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我是丞相之女,卻被父親和小妾設計,成了秀女。他們以為我沒了利用價值,卻不知道,
我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毒。“聽說了嗎?那個沈玥可邪門了,克死了自己的母親不說,
現在又來克咱們后宮了。”“是啊是啊,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怎么會選這種女人進宮。
”我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你們說我邪門,那我就邪門給你們看看。
我叫沈玥,是丞相府的嫡女。但我的母親卻不是丞相的正妻,而是一個舞姬。當年,
丞相在青樓一眼看中了我的母親,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將她娶進了府。
母親本以為自己從此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卻沒想到,這只是噩夢的開始。
丞相府的嫡妻容不下母親,經常找各種理由為難她。而丞相,在新鮮感過后,
也對母親越來越冷淡。后來,母親生下了我,嫡妻更是將母親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在我五歲那年,母親被嫡妻設計,掉進了湖里,淹死了。而我,也被嫡妻養在身邊,
當作一個傀儡。她教我禮儀,教我規矩,卻從不給我好臉色看。她總是說,我是個不祥之人,
克死了自己的母親。后來,嫡妻病死了,丞相又娶了一個小妾,柳姨娘。
柳姨娘表面上對我很好,實際上卻一直在算計我。她有一個兒子,比我小兩歲,
她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丞相的爵位。所以,她一直在找機會除掉我。終于,機會來了。
皇上選秀,柳姨娘和丞相商量,將我送進了宮。他們以為,我進了宮,
就再也沒有機會和他們的兒子爭奪爵位了。卻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他們的陰謀。
我不僅不害怕進宮,反而很高興。因為,我終于有機會擺脫丞相府,擺脫他們的控制了。
而且,我還可以在宮里,為我的母親報仇。進宮的第一天,我就被分到了儲秀宮。
和我一起的,還有其他幾個秀女。其中一個,是李將軍的女兒,李妃。
李妃仗著自己的父親是將軍,在儲秀宮里囂張跋扈,誰都不放在眼里。她一看到我,
就皺起了眉頭,“你就是那個克死自己母親的沈玥?”我點點頭,沒有說話。“真是晦氣,
怎么會和你這種人分到一起。”李妃嫌棄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其他秀女也都對我指指點點,滿臉的嫌棄。我冷笑一聲,沒有理會她們。晚上,
我一個人坐在床上,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突然,我聽到窗外有動靜。我起身,走到窗邊,
打開窗戶一看,只見一只黑貓蹲在窗臺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我心里一驚,
下意識地想要關窗。可是,那只黑貓卻突然跳了進來,一下子撲到了我的身上。我嚇了一跳,
連忙推開它。可是,那只黑貓卻不肯離開,一直圍著我轉。我仔細一看,
發現那只黑貓的脖子上戴著一個項圈,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我伸手摸了摸那只黑貓,
它竟然溫順地低下了頭,任由我撫摸。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自己的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
畫面中,一個穿著華麗的女子,正抱著一只黑貓,坐在床上哭泣。那個女子,
竟然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手。那只黑貓看了我一眼,轉身跳窗逃走了。
我坐在床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靜。剛才的畫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到底是誰?難道,這只黑貓,和我有著什么特殊的關系?
