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在家給賈東旭準(zhǔn)備包裹的時候，院子里各家也在討論她。
“哎，你說這賈張氏是怎么了，她兒子自從那次生病醒了后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她現(xiàn)在也是越來越像以前了”三大媽在家和閆老扣說著小話。
“你還別說，賈張氏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像老賈在的時候了。以前老賈在，她也是這樣，不過老賈在她沒招過魂啊！”閆老扣也是好奇的尋思著。
“嘿，那你不知道了吧！老賈那是拿皮帶抽她，她剛來那會一招魂老賈就抽她，沒一個月就改了”三大媽幸災(zāi)樂禍的說。
“我咋不知道這事？”
“這還是易家的告訴我的，易家的說，賈張氏小時候就沒了媽，都是她奶奶帶大，他爹喜歡喝酒打牌，輸了就把他抵押給了老賈，她就是從她奶奶那學(xué)的這招”三大媽說道。
“這事她咋知道的？”
“老賈和易中海喝酒，酒后說的，老賈嫌棄賈張氏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大媽說道。
“怪不得老賈沒事打她她也不走！”三大爺說完也不說話了。
易家，易中海想到剛剛問賈張氏，賈張氏不回話就有些煩躁。感覺賈張氏開始不靠著他了，以前賈張氏潑辣，耍混但是聽話呀。現(xiàn)在賈張氏鬧騰完了以后，不聽話了。
易中海想到這說“那賈張氏咋回事現(xiàn)在？”
“啥咋回事？不還是老樣子嗎”一大媽隨口說道，想了想又不對，“你還別說，這賈張氏越來越像老賈在的時候了”。
易中海聽到這話，開始喃喃說道“那賈家賈東旭開始當(dāng)家了？”
“嗨，女人不就是這樣嗎？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現(xiàn)在賈東旭大了她不就不管事了”一大媽不以為意道。
“是啊，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了”易中海小聲說了說，不再說話了。
賈家，賈張氏還是拉著賈東旭絮絮叨叨，從小說到大，要不是賈東旭搭話茬。她要說到天亮。
賈東旭明白賈張氏就是怕他跑了，他也不能解釋什么，只能呵呵笑和安撫一下賈張氏。
賈東旭忙完躺床上感慨一聲“都是因果啊”
第二天中午，賈東旭已經(jīng)趕到秦家村村口。
賈張氏沒猜錯，她假兒子就是來見狐媚子的，還是在其它世界電影里看過的。
賈東旭先進(jìn)村口，問這人說找村長，實際呢！秦老漢（秦家村村長）聽到陌生人早就開始往這邊趕了。
賈東旭看周圍圍了一圈小娃娃，現(xiàn)在剛化凍，這幫小孩凍的鼻涕溜溜的，還在嘻嘻哈哈的，看著個個面黃肌瘦的，不用問家里吃不飽，有的還穿著獸皮衣服，看著像剛從山上逃下來的，想了想從兜里掏出一些方糖，一個小孩分了一點。
得到糖后了，一個個嘰嘰喳喳的跑了。
秦老漢想攔沒攔著，說著“小子，你先和我回我屋吧！不然等會有你煩的”
賈東旭來到村長的院子，在堂屋里給秦老漢發(fā)了一根煙。
說道：“秦叔，我是隔壁賈家村的，從小在那長大，后來去了城里。我這次來是想問問咱村有沒有藥材賣，聽說你們這邊山多”
秦老漢看著賈東旭的軋鋼廠工服，說道：“我們這有是有，不過不知道你要那些？”
賈東旭在這說著話呢，秦家村里已經(jīng)傳遍了。
說是：從城里來了一個白凈的傻小子，見小孩就發(fā)糖，讓家里有小孩的趕緊去村長門口等著。
秦大山家，一個梳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噔噔噔的向屋里跑，邊跑邊喊：
