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趴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桌上,臉頰下壓著一本泛黃的古籍。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頭,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然后愣住了。這不是我的公寓。
眼前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木質的家具,紙糊的窗戶,墻上掛著幾幅山水畫。
我低頭看自己——一身素青色的古裝,腰間還系著一條淡青色的腰帶。"什么情況?
"我喃喃自語,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一個身著青色道袍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眉目如畫,氣質出塵,
長發(fā)用一根白玉簪子隨意挽起,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光暈中,
側臉線條完美得像玉雕,周身縈繞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冷冽氣場。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小九,你又在偷懶了。"他無奈地搖頭,
聲音如同清泉般悅耳。我的大腦瞬間當機。小九?青色道袍?這描述怎么這么耳熟?
然后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昨晚睡前,我還在看那本修仙小說《仙途》,
吐槽里面的廢材配角"江九垚"和自己同名同姓,卻是個十足的倒霉蛋。
作為主角團中最弱的成員,她最后為了掩護主角們逃離魔頭追擊,英勇犧牲了。而現(xiàn)在,
我似乎變成了她,生活中別人都叫我三土,第一次有人這么溫柔的叫我小九誒!
"玄...玄天道長?"我試探性地叫道,聲音因為震驚而微微發(fā)抖。
男子挑了挑眉:"怎么,睡一覺連我都不認識了?"我咽了口唾沫。玄天,
《仙途》中的最強修仙者,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大乘期,是整本書的戰(zhàn)力天花板。而江九垚,
則是他身邊那個資質平庸、修為低下,卻因為某種原因一直跟著他的"朋友",
大概唯一作用就是促進男女主感情,助攻他們,顯露出她的蠢笨,凸顯女主的聰慧,
最后還要為男女主犧牲真是十足炮灰。所以在原著中,這個設定就很迷。就因為太蠢,
讀者疑問為什么一個絕世天才要帶著一個廢材到處跑?甚至蠢到令人發(fā)指,讀者們猜測紛紛,
有人說可能是玄天的童年玩伴,有人說她掌握著什么秘密,但直到她犧牲,
作者也沒給出明確解釋,如果是電視劇都要懷疑她帶資入組。而現(xiàn)在,
我成了這個謎一樣的蠢笨炮灰角色。老天爺生活中給了我人畜的命運。
穿越下能不能給我點好的,盼點我好行不行啊!"你今天怎么怪怪的?"玄天走到我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他身上的檀香味混合著一絲清冷的雪松氣息,讓我有些恍惚。
"沒、沒什么。"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就是做了個噩夢。
"玄天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隨手拿起我面前的書翻了翻:"《基礎心法》?
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想再碰這本書了嗎?"我低頭看了看那本古籍,
上面密密麻麻的繁體字看得我眼暈。在現(xiàn)實中,我只是個普通上班族,朝九晚五,
工資勉強夠活,身邊的朋友不是學霸就是富二代。沒想到穿越了,還是個廢材人設!
這什么世道啊!"玄天,"我突然抬頭,鼓起勇氣問道,"我是不是特別差勁?
"他似乎被我的問題驚到了,微微睜大了眼睛:"怎么突然問這個?""就是...你看啊,
"我掰著手指頭數(shù),"你十二歲就結丹了,十八歲歲元嬰,現(xiàn)在不到三十十歲已經(jīng)是大乘期。
而我呢?修煉了這么多年,連筑基都勉強。每次遇到危險,都是你們保護我。
我...我是不是特別沒用?"玄天沉默了片刻,
然后出乎意料地在我對面坐下:"你今天確實很奇怪。不過既然你問了..."他頓了頓,
"你的資質確實不是一般的差。"我嘴角抽了抽。謝謝,有被打擊到。"但是,"他繼續(xù)道,
"修仙之路漫長,資質并非唯一決定因素,
既然你如今有如此好強好學之心..."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我可以教你。
"我眨了眨眼。原著里有這段嗎?我記得林小滿到死都是個戰(zhàn)五渣啊。
等等...這是不是意味著,劇情可以改變?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按照原著,大概三年后,
主角團會遇到那個終極魔頭,而江九垚會在那場大戰(zhàn)中為了給大家爭取逃跑時間而犧牲。
如果我能在這三年里變強...但隨即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開什么玩笑,
玄天這種天才修煉了幾十年才這么厲害,我就算再拼命,三年時間能學到什么?