我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趕出腦海。現在最重要的,是在宮里活下去,然后為母親報仇。
第二天,我們被帶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坐在龍椅上,看著我們這些秀女,
眼神中帶著一絲挑剔。輪到我的時候,皇上的眼神突然一亮。“你叫什么名字?”皇上問道。
“回皇上,民女沈玥。”我恭恭敬敬地回答。“沈玥?”皇上皺了皺眉頭,
“丞相府的那個沈玥?”“是。”我點點頭。皇上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抬起頭來。”皇上說道。我抬起頭,迎上了皇上的目光。皇上盯著我看了一會兒,
突然笑了,“好,就你了,封為宸妃,賜居景仁宮。”我心里一驚,沒想到皇上會封我為妃,
而且還是宸妃。要知道,宸妃這個封號,在后宮中可是很有分量的。看來,皇上對我,
似乎有些不一樣。李妃站在我旁邊,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她瞪了我一眼,
眼神中充滿了嫉妒和怨恨。我心里冷笑一聲,知道以后在宮里,我和李妃,
恐怕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了。住進景仁宮的第一天,我就收到了很多賞賜。
宮里的太監和宮女們,也對我格外恭敬。我知道,這都是因為皇上封我為宸妃的緣故。但是,
我也清楚,在這后宮中,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所以,
我并沒有因此而得意忘形,而是時刻保持著警惕。晚上,我正準備休息,
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我起身,走到門口一看,只見李妃帶著一群宮女和太監,
正在我的宮門口大鬧。“沈玥,你給我出來!”李妃大聲喊道,“你算什么東西,
竟然敢和我搶皇上?我告訴你,皇上是我的,你別想搶走他!”我冷笑一聲,走出了宮門。
“李妃這是干什么?”我淡淡地問道,“難不成,李妃是嫉妒我被皇上封為宸妃,
所以才來這里鬧事?”“你……”李妃被我戳中了痛處,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你少得意,
皇上只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等他玩膩了,自然會把你拋在一邊。”“是嗎?”我笑了笑,
“那我就等著看,皇上什么時候玩膩我吧。不過現在,李妃還是先管好自己吧,畢竟,
在這后宮中,可不是誰囂張,誰就能活下去的。”“你……你竟敢威脅我?
”李妃憤怒地說道,“來人,給我教訓教訓這個賤人!
”李妃身后的宮女和太監們立刻沖了上來,想要動手打我。我不慌不忙,
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瓶子,對著他們撒了過去。頓時,
那些宮女和太監們都慘叫著倒在了地上,抱著自己的脖子,不停地抽搐。李妃嚇了一跳,
連忙后退了幾步,“你……你對他們做了什么?”“沒什么,只不過是一點毒藥而已。
”我淡淡地說道,“李妃要是再敢來我這里鬧事,下次,可就不是毒藥這么簡單了。
”李妃臉色蒼白,驚恐地看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滾吧。”我冷冷地說道,“以后,
別再讓我看到你出現在我的宮門口。”李妃連忙帶著人逃走了。我看著他們的背影,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后宮,才剛剛開始呢。自從上次李妃來鬧事之后,
她就再也沒有來過景仁宮。但是,我知道,她不會這么輕易就放棄的。果然,沒過幾天,
宮里就傳出了謠言,說我會妖術,克死了自己的母親,現在又來克皇上和后宮的嬪妃們。
這些謠言,不用說,肯定是李妃傳出來的。宮里的嬪妃們都對我避之不及,
見到我就像見到鬼一樣。就連皇上,也對我產生了懷疑。“沈玥,你告訴我,
那些謠言是不是真的?”皇上皺著眉頭問道。我心里冷笑一聲,面上卻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皇上,您覺得民女像是會妖術的人嗎?那些謠言,不過是有人嫉妒民女得到皇上的寵愛,
所以才故意傳出來的而已。”皇上看著我,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皇上要是不信,
可以派人去查。”我說道,“民女相信,清者自清,謠言終究是謠言,
總有一天會不攻自破的。”皇上點點頭,“好,我相信你。不過,你以后也要注意一點,
不要讓別人抓住把柄。”“是,民女明白。”我說道。從皇上那里出來之后,
我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讓李妃付出代價。她既然敢傳謠言害我,
那我就讓她嘗嘗被謠言所困的滋味。回到景仁宮之后,我讓人去買了一只黑貓,
然后在黑貓的脖子上戴上了一個和我之前看到的那只黑貓一樣的項圈。接著,
我讓人在李妃的宮里放了一把火,然后把黑貓扔進了火里。第二天,
宮里就傳出了李妃宮里鬧鬼的消息。據說,有人看到一只黑貓從火里跳了出來,
然后鉆進了李妃的房間里。李妃嚇得整天躲在房間里,不敢出來。
宮里的嬪妃們都說是我用妖術詛咒李妃,所以李妃才會遇到鬼。我聽著這些謠言,
心里暗暗得意。李妃,這只是開始,以后,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什么。
就在李妃被鬧鬼的事情搞得心神不寧的時候,宮里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大皇子生病了,
而且病得很嚴重。大皇子是皇上的長子,皇上對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所以,
大皇子生病的消息一傳出,皇上就立刻召集了所有的太醫,為大皇子診治。但是,
所有的太醫都束手無策,不知道大皇子得了什么病。皇上心急如焚,下旨說,
只要有人能治好大皇子的病,就重重有賞。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心里一動。也許,
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我在皇上面前站穩腳跟的機會。于是,我主動找到了皇上,
說我能治好大皇子的病。皇上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你真的能治好大皇子的病?
