
最上面是份高額保險單:“看這個,文森特給劇院買了巨額保險,受益人是...他自己。
而且條款特別注明,如果因'演員失誤'造成事故,賠償金翻倍。”“所以是騙保?
”張千翻看著文件,“但為什么要殺所有人?單獨制造一場意外不就行了?
”“除非...”吳志明突然壓低聲音,“除非有人發現了他的計劃,威脅要揭發他。
”一陣熟悉的旋律突然從遠處飄來——是《安魂曲》的前奏。“糟了!幕間休息結束了!
”張千拉著吳志明就往出口跑。兩人剛爬出機械室,
就聽到走廊盡頭傳來金屬拖地的刺耳聲響。“清潔工!”吳志明臉色煞白。
兩人拼命奔向主廳,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張千回頭瞥見一個高大的灰色身影,
那柄沾滿血跡的大剪刀在黑暗中泛著寒光。林悅已經扶著蘇醒的陳小雨等在門口。
兩人剛沖進主廳關上大門,就聽到剪刀狠狠砍在門板上的悶響。“王德發他們呢?
”張千喘息著問。林悅搖搖頭:“還沒回來。”《安魂曲》的旋律越來越響亮,
骷髏樂手們開始從樂池中升起。鐘聲響起前最后一秒,兩個身影跌跌撞撞沖進大廳。
趙大力滿身是血,拖著昏迷不醒的王德發。商人胸前有一道可怕的傷口,
鮮血浸透了昂貴的西裝。“酒窖...是陷阱...”趙大力癱倒在地,
.然后那個'清潔工'出現...王德發他...他跑慢了一步..."林悅立刻上前急救,
但王德發的呼吸已經越來越弱。小丑不知何時出現在舞臺上,失望地搖著頭:“啊呀,
看來有觀眾不守規矩呢。”“救救他!”趙大力哀求道,“你是這里的主持人,
你肯定有辦法!”小丑歪著頭想了想,突然露出燦爛的笑容:“好吧,
看在他這么'努力'的份上,給他一個特別機會。”他打了個響指,
第八幅空白畫框突然出現,“讓他成為今晚的'特邀演員'如何?”不等眾人反應,
王德發的身體就被無形力量拖向畫框。在接觸畫面的瞬間,他的血肉之軀詭異地扁平化,
如同被壓入二維空間,最終完全融入畫中。畫框里逐漸浮現出王德發驚恐萬狀的形象,
下方緩緩出現一行字:王德發—自私者。趙大力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現在墻上有了八幅畫像——原來的六幅畫像,加上昨晚的馬國強和今晚的王德發。
“明天同一時間,第三場演出將繼續。”小丑鞠了一躬,“幸存者們,
祝你們做個好夢...如果你們還睡得著的話,嘻嘻嘻...”隨著小丑的消失,
劇院再次陷入寂靜。陳小雨輕聲啜泣著,趙大力呆坐在一旁,吳志明不停推著眼鏡,
好像這是唯一能讓他保持清醒的動作。張千看向林悅,
女醫生的表情異常堅毅:“明天我們必須加快進度。現在已經知道文森特是為了保險金殺人,
但還缺少關鍵動機——為什么艾琳娜是主要目標?她和文森特什么關系?”“還有那把匕首。
”張千補充道,“安東尼奧反復提到它,那一定是重要線索。
”林悅點點頭:“明天我們重點搜索艾琳娜的化妝間和《奧賽羅》的道具。
現在大家都需要休息...盡量休息。”張千望向墻上的八幅畫像。
王德發的表情定格在永恒的驚恐中,而艾琳娜的畫像似乎比昨天更清晰了,
畫中女高音的目光仿佛在注視著他們,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第二夜結束。
第三夜:火焰記憶張千從混沌的噩夢中驚醒,渾身被冷汗浸透。
夢中那場大火如此真實——熱浪舔舐皮膚,濃煙鉆入肺部,
還有那雙從背后伸來、將他推向火海的手...“做噩夢了?”林悅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女醫生坐在不遠處,借著燭光翻閱那本燒焦的日記。她看起來至少三十小時沒合眼了,
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色,白大褂上沾滿了灰塵。墻上的血字倒計時已經變成了"5",
字跡新鮮得像是剛剛寫就,邊緣的血珠還在緩緩下滑。“幾點了?”“離午夜還有四小時。
”林悅合上日記本,“陳小雨和吳志明在搜索《奧賽羅》的道具,趙大力...”她頓了頓,
“自從王德發變成畫像后,他就一直坐在樂池邊發呆。”張千揉了揉太陽穴。
的血淚、陳小雨手臂斷裂的脆響、王德發被吸入畫框時扭曲的面容...“我們得加快進度。
”他聲音嘶啞,“按照這個速度,七天內不可能解開所有謎團。
”林悅遞給他半瓶溫水和一塊發霉的面包:“先補充體力。我整理了現有線索,
有個重要發現。”她攤開筆記本,上面畫著復雜的人物關系圖:“文森特·霍夫曼,
劇院經理,與首席女高音艾琳娜同姓。最初我以為是兄妹,
但看這個——”她指向一張燒焦大半的照片殘角。照片上,文森特和艾琳娜站在教堂前,
艾琳娜手上戴著戒指,文森特摟著她的腰,姿勢親密得不似兄妹。“他們是夫妻?