“姐，聽說城里來了個大傻子正發(fā)糖呢！你要不要去看看，你不是想要嫁城里嗎？”
一個梳著雙馬尾，鵝蛋臉，膚色白皙的女孩正拿著竹筐在挑野菜。
秦淮如聞言抬頭說“京如，哪有那么多傻子給你發(fā)糖呢！肯定是人家給親戚發(fā)糖不好意思才給的”
“那不管，姐你和我一起去吧！二丫和二蛋都拿到了”京如不管這些，就想著糖的事。
“你自己過去不就行了，馬上要中午了，姐還要做飯呢”京如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說
“姐，我可看到了，那城里來的可好看了，穿著整整齊齊的，個子高高的，二丫她姐還準(zhǔn)備去看看能不能相上呢”
秦淮如聽到她說的，心里對城里人的向往變得更強(qiáng)烈了。說道“等我洗洗手，我們?nèi)タ纯础?/p>
秦京如高興壞了，她哪看到人長的什么樣啊，她一個小個子，擠都擠不到門口，她才來堂姐家，讓堂姐帶自己去的。
她想著“村里這么多小孩，城里人又帶不了多少糖，肯定是站在最前面的能得到糖”她小人一個，哪知道害羞是什么。
反正就知道糖的滋味是甜絲絲的，只要能吃到糖，站在前面堵門又怎么了，至于讓未出閣的堂姐丟人，那不在她考慮范圍內(nèi)。
就在賈東旭在秦老漢家喝水的這會功夫，那秦家村的大姑娘、小媳婦、老嫂子來了一波又一波，這家來借個菜，那家來借個柴，這家借碗，那家借盤的。
反正來了就和秦老漢的老伴嘮嗑，聊一會朝屋里瞟兩眼，聊一會瞟一眼，看完點點頭或者搖搖頭，回家去了。這秦老漢家像菜市場似的，一波又一波。
弄的賈東旭很尷尬，秦老漢就像不知道一樣，樂呵呵的一個勁的說喝茶喝茶。
直到秦京如帶著秦淮如擠到門前，賈東旭掃一眼，看到人群中黃白對比明顯的臉蛋，才不好意思的秦老漢說道
“老叔，你的意思我知道，我看那門口臉挺白的那姑娘是哪家的？”
秦老漢不出所料的臉色說道
“那是秦大山家的，叫秦淮如，那孩子長大后我們都說會嫁進(jìn)城里的，看著就和別人不一樣，怎么曬都不黑，好不容易黑了，一個冬天又白回去了”
賈東旭裝作不好意思的說：
“秦叔，我家就我一個獨苗，前段時間生病好了后，我媽就催著結(jié)婚給家里續(xù)個香火，您看能給介紹介紹不？”說著從包袱里拿出兩瓶酒，兩包煙。
“你這是有備而來啊”秦大山打趣道。
“秦叔，這本來是是順便來鄉(xiāng)下找個會木工的老師傅回家修房子的”
“那更巧了，秦大山就會木工，回頭讓他幫你家修一修”
賈東旭點點頭。
門口的秦淮如，看到一位白凈的青年穿著城里干凈的工服坐在村長家堂屋里。
感覺還行，沒莊稼漢那種粗獷的樣，斯斯文文的，沒有啥一見鐘情的橋段。
秦淮如內(nèi)心里還是喜歡高大魁梧的，不能說秦淮如，那個年代基本上如此，看到長的壯的，都要叫一聲長的好。
畢竟亂世年代，大部分鄉(xiāng)下的沒個安全感，都以兄弟多，身體壯為標(biāo)準(zhǔn)。
秦淮如以為看一眼，滿足了好奇心，就完事了，不曾想還有節(jié)目呢。
只聽村長叫了一聲，招了招手“淮如，來”
秦淮如還有點懵的時候，秦京如就大叫著“姐，叫你了”拖著秦淮如就往村長屋里走。
賈東旭看了一眼秦淮如，穿著大襖呢，也沒看出啥。
單就臉蛋來說也就那樣，畢竟村里養(yǎng)出來的，能皮膚和別人差兩個色已經(jīng)不一般了。
再想要手不糙，皮膚光滑，露骨露腿的，就別想了。
看著那灰不溜秋的布鞋，黑色襪子，腿上穿著蓬松別扭的棉褲，以棉褲的補(bǔ)丁個數(shù)，一看就傳了幾代了。
上方穿著一件棉襖，衣領(lǐng)下邊明顯有幾道裂開的小口子，外面有一件領(lǐng)子發(fā)白的灰色干凈外套，這明顯是剛穿上的。
賈東旭看到這明顯的鄉(xiāng)下小土妞，眼神里有些嫌棄。這就是電視里的狐媚子？這說是掉了毛的黃鼠狼也有人信。
