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凝脂打車回家。司機是傅景行,他英俊的側臉透過后視鏡映照,
那雙眼眸在車窗外的流光中游弋,最終卻定格在我肩頭的貓咪。
我心中剛泛起淺淡的被欣賞的愉悅,
一道冰冷的熒光彈幕驟然橫亙眼前:“女配別自作多情了,人家盯的是你懷里的貓,不是你。
”“貓也在看男主,顯然把他當豹豹了。”“支持男主爭奪貓的撫養權!
”胸中那股邪火驟燃。我的凝脂,被視作何物?我忍無可忍,
將懷里被稱作“道具”的凝脂猛地塞進傅景行懷中,語調冰冷決絕:“車我開,你滾后座。
好生擼你的貓。”傅景行先是一怔,耳尖染上薄紅,
動作卻快得不可思議——剎車、解安全帶、挪去后座,一氣呵成。他將凝脂抱在膝頭,
姿態端正如小學生。那低沉嗓音里滿是癡纏的笑意:“我家小寶貝兒真乖。”凝脂嬌憨輕喚。
我只覺置身事外,這場景荒誕卻又無比真實。“笑瘋,乘客開車司機吸貓,這波叫倒反天罡。
”“女配就不能讓讓貓嗎?它和男女主才像一家三口。”“女主本要收養貓,
卻被女配搶先一步。”“貓這么可愛,和女配根本不搭。”荒謬的彈幕再次洶涌。誰是女配?
我的貓與我之間,輪得到這群無形審判者來指手畫腳?一股強盜邏輯激起的烈焰,
直沖我胸臆。我猛地踩下剎車,車輪與地面摩擦出尖銳聲響。傅景行與凝脂同時抬頭。
我冷臉開口:“朧月雅居到了。還貓。”他遲疑,依依不舍遞還凝脂。剛下車,又想起什么,
側身道:“等等,還沒給錢。”我瞪大眼睛:“你還有臉要錢?”車替他開了,貓給他擼了,
還想吃干抹凈?見我皺眉,他慌忙擺手:“我是說摸貓的錢,200夠嗎?不行500?
要不先加個微信?”他認真調出二維碼,我勉強掃碼后抱著凝脂進小區。
身后傳來腳步聲——傅景行追來,睜著無辜眼:“別誤會,我也住這兒。我們有緣,
以后能常來逗貓嗎?”微信彈出傅景行轉賬通知。我潦草掃過,
彈幕卻炸鍋:“女配還以為男主對她有意思?其實只是想擼貓!”“可憐我家柳月璃,
每次想接近男主,都被這個女配給攪和了。”指尖逗弄凝脂的動作一頓。這荒誕“劇情”,
將我的生活徹底切割。傅景行是男主,從未露面的柳月璃是女主。原劇情里,
柳月璃會因凝脂“中毒身亡”報警,結識警察傅景行。我撿走凝脂,竟讓他們錯失相遇?
彈幕因此對我敵意深重。為避免麻煩,我開始刻意疏離,防他如防賊。短暫清凈后,
意外突來。夜幕低垂,我回到朧月雅居,玄關沒等到凝脂。我的心莫名咯噔。呼喚無應,
我搜遍家中每個角落,馬桶水箱都翻找,凝脂卻像憑空消失。平日聒噪的彈幕,
此刻也消匿無聲。我心中只盤旋一個念頭,踢踏著拖鞋沖出門。“傅景行!開門!
