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江省城的清晨比校園來得更早。林宇站在東大軟件公司大樓前，
仰望著這座二十層的玻璃幕墻建筑。朝陽在玻璃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讓他不得不瞇起眼睛。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推薦信，那是導師親筆寫給他的"護身符"。"林宇？
"一個清脆的女聲從身后傳來。林宇轉身，看見一位穿著職業套裝的年輕女性正朝他微笑。
她約莫二十七八歲，齊肩短發，妝容精致，胸前別著"人事部 王莉"的工牌。"我是王莉，
人事部主管。金教授已經提前打過電話了。"她伸出手，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
涂著淡粉色的指甲油。林宇局促地在褲子上擦了擦手汗才與她相握，"王主管好，我是林宇。
""別緊張，"王莉的笑容溫暖而專業，"金教授可是我們公司的技術顧問，
他推薦的人我們都很重視。"走進旋轉門，冷氣撲面而來，林宇的舊襯衫突然顯得格外單薄。
大廳的地面光可鑒人，倒映出他有些褪色的皮鞋和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前臺小姐好奇地打量著他，目光在他身上稍作停留，又迅速移開。電梯里，
王莉按下18層的按鈕。"今天除了辦理入職手續，張總還想親自見見你。"她說著，
目光掃過林宇簡單的行李——一個帆布背包和一個裝著幾本書的塑料袋。"張總？
"林宇喉結滾動了一下。"張明遠，公司副總裁，主管技術研發。"王莉解釋道，
"金教授是他的大學同學。"電梯門打開，眼前是一條寬敞明亮的走廊。
兩側的磨砂玻璃隔斷后，隱約可見忙碌的身影。林宇跟著王莉走過長廊，
腳下的地毯柔軟得讓他有些不適應。人事部的辦公室比林宇想象中還要寬敞。
王莉將他引到一個小會議室，桌上已經擺好了一疊文件和一杯冒著熱氣的茶。
"先填一下這些表格，"王莉推了推眼鏡，"然后我帶你去見張總。
"林宇認真地填寫著每一份表格，字跡工整得像在完成一份重要考卷。
當填到"家庭成員"一欄時，他的筆尖頓了頓。
養父林大海此刻應該正在學校給他安排的臨時住處收拾東西。老人堅持要跟來省城，
說是不放心兒子一個人在外打拼。"寫好了嗎？"王莉敲門進來，手里多了一個文件夾。
林宇點點頭，將表格遞給她。王莉快速瀏覽了一遍，目光在"父親：林大海，
職業：學校保潔員"那行停留了片刻，但很快恢復了專業的微笑。"走吧，張總在等你。
"副總裁辦公室位于走廊盡頭，門牌上燙金的"張明遠"三個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王莉輕輕敲門，里面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請進。"張明遠看上去五十出頭，
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深藍色西裝襯托出他挺拔的身姿。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見他們進來，做了個"請坐"的手勢。"...那個項目就按你說的辦，對，
金教授推薦的人已經到了，在我辦公室。"張明遠掛斷電話，轉身打量著林宇，
"你就是林宇？"林宇立刻站起身，"張總好。""坐，坐，"張明遠擺擺手，
自己在寬大的辦公桌后坐下，"金教授把你夸得天花亂墜，
說你是他這些年帶過最優秀的學生。"林宇耳根發熱，"金教授過獎了，我只是比較努力。
"張明遠笑了，眼角擠出幾道皺紋，"努力就是最大的天賦。"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
"這是金教授讓我轉交給你的。"林宇接過信封，摸起來很薄，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聽說你放棄了清華的保研資格？"張明遠突然問道。林宇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信封邊緣，
"是的，我想先工作。""因為家庭原因？"林宇點點頭，沒有詳細解釋。
張明遠也沒有追問，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公司最近接了個政府項目，
需要組建一個新的開發團隊。"張明遠從文件夾里抽出一份資料，"我想讓你加入。
"林宇驚訝地抬頭，"我...我剛入職...""金教授說你的算法能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