”“是,皇上。”我點點頭,“民女略懂一些醫術,希望能為大皇子診治。
”皇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我跟著皇上來到了大皇子的寢宮。
只見大皇子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我走上前去,為大皇子把了把脈。
這一脈把下去,我心里頓時明白了。大皇子這是中了慢性毒藥,而且已經中毒很久了。看來,
宮里有人想要害大皇子,所以才會在他的飲食中下藥。我看了看皇上,說道,“皇上,
大皇子這是中了慢性毒藥,只要對癥下藥,就能治好。”皇上一聽,連忙問道,
“那你知道怎么治嗎?”“知道。”我說道,“不過,需要一些藥材,
這些藥材可能比較難找。”“不管多難找,你都要給我找到。”皇上急切地說道,
“只要能治好大皇子的病,不管什么藥材,我都能給你弄來。”“是,皇上。”我說道。
其實,我根本不需要什么難找的藥材,我手里就有解藥。但是,
我不能這么輕易就把解藥拿出來,我要讓皇上知道,我是有價值的,這樣,
我才能在宮里立足。于是,我故意讓皇上派人去尋找那些根本不存在的藥材,
然后在暗中給大皇子服用了解藥。三天之后,大皇子的病情果然好轉了。皇上非常高興,
對我大加贊賞,“沈玥,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厲害,不僅能治好大皇子的病,
還能識破別人的陰謀詭計。從今天起,你就是朕的寵妃,朕會好好寵你的。
”我心里暗暗得意,表面上卻做出一副謙遜的樣子,“皇上過獎了,這都是民女應該做的。
”從那以后,皇上對我更加寵愛了,而我在宮里的地位,也越來越高。
李妃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氣得牙癢癢,卻又不敢再來找我的麻煩。因為她知道,現在的我,
已經不是她能輕易得罪的了。皇后的算計比我想象中更蠢笨。
當她派心腹宮女在我宮墻下埋入扎著銀針的巫蠱娃娃時,
我正躺在美人榻上逗弄新得的波斯貓。那貓爪子沾著朱砂,
在黃紙上踩出歪歪扭扭的“死”字,倒像是給皇后的讖語。“娘娘,慎刑司的人來了。
”宮女青禾臉色發白,顯然被外面的陣仗嚇到。我慢條斯理地給貓系上嵌著紅寶石的項圈,
指尖掠過它頸間細密的絨毛:“慌什么?她們是來請本宮去看戲的。
”椒房殿里跪滿了低眉順眼的宮娥,皇后扶著鎏金香爐咳嗽,
眼角卻在看見我時閃過一絲陰狠。她腕間的翡翠鐲子磕在案幾上,發出脆響:“宸妃可知罪?