”我沖到他家,聲嘶力竭拍門。傅景行遲遲開門,一副錯愕模樣。“是你?凝脂媽媽,
你怎么來了?”我瞪著他,一把揪住他領口:“把我的貓還給我!”他被迫彎腰,
一張俊臉在慌張中與我對視。“貓?什么貓?凝脂不見了?!”他反應過來,比我還要焦灼。
“你家找過了嗎?怎么辦,它那么小能去哪兒?”我一愣,斂起神色打量:“別裝,
不是你偷的?”他一口咬定:“你在說什么!我就算想要凝脂,也只會和你公平競爭,
怎么會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彈幕這時出現:“女配胡亂冤枉人,
是她出門忘關窗讓咪溜出去了。”“咪被男主找到,可就歸他了,不用回女配身邊。
”我一聽急了,慌亂松手。“是我誤會了,再見。”不愿再糾纏,拔腿就走。
我在小區群發尋貓啟事,四處搜尋,直到半夜。仍是毫無消息,越發心慌。這時,
傅景行消息傳來:“我找到凝脂了,快來我家。”我馬不停蹄趕往他家。電梯門開,
我看見傅景行正與一位嬌美女孩柳月璃交談甚歡,女孩懷里抱著凝脂。
彈幕瞬間炸了:“快看!是女主!”“我們的女主寶寶終于登場了!”“好像一家三口啊。
”我僵在原地,全身血液倒流。畸零之歌彈幕瘋狂滾動:“原劇情里咪就像男女主的催情素,
不知為啥被女配橫插一腳,導致男女主感情進度慢了。”“對呀,咪可是重要NPC。
”“你看她長得像喜歡小動物的樣子嗎?指不定存著什么壞心思。”我晃晃腦袋,
試圖甩掉這些烏煙瘴氣的文字。凝脂,它只是只單純的小貓。我壓下所有情緒,上前幾步,
柳月璃的聲音傳入我耳中。她目光膠著傅景行,即便手撫摸凝脂,
注意力也全然在傅景行身上。她嬌嗔問:“貓為什么一直響?”傅景行嘴角咧到天上,
一臉沉醉:“肯定是太喜歡我了。”我心中冷笑,誰知道身上涂了什么。
我勉強擠出禮貌微笑:“今天謝謝你們,我帶凝脂回去休息。不打擾了。”我只想帶走凝脂,
男女主如何與我無關。可我手還沒碰上貓毛,柳月璃擋在傅景行面前,
疾言厲色指責:“你不要這么粗魯,貓會應激的。”隨即她掏出手機:“你這貓多少錢,
我買了。”“不賣。”我語氣篤定。柳月璃一愣,冷哧。“今天四十度高溫,你放任它流浪,
我給她喂幾根貓條她狼吞虎咽,難想象有主人。你根本照顧不好,還不如賣我。
”她又報了高價,勢在必得看向傅景行。我打斷她:“聽不懂嗎?不賣!
”我抱著凝脂轉身想走,柳月璃直接上手來搶。動作粗暴,惹得凝脂吃痛尖叫。我瞬間慌神,
下意識松手。柳月璃得意挑眉,卻沒想到凝脂瞬間掙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順著傅景行的領口鉆了進去。隔著布料,貓叫聲若隱若現。吵鬧的爭執聲頓時消弭,
三人一貓詭異僵持。彈幕又現:“咪這是選擇了男主?!”“男主還愣著干什么?
直接抱著咪跑啊。”我的心又開始劇烈跳動。一咬牙,一跺腳。兩眼一閉——不,
我直視他們,一把摁住傅景行的腹肌,手伸出去就想將凝脂掏出來。凝脂像吸了貓薄荷,
隔著面料撲騰地愈發起勁。傅景行的手騰空,臉色肉眼可見地漲紅。
一雙粉嫩肉爪慢悠悠地從衣擺伸出,伸向他腰間松松垮垮的運動褲。我眼疾手快,正想抓住,
突如其來的兩雙手擋住我。傅景行臉色由紅轉白,側身一偏,誤判我的行動軌跡。
我躲閃不及,指尖劃過柔軟布料。彈幕和柳月璃紛紛炸鍋:“這是在干嘛!!!
”“女配這是在當著女主的面和男主調情嗎?”柳月璃急忙撿起地上的貓,一把塞進我懷里,
恨不得我趕緊走:“還給你,我不要了,不要了總行了吧!”她狼狽離去。這場意外,
尷尬的似乎只有我。傅景行身為警察,從柳月璃那兒得了些消息。“柳月璃告訴我,
你的貓是在翠溪苑撿的。那邊發生過惡行虐貓事件,你有見過什么可疑的人嗎?
”同樣痛恨虐貓的我,積極配合他調查。但傅景行的跳脫令我頭痛。
他上一秒嚴肅分析:“一夜間數十只流浪貓狗死亡,說明人數不止一個。
”下一秒夾著嗓子問:“幸好你把凝脂撿走了。對了,說到貓咪,能不能讓我看看?
”冷暴力不成,我便另尋對策。熱情回復他:“當然可以啦!對了,說到凝脂,
你那里……”我慢悠悠打出:“……大嗎?”傅景行摳出“?”:“凝脂媽媽,你在說什么。
”我忍下羞恥,繼續調戲:“我叫洛初夏,叫我初夏就可以。傅警官,
從第一次見面我就對你有意思了。”“第一次和男生表白,可能生硬,請見諒。對了,
說到硬……”聊天框不斷彈出“對方正在輸入中…”,卻遲遲沒有新消息。
彈幕炸了:“女配還欲擒故縱。”“果然裝不下去了。”“家人們,我看不下去了,
棄了棄了。”見彈幕都像吃了屎,我反而像脫韁野馬,肆意發瘋。反正按彈幕的意思,
男女主會愛到死去活來,傅景行對我只會覺得惡心,最終敬而遠之。我正美滋滋遐想,
手機震動,傅景行聲音傳來,為難又帶著詭異的渴望:“洛……小姐,我們才認識兩三天,
這一切都太快了。”我滿意點頭,他一定會知難而退。“雖然我和你在一起,
那我就是凝脂的爸爸。”他說著說著,仿佛把自己說心動了,“但這是不對的啊!
