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出租屋內(nèi),一張破舊不堪的小木床,兩把已經(jīng)損壞了的藤椅,就是這里全部的家具。
其中一把椅子上堆放著一些衣物,外衣、內(nèi)衣、襪子,什么都有,也沒有疊一疊,凌亂不堪。
靠近床邊的椅子上,是剛脫下的衣服,一個塑料杯盛著大半杯白開水,放在離床頭不遠(yuǎn)的地上。
顧帆蜷縮在單薄的被子里,身子瑟瑟發(fā)抖。
已經(jīng)是十一月下旬,關(guān)得并不嚴(yán)實的窗外,北風(fēng)呼嘯,前幾天還溫暖如春,忽然氣溫驟降,陰雨中夾雜著紛紛揚揚的雪花。
顧帆又冷又餓,他已經(jīng)一天沒吃飯了,身上僅有的五塊錢他必須留著做路費。
因為上午同村人帶來口信,他唯一的親人,下肢殘疾的母親病得快不行了,他得盡快趕回去照顧她。
下午他去向公司老板預(yù)支工資時,長得肥頭大耳的老板不但沒有支給他,反而大聲把他吼出來,看那架勢,他如果再多待一分鐘,馬上就會拳腳伺候了。
公司效益不好,已經(jīng)連續(xù)幾個月都只發(fā)點生活費,顧帆根本沒帶多少錢出來,囊中羞澀,月月算計著過日子。
這不,還差兩天發(fā)餉,他又要斷糧了,偏偏這時候傳來母親病重的消息。
胖老板那兇神惡煞般的臉和母親被痛苦扭曲的臉,在他腦海里輪換閃現(xiàn),顧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一個滿頭白發(fā),蓄著長長的白胡子,連眉毛都沒有一根黑的,身著白色長袍的老者,向他慢慢走來,步履輕盈。
當(dāng)他走近顧帆的睡床邊,絲毫沒有聽到一點腳步聲。
顧帆盡管睡得很沉,但依稀能感覺到老者站在那里,雙手合十,口里念念有詞。
但任憑顧帆努力地看,仔細(xì)地聽,還是看不清老者的面目,聽不清他念叨什么。
最后,只見老者右手食指在顧帆頭頂上劃了一個圓圈,左腳用力抖了三下,口中大聲“嗨”了一聲。
顧帆心里一震,問了一句:“老爺爺,你是誰?”
老者右手摸著潔白的胡子,微笑著說:
“我是誰,不重要,孩子。我已經(jīng)在你腦子里安裝了一個異能器,在關(guān)鍵的時候它能賦予你特異功能,幫你克服前進中的艱難險阻。”
“但是,你不可貪得無厭,這種異能力用于幫助別人,會逐步增加你的異能等級,運氣好的話,可以達(dá)到頂級10級,到那時,你可以說是無所不能,神一般的存在。”
“然而,你如果做一件壞事,功力立即減少一半,做兩件壞事,異能器功能全部喪失,而且永遠(yuǎn)不能恢復(fù)。”
“當(dāng)然,當(dāng)你自己遇到特殊困難時,異能器也是能幫到你的,但切記,應(yīng)當(dāng)憑自己的努力克服困難,不可濫用。”
“有必要告訴你:異能器要有一個適合的機緣才能啟動,不可強求。”
“這里有些錢,足夠你回家之用。”
老者說罷拂袖而去,顧帆想問一句下次還是否有機緣見面,可話還沒出口,他早已不見蹤影。
天剛蒙蒙亮,顧帆從沉睡中驚醒,回憶晚上的夢境,他似信非信。
什么異能器,他并沒有任何感覺,摸了摸頭頂,跟往常并無異樣。
但當(dāng)他起床穿衣時,感覺全身充滿力量,根本不像一天沒吃飯,沒有一點饑餓感。
更令他驚奇的是,他朝枕頭邊一瞥,那里居然整整齊齊地放著一疊鈔票,足有兩千塊,可這幾個月公司發(fā)給他的生活費,加起來都沒有這么多。
顧帆顧不得想那么多,找了個塑料袋裝上幾件換洗衣服,揣上枕頭邊的那疊鈔票,關(guān)上門就急急地往外跑。
村里捎口信的人說母親病得很嚴(yán)重,因此他一刻也不敢耽誤,在路邊攤買了兩個包子,邊吃邊走,直奔火車站。
綠皮火車很慢,每個小站都停,一路搖搖晃晃,到達(dá)老家縣城火車站已是徬晚時分。
從火車站到家里,有五六里路遠(yuǎn),顧帆下了車,草草地吃了碗面條后,馬不停蹄地往家里趕。
不到一個小時,顧帆終于回到了自己魂牽夢繞的幾間低矮茅草房,這就是他的家。
父親在他七歲多的時候,去私人煤礦挖煤,不到一年時間,就傳來噩耗,被壓在井下,就再沒有回來。
那時候煤礦老板給的撫恤金少得可憐,僅僅只有一千多塊。
父親的遺體被埋在礦井下,由于施救難度很大,沒有挖出來。
母親從礦里的人手里接過父親替換下的衣服和一千多塊錢,失聲痛哭起來。
這該怎么辦啊!!
那段時間她整天以淚洗面,茶飯不思,半個月時間不到,本來就瘦弱的她,身子骨似乎風(fēng)吹都會搖擺起來。
從此娘兒倆相依為命,母親除了艱難地種下那兩畝地,平時還要拾撿廢品拿去賣,以補貼家用。
顧帆十歲那年,不幸再次降臨,母親撿拾廢品,右腿被汽車壓斷,她倒在路邊暈過去了。
當(dāng)時正值夏天的中午,天氣非常炎熱,人們都在家里休息,沒有過往行人,肇事汽車揚長而去。
由于沒有錢醫(yī)治,母親的右腿從此落下終生殘疾。
顧帆想起母親這么些年來的不容易,現(xiàn)在又得了重病,心急如焚,他推開家門大聲喊道:
“媽,我回來了,你怎么樣啦?!”
躺在床上的謝麗英已經(jīng)奄奄一息,聽到兒子的喊聲,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帆兒回來了。”
“媽,你病得這么嚴(yán)重怎么不早告訴我啊?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顧帆焦急地說。
謝麗英慢慢地?fù)u了搖頭,艱難地說道:
“不必了,這么晚了,怎么去醫(yī)院?再說我們也沒錢。”
顧帆不由分說背起母親就往外走,口里說道:
“媽,我有錢,我們馬上去醫(yī)院。”
十七歲不到的顧帆,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自小營養(yǎng)不良,身子單薄清瘦。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會突然全身充滿力量,背著母親快步如飛。
一個多小時后,他把母親送到鄉(xiāng)里醫(yī)院的急診室,焦急地對醫(yī)生說:
“醫(yī)生,請你替我媽趕緊看看,她的病怎么啦?”
此時的謝麗英,由于顧帆背著一路顛簸,已經(jīng)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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