”“不知。”我撫著貓尾輕笑,任由慎刑司首領從墻根挖出那尊布滿針眼的木偶。
皇后猛地站起,袖口掃落了妝奩,珠釵滾落滿地:“這木偶上寫著本宮的生辰八字,
你還敢狡辯!”貓突然發出尖銳的嘶鳴,爪子撓破了我的綢緞袖口。我低頭看著滲血的傷口,
忽然笑出聲來。那笑聲驚得眾人紛紛后退,
唯有我慢悠悠扯開木偶的衣襟——里面密密麻麻的黑蟲傾巢而出,在金磚上爬出蜿蜒的血路。
“皇后娘娘怕是忘了,”我捏起一只正在啃食木屑的甲蟲,任它在指尖爬動。
“巫蠱之術需以施術者的精血為引。”蟲鉗突然扎進我的皮肉,我卻連眉頭都沒皺,
“不如讓太醫來驗驗,這血,究竟是誰的?”皇后的臉色瞬間煞白。
她身后的宮女突然發出凄厲的慘叫,只見那些黑蟲正順著她的裙擺往上爬,
在她脖頸間咬出紫黑的膿包。我認得這宮女,昨日她曾在御花園撞翻我的藥盞,
連句“奴婢該死”都沒說。“娘娘救我!”宮女滿地打滾,蟲群鉆進她的耳朵,
她卻連抓撓的力氣都沒有。皇后踉蹌著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博古架,玉瓶碎裂聲中,
我看見她腰間垂下的玉佩——正是當年母親常戴的羊脂玉雙魚佩。“青禾,
”我擦去指尖的蟲血,“把這宮女的舌頭剜了,省得她胡言亂語。
至于皇后娘娘......”我抱起瑟瑟發抖的貓,看它親昵地蹭著皇后的腳踝,
“就請太醫開些安神的藥吧,畢竟...有些人夜里總夢見被掐脖子,怪可憐的。
”丞相府的紅梅開得正艷,卻掩不住廊下的霉味。我踩著繡鞋跨過門檻時,
柳姨娘正領著一群仆婦在佛堂念經,檀香混著血腥味鉆進鼻子——是有人在偷偷墮胎。
“玥兒回來了?”柳姨娘掐著佛珠的手頓住,金鑲玉的護甲刮過念珠,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身后的丫頭慌忙把藏在袈裟下的藥碗踢到桌底,
卻不知碗沿的益母草汁已經滴在我的蜀錦裙上。“妹妹這是做什么?
”我盯著那灘暗褐色的污漬,突然笑了,“怕不是又想害哪家姑娘的性命?
就像當年害我母親那樣?”柳姨娘的佛珠“啪”地斷成兩截,檀木珠子滾到我腳邊。
我彎腰撿起一顆,指尖碾過上面刻著的“阿彌陀佛”,
突然塞進旁邊小丫頭的嘴里:“吞下去,我就饒你不死。”小丫頭渾身發抖,
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柳姨娘剛要開口,我已經捏住丫頭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
珠子卡在喉嚨里,丫頭臉色漲紫,雙手亂揮,卻被我死死按住。
“當年我母親被你們灌下墮胎藥時,也是這樣的表情。”我湊近柳姨娘,
看她瞳孔里倒映著丫頭的掙扎,“你說,她喊‘救命’的時候,你們有沒有心軟過?
”“砰”的一聲,是丞相沖了進來。他腰間的玉帶還沒系好,顯然是聽說我回來才慌忙趕來。
“玥兒,你怎么能這樣對待下人?”他語氣里帶著幾分呵斥,
卻在看見我袖口的金線時驟然變了臉色——那是皇上新賞的蜀錦,連皇后都沒資格用。
“父親可還記得這料子?”我抬手讓陽光掠過袖口的纏枝蓮紋,“皇上說,
這花色像極了母親當年跳的驚鴻舞。可惜母親沒福氣,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留下,
倒是有些人......”我盯著柳姨娘腕間的翡翠鐲子,那是母親的陪嫁,“戴得挺順手。
”柳姨娘猛地把手藏到身后,卻被我一把抓住。我指甲劃過她的手腕,
在她慘叫聲中扯下鐲子,隨手砸在廊柱上。翡翠碎成齏粉,
里面掉出一卷紙——是母親當年的絕筆信。“原來父親把證據藏在這里。”我展開信紙,
看著上面被水漬暈開的字跡,“‘丞相與柳氏合謀’......這幾個字,
夠不夠讓你們滿門抄斬?”丞相撲通跪下,膝蓋磕在青石板上發出悶響。
柳姨娘更是癱在地上,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我踢開腳邊的佛珠,
任由貓去撕咬那些刻著慈悲的木頭:“即日起,丞相府每日需向景仁宮進貢三斤新鮮人血。
至于你兒子......”我瞥向遠處扶著廊柱偷聽的少年,
他脖頸間正爬著我今早放的毒蜘蛛,“就讓他嘗嘗,被萬蟲啃噬的滋味如何?