瞅了一眼遠(yuǎn)處門口的人，在看看秦淮如，瞬間感覺這土妞也不是不行，又在腦海里想了想馬老爺子的孫女瞬間心里好受多了，果然幸福是比出來的。
秦淮如越走近，越能感受到所謂的城里人是什么樣子，簡單的寸頭，上身灰色的工服，就從領(lǐng)口看里面穿著一件嶄新的棉襖，下方穿著賈張氏新做的黑色入職褲子，再下方穿著日本的軍靴。左手腕一處亮閃閃的表帶吸引著她全部的目光。
秦淮如低著頭，越發(fā)感覺城里的好，特別是看到衣領(lǐng)漏出的棉花，那種感覺更強(qiáng)烈了。
秦京如可就不管這個，走近了看到那個城里的大傻子，感覺特別干凈，心想那方糖一定更好吃吧！
于是大大方方的對秦老漢說
“村長爺爺，我把我姐帶過來了”說是給村長說的，眼神卻偷瞄著賈東旭。
賈東旭覺得這土妞版的秦淮如還沒有幾歲大的秦京如好玩，于是從兜里掏出兩顆方糖，一顆給了京如，一顆遞給秦淮如。
秦京如看到堂姐不接，著急了“大哥哥，你把那塊給我吧！我姐是過來看你的，我才是來拿方糖的”
秦淮如聽到這話，臉?biāo)⒁幌戮图t了，“死丫頭，有吃的還堵不了你嘴？”
村長看著秦淮如臉紅的低著頭，又看賈東旭瞅著秦京如，明顯這丫頭比秦淮如有吸引力。
咳了一聲說“淮如，你去把你爸叫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秦淮如應(yīng)了一聲，說“哎，我回去叫他”
秦淮如胡思亂想的走出大門才發(fā)現(xiàn)，秦京如在村長家呆著沒出來呢！
秦京如吃到方糖，就更活躍了。開始和賈東旭套近乎，賈東旭看這小丫頭有奶便是娘的做派，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果真好騙啊。
這一會就哥哥，哥哥的叫，還問城里有什么好吃的，還說不白吃哥哥的，回頭拿家里雞蛋和他換。還讓他下次來村里，帶好吃的還給她就行。
看著村長在旁邊樂呵呵的樣，這秦京如要嫁的傻兒子不會是這個吧？就又和秦大山搭話，“秦叔你家孩子呢也沒見著。”
秦老漢說“大的帶著老二進(jìn)山了，還有個小的，和京如一般大，到現(xiàn)在還不會說話了”
“不好意思啊叔”說著又遞了支煙。
“沒事，還好兒子多，能相互幫襯著”秦老漢回道。
“聽說有的孩子是腦袋聰明，所以發(fā)育的慢，說話就晚很多”賈東旭安慰道。
“但愿吧！”秦老漢嘆了口氣。
“下午我給你問問其它人有沒有你說的中藥，秦大山來了”說著起身。
“大山，我給你介紹這是，隔壁賈家村里的娃，現(xiàn)在在城里軋鋼廠上班，家里就母子兩個人，還在四合院有兩間房子。剛巧看到你家姑娘，聊天說他要修房子的事”
“我就說巧了不是，你也是木工會修房子。中午別走，東旭放我這兩瓶酒中午喝一杯，送的兩包煙，我拿一包沒事吧？”說著還眨眨眼。
秦大山剛聽介紹就感覺不太對，這報戶口似的不像辦事的，反而像相親的。
扭頭看到自家那傻丫頭還在和京如玩鬧。又看了看賈東旭，衣服、鞋子、手表，吸一口氣。賈東旭給散了根煙。
坐下后開口道“小伙子今年多大了？”
“今年17”
“嗯，我家丫頭也17了”然后看到桌上的酒，洋酒，不認(rèn)識就知道是白的。
然后說“你家要修房子？”
“對，封城的時候我合計著把住的房子給買了，同一個院里還多買了一套準(zhǔn)備結(jié)婚用，這不想著找個木工師傅把房搗拾搗拾。”
秦大山和秦老漢也是見過的，哪個修房子不在城里找，反而來鄉(xiāng)下找的，你找就找吧，還送兩瓶白酒兩包帶濾嘴的煙，正常的哪個不是談好價格，然后給點工錢。了不起的再給包煙就完事了。
這兩瓶酒，兩包濾嘴的煙，在這年月當(dāng)彩禮都算富裕的。這小子只是牽線搭橋介紹個對象。
秦大山感覺賺了，秦老漢感覺也賺了，賈東旭感覺也賺了。誰虧了？
