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煙雨長安我睜開眼時,只覺頭痛欲裂,刺鼻的藥香混著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
雕花床帳低垂,紅木床榻硌得脊背生疼,這根本不是我熟悉的醫院病房。“姑娘醒了!
”尖細的嗓音嚇得我一激靈,抬眼望去,梳著雙髻的小丫鬟正驚喜地望著我,
“可算把您盼醒了,老夫人都快急壞了!”我掙扎著坐起身,銅鏡里映出張陌生的面容。
鵝蛋臉,柳葉眉,唇不點而朱,正是古裝劇里常見的美人長相。掐了自己一把,生疼,
這才意識到,我穿越了。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原主是丞相府嫡女沈清婉,
自幼與當今太子有婚約在身,卻因愛慕太子的胞弟寧王,在元宵燈會上當眾向寧王表白,
淪為京城笑柄。更要命的是,她因愛生恨,在太子與寧王的酒中下毒,事發后被賜了白綾,
三尺白綾剛掛上房梁,我就穿越到了這個即將香消玉殞的身子里?!肮媚?,老夫人來了。
”丫鬟的提醒打斷了我的思緒。滿頭珠翠的老婦人快步走進來,眼角還帶著淚痕:“婉兒,
你這是何苦??!就算太子殿下無意于你,也不該行此糊涂事!”我握住老婦人的手,
心中百轉千回。原主的結局凄慘,若不想步她后塵,當務之急是洗脫罪名?!白婺?,
孫女是被人陷害的?!蔽液瑴I望向老婦人,“那日我根本沒靠近過太子和寧王的酒盞,
定是有人栽贓嫁禍!”老婦人將信將疑:“當真?可那毒確實是從你院子里搜出來的。
”“定是有人趁我不備,故意放在我院中的?!蔽液V定道,“孫女愿配合徹查此事,
還自己一個清白?!本驮谶@時,門外傳來通報:“太子殿下駕到!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來人一襲月白錦袍,身姿挺拔,劍眉星目,不怒自威。
他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沈清婉,你可知罪?”我跪伏在地:“民女冤枉!
還望太子殿下明察,民女絕無加害之意。”太子冷哼一聲:“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
”“若太子殿下執意認為民女有罪,民女無話可說。”我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
“只是民女懇請太子殿下仔細調查,莫要讓真兇逍遙法外?!碧铀坪醣晃业逆偠ㄋ@,
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好,本太子就給你三日時間,若不能自證清白,
休怪本太子無情!”待太子離去,我長舒一口氣。三日期限,看似緊迫,卻是我唯一的生機。
我深知,想要翻盤,必須從那個神秘的“真兇”下手。夜深人靜時,
我帶著丫鬟潛入原主的書房,試圖從蛛絲馬跡中尋找線索。翻遍了整個書房,
終于在暗格里發現了一封密信。信上字跡潦草,只寫著:“事成之后,必有重謝。
”落款是一個陌生的印章。正當我仔細研究密信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異響。我屏住呼吸,
示意丫鬟噤聲。只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速度極快?!白?!”我毫不猶豫地追了出去。
穿過曲折的回廊,黑影在假山后消失不見。我撿起地上掉落的一塊玉佩,借著月光,
看清了上面刻著的“寧”字。寧王?難道這一切都與他有關?我握緊玉佩,心中已有了盤算。
三日后的公堂對峙,或許就是揭開真相的時刻......2.公堂迷局三日后,
大理寺公堂外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我身著素白襦裙,跪于堂下,
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坐在一旁的寧王。他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可我手中的玉佩卻在袖中硌得發燙?!皫ёC人!”大理寺卿一拍驚堂木。
率先上堂的是太子身邊的貼身太監。他跪在地上,聲音發顫:“啟稟大人,
那日奴才親眼看見沈姑娘往兩位殿下的酒壺里撒了粉末。”“哦?”我挑眉,
“不知公公口中的‘粉末’,可否就是這毒粉?”說著,我掏出一個紙包,
里面是從原主院中搜出的所謂“毒藥”。太監點頭如搗蒜:“正是此物!”“那公公可知道,
這粉末究竟是什么?”我看向大理寺卿,“民女懇請大人查驗此物。
”大理寺卿示意下屬取來粉末,不多時,仵作回稟:“啟稟大人,
這粉末不過是普通的桂花粉,并無毒性?!碧孟乱黄瑖W然。太子臉色微變,
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這......這不可能!”太監顯然慌了神,
“定是有人調換了證物!”“調換證物?”我冷笑一聲,“公公可曾親眼見到民女下毒?