”大皇子的藥碗里飄著枸杞的甜香,卻掩不住底下的苦杏仁味。
我看著他喝完藥后泛紅的眼角,忽然想起母親咽氣時,唇邊也是這樣不正常的嫣紅。
“宸妃娘娘果然厲害。”大皇子擦了擦嘴角,眼神里竟有幾分贊賞。“連父皇都沒發現,
兒臣中的是鶴頂紅與夾竹桃的混合毒。”我撥弄著鎏金香爐里的香灰,
里面藏著半片黑貓的指甲:“殿下可知,這毒需要連續服用三個月才會發作?
”香灰被我碾成粉末,“而殿下的膳食,一直是皇后娘娘親自安排的。
”少年的手指驟然攥緊了繡著五毒的錦帕,那是我送他的端午禮。窗外突然傳來烏鴉的嘶鳴,
我抬頭望去,只見一只黑貓蹲在琉璃瓦上,嘴里叼著半只血淋淋的麻雀。“娘娘為何要救我?
”大皇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掌心滾燙,顯然是毒發的征兆。我反手扣住他的脈門,
指尖注入一絲內力壓制毒素:“因為殿下長得像我母親。”他猛地抬頭,
瞳孔里映著我毫無溫度的笑意。我松開手,
看著他腕間浮現的青色毒線:“不過更重要的是......”我湊近他耳邊,“皇上多疑,
而您是長子。”殿外突然傳來太監的唱喏聲,皇上的步輦停在廊下。大皇子慌忙整理衣襟,
我卻慢悠悠地從袖中掏出一只木盒,里面裝著曬干的曼陀羅花瓣。“這是給殿下的補藥。
”我把盒子推到大皇子面前,看他指尖在盒蓋上的骷髏紋上顫抖,“每日三片,
可保毒素不侵心脈。當然......”我轉身迎接皇上投來的目光,
“若殿下想讓兇手更快得到報應,不妨多吃兩片。”皇上的視線落在大皇子蒼白的臉上,
又掃過我腕間未愈的貓抓痕。他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
指腹摩挲著傷口結痂的地方:“聽說皇后近日總夢見黑貓索命,宸妃可曾見過那畜生?
”“皇上說笑了,”我任由他握著我的手,感受著他掌心的薄繭劃過我的虎口,“貓通靈性,
許是替本宮去探望舊人了。”殿外的烏鴉突然撲棱著翅膀飛走,黑貓的身影掠過窗欞,
在金磚上投下一道詭異的陰影,“比如......那些該下地獄的人。
”御花園的琉璃盞掛了新燈,我捏著金絲雀的爪子蘸朱砂,在燈罩上畫歪扭的符咒。
小宮女端著茶盞路過時被樹根絆倒,滾燙的茶水潑在我裙擺上,她惶恐的叩首聲里,
我看見她腕間系著母親繡的并蒂蓮帕子。“這帕子哪來的?”我捏住她的下巴,
指甲刺破她的下唇。她眼淚混著血珠往下掉,
卻不敢掙扎:“是...是浣衣局的陳嬤嬤給的。”陳嬤嬤是當年母親宮里的掌事宮女。
我松開手,任由她癱在地上,指尖撫過帕子邊緣的針腳——第三朵蓮花的位置,
果然有個極小的“沈”字。“青禾,”我將帕子扔進池塘,
看金絲雀撲棱著翅膀掉進水里:“把浣衣局所有姓陳的宮人舌頭都割了,再挑斷手筋。
”小宮女發出嗚咽般的驚叫,我冷笑一聲:“怎么?你覺得她們無辜?當年母親被灌藥時,
整個浣衣局都在傳她‘狐媚惑主’,如今不過是讓她們嘗嘗,多嘴的代價。
”皇后被鎖在椒房殿的第三日,我帶著新制的血蠶蠱去探望她。她披頭散發地縮在床角,
看見我脖子上的雙魚玉佩時,突然發出尖利的笑聲:“你以為拿到玉佩就能證明什么?