頂多從戰(zhàn)五渣變成戰(zhàn)六渣,對上那個魔頭照樣是送菜。既然如此..."玄天,
"我眼睛亮了起來,"你說可以教我,那我想學什么都可以嗎?
"他似乎被我的熱情嚇了一跳,微微后仰:"理論上...是的。你想學什么?
"我深吸一口氣,然后像連珠炮一樣說道:"我想學招財印能多多發(fā)財,
還有呼風喚雨印——當然不是為了戰(zhàn)斗,就是能招搖撞騙的那種。對了,
你有認識的能教我如何制造藥丸嗎?就是你們所說的修煉丹藥的這種。
"玄霄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困惑,最后定格在一種難以形容的復雜神情上。
他扯了扯嘴角:"我就隨口問了問,沒想到你這么貪心。""這不叫貪心,這叫務實!
"我理直氣壯地說,"反正我再怎么練也打不過那些大魔頭,不如學點實用的。
招財印可以讓我過上好日子,呼風喚雨印可以裝神弄鬼——啊不是,是服務百姓。
至于丹藥嘛..."我壓低聲音,"有沒有那種吃了能長生不死的?"玄天扶額:"江九垚,
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嗎?修仙之人,當以除魔衛(wèi)道、追求大道為志,
你怎么盡想這些...""因為我怕死啊!"我脫口而出,然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趕緊補充,"我是說,生命寶貴,我們應該珍惜,對不對?
"玄霄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就在我以為他要拂袖而去時,他突然笑了。
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讓我一時看呆了。"有趣,"他說,"我教了那么多徒弟,
還沒人提出過這種要求。"他站起身,"好吧,看在你是我多年好友份上,
既然你想學這些...奇怪的技能,我就教你。不過..."他瞇起眼睛,
"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什么事?"我警惕地問。"以后別再偷懶睡覺了。
"他指了指那本《基礎心法》,"先把這本書看完。
"我哀嚎一聲趴回桌上:"這比上班還痛苦啊!""上班?"玄天疑惑地重復。"沒什么!
"我趕緊坐直身體,"我看,我這就看!"就這樣,我開始了在修仙世界的另類修行之路。
別的修士追求的是劍法精妙、法術高強,而我則整天琢磨著怎么賺錢和長生不老。
玄天雖然嘴上嫌棄,但教起我來卻格外認真。他改良了傳統(tǒng)的招財印,
創(chuàng)造了一個特別適合我的版本——"三土招財印",
使用后能讓方圓十里內的錢財"意外"地向我靠攏。"這不算偷吧?"我有些忐忑地問。
"當然不算,"玄霄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只是讓本屬于你的財富更容易找到你而已。
"我懷疑他在忽悠我,但我沒有證據(jù)。呼風喚雨印則更有意思。
玄天教我的版本不僅能控制天氣,還能制造各種光影效果,
簡直是為"招搖撞騙"量身定做的。"這個好!"我興奮地試驗著法術,
讓房間里下起了花瓣雨,"以后可以開個婚慶公司!""婚慶...公司?
"玄天再次被我古怪的詞匯困惑。"就是幫人辦喜事的。"我解釋道,然后突發(fā)奇想,
"對了玄天,你們修仙界的人結婚嗎?有沒有什么神仙眷侶的故事?
"玄霄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僵硬:"這不是你現(xiàn)在該關心的事。丹藥方面,
我認識丹鼎派的清虛子,可以引薦你去學習。"我敏銳地察覺到他轉移了話題,
但識趣地沒有追問。畢竟,能學習煉制長生不老藥才是重點!就這樣,
我的修仙生活逐漸走上了與原著完全不同的軌道。白天,
我跟著玄霄學習各種"實用"法術;晚上,則偷偷研究如何改變自己炮灰的命運。一天夜里,
我坐在窗前,看著手中的自制日歷——距離原著中江九垚犧牲的那場大戰(zhàn)還有兩年零十個月。
"來得及嗎?"我喃喃自語。"什么來得及?"玄天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
嚇得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你、你怎么走路沒聲音的!"我抱怨道,趕緊把日歷藏起來。
玄霄沒有追問,只是遞給我一個小瓶子:"清虛子給你的筑基丹,說能改善你的資質。
"我接過瓶子,心里一陣感動。在原著中,玄天對江九垚雖然不錯,但絕對沒有這么上心。
難道我的到來真的改變了什么?"玄天,"我突然問道,"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月光下,
他的側臉如同玉雕般完美。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說:"因為...我做了個夢,
不知道這個夢是不是預知夢,夢見你為了我死了,
就想著在你死之前對你好點"這個回答讓我心一驚,果然我難逃一死,這直男說話太直了,
能不能盼我點好啊!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我要長命百歲!我在心里默默吐槽。"好了,
別想太多。"他輕輕拍了拍我的頭,"明天開始學習御劍飛行。""真的嗎?