還是說,有人教你這般說辭?”太監額間冷汗直冒,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
寧王突然開口:“沈姑娘,本王念你與我相識一場,勸你莫要再狡辯,早日認罪才是正途。
”我看向寧王,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寧王殿下如此急于定民女的罪,
莫不是怕民女說出這玉佩的來歷?”說著,我將那日撿到的玉佩擲于堂前。寧王臉色驟變,
卻仍強作鎮定:“一塊玉佩而已,能證明什么?”“自然能證明,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我轉向太子,“民女近日查到,太子殿下與寧王殿下的酒中所中之毒,名為‘斷腸散’,
此毒唯有西域才有,而寧王殿下上月剛與西域使者有過密會?!碧用偷剞D頭看向寧王,
眼中滿是猜忌。寧王急忙辯解:“皇兄,此乃沈清婉的挑撥之計,不可輕信!”“是否挑撥,
一查便知。”我望向大理寺卿,“懇請大人搜查寧王府,若發現斷腸散,便是鐵證如山。
”大理寺卿看向太子,太子微微頷首。半個時辰后,侍衛回報,
果然在寧王府的暗格里搜出了斷腸散。寧王癱坐在地,面色如死灰。
太子怒拍驚堂木:“好你個皇弟,竟然妄圖毒害本太子,你可知罪?”寧王顫抖著抬起頭,
怨毒地看向我:“沈清婉,你竟敢壞我大事!”“民女不過是不想做替罪羊罷了。
”我淡淡道,“寧王殿下因覬覦太子之位,故意設計陷害民女,既除了太子,
又能讓民女成為替死鬼,好一招一箭雙雕。”3.暗流涌動經此一役,寧王被貶為庶人,
圈禁于府中。太子親自到丞相府致歉,我以“心灰意冷”為由,懇請解除婚約。
太子雖有不舍,卻也只得應允?!吧蚬媚锕宦敾圻^人?!碧幼吆螅坏郎碛皬姆苛很S下。
我轉身,看到一身黑衣的男子正摘下面罩,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是你?”我挑眉,
“那日在丞相府現身的黑影,原來是太子殿下的暗衛。”男子抱臂而立,
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姑娘好眼力。那日若非姑娘追出來,我也無法拿到寧王的玉佩。
”原來,太子早已對寧王起了疑心,卻苦于沒有證據,這才默許暗衛在丞相府布下眼線。
而我誤打誤撞撿到的玉佩,恰好成了關鍵證據。“如今寧王已除,太子殿下該放心了。
”我倒了杯茶,遞給男子,“不過,民女有一事不明,
太子殿下為何愿意給我三日時間自證清白?”男子接過茶盞,目光灼灼:“因為本太子相信,
你絕非那般愚蠢之人。”我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男子竟是微服出巡的太子。
四目相對,空氣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悄然滋生?!吧蚬媚?,”太子突然起身,
“待本太子登基之日,希望你能陪在本太子身邊?!蔽彝x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原以為洗脫罪名后便可遠離紛爭,卻不想竟卷入了更深的漩渦。窗外,細雨紛紛,
打濕了滿院的海棠。我輕撫鬢邊碎發,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這深宅大院,
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安寧......4.海棠驚變選秀當日,未央宮前的海棠開得格外艷麗。
我立在一眾秀女之間,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中褪色的海棠花箋——那是太子登基前派人送來的,
箋上只寥寥寫著“等你”二字。“沈清婉,淑妃娘娘有請?!奔饧毜膫鲉韭暣驍嗨季w。
我抬眼望去,朱紅廊下,新封的淑妃正倚著鎏金護甲,眼中帶著審視的笑意。
她是寧王生母的侄女,入宮不過半月便圣寵正隆。踏入椒房殿,沉香混著藥味撲面而來。
淑妃輕撫著腕間的翡翠鐲子:“妹妹可知,陛下書房暗格里藏著本朝開國秘卷?
前日有人瞧見你在那附近徘徊?!蔽倚念^一緊,那日不過是暗衛傳遞消息時約在此處。
正要辯解,淑妃突然劇烈咳嗽,帕子上洇開點點血漬:“妹妹既來了,便幫本宮試碗羹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