皇上早就忘了那個賤人!”血蠶在蠱盒里發出沙沙的聲響,我揭開盒蓋,
任由它們爬滿她的手背。這些用處子血養了三年的蟲子,最愛啃食人心口的皮肉。
“母親臨終前說,”我捏住她的下巴,看血蠶鉆進她的袖口,“你求她喝的安胎藥里,
混著鶴頂紅與藏紅花。”皇后劇烈抽搐起來,血蠶的尖嘴已經刺破她的皮膚。
我慢悠悠地從袖中掏出一面小鏡子,
鏡面上還沾著今早剜下的宮女舌頭:“知道為什么你的幻覺里總有黑貓嗎?
”我將鏡子懟到她眼前,映出她扭曲的臉,“因為每到子時,我就會讓黑貓去撓你的窗,
再把你喊‘姐姐饒命’的聲音,錄在巫蠱娃娃里。”她瞳孔驟縮,
顯然想起了每日寅時都會從床底傳來的嗚咽。血蠶已經爬到她心口,
我笑著替她理了理凌亂的發絲:“對了,你派去刺殺大皇子的殺手,昨晚被我喂了毒蜘蛛。
他們的腸子現在還掛在御膳房的房梁上,你想不想看看?”太醫院的徐院判跪在景仁宮門口,
額角磕出血痕:“宸妃娘娘,那味‘補藥’實在太過烈性,再給大皇子服用,
恐怕......”“恐怕什么?”我撥弄著香爐里的骨灰——那是今早被我杖斃的小太監,
只因他在御花園說我“眼神像鬼”。徐院判盯著骨灰盒,喉結滾動:“會損傷心脈,
危及性命。”“哦?”我漫不經心地往香爐里添了把曼陀羅花,看他被煙霧嗆得咳嗽。
“可大皇子說,吃了藥后能夢見本宮的母親。你說,
要是皇上知道你阻撓皇子盡孝......”“臣...臣不敢!”徐院判連連磕頭,
額角的血滴在青磚上,像極了我昨日賞給青禾的朱砂痣。我揮了揮手,任由青禾將他拖出去,
目光落在廊下掃落葉的老太監身上——他少了根小指,是去年冬天偷喝我熬的補湯被斬斷的。
“劉公公,”我喚住他,看他渾身發抖地轉過身,“聽說你孫子在御馬監當值?
”他瞳孔猛地收縮,手中的掃帚“啪”地掉在地上。我笑著拋起一只金橘,看他慌忙去接,
卻在觸到果皮時發出慘叫——那上面涂了我新制的蝕骨粉。“記住,”我看著他爛掉的手掌,
金橘滾到他腳邊,“在本宮面前,連呼吸都是錯。”皇后被拖上金鑾殿時,
血蠶已經在她心口啃出了拳頭大的窟窿。她渾身散發著腐臭味,
卻對著虛空不停地磕頭:“姐姐別咬我!別咬我!”滿朝文武掩鼻后退,唯有我知道,
那是我今早讓黑貓叼到她床上的斷指——屬于她當年害死的小宮女。“皇上,臣妾有罪!
”她突然撲向龍椅,指甲劃過皇上的手背,“是臣妾害了沈答應,
是臣妾讓丞相在她安胎藥里下毒!”皇上猛地起身,龍袍掃落了案上的玉碟。我適時地跪下,
從袖中掏出染血的雙魚玉佩:“臣妾今日才知,
母親竟是被皇后與父親合謀害死......”“賤人!”皇后突然轉頭盯著我,
血蠶從她領口鉆出來。“你以為皇上會信?他當年明明知道......”話未說完,
我已經捏碎了藏在袖口的毒囊,她瞳孔瞬間變成青灰色,七竅流出黑血,
在金磚上畫出猙獰的圖案。“太醫!傳太醫!”皇上的聲音帶著幾分慌亂。
我跪在皇后尸體旁,指尖偷偷勾住她發間的珍珠步搖——那是母親的陪嫁。
殿外突然狂風大作,一只黑貓叼著半片人耳跳上屋檐,
下面傳來宮女的尖叫:“是宸妃娘娘的貓!它叼著劉公公的耳朵!”滿朝嘩然。
我垂眸掩住眼底的笑意,任由皇上將我扶起。他掌心的血跡蹭在我衣袖上,
像極了當年母親咽氣時,裙角染的那抹紅梅。“別怕,”皇上低聲道,指尖掠過我耳垂。
“朕會為你母親做主。”我溫順地靠在他肩頭,卻在無人看見的角度,勾起嘴角——做主?