"我驚喜地跳起來,"我終于可以學這個了!""嗯,"玄天嘴角微揚,
"這樣以后你逃跑的時候能快一點。"我:"......"好吧,
至少他承認我將來需要逃命了。這算是個進步,對吧?看著玄天離去的背影,
我握緊了手中的藥瓶。也許,只是也許,這次我能活下來。而且,說不定還能發(fā)大財呢!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我在玄天的指導下,漸漸掌握了一些保命的小法術。
雖然距離"高手"還差十萬八千里,但至少不再是原著中那個遇到危險只能等死的廢材了。
這天清晨,我正在院子里練習"三土招財印",
忽然聽到玄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收拾一下,我們要出門。""出門?去哪?
"我收起手印,轉身問道。玄天一身素白道袍,腰間掛著那柄從不離身的青玉劍,
整個人如同畫中走出的謫仙。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光暈。
"青云鎮(zhèn)。"他簡短地回答,"聽說有妖物作祟,我們去看看。"我心頭一跳。
青云鎮(zhèn)...這個名字在原著中出現(xiàn)過,是男女主初次相遇的地方。按照劇情,
玄天會在那里救下被魔修追殺的蘇語嫣——本書的正牌女主。難道今天就是命運轉折點?
"發(fā)什么呆?"玄天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不想去?""去!當然去!"我連忙點頭,
心里卻打起了鼓。如果劇情按照原著發(fā)展,玄天和蘇語嫣相遇后,很快就會產(chǎn)生感情,
而我這個"好友"則會逐漸被邊緣化,直到最后為他們的愛情犧牲。不行,
我得想辦法改變這個走向!"那個...玄天,"我小心翼翼地問,
"你知道青云鎮(zhèn)有什么特別的人或事嗎?"玄天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往前走:"為何這么問?""就是...隨便問問。"我干笑兩聲,
"聽說那里風景不錯。""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不再多言。一路上,
我偷偷觀察玄天的表情,試圖找出他可能是重生者的蛛絲馬跡。如果他真的記得前世,
那么對即將遇見蘇嫣然這件事,他一定會有特別的反應。然而那張俊美的臉上始終波瀾不驚,
讓我無從揣測。青云鎮(zhèn)比我想象中要繁華許多。青石板鋪就的街道兩旁,店鋪林立,
行人如織。叫賣聲、討價還價聲、孩童的嬉笑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人間煙火氣。
"不是說有妖物作祟嗎?"我疑惑地環(huán)顧四周,"看起來挺太平的啊。
"玄天微微蹙眉:"先去客棧安頓,晚些時候打聽消息。
"我們入住的是一家名為"醉仙居"的客棧。剛放下行李,玄天就說要出去探查,
讓我留在客棧。"我也去!"我立刻抓住他的袖子。他低頭看了看我抓著他袖子的手,
挑眉:"你不是最討厭這種無聊的調查工作嗎?""呃...我改主意了。
"我訕訕地松開手,"在客棧待著更無聊。"玄天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沒再反對。
我們沿著主街一路詢問,很快就打聽到了一些消息。原來最近鎮(zhèn)上確實不太平,
接連有幾個年輕女子在夜間失蹤,官府查不出原因,百姓們便傳言是妖物作祟。
"失蹤的都是什么樣的人?"玄天問道。賣糖人的老伯壓低聲音:"都是十六七歲的姑娘,
長得水靈靈的。有人說半夜看到黑影掠過,還有人說聽到女子的哭聲..."我心頭一凜。
這描述...怎么那么像原著中魔修擄人的手法?而蘇嫣然,
正是因為撞破了魔修的陰謀才被追殺。"今晚我們守株待兔。"離開后,玄天低聲對我說。
"你打算怎么做?"我緊張地問。"找個誘餌。"他上下打量我一番,搖了搖頭,
"可惜你年紀大了點。""喂!我才二十二!"我氣得跳腳,"而且什么叫'可惜'?