我是很想當凝脂爸爸的…不對,我是不會因為凝脂和你在一起的。”我見他神志不清,
事態不對,急忙提更過分要求:“你誤會了。其實我只是喜歡你的肉體。
凝脂照片我也給你發不少了,拍起來麻煩,下次拿你的照片換怎樣?”為了不顯變態,
我補充:“我愛看,孩子也愛看。”傅景行掙扎幾秒,緩緩打出一句:“孩子真的愛看嗎?
”我硬著頭皮:“真的。”沒想到這一通操作,非但沒勸退傅景行,他反而像下了某種決心。
“我知道了。”我尚未意識到傅景行真實想法,門鈴響了。貓眼看去,正是他。唇緊閉,
眼神亂瞟,白凈臉上泛著淡淡粉色。我心跳漏了一拍。他想干嘛?幾番掙扎,開了門。
我心虛埋頭,小聲囁嚅:“你怎么來了?”他撓撓鼻尖,
一副不好意思樣:“你不是說拿照片換照片嗎?但我還不好意思拍。它不是喜歡我的腹肌嗎?
那干脆自己來摸好了。”“啊?”我不明就里。“喵~”向來懶洋洋的凝脂,
已積極湊到傅景行腳邊,來回磨蹭。傅景行坐沙發上,凝脂趴他腹肌上,舒服直伸懶腰。
整只貓隨呼吸上下起伏。原本流浪貓的凝脂對我警惕心高,達成信任不易。
可它現在竟趴在傅景行身上,專注踩奶。看得我耳廓發燙。“咳咳。
”一聲克制悶哼將我拽回現實。我心不在焉問:“怎么了?”“凝脂指甲是不是好久沒剪?
皮劃破了點。”我故作緊張。此言一出,彈幕炸鍋:“好家伙,這下真是演都不演了。
”“能不能跳過這段,有點想吐了。”在無人注意角落,我勾了勾嘴角。剛看彈幕時,
惡意洶涌,情緒低迷。為避免被罵,順從劇情,躲著傅景行。可彈幕總能從細微處挑毛病。
只要我幸福,誰痛苦都可以。彈幕看不慣,就讓他們不舒服去吧。老娘不伺候了。
細看傅景行長相,言情男主標配。一米八八,骨相優越,五官輪廓分明深邃,小麥膚色,
肌肉一塊不少。和如此極品男人獨處,我居然還沒生出玩弄的心思。我反射弧真遲鈍。
我邁步上前,蹙眉擔憂看他,指尖有意無意刮過他胸口。接著找傷口之意,
將他上身摸了個遍。直到傅景行忍無可忍,皺眉拽住我手腕:“別找了,在這。”他別過臉,
指了指乳尖上方傷口。我煞有介事找來創可貼,貼在微不可察的傷口上,不輕不重捻了一下。
他渾身肌肉瞬間繃緊。眼前彈幕更多,我反而萌生了不一樣的心思。防人之心不可無,
害人之心我也多的是。接下來的日子,傅景行幾乎每天按時打卡。健身房里,
他身著灰色運動背心,勾勒完美肌肉。廚房里,他圍著圍裙做飯。發得多了,
恍惚間竟給我一種情侶聊天的錯覺。我叫苦不迭,眼淚恨不得從嘴角流出。但誰讓禍從口出,
只能含淚收下,再敷衍給他發幾張凝脂美照。拍得多了,傅景行也從開始的羞澀變得更坦然。
這天,他罕見沒發腹肌照。照片上他一身警服。包裹嚴實,衣冠楚楚,散發禁欲貴氣。
“今天開會,拍不了照。”他耐心解釋。我愁容滿面去向閨蜜吐槽。抱怨后,
將腹肌照連同聊天記錄轉發過去。一個小時過去,秒回的閨蜜遲遲沒有回復。我登微信一瞧。
大腦瞬間空白。壞了。我怎么給轉到業主群里去了。
傅景行裸著上身的肌肉照赫然躺在最后一條消息中,極為顯眼。昔日八卦業主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