等你知道當年你為了穩固皇位,親手給母親遞上那碗毒湯的真相......金鑾殿外,
黑貓舔著爪子上的血,
遠處傳來浣衣局新換的掌事宮女的慘叫——只因她抱怨了一句“景仁宮的血味太重”。
我閉上眼睛,任由陽光曬在臉上,感受著后宮中彌漫的恐懼與血腥——這,才是我想要的。
皇上在御書房摔碎了第三盞琉璃燈。我隔著紗簾看他對著紫檀木箱發抖,
箱中露出的半卷黃綾上,“沈答應溺斃案”的朱批刺得我眼眶發燙——那字跡,
分明是皇上親手所書。“娘娘,皇上已經三日未進膳了。”青禾捧著參湯站在廊下,
聲音里帶著幾分忐忑。我撥弄著指甲上的鳳仙花汁,
那抹嫣紅與母親棺木上的朱砂一模一樣:“把參湯換成苦艾酒,再撒些曼陀羅花粉。
”御書房內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我掀起簾子時,皇上正抓著密檔往火里塞,
火苗舔過“丞相府協辦”的字樣,他指尖被灼得冒煙卻渾然不覺。“玥兒,
你聽朕解釋......”他轉身時撞翻了多寶閣,玉佛滾落的聲響里,
我看見他眼底密布的血絲。“解釋什么?”我踩過碎玉,任由鋒利的邊角割破繡鞋。
“解釋您如何看著母親被灌下墮胎藥,還賞了她‘善妒’的謚號?”他瞳孔驟縮,
伸手想抓我的手腕,卻被我反手扣住脈門——那里,有我今早種下的噬心蠱。“皇上可知道,
”我湊近他耳邊,聞著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這蠱蟲最喜歡啃食心虛之人的內臟。
您每說一句假話,它就會深一寸。”他猛地推開我,踉蹌著撞在龍書案上,
咳出的血沫里混著蠱蟲的觸須。窗外突然傳來宮娥的驚叫。我掀簾望去,
只見御膳房方向濃煙滾滾,新換的掌勺廚子被倒吊在旗桿上,雙手齊腕而斷,
砧板上還擺著他剛切了一半的冬瓜——只因他今早切菜時,刀背磕在了案板上。
“這是給皇上的警示。”我轉身看向臉色慘白的皇上,從袖中掏出染血的密檔殘頁,
“若您再想銷毀證據,下次被吊起來的,就是太醫院所有會寫字的太醫。
”皇上開始頻繁召見欽天監。我隔著帷帳聽他顫抖著詢問“后宮是否有妖孽作祟”,
指尖慢悠悠地往香爐里添著琥珀粉——這東西混著曼陀羅,能讓他在夢里看見最恐懼的畫面。
“臣妾夢見母親了。”我在他驚醒時適時地摟住他的腰,感受著他劇烈的心跳。
“她穿著浸滿水的紅衣,說皇上欠她一句道歉。”他猛地推開我,
燭火在他臉上投下猙獰的陰影,我卻看見他枕頭下藏著的匕首——刀柄上刻著“除邪”二字。
子時三刻,黑貓準時撓響了窗欞。我隔著紗帳看皇上抽出匕首亂揮,刀刃劃破了帷帳,
在我臉頰旁留下一道血痕。“皇上這是要殺臣妾?”我抬手按住傷口,鮮血滲過指縫,
“難道在皇上心里,臣妾與母親一樣,都是該被滅口的禍患?”他怔怔地看著我手上的血,
匕首“當啷”落地。我趁機將密檔殘頁塞進他枕頭下,指尖掠過他后頸的朱砂痣——那位置,
與母親當年被按進湖底時磕破的傷痕分毫不差。“娘娘,大皇子求見。
”青禾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我松開皇上,看他慌忙將匕首踢到床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