你這是嫌棄我嗎?"玄天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開個玩笑。不過誘餌確實需要更年輕的女子。
"我正想反駁,忽然瞥見前方巷口閃過一道鵝黃色的身影。那是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
眉目如畫,膚若凝脂,正慌張地東張西望,似乎在躲避什么。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那張臉,與原著插圖中的蘇語嫣的描繪一模一樣!"玄天,
你看那邊..."我急忙指向少女的反方向,試圖讓玄天不要發(fā)現(xiàn)她。一回頭,
卻發(fā)現(xiàn)玄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再轉頭時,他已經(jīng)站在了少女面前,正低聲詢問著什么。
少女抬頭看他,眼中滿是驚惶與仰慕——這場景,簡直與原著描寫一字不差!我站在原地,
手腳冰涼。即使我穿越而來,即使我努力改變,命運依然固執(zhí)地沿著既定軌道前進嗎?
就在這時,玄天回頭看了我一眼,招手示意我過去。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邁開腳步。
"這位是蘇姑娘,被幾個可疑的人跟蹤。"玄天簡短地介紹,"蘇姑娘,
這是我的...同伴,江九垚。""江姐姐好。"蘇語嫣向我行了一禮,聲音如黃鶯出谷,
清脆悅耳。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蘇姑娘好。"近距離看,她確實美得驚人,
尤其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原著中形容她"冰肌玉骨,天姿靈秀",
果然名不虛傳。"蘇姑娘說,她發(fā)現(xiàn)鎮(zhèn)東的李員外與一些形跡可疑的人來往密切。
"玄天對我說,"很可能與女子失蹤案有關。"我點點頭,努力回憶原著情節(jié)。
李員外...對了,他是魔修在青云鎮(zhèn)的爪牙,專門為魔修物色合適的少女。
"我們得去調查李員外家。"我說。"正是此意。"玄天點頭,"不過蘇姑娘現(xiàn)在處境危險,
需要有人保護。""我可以..."我話未說完,就被玄天打斷。"你帶蘇姑娘回客棧,
我去李府探查。"我瞪大眼睛:"為什么是我回去?我也能幫忙啊!
"玄天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小九,聽話。"那聲"小九"叫得我心尖一顫。
自從穿越以來,他一直叫我全名或"你",這是第二次用這么親昵的稱呼。蘇語嫣看看我,
又看看玄天,乖巧地說:"如果給兩位添麻煩了,語嫣可以自己...""不麻煩!
"我和玄天異口同聲地說,然后尷尬地對視一眼。最終,我還是妥協(xié)了,
帶著蘇語嫣回了客棧。一路上,我心神不寧,
不斷想著玄天看蘇嫣然的眼神——那里面有我讀不懂的復雜情緒,
絕不僅僅是初次見面的關切。"江姐姐和玄天道長認識很久了嗎?"蘇嫣然突然問道。
"嗯...有好幾年了。"我含糊地回答。"你們感情真好。"她微笑著說,
"玄天道長看起來很在乎你呢。"我苦笑一下:"他只是責任心強罷了。"在乎我?
在原著里,他最后可是為了救蘇嫣然,眼睜睜看著"我"去送死的。回到客棧,
我讓蘇語嫣住在我隔壁房間,并囑咐她不要隨便開門。安頓好后,我回到自己房間,
坐立不安地等待玄天回來。窗外,暮色漸沉。我點起油燈,翻出那本《基礎心法》,
試圖靜下心來研讀,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咔嗒"一聲輕響,窗戶被推開,
玄天輕盈地躍了進來。"你嚇死我了!"我拍著胸口,"不能走正門嗎?""正門有人監(jiān)視。
"他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李府確實有問題,地下有密室,
我感應到里面有微弱的生命氣息。""那些失蹤的姑娘?""很可能。"他眉頭緊鎖,
"更麻煩的是,我發(fā)現(xiàn)不止一個魔修,而是一個小團伙。他們似乎在準備某種儀式。