”張千瞪大眼睛。“很可能是。再看這個。”林悅翻到日記的某一頁,
“莉莉安寫道'文森特今晚又打了艾琳娜,化妝師不得不給她用更多的粉'。
還有這里——'艾琳娜說她要離婚,文森特威脅說如果她敢離開,就毀了所有人的前程'。
”張千感到一陣惡寒:“所以這是家庭暴力演變成謀殺?”“不僅如此。
”林悅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結合吳志明找到的保險文件,文森特不僅想除掉艾琳娜,
還計劃通過團滅整個劇團騙取巨額保險金。火災當晚他特意把所有人集中在舞臺上,
就是為了確保沒有幸存者。”后臺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陳小雨的尖叫。
張千和林悅沖過去,發現校服少女癱坐在《奧賽羅》道具箱前,
面前攤著一把生銹的匕首——刀刃上沾著早已干涸的暗紅色痕跡。
“它...它自己掉出來的...”陳小雨顫抖著說,
“我只是碰了一下箱子...”吳志明站在一旁,
眼鏡后的眼睛瞪得極大:“看刀柄...上面刻了字...”張千小心地拾起匕首。
刀柄底部刻著兩個微小的字母:"V.H."——文森特·霍夫曼的縮寫。
“這就是安東尼奧提到的被調換的道具匕首。”林悅低聲說,“文森特把它換成了真刀,
打算在演出中殺人...”“但計劃失敗了。”張千翻轉匕首,“上面有血,
傷口看起來應該不致命。”“所以文森特改用火災。”林悅接過匕首,“這把刀是關鍵證據,
證明他早有預謀。我們需要在演出中展示它...”一陣刺骨的寒意突然席卷房間。
燭火詭異地變成幽綠色,映照出墻上緩緩浮現的血字:她戴著戒指下葬。
“什么意——”吳志明的話被陳小雨的驚叫打斷。校服少女指著角落里的全身鏡。
鏡中不是反射出的場景,而是一個燃燒的化妝間,梳妝臺上放著一枚鑲紅寶石的戒指。
“艾琳娜的結婚戒指...”林悅快步走向鏡子,但景象突然消失了,
鏡面恢復成普通的反射。張千感到一陣眩暈,耳邊響起女人的啜泣聲。他轉向其他人,
但從他們的表情看,似乎只有自己能聽到這聲音。“張千?”林悅關切地看著他,
“你臉色很差。”“我聽到...哭聲。”他按住太陽穴,
...她在說...戒指在灰燼中...”吳志明突然翻動《奧賽羅》的道具清單:“等等,
火災后清點遺物時,確實提到過艾琳娜的戒指失蹤了!被認為是燒熔了,
但...”“但如果能找到它...”林悅眼睛一亮,“那將是證明文森特謀殺妻子的鐵證!
化妝間;吳志明和陳小雨繼續整理《奧賽羅》的相關線索;趙大力...依然呆坐在樂池邊,
對任何提議都沒有反應。艾琳娜的私人化妝間位于后臺最深處,門牌上的金字已經剝落。
門把手上纏繞著燒焦的警戒帶,像是有人刻意封鎖了這個房間。“奇怪。”林悅小聲說,
“其他化妝間都是共用的,只有艾琳娜有私人房間...這不符合劇院常規。
”張千輕輕推開門,灰塵簌簌落下。房間保持著火災后的模樣——墻壁熏得漆黑,
梳妝鏡碎裂,化妝品和樂譜的灰燼堆積在角落。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所有物品都詭異地排列整齊,仿佛時間在這個空間凝固了。“看這里。
”林悅指向梳妝臺下方的一個小保險箱。張千蹲下身,從保險箱里取出一個燒焦的小絨盒。
盒子一碰就碎了,里面的紅寶石戒指卻奇跡般地完好無損,在燭光下泛著血一般的光澤。
"V.H. to E.V.H."林悅念出內圈的刻字,
“文森特·霍夫曼給艾琳娜·馮·霍夫曼...確實是結婚戒指。”張千剛想接過戒指,
突然一陣劇痛刺穿頭部。眼前的場景扭曲變換——火焰,到處都是火焰。
艾琳娜絕望地拍打鎖死的門,濃煙中她的婚紗照在墻上燃燒。戒指從她腫脹的手指滑落,
掉進保險箱...最后一個畫面是文森特扭曲的面容在門上的小窗一閃而過,
然后是無盡的黑暗...“張千!張千!”林悅的呼喚將他拉回現實。
張千發現自己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抓著戒指,掌心被寶石邊緣割出了血。
“你消失了整整三分鐘。”林悅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驚慌,“就像...變成了另一個人。
在這里活活燒死...她死前藏起了戒指...”林悅嚴肅地點頭:“這些物品不僅是線索,
更是媒介——能讓我們直接看到死亡現場的媒介。我們需要收集七位受害者的遺物,
在最終演出中呈現真相。”“七件遺物...”張千數著,
“艾琳娜的戒指、安東尼奧的匕首...還有五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吳志明氣喘吁吁地沖進來:“我們發現《奧賽羅》的樂譜被篡改了!
最后一頁被替換成了《安魂曲》的片段!而且...”他推了推眼鏡,“趙大力不見了!
”三人匆忙返回主廳。果然,健身教練不在樂池邊,
地上只留下一串凌亂的腳印通向后臺深處。“該死!”林悅咬牙,
遞上一張紙條:“他...他留下這個...”紙條上潦草地寫著:“我聽到艾琳娜在叫我。
她說酒窖有出口。我不能再等了。”“酒窖?又是酒窖!”吳志明聲音發顫,
“那是王德發遇襲的地方!”張千想起圖紙上標注的"只有真相能打開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