那就只剩下在旁邊和秦京如鬧騰的秦淮如虧了。一樣沒撈著，說不得還要做陪。
對，秦大山就打算讓他女兒做陪，這小子感覺不是一般的有能耐。怕跑了這村沒了這店。
順便在答應(yīng)他修房子的事，到時候去他院里看看就知道了。
民國時期哪有女人上桌的道理，都是爺們上桌吃飯，女人在別處吃，除了關(guān)系特別好的。
但今天賈東旭就遇到了，秦淮如做陪上了桌，起初秦淮如還沒在意，以為是村長在逗自己，畢竟連京如這小丫頭都知道去廚房混口飯吃，直到他爹說了一句“來淮如，做爹旁邊陪東旭聊聊天”秦淮如就明白了。
捏了捏衣角，慢慢的坐在飯桌上。
山里的山貨挺多，山筍，野菜，臘肉，炒雞蛋，泡的酸白菜，還有一盤花生米。這也就村長家能吃到，賈東旭看到京如那邊吃的飯是糊糊就明白了，山上的東西不值錢，可這糧食啥的可就不夠了。
秦淮如一邊吃一邊偷看，酒喝完一瓶后，賈東旭看秦大山不讓開，就說沒事又從包里拿了一瓶。
開了酒，許是秦大山喝美了，也可能是故意的說“東旭，我看你是個好小伙，這事我同意了，但是這不要看看嘛等我回頭給你修好了房，你就來接淮如”
秦老漢在旁邊幫襯的說“是得看看，你媽賈張氏我們也聽過，你大山叔去看看也放心，到時候給你這姑爺修房子，這也算淮如的陪嫁了不是”
秦淮如在旁邊聽的臉都紅了，偷偷看了一眼賈東旭。
賈東旭算是徹底見識到這年代相親程序的流程了。什么房、車、彩禮的，賈東旭表示不好意思沒聽過。
就知道，兩瓶酒兩包煙換了一個土不拉嘰的土妞。
怪不得老賈死了那么多年，還被賈張氏紀(jì)念著沒事拉出來喊喊，這算不算愛情？
老賈要聽到這假兒子的吐槽肯定會說：“我愛你麻花的情”
賈東旭高興的接話說“行，那大山叔可要好好的給我修一修，既然話都說到這了我就說一說”
“我家那屋里本來結(jié)婚是夠的，我就想這以后有孩子了不夠住才多買了一間，
哪知道，前月，我院里一個老太太把房子都捐了，這軍管會的一統(tǒng)計，好嘛別家都是一家一屋，我家是兩個人兩屋，我這不就扎眼了嗎？
所以我就想趕緊結(jié)了婚，好把后院的房子占住了，前院讓我媽去住，這樣也就沒事。我這年齡還正長身體的，等淮如去了我家先養(yǎng)兩年，等我身體長好了，再要孩子也不遲”
秦老漢知道賈張氏說道“那你媽能同意了，到時候多了一個吃白飯的”
賈東旭抽出煙，散給兩人說“我家我當(dāng)家，我媽也不會說啥”
秦淮如一頓飯吃的迷迷糊糊的，怎么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賈東旭喝的暈乎乎的，被秦大山架著非要去他家睡，說是晚上在他家吃飯。
秦淮茹跟在后面，拿著包，悄悄的捏了捏，里面硬硬的，提著有點重。就亦步亦趨的跟著兩個喝醉酒的，向家里趕去。
秦大山拉著賈東旭非要讓他在秦淮如那屋躺著，還大聲嚷嚷著，“這我女婿”。可把周圍一圈的人笑壞了。誰家女婿是喝醉了拐回來的。
秦家一幫子人都在悄悄的說悄悄話，都說秦大山是故意的。怕城里人跑了，不認(rèn)賬，故意灌醉了拉回來的。
秦淮如本來就暈乎乎的，聽著這幫老嫂子的話，心里七上八下的。又埋怨自己爸。
還沒說死怎么就送自己床上了。萬一醒了不認(rèn)賬怎么辦，難不成拉村長那里告他
秦淮如心里緊張的一會起來去看看，又一會回來坐著。看的秦母心煩，“你這丫頭，要是等不及，進(jìn)去陪會兒？”
“娘，你說什么呢！”秦淮如害羞的說著
“我就是怕，要是人醒了說是酒話咋辦”
“難不成是你爹讓他拿兩瓶酒的？你呀，就放心吧！都在村長家談好了你怕啥”
里屋，賈東旭一無所知的睡在秦淮如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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